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破局
陳氏緩緩舉起她那慘白的雙手，慢慢向著為首男子的臉龐靠攏。
同時她的脖子仿佛能無限拉長一般，使得她的頭詭異向前靠近。
從顧岳的角度看去，這動作還有點熟悉，不就是在第一次循環的時候，紅衣女鬼對自己做的事情嗎？
而且自從陳氏的生機消散，她臉上那模糊不清的感覺便已消失，顧岳已能看清對方的模樣。
和自己第一次看到的那紅衣女鬼一模一樣，果然如她所料，紅衣女鬼便是陳氏所化。
原本為陳氏的紅衣女鬼，此時雙手捧著為首男子的臉，一人一鬼的臉都快貼在一起。
隨後紅衣女鬼輕輕一吸，為首男子，連同另外三名癱坐在地的男子。
皆因紅衣女鬼這輕輕的一吸，體內血氣頓時躁動不安，紛紛化為絲絲縷縷血紅氣流從七竅流出飄向紅衣女鬼。
透過紅衣女鬼的鼻竅，血紅氣流便被紅衣女鬼緩緩吸入體內。
而這四名男子的身體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了下去，皮膚也漸漸變得如樹皮般乾枯。
只是四個人的血肉，紅衣女鬼沒兩下便吸完，完事以後的四人如乾屍一般癱倒在地上。
放下為首男子的乾屍，紅衣女鬼那伸長的脖子和雙手逐漸變回原樣。
如吸食了大補品一般，此時紅衣女鬼一臉滿足和陶醉，仿佛在回味著那氣血的味道。
突然，紅衣女鬼猛然看向了顧岳，四目相對後，一陣淡黃色的能量波動再次伴隨著覆蓋幻境的鬼氣襲來。
看到這，顧岳就知道要轉場了。
而仿佛為了印證顧岳的想法一般，定了定神，他便發現雖然自己還在原地，但紅衣女鬼已消失不見。
靜心聆聽，陣陣輕微哀嚎從大黃村的方向傳來。
沒有看地上的四具屍體一眼，顧岳向著大黃村走了過去。
一路上和自己第一次所見的一樣，哀嚎的村民，死相慘然的動物，紛紛向著榕樹方向匯聚而去的血紅氣流灰黑煙塵。
路上撿了一把被隨意扔在地上的柴刀，顧岳再次來到了榕樹之下。
紅衣女鬼如上次一般在榕樹之下跳舞，只是不一樣的是，她這次的舞蹈不一樣了。
原本應該是背向顧岳不見真容的紅衣女鬼，這回換了個舞蹈，飄然旋轉的身體，讓顧岳時不時能看見那慘白的臉龐。
元氣灌注，整把柴刀泛著淡淡的紫色微光，第一次的時候沒能看出什麼巧妙，這回自己就不相信了。
柴刀甩出，穩穩地飛向紅衣女鬼。
同樣和第一次一樣，帶著紫氣的柴刀直接把紅衣女鬼化成兩段，慢慢消散。
在顧岳眼中，被柴刀划過開的紅玉女鬼化成絲絲縷縷的鬼氣，被那棵大榕樹盡數吸收。
只是在榕樹剛把鬼氣吸收完，便反向釋放出同量的鬼氣，轉瞬之間，釋放而出的鬼氣便化成那紅衣女鬼。
「原來是這樣，難怪我上次明明覺得是砍中了，你卻還能出現在我後面。」顧岳看著榕樹感嘆道。
透過靈視，顧岳才發現幻境之內那些血紅氣流和灰暗煙塵，並不是被那紅衣女鬼吸收。
而是齊齊地被這顆大榕樹吸收殆盡，紅衣女鬼只是個類似障眼法一樣的存在。
「可惜你不是槐樹，不然就更像囉。」顧岳一邊吐槽，一邊手掐劍訣。
僅一息，顧岳便完成了靈劍訣的劍印，劍指向天，一道紫色巨劍虛影出現在虛空之中。
「你應該，就是打破幻境的關鍵吧。」說著，顧岳劍指一揮，紫色巨劍虛影便直刺向榕樹。
『嗡』榕樹發出刺耳的聲音，大量鬼氣湧出進入紅衣女鬼體內。
仿佛得到了巨大的加持，紅衣女鬼身形變得更為凝實龐大，直直的撞向紫色巨劍虛影。
雖說『靈劍訣』屬於築基境的攻擊型法術，但不管怎麼說，顧岳只是鍊氣境初期的修為。
就算體內元氣量已比肩築基境，但用鍊氣境的元氣使用出來的『靈劍訣』，始終和築基境的元力使用出來的不一樣。
殺傷力大打折扣不說，維持的時間也會大大縮短。
所以在顧岳兩次使用靈劍訣對敵時，每次凝結完成，都會立馬揮擊而出，絲毫不拖延。
但就算如此，顧岳使出的靈劍訣一樣威力非凡。
光是一照面，便把得到強化的紅衣女鬼撞得渾身布滿裂痕，榕樹被巨大衝擊形成的狂風吹動搖曳，樹上繁茂的葉子獵獵作響。
見此情形，顧岳拔出腰間橫刀橫於胸前，食指中指並立，雙指紫氣纏繞抵在刀身之上，慢慢地抹向刀鋒位置。
顧岳以一個自認很帥的姿勢，來給自己的橫刀附魔。
挽了一個很醜的刀花後，顧岳便使出遊龍步，順著紫色巨劍虛影沖向榕樹。
突襲而來，在靠近紫色巨劍的同時左手擊出，打在劍首處，直推而出。
巨劍瞬間突破紅衣女鬼將其打散，只是這一擊後，巨劍也破碎消散。
顧岳如奔雷般沖向榕樹，感應到了顧岳的靠近，榕樹如臨大敵的釋放出鬼氣。
只是這次並不是凝聚成紅衣女鬼這種花里胡哨的手段，匆忙應對的它只是讓鬼氣凝聚成團撞向顧岳。
靈視之下，自顧岳扔出柴刀對紅女女鬼發動攻擊之時，那棵榕樹便已加快了對幻境之中的血紅氣流的吸收。
發現對方並沒有在使出那讓自己心神恍惚的精神攻擊後，顧岳便猜測這個幻境的規則。
在上一次看見紅衣女鬼之時，就是在它把周遭血紅氣流和灰暗煙塵吸食完畢後，才釋放出那大範圍的鬼氣，讓自己進入循環。
而不論自己是扔出柴刀試探，還是使出靈劍訣猛攻的時候，這幻境都沒有強制讓自己進入循環。
反而是榕樹一次一次的加快對血紅氣流的吸收，沒有使用它那兩個可以說是殺手鐧能力。
這也更讓顧岳肯定，不論是精神攻擊的使用，還是那幻境循環的能力，都是有一定的限制。
精神攻擊的條件尚且未知，但那循環的能力，很大的可能就是要待榕樹把氣流和煙塵吸收殆盡後，才能觸發。
那自己便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掉源頭，不讓對方發動那強制循環的能力。
福至心靈，此處無法恢復元氣，那這次便是最佳的破除契機。
看著眼前這團陰森鬼氣，顧岳以一往無前的氣勢揮出橫刀。
得到了紫氣加持的橫刀，此時刀刃之上散發著特殊幽光，如其鋒銳無人能擋。
磅礴的鬼氣如空氣一般，橫刀輕而易舉便將其砍成兩半，使顧岳毫無阻攔的來到榕樹之前。
顧岳雙手把持散發紫芒的鋒銳橫刀，突破鬼氣後一個轉身，便將手中橫刀直直地砍在榕樹樹幹之上。
鬼氣從榕樹之中更為洶湧的釋放而出，意圖以此作為最後的抵抗，同時榕樹竟然發出了刺耳的怪叫，刺耳的聲音直擊顧岳心神。
早有防備的顧岳只是身體微顫一下，便咬緊牙關，雙手全力輸出。
因為沒有學習對應的法術，無奈之下顧岳只能用最笨的方法。
那便是加大氣海中元力的輸出，以元氣鞏固全身，雖然這個方法收效甚微，但眼下，他也只能用這個方法來抵擋陌生的精神攻擊。
方法雖然笨，但卻成功讓他撐過了榕樹那最後的殺招。
毫無保留的使用體內元氣加持，但因為防禦和進攻的兩重消耗，顧岳體內的元氣消耗得飛快。
「給我！破！」顧岳大吼一聲，用盡全身力氣，成功讓橫刀穿過榕樹的防禦和樹幹。
刀上紫芒隨著橫刀的軌跡劃破虛空，化作刀氣猛然飛出。
強勢的紫色刀氣氣勢兇猛，爆發的力量直接將榕樹後方的圍欄房屋一同掀飛切成兩半。
榕樹的怪叫不再是那刺耳的音色，反而充滿淒涼悲苦的情緒，仿佛不甘就此消亡般。
隨著被砍成兩截的榕樹墜地，一道道裂痕也自榕樹範圍蔓延而出，很快，破碎的裂痕便布滿了整個幻境之中。
此時的幻境便猶如一面布滿了裂痕的鏡子，仿佛只要輕輕觸碰，便會破碎一地。
當裂痕蔓延到天空中那猩紅月亮之時，榕樹便轟然化作齏粉消散，幻境也隨之破碎。
幻境碎片緩緩掉落，而隨著碎片掉落，現實世界也逐漸呈現出原貌。
矚目一看，那緩緩掉落地面，隨後如榕樹般化作齏粉消散一空的碎片的中，正上演著一幕一幕斷斷續續的畫面。
----
清河城迎春樓後院，一個姿色不凡的女子尚在梳妝。
她原名蘇巧，在迎春樓內因為都要有個新名字，鴇母便給她隨便起了個巧巧的名字。
因為原生家庭的苦難，她小時候便被賣到迎春樓，鴇母養著她，待到合適年紀時，難免的便要在迎春樓內迎來送往。
但很遺憾，因為她的姿色只能說是尚可，亦不像一些姐妹一般有不可取代的才藝，所以她並不能以清倌人的身份在這迎春樓中求存。
雖說她現在只是二十歲，但畢竟在風月之地謀生，雖不敢說什麼人都見過，但她認為，她需要見的都已經見過。
只是在昨日，她遇到了一個不一樣的男子。
要說不一樣，她冥思苦想一番，卻道不出這男子的獨特之處。
真要說的話，這人特別傻，非常非常的傻。
昨日自己準備到樓前表演之時，無意間被一送獵物的獵戶撞倒。
對方見自己撞到了人，也是一邊道歉一邊伸出手來想扶她一把。
畢竟像她這樣的女子，也沒什麼矜持禮節可憂慮。
便伸出手搭在對方的手上藉此起身，只是在她的手觸碰到對方的手時，很明顯的顫抖傳到了她手上。
出於好奇，她便抬起頭看向對方，只是一個照面，自己卻不知為何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湧上心頭。
而對方在看到自己後，便木訥得呆住，一動不動。
忘了她此時還坐在地上，忘了自己是想扶起她，忘了此時是在迎春樓內，忘了自己是來做什麼。
仿佛這一瞬間的對望，便是亘古永恆。
只是在鴇母的呵斥下，這獵戶竟然收起了手，一臉木訥呆愣，紅著臉低著頭不敢看她一眼。
而鴇母也讓護院把這人手中的獵物拿下，給了些銀錢打發離去。
直到離開迎春樓，這人也沒抬起他那低垂的頭顱。
而她也被鴇母從地上扶起，鴇母還在她的耳邊說著什麼，順手整理著她身上那有些凌亂的衣裳。
只是她的心思不知為何都系在了這人身上，鴇母在她耳邊嘰嘰喳喳的說了什麼，她一點都沒聽進。
最後她還是在鴇母的推搡中回過神來，走到台上，表演起自己所擅長的舞蹈。
雖說她的舞蹈並不算絕艷，但也是樓內數一數二的能手。
心不在焉的舞完一曲，她便回到自己的房中歇息。
直到今日，她的心裡還在想著昨日的那位獵戶。
就在她又在梳妝檯前發愣之時，鴇母忽然推門而入。
一臉嫌棄的說道：「巧巧，走吧，有人給你贖身了。」
聽著鴇母的話，她不禁一愣，畢竟贖身雖然不少見，但那大多是清倌人或者是年老失色後的姐妹才能享受到的事兒。
畢竟像她這樣的人兒，因為還年輕，贖身的價格基本不低，就她自己的價格按照鴇母定下的少說十五兩銀子。
十五兩銀子，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普通人家少說得攢個五六年才能存下，而去還是省吃儉用的情況下。
並非自怨自艾，但像她這種紅倌人，而且還是年月不淺的紅倌，被人贖身可說是少之又少。
尚未消化完這個消息，鴇母便讓她快快收拾好東西，然後離開迎春樓。
渾渾噩噩的把屬於自己的首飾銀子打包好，穿上那身屬於自己的衣裳後，她便離開了自己的『閨房』。
直到到了樓下，她總算見到了這個願意花上二十兩替自己贖身的人。
一眼瞅見，竟然是昨日撞到自己的那獵戶，曲折的現實讓她不由得愣住。
她忘了臨走前鴇母說的那些話，忘了怎麼離開清河縣，忘了如何跟著這獵戶回到他的家中。
她只記得，到了家中之時，獵戶才口吃的說道：「我，我叫陳，陳蛋。」
「娘子。」
名字都無法說清楚的陳蛋，卻能清晰地說出最後的兩個字。
同時她的脖子仿佛能無限拉長一般，使得她的頭詭異向前靠近。
從顧岳的角度看去，這動作還有點熟悉，不就是在第一次循環的時候，紅衣女鬼對自己做的事情嗎？
而且自從陳氏的生機消散，她臉上那模糊不清的感覺便已消失，顧岳已能看清對方的模樣。
和自己第一次看到的那紅衣女鬼一模一樣，果然如她所料，紅衣女鬼便是陳氏所化。
原本為陳氏的紅衣女鬼，此時雙手捧著為首男子的臉，一人一鬼的臉都快貼在一起。
隨後紅衣女鬼輕輕一吸，為首男子，連同另外三名癱坐在地的男子。
皆因紅衣女鬼這輕輕的一吸，體內血氣頓時躁動不安，紛紛化為絲絲縷縷血紅氣流從七竅流出飄向紅衣女鬼。
透過紅衣女鬼的鼻竅，血紅氣流便被紅衣女鬼緩緩吸入體內。
而這四名男子的身體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了下去，皮膚也漸漸變得如樹皮般乾枯。
只是四個人的血肉，紅衣女鬼沒兩下便吸完，完事以後的四人如乾屍一般癱倒在地上。
放下為首男子的乾屍，紅衣女鬼那伸長的脖子和雙手逐漸變回原樣。
如吸食了大補品一般，此時紅衣女鬼一臉滿足和陶醉，仿佛在回味著那氣血的味道。
突然，紅衣女鬼猛然看向了顧岳，四目相對後，一陣淡黃色的能量波動再次伴隨著覆蓋幻境的鬼氣襲來。
看到這，顧岳就知道要轉場了。
而仿佛為了印證顧岳的想法一般，定了定神，他便發現雖然自己還在原地，但紅衣女鬼已消失不見。
靜心聆聽，陣陣輕微哀嚎從大黃村的方向傳來。
沒有看地上的四具屍體一眼，顧岳向著大黃村走了過去。
一路上和自己第一次所見的一樣，哀嚎的村民，死相慘然的動物，紛紛向著榕樹方向匯聚而去的血紅氣流灰黑煙塵。
路上撿了一把被隨意扔在地上的柴刀，顧岳再次來到了榕樹之下。
紅衣女鬼如上次一般在榕樹之下跳舞，只是不一樣的是，她這次的舞蹈不一樣了。
原本應該是背向顧岳不見真容的紅衣女鬼，這回換了個舞蹈，飄然旋轉的身體，讓顧岳時不時能看見那慘白的臉龐。
元氣灌注，整把柴刀泛著淡淡的紫色微光，第一次的時候沒能看出什麼巧妙，這回自己就不相信了。
柴刀甩出，穩穩地飛向紅衣女鬼。
同樣和第一次一樣，帶著紫氣的柴刀直接把紅衣女鬼化成兩段，慢慢消散。
在顧岳眼中，被柴刀划過開的紅玉女鬼化成絲絲縷縷的鬼氣，被那棵大榕樹盡數吸收。
只是在榕樹剛把鬼氣吸收完，便反向釋放出同量的鬼氣，轉瞬之間，釋放而出的鬼氣便化成那紅衣女鬼。
「原來是這樣，難怪我上次明明覺得是砍中了，你卻還能出現在我後面。」顧岳看著榕樹感嘆道。
透過靈視，顧岳才發現幻境之內那些血紅氣流和灰暗煙塵，並不是被那紅衣女鬼吸收。
而是齊齊地被這顆大榕樹吸收殆盡，紅衣女鬼只是個類似障眼法一樣的存在。
「可惜你不是槐樹，不然就更像囉。」顧岳一邊吐槽，一邊手掐劍訣。
僅一息，顧岳便完成了靈劍訣的劍印，劍指向天，一道紫色巨劍虛影出現在虛空之中。
「你應該，就是打破幻境的關鍵吧。」說著，顧岳劍指一揮，紫色巨劍虛影便直刺向榕樹。
『嗡』榕樹發出刺耳的聲音，大量鬼氣湧出進入紅衣女鬼體內。
仿佛得到了巨大的加持，紅衣女鬼身形變得更為凝實龐大，直直的撞向紫色巨劍虛影。
雖說『靈劍訣』屬於築基境的攻擊型法術，但不管怎麼說，顧岳只是鍊氣境初期的修為。
就算體內元氣量已比肩築基境，但用鍊氣境的元氣使用出來的『靈劍訣』，始終和築基境的元力使用出來的不一樣。
殺傷力大打折扣不說，維持的時間也會大大縮短。
所以在顧岳兩次使用靈劍訣對敵時，每次凝結完成，都會立馬揮擊而出，絲毫不拖延。
但就算如此，顧岳使出的靈劍訣一樣威力非凡。
光是一照面，便把得到強化的紅衣女鬼撞得渾身布滿裂痕，榕樹被巨大衝擊形成的狂風吹動搖曳，樹上繁茂的葉子獵獵作響。
見此情形，顧岳拔出腰間橫刀橫於胸前，食指中指並立，雙指紫氣纏繞抵在刀身之上，慢慢地抹向刀鋒位置。
顧岳以一個自認很帥的姿勢，來給自己的橫刀附魔。
挽了一個很醜的刀花後，顧岳便使出遊龍步，順著紫色巨劍虛影沖向榕樹。
突襲而來，在靠近紫色巨劍的同時左手擊出，打在劍首處，直推而出。
巨劍瞬間突破紅衣女鬼將其打散，只是這一擊後，巨劍也破碎消散。
顧岳如奔雷般沖向榕樹，感應到了顧岳的靠近，榕樹如臨大敵的釋放出鬼氣。
只是這次並不是凝聚成紅衣女鬼這種花里胡哨的手段，匆忙應對的它只是讓鬼氣凝聚成團撞向顧岳。
靈視之下，自顧岳扔出柴刀對紅女女鬼發動攻擊之時，那棵榕樹便已加快了對幻境之中的血紅氣流的吸收。
發現對方並沒有在使出那讓自己心神恍惚的精神攻擊後，顧岳便猜測這個幻境的規則。
在上一次看見紅衣女鬼之時，就是在它把周遭血紅氣流和灰暗煙塵吸食完畢後，才釋放出那大範圍的鬼氣，讓自己進入循環。
而不論自己是扔出柴刀試探，還是使出靈劍訣猛攻的時候，這幻境都沒有強制讓自己進入循環。
反而是榕樹一次一次的加快對血紅氣流的吸收，沒有使用它那兩個可以說是殺手鐧能力。
這也更讓顧岳肯定，不論是精神攻擊的使用，還是那幻境循環的能力，都是有一定的限制。
精神攻擊的條件尚且未知，但那循環的能力，很大的可能就是要待榕樹把氣流和煙塵吸收殆盡後，才能觸發。
那自己便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掉源頭，不讓對方發動那強制循環的能力。
福至心靈，此處無法恢復元氣，那這次便是最佳的破除契機。
看著眼前這團陰森鬼氣，顧岳以一往無前的氣勢揮出橫刀。
得到了紫氣加持的橫刀，此時刀刃之上散發著特殊幽光，如其鋒銳無人能擋。
磅礴的鬼氣如空氣一般，橫刀輕而易舉便將其砍成兩半，使顧岳毫無阻攔的來到榕樹之前。
顧岳雙手把持散發紫芒的鋒銳橫刀，突破鬼氣後一個轉身，便將手中橫刀直直地砍在榕樹樹幹之上。
鬼氣從榕樹之中更為洶湧的釋放而出，意圖以此作為最後的抵抗，同時榕樹竟然發出了刺耳的怪叫，刺耳的聲音直擊顧岳心神。
早有防備的顧岳只是身體微顫一下，便咬緊牙關，雙手全力輸出。
因為沒有學習對應的法術，無奈之下顧岳只能用最笨的方法。
那便是加大氣海中元力的輸出，以元氣鞏固全身，雖然這個方法收效甚微，但眼下，他也只能用這個方法來抵擋陌生的精神攻擊。
方法雖然笨，但卻成功讓他撐過了榕樹那最後的殺招。
毫無保留的使用體內元氣加持，但因為防禦和進攻的兩重消耗，顧岳體內的元氣消耗得飛快。
「給我！破！」顧岳大吼一聲，用盡全身力氣，成功讓橫刀穿過榕樹的防禦和樹幹。
刀上紫芒隨著橫刀的軌跡劃破虛空，化作刀氣猛然飛出。
強勢的紫色刀氣氣勢兇猛，爆發的力量直接將榕樹後方的圍欄房屋一同掀飛切成兩半。
榕樹的怪叫不再是那刺耳的音色，反而充滿淒涼悲苦的情緒，仿佛不甘就此消亡般。
隨著被砍成兩截的榕樹墜地，一道道裂痕也自榕樹範圍蔓延而出，很快，破碎的裂痕便布滿了整個幻境之中。
此時的幻境便猶如一面布滿了裂痕的鏡子，仿佛只要輕輕觸碰，便會破碎一地。
當裂痕蔓延到天空中那猩紅月亮之時，榕樹便轟然化作齏粉消散，幻境也隨之破碎。
幻境碎片緩緩掉落，而隨著碎片掉落，現實世界也逐漸呈現出原貌。
矚目一看，那緩緩掉落地面，隨後如榕樹般化作齏粉消散一空的碎片的中，正上演著一幕一幕斷斷續續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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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城迎春樓後院，一個姿色不凡的女子尚在梳妝。
她原名蘇巧，在迎春樓內因為都要有個新名字，鴇母便給她隨便起了個巧巧的名字。
因為原生家庭的苦難，她小時候便被賣到迎春樓，鴇母養著她，待到合適年紀時，難免的便要在迎春樓內迎來送往。
但很遺憾，因為她的姿色只能說是尚可，亦不像一些姐妹一般有不可取代的才藝，所以她並不能以清倌人的身份在這迎春樓中求存。
雖說她現在只是二十歲，但畢竟在風月之地謀生，雖不敢說什麼人都見過，但她認為，她需要見的都已經見過。
只是在昨日，她遇到了一個不一樣的男子。
要說不一樣，她冥思苦想一番，卻道不出這男子的獨特之處。
真要說的話，這人特別傻，非常非常的傻。
昨日自己準備到樓前表演之時，無意間被一送獵物的獵戶撞倒。
對方見自己撞到了人，也是一邊道歉一邊伸出手來想扶她一把。
畢竟像她這樣的女子，也沒什麼矜持禮節可憂慮。
便伸出手搭在對方的手上藉此起身，只是在她的手觸碰到對方的手時，很明顯的顫抖傳到了她手上。
出於好奇，她便抬起頭看向對方，只是一個照面，自己卻不知為何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湧上心頭。
而對方在看到自己後，便木訥得呆住，一動不動。
忘了她此時還坐在地上，忘了自己是想扶起她，忘了此時是在迎春樓內，忘了自己是來做什麼。
仿佛這一瞬間的對望，便是亘古永恆。
只是在鴇母的呵斥下，這獵戶竟然收起了手，一臉木訥呆愣，紅著臉低著頭不敢看她一眼。
而鴇母也讓護院把這人手中的獵物拿下，給了些銀錢打發離去。
直到離開迎春樓，這人也沒抬起他那低垂的頭顱。
而她也被鴇母從地上扶起，鴇母還在她的耳邊說著什麼，順手整理著她身上那有些凌亂的衣裳。
只是她的心思不知為何都系在了這人身上，鴇母在她耳邊嘰嘰喳喳的說了什麼，她一點都沒聽進。
最後她還是在鴇母的推搡中回過神來，走到台上，表演起自己所擅長的舞蹈。
雖說她的舞蹈並不算絕艷，但也是樓內數一數二的能手。
心不在焉的舞完一曲，她便回到自己的房中歇息。
直到今日，她的心裡還在想著昨日的那位獵戶。
就在她又在梳妝檯前發愣之時，鴇母忽然推門而入。
一臉嫌棄的說道：「巧巧，走吧，有人給你贖身了。」
聽著鴇母的話，她不禁一愣，畢竟贖身雖然不少見，但那大多是清倌人或者是年老失色後的姐妹才能享受到的事兒。
畢竟像她這樣的人兒，因為還年輕，贖身的價格基本不低，就她自己的價格按照鴇母定下的少說十五兩銀子。
十五兩銀子，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普通人家少說得攢個五六年才能存下，而去還是省吃儉用的情況下。
並非自怨自艾，但像她這種紅倌人，而且還是年月不淺的紅倌，被人贖身可說是少之又少。
尚未消化完這個消息，鴇母便讓她快快收拾好東西，然後離開迎春樓。
渾渾噩噩的把屬於自己的首飾銀子打包好，穿上那身屬於自己的衣裳後，她便離開了自己的『閨房』。
直到到了樓下，她總算見到了這個願意花上二十兩替自己贖身的人。
一眼瞅見，竟然是昨日撞到自己的那獵戶，曲折的現實讓她不由得愣住。
她忘了臨走前鴇母說的那些話，忘了怎麼離開清河縣，忘了如何跟著這獵戶回到他的家中。
她只記得，到了家中之時，獵戶才口吃的說道：「我，我叫陳，陳蛋。」
「娘子。」
名字都無法說清楚的陳蛋，卻能清晰地說出最後的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