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大局為重
半年後，盤古項目群的進展比預期的還要順利。在數據萃取模型的輔助下，盤古大模型的通用基礎能力各項指標全面達標，甚至在某些方面超越了預期，展現出服務更多業務場景的巨大潛力。
「楊總，基於最新測試結果，盤古大模型在處理複雜數據和多模態交互方面表現出色，情況非常樂觀，我認為我們可以進一步擴展盤古的能力邊界，讓它不僅僅局限於商用領域，而是能夠服務更多的民用場景。」
塗淺溪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眺望著深城的天際線，習慣性地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
「如果我們能夠增加資源，進一步優化和擴展，盤古大模型將能夠覆蓋生活助手、家庭教育、殘障輔助、公共服務等多個領域，實現從商用到民用的飛躍。」塗淺溪詳細解釋道。
手機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楊敏政的聲音響起：「小塗，你的建議很有前瞻性，但我們需要考慮的是，公司資源有限，我們必須集中力量在商用領域，這是我們的營收的主要來源，也是我們部門存在的意義。非商用領域雖然有潛力，但對營收沒有直接作用。」
「而且擴展盤古的能力邊界勢必需要更長的研發周期，現在市場上的情況幾乎可以稱得上短兵相接，我們的競爭對手絕不會停留在原地等我們，盤古早一天晚一天上線可能就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塗淺溪眉頭一皺，語速急促了幾分：「楊總，我理解您的擔憂，但您也看到了，盤古的潛力是革命性的，從長遠來看，這將為公司帶來更大的增長空間，我認為我們應該把握這個機會。」
「沒有現在，何談將來啊！」楊敏政堅持己見，「小塗啊，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要清醒，技術嘛，沒有盡善盡美的。項目上線時間對我們來說至關重要，任何延遲都可能讓我們失去市場先機。」
「可是...」
「夠了，小塗。」楊敏政的聲音變得嚴厲，「我已經做出了決定，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你現在的首要任務是——確保盤古項目按計劃上線。」
「好吧，我尊重您的決定，但我仍然強烈建議在盤古的後續疊代版本...」
嘟......
通話被掛斷了。
「什麼嘛，還掛我電話。」塗淺溪忍不住腹誹，「當初說的好好的，盤古項目群一切由我做主，分明是說一套做一套嘛！」
技術副總裁辦公室內，楊敏政掛斷了手機，沉默了一會，又撥通了手機。
「老翟，來我這裡一趟。」
......
次日，盤古項目群技術負責人臨時溝通會。
「好，我們歡迎高級技術總監翟淘加入盤古項目群，翟總監擁有豐富的項目經驗和深厚的技術功底，相信他會做好技術顧問的角色，協助塗總監為盤古項目群的攻堅克難貢獻力量，大家歡迎！」
楊敏政滿臉笑容，帶頭鼓掌。
「大家好，往後請多多指教！」翟淘滿面紅光，笑成一朵花。
子項目負責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把目光投向塗淺溪，場面有點尷尬。
塗淺溪面無表情，頓了一會，開始一拍一拍的鼓掌。
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
散會，塗淺溪扭頭就走。
兩個A級項目負責人龔雪和齊鳴對視一眼，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到了無人之處，龔雪輕輕撞一下塗淺溪的胳膊，抱怨道：「什麼嘛！這就空降個項目群二把手？」
「就是，還裝模做樣掛個顧問的title，這算政委還是監軍啊。」齊鳴也大表不滿。
塗淺溪一言不發，繼續往前走。
龔雪乾脆攔在她面前，挑明了問：「老大，咱們不幹得好好的嗎，這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看著兩個為自己抱不平的下屬，塗淺溪也只能透漏實情：「我和楊總發生了一些分歧，這是在敲打我呢。」
「哦！這麼說我就懂了。」龔雪恍然大悟，「盤古要出成績了，這是來摘桃的呀。」
......
月末，總監辦公室。
各子項目負責人按照項目次序例行匯報項目進度與風險。
「老大，我真是受夠那個水貨顧問了...」
「三天兩頭拉會，提溜著我那幾個技術骨幹，問東問西，指手畫腳，那是一點正事不干啊，盡他媽耽誤事了。」
「老娘...我氣得乳腺都要結節啦。」
爆脾氣龔雪一上來就開噴。
「唉，忍忍吧，大局為重。」
「老大，能不能給他弄走？」
「想啥呢，人家懷裡揣著尚方寶劍呢，腰上別著免死金牌，只要不犯大錯，基本上是無敵的。」
「他還追著我要數據萃取模型的核心源碼和訓練數據，這可是咱們項目的核心資產啊，我一直拖著沒給。」
「給他吧，不要激化矛盾。」塗淺溪想著息事寧人，「他好歹掛著顧問頭銜，按理是有這個權限的。」
龔雪氣哼哼地走了，齊鳴登場。
「真是嗶了狗了，那SB顧問整天對著技術文檔雞蛋裡挑骨頭，不是這裡不細緻，就是那裡不規範。」
「照他那搞法，項目組盡整文檔去了，代碼誰來寫，模型訓練誰來盯？」
「還裝模做樣review代碼，提了一堆雞毛蒜皮的問題，老子真想一鍵盤糊他臉上。」
「再這麼胡搞亂搞，爺不伺候了。」
塗淺溪頭皮一陣發麻，只得耐下性子安慰自己這位富二代下屬：「好好好，知道你齊大公子受委屈了，大局為重嘛，給我個面子，再忍忍。」
好不容易哄走齊大公子，又連續接待了幾位B級項目負責人，或直接，或委婉，普遍表達了對翟淘的不滿。
又送走一位負責人，她躺在辦公椅上，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心裡五味雜陳。
「這丫是個禍害啊！」
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設，她強打精神，叫下一位負責人黃有為進來。
黃有為是公認的老實孩子，匯報的一板一眼，中規中矩。
她長出一口氣，看來翟淘的手還沒有伸到每一個項目上。
黃有為匯報完了，扭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期期艾艾開口道：「總監，有個事情想跟您反應一下。」
「有事直說！」
「呃，是這樣的。就是翟顧問，他...他近來常常叫我組裡的女同事到辦公室，說是技術指導。」
「我組裡新來的那個小姑娘田語薇，就是挺漂亮的那個，昨天回來就趴桌子上哭哇，問她她也不說。」
「什麼！有這事！」
塗淺溪身形一震，坐直了身子，眼神也銳利了起來。
黃有為嚇得一縮頭，又結結巴巴地補充道：「今天一早，她就提了辭職申請，我...我還沒想好怎麼處理。」
「混帳！人渣！」
塗淺溪怒不可遏，站起身來，胸膛起伏不定。
少時，她轉向黃有為，滿腔怒火噴涌而出。
「黃有為，你工作嚴重失職！」
「發現問題，為什麼第一時間不上報？」
「你作為項目負責人，項目組成員都是你的兵，你連他們的安全和尊嚴都保障不了，你還有臉帶團隊？」
從未見上司發這麼大的火，黃有為漲紅了臉，不敢做聲。
「去，讓田語薇來我這，我和她談一談！」
......
「翟淘，你好大的膽子！」
偌大的集中辦公區內，塗淺溪快步趕來，一把揪住翟淘領口，一聲暴喝，如同一頭憤怒的雌獅。
「塗總監，有話好好說......」
「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在我的項目里騷擾女同事，憑你高級總監的牌子，還是技術顧問的帽子？」
「胡說，塗淺溪，你不要血口噴人，說我騷擾女同事，你有證據嗎？」
「好好好，敢做不敢認是吧。」塗淺溪冷笑連連，「被你騷擾的三位女同事，都是人證，你敢站出來和她們當面對質嗎？」
翟淘哆嗦了一下，眼珠一轉，又梗著脖子死硬到底：
「放屁！誰不知道你塗大總監在項目上一手遮天，她們都是跟你的，指不定就是你授意她們給老子潑髒水。」
「人渣！你說的是人話嗎？人家剛出校門的小姑娘，拿清白名聲給你潑髒水？給你臉了！」
塗淺溪暴怒上前，悍然甩出一巴掌。
「啪！」
一聲脆響，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臥槽！你敢打我，反了你了......」
翟淘索性撕破了臉，伸手就要反擊。
「冷靜！」
「不要衝動。」
齊鳴、黃有為等人連忙上前勸架，暗中使勁死死按住翟淘的手腳。
「噝，小心點，踩著我腳了...」
「臥槽，誰他媽下黑手踹我...」
「拉偏架是吧，走開，都走開...」
翟淘叫得聲嘶力竭，奈何還是撒不開手，邁不開腿。
總監互毆啊！
不對，是女總監帶人群毆男總監啊！
如此難得的大場面，眾人紛紛吃瓜，龔雪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恨不得端個小板凳嗑瓜子。
「住手！都住手！」
楊敏政鐵青著臉，從辦公室走了過來。
「塗淺溪、翟淘，你們兩個搞什麼名堂！」
「這裡是公司，是辦公區，不是潑皮互毆的鬧市口，你們作為管理層，給下屬員工樹立了什麼榜樣？」
「你們兩個，都來我辦公室，好好解釋清楚！」
......
副總裁辦公室。
楊敏政坐在老闆椅上，兩個下屬鬥雞眼一般，怒目相向。
「事情呢，我大致了解清楚了。」
楊敏政輕咳一聲，右手手指又習慣性地敲擊桌面。
「首先是塗淺溪，無論如何，出手打人是極為不妥的，造成了極壞的影響。」
「打人自然是不妥的，打人渣那就另當別論了。」塗淺溪心裡哼了一聲，好歹沒有說出來。
「再就是翟淘，你都是多少年的老員工了，辦事還是這麼沒分寸。」
「找女同事談工作，為什麼不在監控範圍內談，為什麼不找第三者在場，哪怕開著門談也行啊，不知道瓜田李下啊！」
翟淘連忙就坡下驢：「是是是，是我疏忽了，今後一定注意。」
「你們雙方都有問題。」
楊敏政先給事情定了性，然後開始和稀泥。
「要我說，你們各退一步，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翟淘，你是個男人，挨個巴掌不疼不癢的，就大度點，別計較了！」
「行！我是看在您的面子上。」翟淘低眉順眼，抖個機靈。
楊敏政又轉向塗淺溪，和顏悅色道：「小塗啊，大局為重啊，現在是盤古研發的關鍵時刻，你們兩個不團結，對項目沒有好處嘛。此事到此為止，行吧？」
塗淺溪都快氣笑了。
「楊總，真沒發覺您還是一位端水大師呢！」
「你們這樣一唱一和，就能把是非黑白顛倒過來？」
「板上釘釘的職場性騷擾，三言兩語就成了正常談工作啦？」
「翟淘不干人事，就這麼罰酒三杯，一笑而過啦？」
「那三個小姑娘，就這麼白受委屈啦？」
楊敏政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這麼多年位高權重，還沒有人敢給他如此難堪。
「呵呵，大局，大局，誰的大局？狗屁大局！」
塗淺溪輕蔑一笑，神態不勝鄙夷。
下屬的桀驁深深地刺痛了楊敏政，他終於顧不上領導風度，拍著桌子咆哮起來。
「塗淺溪，注意你的態度，你是以什麼身份和我講話？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領導？」
啪！
一聲脆響。
金色的工牌猛地砸在辦公桌上，打了好幾個旋兒，停在他的面前，工牌照片上的少女目光堅毅，嘴角含笑，仿佛在嘲諷，底下金色小字『2026天驕少年』那麼刺眼。
「楊敏政！」
「我現在以盤古項目群最高負責人的身份和你講話，這個項目，有他無我，有我無他，你看著辦吧。」
「呵呵，大局，大局，我是盤古的唯一絕對核心，我，就是大局！」
「楊總，基於最新測試結果，盤古大模型在處理複雜數據和多模態交互方面表現出色，情況非常樂觀，我認為我們可以進一步擴展盤古的能力邊界，讓它不僅僅局限於商用領域，而是能夠服務更多的民用場景。」
塗淺溪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眺望著深城的天際線，習慣性地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
「如果我們能夠增加資源，進一步優化和擴展，盤古大模型將能夠覆蓋生活助手、家庭教育、殘障輔助、公共服務等多個領域，實現從商用到民用的飛躍。」塗淺溪詳細解釋道。
手機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楊敏政的聲音響起：「小塗，你的建議很有前瞻性，但我們需要考慮的是，公司資源有限，我們必須集中力量在商用領域，這是我們的營收的主要來源，也是我們部門存在的意義。非商用領域雖然有潛力，但對營收沒有直接作用。」
「而且擴展盤古的能力邊界勢必需要更長的研發周期，現在市場上的情況幾乎可以稱得上短兵相接，我們的競爭對手絕不會停留在原地等我們，盤古早一天晚一天上線可能就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塗淺溪眉頭一皺，語速急促了幾分：「楊總，我理解您的擔憂，但您也看到了，盤古的潛力是革命性的，從長遠來看，這將為公司帶來更大的增長空間，我認為我們應該把握這個機會。」
「沒有現在，何談將來啊！」楊敏政堅持己見，「小塗啊，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要清醒，技術嘛，沒有盡善盡美的。項目上線時間對我們來說至關重要，任何延遲都可能讓我們失去市場先機。」
「可是...」
「夠了，小塗。」楊敏政的聲音變得嚴厲，「我已經做出了決定，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你現在的首要任務是——確保盤古項目按計劃上線。」
「好吧，我尊重您的決定，但我仍然強烈建議在盤古的後續疊代版本...」
嘟......
通話被掛斷了。
「什麼嘛，還掛我電話。」塗淺溪忍不住腹誹，「當初說的好好的，盤古項目群一切由我做主，分明是說一套做一套嘛！」
技術副總裁辦公室內，楊敏政掛斷了手機，沉默了一會，又撥通了手機。
「老翟，來我這裡一趟。」
......
次日，盤古項目群技術負責人臨時溝通會。
「好，我們歡迎高級技術總監翟淘加入盤古項目群，翟總監擁有豐富的項目經驗和深厚的技術功底，相信他會做好技術顧問的角色，協助塗總監為盤古項目群的攻堅克難貢獻力量，大家歡迎！」
楊敏政滿臉笑容，帶頭鼓掌。
「大家好，往後請多多指教！」翟淘滿面紅光，笑成一朵花。
子項目負責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把目光投向塗淺溪，場面有點尷尬。
塗淺溪面無表情，頓了一會，開始一拍一拍的鼓掌。
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
散會，塗淺溪扭頭就走。
兩個A級項目負責人龔雪和齊鳴對視一眼，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到了無人之處，龔雪輕輕撞一下塗淺溪的胳膊，抱怨道：「什麼嘛！這就空降個項目群二把手？」
「就是，還裝模做樣掛個顧問的title，這算政委還是監軍啊。」齊鳴也大表不滿。
塗淺溪一言不發，繼續往前走。
龔雪乾脆攔在她面前，挑明了問：「老大，咱們不幹得好好的嗎，這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看著兩個為自己抱不平的下屬，塗淺溪也只能透漏實情：「我和楊總發生了一些分歧，這是在敲打我呢。」
「哦！這麼說我就懂了。」龔雪恍然大悟，「盤古要出成績了，這是來摘桃的呀。」
......
月末，總監辦公室。
各子項目負責人按照項目次序例行匯報項目進度與風險。
「老大，我真是受夠那個水貨顧問了...」
「三天兩頭拉會，提溜著我那幾個技術骨幹，問東問西，指手畫腳，那是一點正事不干啊，盡他媽耽誤事了。」
「老娘...我氣得乳腺都要結節啦。」
爆脾氣龔雪一上來就開噴。
「唉，忍忍吧，大局為重。」
「老大，能不能給他弄走？」
「想啥呢，人家懷裡揣著尚方寶劍呢，腰上別著免死金牌，只要不犯大錯，基本上是無敵的。」
「他還追著我要數據萃取模型的核心源碼和訓練數據，這可是咱們項目的核心資產啊，我一直拖著沒給。」
「給他吧，不要激化矛盾。」塗淺溪想著息事寧人，「他好歹掛著顧問頭銜，按理是有這個權限的。」
龔雪氣哼哼地走了，齊鳴登場。
「真是嗶了狗了，那SB顧問整天對著技術文檔雞蛋裡挑骨頭，不是這裡不細緻，就是那裡不規範。」
「照他那搞法，項目組盡整文檔去了，代碼誰來寫，模型訓練誰來盯？」
「還裝模做樣review代碼，提了一堆雞毛蒜皮的問題，老子真想一鍵盤糊他臉上。」
「再這麼胡搞亂搞，爺不伺候了。」
塗淺溪頭皮一陣發麻，只得耐下性子安慰自己這位富二代下屬：「好好好，知道你齊大公子受委屈了，大局為重嘛，給我個面子，再忍忍。」
好不容易哄走齊大公子，又連續接待了幾位B級項目負責人，或直接，或委婉，普遍表達了對翟淘的不滿。
又送走一位負責人，她躺在辦公椅上，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心裡五味雜陳。
「這丫是個禍害啊！」
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設，她強打精神，叫下一位負責人黃有為進來。
黃有為是公認的老實孩子，匯報的一板一眼，中規中矩。
她長出一口氣，看來翟淘的手還沒有伸到每一個項目上。
黃有為匯報完了，扭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期期艾艾開口道：「總監，有個事情想跟您反應一下。」
「有事直說！」
「呃，是這樣的。就是翟顧問，他...他近來常常叫我組裡的女同事到辦公室，說是技術指導。」
「我組裡新來的那個小姑娘田語薇，就是挺漂亮的那個，昨天回來就趴桌子上哭哇，問她她也不說。」
「什麼！有這事！」
塗淺溪身形一震，坐直了身子，眼神也銳利了起來。
黃有為嚇得一縮頭，又結結巴巴地補充道：「今天一早，她就提了辭職申請，我...我還沒想好怎麼處理。」
「混帳！人渣！」
塗淺溪怒不可遏，站起身來，胸膛起伏不定。
少時，她轉向黃有為，滿腔怒火噴涌而出。
「黃有為，你工作嚴重失職！」
「發現問題，為什麼第一時間不上報？」
「你作為項目負責人，項目組成員都是你的兵，你連他們的安全和尊嚴都保障不了，你還有臉帶團隊？」
從未見上司發這麼大的火，黃有為漲紅了臉，不敢做聲。
「去，讓田語薇來我這，我和她談一談！」
......
「翟淘，你好大的膽子！」
偌大的集中辦公區內，塗淺溪快步趕來，一把揪住翟淘領口，一聲暴喝，如同一頭憤怒的雌獅。
「塗總監，有話好好說......」
「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在我的項目里騷擾女同事，憑你高級總監的牌子，還是技術顧問的帽子？」
「胡說，塗淺溪，你不要血口噴人，說我騷擾女同事，你有證據嗎？」
「好好好，敢做不敢認是吧。」塗淺溪冷笑連連，「被你騷擾的三位女同事，都是人證，你敢站出來和她們當面對質嗎？」
翟淘哆嗦了一下，眼珠一轉，又梗著脖子死硬到底：
「放屁！誰不知道你塗大總監在項目上一手遮天，她們都是跟你的，指不定就是你授意她們給老子潑髒水。」
「人渣！你說的是人話嗎？人家剛出校門的小姑娘，拿清白名聲給你潑髒水？給你臉了！」
塗淺溪暴怒上前，悍然甩出一巴掌。
「啪！」
一聲脆響，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臥槽！你敢打我，反了你了......」
翟淘索性撕破了臉，伸手就要反擊。
「冷靜！」
「不要衝動。」
齊鳴、黃有為等人連忙上前勸架，暗中使勁死死按住翟淘的手腳。
「噝，小心點，踩著我腳了...」
「臥槽，誰他媽下黑手踹我...」
「拉偏架是吧，走開，都走開...」
翟淘叫得聲嘶力竭，奈何還是撒不開手，邁不開腿。
總監互毆啊！
不對，是女總監帶人群毆男總監啊！
如此難得的大場面，眾人紛紛吃瓜，龔雪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恨不得端個小板凳嗑瓜子。
「住手！都住手！」
楊敏政鐵青著臉，從辦公室走了過來。
「塗淺溪、翟淘，你們兩個搞什麼名堂！」
「這裡是公司，是辦公區，不是潑皮互毆的鬧市口，你們作為管理層，給下屬員工樹立了什麼榜樣？」
「你們兩個，都來我辦公室，好好解釋清楚！」
......
副總裁辦公室。
楊敏政坐在老闆椅上，兩個下屬鬥雞眼一般，怒目相向。
「事情呢，我大致了解清楚了。」
楊敏政輕咳一聲，右手手指又習慣性地敲擊桌面。
「首先是塗淺溪，無論如何，出手打人是極為不妥的，造成了極壞的影響。」
「打人自然是不妥的，打人渣那就另當別論了。」塗淺溪心裡哼了一聲，好歹沒有說出來。
「再就是翟淘，你都是多少年的老員工了，辦事還是這麼沒分寸。」
「找女同事談工作，為什麼不在監控範圍內談，為什麼不找第三者在場，哪怕開著門談也行啊，不知道瓜田李下啊！」
翟淘連忙就坡下驢：「是是是，是我疏忽了，今後一定注意。」
「你們雙方都有問題。」
楊敏政先給事情定了性，然後開始和稀泥。
「要我說，你們各退一步，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翟淘，你是個男人，挨個巴掌不疼不癢的，就大度點，別計較了！」
「行！我是看在您的面子上。」翟淘低眉順眼，抖個機靈。
楊敏政又轉向塗淺溪，和顏悅色道：「小塗啊，大局為重啊，現在是盤古研發的關鍵時刻，你們兩個不團結，對項目沒有好處嘛。此事到此為止，行吧？」
塗淺溪都快氣笑了。
「楊總，真沒發覺您還是一位端水大師呢！」
「你們這樣一唱一和，就能把是非黑白顛倒過來？」
「板上釘釘的職場性騷擾，三言兩語就成了正常談工作啦？」
「翟淘不干人事，就這麼罰酒三杯，一笑而過啦？」
「那三個小姑娘，就這麼白受委屈啦？」
楊敏政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這麼多年位高權重，還沒有人敢給他如此難堪。
「呵呵，大局，大局，誰的大局？狗屁大局！」
塗淺溪輕蔑一笑，神態不勝鄙夷。
下屬的桀驁深深地刺痛了楊敏政，他終於顧不上領導風度，拍著桌子咆哮起來。
「塗淺溪，注意你的態度，你是以什麼身份和我講話？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領導？」
啪！
一聲脆響。
金色的工牌猛地砸在辦公桌上，打了好幾個旋兒，停在他的面前，工牌照片上的少女目光堅毅，嘴角含笑，仿佛在嘲諷，底下金色小字『2026天驕少年』那麼刺眼。
「楊敏政！」
「我現在以盤古項目群最高負責人的身份和你講話，這個項目，有他無我，有我無他，你看著辦吧。」
「呵呵，大局，大局，我是盤古的唯一絕對核心，我，就是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