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鎮月嶼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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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麒麟鎮月嶼村位於GD省普寧市麒麟鎮的東部,與ST市潮陽區相鄰,面積約四平方公里,系半山區丘陵地帶,耕地面積三千多畝,洪和公路(S237)穿境而過,交通方便,依山傍水,風景秀麗。

  月嶼村,屬普寧市麒麟鎮,在普寧市流沙市區東北17.8公里處。村東依海拔306米、山體面積1800畝的老鼠尖山,與潮陽毗鄰,面向平坦土地,洪(陽)和(平)公路自西向東貫穿村境,與國道324線相接。村建於小丘上,圍築寨牆,世面設門,東西南三面有6個池塘,北有水渠,西南溪流環繞,如一輪滿月掛天心,故名。明建文年間(1399-1402),李氏至此創村,後他姓相繼遷入,現有15個姓氏聚民(曾、莊、林、陳、謝、黃、李、王、洪、歐、葉、杜、劉、吳、蔡),其中以吳、莊、曾三個姓氏的人口最多,人口約3萬,是普寧東部麒麟南徑兩鎮人口最多的村落。村聚落呈塊狀分布,建築為傳統貝灰三合土結構潮式民居,及部分現代興建的鋼筋水泥結構樓房。月嶼村在1900年前房子多數為單間房子為主,1900年-1980年期間以單間房子、三間竹竿厝、下山虎為主,1980年-2000年多數以三間竹竿厝為主,2000年後以下山虎、四點金、現代樓房為主。

  1999年5月20日,4歲半的我和我快滿2歲的弟弟跳在紅木沙發上,我的表情像只猴子,半蹲著地抓著我弟的衣角,我弟的小手搭在我的肩旁,他的笑容燦爛的像是一朵盛開的花兒,咧著嘴笑,那樣子實在是可愛。還有一張照片是隔天5月21日拍的:阿公寵溺的眼神中放著光芒,和藹地將雙手環繞式地抱著弟弟,目光所致全是弟弟,照片中阿公的笑容也如花兒一般燦爛。那會才68歲的阿公一套樸素的休閒白色襯衫和一件深灰色的中山裝西褲,手指上戴著墨綠色的翡翠戒指,手臂上戴著一塊黃金手錶,這塊手錶阿公一直戴著,往後的幾十年裡,阿公常常會調試著這塊手錶,時不時看看牆上掛著的時鐘的時間,是不是和手錶上的時間一致。阿公的時間觀念很強,什麼時間做什麼事情。阿嬤則喜歡問阿公:現在幾點了?阿嬤會讓阿公給她報時,然後根據時間去安排手頭上的一些工作和家務活,幾點該澆灌、幾點放米煮飯、幾點該給孫兒們洗澡、幾點最喜歡的電視劇開播……

  年輕時候的阿公是種莊稼的農業技術員,阿嬤嘴裡常常念叨道:「你們阿公就是個老實人,一輩子老老實實的,在自己的工作和技術領域上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十分刻苦。」阿嬤的長項是做飯和所有大大小小的家務活,小到一針一線的縫衣服,到做出一道又一道可口的飯菜,再到給家裡的每位成員的吃穿住行的安排,阿嬤在管理家庭上的這個技能和她任何小事都能有生技巧的做好。顯而易見,阿公阿嬤各有所長,相互扶持,相親相愛的把孩子養育成人,把這麼大個家庭打理的井井有條。在阿公阿嬤年輕的那個時候,生活是真的清貧和艱苦,家裡的孩子多,責任也更大。我曾和阿公阿嬤聊天的時候也笑著打趣道:阿公阿嬤生養這麼多孩子,辛苦嗎?阿公說道:「嗨甘蔻諾,甘蔻吖愛佐諾,苽該撓gia擋駕」(潮汕方言)當然辛苦咯,辛苦也要努力呀,這麼多個孩子等著吃飯。阿公的信念和責任感就是讓阿嬤和孩子們過著穿暖吃飽的小日子,不愁吃穿,一家人在一起,再苦再難也要在一起。阿公阿嬤在我三伯和我父親沒出生之前,一家五口一直是在我的家鄉:麒麟鎮月嶼村。後來為了生計,為了能賺到更多的錢,養活這一大家子,給家庭更好的生活。 1960年代末至1970年代初期,國家號召知青下鄉的政策,阿公作為農業技術員的身份,爺爺奶奶帶著一家人搬遷到了海南-一個叫「紅島」的地方。後來,我三伯和父親就是在紅島陸續出生了,在紅島的時光說起來也是我父親的整個童年。

  關於我的家鄉麒麟鎮月嶼村的記憶。那時候電視機裡面播出家喻戶曉的瓊瑤劇,每天準點準時播出:「啊啊~啊~啊~啊~當山峰沒有稜角的時候,當河水不再流,當時間停住日夜不分,當天地萬物化為虛有,我還是不能和你分手,不能和你分手……」每當這時,阿公阿嬤就會準點守在電視機旁,阿嬤喊著:小燕子放啦!我和我弟就會從房間裡面瘋跑出來,躥上阿公阿嬤的懷裡,我弟有時候讓阿公抱著,有時候又要阿嬤抱著,我也跟著挨著坐在阿公阿嬤中間,開啟我們的追劇時光。每當看到小燕子和紫薇格格被容嬤嬤和皇后各種陷害、毒針扎手指,夾板夾手指,被各大五十大板,這些場面,總是惹的我們觀眾氣的牙咬痒痒。阿嬤每當看到這種場面就會一邊痛罵容嬤嬤,一邊心疼小燕子和紫薇,嘴裡說:慘哦,慘哦,小燕子好慘啊,容嬤嬤真是惡哦。」我有時候嚇得小手半遮眼睛,不敢看,一頭扎進我阿嬤懷裡。我阿公也看得津津有味的和阿嬤解說著台詞。無論看電視劇還是各類新聞節目,因為阿嬤聽不懂普通話,阿公可以全部聽懂並將普通話翻譯成潮汕話給阿嬤聽,這讓每一部電視劇和每一則新聞變得更加有意思的就是阿公的解說。

  每晚看完電視節目,我和我弟就要開始「選床」睡覺。每晚睡覺前,這個環節必不可少。但主要是看我弟怎麼選,而我是被動選。選項是:今晚是和阿公睡還是跟阿嬤睡?我弟如果今晚選跟阿公睡,那麼我就跟阿嬤睡,如果我弟選擇跟阿嬤睡,那麼我就跟阿公睡。其實我從小跟阿公阿嬤都親近,跟誰睡覺都是一樣,有個陪伴我便能安心入睡。不過讓我記憶深刻的是,無論怎麼選,我們麒麟鎮的房子裡每晚都會有大老鼠出沒,特別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只聽見老鼠「吱吱」的聲音和倒騰在床板發出的聲響。每當我聽到這聲響,我就知道老鼠出來偷吃了,我心裡是害怕的,我潛意識裡總覺得老鼠會順著我們的木床邊沿爬到床樑頂上,然後一個沒站穩踩空掉下來。每當我想到這,我就會嚇得把頭貓在被窩裡不敢出聲兒。阿公通常會起來拿著棍子驅趕老鼠,阿嬤則會直接追著老鼠上手拍,甚至被老鼠咬到,只要能把老鼠解決掉,不要嚇著孫子孫女,阿公阿嬤是費了好大的勁兒。直到看到跑來家裡面的老鼠全部被阿公阿嬤驅逐或者拍死扔出去,我們才肯重新回到被窩裡睡覺。當經過幾輪「驅趕老鼠大戰」後,我弟可能又會臨時想要「換床」,所以每天睡覺這件小事在我們家也就成為了一件重要的有趣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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