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洗沙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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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姓楊,山西長治人,其實那陶片不是他的,是他大孫子的,村里人都管他大孫子叫楊大娃,楊大娃是在附近山上的沙場幫忙。

  這沙場是一個太原的老闆在這開的,說起來這個沙場也很是古怪,裡面大部分的工人都是老闆自己帶過來的,只有少部分的人,是像楊大娃這樣的小短工,從附近村莊招聘的,老闆也不像別的老闆似的當甩手掌柜,而是一天二十四小時跟這些工人同吃同住。

  「大娃,大娃,額給你說個婆姨咋樣?」

  「大娃,大娃,額覺得村頭的劉寡婦就不錯,屁股翹的很。哈哈哈哈。」

  雜亂不堪的工棚里,幾個精壯的漢子光著膀子,盤腿坐在通鋪上抽著煙,有一搭沒一搭的拿年級最小的大娃開著玩笑,而楊大娃在一群里的嬉笑中,摸著腦袋嘿嘿的樂著。小小的工棚里,僅頭頂有上一個昏黃的燈泡,還時不時閃爍一下,幾根油乎乎的電線連接著外面柴油發電機上。

  「嗡!嗡!」

  隨著兩聲發電機停止的聲音,屋外便有人喊了起來。

  「快來人呀,鬧出事了!」

  幾個漢子抄上老式鉛酸電池手提燈便沖向了院子,只見的,同樣的幾個漢子也早早的圍到了沙坑旁,一股股的血水的像小噴泉似的從沙坑裡面冒了出來,空氣中已經瀰漫著很重的血腥味了。

  一時之間沙場上頓時亂了起來,七嘴八舌的說啥都有。

  後面披著軍綠色妮子大衣的沙場老闆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晃了晃身上的大衣疑惑的說道:「撇B哇?挖沙子能挖出血呀?」

  說著便往沙坑裡面走去,發現沙坑裡面有幾個格外明顯的陶片,躺在挖斗裡面,一旁跟隨的會計則彎腰用他那兩根奇長無比的食指和中指夾了起來,放在手掌仔細的摩挲一番,湊在沙場老闆的耳邊一陣嘀咕。

  沙場老闆眼睛一轉,沖眾人大聲說道:「散了哇,散了哇,沒啥子大不了得,估計是挖到啥垃圾場、水管啥的了,再不回屋的,明天不能按時上班,工資都沒了昂。走了哇」邊說著邊做著攆人的手勢。

  大傢伙只是附近來打零工的,再大的好奇心,也沒必要跟老闆過不去,便一鬨而散了。

  但是晚上楊大娃卻躺在炕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他越想老闆的話越不對,他從小住在這裡,咋從來不知道這裡有過啥子垃圾場,水管里又咋會冒血水,一切都顯得不咋對勁。

  門外的雨,打在棚上彩鋼板,噠噠噠的,像極了白天采沙場的機器聲,聽著雨聲,楊大娃惴惴不安的心思卻竟變得格外的平和,眼前的棚屋也轉了起來,不一會邊沉沉睡去。

  「轟!!!」

  一聲炸雷猛然響起,楊大娃猛地從炕上驚起,瞳孔來回亂顫,他大喘了幾口氣,才稍稍穩定了心神,憑藉著窗外的燈光,四處望去,偌大的工棚,現在竟然空蕩蕩只剩楊大娃一個人。

  「李三叔?軍伯?!麻子叔!」一連叫了幾個名字,竟無一人回答,他爬到炕頭,抱起老式鉛酸電池手提燈顫顫巍巍的朝沙場走去,期盼著沙場能有其他人的存在。

  當他走到沙場中間的時候發現了整個沙場所有人仿佛都蒸發了似得,一股鬼使神差的力量促使他走到前半夜那個詭異的沙坑處,坑裡的血水在一股股的往上翻湧,比之前見到的感覺飆出來的血水更多了,而大雨也並沒有沖淡空氣中的氣味,這時一個低沉而驚悚的聲音從沙坑裡面傳出來:「拿著……跑……拿著……」。

  只見得一雙血淋淋的手緩緩從沙堆裡面伸了出來,血哩哩啦啦的往下趟著,雨水混合這血水染紅了周圍的沙子,那隻血手上帶著一隻金燦燦的手錶,赫然是沙場老闆的,血手上面則舉一個陶片,而陶片正是今天晚上他們在沙場上看到的那一個。

  楊大娃看著搖搖晃晃招呼著他自己的手,膽都嚇破了,但是看著這詭異的一幕,他也不敢不聽,試探著往沙坑走兩步,伸手拿著那陶片扭頭就跑。

  雨越下越大,而楊大娃根本顧不得這一切,濕滑的泥土、沙坑,他一遍遍摔倒,一遍遍起來繼續跑,就這樣他足足跑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村里人來找沙場老闆要錢,才發現楊大娃正躺在沙坑中間,沙坑周圍則被他跑出來了一圈詭異的圓圈,而在他身邊則規規矩矩的擺放著好幾件陶製、青銅製的物件,村里人七手八腳的把楊大娃抬回家,回到家的楊大娃一直胡言亂語的講述著他當晚的遭遇,瘋瘋癲癲的,為了看病,楊老頭只得拿著大娃帶回來的陶片來BJ找專家,把物件上報國家,希望能得到國家的幫助。

  聽完楊老頭的講述,貓叔對我使了使眼色,吳老大吳老二看我倆有事要商量,便哄著楊老頭回到了硬座上,過道里貓叔給我遞了根煙。


  「給我幹嘛,你又不是不是不知道我,家裡管的嚴,抽不了抽不了。」我連忙揮手拒絕。

  貓叔一矮脖子,不好意思的笑道:「嘿嘿嘿,也是,要是你二伯知道我教你抽菸,非把我皮剝了。」

  說著貓叔便把煙塞到了自己嘴上,猛地把過了一下肺,說道:「你覺得這老頭說的准嗎?」

  「八九不離十吧,雖然我總感覺有些邏輯不對的地方,但是那沙場老闆我感覺是南爬子。」我認真分析道。

  南爬子是我們的行話,是山西陝西兩地對盜墓者的稱呼。

  「我覺得也是,很顯然他先是假扮沙場老闆,讓自己夥計在附近倒斗,然後雇其他村民在附近隨便挖點沙子,盜完後用迷藥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些村民殺了…………」

  我仿佛想起了什麼:「對!這就是我感覺不對勁的地方,這楊大娃是怎麼逃了出來,他又是怎麼把那些東西帶出沙場的呢?」

  「嗐,老楊頭就一老頭,保不齊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誇大的成分呢。」貓叔又樂道:「少爺,少操點心吧,到了長治咱們就啥也明白了,你的腦子留去高考吧。」

  「一千年以後,世界早已沒有我,無法深情挽著你的手。」說著我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我翻開手機一看,赫然是我二叔的電話,頓時間一陣頭疼。

  話筒里,二伯沉厚的聲音傳了出來:「行啊!咱少爺就是厲害呀!今年高几了!人家都準備高考,您幹啥去了?」

  「二伯,二伯!您聽我解釋,上大學不也是為了上班嘛。您知道這次我跟貓叔我倆碰見什麼了嗎?」

  我爸兄弟四個,我爸排行老三,對我最嚴也對我最親的就是我二伯,用我爸的話說,二伯往哪一站,鬼見了都繞行。

  「我不聽,讓老貓接電話!」

  電話那邊二伯根本就不聽我的炫耀,貓叔聽見二伯的聲音,朝我揮了揮手,讓我擠回到座位上,他又了樂呵呵的接起來二伯的電話,隔著過道的門玻璃,我看著他不住的賠笑,一副拍胸脯保證的樣子。

  我以為大概二伯同意我跟貓叔他們下鬥了,結果貓叔掛了電話走到我身旁,拍了拍我後背說道:「走吧,少爺。」

  「去哪?」我還是一臉懵的狀態。

  「下一站下車,你坐大巴回天津,我們繼續去山西。」

  「嘿!你說我這二伯,我這都上車了,又讓我下去。」

  「行了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二伯其實是最疼你的那個。」說著他又握了握我胳膊,「只要你不換號,我去那邊隨時跟你報告我們的進展,到時候再給你摸兩件好玩意給你昂。」

  於是,我從河北滄州下了車,當年的4475是凌晨經過滄州的,於是我只能第二天再坐大巴回到天津,到家的第二天,我便收到了貓叔的電話。

  「少爺,跟你猜的一樣,至少是東周晚期的,不過這個墓有點小,也沒啥好東西,估計是給你摸不到什麼好東西了。」

  「沒事,東西啥的不重要,錢能分我就行。」

  「行嘞少爺,跟你老叔一樣貪財。」貓叔嘿嘿的樂著「我們洞開了,先忙著幹活了,回聊。」

  說著貓叔便掛斷了電話,其實貓叔說的挺對的,最貪財的就是我老叔,現在也就老叔幹這些古玩的生意,我也是因為老叔的關係才認識了貓叔。

  不過老叔專門跟我說過,不要跟貓叔走的太近,提放著點,尤其是遇到危險的事情,一定要遠離他,他身上有靈,貓靈!

  類似於東北出馬仙,身上頂著的仙家,只不過他這個貓靈既害人又護人,但是只護貓叔一個人,當年他從場自衛反擊戰場上下來,一個班,一個衝鋒下來,就剩他一個活著的,反正就那句話少跟著他,跟著貓叔混三天餓九頓。

  平時確實沒有看出他有這麼大影響,不過這次確實看出來了,因為第三天,我便收到了貓叔的一條簡訊。

  「分合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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