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知道天龍八部嗎
錢途越翻越好奇，仿佛是一個手賤的小孩在摳自己胳膊上結的痂……
很快，他居然又在背包的夾層里找到了一捆細線，一根摺疊的棍子，還有一些鼓鼓囊囊的獨立小包。
錢途把這些東西攤在地上，比劃了一下，差點笑出聲——
魚線？魚竿？小包里裝的莫非是魚餌？
這……難道亞倫還是個釣魚佬？雖然帶著步槍，但其實喜歡「空軍」是吧？！
旁邊的馬爾科姆卻沒有觀察得那麼細，只是在多蘿面前故意一驚一乍道：
「我熱……我靠，看來亞倫這傢伙還真是有備而來啊！瞧瞧，咱們一起成功地制止了一樁校園槍擊案！」
他轉向多蘿，遞出盒子裡的最後一塊披薩，繼續說道：
「嘿，我說，咱們倆配合得實在是太好了，以後真應該多多配合！」
多蘿也不由得感慨道：「可就算這樣，外面還是死了好多人……而且……我們幾個也未必能活到最後……」
錢途覺得自己還沒吃飽，便又拆開一盒披薩，拿起一角咬在嘴裡，同時安慰道：
「放心吧，七天之後，就會有國民警衛隊來救我們的。」
多蘿說：「七天？你聽誰說的，肯定是假的。」
錢途問：「為什麼？」
多蘿哼了一聲，答道：「救災的黃金時間是24小時，怎麼可能等七天？」
錢途說：「可能最初的24小時沒準備好嘛，被各種意外情況耽擱了，所以要等幾天……」
多蘿說：「就是因為出了意外才需要有人儘快救災啊。拖得越久，意外只會越多。
「如果救災部門真的有能力準確規劃整整七天之後的行動，那他們現在就應該已經出現在校園裡了。」
錢途一愣，靠，有道理啊，這姑娘邏輯滿分！
他又回憶了一下之前的通關記錄——
確實，直到最後一秒鐘，當地政府也沒有露面。
不過錢途還是很確定地知道「存活七天」就算通關。反正只是遊戲設定嘛，跟有沒有人來救災其實關係不大。
當然了，他總不能直接跟眼前的NPC實話實說吧？
於是，錢途只好轉移話題道：「反正你現在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嘛。
「俗話說得好——寧可信其有，不吃虧！
「而且話說，你和那個白人小子之間，是怎麼回事？」
多蘿說：「寧可信其有？好吧……」
接著，她瞟了一眼已經被捆成鹹魚的亞倫，有些氣憤地說道：
「前幾天這傢伙就在藝術樓里鬼鬼祟祟的，而且總是背著一個大包，看著很奇怪。
「今天他又尾隨我上樓，我就有點害怕。後來我發現自己兜里正好揣著隔音室的鑰匙，這房間能從裡面反鎖，所以我就一路跑過來了。」
她吃完手裡的披薩，站起身朝玻璃另一邊指了指，繼續道：
「可是我剛到播音室，就看到窗外降下了天火，到處都是人們在慘叫……
「這是狂舞者降下的憤怒！我嚇壞了，便跪在原地默默祈禱，希望梵天大神能夠保佑我。
「可是很快，這個叫亞倫的傢伙也躲了進來，還拿槍指著我。我很生自己的氣，要是我先躲進隔音室里再祈禱就好了……」
馬爾科姆趕緊把嘴裡的披薩咽了下去，安慰道：
「這不怪你，不是你的錯。」
多蘿嘆了口氣，繼續道：「結果我倆就那麼僵持著，誰也不敢先開口。我不敢說話，是因為我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我怕我一說話反而刺激到他。
「後來我才慢慢想明白他為什麼也不說話，原來那些摩睺羅伽是靠聽聲辨位來殺人的……所以我們倆就被一直困在了這裡。」
錢途問：「什麼是什麼魔猴……什麼騾？」
多蘿道：「摩睺羅伽Mahoraga，你沒聽過麼？天龍八部之一。」
馬爾科姆問：「那又是什麼鬼……」
多蘿見狀，只好耐心地解釋道：
「天龍八部，अष्टसेना，Aṣṭasenā，一共是八個部眾：
「一曰天眾，देव，Deva，又稱提婆；
「一曰龍眾，नाग，Nāga，又稱那伽；
「一曰夜叉，यक्ष，Yakṣa，又稱能啖鬼；
「一曰乾闥婆，गन्धर्व，Gandharva，又稱香音神；
「一曰阿修羅，असुर，Asura，又稱無端正；
「一曰迦樓羅，गरुड，Garuḍa，又稱金翅鳥；
「一曰緊那羅，किंनर，Kinnara，又稱音樂天；
「一曰摩睺羅伽，महोरग，Mahoraga，又稱大腹行；
「這次從天而降的神獸便是排在最後的摩睺羅伽，俗稱『地龍』。它們聽覺敏銳，速度極快，而且刀槍不入。
「咦，你們倆不是應該已經見過了麼？」
馬爾科姆聽得一臉黑人問號。
錢途也有點恍惚，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問道：
「後來呢？」
多蘿頓了頓，繼續道：「後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外面的聲音慢慢小了，可能是大家都已經……
「一直拿槍指著我的那個傢伙肯定也注意到了，所以他也悄悄地跑去樓道里查看，回來的時候臉色慘白。
「其實我自己從窗戶上也看到了，操場上到處都是死人……」
錢途聽了，也安慰道：「你也別太難過了，畢竟……」
多蘿一愣，說道：「難過？我為什麼要難過？這是我們人類的劫數啊！在劫難逃！」
錢途問：「劫數？」
多蘿說：「是啊！婆羅門典籍《往世書》里早就說過：
「宇宙創世之初為圓滿時Krita Yuga，歷經4800天年；
「而後進入三分時Treta Yuga，歷經3600天年；
「之後是二分時Dvapara Yuga，歷經2400天年；
「現在便是末世前的最後一個宇迦——爭鬥時Kali Yuga，歷經1200天年；
「在爭鬥時即將耗盡時，濕婆和迦梨會降下天火與死亡！
「而世人則要獻上鮮血和骨灰，從而實現生與死的大循環！」
錢途聽了這番沒頭沒腦的話，只好尷尬地笑了笑，說道：
「呃，你這種話最好還是不要隨便和其他人講……當然，如果外面還有其他人的話……」
多蘿無所謂地聳聳肩，說道：
「平時我肯定不會這麼說的，畢竟實話沒人愛聽嘛。
「可是現在已經到世界末日了，出了這間屋子，你我說話聲音稍微大點都有可能會隨時死掉，我也就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了。」
錢途說：「你不會真心相信這些歪理邪說吧？」
多蘿說：「這怎麼就是歪理邪說了呢？」
錢途說：「不過就是太空隕石掉下來，蹦出來幾個外星怪物而已，怎麼就扯到神罰和獻祭了呢？外面遇難的可都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啊！」
多蘿突然狡黠地一笑，晃了晃手裡的半塊披薩，反問道：
「真的麼？真的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麼？
「但我自己是個婆羅門啊，在我看來，外面死掉的都是些達利特賤民嘛，他們根本不能算做是人。」
錢途一時語塞，他看著多蘿的眼神，突然有點拿不準對方到底是不是認真的了。
馬爾科姆剛剛回身又拿了一盒披薩出來，卻聽到這話，便忍不住插嘴道：
「可是木聖曾經說過：『人類就如同梳子的梳齒，一律平等。』」
在這個虛擬的世界裡，馬爾科姆信奉的是一種名為「木教」的教派。
這個教派起源於一片一望無際的沙漠。
在這樣的艱苦環境裡，但凡能看到一丁點綠色植物，就會多一分生存的希望。所以這個教派非常崇尚綠色，並且用代表了植物的「木」字作為自己教派的名稱。
木教主張這世間存在唯一的至高的主宰，即為「木主」。木教徒們遇到任何危險，只要高聲訟贊「萬物非主，唯有木主」，便能化險為夷。
據木教的典籍記載，木主曾向世間派來過許多任先知，以教化萬民。最近也是最重要的一任先知誕生於一千多年前，被尊稱為「木聖」。
木聖留下了許多「聖訓」，而且在他的帶領下，信徒們還共同撰寫了木教最重要的典籍《柯爛經》。
這「柯爛」一詞，有三個意思：
一是字面意思，就是「誦讀」，提醒木教徒們要經常誦讀本教的經書，積累福報。
二是隱喻經書中的深意，提醒世人這世間不過是「爛柯一夢」，只有死後上天堂才能最終得救。
三是美好的祝願——「柯」是指手斧的柄，若這些武器一直放到柄都爛了都無人問津，可見天下太平，處處安賽倆目。
馬爾科姆剛剛引用的，便是《柯爛經》里提倡人人平等的一句經文。
多蘿顯然也聽懂了這句經文，饒有興致地看著對方問道：
「如果我非要平等地歧視所有人，那我這樣到底是算平等待人呢，還是算歧視他人呢？」
錢途一愣，試探地問道：「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對吧？我怎麼感覺你好像是故意這麼說的，就是想要讓別人一本正經地反駁你時出醜……」
多蘿忍不住噗嗤一笑，回答道：「好吧，就算是吧。
「可是，萬一《往世書》上說的是對的呢？或許這就是人類應該承受的劫數呢？你剛才不也說了嘛——
「『寧可信其有，不吃虧』，對吧？」
錢途一聽對方直接把「寧可信其有」這話原樣奉還，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可旁邊的馬爾科姆卻是一臉黑人問號——
什麼鬼？
這姑娘剛才說的那套無比荒誕的末世言論居然是在開玩笑麼？
原來她是喜歡講地獄笑話的那類人啊……
很快，他居然又在背包的夾層里找到了一捆細線，一根摺疊的棍子，還有一些鼓鼓囊囊的獨立小包。
錢途把這些東西攤在地上，比劃了一下，差點笑出聲——
魚線？魚竿？小包里裝的莫非是魚餌？
這……難道亞倫還是個釣魚佬？雖然帶著步槍，但其實喜歡「空軍」是吧？！
旁邊的馬爾科姆卻沒有觀察得那麼細，只是在多蘿面前故意一驚一乍道：
「我熱……我靠，看來亞倫這傢伙還真是有備而來啊！瞧瞧，咱們一起成功地制止了一樁校園槍擊案！」
他轉向多蘿，遞出盒子裡的最後一塊披薩，繼續說道：
「嘿，我說，咱們倆配合得實在是太好了，以後真應該多多配合！」
多蘿也不由得感慨道：「可就算這樣，外面還是死了好多人……而且……我們幾個也未必能活到最後……」
錢途覺得自己還沒吃飽，便又拆開一盒披薩，拿起一角咬在嘴裡，同時安慰道：
「放心吧，七天之後，就會有國民警衛隊來救我們的。」
多蘿說：「七天？你聽誰說的，肯定是假的。」
錢途問：「為什麼？」
多蘿哼了一聲，答道：「救災的黃金時間是24小時，怎麼可能等七天？」
錢途說：「可能最初的24小時沒準備好嘛，被各種意外情況耽擱了，所以要等幾天……」
多蘿說：「就是因為出了意外才需要有人儘快救災啊。拖得越久，意外只會越多。
「如果救災部門真的有能力準確規劃整整七天之後的行動，那他們現在就應該已經出現在校園裡了。」
錢途一愣，靠，有道理啊，這姑娘邏輯滿分！
他又回憶了一下之前的通關記錄——
確實，直到最後一秒鐘，當地政府也沒有露面。
不過錢途還是很確定地知道「存活七天」就算通關。反正只是遊戲設定嘛，跟有沒有人來救災其實關係不大。
當然了，他總不能直接跟眼前的NPC實話實說吧？
於是，錢途只好轉移話題道：「反正你現在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嘛。
「俗話說得好——寧可信其有，不吃虧！
「而且話說，你和那個白人小子之間，是怎麼回事？」
多蘿說：「寧可信其有？好吧……」
接著，她瞟了一眼已經被捆成鹹魚的亞倫，有些氣憤地說道：
「前幾天這傢伙就在藝術樓里鬼鬼祟祟的，而且總是背著一個大包，看著很奇怪。
「今天他又尾隨我上樓，我就有點害怕。後來我發現自己兜里正好揣著隔音室的鑰匙，這房間能從裡面反鎖，所以我就一路跑過來了。」
她吃完手裡的披薩，站起身朝玻璃另一邊指了指，繼續道：
「可是我剛到播音室，就看到窗外降下了天火，到處都是人們在慘叫……
「這是狂舞者降下的憤怒！我嚇壞了，便跪在原地默默祈禱，希望梵天大神能夠保佑我。
「可是很快，這個叫亞倫的傢伙也躲了進來，還拿槍指著我。我很生自己的氣，要是我先躲進隔音室里再祈禱就好了……」
馬爾科姆趕緊把嘴裡的披薩咽了下去，安慰道：
「這不怪你，不是你的錯。」
多蘿嘆了口氣，繼續道：「結果我倆就那麼僵持著，誰也不敢先開口。我不敢說話，是因為我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我怕我一說話反而刺激到他。
「後來我才慢慢想明白他為什麼也不說話，原來那些摩睺羅伽是靠聽聲辨位來殺人的……所以我們倆就被一直困在了這裡。」
錢途問：「什麼是什麼魔猴……什麼騾？」
多蘿道：「摩睺羅伽Mahoraga，你沒聽過麼？天龍八部之一。」
馬爾科姆問：「那又是什麼鬼……」
多蘿見狀，只好耐心地解釋道：
「天龍八部，अष्टसेना，Aṣṭasenā，一共是八個部眾：
「一曰天眾，देव，Deva，又稱提婆；
「一曰龍眾，नाग，Nāga，又稱那伽；
「一曰夜叉，यक्ष，Yakṣa，又稱能啖鬼；
「一曰乾闥婆，गन्धर्व，Gandharva，又稱香音神；
「一曰阿修羅，असुर，Asura，又稱無端正；
「一曰迦樓羅，गरुड，Garuḍa，又稱金翅鳥；
「一曰緊那羅，किंनर，Kinnara，又稱音樂天；
「一曰摩睺羅伽，महोरग，Mahoraga，又稱大腹行；
「這次從天而降的神獸便是排在最後的摩睺羅伽，俗稱『地龍』。它們聽覺敏銳，速度極快，而且刀槍不入。
「咦，你們倆不是應該已經見過了麼？」
馬爾科姆聽得一臉黑人問號。
錢途也有點恍惚，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問道：
「後來呢？」
多蘿頓了頓，繼續道：「後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外面的聲音慢慢小了，可能是大家都已經……
「一直拿槍指著我的那個傢伙肯定也注意到了，所以他也悄悄地跑去樓道里查看，回來的時候臉色慘白。
「其實我自己從窗戶上也看到了，操場上到處都是死人……」
錢途聽了，也安慰道：「你也別太難過了，畢竟……」
多蘿一愣，說道：「難過？我為什麼要難過？這是我們人類的劫數啊！在劫難逃！」
錢途問：「劫數？」
多蘿說：「是啊！婆羅門典籍《往世書》里早就說過：
「宇宙創世之初為圓滿時Krita Yuga，歷經4800天年；
「而後進入三分時Treta Yuga，歷經3600天年；
「之後是二分時Dvapara Yuga，歷經2400天年；
「現在便是末世前的最後一個宇迦——爭鬥時Kali Yuga，歷經1200天年；
「在爭鬥時即將耗盡時，濕婆和迦梨會降下天火與死亡！
「而世人則要獻上鮮血和骨灰，從而實現生與死的大循環！」
錢途聽了這番沒頭沒腦的話，只好尷尬地笑了笑，說道：
「呃，你這種話最好還是不要隨便和其他人講……當然，如果外面還有其他人的話……」
多蘿無所謂地聳聳肩，說道：
「平時我肯定不會這麼說的，畢竟實話沒人愛聽嘛。
「可是現在已經到世界末日了，出了這間屋子，你我說話聲音稍微大點都有可能會隨時死掉，我也就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了。」
錢途說：「你不會真心相信這些歪理邪說吧？」
多蘿說：「這怎麼就是歪理邪說了呢？」
錢途說：「不過就是太空隕石掉下來，蹦出來幾個外星怪物而已，怎麼就扯到神罰和獻祭了呢？外面遇難的可都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啊！」
多蘿突然狡黠地一笑，晃了晃手裡的半塊披薩，反問道：
「真的麼？真的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麼？
「但我自己是個婆羅門啊，在我看來，外面死掉的都是些達利特賤民嘛，他們根本不能算做是人。」
錢途一時語塞，他看著多蘿的眼神，突然有點拿不準對方到底是不是認真的了。
馬爾科姆剛剛回身又拿了一盒披薩出來，卻聽到這話，便忍不住插嘴道：
「可是木聖曾經說過：『人類就如同梳子的梳齒，一律平等。』」
在這個虛擬的世界裡，馬爾科姆信奉的是一種名為「木教」的教派。
這個教派起源於一片一望無際的沙漠。
在這樣的艱苦環境裡，但凡能看到一丁點綠色植物，就會多一分生存的希望。所以這個教派非常崇尚綠色，並且用代表了植物的「木」字作為自己教派的名稱。
木教主張這世間存在唯一的至高的主宰，即為「木主」。木教徒們遇到任何危險，只要高聲訟贊「萬物非主，唯有木主」，便能化險為夷。
據木教的典籍記載，木主曾向世間派來過許多任先知，以教化萬民。最近也是最重要的一任先知誕生於一千多年前，被尊稱為「木聖」。
木聖留下了許多「聖訓」，而且在他的帶領下，信徒們還共同撰寫了木教最重要的典籍《柯爛經》。
這「柯爛」一詞，有三個意思：
一是字面意思，就是「誦讀」，提醒木教徒們要經常誦讀本教的經書，積累福報。
二是隱喻經書中的深意，提醒世人這世間不過是「爛柯一夢」，只有死後上天堂才能最終得救。
三是美好的祝願——「柯」是指手斧的柄，若這些武器一直放到柄都爛了都無人問津，可見天下太平，處處安賽倆目。
馬爾科姆剛剛引用的，便是《柯爛經》里提倡人人平等的一句經文。
多蘿顯然也聽懂了這句經文，饒有興致地看著對方問道：
「如果我非要平等地歧視所有人，那我這樣到底是算平等待人呢，還是算歧視他人呢？」
錢途一愣，試探地問道：「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對吧？我怎麼感覺你好像是故意這麼說的，就是想要讓別人一本正經地反駁你時出醜……」
多蘿忍不住噗嗤一笑，回答道：「好吧，就算是吧。
「可是，萬一《往世書》上說的是對的呢？或許這就是人類應該承受的劫數呢？你剛才不也說了嘛——
「『寧可信其有，不吃虧』，對吧？」
錢途一聽對方直接把「寧可信其有」這話原樣奉還，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可旁邊的馬爾科姆卻是一臉黑人問號——
什麼鬼？
這姑娘剛才說的那套無比荒誕的末世言論居然是在開玩笑麼？
原來她是喜歡講地獄笑話的那類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