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對燭影照守歲夜
這兩天，敏之二嫂每日來玉蓉這邊紡布，這兩日紡得半匹布，兩個人手上都酸的不行。這夜裡，敏之二哥和老婆就寢後聊天。
「瑞娘！這兩日，這布紡得怎樣了。我看你這手都腫了！」
「咳！掙錢哪裡有舒服的。咳，我今日下午將這兩日的布拿給我娘家二哥，二哥說也就是先送給京城宮中當抹布還能多賺些。看著我是他親妹子。兩個人一個月能有一兩就不錯了。」
「啊？那咱不幹了吧。我交牌費領個肥缺。」
「哼！你！咳，那還不如去織布順心些！睡吧。二哥說了，過兩天我去他店裡看看人家怎麼織的，回來跟玉蓉學。慢慢的就織好了。」
「咳！瑞娘！辛苦你了！」
「咳，我嫁給你了！你什麼樣子我知道。打十七歲跟了你，有了孩子。我心裡知足。看看玉蓉，多難呀！只要我們一家人平平安安，齊齊整整的就好！」
「咳，瑞娘！來生我做牛馬報答你！」
「來世呀！我們還做夫妻！」瑞娘拍著謝瑜的胸口讓他睡吧。
第二天，到州橋街那邊，路過火腿腿棧，糕點鋪，包子鋪，豆花莊，再過兩個人家就是瑞娘娘家二哥的布鋪子。
「二哥！」
「瑞娘！快來！我把繆繡娘給你請過來了！」
繆先生在上，徒弟有禮了！繆繡娘不好意思的捂著嘴直樂！
「快別羞我了！咳，聽說了！你婆家弟媳真是不容易，咱們能幫就幫，咳，今年這荒災年，他一個孀婦不好過活！」
「繆先生真是菩薩心腸！我一定跟我弟媳好好學。」
「你弟媳咋沒來呀？」
「咳，她一個人看孩子，還沒入社學呢！我家兩個都入社學了，我才過來！」
「沒事，你過來看，我看了你這布經緯要調整好鬆緊寬窄，你們線繃不勻，就織的不整齊。你看！」
兩個人一個教一個學，非常認真！
過了晌午，二哥給她兩個吃好飯。閒聊。
「繆先生是嘉定人嗎？」
「不是！我從松江府坐馬車來的！咳，我不過來！怕是你們妯娌兩個干一個月還要賠錢哈！」
「啊呀！喔彌陀佛，我說我眼睛疼，原來是財神爺來了！哈哈！」
「咳！你這是累的！開始都這樣，熟練了，往後就不用眼睛了！」
「那我先謝謝師傅了！啊呀，廖先生這織的被面真喜慶啊。誰家好福氣，能得著先生的手筆。」
「我閨女過陣子要出嫁了，是松江顧家！我教會了你呀，這就回去，要給她置辦嫁妝！這是要繡服，全套的枕頭、被子面、鞋襪、桌子面。她哥哥嫂嫂從東陽帶的雕花的妝檯，桌几。咳，多了！」
「誒呦呦！可是記不住了！」
「行吧。你先學織布。後面等我忙完了，咱學綾羅，就能賣出價格了！」
「謝謝您了！」瑞娘謝著。
及繆繡娘回家。瑞娘趕著回家，第二天接著玉蓉母子倆去大嫂家過正旦！
老栓趕著馬車，送玉蓉母子和二老爺夫人去大老爺家。至門前，瑞娘扣門。
「大嫂！大嫂！我帶玉蓉和客兒來看你啦！」
「來啦！啊呀呀！過年好！玉蓉！瑞娘來啦！客兒，禮兒，信兒快進去找你們兩個哥哥去玩吧！你大哥哥給你做了竹蜻蜓！」
「哦！大叔母！過年好！願您和大伯歲歲平安康健！願哥哥一舉奪魁！」
「啊呀！我的心頭肉啊！可是呢！大郎！快去給你弟弟們拿前日買的糖來！」
「是！母親！」
大郎跑著去中堂桌子上抓了一把麥芽糖趕來，一手分糖一手帶著客兒和兩個弟弟去他屋子裡看書玩蜻蜓！
老栓本想回家去。大嫂說在中堂留了兩張小桌，其中一張有一小碟子糖，餅，還有熱茶，是給老栓的。先吃著。
冬日裡屋子裡冷，幾個男孩子在屋子裡看著竹蜻蜓，一會也不覺得冷了！
「客兒，禮兒，信兒，你們一人一隻！吃糖呀！你們等著，娘做的餅可甜了，你們等一會。」
「哦！吃餅了！」五個孩子真熱鬧。
大嫂看著大兒子還跟孩子一般，不知愁的。無奈的看著兒子叼著一隻餅，又抓著幾個棗餅去屋子裡了！
她發著呆，瑞娘跟玉蓉做在堂下椅子上看著她疑惑。瑞娘就問她。
「大嫂？大嫂？」
「誒！吃！吃餅我剛熱的！還有大棗茶！屋子裡冷呢！」大嫂的心事在臉上呢！
「大嫂？咱家大郎，年後是何時去書院呀？我給他做件新衣帶著？」
「啊！吃了元宵就去蘇州書院，說是去長長見識，什麼吳門的書畫，沈周、文徵明、唐寅、仇英，什麼心學？我也不懂。咳，他爹說隨他吧。」一邊說一邊看著大郎的方向發呆。
「嫂子，咱家大郎是長大了，想為大哥分憂，是個好孩子。咱們為人父母，該感動才是。往後咱家大郎高中，不愁尋不到好媳婦。」
「咳，也就這樣吧。」大嫂無奈的拿起茶杯在手裡，眼睛盯著茶水出神。
瑞娘知道估計大郎是鐵了心的不願成親，也不再問了。
玉蓉聽二嫂提過一句兩句，也明白，大概是如何了。趕緊吃茶和餅。一會幾個女人去廚房做起飯來。
那邊大郎帶著幾個弟弟在屋子裡玩了一會，孝期內也不敢大喊大叫的玩樂。竹蜻蜓、撥浪鼓，玩了一會也累了，四個小的，倒在床上等著飯。無聊起來。
「禮兒，信兒，我爹出了個對聯，正好考考你們的學業！客兒還未入學，先看著我們對。上聯是：萬里關山千家團圓除夕夜！」
四個小的聽了上聯都犯起難來。盤腿在床上冥思苦想。一會就肚子響了。這時候，糯米大棗魚糕，炒雞蛋，炒菜的味道就飄了過來，幾個小的一邊咽口水一邊望著廚房，顯然是沒了文思。
這時候，大伯二伯敲門進來了！大郎開的門。
「爹！二叔！過年好！娘說了等著長輩回來這就吃飯了！」
「娘！爹和二叔回來了！」
「啊呀！他二叔，過年辛苦了，快吃飯了。先喝杯熱茶去！」
大郎和二郎去幫母親擺了飯桌，碗筷，去叫弟弟們，這就可以吃了。三個小的睡了倆。客兒在寫著什麼。他悄摸摸走過去看了起來！
「九天明月四海昇平鬧元宵。」
「好呀！對的工整的，客兒！哎！你們快來看看！客兒對的真好！」
幾個孩子睡眼惺忪，湊過來看，都覺得工整。遂大郎拿著給父親看。
「父親！看看，客兒把您的對聯對出來了！」
謝琿拿著對聯仔細端詳。不覺五味雜陳！樂得三弟後繼有人，客兒過了明年生日才六歲，就可對出來了。可三弟看不到了。咳。他攬著客兒，不住的喜歡，摸摸頭，又摸摸臉，跟三弟小時候一模一樣。這七尺男兒，雙眼含淚。
「客兒對的好。大伯一會給壓歲錢！」又看看二弟謝瑜，謝瑜也一樣濕了眼眶。大郎康仁看著氣氛又要引得孩子哭趕緊帶著幾個孩子到小孩子那桌子去坐著等飯。自己過去幫母親端菜。
「爹，我去幫母親和嬸子忙了！」
「去吧！今日咱們以茶代酒了！那罈子酒我留著明年喝！」
「好！大哥，明年，咱哥倆好好喝一頓。」
這一忙到了夕陽西下。一家人圍坐一堂。吃著熱飯。聽著長街上別家在鞭炮聲中除歲。這一家人總算也團圓了！
吃了飯，謝瑜帶著一家走回去了。
老栓在堂中，孩子傍邊單開的小桌，吃的一碟子糕，和一碗臘肉炒菜，還有如意菜卷餅，肚子一個月里最飽的一頓，本來一側身就能上車了，結果跳了幾次才上車。趁著還沒宵禁。趕著小車送女主人和客兒回家。
這天夜裡，玉蓉抱著客兒，不知不覺睡去。朦朦朧朧的玉蓉回到仙霞山的山下田埂上，謝珉從山下，歡快的向她跑來，看見謝珉臉色紅潤，似乎還圓潤些，玉蓉伸手去迎他，她握握他的手，還熱著，摸摸他的臉還發著潮氣，謝珉一臉眷戀的看著她。
「三郎，你怎麼還在這裡，你是不是盤費不夠？我和客兒想你了，今日是過節，你來看我和孩子對吧！不走了吧！」玉蓉臉上溫熱，淚濕了臉。謝珉幫她撫幹了淚痕。溫柔的看著她，心疼的皺了眉頭。
「玉蓉！你瘦了！這些日子可是苦了你了。我捨不得走呀。你過不好我心裡難受的。」
謝珉捧起那雙紅酥手，如今粗糙了，他撫摸著，似是手中握著至寶。眼中儘是血絲。
玉蓉伸手去撫他的臉，可眼睛越來越模糊。找不到謝珉了。她一路跑回康寧煙墅，一間間打開房門。可怎麼也找不著。一著急坐在門口哭了起來。漸漸的，感覺一雙小手在撫摸她的臉。是客兒醒了。
「娘。你哭了。別哭。客兒聽話。別哭了。「
玉蓉抱著客兒。臉貼著客兒的小腦袋。
「娘沒哭。娘就是想你爹了。你爹來看咱們了。」
「娘！爹還好嗎？」
「好，比往日精神。客兒。你爹他一直護著我們娘倆呢。娘不是哭了。是心理高興的。」
「娘！往後我照顧你。您別難受了。」
「客兒乖！娘不難受。娘有你，有你爹，娘心理滿足的很。嚇著你了。娘以後不哭了！」
「娘，有我呢！您哭也不礙的。您哭吧。」
玉蓉被他逗笑了。真是傻孩子。這個年。過去了。
「瑞娘！這兩日，這布紡得怎樣了。我看你這手都腫了！」
「咳！掙錢哪裡有舒服的。咳，我今日下午將這兩日的布拿給我娘家二哥，二哥說也就是先送給京城宮中當抹布還能多賺些。看著我是他親妹子。兩個人一個月能有一兩就不錯了。」
「啊？那咱不幹了吧。我交牌費領個肥缺。」
「哼！你！咳，那還不如去織布順心些！睡吧。二哥說了，過兩天我去他店裡看看人家怎麼織的，回來跟玉蓉學。慢慢的就織好了。」
「咳！瑞娘！辛苦你了！」
「咳，我嫁給你了！你什麼樣子我知道。打十七歲跟了你，有了孩子。我心裡知足。看看玉蓉，多難呀！只要我們一家人平平安安，齊齊整整的就好！」
「咳，瑞娘！來生我做牛馬報答你！」
「來世呀！我們還做夫妻！」瑞娘拍著謝瑜的胸口讓他睡吧。
第二天，到州橋街那邊，路過火腿腿棧，糕點鋪，包子鋪，豆花莊，再過兩個人家就是瑞娘娘家二哥的布鋪子。
「二哥！」
「瑞娘！快來！我把繆繡娘給你請過來了！」
繆先生在上，徒弟有禮了！繆繡娘不好意思的捂著嘴直樂！
「快別羞我了！咳，聽說了！你婆家弟媳真是不容易，咱們能幫就幫，咳，今年這荒災年，他一個孀婦不好過活！」
「繆先生真是菩薩心腸！我一定跟我弟媳好好學。」
「你弟媳咋沒來呀？」
「咳，她一個人看孩子，還沒入社學呢！我家兩個都入社學了，我才過來！」
「沒事，你過來看，我看了你這布經緯要調整好鬆緊寬窄，你們線繃不勻，就織的不整齊。你看！」
兩個人一個教一個學，非常認真！
過了晌午，二哥給她兩個吃好飯。閒聊。
「繆先生是嘉定人嗎？」
「不是！我從松江府坐馬車來的！咳，我不過來！怕是你們妯娌兩個干一個月還要賠錢哈！」
「啊呀！喔彌陀佛，我說我眼睛疼，原來是財神爺來了！哈哈！」
「咳！你這是累的！開始都這樣，熟練了，往後就不用眼睛了！」
「那我先謝謝師傅了！啊呀，廖先生這織的被面真喜慶啊。誰家好福氣，能得著先生的手筆。」
「我閨女過陣子要出嫁了，是松江顧家！我教會了你呀，這就回去，要給她置辦嫁妝！這是要繡服，全套的枕頭、被子面、鞋襪、桌子面。她哥哥嫂嫂從東陽帶的雕花的妝檯，桌几。咳，多了！」
「誒呦呦！可是記不住了！」
「行吧。你先學織布。後面等我忙完了，咱學綾羅，就能賣出價格了！」
「謝謝您了！」瑞娘謝著。
及繆繡娘回家。瑞娘趕著回家，第二天接著玉蓉母子倆去大嫂家過正旦！
老栓趕著馬車，送玉蓉母子和二老爺夫人去大老爺家。至門前，瑞娘扣門。
「大嫂！大嫂！我帶玉蓉和客兒來看你啦！」
「來啦！啊呀呀！過年好！玉蓉！瑞娘來啦！客兒，禮兒，信兒快進去找你們兩個哥哥去玩吧！你大哥哥給你做了竹蜻蜓！」
「哦！大叔母！過年好！願您和大伯歲歲平安康健！願哥哥一舉奪魁！」
「啊呀！我的心頭肉啊！可是呢！大郎！快去給你弟弟們拿前日買的糖來！」
「是！母親！」
大郎跑著去中堂桌子上抓了一把麥芽糖趕來，一手分糖一手帶著客兒和兩個弟弟去他屋子裡看書玩蜻蜓！
老栓本想回家去。大嫂說在中堂留了兩張小桌，其中一張有一小碟子糖，餅，還有熱茶，是給老栓的。先吃著。
冬日裡屋子裡冷，幾個男孩子在屋子裡看著竹蜻蜓，一會也不覺得冷了！
「客兒，禮兒，信兒，你們一人一隻！吃糖呀！你們等著，娘做的餅可甜了，你們等一會。」
「哦！吃餅了！」五個孩子真熱鬧。
大嫂看著大兒子還跟孩子一般，不知愁的。無奈的看著兒子叼著一隻餅，又抓著幾個棗餅去屋子裡了！
她發著呆，瑞娘跟玉蓉做在堂下椅子上看著她疑惑。瑞娘就問她。
「大嫂？大嫂？」
「誒！吃！吃餅我剛熱的！還有大棗茶！屋子裡冷呢！」大嫂的心事在臉上呢！
「大嫂？咱家大郎，年後是何時去書院呀？我給他做件新衣帶著？」
「啊！吃了元宵就去蘇州書院，說是去長長見識，什麼吳門的書畫，沈周、文徵明、唐寅、仇英，什麼心學？我也不懂。咳，他爹說隨他吧。」一邊說一邊看著大郎的方向發呆。
「嫂子，咱家大郎是長大了，想為大哥分憂，是個好孩子。咱們為人父母，該感動才是。往後咱家大郎高中，不愁尋不到好媳婦。」
「咳，也就這樣吧。」大嫂無奈的拿起茶杯在手裡，眼睛盯著茶水出神。
瑞娘知道估計大郎是鐵了心的不願成親，也不再問了。
玉蓉聽二嫂提過一句兩句，也明白，大概是如何了。趕緊吃茶和餅。一會幾個女人去廚房做起飯來。
那邊大郎帶著幾個弟弟在屋子裡玩了一會，孝期內也不敢大喊大叫的玩樂。竹蜻蜓、撥浪鼓，玩了一會也累了，四個小的，倒在床上等著飯。無聊起來。
「禮兒，信兒，我爹出了個對聯，正好考考你們的學業！客兒還未入學，先看著我們對。上聯是：萬里關山千家團圓除夕夜！」
四個小的聽了上聯都犯起難來。盤腿在床上冥思苦想。一會就肚子響了。這時候，糯米大棗魚糕，炒雞蛋，炒菜的味道就飄了過來，幾個小的一邊咽口水一邊望著廚房，顯然是沒了文思。
這時候，大伯二伯敲門進來了！大郎開的門。
「爹！二叔！過年好！娘說了等著長輩回來這就吃飯了！」
「娘！爹和二叔回來了！」
「啊呀！他二叔，過年辛苦了，快吃飯了。先喝杯熱茶去！」
大郎和二郎去幫母親擺了飯桌，碗筷，去叫弟弟們，這就可以吃了。三個小的睡了倆。客兒在寫著什麼。他悄摸摸走過去看了起來！
「九天明月四海昇平鬧元宵。」
「好呀！對的工整的，客兒！哎！你們快來看看！客兒對的真好！」
幾個孩子睡眼惺忪，湊過來看，都覺得工整。遂大郎拿著給父親看。
「父親！看看，客兒把您的對聯對出來了！」
謝琿拿著對聯仔細端詳。不覺五味雜陳！樂得三弟後繼有人，客兒過了明年生日才六歲，就可對出來了。可三弟看不到了。咳。他攬著客兒，不住的喜歡，摸摸頭，又摸摸臉，跟三弟小時候一模一樣。這七尺男兒，雙眼含淚。
「客兒對的好。大伯一會給壓歲錢！」又看看二弟謝瑜，謝瑜也一樣濕了眼眶。大郎康仁看著氣氛又要引得孩子哭趕緊帶著幾個孩子到小孩子那桌子去坐著等飯。自己過去幫母親端菜。
「爹，我去幫母親和嬸子忙了！」
「去吧！今日咱們以茶代酒了！那罈子酒我留著明年喝！」
「好！大哥，明年，咱哥倆好好喝一頓。」
這一忙到了夕陽西下。一家人圍坐一堂。吃著熱飯。聽著長街上別家在鞭炮聲中除歲。這一家人總算也團圓了！
吃了飯，謝瑜帶著一家走回去了。
老栓在堂中，孩子傍邊單開的小桌，吃的一碟子糕，和一碗臘肉炒菜，還有如意菜卷餅，肚子一個月里最飽的一頓，本來一側身就能上車了，結果跳了幾次才上車。趁著還沒宵禁。趕著小車送女主人和客兒回家。
這天夜裡，玉蓉抱著客兒，不知不覺睡去。朦朦朧朧的玉蓉回到仙霞山的山下田埂上，謝珉從山下，歡快的向她跑來，看見謝珉臉色紅潤，似乎還圓潤些，玉蓉伸手去迎他，她握握他的手，還熱著，摸摸他的臉還發著潮氣，謝珉一臉眷戀的看著她。
「三郎，你怎麼還在這裡，你是不是盤費不夠？我和客兒想你了，今日是過節，你來看我和孩子對吧！不走了吧！」玉蓉臉上溫熱，淚濕了臉。謝珉幫她撫幹了淚痕。溫柔的看著她，心疼的皺了眉頭。
「玉蓉！你瘦了！這些日子可是苦了你了。我捨不得走呀。你過不好我心裡難受的。」
謝珉捧起那雙紅酥手，如今粗糙了，他撫摸著，似是手中握著至寶。眼中儘是血絲。
玉蓉伸手去撫他的臉，可眼睛越來越模糊。找不到謝珉了。她一路跑回康寧煙墅，一間間打開房門。可怎麼也找不著。一著急坐在門口哭了起來。漸漸的，感覺一雙小手在撫摸她的臉。是客兒醒了。
「娘。你哭了。別哭。客兒聽話。別哭了。「
玉蓉抱著客兒。臉貼著客兒的小腦袋。
「娘沒哭。娘就是想你爹了。你爹來看咱們了。」
「娘！爹還好嗎？」
「好，比往日精神。客兒。你爹他一直護著我們娘倆呢。娘不是哭了。是心理高興的。」
「娘！往後我照顧你。您別難受了。」
「客兒乖！娘不難受。娘有你，有你爹，娘心理滿足的很。嚇著你了。娘以後不哭了！」
「娘，有我呢！您哭也不礙的。您哭吧。」
玉蓉被他逗笑了。真是傻孩子。這個年。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