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籠絡人心
「咯吱——咯吱」
房門緩緩開啟，一陣細微的聲響在寧靜的空氣中輕輕迴蕩。
這聲響驚擾了正在勖勤宮書房中沉思的主角朱由檢。
「王伴伴，有何事嗎？」
朱由檢不由自主地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額頭。他方才思考了諸多問題，加之先前被瓦片砸中，此刻腦袋仍有些暈沉。
王承恩見狀，趕忙走上前，用雙手輕輕揉搓著朱由檢的額頭。
緩聲說道：「王爺，皇后娘娘聽聞您受傷，特地遣人送來了一些補品，前來看望您。娘娘說，等陛下忙完政務，會過來探望您。」
「哦，皇嫂真是有心了。」
朱由檢心中一暖，對這位歷史上號稱五大艷后的張嫣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心，這位皇后也是一位苦命之人。
「不知皇嫂那邊現在如何？」朱由檢問道。
「估計皇兄也會遣人來探望。只是，發生如此大事，外朝不知會作何反應。」
朱由檢雖對明末的歷史頗為熟悉，但也不可能對每一件大小事情都了如指掌。
王承恩聽完，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自然。
憂慮地說道：「皇后娘娘那邊，聽來人說倒是無恙。只是外朝那邊，聽說吵得不可開交。」
朱由檢聞言，微微一愣。隨即，他想到如今天啟六年，魏黨和東林黨正斗得火熱，都欲將對方在物理層面上消滅。
而今恰逢天啟大爆炸，在古代，發生如此重大的事故，定會有人藉機向魏忠賢潑髒水。
然而，朱由檢心中明白，自己目前尚在宮中，連宮門都未曾踏出，外面的事情再大，也與自己無甚關聯。
想到此處，他不由得淡然一笑，說道：「看樣子這次王恭廠的爆炸死傷慘重，不知道最後災民的處置會如何。只希望那群文官吵歸吵，鬧歸鬧，能夠妥善安置災民才是。」
王承恩聞言，感慨道：「如果外朝的文官都有王爺這般慈悲心腸，那麼那些災民和百姓就有福了。」
朱由檢苦笑一聲，暗自思量：我這不過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罷了，操這個閒心做什麼？別到時候被外面的人知道，說我試圖干涉朝政。
他剛說完這句話，卻見王承恩久久未曾回應。朱由檢不由地好奇地望向王承恩。
「王伴伴，怎麼？還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王承恩謹慎地望向四周，確認無人後，才小心翼翼地走到朱由檢身邊。
輕聲說道：「我聽下面的人說，皇上在乾清宮大發雷霆。此次王恭廠爆炸，事情非同小可。而且，我還聽說……」
說到此處，王承恩突然走到門口，將房門關上，然後壓低聲音對朱由檢說道：「聽說皇貴妃任氏所生的皇三子朱慈炅，因為王恭廠大爆炸，已經奄奄一息了。」
朱由檢看著王承恩那關門的動作，心中便知他接下來的話定然十分重要。然而，他萬萬沒想到，這消息竟會如此勁爆。
畢竟，災民的事情與他尚扯不上關係，他有心也無力去管。
但皇三子朱慈炅若真有個三長兩短，那可不一般了，這足以影響整個大明朝的政治格局。
因為天啟帝朱由校一生中共有三個兒子。
皇長子諡號為懷沖太子朱慈燃，是天啟三年十月由皇后張氏所生，可悲的是，他生下來便是死胎。
傳聞是客氏指使心腹宮女對張皇后動手腳，導致這一悲劇的發生。因此，後宮中皇后與客氏之間的不合也愈發加劇。
按照歷史的軌跡，自己能夠繼承皇位，很大程度上得益於皇后張嫣的幫助。
皇二子由皇貴妃范氏所生，名為朱慈焴。他誕生之初，天啟帝欣喜若狂。
親自前往太廟祭祀，並大赦天下，賞賜京城內的文武百官和軍官軍士，耗資高達四十五萬兩。
然而，天啟四年六月，這位皇子不幸夭折，尚未滿周歲，諡號為悼懷太子。
如今，因王恭廠大爆炸而命懸一線的，便是皇貴妃任氏在天啟五年所生的皇三子朱慈炅。
他自幼便被人看好，有小道消息稱，任氏乃是魏忠賢的侄外孫女，因此在皇宮內，無人敢對這位皇子動手腳。
只要能夠保住皇三子朱慈炅，魏黨的榮華富貴便能延續，不必擔心日後被政敵清算。這也是魏忠賢在外朝能夠聚集如此多人，敢於如此囂張的原因。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今年，王恭廠大爆炸奪走了皇三子的生命，導致天啟帝膝下無子。
而自己，作為第一順位繼承人，命運也因此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更沒想到的是，天啟帝竟會在明年突然落水，三個月之內便撒手人寰，駕崩了。
歷史的軌跡如此巧合，陰差陽錯之下，自己這個原本只是小宗的朱由檢，竟然承襲了大寶，登上了九五之尊的寶座。
當下，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靜。無論是陰謀還是天意，自己深居皇宮十幾年，沒有任何人脈資源，不能輕舉妄動。
為今之計，只能在今年十一月底搬出皇宮之後，再行思考如何應對這個明末的爛攤子。
在皇宮中，自己還是要老老實實地，先和身邊的宮女太監混熟。
免得像明朝某些皇帝一樣，莫名其妙地被宮女勒脖子，或者易溶於水，那可真會丟了穿越者的臉。
理清楚這些因果關係後，朱由檢謹慎地出聲。
對王承恩說道：「王大伴，此時在宮中，我唯一可以信任的就是你了。你值得我的信任嗎？」
自己雖然知道歷史的脈絡，但身邊必須要有值得信任的人。朱由檢這是在賭，賭王承恩能像歷史中一樣忠信於自己。
而王承恩此時心裡也是七上八下。作為皇子身邊的親隨太監，他們原本的任務是隨著王爺就藩，並負責監視這些親王。
一旦親王有謀逆之舉，他們便要為朝堂傳遞消息。
此刻的王承恩也想進步。以前的自己沒得選擇，現在有了機會，他肯定要把握住。
聞言，他立刻跪在朱由檢的身邊，發誓道：「王爺放心，奴婢就是千刀萬剮，也不會出賣王爺的。奴婢一身的身家性命，全託付給你了。」
朱由檢見狀，連忙扶起王承恩，動情地說道：「王伴伴，你這是做什麼？我在宮內可是你看著長大的。自從莊妃娘娘去世，我在宮內舉目無親，唯有你一直陪伴在我身邊。我不相信你，我相信誰？」
說到此處，朱由檢的聲音中竟帶著一絲哭聲，仿佛這些話，連他自己都深信不疑。
而王承恩作為傾訴的對象，更是哭得泣不成聲。
朱由檢見自己發力過猛，不由得一愣，心中感慨古人真是實誠。
他不知，自己帶著現代平等的思想，並不覺得有何特別。
但在古代，身為太監奴婢，何曾有過主子關心他們的身心？上位者的一點施捨，就能讓他們感恩戴德。
況且，此時的朱由檢只要再進一步，那王承恩也將成為這天底下，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存在。
參考魏忠賢便知，那可謂是名利雙收。
想到此處，朱由檢見王承恩心緒波動極大，急忙說道：「王大伴，此時此刻，波詭雲譎，我還要靠你在宮內為我打探消息。」
王承恩聞言，心中閃過「士為知己者死」的心態。他用袖子擦拭雙眼，堅定地說道：「奴婢失態了，王爺放心，我在宮內這麼多年，這皇宮內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奴婢的耳朵。」
見此情形，朱由檢也放心了許多。但他也怕自己動作過猛，打草驚蛇。畢竟，現在誰也不知道明年天啟帝就會因病去世。
於是，朱由檢以防萬一地說道：「王伴伴有這個心就好。不過此時宮內的水太深，我們此刻還把握不住，可千萬別弄巧成拙。你只要及時提供皇宮內的消息就好。」
王承恩雖然不太明白「水太深」是何意，但他也理解了朱由檢的後半段意思。
回答道：「放心吧，王爺，奴婢在宮內這麼多年，憑藉的就是小心翼翼。」
朱由檢聽完，頷首肯定道：「王伴伴明白就好。你等一下幫我去皇兄和皇嫂處傳個話，就說我身子骨已大好，估計暫時無心過來我這邊，等有空我親自去請見問安。然後傳完話之後，去傳膳吧。」
此時的朱由檢，自從下午醒來之後，一直在思考何去何從，消耗也挺多。
他不由得好奇這皇宮內的膳食如何，傳聞中的山珍海味，究竟是何等味道。
見自家王爺如此，王承恩應答一聲，之後退出房門，準備去了。
房門緩緩開啟，一陣細微的聲響在寧靜的空氣中輕輕迴蕩。
這聲響驚擾了正在勖勤宮書房中沉思的主角朱由檢。
「王伴伴，有何事嗎？」
朱由檢不由自主地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額頭。他方才思考了諸多問題，加之先前被瓦片砸中，此刻腦袋仍有些暈沉。
王承恩見狀，趕忙走上前，用雙手輕輕揉搓著朱由檢的額頭。
緩聲說道：「王爺，皇后娘娘聽聞您受傷，特地遣人送來了一些補品，前來看望您。娘娘說，等陛下忙完政務，會過來探望您。」
「哦，皇嫂真是有心了。」
朱由檢心中一暖，對這位歷史上號稱五大艷后的張嫣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心，這位皇后也是一位苦命之人。
「不知皇嫂那邊現在如何？」朱由檢問道。
「估計皇兄也會遣人來探望。只是，發生如此大事，外朝不知會作何反應。」
朱由檢雖對明末的歷史頗為熟悉，但也不可能對每一件大小事情都了如指掌。
王承恩聽完，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自然。
憂慮地說道：「皇后娘娘那邊，聽來人說倒是無恙。只是外朝那邊，聽說吵得不可開交。」
朱由檢聞言，微微一愣。隨即，他想到如今天啟六年，魏黨和東林黨正斗得火熱，都欲將對方在物理層面上消滅。
而今恰逢天啟大爆炸，在古代，發生如此重大的事故，定會有人藉機向魏忠賢潑髒水。
然而，朱由檢心中明白，自己目前尚在宮中，連宮門都未曾踏出，外面的事情再大，也與自己無甚關聯。
想到此處，他不由得淡然一笑，說道：「看樣子這次王恭廠的爆炸死傷慘重，不知道最後災民的處置會如何。只希望那群文官吵歸吵，鬧歸鬧，能夠妥善安置災民才是。」
王承恩聞言，感慨道：「如果外朝的文官都有王爺這般慈悲心腸，那麼那些災民和百姓就有福了。」
朱由檢苦笑一聲，暗自思量：我這不過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罷了，操這個閒心做什麼？別到時候被外面的人知道，說我試圖干涉朝政。
他剛說完這句話，卻見王承恩久久未曾回應。朱由檢不由地好奇地望向王承恩。
「王伴伴，怎麼？還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王承恩謹慎地望向四周，確認無人後，才小心翼翼地走到朱由檢身邊。
輕聲說道：「我聽下面的人說，皇上在乾清宮大發雷霆。此次王恭廠爆炸，事情非同小可。而且，我還聽說……」
說到此處，王承恩突然走到門口，將房門關上，然後壓低聲音對朱由檢說道：「聽說皇貴妃任氏所生的皇三子朱慈炅，因為王恭廠大爆炸，已經奄奄一息了。」
朱由檢看著王承恩那關門的動作，心中便知他接下來的話定然十分重要。然而，他萬萬沒想到，這消息竟會如此勁爆。
畢竟，災民的事情與他尚扯不上關係，他有心也無力去管。
但皇三子朱慈炅若真有個三長兩短，那可不一般了，這足以影響整個大明朝的政治格局。
因為天啟帝朱由校一生中共有三個兒子。
皇長子諡號為懷沖太子朱慈燃，是天啟三年十月由皇后張氏所生，可悲的是，他生下來便是死胎。
傳聞是客氏指使心腹宮女對張皇后動手腳，導致這一悲劇的發生。因此，後宮中皇后與客氏之間的不合也愈發加劇。
按照歷史的軌跡，自己能夠繼承皇位，很大程度上得益於皇后張嫣的幫助。
皇二子由皇貴妃范氏所生，名為朱慈焴。他誕生之初，天啟帝欣喜若狂。
親自前往太廟祭祀，並大赦天下，賞賜京城內的文武百官和軍官軍士，耗資高達四十五萬兩。
然而，天啟四年六月，這位皇子不幸夭折，尚未滿周歲，諡號為悼懷太子。
如今，因王恭廠大爆炸而命懸一線的，便是皇貴妃任氏在天啟五年所生的皇三子朱慈炅。
他自幼便被人看好，有小道消息稱，任氏乃是魏忠賢的侄外孫女，因此在皇宮內，無人敢對這位皇子動手腳。
只要能夠保住皇三子朱慈炅，魏黨的榮華富貴便能延續，不必擔心日後被政敵清算。這也是魏忠賢在外朝能夠聚集如此多人，敢於如此囂張的原因。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今年，王恭廠大爆炸奪走了皇三子的生命，導致天啟帝膝下無子。
而自己，作為第一順位繼承人，命運也因此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更沒想到的是，天啟帝竟會在明年突然落水，三個月之內便撒手人寰，駕崩了。
歷史的軌跡如此巧合，陰差陽錯之下，自己這個原本只是小宗的朱由檢，竟然承襲了大寶，登上了九五之尊的寶座。
當下，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靜。無論是陰謀還是天意，自己深居皇宮十幾年，沒有任何人脈資源，不能輕舉妄動。
為今之計，只能在今年十一月底搬出皇宮之後，再行思考如何應對這個明末的爛攤子。
在皇宮中，自己還是要老老實實地，先和身邊的宮女太監混熟。
免得像明朝某些皇帝一樣，莫名其妙地被宮女勒脖子，或者易溶於水，那可真會丟了穿越者的臉。
理清楚這些因果關係後，朱由檢謹慎地出聲。
對王承恩說道：「王大伴，此時在宮中，我唯一可以信任的就是你了。你值得我的信任嗎？」
自己雖然知道歷史的脈絡，但身邊必須要有值得信任的人。朱由檢這是在賭，賭王承恩能像歷史中一樣忠信於自己。
而王承恩此時心裡也是七上八下。作為皇子身邊的親隨太監，他們原本的任務是隨著王爺就藩，並負責監視這些親王。
一旦親王有謀逆之舉，他們便要為朝堂傳遞消息。
此刻的王承恩也想進步。以前的自己沒得選擇，現在有了機會，他肯定要把握住。
聞言，他立刻跪在朱由檢的身邊，發誓道：「王爺放心，奴婢就是千刀萬剮，也不會出賣王爺的。奴婢一身的身家性命，全託付給你了。」
朱由檢見狀，連忙扶起王承恩，動情地說道：「王伴伴，你這是做什麼？我在宮內可是你看著長大的。自從莊妃娘娘去世，我在宮內舉目無親，唯有你一直陪伴在我身邊。我不相信你，我相信誰？」
說到此處，朱由檢的聲音中竟帶著一絲哭聲，仿佛這些話，連他自己都深信不疑。
而王承恩作為傾訴的對象，更是哭得泣不成聲。
朱由檢見自己發力過猛，不由得一愣，心中感慨古人真是實誠。
他不知，自己帶著現代平等的思想，並不覺得有何特別。
但在古代，身為太監奴婢，何曾有過主子關心他們的身心？上位者的一點施捨，就能讓他們感恩戴德。
況且，此時的朱由檢只要再進一步，那王承恩也將成為這天底下，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存在。
參考魏忠賢便知，那可謂是名利雙收。
想到此處，朱由檢見王承恩心緒波動極大，急忙說道：「王大伴，此時此刻，波詭雲譎，我還要靠你在宮內為我打探消息。」
王承恩聞言，心中閃過「士為知己者死」的心態。他用袖子擦拭雙眼，堅定地說道：「奴婢失態了，王爺放心，我在宮內這麼多年，這皇宮內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奴婢的耳朵。」
見此情形，朱由檢也放心了許多。但他也怕自己動作過猛，打草驚蛇。畢竟，現在誰也不知道明年天啟帝就會因病去世。
於是，朱由檢以防萬一地說道：「王伴伴有這個心就好。不過此時宮內的水太深，我們此刻還把握不住，可千萬別弄巧成拙。你只要及時提供皇宮內的消息就好。」
王承恩雖然不太明白「水太深」是何意，但他也理解了朱由檢的後半段意思。
回答道：「放心吧，王爺，奴婢在宮內這麼多年，憑藉的就是小心翼翼。」
朱由檢聽完，頷首肯定道：「王伴伴明白就好。你等一下幫我去皇兄和皇嫂處傳個話，就說我身子骨已大好，估計暫時無心過來我這邊，等有空我親自去請見問安。然後傳完話之後，去傳膳吧。」
此時的朱由檢，自從下午醒來之後，一直在思考何去何從，消耗也挺多。
他不由得好奇這皇宮內的膳食如何，傳聞中的山珍海味，究竟是何等味道。
見自家王爺如此，王承恩應答一聲，之後退出房門，準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