第3章 冰粉，是啥
「大將軍！」
做冰粉，一點兒也不難。
難的是把各種料能配齊，大早上劉強跑遍了整個市場，還真的找到了一家賣冰粉籽的鋪面。剩下的紅糖、石灰水之類的都好找，雜七雜八的弄到一起，花了五塊錢，大概有能做二十份左右的配料，天剛剛一亮的時候，劉強已經帶著東西出現在了曲文華家的門樓子下邊。
「我草！」
剛剛起床，還冒著起床氣，正洗頭髮的曲文華被突然從大門口冒出來的這傢伙嚇了一大跳！
有些嬰兒肥，眼若星眸、銀盤大臉，個頭不比劉強矮，卻白了好幾個號的曲文華，典型的東北姑娘，長的好看，學習好，力氣還大的很，聽說小時候沒少幫家裡幹活兒，三十斤的雪糕箱子一抱就走。
人送外號，大將軍。
「這麼早，你這是來幹啥？」
曹文華迎了出去，穿著花粉花粉的睡衣和拖鞋，一臉不解，心裡甩了八百個心眼子也想不通同桌這麼早來要玩啥去，上下的打量了一番，果然還是有所不同，嘿嘿一笑，「給姐送禮來了？是提親嗎，你這拿的是啥。」
兩人關係很鐵，開玩笑不用打草稿的那種，嘻嘻哈哈的取文華過來翻弄了一下袋子，很好奇的歪了歪頭，長發甩了劉強半臉水。
「呀，這麼濕！」劉強笑了一下，「借你家冰箱和廚房一用，咱給你做個好吃的！」
好吃的！
曲文華立即兩眼放光，「啥好吃的？你還會下廚？我怎麼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多了，等著吧，肯定你沒吃過！」
劉強不用等著她讓，直接進了門，反正現在她家也沒人，這個時間都在小廠子裡忙，或者開車出去送貨了。
他以前根本對這個買賣沒概念，直到大學畢業有一次回來聚會才聽說，她爸媽開的這個小廠子一年幾十萬的賺，後來轉行做奶製品，食品，再後來曲文華就出國了。
最後聽說的消息，是全家移民，再沒了交集。
現在——劉強知道大將軍的話里有意思，半真半假。只是當年是真把她當哥們，現在也是。
她特喜歡吃，不然怎麼會這麼胖？
「你要做什麼？」
看著這傢伙在自家廚房裡忙來跑去的倒騰的沒完，配料她都認得，可是這做的什麼？
一個半小時左右，忙乎半身汗，劉強很是滿意的看著自己弄出來像果凍一樣的半成品，嘿嘿一笑，「這個先放到冰箱裡，一個小時後，保證你喜歡！」
「真的？」
看著他搗鼓的這些一臉的好奇，看了看同桌，「這是哪地方的小吃，沒見過啊。」
「四川那邊的，我和一個嬸子學的，是真的好吃，可惜家裡那邊沒有冰箱，口感沒有冰過的好。」
「啊，那邊的小吃，沒吃過呢！」一臉的期待，看了看冰箱裡一大盆的配料，「你做這麼多，得有十幾碗吧？」
「嗯，差不多。」
接著劉強做紅糖水和各種拌料配齊，兩人等待的時間，回到她家的正屋，北邊是炕，南邊是沙發，中間是茶桌，角落裡是沙發，這個房間是她父母的，也是會客用的，東北小鎮街邊農村的風格，混搭。
喝了幾口水，又啃了半個西紅柿，兩人說起了高考的事情。
曲文華報的第一志願是中農，第二志願是內大，第三志願也填了一個內農，她成績比劉強好，想的是他去哪裡，她就選哪裡，大概率這傢伙會是省內，多數就是首府了，只是這心思不能讓他知道，她也不想長的這麼壯，看起來像個男孩子似的，其實心思很自卑。
「我？我不知道，也許可能會上內財。」劉強搖頭，「我成績一般，可能也就線上線下的那段兒，比不了你，次次都六百四五十分，北大清華不在話下吧。」
「得了吧。」曲文華一臉落寞，「咱這小縣城出來的，最好不去頂級學校，我呢……」
看了看這傢伙，還是沒好意思說出口，是真的難說出口，緊張的心直突突，也不敢直說。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劉強心念念的跑過去，把已經冷下來的膠凍取出，順手拿了冰箱裡正好有的雪糕添加劑配紫粉，加上現成的葡萄乾、西瓜塊。
一碗晶瑩剔透的冰粉，端給了曲文華面前，「來，嘗嘗。」
曲文華看著就大有食慾了，連忙拿過了勺子，蒯了一下送進嘴裡。
冰涼又有一些怪怪的口感，和雪糕比完全是另一種體驗，瞪大了眼睛，又吃了一口，「好吃！」
劉強也盛了一碗，嘗了幾口，還行，手藝沒丟。畢竟，這個小吃也沒啥技術含量……
「什麼？你要去出攤？」
聽劉強說他要帶著剩下的冰粉，還要從廠裡帶上保溫箱和冰棍，曲文華震驚極了！
這，這可不符合她記憶里的同桌風格，他不是一個臉皮薄的傢伙嗎，怎麼現在？如果不是看長相，莫不是換了個人？
「對啊，把學費賺出來，暑假還有四十多天呢，閒著也是閒著！」
東西很好找，小廠就在她家後院的那排房子，保溫箱現成的，綁自行車上就行。從冷庫里又帶上了一百根冰棍，裝了滿滿一大箱子。
曲文華好奇又莫名的感動，感覺身邊這個坐了一年的同桌一下子竟然長大了？
像男子漢，竟然為了賺錢可以不要臉了！
這話是她媽媽講的，以前小時候很是不喜歡這話，直到她初中開始幫著家裡做活才明白，做生意的要是還要臉皮，那真的就是賠本賺吆喝，以前她一直認為劉強是個做學術的料，沒想到——轉變這麼大。
「我和你一起去！」
曲文華本來今天是約了學吉它的老師，為將來去大學裡賺點才藝做準備，看到劉強這麼玩，立即對那個沒了興趣，推了她那輛粉色的二六山地車，跟了上去。
工地距離兩公里多，旁邊除了一個幾十戶人家的小村子，全是工棚和各種挖開的工地，也有幾個小商販守在路邊，有的在賣水，也有的賣些麵包之類的東西，定點的小賣點裡有冰櫃，雪糕還有從曲家進的貨。
時間快到十一點多，劉強把寫了「冰粉」兩個大字的紙殼招牌豎在了路邊。來來往往的工人們很快就注意到了這裡。
旁邊小賣點兒的人也好奇的很。
「冰粉，是啥？」
做冰粉，一點兒也不難。
難的是把各種料能配齊，大早上劉強跑遍了整個市場，還真的找到了一家賣冰粉籽的鋪面。剩下的紅糖、石灰水之類的都好找，雜七雜八的弄到一起，花了五塊錢，大概有能做二十份左右的配料，天剛剛一亮的時候，劉強已經帶著東西出現在了曲文華家的門樓子下邊。
「我草！」
剛剛起床，還冒著起床氣，正洗頭髮的曲文華被突然從大門口冒出來的這傢伙嚇了一大跳！
有些嬰兒肥，眼若星眸、銀盤大臉，個頭不比劉強矮，卻白了好幾個號的曲文華，典型的東北姑娘，長的好看，學習好，力氣還大的很，聽說小時候沒少幫家裡幹活兒，三十斤的雪糕箱子一抱就走。
人送外號，大將軍。
「這麼早，你這是來幹啥？」
曹文華迎了出去，穿著花粉花粉的睡衣和拖鞋，一臉不解，心裡甩了八百個心眼子也想不通同桌這麼早來要玩啥去，上下的打量了一番，果然還是有所不同，嘿嘿一笑，「給姐送禮來了？是提親嗎，你這拿的是啥。」
兩人關係很鐵，開玩笑不用打草稿的那種，嘻嘻哈哈的取文華過來翻弄了一下袋子，很好奇的歪了歪頭，長發甩了劉強半臉水。
「呀，這麼濕！」劉強笑了一下，「借你家冰箱和廚房一用，咱給你做個好吃的！」
好吃的！
曲文華立即兩眼放光，「啥好吃的？你還會下廚？我怎麼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多了，等著吧，肯定你沒吃過！」
劉強不用等著她讓，直接進了門，反正現在她家也沒人，這個時間都在小廠子裡忙，或者開車出去送貨了。
他以前根本對這個買賣沒概念，直到大學畢業有一次回來聚會才聽說，她爸媽開的這個小廠子一年幾十萬的賺，後來轉行做奶製品，食品，再後來曲文華就出國了。
最後聽說的消息，是全家移民，再沒了交集。
現在——劉強知道大將軍的話里有意思，半真半假。只是當年是真把她當哥們，現在也是。
她特喜歡吃，不然怎麼會這麼胖？
「你要做什麼？」
看著這傢伙在自家廚房裡忙來跑去的倒騰的沒完，配料她都認得，可是這做的什麼？
一個半小時左右，忙乎半身汗，劉強很是滿意的看著自己弄出來像果凍一樣的半成品，嘿嘿一笑，「這個先放到冰箱裡，一個小時後，保證你喜歡！」
「真的？」
看著他搗鼓的這些一臉的好奇，看了看同桌，「這是哪地方的小吃，沒見過啊。」
「四川那邊的，我和一個嬸子學的，是真的好吃，可惜家裡那邊沒有冰箱，口感沒有冰過的好。」
「啊，那邊的小吃，沒吃過呢！」一臉的期待，看了看冰箱裡一大盆的配料，「你做這麼多，得有十幾碗吧？」
「嗯，差不多。」
接著劉強做紅糖水和各種拌料配齊，兩人等待的時間，回到她家的正屋，北邊是炕，南邊是沙發，中間是茶桌，角落裡是沙發，這個房間是她父母的，也是會客用的，東北小鎮街邊農村的風格，混搭。
喝了幾口水，又啃了半個西紅柿，兩人說起了高考的事情。
曲文華報的第一志願是中農，第二志願是內大，第三志願也填了一個內農，她成績比劉強好，想的是他去哪裡，她就選哪裡，大概率這傢伙會是省內，多數就是首府了，只是這心思不能讓他知道，她也不想長的這麼壯，看起來像個男孩子似的，其實心思很自卑。
「我？我不知道，也許可能會上內財。」劉強搖頭，「我成績一般，可能也就線上線下的那段兒，比不了你，次次都六百四五十分，北大清華不在話下吧。」
「得了吧。」曲文華一臉落寞，「咱這小縣城出來的，最好不去頂級學校，我呢……」
看了看這傢伙，還是沒好意思說出口，是真的難說出口，緊張的心直突突，也不敢直說。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劉強心念念的跑過去，把已經冷下來的膠凍取出，順手拿了冰箱裡正好有的雪糕添加劑配紫粉，加上現成的葡萄乾、西瓜塊。
一碗晶瑩剔透的冰粉，端給了曲文華面前，「來，嘗嘗。」
曲文華看著就大有食慾了，連忙拿過了勺子，蒯了一下送進嘴裡。
冰涼又有一些怪怪的口感，和雪糕比完全是另一種體驗，瞪大了眼睛，又吃了一口，「好吃！」
劉強也盛了一碗，嘗了幾口，還行，手藝沒丟。畢竟，這個小吃也沒啥技術含量……
「什麼？你要去出攤？」
聽劉強說他要帶著剩下的冰粉，還要從廠裡帶上保溫箱和冰棍，曲文華震驚極了！
這，這可不符合她記憶里的同桌風格，他不是一個臉皮薄的傢伙嗎，怎麼現在？如果不是看長相，莫不是換了個人？
「對啊，把學費賺出來，暑假還有四十多天呢，閒著也是閒著！」
東西很好找，小廠就在她家後院的那排房子，保溫箱現成的，綁自行車上就行。從冷庫里又帶上了一百根冰棍，裝了滿滿一大箱子。
曲文華好奇又莫名的感動，感覺身邊這個坐了一年的同桌一下子竟然長大了？
像男子漢，竟然為了賺錢可以不要臉了！
這話是她媽媽講的，以前小時候很是不喜歡這話，直到她初中開始幫著家裡做活才明白，做生意的要是還要臉皮，那真的就是賠本賺吆喝，以前她一直認為劉強是個做學術的料，沒想到——轉變這麼大。
「我和你一起去！」
曲文華本來今天是約了學吉它的老師，為將來去大學裡賺點才藝做準備，看到劉強這麼玩，立即對那個沒了興趣，推了她那輛粉色的二六山地車，跟了上去。
工地距離兩公里多，旁邊除了一個幾十戶人家的小村子，全是工棚和各種挖開的工地，也有幾個小商販守在路邊，有的在賣水，也有的賣些麵包之類的東西，定點的小賣點裡有冰櫃，雪糕還有從曲家進的貨。
時間快到十一點多，劉強把寫了「冰粉」兩個大字的紙殼招牌豎在了路邊。來來往往的工人們很快就注意到了這裡。
旁邊小賣點兒的人也好奇的很。
「冰粉，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