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後宮陰霾
深夜下的皇宮逐漸陰暗下來，隨著內宮監逐步掌燈，皇宮大內點點星光亮起，宛如夜空中的繁星。
一行人身著各式華麗服飾，腳步急促而有力，瞬間劃破了深宮夜晚的沉寂。
宮女、太監們臉上寫滿了焦急與匆忙，燈火在他們手中搖曳，映照出緊張的神色。
天啟帝位於隊伍中央，身著龍袍，乘坐在御攆上，時不時催促著眾人加緊腳步，仿佛有叛軍在後面追趕。
突然，天啟帝一行人落在一處宮門前，宮門上赫然寫著「承乾宮」。
此處是當今陛下皇貴妃任妃所住之處，從宮殿名便可看出天啟帝對他這位皇三子朱慈炅的看重。
然而此時此刻，原本已是深夜，承乾宮卻燈火通明，映照得如同白天一般。
宮殿內的宮女、太監們都是戰戰兢兢，仿佛天塌了一般。
在承乾宮的某個角落，聚集著一眾太醫院的太醫。平時他們雲淡風輕，一副杏林高手的模樣，此刻卻都是滿臉的愁容。
見到天啟帝一行人進了院落，尤其是身後跟著的魏忠賢，頓時嚇得臉色大變。在宮女、太監的請安聲中，還混雜著他們的請罪聲。
天啟帝卻無心考慮他們，急匆匆地衝進承乾宮的寢殿裡。
寢殿內原本細膩裝飾無處不在，地面鋪設著精美的地毯，牆面上掛著各種珍貴的壁畫，窗戶上鑲嵌著精緻的窗花，無不顯示著皇家的奢華和富有。
然而此刻，只見一位盛裝女子哭哭啼啼地坐在雕刻著精美圖案的紅木桌椅左邊，另一位盛裝女子正在輕聲安慰著她。
天啟帝衝進來時，她們都未曾發現，還是侍立在旁的王體乾愁眉苦臉地看到後，急忙走上前行禮問安。
天啟帝此時也完全沒心思多管禮節上的事情，直接揮手。
大聲問道：「炅兒怎麼樣了？」此聲好似一道驚雷，打破了原本揪心的氣氛。
宮裝女子聞言，立馬站起來，撲到天啟帝懷裡，大聲哭道：「皇爺，你快看看炅兒，今早被那一聲巨響嚇得，到現在還在哭鬧不停，也不肯進食。」
原來此人正是魏忠賢的侄女，皇貴妃任氏，也是皇三子朱慈炅的親娘。
原本在一旁安慰的女子，此時也轉身解釋道：「陛下，聽聞炅兒發生如此大的事情，我第一時間叫來太醫院所有御醫進行診治，結果……臣妾有罪。」
說完，竟然直接跪了下來，原來此女子就是當今的皇后張嫣。
作為執掌皇后寶印、統率後宮之人，雖然此事與她關係不大，但該有的態度必須要有，否則如何服眾。
原本正在安慰任氏的天啟帝，見此情形，也不由得手忙腳亂，連忙說道：「皇后不必如此，王體乾，你眼瞎了嗎？還不快扶皇后起來。」
正老老實實跪在一旁的王體乾，無辜躺槍，心中不由地嘀咕：你不叫我起來，這種情況下，我敢起來嗎？不過也不敢放肆，立馬起身走到皇后張嫣跟前，將她扶了起來。
天啟帝環視室內情形，急忙扶著任氏走進內室。兩側跪滿了太監和宮女，腦袋都深深地低垂著，生怕被天啟帝注意到自己。
而用紅木精心雕琢而成的床榻之上，有一嬰兒用柔軟的錦緞被褥包裹著，但此刻卻啼哭不已，聲音也變得十分嘶啞。
任妃見到自家孩子還是啼哭不已，原本安撫的情緒又立馬崩潰。
哭道：「陛下，皇子從中午時分就不肯進食，一直啼哭，求求陛下，救救皇兒吧。」
天啟帝見此情形，眼中的悲傷再也壓抑不住，大怒道：「都給朕滾下去，讓魏忠賢把太醫院的院使劉沰叫過來！」
兩側的宮女、太監魚貫而出，仿佛逃命般離場了。而原本就十分關注皇三子的魏忠賢，畢竟這可是他下半輩子榮華富貴的保證。
他急忙走出室內，朝庭院角落裡的一眾太醫中厲聲說道：「院使劉沰，陛下讓雜家過來請你進去，如果皇三子有啥意外，小心你們的身家性命。」
此時，一眾御醫四目相對，心中暗自叫苦。如果有治療的方案，何至於此。但此時的劉沰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出來，跟隨著魏忠賢走進了內室
「唉……」見院使跟隨魏忠賢進去之後，一眾太醫唉聲嘆氣，也不知道說啥好。
他們心中明白，天啟帝的三子，見此情形，只怕今晚之後，一個都不會存活。而他們這些御醫的後果，也不堪設想。
這裡就不得不提一下明朝這奇葩的御醫制度，太醫院裡的太醫都是世襲的。
這種制度生怕有外人進來，用藥害死皇室成員，因此太醫一職幾乎成了家族傳承。
可惜明朝的御醫，絕大多數都是從江南地區選拔而來的。
更為詭異的是，在明朝歷史上，但凡想對江南下手的皇帝，就沒有幾個是正常死亡的，死因都頗為蹊蹺，比如明武宗朱厚照。
這種種跡象，讓人不得不對御醫制度產生諸多聯想。
在這一制度下，你祖輩是太醫，那你便是太醫，若沒有太大的意外，你兒子也將繼承這一職位，完全沒有競爭上崗的壓力。
可想而知，除了第一代太醫技術有保障外，後代往往是一代不如一代。給皇親國戚治病，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因此只敢開一些溫補的藥，雖說對病情未必有很大的幫助，但起碼能給個心理安慰。
明朝六十歲以上的皇帝僅有三個：洪武帝朱元璋、永樂帝朱棣、嘉靖帝朱厚熜。
前兩位皇帝身體強健，自然無需多言。而嘉靖帝天天嗑藥修仙，卻能活這麼久，或許與他一上位就對太醫院進行整治有關。
相比之下，地方上的藩王卻一個個生龍活虎，在地方上為非作歹。
從藩王升格為皇帝的嘉靖帝，心中或許還是有一定數的，不然以他那樣磕仙藥、喝經血的生活方式，早就死翹翹了。
現在跟著魏忠賢走進內室的劉沰，其家族從第一代劉憬在明朝正統時期就是太醫院院判（劉憬的父親劉純更是一代名醫，有歷史記載活到了126歲）。
到劉沰已經是第八代，更是太醫院的院使。然而，此時的劉沰卻沒空回想自家的光輝歷史，心中忐忑不已。
等走進宮殿內室，來不及感嘆皇家的奢華，劉沰便跪下道：「臣太醫院院使劉沰拜見陛下。」
此刻的天啟帝情緒低落，揮揮手問道：「愛卿，皇兒這是怎麼了？可有救治方案？」
劉沰心中滿是無奈，只好說道：「皇子尚且年幼，王恭廠大爆炸致使皇子驚嚇過度，心緒難寧。微臣已用安神補腦的中藥給殿下服用，或可見療效。」說完又是一個叩拜。
天啟帝見此言語和動作，不由生氣道：「劉御醫，那為何皇兒仍未息聲進食？你該當何罪？」
劉沰心中暗自叫苦，但他知道一人難以承擔此責，只好道：「陛下，臣和太醫院眾太醫聯合施救，竟全然不見皇子好轉，臣等有罪。」
說完，劉沰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皇后張嫣。畢竟皇后張嫣執掌鳳印，處事公正無私、光明磊落，從不牽連無辜。此刻，他也只好求助於她。
此時的皇后張嫣也知曉此事眾太醫已經盡力，於是上前勸慰道：「陛下，劉御醫攜同眾太醫盡心盡責，還望陛下饒恕他們。」
突然，原本啼哭不已的嬰兒驟然息聲，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魏忠賢急忙跑出宮殿，對著那群御醫大聲吼道：「還不快進來看看皇子怎麼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焦急與不安。
留在內室的劉沰也急忙爬起身來，走到皇子身邊，細細把脈。良久之後，他失神落魄地跪倒在地，臉上寫滿了絕望與無助。
隨後，眾御醫進入室內，輪番施救，然而結果卻令人痛心，他們也都盡皆俯首磕頭，無言以對。
見此情形，原本細聲哭泣的任氏突然大叫一聲，然後暈倒在地。頓時，宮殿內一片混亂，天啟帝此刻頭痛不已。
他遙想皇子出生時帶來的喜悅，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大的落寞。今天，他經歷了如此多的事情，實在是心疲力竭。
「王體乾，扶朕回乾清宮吧，此地由皇后主持大局。」天啟帝說完，竟然也是一口鮮血噴出，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王體乾見狀，急忙上前攙扶天啟帝，然後一個眼神示意劉沰跟上，朝外大聲說道：「起駕回乾清宮。」
張嫣此時也震驚不已，但她知道自己必須留在此地主持大局。
等恭送完陛下後，她看到魏忠賢還在院落中，神色不由地一變，淡淡地說道：「既然魏監還在，那就由你向外宣布，皇三子朱慈炅已薨。
」她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卻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說完，不待此刻已經六神無主、失魂落魄的魏忠賢回過神。
張嫣就走進宮殿裡，開始指揮眾人處理後續事宜。
等魏忠賢回過神來，他踉踉蹌蹌地走出承乾宮，用尖銳的嗓音大聲說道：「皇三子朱慈炅薨，皇三子朱慈炅薨。」
只聽見，這消息一傳二，二傳三，慢慢地，整個皇宮都飄蕩著「皇三子朱慈炅薨」的哀聲。
今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一行人身著各式華麗服飾，腳步急促而有力，瞬間劃破了深宮夜晚的沉寂。
宮女、太監們臉上寫滿了焦急與匆忙，燈火在他們手中搖曳，映照出緊張的神色。
天啟帝位於隊伍中央，身著龍袍，乘坐在御攆上，時不時催促著眾人加緊腳步，仿佛有叛軍在後面追趕。
突然，天啟帝一行人落在一處宮門前，宮門上赫然寫著「承乾宮」。
此處是當今陛下皇貴妃任妃所住之處，從宮殿名便可看出天啟帝對他這位皇三子朱慈炅的看重。
然而此時此刻，原本已是深夜，承乾宮卻燈火通明，映照得如同白天一般。
宮殿內的宮女、太監們都是戰戰兢兢，仿佛天塌了一般。
在承乾宮的某個角落，聚集著一眾太醫院的太醫。平時他們雲淡風輕，一副杏林高手的模樣，此刻卻都是滿臉的愁容。
見到天啟帝一行人進了院落，尤其是身後跟著的魏忠賢，頓時嚇得臉色大變。在宮女、太監的請安聲中，還混雜著他們的請罪聲。
天啟帝卻無心考慮他們，急匆匆地衝進承乾宮的寢殿裡。
寢殿內原本細膩裝飾無處不在，地面鋪設著精美的地毯，牆面上掛著各種珍貴的壁畫，窗戶上鑲嵌著精緻的窗花，無不顯示著皇家的奢華和富有。
然而此刻，只見一位盛裝女子哭哭啼啼地坐在雕刻著精美圖案的紅木桌椅左邊，另一位盛裝女子正在輕聲安慰著她。
天啟帝衝進來時，她們都未曾發現，還是侍立在旁的王體乾愁眉苦臉地看到後，急忙走上前行禮問安。
天啟帝此時也完全沒心思多管禮節上的事情，直接揮手。
大聲問道：「炅兒怎麼樣了？」此聲好似一道驚雷，打破了原本揪心的氣氛。
宮裝女子聞言，立馬站起來，撲到天啟帝懷裡，大聲哭道：「皇爺，你快看看炅兒，今早被那一聲巨響嚇得，到現在還在哭鬧不停，也不肯進食。」
原來此人正是魏忠賢的侄女，皇貴妃任氏，也是皇三子朱慈炅的親娘。
原本在一旁安慰的女子，此時也轉身解釋道：「陛下，聽聞炅兒發生如此大的事情，我第一時間叫來太醫院所有御醫進行診治，結果……臣妾有罪。」
說完，竟然直接跪了下來，原來此女子就是當今的皇后張嫣。
作為執掌皇后寶印、統率後宮之人，雖然此事與她關係不大，但該有的態度必須要有，否則如何服眾。
原本正在安慰任氏的天啟帝，見此情形，也不由得手忙腳亂，連忙說道：「皇后不必如此，王體乾，你眼瞎了嗎？還不快扶皇后起來。」
正老老實實跪在一旁的王體乾，無辜躺槍，心中不由地嘀咕：你不叫我起來，這種情況下，我敢起來嗎？不過也不敢放肆，立馬起身走到皇后張嫣跟前，將她扶了起來。
天啟帝環視室內情形，急忙扶著任氏走進內室。兩側跪滿了太監和宮女，腦袋都深深地低垂著，生怕被天啟帝注意到自己。
而用紅木精心雕琢而成的床榻之上，有一嬰兒用柔軟的錦緞被褥包裹著，但此刻卻啼哭不已，聲音也變得十分嘶啞。
任妃見到自家孩子還是啼哭不已，原本安撫的情緒又立馬崩潰。
哭道：「陛下，皇子從中午時分就不肯進食，一直啼哭，求求陛下，救救皇兒吧。」
天啟帝見此情形，眼中的悲傷再也壓抑不住，大怒道：「都給朕滾下去，讓魏忠賢把太醫院的院使劉沰叫過來！」
兩側的宮女、太監魚貫而出，仿佛逃命般離場了。而原本就十分關注皇三子的魏忠賢，畢竟這可是他下半輩子榮華富貴的保證。
他急忙走出室內，朝庭院角落裡的一眾太醫中厲聲說道：「院使劉沰，陛下讓雜家過來請你進去，如果皇三子有啥意外，小心你們的身家性命。」
此時，一眾御醫四目相對，心中暗自叫苦。如果有治療的方案，何至於此。但此時的劉沰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出來，跟隨著魏忠賢走進了內室
「唉……」見院使跟隨魏忠賢進去之後，一眾太醫唉聲嘆氣，也不知道說啥好。
他們心中明白，天啟帝的三子，見此情形，只怕今晚之後，一個都不會存活。而他們這些御醫的後果，也不堪設想。
這裡就不得不提一下明朝這奇葩的御醫制度，太醫院裡的太醫都是世襲的。
這種制度生怕有外人進來，用藥害死皇室成員，因此太醫一職幾乎成了家族傳承。
可惜明朝的御醫，絕大多數都是從江南地區選拔而來的。
更為詭異的是，在明朝歷史上，但凡想對江南下手的皇帝，就沒有幾個是正常死亡的，死因都頗為蹊蹺，比如明武宗朱厚照。
這種種跡象，讓人不得不對御醫制度產生諸多聯想。
在這一制度下，你祖輩是太醫，那你便是太醫，若沒有太大的意外，你兒子也將繼承這一職位，完全沒有競爭上崗的壓力。
可想而知，除了第一代太醫技術有保障外，後代往往是一代不如一代。給皇親國戚治病，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因此只敢開一些溫補的藥，雖說對病情未必有很大的幫助，但起碼能給個心理安慰。
明朝六十歲以上的皇帝僅有三個：洪武帝朱元璋、永樂帝朱棣、嘉靖帝朱厚熜。
前兩位皇帝身體強健，自然無需多言。而嘉靖帝天天嗑藥修仙，卻能活這麼久，或許與他一上位就對太醫院進行整治有關。
相比之下，地方上的藩王卻一個個生龍活虎，在地方上為非作歹。
從藩王升格為皇帝的嘉靖帝，心中或許還是有一定數的，不然以他那樣磕仙藥、喝經血的生活方式，早就死翹翹了。
現在跟著魏忠賢走進內室的劉沰，其家族從第一代劉憬在明朝正統時期就是太醫院院判（劉憬的父親劉純更是一代名醫，有歷史記載活到了126歲）。
到劉沰已經是第八代，更是太醫院的院使。然而，此時的劉沰卻沒空回想自家的光輝歷史，心中忐忑不已。
等走進宮殿內室，來不及感嘆皇家的奢華，劉沰便跪下道：「臣太醫院院使劉沰拜見陛下。」
此刻的天啟帝情緒低落，揮揮手問道：「愛卿，皇兒這是怎麼了？可有救治方案？」
劉沰心中滿是無奈，只好說道：「皇子尚且年幼，王恭廠大爆炸致使皇子驚嚇過度，心緒難寧。微臣已用安神補腦的中藥給殿下服用，或可見療效。」說完又是一個叩拜。
天啟帝見此言語和動作，不由生氣道：「劉御醫，那為何皇兒仍未息聲進食？你該當何罪？」
劉沰心中暗自叫苦，但他知道一人難以承擔此責，只好道：「陛下，臣和太醫院眾太醫聯合施救，竟全然不見皇子好轉，臣等有罪。」
說完，劉沰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皇后張嫣。畢竟皇后張嫣執掌鳳印，處事公正無私、光明磊落，從不牽連無辜。此刻，他也只好求助於她。
此時的皇后張嫣也知曉此事眾太醫已經盡力，於是上前勸慰道：「陛下，劉御醫攜同眾太醫盡心盡責，還望陛下饒恕他們。」
突然，原本啼哭不已的嬰兒驟然息聲，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魏忠賢急忙跑出宮殿，對著那群御醫大聲吼道：「還不快進來看看皇子怎麼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焦急與不安。
留在內室的劉沰也急忙爬起身來，走到皇子身邊，細細把脈。良久之後，他失神落魄地跪倒在地，臉上寫滿了絕望與無助。
隨後，眾御醫進入室內，輪番施救，然而結果卻令人痛心，他們也都盡皆俯首磕頭，無言以對。
見此情形，原本細聲哭泣的任氏突然大叫一聲，然後暈倒在地。頓時，宮殿內一片混亂，天啟帝此刻頭痛不已。
他遙想皇子出生時帶來的喜悅，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大的落寞。今天，他經歷了如此多的事情，實在是心疲力竭。
「王體乾，扶朕回乾清宮吧，此地由皇后主持大局。」天啟帝說完，竟然也是一口鮮血噴出，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王體乾見狀，急忙上前攙扶天啟帝，然後一個眼神示意劉沰跟上，朝外大聲說道：「起駕回乾清宮。」
張嫣此時也震驚不已，但她知道自己必須留在此地主持大局。
等恭送完陛下後，她看到魏忠賢還在院落中，神色不由地一變，淡淡地說道：「既然魏監還在，那就由你向外宣布，皇三子朱慈炅已薨。
」她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卻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說完，不待此刻已經六神無主、失魂落魄的魏忠賢回過神。
張嫣就走進宮殿裡，開始指揮眾人處理後續事宜。
等魏忠賢回過神來，他踉踉蹌蹌地走出承乾宮，用尖銳的嗓音大聲說道：「皇三子朱慈炅薨，皇三子朱慈炅薨。」
只聽見，這消息一傳二，二傳三，慢慢地，整個皇宮都飄蕩著「皇三子朱慈炅薨」的哀聲。
今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