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少年
一縷微弱的金光，在遙遠的天際乍現。
漸漸地，光芒愈發強烈，像是一雙無形的大手，在用力撕開著黑暗。
隨著時間推移，那縷金光，化作了萬道光芒，勢如破竹的驅散了烏雲，照在了林陽等人的臉上。
黑暗節節敗退，隊伍的前方，顯現出寬闊的道路，那是通往潭源縣城的方向。
陽光傾灑在飽受黑暗的道路上，給眾人帶來了溫暖，帶來了新的開始。
一行人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相互依靠著踉蹌前進，隨著潭源縣城的房屋愈發清晰，空氣中撲面而來一股燒煤的味道。
潭源盛產煤礦，是龍國國內數一數二的煤礦生產基地，同時也是重要的赤黨革命活動基地。
在青蓮農軍被圍困的時候，潭源地委也時刻觀察著戰場態勢。
林陽一行人剛靠近縣城，便遇到了組織上派來的接應人員。
帶頭的年輕人名叫鄧明，是潭源工人糾察隊的隊長。
一看到青蓮的農軍，他們便立刻衝上前來，激動地握著農軍的雙手。
在接應人員的掩護下，林陽等人來到了縣城內，被安置在一處靠近礦場的農房裡。
鄧明拉著林陽，告訴他和同志們放心的住下來，社裡會安排專人負責大家的衣食住行。
連日來的趕路和戰鬥，已經讓林陽等人身心俱疲。林陽屁股剛一碰到床，一陣強烈的疲憊感瞬間涌了上來。
胡亂扒拉了幾口準備的飯菜，林陽便睡了過去。
林陽感覺自己沒有了知覺，像是掉進了一個漩渦中，不停地有人在後面吶喊、哭泣，林陽卻回不過頭。林陽想要逃離，卻始終逃不掉，只能一直向前奔跑……
不知道睡了多久，林陽終於在巨大的金屬撞擊聲中醒來。
林陽翻了下身，手腕、胸口等身體各個部位，傳來一陣痛感。
林陽像一個久病初愈的患者，輕輕捶打著身體酸痛的部位，掙扎著坐起身來。
一名約莫十二三歲的少年走來，他身穿著灰綠色的粗布衣衫，袖口處沾著一層黑色的污漬，腰上束著一根簡單的麻繩，腳上的布鞋邊緣，附著一層黑色的泥漿。
少年稚嫩的臉龐上，透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他的眼神明亮，清澈的像一汪湖水。
此刻，少年挺直胸膛，正一臉傲氣的看向林陽，
「你醒了。」
少年一邊說著，一邊從鍋里盛出一碗紅米飯，連著灶台上的一碗水煮青菜，端到了林陽面前的桌子上。
水煮青菜的碗裡，飄著一絲油花，看得出在簡陋的條件下，潭源組織上，已經盡力為林陽等人準備豐盛的飯菜了。
林陽點了下頭，拍著昏沉沉的頭，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於是問道：
「我睡了多久？」
「一天。」
林陽望向外面，太陽懸在天際，發出昏黃的餘暉。
林陽轉頭望向少年，
「小哥，你們負責人呢？」
少年一臉不悅，轉頭撇向一邊。
林陽疑惑的撓了撓頭，不知道哪裡得罪了眼前這位小男孩。
「喂，老弟？」林陽用緩和的語氣，又搭腔問道。
少年轉身向著門外，嘟著嘴說道：
「我叫米輝，你叫我米同志好了。」
林陽一愣，隨即擺出一副笑臉，
「好好好，米同志，請問你們領導在哪？和我一起來的同志有看到嗎？」
這時，林陽肚子餓的發出了咕嚕嚕的抗議聲。
米輝撇撇嘴，
「就你睡得最死了，鄧隊長讓我等你醒來，你收拾收拾跟我走吧。」
林陽站起身子，洗了把臉，扒拉起了碗裡的飯菜。
剛嚼了一口，嘴裡一塊堅硬的物體，差點把林陽的牙崩掉。
放下碗一看，紅米飯里，摻雜著褐色不明物體，還有一些黑色的絲狀物。
林陽夾起來仔細看，竟是砂石和頭髮。
林陽想起剛來時，自己狼吞虎咽吃的飯，也許是太餓了，竟沒有仔細檢查碗裡的東西，一股腦全吃了。
想到這，林陽一陣乾嘔。
在米輝嫌棄的眼神下，林陽挑著吃了點米飯，和他出了門。
一陣咯噔咯噔的聲音傳入林陽耳朵，不斷地有人在喊著什麼，不一會又是一聲尖銳刺耳的嘎吱聲。
人群的呼喊聲此起彼伏，沉重的腳步聲，工具的敲打聲，鐵鏈碰撞聲，機器發出的轟鳴聲，不斷從不遠處傳來。
林陽抬頭望去，眼前的山坡上，赫然矗立著一座歐式建築。白色的外牆，拱形的券洞，很有民國建築的風格。
米輝順著林陽的視線望去，介紹道：
「這個是礦上的辦公大樓，那些官長經理什麼的，都在裡面辦公，我從來沒進去過。我要帶你去的地方不在那，跟我走吧。」
米輝擺了下頭，示意林陽跟上自己。
走在路上，米輝隨口問道，
「同志，你打過槍嗎？」
林陽尷尬的笑了一下，
「見過」。
米輝哼了一聲，
「鄧隊長打槍打得特別准，要是槍和子彈管夠，我們早把縣城打下來了。到時，我要親手奪下支槍，打跑白狗子。」
林陽覺得孩子還小，以為打仗就像過家家一樣，便沒有反駁他。
米輝抬頭望著林陽，
「聽說你們是從青蓮那邊逃出來的？你們打死多少白狗子？能給我講講你們怎麼打的嗎？」
「這個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再慢慢告訴你。」
米輝低下頭，「好吧。」
不一會，兩人在一棟兩層磚木結構的辦公樓前停下，林陽抬頭看了看，門口的兩根柱子中間，用鐵片鑲嵌著兩行黃色的字：
潭源路礦工人俱樂部。
米輝神秘的說道，
「為了歡迎你們，晚上會有活動哦。」
林陽有點意外，想著進裡面去看看有啥活動，卻被米輝攔了下來。
林陽跟著米輝，沿著圍牆，彎著腰繞過了眼前的辦公樓，後面是一座更大的轎頂式磚木四層樓房。
米輝掉過頭看了眼林陽，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你是想進去看看？」
林陽點點頭，心中升起一絲疑惑：這裡不是俱樂部麼，不是要舉辦什麼活動嗎？看這小鬼樣子，怎麼像是鬼門關似的。
米輝往前面的窗戶指了指，
「那裡能看到裡面」，
隨即四下張望起來。
林陽來到窗戶前，透過玻璃裝潢的外牆窗戶，林陽看清楚了內部的樣子。
大門正面是一座台子，大廳擺著一排排木質靠椅。
台對面及左右有三層通道，每一層都有欄杆，環繞在戲台四周。
陽光悄無聲息地灑落在大廳內，整齊擺放的桌椅的木紋上，泛起了絲絲縷縷的光澤，顯得這座建築，更顯莊嚴肅穆。
林陽正望著出神，米輝來到了林陽背後，低聲說：
「這是以前我們舉辦活動的禮堂，該走了，一會被人發現就完蛋了。」
林陽點頭，跟著米輝走了幾百米，來到了一處磚木平房。
人字形木瓦結構的屋頂，土紅色的外牆，左右兩側各有一扇木頭窗戶。正門上面有一塊匾額，寫著水府寺三個大字。
「寺廟？」林陽更加茫然了。
屋子裡，一排排長椅，木桌子，最裡面還有一塊黑板。
青蓮倖存的農軍，四下坐在長椅上。
傅青柏看到林陽的到來，迎了上來，
「怎麼樣，好點了沒？」
林陽嗯了一聲，米輝說道，
「任務完成，我還得去上工，再見。」說罷掉頭跑開了。
林陽被傅青柏拉著，坐到了前面。
大家還沒從失去戰友的悲傷中走出來，彼此都不說話，整個房間的氛圍有些壓抑。
深夜，一群身上帶著煤灰的礦工，湧進了屋子。
鄧明指揮著幾名年輕人，把煮熟的紅薯放到了桌子上，隨即和幾名男人，來到林陽等人面前，向他們介紹道，
「這幾位是礦警隊，赤黨支部，工人消費合作社，黨校的負責人，」
然後指了下門口站著的一群人，
「還有工人代表。」
潭源的黨支部書記名叫朱煒，他走向前，和林陽等人一一握手，
「歡迎你們啊！」
朱煒示意大家坐下，然後走到黑板前，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我們來自青蓮的同志，冒著千辛萬苦，敵人的瘋狂圍剿，來到了潭源，讓我們歡迎他們。」
朱煒話音落下，現場又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林陽感覺周圍的眾人都在望向自己這夥人。
待掌聲稍小，朱煒繼續說道，
「自10年以來，毛委員和黨的負責人，到我們潭源，大傢伙通過鬥爭，生活剛剛有了改善，今年敵人就又開始反攻倒算，想要讓我們變回以前的樣子，過那種牛馬一樣的生活，大家能答應嗎？」
台下的眾人舉著拳頭，憤怒的反覆呼喊著：
「不答應！」
「毛委員？」林陽心裡咯噔一下。
漸漸地，光芒愈發強烈，像是一雙無形的大手，在用力撕開著黑暗。
隨著時間推移，那縷金光，化作了萬道光芒，勢如破竹的驅散了烏雲，照在了林陽等人的臉上。
黑暗節節敗退，隊伍的前方，顯現出寬闊的道路，那是通往潭源縣城的方向。
陽光傾灑在飽受黑暗的道路上，給眾人帶來了溫暖，帶來了新的開始。
一行人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相互依靠著踉蹌前進，隨著潭源縣城的房屋愈發清晰，空氣中撲面而來一股燒煤的味道。
潭源盛產煤礦，是龍國國內數一數二的煤礦生產基地，同時也是重要的赤黨革命活動基地。
在青蓮農軍被圍困的時候，潭源地委也時刻觀察著戰場態勢。
林陽一行人剛靠近縣城，便遇到了組織上派來的接應人員。
帶頭的年輕人名叫鄧明，是潭源工人糾察隊的隊長。
一看到青蓮的農軍，他們便立刻衝上前來，激動地握著農軍的雙手。
在接應人員的掩護下，林陽等人來到了縣城內，被安置在一處靠近礦場的農房裡。
鄧明拉著林陽，告訴他和同志們放心的住下來，社裡會安排專人負責大家的衣食住行。
連日來的趕路和戰鬥，已經讓林陽等人身心俱疲。林陽屁股剛一碰到床，一陣強烈的疲憊感瞬間涌了上來。
胡亂扒拉了幾口準備的飯菜，林陽便睡了過去。
林陽感覺自己沒有了知覺，像是掉進了一個漩渦中，不停地有人在後面吶喊、哭泣，林陽卻回不過頭。林陽想要逃離，卻始終逃不掉，只能一直向前奔跑……
不知道睡了多久，林陽終於在巨大的金屬撞擊聲中醒來。
林陽翻了下身，手腕、胸口等身體各個部位，傳來一陣痛感。
林陽像一個久病初愈的患者，輕輕捶打著身體酸痛的部位，掙扎著坐起身來。
一名約莫十二三歲的少年走來，他身穿著灰綠色的粗布衣衫，袖口處沾著一層黑色的污漬，腰上束著一根簡單的麻繩，腳上的布鞋邊緣，附著一層黑色的泥漿。
少年稚嫩的臉龐上，透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他的眼神明亮，清澈的像一汪湖水。
此刻，少年挺直胸膛，正一臉傲氣的看向林陽，
「你醒了。」
少年一邊說著，一邊從鍋里盛出一碗紅米飯，連著灶台上的一碗水煮青菜，端到了林陽面前的桌子上。
水煮青菜的碗裡，飄著一絲油花，看得出在簡陋的條件下，潭源組織上，已經盡力為林陽等人準備豐盛的飯菜了。
林陽點了下頭，拍著昏沉沉的頭，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於是問道：
「我睡了多久？」
「一天。」
林陽望向外面，太陽懸在天際，發出昏黃的餘暉。
林陽轉頭望向少年，
「小哥，你們負責人呢？」
少年一臉不悅，轉頭撇向一邊。
林陽疑惑的撓了撓頭，不知道哪裡得罪了眼前這位小男孩。
「喂，老弟？」林陽用緩和的語氣，又搭腔問道。
少年轉身向著門外，嘟著嘴說道：
「我叫米輝，你叫我米同志好了。」
林陽一愣，隨即擺出一副笑臉，
「好好好，米同志，請問你們領導在哪？和我一起來的同志有看到嗎？」
這時，林陽肚子餓的發出了咕嚕嚕的抗議聲。
米輝撇撇嘴，
「就你睡得最死了，鄧隊長讓我等你醒來，你收拾收拾跟我走吧。」
林陽站起身子，洗了把臉，扒拉起了碗裡的飯菜。
剛嚼了一口，嘴裡一塊堅硬的物體，差點把林陽的牙崩掉。
放下碗一看，紅米飯里，摻雜著褐色不明物體，還有一些黑色的絲狀物。
林陽夾起來仔細看，竟是砂石和頭髮。
林陽想起剛來時，自己狼吞虎咽吃的飯，也許是太餓了，竟沒有仔細檢查碗裡的東西，一股腦全吃了。
想到這，林陽一陣乾嘔。
在米輝嫌棄的眼神下，林陽挑著吃了點米飯，和他出了門。
一陣咯噔咯噔的聲音傳入林陽耳朵，不斷地有人在喊著什麼，不一會又是一聲尖銳刺耳的嘎吱聲。
人群的呼喊聲此起彼伏，沉重的腳步聲，工具的敲打聲，鐵鏈碰撞聲，機器發出的轟鳴聲，不斷從不遠處傳來。
林陽抬頭望去，眼前的山坡上，赫然矗立著一座歐式建築。白色的外牆，拱形的券洞，很有民國建築的風格。
米輝順著林陽的視線望去，介紹道：
「這個是礦上的辦公大樓，那些官長經理什麼的，都在裡面辦公，我從來沒進去過。我要帶你去的地方不在那，跟我走吧。」
米輝擺了下頭，示意林陽跟上自己。
走在路上，米輝隨口問道，
「同志，你打過槍嗎？」
林陽尷尬的笑了一下，
「見過」。
米輝哼了一聲，
「鄧隊長打槍打得特別准，要是槍和子彈管夠，我們早把縣城打下來了。到時，我要親手奪下支槍，打跑白狗子。」
林陽覺得孩子還小，以為打仗就像過家家一樣，便沒有反駁他。
米輝抬頭望著林陽，
「聽說你們是從青蓮那邊逃出來的？你們打死多少白狗子？能給我講講你們怎麼打的嗎？」
「這個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再慢慢告訴你。」
米輝低下頭，「好吧。」
不一會，兩人在一棟兩層磚木結構的辦公樓前停下，林陽抬頭看了看，門口的兩根柱子中間，用鐵片鑲嵌著兩行黃色的字：
潭源路礦工人俱樂部。
米輝神秘的說道，
「為了歡迎你們，晚上會有活動哦。」
林陽有點意外，想著進裡面去看看有啥活動，卻被米輝攔了下來。
林陽跟著米輝，沿著圍牆，彎著腰繞過了眼前的辦公樓，後面是一座更大的轎頂式磚木四層樓房。
米輝掉過頭看了眼林陽，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你是想進去看看？」
林陽點點頭，心中升起一絲疑惑：這裡不是俱樂部麼，不是要舉辦什麼活動嗎？看這小鬼樣子，怎麼像是鬼門關似的。
米輝往前面的窗戶指了指，
「那裡能看到裡面」，
隨即四下張望起來。
林陽來到窗戶前，透過玻璃裝潢的外牆窗戶，林陽看清楚了內部的樣子。
大門正面是一座台子，大廳擺著一排排木質靠椅。
台對面及左右有三層通道，每一層都有欄杆，環繞在戲台四周。
陽光悄無聲息地灑落在大廳內，整齊擺放的桌椅的木紋上，泛起了絲絲縷縷的光澤，顯得這座建築，更顯莊嚴肅穆。
林陽正望著出神，米輝來到了林陽背後，低聲說：
「這是以前我們舉辦活動的禮堂，該走了，一會被人發現就完蛋了。」
林陽點頭，跟著米輝走了幾百米，來到了一處磚木平房。
人字形木瓦結構的屋頂，土紅色的外牆，左右兩側各有一扇木頭窗戶。正門上面有一塊匾額，寫著水府寺三個大字。
「寺廟？」林陽更加茫然了。
屋子裡，一排排長椅，木桌子，最裡面還有一塊黑板。
青蓮倖存的農軍，四下坐在長椅上。
傅青柏看到林陽的到來，迎了上來，
「怎麼樣，好點了沒？」
林陽嗯了一聲，米輝說道，
「任務完成，我還得去上工，再見。」說罷掉頭跑開了。
林陽被傅青柏拉著，坐到了前面。
大家還沒從失去戰友的悲傷中走出來，彼此都不說話，整個房間的氛圍有些壓抑。
深夜，一群身上帶著煤灰的礦工，湧進了屋子。
鄧明指揮著幾名年輕人，把煮熟的紅薯放到了桌子上，隨即和幾名男人，來到林陽等人面前，向他們介紹道，
「這幾位是礦警隊，赤黨支部，工人消費合作社，黨校的負責人，」
然後指了下門口站著的一群人，
「還有工人代表。」
潭源的黨支部書記名叫朱煒，他走向前，和林陽等人一一握手，
「歡迎你們啊！」
朱煒示意大家坐下，然後走到黑板前，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我們來自青蓮的同志，冒著千辛萬苦，敵人的瘋狂圍剿，來到了潭源，讓我們歡迎他們。」
朱煒話音落下，現場又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林陽感覺周圍的眾人都在望向自己這夥人。
待掌聲稍小，朱煒繼續說道，
「自10年以來，毛委員和黨的負責人，到我們潭源，大傢伙通過鬥爭，生活剛剛有了改善，今年敵人就又開始反攻倒算，想要讓我們變回以前的樣子，過那種牛馬一樣的生活，大家能答應嗎？」
台下的眾人舉著拳頭，憤怒的反覆呼喊著：
「不答應！」
「毛委員？」林陽心裡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