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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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不就是循環嗎!搞事情啊!」

  看著欣欣向榮的大黃村,顧岳便倍感頭疼。

  迫使自己冷靜下來,顧岳開始分析著現在的情況。

  對於這個情況,他在第一次循環的時候便做過了預想。

  畢竟這種幻境,自己也有不少經驗,雖然都是看書看的。

  這裡破局之法雖然不清楚,但按照經驗,通常每個幻境都一樣東西,只要打破了,就能破除。

  而幻境的類型,基本要麼是按著劇本走,演完就自行結束;要麼是找到幻境的核心打碎。

  只是他沒想到還真的遇上了要打碎核心,而且還是不停循環的一種。

  不過這種幻境需要破除的話,還相對簡單些。

  因為能不斷重複經歷同一段劇情,這樣有利於復盤整理信息和找到核心。

  按著第一次的經驗,這個幻境分四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有大約一小時的探索時間。

  而第二,第三,第四階段,因為自己都一定程度上出手干預,所以還不太確定正常的時間。

  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此時左手上,那個被他自己劃出的傷口已然止血。

  從手上的傷口顧岳大概推斷出,這個幻境應該是有傷害反饋,這樣的話自己後續的行動就得儘量避免受傷。

  畢竟這裡對於顧岳來說到處都充滿著未知,未知往往都伴隨著風險。

  通過已有信息,顧岳推測這幻境很大機率是循環著大黃村被毀滅的那一天。

  那位被大家稱呼小陳的村民,和他的妻子陳氏,很有可能是這個幻境的關鍵。

  任務捲軸上說的那名衙差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碰到的那位,而他已近乎被幻境吞噬。

  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因為自己觸碰了他,才觸發了幻境的機制,切換到了下一個場景。

  就好像自己想阻止那四名村民對陳氏施暴,也許過多的接觸會讓幻境加速。

  最後的一點,雖然顧岳也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感覺出錯。

  從那紅影女鬼腳下蔓延而出的寒氣,比起自己第一次遇到的寒氣,要更為陰森冰冷。

  仿佛是得到了加強一般,更難以抵抗。

  不過說到底,他才經歷了第一次,很多事情暫時無法下定論。

  「只能再來一次了,先找到那個衙差先吧,沒準還有救。」確定了小目標,顧岳便行動了起來。

  這一次,他主動使用了自己的天賦神通『靈視』。

  不知道是何原因,第一次進入這裡的時候,往常保持開啟的靈視竟然斷開了。

  因為習慣,顧岳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這個情況,而是在第一次循環的最後才發現自己的靈視並沒有如往常的發揮作用。

  只是因為被寒氣侵蝕,那時他想再使用靈視已經來不及。

  而且在他啟用靈視後才發現,體內的元氣並不是盈滿狀態,高低已經沒有六分之一的程度。

  甚至消耗掉的元氣並沒有恢復的跡象,大有一種用完了就沒了的情形。

  「看來,這幻境裡頭無法吸取天地間的元氣補充己身,而且這消耗,很可能每次寒氣侵蝕,始靈真解自行運轉抵抗時都會有不少的消耗。」睜開雙眼,顧岳對這個幻境又多了一分了解。

  而通過靈視,顧岳儼然才發現,整個大黃村都瀰漫著那一股幽暗陰森的寒氣。

  這股寒氣,也就是所謂的鬼氣,這是在顧岳剛進來的時候通過同步頻率得出的結果。

  再次走在大黃村里,顧岳這次並沒有和第一次的時候一樣漫無目的的到處逛。

  走在村中,顧岳一直留意著自己上次看到的那張臉,雖說見到那衙差的時候,對方已經瘦成了皮包骨。

  只是找了一圈下來,別說骨瘦如柴的人,他連那一身衙差的服裝都沒見著。

  而且整個大黃村,不論是建築,植物,動物,還是人。

  他們的身上都纏繞著鬼氣,仿佛整個大黃村就是一個整體,由這鬼氣製造而成一般。

  「這樣的話,是不是只要找到鬼氣的源頭,破除以後就能逃出這個幻境。」畢竟是推測,因此他也無法確認。

  無奈,顧岳只能改道去那小陳的家中碰碰運氣。


  只是他剛踏出步伐準備去找找那位小陳的時候,熟悉的恍惚感再次襲來。

  『轉場的副作用就不能刪掉嗎!』顧岳心中拼命吐槽著。

  只是這次,在靈視的幫助下,顧岳也看到了會精神恍惚的原因。

  其實每次那一陣恍惚之感襲來,整個大黃村的鬼氣都會變得異常強盛,直接遮蔽了整個幻境空間。

  因為只是短短的一瞬間,營造的效果就相當於眨眼時,眼皮遮住了瞳孔,導致那一瞬間什麼都看不見一般。

  而且還有一股淡黃色能量波動,會隨著鬼氣遮蔽幻境的瞬間擴散而出,很可能是類似精神一類的攻擊方式。

  因為就是這一淡黃色的能量波動及身,顧岳才會心神恍惚。

  他定神一看,果然不出所料,又來到了下午那小陳死亡的情節。

  和之前一樣,一大堆村民圍著小陳家宅,不停的往房牆上扔石子,齊聲起鬨喊著「浸豬籠。」

  一如既往的看不到陳氏的面容,但這次,他倒是看到了那位,找了半天都沒找到的衙差官服。

  沒再像第一次那樣繞圈閒逛,顧岳直接走向那位衙差身後,伸出手抓向那衙差的肩膀。

  只是這次回過頭來看向他的,並不是印象中的那個乾枯如柴,毫無生氣的臉龐。

  此時的衙差外貌如常,因為自己沒真正見過那一位衙差真正的樣貌,但這人的臉部骨骼推測,很大概率是同一人。

  只是此時,這衙差身上已和其他村民一樣,渾身上下鬼氣纏繞,仿佛已經和幻境融為一體。

  第一次見他的模樣時,那枯槁的模樣,雖然看著快死,但他的雙眼還是殘存著那一點神光。

  只是這一次,對方雖然是正常人的模樣,但雙眼中的那點光已經消逝,仿佛死人一般。

  就像其他村民一樣,看著是活人模樣,但給人一種如傀儡一般,只是在照本宣科地演著自己的角色,如木偶般。

  衙差看了看顧岳,並沒有說話,便回過了頭,跟著大部隊一起喊著『浸豬籠』。

  「看來已經沒救了,應該是被幻境所同化。」這一情形,讓顧岳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部電影。

  同時他也知道了這個幻境最大的危險,那便是如果被幻境侵蝕,便會化成幻境的一部分。

  只是不知道在被同化以後,會不會保持著一定的記憶,來哄騙日後進入幻境的人。

  這時候,顧岳計上心頭,向後退了兩步舉起了那掛在身上的腰牌喝道:

  「城衙司辦案!閒雜人等退避!」

  村民們吵鬧的聲音戛然而止,皆回頭看了顧岳一眼後,紛紛讓開了一條路。

  收起腰牌大步向前走,顧岳便暢通無阻的走向屋內。

  一進門,顧岳便看見那跪在地上不停哭泣的陳氏,死不瞑目一臉憤恨的男子屍體躺在床上。

  而邊上,則站著四名男子。

  顧岳一眼便看出,這四名男子便是第一次晚上對陳氏施暴的四人。

  見顧岳進來,不論是陳氏還是四名男子都看向了這名不速之客。

  只是在顧岳的視線和陳氏對視的瞬間,熟悉的轉場又來了。

  再次回過神來的顧岳,又不出所料地到了深夜的河邊。

  「感覺我都已經習慣了。」顧岳倍感無奈地說道。

  「這次村民起鬨的情節持續時間短了很多,難道是因為我遇見了陳氏?」

  雖然只是對望一眼,但顧岳那過目不忘的能力,還是讓他肯定這個陳氏,便是那個紅衣女鬼。

  但是到底是因為何故,作為普通人的陳氏,竟然能成為一夜屠村的強大存在?

  各自因由,顧岳還想不明白,便順著河流向前走。

  沒一會他便再次看見對著陳氏施暴的四人,情節和第一次看到的一樣。

  說的話也沒有新意,還是老三套,只是不一樣的是,顧岳這次並沒有上前阻止。

  因為已經確定了這幻境是不停循環的同一個故事的,無論自己怎麼運作影響,都無法改變什麼。

  所以為了弄清陳氏是怎麼變成紅衣女鬼,顧岳這次打算忍著不出手,靜觀事態發展。

  很快四人便炫耀完怎麼虐待陳氏的丈夫,為首男子便伸手打算撕了陳氏的衣裳。


  只是突然為首男子的手便縮了回來大吼道:

  「你這個賤人!以為咬舌就能自盡嗎!」

  說著為首男子便撲了過去掐住陳氏的臉龐,意圖撬開她那緊閉的嘴巴。

  另外三名男人被這一幕嚇得齊齊後退,可即便失去了壓制,陳氏還是一動不動的躺倒在地,沒有掙扎。

  只是為首男子兇狠的用盡全力想要撬開她的嘴巴卻沒有成功,鮮血已從陳氏嘴巴的縫隙慢慢滲出。

  原就憤怒的男子仿佛被陳氏那倔強而決絕的神色所刺激,竟然也起了狠勁吼道:

  「你不是想死嗎!我成全你!」

  吼著便雙手掐住了陳氏的脖子,雙臂一用力,便把陳氏整個人舉了起來。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哈哈哈!」為首男子如野獸般的狂笑,雙手用盡全力的掐住陳氏。

  漸漸的,因為缺氧,陳氏的臉色變得蒼白,雙眼也逐漸上翻,緊合的嘴巴也逐漸失去了力氣。

  雙手雙腳不受控制地掙扎擺動著,只是力氣並不大。

  不一會,陳氏終於沒了力氣再去合緊嘴,如其他上吊的人一般,她最後還是張開了嘴巴吐出舌頭。

  只是不相同的是,因為舌頭已經被她自己咬斷,嘴巴剛張開,那半截短舌便隨著鮮血一同流出。

  好巧不巧的,那半截斷舌順著鮮血,恰恰掉落到為首男子的臉上。

  沒有看一眼臉上那半截舌頭,狀若癲狂男子雙目死死地盯著被自己舉在空中的陳氏。

  如野獸一般,用舌頭舔了舔臉上的鮮血,那模樣猶如惡鬼一般,嚇得其他三名夥伴均腿軟癱坐在地上。

  「大,大哥!大哥!你怎麼了!」其中一名夥伴顫顫巍巍的說道。

  為首男子充耳未聞,並沒有搭理他。

  遠處顧岳將這一幕幕看在眼中,看著陳氏,他便發現詭異的地方。

  靈視已然開啟,只是不論是靈視的視角下,還是肉眼看去,都無法看清陳氏的面容。

  不僅如此,已經無力的張開了嘴巴的陳氏,從她口中流出的鮮血的量,也頗為異常。

  雖然傷口不止血的話,便會一直流血,而且顧岳自己也是第一次見人咬舌自盡。

  但此時陳氏嘴中流出的鮮血,已經將她那件白衣染紅了一半。

  而為首男子那癲狂魔怔的表情,顧岳一看就感覺不正常。

  畢竟斷舌都貼臉上了,還會去舔舐臉上的鮮血,那這人不是個心理不正常的連環殺人魔,就是一個瘋子。

  只是,顧岳還是沒出手,只是遠遠地看著事態發展,因為他知道,接下來很可能就是關鍵。

  很快,鮮血便已將陳氏的衣裳全部染紅。

  那從嘴中流出的鮮血仿佛有靈性一般,會自己將衣裳的每個角落染紅,一些本不該會沾染的地方,也沒能逃脫。

  而隨著陳氏的衣裳被完全染紅,她也斷了氣息,雙手雙腳無力下垂,嘴巴微張,再也沒了氣息。

  只是已經魔怔了的男子仿佛沒有注意到陳氏已經沒了氣息一般,他並沒有把陳氏放下來,而是如舊的掐住陳氏的脖子高高舉起,還是那副要將對方掐死的模樣。

  「哈哈!哈哈哈哈!掐死你!掐死你這賤人!等你死了,我甚至還能...」

  沒等男子說完,異變突生,打斷了為首男子。

  原本已經死去的陳氏突然詭異的抖動了一下,微微張開的朱唇慢慢拉扯出一個弧度誇張攝人心神的微笑。

  她的頭一點一點的向前抬起,彎出常人無法作出的角度,脖子也被詭異的拉長,看著掐著自己脖子的男子。

  而為首男子想說的話,就是被那雙立於漆黑眼球中的猩紅瞳孔所打斷。

  看著陳氏那詭異的微笑和蒼白的臉龐,為首男子仿佛被定身一般,無法動彈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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