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右手俱樂部】
時間來到選拔賽開始後的第四天。
2014年9月19日，下午1：00，摩斯市，【吃不飽漢堡店】。
「唉…」
李笑難看著自己手裡捧著的漢堡嘆了口氣，隨後呆滯地抬起目光，透過玻璃窗看向商業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
「唉！」
伴隨著又一聲嘆息，他惡狠狠地咬了一口漢堡，緊接著又像是發泄般地拿起手邊的可樂大力地吸了一口。
「那個…」
這時，一個好聽的女聲傳入李笑難的耳中。
他有些疑惑地轉過頭，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面露猶豫的女孩。
「那個...你把我的可樂喝了...」女孩委婉地提醒李笑難：「要不你賠給我一杯？」
「...」
「一杯可樂8【馬內】，謝謝惠顧～」漢堡店的服務員笑著向李笑難打招呼。
李笑難則是微弓著身子，被迫營業般地用醜陋的假笑哄走了女孩。
當他鬆了口氣回到座位上時，又驚喜地發現自己還沒吃完的漢堡已經被漢堡店的工作人員收走了。
李笑難頓時眼前一黑，艱難地用右手捂著心臟的位置，罵罵咧咧地離開了快餐店。
沒錯，這四天他沒有任何收穫。
【右手俱樂部】的三名偵探仿佛是憑空出現，又憑空死亡。
李笑難在調查了一圈之後，發現甚至找不到【右手俱樂部】的偵探事務所。
至於警署確認死者身份的證據，則是來源於他們在接受委託的時候在警署強制抽取的三管血。
「偵探一定要這麼神秘嗎…幫人抓小三的那幫私家偵探都沒有你們三個神秘吧。」李笑難無力地想著，「他們的俱樂部到底在哪啊…總不能是在家吧…」
「叮...」
這時，李笑難的手機響起收到短訊的聲音，果然是風待葬。
「喲，阿難~我這邊的調查已經快結束了呢，但是我想著重調查一下那個外科大夫，我在想或許兇手會出入醫院，那樣的話，目擊者和紙面上的證明相對來講應該比較多吧。」
「相信你也收穫頗豐，避免打擾你，就只能發短訊啦。」
「真能這麼順利嗎。」李笑難嘀咕著按滅了手機屏幕，準備再次啟程去尋找關於【右手俱樂部】的線索。
四天的時間內，他先去警署獲得了三名偵探的正臉照片，隨後又找到周藝詢問是否記得先前調查過洛幽失蹤案的偵探。
最後得到了「記不太清了」這種無比真誠，又沒法反駁的回答。
緊接著李笑難又想到或許可以通過在網站上查詢他們留下的筆記內容，獲得他們的行動軌跡來推斷【右手俱樂部】的具體位置。
這本是個絕妙的主意，但令他預料之外的是…
原來偵探這個職業真的可以離譜到人均攜帶假證的地步。
他們提供的名字是假的，身份證明是假的，甚至曾經其中一名偵探闖了紅燈，掏出的駕照都是假的。
哦，對了。
他的車牌號也是假的，是套牌，假到交警都沒有發覺。
而根據這一系列的虛假信息調查所獲得的結果也顯而易見，李笑難被這三名偵探耍地團團轉。
或許這是他們為了迷惑幕後黑手才做的把戲，又或許這是【右手俱樂部】的企業文化。
但在一年後的今天，以上都成為了阻止李笑難調查【右手俱樂部】覆滅真相的阻礙。
「他們會在哪落腳呢。」李笑難思考著，漫無目的地走在馬路上。
他堅信自己的推理——【右手俱樂部】的三名偵探一定存在一個用於落腳的地方，這個地方可以是旅店、出租屋或是他們神秘的偵探事務所，甚至是某家洗浴中心或者不正規的按摩房。
縱然以他們謹慎的態度，可能會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不在那個地方居住，但他們一定會在那裡匯合、交換情報，甚至是儲存某些關鍵線索。
因為某些時候電子設備並不可信，更別說他們有著人均假證的前提了。
「啪...」
想著想著，一張塗滿了黑線的紙張順著風拍在了李笑難的臉上。
李笑難身體一抖，罵罵咧咧地將紙張握在手中。
「這就是水逆嗎…我突然感覺把不到妹的塔羅牌或許對男人有奇效。」
就在李笑難準備將紙張扔進垃圾箱的時候，那上面依稀能夠看清的幾個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兇器…唯一…雙刃…」
仿佛有什麼在腦中炸開，李笑難迅速抬起頭尋找著紙張的來源，很快便發現了在他斜前方的一幢老舊樓房的三樓陽台上，正吊著一個從隔壁翻過去的中年男人。
而這張紙，應該就是從中年男人扒開的窗戶縫中飛出的。
「別動！把窗戶關上！」
沒有任何延遲，李笑難大喊著沖了過去，手中則是撥通了先前摩斯市警署的電話號碼。
「翻回去！現在！我已經通知警署了！」李笑難站在中年男子正下方的街道上大喊著。
隨著電話接通，李笑難快速說出了自己的身份以及所在位置，並且提醒警署帶上勘察人員。
而電話的那頭很是嘈雜，由於李笑難心系那個目的不明的中年男人，所以並沒有認真聽，只是模糊地聽到一聲「五萬」。
「在摩斯市報警居然收錢嗎…」
「還這麼貴？」
「…」
「我是這間屋子的戶主我為什麼不能翻進去！」此時的李笑難已經抵達了那幢老舊樓房的樓道中，那張先前拍在他臉上的信紙被他緊緊攥在手裡。
「戶主會沒有鑰匙？」李笑難滿臉嚴肅的審問著。
「不信你查我的證件或者行程記錄，我是最近才回摩斯市的，我這房子都租出去好幾年了。」中年男人企圖從地上站起來。
「蹲回去！別動，把手放在我看得到的地方！」李笑難毫不客氣地又是一腳將男人踢倒在地。
「我回來才發現這間屋子的門鎖被人換了，打聽了幾天才知道，是之前的租客當了房子的二房東，換了鎖又租給了其他人！」中年男人雙手抱頭蹲在牆邊鍥而不捨地解釋著，甚至沒有詢問面前這個給了自己一腳又一腳的年輕人是什麼身份。
「二房東？」李笑難的瞳孔抖了一下：「原來這樣才是最安全的嘛。」
「...」
隨著警笛的聲音消失，一個穿著警探服裝的男人走向李笑難。
黑色的警官帽歪歪斜斜地扣在那張滿是胡茬的臉上，男人面色不悅地問道：「誰是李笑難啊？」
「你是...發良宇探長？」李笑難的目光投向發良宇那條髒兮兮的褲子，明白了出警五萬的寓意…
「是我。」發良宇的語氣莫名地有些不爽：「你們這些偵探就會給我找麻煩，說吧，請勘察組做什麼。」
李笑難先是看了一眼此時有些迷茫的中年男人，隨後側開身子，露出了身後的屋子大門，「打開這個房間的門，提取房間內的指紋以及毛髮與碎屍案後三名死者做DNA比對。」
頓了頓，在中年男人的迷茫神色變成震驚的時候，李笑難又補充道：「如果能忙幫保護一下現場就更好了。」
發良宇沉默了幾秒後，臉色凝重地對身後的警探囑咐了幾句什麼，隨後看向似乎是經歷了什麼大起大落的中年男人：「那你又是誰？」
「...」
一番解釋後，李笑難從褲兜里掏出了兩根煙，遞了一根給與他一起靠在樓道窗台邊緣的發良宇，滿不在乎地問道：「為什麼後來警署停止了這起碎屍案的調查？」
「噠...」發良宇將煙點燃，「如果你要調查的東西也包括這個，可得不到摩斯市警署的幫助。」
李笑難聳了聳肩，隨意地抽著煙等待勘察組的到來。
「期待這裡面有你需要的東西吧。」發良宇莫名其妙地低聲說：「據我所知，【右手俱樂部】的那三位除了DNA外，沒有在任何地方留下過指紋，至少在警署的記錄中沒有。」
「嗯？」李笑難有些意外。
「簡簡單單的指甲油。」發良宇看向一時懵懵的李笑難：「如果那三位真的曾在這落腳過，這間屋子裡或許找不到一根毛髮，或是皮屑。」
「要不要這麼謹慎啊…」李笑難嘆了口氣。
如果沒有辦法通過實質上的證據證明這間屋子是那三名偵探的落腳點，那麼將無法排除這間屋子中留下的東西是幕後黑手用來誤導推理方向的可能。
「別小瞧了【右手俱樂部】。」發良宇臉色一時有些惋惜：「他們三個可是實實在在的【名偵探】呢。」
「...」
十分鐘後，勘察組姍姍來遲。
與勘察組一同抵達的還有風待葬。
「我看看是哪個警探出警要五萬這麼多啊！」風待葬氣勢洶洶地在走廊里大喊大叫。
隨著聽到「有錢人」的聲音，李笑難的心臟「騰」地提了起來：「完了，把他忘了…」
「什麼出警五萬？」發良宇有些摸不到頭。
隨後他看向突然低頭不語的李笑難，仿佛知道了答案。
「喲~這不是常年一缺三的發發發…發探長嘛。」風待葬那張慘白的臉上露出了壞笑。
「...」
「對不起！」李笑難大力地道著歉。
發良宇無奈地擺了擺手：「算了算了，別再給我找麻煩就行。」
一番虛假的寒暄過後，三人一同靠在了樓道的窗沿上。
「所以就是這間屋子嗎。」風待葬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眼神鋒利。
李笑難點了點頭，接過發良宇遞過來的一次性手套、鞋套和頭套，等待著勘察組的開鎖工作。
隨著門鎖內的彈簧傳出「咔」的一聲，房門被警探打開。
映入眼帘的是一間沒有任何家具擺件的空蕩房間，與此形成對比的是在房門左右兩側的牆上都被貼滿了曾經寫滿東西的紙張以及被裁剪過的老舊圖片。
房間內堆積的灰塵隨著被打開的房門掀起了漣漪，李笑難站在房間門口看向右手邊的那面貼滿了紙張的牆——整面牆上的紙張都被人塗黑，看不清原本記錄了什麼。
與右側牆面不同的是，在左側牆的正中央，有一本被長釘釘住的厚厚的書，在書的周圍，雜亂的暗紅色線條乾涸在貼在牆上的紙張上。
「那...」李笑難剛開口，發良宇便打斷了他：「好像是血跡...」
「...」
勘察組很快進入了房間進行物證的搜集與提取。
在發良宇的催促下，勘查組快速將疑似血跡的物證送回警署進行識別以及DNA比對。
與忙忙碌碌的警探們不同，李笑難呆呆地盯著那面沒有血跡的牆沉思著，風待葬則是與他背靠背，思考著血跡線條的意義。
「是《聖經》」風待葬沒有伸手觸碰那本書，而是屈著眼睛從灰塵中辨認出了書名。
「我想我們找對了。」李笑難輕聲回應道。
「這線條的分布...」風待葬喃喃自言自語：「很熟悉。」
沉默了十幾分鐘後，風待葬手忙腳亂地摸出了手機，瘋魔般嘀咕著：「難道是地圖嗎。」
隨著「世界地圖」四個字被輸入進搜索欄，風待葬舉起手機比對著牆上的暗紅色線條。
「線條的拐角只有三個。」風待葬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將李笑難撞了一個趔趄：「是不是對應著不同的經緯度…」
「如果將經緯度組合成數字...」
風待葬轉過頭看向在門口等待的發良宇：「給我雙手套！」
在勘察組的幫助下，風待葬將那本釘在牆上的《聖經》取了下來，短暫的取證過後，風待葬核對著地圖上的信息，蹲在地上不停翻動著這本書。
「將經緯度組合後就能夠得到三組由三個數字組成的號碼。」
「再將這三組號碼分別看作這本《聖經》中某一頁上的某一行的某一個字...」風待葬亢奮地叨咕著自己的推理：「就能得到這三名偵探留下的信息...嗎」
話音戛然而止。
李笑難疑惑地轉過頭，看向僵在原地的風待葬，「答案是什麼…」
風待葬木然地抬頭對視李笑難的眼睛。
「抓到我。」
2014年9月19日，下午1：00，摩斯市，【吃不飽漢堡店】。
「唉…」
李笑難看著自己手裡捧著的漢堡嘆了口氣，隨後呆滯地抬起目光，透過玻璃窗看向商業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
「唉！」
伴隨著又一聲嘆息，他惡狠狠地咬了一口漢堡，緊接著又像是發泄般地拿起手邊的可樂大力地吸了一口。
「那個…」
這時，一個好聽的女聲傳入李笑難的耳中。
他有些疑惑地轉過頭，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面露猶豫的女孩。
「那個...你把我的可樂喝了...」女孩委婉地提醒李笑難：「要不你賠給我一杯？」
「...」
「一杯可樂8【馬內】，謝謝惠顧～」漢堡店的服務員笑著向李笑難打招呼。
李笑難則是微弓著身子，被迫營業般地用醜陋的假笑哄走了女孩。
當他鬆了口氣回到座位上時，又驚喜地發現自己還沒吃完的漢堡已經被漢堡店的工作人員收走了。
李笑難頓時眼前一黑，艱難地用右手捂著心臟的位置，罵罵咧咧地離開了快餐店。
沒錯，這四天他沒有任何收穫。
【右手俱樂部】的三名偵探仿佛是憑空出現，又憑空死亡。
李笑難在調查了一圈之後，發現甚至找不到【右手俱樂部】的偵探事務所。
至於警署確認死者身份的證據，則是來源於他們在接受委託的時候在警署強制抽取的三管血。
「偵探一定要這麼神秘嗎…幫人抓小三的那幫私家偵探都沒有你們三個神秘吧。」李笑難無力地想著，「他們的俱樂部到底在哪啊…總不能是在家吧…」
「叮...」
這時，李笑難的手機響起收到短訊的聲音，果然是風待葬。
「喲，阿難~我這邊的調查已經快結束了呢，但是我想著重調查一下那個外科大夫，我在想或許兇手會出入醫院，那樣的話，目擊者和紙面上的證明相對來講應該比較多吧。」
「相信你也收穫頗豐，避免打擾你，就只能發短訊啦。」
「真能這麼順利嗎。」李笑難嘀咕著按滅了手機屏幕，準備再次啟程去尋找關於【右手俱樂部】的線索。
四天的時間內，他先去警署獲得了三名偵探的正臉照片，隨後又找到周藝詢問是否記得先前調查過洛幽失蹤案的偵探。
最後得到了「記不太清了」這種無比真誠，又沒法反駁的回答。
緊接著李笑難又想到或許可以通過在網站上查詢他們留下的筆記內容，獲得他們的行動軌跡來推斷【右手俱樂部】的具體位置。
這本是個絕妙的主意，但令他預料之外的是…
原來偵探這個職業真的可以離譜到人均攜帶假證的地步。
他們提供的名字是假的，身份證明是假的，甚至曾經其中一名偵探闖了紅燈，掏出的駕照都是假的。
哦，對了。
他的車牌號也是假的，是套牌，假到交警都沒有發覺。
而根據這一系列的虛假信息調查所獲得的結果也顯而易見，李笑難被這三名偵探耍地團團轉。
或許這是他們為了迷惑幕後黑手才做的把戲，又或許這是【右手俱樂部】的企業文化。
但在一年後的今天，以上都成為了阻止李笑難調查【右手俱樂部】覆滅真相的阻礙。
「他們會在哪落腳呢。」李笑難思考著，漫無目的地走在馬路上。
他堅信自己的推理——【右手俱樂部】的三名偵探一定存在一個用於落腳的地方，這個地方可以是旅店、出租屋或是他們神秘的偵探事務所，甚至是某家洗浴中心或者不正規的按摩房。
縱然以他們謹慎的態度，可能會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不在那個地方居住，但他們一定會在那裡匯合、交換情報，甚至是儲存某些關鍵線索。
因為某些時候電子設備並不可信，更別說他們有著人均假證的前提了。
「啪...」
想著想著，一張塗滿了黑線的紙張順著風拍在了李笑難的臉上。
李笑難身體一抖，罵罵咧咧地將紙張握在手中。
「這就是水逆嗎…我突然感覺把不到妹的塔羅牌或許對男人有奇效。」
就在李笑難準備將紙張扔進垃圾箱的時候，那上面依稀能夠看清的幾個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兇器…唯一…雙刃…」
仿佛有什麼在腦中炸開，李笑難迅速抬起頭尋找著紙張的來源，很快便發現了在他斜前方的一幢老舊樓房的三樓陽台上，正吊著一個從隔壁翻過去的中年男人。
而這張紙，應該就是從中年男人扒開的窗戶縫中飛出的。
「別動！把窗戶關上！」
沒有任何延遲，李笑難大喊著沖了過去，手中則是撥通了先前摩斯市警署的電話號碼。
「翻回去！現在！我已經通知警署了！」李笑難站在中年男子正下方的街道上大喊著。
隨著電話接通，李笑難快速說出了自己的身份以及所在位置，並且提醒警署帶上勘察人員。
而電話的那頭很是嘈雜，由於李笑難心系那個目的不明的中年男人，所以並沒有認真聽，只是模糊地聽到一聲「五萬」。
「在摩斯市報警居然收錢嗎…」
「還這麼貴？」
「…」
「我是這間屋子的戶主我為什麼不能翻進去！」此時的李笑難已經抵達了那幢老舊樓房的樓道中，那張先前拍在他臉上的信紙被他緊緊攥在手裡。
「戶主會沒有鑰匙？」李笑難滿臉嚴肅的審問著。
「不信你查我的證件或者行程記錄，我是最近才回摩斯市的，我這房子都租出去好幾年了。」中年男人企圖從地上站起來。
「蹲回去！別動，把手放在我看得到的地方！」李笑難毫不客氣地又是一腳將男人踢倒在地。
「我回來才發現這間屋子的門鎖被人換了，打聽了幾天才知道，是之前的租客當了房子的二房東，換了鎖又租給了其他人！」中年男人雙手抱頭蹲在牆邊鍥而不捨地解釋著，甚至沒有詢問面前這個給了自己一腳又一腳的年輕人是什麼身份。
「二房東？」李笑難的瞳孔抖了一下：「原來這樣才是最安全的嘛。」
「...」
隨著警笛的聲音消失，一個穿著警探服裝的男人走向李笑難。
黑色的警官帽歪歪斜斜地扣在那張滿是胡茬的臉上，男人面色不悅地問道：「誰是李笑難啊？」
「你是...發良宇探長？」李笑難的目光投向發良宇那條髒兮兮的褲子，明白了出警五萬的寓意…
「是我。」發良宇的語氣莫名地有些不爽：「你們這些偵探就會給我找麻煩，說吧，請勘察組做什麼。」
李笑難先是看了一眼此時有些迷茫的中年男人，隨後側開身子，露出了身後的屋子大門，「打開這個房間的門，提取房間內的指紋以及毛髮與碎屍案後三名死者做DNA比對。」
頓了頓，在中年男人的迷茫神色變成震驚的時候，李笑難又補充道：「如果能忙幫保護一下現場就更好了。」
發良宇沉默了幾秒後，臉色凝重地對身後的警探囑咐了幾句什麼，隨後看向似乎是經歷了什麼大起大落的中年男人：「那你又是誰？」
「...」
一番解釋後，李笑難從褲兜里掏出了兩根煙，遞了一根給與他一起靠在樓道窗台邊緣的發良宇，滿不在乎地問道：「為什麼後來警署停止了這起碎屍案的調查？」
「噠...」發良宇將煙點燃，「如果你要調查的東西也包括這個，可得不到摩斯市警署的幫助。」
李笑難聳了聳肩，隨意地抽著煙等待勘察組的到來。
「期待這裡面有你需要的東西吧。」發良宇莫名其妙地低聲說：「據我所知，【右手俱樂部】的那三位除了DNA外，沒有在任何地方留下過指紋，至少在警署的記錄中沒有。」
「嗯？」李笑難有些意外。
「簡簡單單的指甲油。」發良宇看向一時懵懵的李笑難：「如果那三位真的曾在這落腳過，這間屋子裡或許找不到一根毛髮，或是皮屑。」
「要不要這麼謹慎啊…」李笑難嘆了口氣。
如果沒有辦法通過實質上的證據證明這間屋子是那三名偵探的落腳點，那麼將無法排除這間屋子中留下的東西是幕後黑手用來誤導推理方向的可能。
「別小瞧了【右手俱樂部】。」發良宇臉色一時有些惋惜：「他們三個可是實實在在的【名偵探】呢。」
「...」
十分鐘後，勘察組姍姍來遲。
與勘察組一同抵達的還有風待葬。
「我看看是哪個警探出警要五萬這麼多啊！」風待葬氣勢洶洶地在走廊里大喊大叫。
隨著聽到「有錢人」的聲音，李笑難的心臟「騰」地提了起來：「完了，把他忘了…」
「什麼出警五萬？」發良宇有些摸不到頭。
隨後他看向突然低頭不語的李笑難，仿佛知道了答案。
「喲~這不是常年一缺三的發發發…發探長嘛。」風待葬那張慘白的臉上露出了壞笑。
「...」
「對不起！」李笑難大力地道著歉。
發良宇無奈地擺了擺手：「算了算了，別再給我找麻煩就行。」
一番虛假的寒暄過後，三人一同靠在了樓道的窗沿上。
「所以就是這間屋子嗎。」風待葬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眼神鋒利。
李笑難點了點頭，接過發良宇遞過來的一次性手套、鞋套和頭套，等待著勘察組的開鎖工作。
隨著門鎖內的彈簧傳出「咔」的一聲，房門被警探打開。
映入眼帘的是一間沒有任何家具擺件的空蕩房間，與此形成對比的是在房門左右兩側的牆上都被貼滿了曾經寫滿東西的紙張以及被裁剪過的老舊圖片。
房間內堆積的灰塵隨著被打開的房門掀起了漣漪，李笑難站在房間門口看向右手邊的那面貼滿了紙張的牆——整面牆上的紙張都被人塗黑，看不清原本記錄了什麼。
與右側牆面不同的是，在左側牆的正中央，有一本被長釘釘住的厚厚的書，在書的周圍，雜亂的暗紅色線條乾涸在貼在牆上的紙張上。
「那...」李笑難剛開口，發良宇便打斷了他：「好像是血跡...」
「...」
勘察組很快進入了房間進行物證的搜集與提取。
在發良宇的催促下，勘查組快速將疑似血跡的物證送回警署進行識別以及DNA比對。
與忙忙碌碌的警探們不同，李笑難呆呆地盯著那面沒有血跡的牆沉思著，風待葬則是與他背靠背，思考著血跡線條的意義。
「是《聖經》」風待葬沒有伸手觸碰那本書，而是屈著眼睛從灰塵中辨認出了書名。
「我想我們找對了。」李笑難輕聲回應道。
「這線條的分布...」風待葬喃喃自言自語：「很熟悉。」
沉默了十幾分鐘後，風待葬手忙腳亂地摸出了手機，瘋魔般嘀咕著：「難道是地圖嗎。」
隨著「世界地圖」四個字被輸入進搜索欄，風待葬舉起手機比對著牆上的暗紅色線條。
「線條的拐角只有三個。」風待葬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將李笑難撞了一個趔趄：「是不是對應著不同的經緯度…」
「如果將經緯度組合成數字...」
風待葬轉過頭看向在門口等待的發良宇：「給我雙手套！」
在勘察組的幫助下，風待葬將那本釘在牆上的《聖經》取了下來，短暫的取證過後，風待葬核對著地圖上的信息，蹲在地上不停翻動著這本書。
「將經緯度組合後就能夠得到三組由三個數字組成的號碼。」
「再將這三組號碼分別看作這本《聖經》中某一頁上的某一行的某一個字...」風待葬亢奮地叨咕著自己的推理：「就能得到這三名偵探留下的信息...嗎」
話音戛然而止。
李笑難疑惑地轉過頭，看向僵在原地的風待葬，「答案是什麼…」
風待葬木然地抬頭對視李笑難的眼睛。
「抓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