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普祥齋
林憲宇見趙大寶狀態實在是不好，決定好人做到底，送他回家休息。勉強問出地址，又向老闆打聽了路線，林羨魚把花卷放到挎包里，攙扶著趙大寶回家。
走了大約有七八百米，昌江邊一個籬笆小院就是趙大寶的家，一個八九歲的小屁孩正在門前玩陀螺，看到兩人就飛奔回去大聲喊：「娘親，爹回來了。還有個陌生人。」
門裡迎出來的中年婦女見到被人攙著的趙大寶，馬上變了臉色，慌忙上來攙扶，與林羨魚一起把丈夫送到了屋內坐下。可能是到了熟悉的環境，趙大寶狀態略有好轉，看到驚慌的妻子，強笑著安慰家人：「我沒事兒，就是有點累著了。這次工期太趕，官府催的又急。還好有督窯官士魁大人賜下補藥，要不然怕是會累死人了。今天休息一下就好了，明天還要回去上工。真要誤了工期，是要吃板子的。」
林羨魚心下開始盤算，他依稀記得，今年是壬辰龍年，距離慈禧的六十歲大壽，還有將近三年時間。就算是要求再高，數量再多，時間也還夠用，不至於把工匠們逼成這樣。史書記載：同治皇帝大婚時燒制的御品瓷器有1萬多件，也確實花了4年多。但那是因為第1批不合格，又重新燒制。真正的燒制時間也就是一年多，就這已經是歷史上罕見了才被記錄到史書中。總不至於慈禧的壽宴要超越此規格吧。
出於廚師職業的敏感性，林羨魚直覺性的懷疑起了所謂的補藥，細細詢問。但趙大寶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說士魁大人因為看到工匠們辛苦勞碌，不少匠人因為疲憊產出次品，才讓剛招募的廚師兄弟用瓦罐熬了補湯，給工匠們補身體。喝了這湯之後，確實精神振奮，能堅持這麼多天全靠著補湯撐著。
林羨魚心中猜測，只怕這補湯不簡單，含有毒物或是刺激性食材，可以強行刺激人的大腦，透支精力。讓人在藥效時間內精力充沛，如趙大寶般斷了藥效，只怕輕則嚴重透支，大病一場，重則命喪黃泉。這是一條毒計啊，完全不考慮可持續性發展的嗎，御窯廠的官員們不怕釀成慘劇嗎？
他又想到新來的廚師兄弟，他們這麼做，那位所謂的督窯官士魁大人是故意指使，是蒙在鼓裡，還是早已知情，卻順水推舟呢？
林羨魚看趙大寶強撐精神，滿眼血絲，一副極度想睡卻睡不著的樣子。心中思索，看來趙大寶快到極限了，再過一會怕就不是睡著，是昏倒了，那就只能採取些非常手段了。
他借著女主人端上茶水，悄悄摸出蒙漢藥倒了一些進茶碗裡，騙混混沌沌的趙大寶喝下。果然沒一會兒，他趴在桌上就沉沉睡去。林羨魚幫忙扶到床上就順勢提出告辭，謝絕了趙大寶的妻子午飯挽留，約定會在下午再來探望，就出了趙家。
林羨魚對普祥齋的興趣更大了，決定去打探一番。隨後還要買些材料，試驗一下剛學的藥膳解毒篇，給趙大寶調理身子。他對神秘的瓦罐湯也很有興趣，感覺這種手段有種莫名的熟悉。
普祥齋是一座占地面積不小的磚木結構二層店鋪，裝修也是古色古香，門口夥計熱情周到。引著林羨魚進店。只見店內設有許多木質博古架，分層分格陳列不同種類、尺寸的瓷器，如瓶、罐、碗、盤、尊等。正對面的櫥櫃裡擺放著一些精品瓷器，標籤上寫官窯瓷器、名家作品等，非常吸引眼球。
兩邊是木質櫃檯，台面擺放一些常見的瓷器供顧客挑選，櫃檯內則存放著一些較為貴重的瓷器。店內地面鋪設著青石板，牆壁上懸掛有與瓷器相關的書畫作品，有描繪瓷器製作過程的繪畫、也有題寫瓷器讚美的詩詞等。角落裡擺放著一些蘭花、梅花等，很有雅趣。
掌柜的是個中年美婦，面容姣好，身材凹凸有致，滿頭珠翠，穿一身蘇繡旗袍。不像大掌柜倒像哪家的豪門闊太，在這時代委實不多見。女掌柜開口就是一連串吳儂軟語，說話像唱歌，林羨魚好不容易才聽懂。
她說的是：「不知這位公子想要點什麼？我們普祥齋，青花瓷、粉彩瓷、五彩瓷、顏色釉瓷應有盡有。這青花瓷澤鮮艷，紋飾精美；粉彩瓷色彩柔和，畫面細膩；顏色釉色彩豐富造型多樣，彩瓷更是造型舒適色彩柔和。琺瑯彩瓷雖是宮廷御用瓷器，我這裡也有少量珍藏，不過因為製作工藝複雜，胎質細膩，釉面光滑，色彩艷麗，圖案精美，所以價格上就有些高昂。您要是還不滿意，還有五彩、鬥彩、素三彩、廣彩等瓷器，實用器和觀賞器都有，包您滿意。」
林羨魚心裡暗贊掌柜好口條，直接問起拍賣會的事情。女掌柜的仔細打量他幾眼。不得不說林羨魚的外貌在古代是大優勢，強健的體魄，光滑細膩的皮膚，乾淨潔白的牙齒，一看就是沒怎麼出過苦力的富家子弟。小公子也是想買些御窯廠的「次品」嗎？女掌柜刻意在次品二字上發了重音。
林羨魚微笑點點頭：「買些次品回去把玩。」女掌柜見他識趣也不廢話，伸出一根玉蔥般手指：「100兩銀子換一張門票。明日午時，昌江渡口畫坊。若是公子沒買到中意的瓷器可以來我這裡退押金。若是拍下了卻不付款，押金是不退的。」
林羨魚沒想到連入場門票都要100兩。看來自己這點身家，也只能去看看熱鬧，開開眼界了。他摸出用紅布包裹的100兩交給老闆，換來一個陶瓷的腰牌，上面畫著纏枝蓮花紋，畫工精湛，瓷質細膩。林羨魚估計若是拿到後世，只這塊腰牌說不定也能上拍賣會。
女掌柜眼波流動，對林羨魚招手：「看你長的好看，附贈給你一個消息，多準備點銀子，這次拍賣會上最後會有好東西，真正好東西。」說完掩口嬌笑，美艷動人。
在附近小攤上一碗清湯泡糕解決了午飯，林羨魚去買解毒湯的材料。
走了大約有七八百米，昌江邊一個籬笆小院就是趙大寶的家，一個八九歲的小屁孩正在門前玩陀螺，看到兩人就飛奔回去大聲喊：「娘親，爹回來了。還有個陌生人。」
門裡迎出來的中年婦女見到被人攙著的趙大寶，馬上變了臉色，慌忙上來攙扶，與林羨魚一起把丈夫送到了屋內坐下。可能是到了熟悉的環境，趙大寶狀態略有好轉，看到驚慌的妻子，強笑著安慰家人：「我沒事兒，就是有點累著了。這次工期太趕，官府催的又急。還好有督窯官士魁大人賜下補藥，要不然怕是會累死人了。今天休息一下就好了，明天還要回去上工。真要誤了工期，是要吃板子的。」
林羨魚心下開始盤算，他依稀記得，今年是壬辰龍年，距離慈禧的六十歲大壽，還有將近三年時間。就算是要求再高，數量再多，時間也還夠用，不至於把工匠們逼成這樣。史書記載：同治皇帝大婚時燒制的御品瓷器有1萬多件，也確實花了4年多。但那是因為第1批不合格，又重新燒制。真正的燒制時間也就是一年多，就這已經是歷史上罕見了才被記錄到史書中。總不至於慈禧的壽宴要超越此規格吧。
出於廚師職業的敏感性，林羨魚直覺性的懷疑起了所謂的補藥，細細詢問。但趙大寶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說士魁大人因為看到工匠們辛苦勞碌，不少匠人因為疲憊產出次品，才讓剛招募的廚師兄弟用瓦罐熬了補湯，給工匠們補身體。喝了這湯之後，確實精神振奮，能堅持這麼多天全靠著補湯撐著。
林羨魚心中猜測，只怕這補湯不簡單，含有毒物或是刺激性食材，可以強行刺激人的大腦，透支精力。讓人在藥效時間內精力充沛，如趙大寶般斷了藥效，只怕輕則嚴重透支，大病一場，重則命喪黃泉。這是一條毒計啊，完全不考慮可持續性發展的嗎，御窯廠的官員們不怕釀成慘劇嗎？
他又想到新來的廚師兄弟，他們這麼做，那位所謂的督窯官士魁大人是故意指使，是蒙在鼓裡，還是早已知情，卻順水推舟呢？
林羨魚看趙大寶強撐精神，滿眼血絲，一副極度想睡卻睡不著的樣子。心中思索，看來趙大寶快到極限了，再過一會怕就不是睡著，是昏倒了，那就只能採取些非常手段了。
他借著女主人端上茶水，悄悄摸出蒙漢藥倒了一些進茶碗裡，騙混混沌沌的趙大寶喝下。果然沒一會兒，他趴在桌上就沉沉睡去。林羨魚幫忙扶到床上就順勢提出告辭，謝絕了趙大寶的妻子午飯挽留，約定會在下午再來探望，就出了趙家。
林羨魚對普祥齋的興趣更大了，決定去打探一番。隨後還要買些材料，試驗一下剛學的藥膳解毒篇，給趙大寶調理身子。他對神秘的瓦罐湯也很有興趣，感覺這種手段有種莫名的熟悉。
普祥齋是一座占地面積不小的磚木結構二層店鋪，裝修也是古色古香，門口夥計熱情周到。引著林羨魚進店。只見店內設有許多木質博古架，分層分格陳列不同種類、尺寸的瓷器，如瓶、罐、碗、盤、尊等。正對面的櫥櫃裡擺放著一些精品瓷器，標籤上寫官窯瓷器、名家作品等，非常吸引眼球。
兩邊是木質櫃檯，台面擺放一些常見的瓷器供顧客挑選，櫃檯內則存放著一些較為貴重的瓷器。店內地面鋪設著青石板，牆壁上懸掛有與瓷器相關的書畫作品，有描繪瓷器製作過程的繪畫、也有題寫瓷器讚美的詩詞等。角落裡擺放著一些蘭花、梅花等，很有雅趣。
掌柜的是個中年美婦，面容姣好，身材凹凸有致，滿頭珠翠，穿一身蘇繡旗袍。不像大掌柜倒像哪家的豪門闊太，在這時代委實不多見。女掌柜開口就是一連串吳儂軟語，說話像唱歌，林羨魚好不容易才聽懂。
她說的是：「不知這位公子想要點什麼？我們普祥齋，青花瓷、粉彩瓷、五彩瓷、顏色釉瓷應有盡有。這青花瓷澤鮮艷，紋飾精美；粉彩瓷色彩柔和，畫面細膩；顏色釉色彩豐富造型多樣，彩瓷更是造型舒適色彩柔和。琺瑯彩瓷雖是宮廷御用瓷器，我這裡也有少量珍藏，不過因為製作工藝複雜，胎質細膩，釉面光滑，色彩艷麗，圖案精美，所以價格上就有些高昂。您要是還不滿意，還有五彩、鬥彩、素三彩、廣彩等瓷器，實用器和觀賞器都有，包您滿意。」
林羨魚心裡暗贊掌柜好口條，直接問起拍賣會的事情。女掌柜的仔細打量他幾眼。不得不說林羨魚的外貌在古代是大優勢，強健的體魄，光滑細膩的皮膚，乾淨潔白的牙齒，一看就是沒怎麼出過苦力的富家子弟。小公子也是想買些御窯廠的「次品」嗎？女掌柜刻意在次品二字上發了重音。
林羨魚微笑點點頭：「買些次品回去把玩。」女掌柜見他識趣也不廢話，伸出一根玉蔥般手指：「100兩銀子換一張門票。明日午時，昌江渡口畫坊。若是公子沒買到中意的瓷器可以來我這裡退押金。若是拍下了卻不付款，押金是不退的。」
林羨魚沒想到連入場門票都要100兩。看來自己這點身家，也只能去看看熱鬧，開開眼界了。他摸出用紅布包裹的100兩交給老闆，換來一個陶瓷的腰牌，上面畫著纏枝蓮花紋，畫工精湛，瓷質細膩。林羨魚估計若是拿到後世，只這塊腰牌說不定也能上拍賣會。
女掌柜眼波流動，對林羨魚招手：「看你長的好看，附贈給你一個消息，多準備點銀子，這次拍賣會上最後會有好東西，真正好東西。」說完掩口嬌笑，美艷動人。
在附近小攤上一碗清湯泡糕解決了午飯，林羨魚去買解毒湯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