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古董局
那條評論是這樣的：「現在都是高科技時代了，根本不需要什麼盜墓懂風水之類的。」大致是類似於這樣的話。
誠然，現在高科技的設備越來越多，探測東西方式也越來越專業，但是我想問問中國這麼大，你怎麼確定哪裡有大墓？哪裡有稀世珍寶？你總不能帶著設備走過全中國，一寸一寸土地的去丈量吧，還不是需要拿著現有的歷史資料、民間傳說、當地的縣誌，大膽猜想，小心論證，再去當地按照天象、風水，確定好位置，然後再進行挖掘，咱也不是國家隊，不會有人不小心在田裡挖到東西交到咱們手裡面，你不懂風水你怎麼下墓？還是那句話，前人按書埋，後人按書挖。
也是現在環境好了，人不好騙嘞，還記得是零幾年的時候，我們當時就做過一個盜墓的局。
我當時還在上高中，那個時候我就已經認識老貓了，說起來我應該管他叫貓叔，他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沒啥文化，部隊轉業，早年開過老兵飯店，虧得一塌糊塗，然後就陰差陽錯的幹了盜墓，當然他水平有限，基本上相當於現在小說裡面的土工、搬山派的，主打的一個靠力氣。
不過那天的不知道他怎麼想的，突然想著靠腦子掙錢了，聯合著我，還有吳家的兩兄弟一起設局，坑了一個來自台灣的富商。
其實這個局特別簡單，就是他們把富商帶著來BJ的潘家園，我穿著我當時高中的校服，拿著一個青花雲龍戲珠龍紋碗招搖過市，各位，我手裡這個碗可是正兒八經的生坑貨，也就是大家常說的真貨，目的就是用它去吸引這個富商的眼睛，人家畢竟是玩古董的富商，怎麼會不知道我手裡這個碗的價值呢，再給他點時間把玩，他絕對是更加的愛不釋手，更加上貓叔在一旁的鼓吹。
「哎呦喂，這麼好品相的碗，世間少有呀。」貓叔那嘶啞的聲音，再加上那滑稽的動作，當時年紀尚小的我，差點沒有樂出聲音來。
貓叔『一本正經』的說道：「小兄弟，這樣，你說個數，我替我這個兄弟決定了，無論你出多少錢，這個東西我們收下了，他出不了的錢，我替他給了。」
「完全不用的啦，貓先生，我喜歡這個，我自己掏錢就可以的啦，這麼多天你帶我在BJ玩了這麼久，已經花費了很多錢啦，在這上面我肯定不能再讓你花錢了啦。」中年的台灣富商連忙揮手說道，「不過小兄弟，你這個東西確實是好東西，只要你出的價格合適，我一定會買下來的。」
我呢，則報了很離譜的價位，從側面拒絕了台灣富商的想法，一旁的貓叔又表演了陣捶胸頓足的遺憾感，接著便把台灣富商拉到一旁，輕聲了耳語幾句，內容也是我們之前排練好的，大致就是看我是個高中生，好騙，問出來我在哪裡撿到的，然後他們去倒斗。
台灣富商馬上做出來一個驚訝的表情，貓叔則立馬對他擠眉弄眼的表達著我這這裡千萬不能亂說話。
他們溝通完後，就帶著我去了附近的一個人比較少的咖啡廳，我和貓叔一陣的雙簧表演，最終以5萬元的價格買到我「撿到」寶物的大致位置，這個時候，我就可以謝幕了。
這個局也要開始收割咱們台灣同胞的錢袋了。
第二天，貓叔以一人1000塊錢的方式「僱到」了吳氏兩兄弟，找了一些天氣因素的理由，就又拖了富商兩周，賺了幾天的「誤工費」。
又過了幾天，就在富商的台胞證快到期，離開大陸的前一天晚上12點，貓叔帶著眾人前往BJ密雲一處不知名的山溝溝裡面，指著我們提前挖好的斗，說裡面有貨，然後讓吳氏兩兄弟下去摸金，貓叔和富商則站在上面負責望風。
斗、摸金是我們這行的行話，斗指的是墓穴，摸金指的是進墓穴裡面盜取明器，說是摸金，其實是我們四個提前挖好的大地窖，只不過不從原來的入口下去，而是在遠處挖一個新的入口下去「摸金」，其實完全可以從原來的口下去，但是吧貓叔總覺得這樣騙人顯得我們太不專業了，人家最後是要交表演費用的嘛。
吳家哥倆下去了大概有個20分鐘，隨著吳老大的一聲哀嚎，吳老二滿身鮮血，灰頭土臉的從地道裡面跑了出來，抱著富商的腿就開始哭。
「啊呀，我的大哥呀……我的大哥喲」哭的那個聲嘶力竭的，仿佛他的大哥真的死在裡面了。
「快別哭了，發生什麼事情了？」貓叔一臉關切的問道。
「我們下面遇到東西了，我大哥，我大哥他…嗚嗚嗚」說著吳老二又哭上了。
「那帶上來了什麼東西沒呀？」富商趁著昏弱的燈光打量著吳老二。
「喏，帶出來了這些。」說著吳老二從把背後的背包拽了出來，拉開拉鎖，幾個混著泥水的瓷器七零八落的躺在裡面。
遠處帶著望遠鏡和對講機的我，看到這個局已經到了高潮的地方，咱聲光舞美要跟上的呀！
說著我跳下樹，打開了從其他渠道買到的類似於警燈的紅藍燈光。
「遭了！警察來了！」貓叔看見我的燈光大叫一聲。
「警察？警察怎麼會到這裡來呀？」富商又驚訝有恐慌。
紅藍色的燈光在密雲的山裡顯得的格外顯眼，來回交替著在照在貓叔富商的臉上，兩個人的表情也因燈光顯示著不同狀態。
富商看了看地上的背包，問道：「那東西怎麼分呀？」
商人還就是商人，在這麼緊張的時候，他依舊是在惦記錢財。
「我靠，大哥，這個時候還管什麼明器呀！抓緊逃命才是要緊的！」貓叔義憤填膺的說道。
說著便帶著吳老二和富商連滾帶爬的到了附近的旅館。而我看到他們走遠了，則去坑道中，扶起出來躲在其中的吳老大，對吳老大詐死，這就是我的主意。
後面的事情，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和吳老大便沒有再參與。
等了三天，確定富商已經回到了台灣，我們幾個人便再次聚集到潘家園附近的小餐館。
貓叔交代道，當天夜裡，他便把東西都給到了天津港，那裡有富商信得過的蛇頭，讓蛇頭連夜把東西運回台灣，生怕富商又仔細查看起那些古董來。
貓叔跟富商說明器是已經都給他了，但是現在吳老大「死了」，所以要給吳老二一筆安家費，加上明器總共找富商討要了150萬元。
作為學生的我卻動了聖母心了，覺得這個錢會不會要的太多了。
「爺們，我這都給他算親情價了，那堆瓷器，我還是從景德鎮弄來的呢，算是熏貨呢！」貓叔夾了一口面說道。
「是呀是呀，畢竟咱們還死了一個人呢」吳老二一臉賤笑的瞅著他大哥。
「你還好意思說？！你踏馬哭的我好像真死了似的」說著吳老大便朝著吳老二的後脖頸拍了一下。
「哼！」一個中年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到我後面，輕哼一聲後說道：「他們幾個就算了，你一個小崽子咋也幹這種事。」
我扭頭看著他，只見那人長相平平濃眉大眼，全然不像我這個行當裡面的人，當年的我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心想著，我小怎麼了？你就非要說上我兩句？
我直接罵道「你丫的……」
丫字剛出口貓叔就緊忙捂上我的嘴，沖那中年男子滿臉歉意的回應道：「哎呦喂，姚師爺，您別見怪，小孩子不懂事。」
貓叔說著便從吳老大的口袋裡面掏出根中華忙不迭的往姚師爺嘴裡送。扶著姚師爺後背出了小餐館的門寒暄了起來。
那年代抽中華的人比較少，能讓貓叔這麼殷勤的遞上煙的，說明這姚師爺的身份不簡單。
「姚師爺是誰？很厲害嗎？」待他們走後我滿臉疑惑的看著吳老大。
「姚師爺你都不知道？要不貓叔不愛帶你下斗呢。」吳老大看我啥也不懂，一臉趾高氣昂的樣子。「這姚師爺，尋龍點穴、風水堪輿的本事在業內那是排的上號的，內蒙古東北那邊好多大型的倒斗他都有參與。」
當時的我顯然不知道姚師爺是何須人也，也就幾年後我們有了合作的機會，才曉得了這人的能耐，也就是因為那個事情，導致了他後面直接進局子了，當然這些就是後話了。
貓叔送走了姚師爺之後，不一會反而領了一個帶著解放帽的老頭走了進來，那老人身形臃腫，臉倒是格外的消瘦細長，身穿著深藍色的中山裝，腰上卻綁著一個鼓鼓囊囊深褐色的小包裹，顯然他的腰中藏有寶貝。
「後生，額是來找潘家園的，你把我領到飯店是干甚來著，額可跟你說好了，我的身上可是沒有多少錢財的昂。」那老頭一臉膽怯。
「老人家，您放心，我請你吃。」說著貓叔笑眯眯便把他引到了座位上了，沖我使了使眼神，我微微點頭表示已經知曉。
「老人家，您找潘家園是吧，您找潘家園幹啥呀。」明知故問的我，想多從老頭口中獲取到一些信息。
「我剛才不是跟我們那田地里撿到了幾個陶片片，村里人都說這是文物，說北京潘家園裡面有文物專家，讓我拿到BJ來找專家看看，要不要去我們那邊挖掘下，現在不興啥子保護嘛。」
「巧了，巧了，我們幾個就是潘家園的專家，您身上帶的有那幾個陶片嗎，我們研究研究？顯然這有引起了貓叔的興趣。
「你們幾個？少騙人了，你們這帶著娃娃，咋會是專家的。」老頭用手指了指我，「額不待，額不待」說著一揮手就要走，很明顯這老頭現在心裡防禦度還是很高的。
這個時候就需要我這個純情高中生再次提升貓叔他們的在老頭心中的地位了。
「老爺爺，您誤會了，我現在只是跟著這幾位老師學習的，這幾位可是BJ有名的專家。」
老頭聽完我說這話，先是狐疑了一下，接著仍把手伸到了那個深褐色的小包裹裡面，掏出了一片陶片遞給了老貓。
貓叔象徵性放在手裡看了看，轉手便遞給了我，這就是老貓需要我的地方，我雖然道上的事情不清楚，但是這些荒貨，咱打眼也能分析出一二三來。
我定睛一看的時候，我直接嚇了一跳，很明顯的蛇紋陶片，一定是秦朝之前的生玩。
看罷，我便貼老貓的耳朵說道，是很開門的東西。
老貓心領神會的說道：「你這個東西據我們初步分析應該是有點研究價值的，但是吧，我們最好是在現場實地查看下，才能決定好這究竟是什麼。」
「那最好不過了，額就是專門來請你們專家到我們那邊去的。」老頭顯然聽到貓叔這麼說表現的異常興奮。
第二天吳家倆兄弟便用之前寶島富商的錢採購了一批探險裝備，什麼登山包、尼龍繩、狼眼手電呀之類比較樸素一點的探險裝備了，到時候需要一些下斗的特殊東西，可能就需要在當地黑市採購點了。
從BJ出發，一路的綠皮火車，咣當咣當的晃悠的不行，一行人閒來無事，相互攀談，終於也算是打消了老頭對我們的懷疑。
老頭終於跟我們講起來了這陶片真實的來歷。
誠然，現在高科技的設備越來越多，探測東西方式也越來越專業，但是我想問問中國這麼大，你怎麼確定哪裡有大墓？哪裡有稀世珍寶？你總不能帶著設備走過全中國，一寸一寸土地的去丈量吧，還不是需要拿著現有的歷史資料、民間傳說、當地的縣誌，大膽猜想，小心論證，再去當地按照天象、風水，確定好位置，然後再進行挖掘，咱也不是國家隊，不會有人不小心在田裡挖到東西交到咱們手裡面，你不懂風水你怎麼下墓？還是那句話，前人按書埋，後人按書挖。
也是現在環境好了，人不好騙嘞，還記得是零幾年的時候，我們當時就做過一個盜墓的局。
我當時還在上高中，那個時候我就已經認識老貓了，說起來我應該管他叫貓叔，他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沒啥文化，部隊轉業，早年開過老兵飯店，虧得一塌糊塗，然後就陰差陽錯的幹了盜墓，當然他水平有限，基本上相當於現在小說裡面的土工、搬山派的，主打的一個靠力氣。
不過那天的不知道他怎麼想的，突然想著靠腦子掙錢了，聯合著我，還有吳家的兩兄弟一起設局，坑了一個來自台灣的富商。
其實這個局特別簡單，就是他們把富商帶著來BJ的潘家園，我穿著我當時高中的校服，拿著一個青花雲龍戲珠龍紋碗招搖過市，各位，我手裡這個碗可是正兒八經的生坑貨，也就是大家常說的真貨，目的就是用它去吸引這個富商的眼睛，人家畢竟是玩古董的富商，怎麼會不知道我手裡這個碗的價值呢，再給他點時間把玩，他絕對是更加的愛不釋手，更加上貓叔在一旁的鼓吹。
「哎呦喂，這麼好品相的碗，世間少有呀。」貓叔那嘶啞的聲音，再加上那滑稽的動作，當時年紀尚小的我，差點沒有樂出聲音來。
貓叔『一本正經』的說道：「小兄弟，這樣，你說個數，我替我這個兄弟決定了，無論你出多少錢，這個東西我們收下了，他出不了的錢，我替他給了。」
「完全不用的啦，貓先生，我喜歡這個，我自己掏錢就可以的啦，這麼多天你帶我在BJ玩了這麼久，已經花費了很多錢啦，在這上面我肯定不能再讓你花錢了啦。」中年的台灣富商連忙揮手說道，「不過小兄弟，你這個東西確實是好東西，只要你出的價格合適，我一定會買下來的。」
我呢，則報了很離譜的價位，從側面拒絕了台灣富商的想法，一旁的貓叔又表演了陣捶胸頓足的遺憾感，接著便把台灣富商拉到一旁，輕聲了耳語幾句，內容也是我們之前排練好的，大致就是看我是個高中生，好騙，問出來我在哪裡撿到的，然後他們去倒斗。
台灣富商馬上做出來一個驚訝的表情，貓叔則立馬對他擠眉弄眼的表達著我這這裡千萬不能亂說話。
他們溝通完後，就帶著我去了附近的一個人比較少的咖啡廳，我和貓叔一陣的雙簧表演，最終以5萬元的價格買到我「撿到」寶物的大致位置，這個時候，我就可以謝幕了。
這個局也要開始收割咱們台灣同胞的錢袋了。
第二天，貓叔以一人1000塊錢的方式「僱到」了吳氏兩兄弟，找了一些天氣因素的理由，就又拖了富商兩周，賺了幾天的「誤工費」。
又過了幾天，就在富商的台胞證快到期，離開大陸的前一天晚上12點，貓叔帶著眾人前往BJ密雲一處不知名的山溝溝裡面，指著我們提前挖好的斗，說裡面有貨，然後讓吳氏兩兄弟下去摸金，貓叔和富商則站在上面負責望風。
斗、摸金是我們這行的行話，斗指的是墓穴，摸金指的是進墓穴裡面盜取明器，說是摸金，其實是我們四個提前挖好的大地窖，只不過不從原來的入口下去，而是在遠處挖一個新的入口下去「摸金」，其實完全可以從原來的口下去，但是吧貓叔總覺得這樣騙人顯得我們太不專業了，人家最後是要交表演費用的嘛。
吳家哥倆下去了大概有個20分鐘，隨著吳老大的一聲哀嚎，吳老二滿身鮮血，灰頭土臉的從地道裡面跑了出來，抱著富商的腿就開始哭。
「啊呀，我的大哥呀……我的大哥喲」哭的那個聲嘶力竭的，仿佛他的大哥真的死在裡面了。
「快別哭了，發生什麼事情了？」貓叔一臉關切的問道。
「我們下面遇到東西了，我大哥，我大哥他…嗚嗚嗚」說著吳老二又哭上了。
「那帶上來了什麼東西沒呀？」富商趁著昏弱的燈光打量著吳老二。
「喏，帶出來了這些。」說著吳老二從把背後的背包拽了出來，拉開拉鎖，幾個混著泥水的瓷器七零八落的躺在裡面。
遠處帶著望遠鏡和對講機的我，看到這個局已經到了高潮的地方，咱聲光舞美要跟上的呀！
說著我跳下樹，打開了從其他渠道買到的類似於警燈的紅藍燈光。
「遭了！警察來了！」貓叔看見我的燈光大叫一聲。
「警察？警察怎麼會到這裡來呀？」富商又驚訝有恐慌。
紅藍色的燈光在密雲的山裡顯得的格外顯眼，來回交替著在照在貓叔富商的臉上，兩個人的表情也因燈光顯示著不同狀態。
富商看了看地上的背包，問道：「那東西怎麼分呀？」
商人還就是商人，在這麼緊張的時候，他依舊是在惦記錢財。
「我靠，大哥，這個時候還管什麼明器呀！抓緊逃命才是要緊的！」貓叔義憤填膺的說道。
說著便帶著吳老二和富商連滾帶爬的到了附近的旅館。而我看到他們走遠了，則去坑道中，扶起出來躲在其中的吳老大，對吳老大詐死，這就是我的主意。
後面的事情，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和吳老大便沒有再參與。
等了三天，確定富商已經回到了台灣，我們幾個人便再次聚集到潘家園附近的小餐館。
貓叔交代道，當天夜裡，他便把東西都給到了天津港，那裡有富商信得過的蛇頭，讓蛇頭連夜把東西運回台灣，生怕富商又仔細查看起那些古董來。
貓叔跟富商說明器是已經都給他了，但是現在吳老大「死了」，所以要給吳老二一筆安家費，加上明器總共找富商討要了150萬元。
作為學生的我卻動了聖母心了，覺得這個錢會不會要的太多了。
「爺們，我這都給他算親情價了，那堆瓷器，我還是從景德鎮弄來的呢，算是熏貨呢！」貓叔夾了一口面說道。
「是呀是呀，畢竟咱們還死了一個人呢」吳老二一臉賤笑的瞅著他大哥。
「你還好意思說？！你踏馬哭的我好像真死了似的」說著吳老大便朝著吳老二的後脖頸拍了一下。
「哼！」一個中年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到我後面，輕哼一聲後說道：「他們幾個就算了，你一個小崽子咋也幹這種事。」
我扭頭看著他，只見那人長相平平濃眉大眼，全然不像我這個行當裡面的人，當年的我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心想著，我小怎麼了？你就非要說上我兩句？
我直接罵道「你丫的……」
丫字剛出口貓叔就緊忙捂上我的嘴，沖那中年男子滿臉歉意的回應道：「哎呦喂，姚師爺，您別見怪，小孩子不懂事。」
貓叔說著便從吳老大的口袋裡面掏出根中華忙不迭的往姚師爺嘴裡送。扶著姚師爺後背出了小餐館的門寒暄了起來。
那年代抽中華的人比較少，能讓貓叔這麼殷勤的遞上煙的，說明這姚師爺的身份不簡單。
「姚師爺是誰？很厲害嗎？」待他們走後我滿臉疑惑的看著吳老大。
「姚師爺你都不知道？要不貓叔不愛帶你下斗呢。」吳老大看我啥也不懂，一臉趾高氣昂的樣子。「這姚師爺，尋龍點穴、風水堪輿的本事在業內那是排的上號的，內蒙古東北那邊好多大型的倒斗他都有參與。」
當時的我顯然不知道姚師爺是何須人也，也就幾年後我們有了合作的機會，才曉得了這人的能耐，也就是因為那個事情，導致了他後面直接進局子了，當然這些就是後話了。
貓叔送走了姚師爺之後，不一會反而領了一個帶著解放帽的老頭走了進來，那老人身形臃腫，臉倒是格外的消瘦細長，身穿著深藍色的中山裝，腰上卻綁著一個鼓鼓囊囊深褐色的小包裹，顯然他的腰中藏有寶貝。
「後生，額是來找潘家園的，你把我領到飯店是干甚來著，額可跟你說好了，我的身上可是沒有多少錢財的昂。」那老頭一臉膽怯。
「老人家，您放心，我請你吃。」說著貓叔笑眯眯便把他引到了座位上了，沖我使了使眼神，我微微點頭表示已經知曉。
「老人家，您找潘家園是吧，您找潘家園幹啥呀。」明知故問的我，想多從老頭口中獲取到一些信息。
「我剛才不是跟我們那田地里撿到了幾個陶片片，村里人都說這是文物，說北京潘家園裡面有文物專家，讓我拿到BJ來找專家看看，要不要去我們那邊挖掘下，現在不興啥子保護嘛。」
「巧了，巧了，我們幾個就是潘家園的專家，您身上帶的有那幾個陶片嗎，我們研究研究？顯然這有引起了貓叔的興趣。
「你們幾個？少騙人了，你們這帶著娃娃，咋會是專家的。」老頭用手指了指我，「額不待，額不待」說著一揮手就要走，很明顯這老頭現在心裡防禦度還是很高的。
這個時候就需要我這個純情高中生再次提升貓叔他們的在老頭心中的地位了。
「老爺爺，您誤會了，我現在只是跟著這幾位老師學習的，這幾位可是BJ有名的專家。」
老頭聽完我說這話，先是狐疑了一下，接著仍把手伸到了那個深褐色的小包裹裡面，掏出了一片陶片遞給了老貓。
貓叔象徵性放在手裡看了看，轉手便遞給了我，這就是老貓需要我的地方，我雖然道上的事情不清楚，但是這些荒貨，咱打眼也能分析出一二三來。
我定睛一看的時候，我直接嚇了一跳，很明顯的蛇紋陶片，一定是秦朝之前的生玩。
看罷，我便貼老貓的耳朵說道，是很開門的東西。
老貓心領神會的說道：「你這個東西據我們初步分析應該是有點研究價值的，但是吧，我們最好是在現場實地查看下，才能決定好這究竟是什麼。」
「那最好不過了，額就是專門來請你們專家到我們那邊去的。」老頭顯然聽到貓叔這麼說表現的異常興奮。
第二天吳家倆兄弟便用之前寶島富商的錢採購了一批探險裝備，什麼登山包、尼龍繩、狼眼手電呀之類比較樸素一點的探險裝備了，到時候需要一些下斗的特殊東西，可能就需要在當地黑市採購點了。
從BJ出發，一路的綠皮火車，咣當咣當的晃悠的不行，一行人閒來無事，相互攀談，終於也算是打消了老頭對我們的懷疑。
老頭終於跟我們講起來了這陶片真實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