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下山
「李子，師父睡了嗎。」
剛推開門，就看見獻端著一碗白粥靠在屋子旁，一雙大眼睛雖然還是泛紅但已經消退了許多。
「嗯，師父太累了，閒聊了兩句就忍不住困意睡著了。」
李子邊走向獻，邊說道。
「那李子你也快喝點粥吧，早上的飯你都還沒吃呢。」獻遞給李子白粥。
李子沒想到獻如此細心，早上他端來的兩碗白粥本只是為他自己和獻準備的，但沒想到剛好師父醒了，於是就將自己的那碗拿了出來餵給了師父。而這些竟然被獻看了出來。
「謝謝，小師姐。」
李子真誠地說道，接過溫熱的米粥，感覺自己的心也被暖了一下。
獻咧開嘴一笑，「這是我應該做的，現在，師父要修養，師姐還沒回來，大師兄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作為觀里的師姐，照顧你和師父，是我應該做的。」
她眸子先是沉了下去，而後又揚了起來，像起伏的海水，上下波動。
李子有些沉默，關於大師兄的消失，他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推測，儘管因為神靈的結界無法干擾外界，但距離山巔如此近的道觀多少能感受到異樣，更別說後來獻那哭喊。但大師兄卻絲毫沒有現身的跡象，哪怕到最後風波停息，也未見其人。直到李子去了大師兄的房間後，才發現，那一直臥在屋裡的大師兄憑空蒸發，不見蹤跡。
雖然獻一直說，大師兄可能突然有事兒離開了，但李子不信，太巧了，一直臥床的懶師兄怎麼就偏偏這個時候消失了，這隻有一種可能，他逃了。
可看到獻那雙充滿童真的眸子時，李子說不出口，只能順著她，大師兄大概是有事兒離開了。
「獻，山上還有我呢。」
……
「這是件大事兒，我還要想想。」身著熊皮的族長摩挲著金杯，被紅顏料鋪滿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我只是傳達神的旨意。做與不做，何時做都與我無關。」
綿穿著盛大的紅色長袍，金黃的面具在火光的映照下格外閃耀。
「不過還有一件事，需要提醒你。」
綿的聲音經過面具向外傳播，隱約間帶著一絲厚重感。
「昨天之事，不希望有第二次。」
說罷，轉身就走，完全沒有給族長任何的反應時間。長長的袍尾如蛇的尾巴，在地上搖曳。
坐在高位的族長，手頓時僵住，金杯上一道道狹小的裂縫浮現。
「頌。」半晌後，他那雄壯的聲音在這片粗獷的大廳響起。
一道身影匆匆從殿外進來。
紅胸大漢伸手參拜，「族長。」
「傳令，三日後，大祭司登位，廟宇改名。昭告族民。」
「得令。」
「還有一事，從今日起，你不必再去教導大祭司了，她自有天授。」
「…是。」
大殿內重回寂寥，只剩下烈火燃燒和金杯摩挲聲相互交織。
「他真的會這樣做嗎？」綿捧著手中的小蛇，和剛剛那沉著模樣不同，現在的她摘下金面，眼裡滿是擔憂。
翠綠小蛇蹭了蹭綿的手指，吐了吐蛇信子，點了點頭。
「我知道，天尊會庇護我，但我只怕他們愚鈍，萬一這第一步就沒邁出去。我不知道該怎麼向天尊交代。」
小蛇又一次用尾巴繞在了綿的手指上。
「嗯嗯，相信你，相信我自己。」綿猶豫地點了點頭。
蛇尾輕輕地抽在了綿的手心。
「我知道，可擔心，我抑制不住。」
小蛇無奈地搖晃著頭，尾巴則在綿的手心划過，似乎在用這種獨特的方法溝通。
「唉，我盡力去感受了。雖然這功法運行的很順暢，但我還是沒抓住你說的生生不息之意。」
小蛇尾巴拍了拍綿的手。
「嗯嗯，我知道了。不著急，不急。」
綿微微牽起笑容，手指繞著小蛇晃動著它的尾巴。」
……
「還能撐三天。」李子掀開儲米的桶，心裡暗自盤算著。
「獻，平日裡的米麵是誰採買的？」
站在一旁的獻，看著李子在灶火旁翻來翻去，聞言開口回答道：「是二師姐，她經常去採藥換糧。觀里的食物都是她從山下帶來的。」
「那她什麼時候回來？」李子想起那在廚房裡的聲音，二師姐看樣子負責著道觀與外界的聯繫，供給著觀里的糧食。
「不知道。」獻搖了搖頭，「二師姐出沒沒規律，但每當觀里沒糧時，她都會回來補充糧食。」
李子皺起眉頭來，現在觀里只有他們仨，兩個小孩，和一個臥病在床的師父，存糧也只能扛個三天。如果照
獻所言，二師姐最近就會回來，困境就立刻能解決。
可李子不敢去賭，以往師父沒臥床時，他還能帶著倆小孩下山。但如今，二師姐就是唯一的命脈，她真的能及時回來嗎？萬一出了意外，那他們怕真要餓死在這山上。
思索片刻後，李子做出了打算，對著獻說：「獻，你知道山下的集市在哪嗎？遠嗎？」
「我知道，師父有的時候會帶我去山下玩，但，」獻有些苦惱地搖頭，「每次都是師父帶著我，我只知道大致方向。」
看著獻有些愧疚的模樣，李子揉了揉她的頭，說：「沒事兒這就夠了，時間呢？每次你們走了多久？」
「半天，李子你是要下山嗎？」獻錯開李子的手，仰起頭，「帶上我吧，我雖不記得準確的路，但還是熟悉的。」
李子搖頭說：「我走了，你走了。那師父怎麼辦？」
獻一愣，對呀，還有師父。
「可你一個人。」
獻還是很擔心，山路陡峭容易迷路，李子他一個人真的能行嗎？
「你別忘了，我是從南蠻之地來的，都跨過十萬大山了，你別擔心，照顧好師父。」
李子勸慰道。
「李子，要不再等等吧，萬一二師姐回來了呢？師姐她每次都會在沒糧前回來的。」
獻依舊擔憂，她可記得，要不是她在河岸旁發現了李子，他早就沒命了，跨過十萬大山不過是運氣。
「可萬一她沒回來呢？獻，我們可以寄希望於二師姐，但不能完全託付給她，要有後路，我們必須做最壞的打算。」
獻還年幼，但卻早慧。她知道這是對的，可心中依舊害怕，不僅僅是對李子的擔憂，還有對她和師父困在山上命運的恐懼。
「萬一…」獻還未開口，自己的一隻小手就捂住了嘴巴，「不會的，不會的，師傅說過李子你福大命大，不會的。」
嗡嗡聲從小手下傳來，獻大眼睛看著李子，隱約有淚花。
「李子，你快去吧！我在山上照護師父。你快去快回。」
說到最後，獻緊緊地抱住了李子，小臉深深地埋在了李子衣服里。
李子無奈地推開獻，「我還要準備一些東西呢。」
太陽來到天空中央，李子也收拾好行囊。
揮著手，遠遠地消失在了道路盡頭，道觀隱沒於陽光下，只有獻舉過頭頂的手臂還在倔強地抬起。
「向東走，在東邊。」李子拄著木杖在山路行走。
路並不陡峭，只不過因為少有人行走，沒有路，只有草。
「天尊，等等老牛。」
地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把行走的李子嚇了一跳。
一團團土灰緩緩匯聚，蒼灰色的小牛就從這片土灰中出來，抖了抖身上，多餘的塵灰落到了周圍。
李子抱著杖，定眼一瞧，這牛正是那夢中的青牛，那個被神秘三人留給他的古怪的牛。
「你怎麼出來的？」李子疑惑，這牛的來歷讓他迷惑，突兀地出現更是讓他感到驚訝。
「哞哞。天尊，老牛我這世脫胎於山石，沒想到有一天，我竟然會成石頭。」這牛一開口就先哞兩聲，不過三尺長的身軀硬是吼出來了成年牛的氣勢，「那日，從您道場離去後，我一醒來，就發現自己成了山崖的一塊石頭。廢了我老牛半天的勁，才堪堪化形成這樣。」
李子聽這牛解釋半天，這才明白，原來這牛本體就是雲清觀崖邊那形狀酷似牛頭的石頭。怪不得能出現在他身邊。
想到這裡，李子眼裡閃了一瞬精光，說：「既然你現在的身體是這山上的石頭，那你知道這山裡的情況嗎？能帶我出山嗎？」
牛首一昂，石牛說：「那是自然，即便我轉世成山石，身為坐騎，別的不說，尋路探道這種能力，老牛我還是有的。」
「那就好，正愁不知該如何下山。」李子看了看這石牛，笑了起來。
「天尊，趕路這事兒就交給我，你上來，別累著。」說著話，牛首一低邀著李子騎上它背。
李子看著這不過三尺小牛，心裡不免議論，別給它壓爬了。
擺了擺手，說：「不必了，山路難走，你再帶著我也不方便。」
「哞哞。」可沒想到的是，那牛竟低垂著頭開始嗚咽，「天尊嫌棄我，是我無能，竟成了石頭，配不上天尊身份了，嗚嗚嗚。」
李子聽的一頭黑線，我不是這個意思，可看這牛抽泣地都開始抽搐了，李子只好拍了拍它那牛角。
「好了好了，我坐就是了。你別哭了。」
牛一聽，直接俯下身來，示意著李子上前。情緒的轉化異常絲滑。
「快來，快來，天尊，你好久沒騎我了。」
糟糕的話語中透露出這老牛的興奮。
李子略顯無奈，只好坐上了牛背，可這牛身軀太小，哪怕現在的李子也不過是十幾歲的小孩子，但也一屁股占了那牛的大半身子，雙腿將將懸空。
「呦吼，哞哞！天尊坐好了。」牛鼻子裡噴出白氣來，嗡鳴聲像機車一樣，嘭地一聲就躥了出去。
剛推開門，就看見獻端著一碗白粥靠在屋子旁，一雙大眼睛雖然還是泛紅但已經消退了許多。
「嗯，師父太累了，閒聊了兩句就忍不住困意睡著了。」
李子邊走向獻，邊說道。
「那李子你也快喝點粥吧，早上的飯你都還沒吃呢。」獻遞給李子白粥。
李子沒想到獻如此細心，早上他端來的兩碗白粥本只是為他自己和獻準備的，但沒想到剛好師父醒了，於是就將自己的那碗拿了出來餵給了師父。而這些竟然被獻看了出來。
「謝謝，小師姐。」
李子真誠地說道，接過溫熱的米粥，感覺自己的心也被暖了一下。
獻咧開嘴一笑，「這是我應該做的，現在，師父要修養，師姐還沒回來，大師兄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作為觀里的師姐，照顧你和師父，是我應該做的。」
她眸子先是沉了下去，而後又揚了起來，像起伏的海水，上下波動。
李子有些沉默，關於大師兄的消失，他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推測，儘管因為神靈的結界無法干擾外界，但距離山巔如此近的道觀多少能感受到異樣，更別說後來獻那哭喊。但大師兄卻絲毫沒有現身的跡象，哪怕到最後風波停息，也未見其人。直到李子去了大師兄的房間後，才發現，那一直臥在屋裡的大師兄憑空蒸發，不見蹤跡。
雖然獻一直說，大師兄可能突然有事兒離開了，但李子不信，太巧了，一直臥床的懶師兄怎麼就偏偏這個時候消失了，這隻有一種可能，他逃了。
可看到獻那雙充滿童真的眸子時，李子說不出口，只能順著她，大師兄大概是有事兒離開了。
「獻，山上還有我呢。」
……
「這是件大事兒，我還要想想。」身著熊皮的族長摩挲著金杯，被紅顏料鋪滿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我只是傳達神的旨意。做與不做，何時做都與我無關。」
綿穿著盛大的紅色長袍，金黃的面具在火光的映照下格外閃耀。
「不過還有一件事，需要提醒你。」
綿的聲音經過面具向外傳播，隱約間帶著一絲厚重感。
「昨天之事，不希望有第二次。」
說罷，轉身就走，完全沒有給族長任何的反應時間。長長的袍尾如蛇的尾巴，在地上搖曳。
坐在高位的族長，手頓時僵住，金杯上一道道狹小的裂縫浮現。
「頌。」半晌後，他那雄壯的聲音在這片粗獷的大廳響起。
一道身影匆匆從殿外進來。
紅胸大漢伸手參拜，「族長。」
「傳令，三日後，大祭司登位，廟宇改名。昭告族民。」
「得令。」
「還有一事，從今日起，你不必再去教導大祭司了，她自有天授。」
「…是。」
大殿內重回寂寥，只剩下烈火燃燒和金杯摩挲聲相互交織。
「他真的會這樣做嗎？」綿捧著手中的小蛇，和剛剛那沉著模樣不同，現在的她摘下金面，眼裡滿是擔憂。
翠綠小蛇蹭了蹭綿的手指，吐了吐蛇信子，點了點頭。
「我知道，天尊會庇護我，但我只怕他們愚鈍，萬一這第一步就沒邁出去。我不知道該怎麼向天尊交代。」
小蛇又一次用尾巴繞在了綿的手指上。
「嗯嗯，相信你，相信我自己。」綿猶豫地點了點頭。
蛇尾輕輕地抽在了綿的手心。
「我知道，可擔心，我抑制不住。」
小蛇無奈地搖晃著頭，尾巴則在綿的手心划過，似乎在用這種獨特的方法溝通。
「唉，我盡力去感受了。雖然這功法運行的很順暢，但我還是沒抓住你說的生生不息之意。」
小蛇尾巴拍了拍綿的手。
「嗯嗯，我知道了。不著急，不急。」
綿微微牽起笑容，手指繞著小蛇晃動著它的尾巴。」
……
「還能撐三天。」李子掀開儲米的桶，心裡暗自盤算著。
「獻，平日裡的米麵是誰採買的？」
站在一旁的獻，看著李子在灶火旁翻來翻去，聞言開口回答道：「是二師姐，她經常去採藥換糧。觀里的食物都是她從山下帶來的。」
「那她什麼時候回來？」李子想起那在廚房裡的聲音，二師姐看樣子負責著道觀與外界的聯繫，供給著觀里的糧食。
「不知道。」獻搖了搖頭，「二師姐出沒沒規律，但每當觀里沒糧時，她都會回來補充糧食。」
李子皺起眉頭來，現在觀里只有他們仨，兩個小孩，和一個臥病在床的師父，存糧也只能扛個三天。如果照
獻所言，二師姐最近就會回來，困境就立刻能解決。
可李子不敢去賭，以往師父沒臥床時，他還能帶著倆小孩下山。但如今，二師姐就是唯一的命脈，她真的能及時回來嗎？萬一出了意外，那他們怕真要餓死在這山上。
思索片刻後，李子做出了打算，對著獻說：「獻，你知道山下的集市在哪嗎？遠嗎？」
「我知道，師父有的時候會帶我去山下玩，但，」獻有些苦惱地搖頭，「每次都是師父帶著我，我只知道大致方向。」
看著獻有些愧疚的模樣，李子揉了揉她的頭，說：「沒事兒這就夠了，時間呢？每次你們走了多久？」
「半天，李子你是要下山嗎？」獻錯開李子的手，仰起頭，「帶上我吧，我雖不記得準確的路，但還是熟悉的。」
李子搖頭說：「我走了，你走了。那師父怎麼辦？」
獻一愣，對呀，還有師父。
「可你一個人。」
獻還是很擔心，山路陡峭容易迷路，李子他一個人真的能行嗎？
「你別忘了，我是從南蠻之地來的，都跨過十萬大山了，你別擔心，照顧好師父。」
李子勸慰道。
「李子，要不再等等吧，萬一二師姐回來了呢？師姐她每次都會在沒糧前回來的。」
獻依舊擔憂，她可記得，要不是她在河岸旁發現了李子，他早就沒命了，跨過十萬大山不過是運氣。
「可萬一她沒回來呢？獻，我們可以寄希望於二師姐，但不能完全託付給她，要有後路，我們必須做最壞的打算。」
獻還年幼，但卻早慧。她知道這是對的，可心中依舊害怕，不僅僅是對李子的擔憂，還有對她和師父困在山上命運的恐懼。
「萬一…」獻還未開口，自己的一隻小手就捂住了嘴巴，「不會的，不會的，師傅說過李子你福大命大，不會的。」
嗡嗡聲從小手下傳來，獻大眼睛看著李子，隱約有淚花。
「李子，你快去吧！我在山上照護師父。你快去快回。」
說到最後，獻緊緊地抱住了李子，小臉深深地埋在了李子衣服里。
李子無奈地推開獻，「我還要準備一些東西呢。」
太陽來到天空中央，李子也收拾好行囊。
揮著手，遠遠地消失在了道路盡頭，道觀隱沒於陽光下，只有獻舉過頭頂的手臂還在倔強地抬起。
「向東走，在東邊。」李子拄著木杖在山路行走。
路並不陡峭，只不過因為少有人行走，沒有路，只有草。
「天尊，等等老牛。」
地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把行走的李子嚇了一跳。
一團團土灰緩緩匯聚，蒼灰色的小牛就從這片土灰中出來，抖了抖身上，多餘的塵灰落到了周圍。
李子抱著杖，定眼一瞧，這牛正是那夢中的青牛，那個被神秘三人留給他的古怪的牛。
「你怎麼出來的？」李子疑惑，這牛的來歷讓他迷惑，突兀地出現更是讓他感到驚訝。
「哞哞。天尊，老牛我這世脫胎於山石，沒想到有一天，我竟然會成石頭。」這牛一開口就先哞兩聲，不過三尺長的身軀硬是吼出來了成年牛的氣勢，「那日，從您道場離去後，我一醒來，就發現自己成了山崖的一塊石頭。廢了我老牛半天的勁，才堪堪化形成這樣。」
李子聽這牛解釋半天，這才明白，原來這牛本體就是雲清觀崖邊那形狀酷似牛頭的石頭。怪不得能出現在他身邊。
想到這裡，李子眼裡閃了一瞬精光，說：「既然你現在的身體是這山上的石頭，那你知道這山裡的情況嗎？能帶我出山嗎？」
牛首一昂，石牛說：「那是自然，即便我轉世成山石，身為坐騎，別的不說，尋路探道這種能力，老牛我還是有的。」
「那就好，正愁不知該如何下山。」李子看了看這石牛，笑了起來。
「天尊，趕路這事兒就交給我，你上來，別累著。」說著話，牛首一低邀著李子騎上它背。
李子看著這不過三尺小牛，心裡不免議論，別給它壓爬了。
擺了擺手，說：「不必了，山路難走，你再帶著我也不方便。」
「哞哞。」可沒想到的是，那牛竟低垂著頭開始嗚咽，「天尊嫌棄我，是我無能，竟成了石頭，配不上天尊身份了，嗚嗚嗚。」
李子聽的一頭黑線，我不是這個意思，可看這牛抽泣地都開始抽搐了，李子只好拍了拍它那牛角。
「好了好了，我坐就是了。你別哭了。」
牛一聽，直接俯下身來，示意著李子上前。情緒的轉化異常絲滑。
「快來，快來，天尊，你好久沒騎我了。」
糟糕的話語中透露出這老牛的興奮。
李子略顯無奈，只好坐上了牛背，可這牛身軀太小，哪怕現在的李子也不過是十幾歲的小孩子，但也一屁股占了那牛的大半身子，雙腿將將懸空。
「呦吼，哞哞！天尊坐好了。」牛鼻子裡噴出白氣來，嗡鳴聲像機車一樣，嘭地一聲就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