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6章 士兵造反

  為什麼在歷史上士兵會跟著將軍造反？古代的士兵不是效忠於天子嗎？將軍造反可能是出於無奈，可士兵跟著造反為的是什麼呢？就不怕株連九族嗎？你是一個農民，生逢亂世，家裡那幾畝薄田根本填不飽肚子。無奈之下，你只好主動投軍，想著混一口軍糧。然而到了軍營，你才發現，軍糧也不是那麼好混的。初來乍到，你誰都不認識，無依無靠，在那些跟土匪一樣的老兵遊子面前，受盡了欺辱。吃飯時，你碗裡本就不多的野菜粥，每次都被搶走半碗孝敬給老兵，但凡敢說個不字，剩下的半碗你都別想吃了，而且還會招來一頓毫不留情的拳打腳踢。睡覺時，你又被擠到帳篷口，用身體堵住縫隙，擋住外面的風雪。只一夜，你的手腳就被凍得又紅又紫，全都裂開了十字紋，粉紅的嫩肉在外面裸露著，稍微一動就會鮮血直流。還沒上戰場，你就感覺自己已經快死了。你找到百夫長告訴你，誰知他不僅不幫你主持公道，還說你誣陷他人擾亂軍心，藉機扣發了你的軍餉。後來你才知道，百夫長跟人家是同鄉，而且打仗時全靠那幾個壯漢稱陣型呢，哪裡會搭理你這個小菜雞的訴求。上了戰場，你也像個牲口一樣被驅趕到指定位置，充當肉盾抵擋敵方騎兵的衝鋒，戰鬥異常的慘烈。你們這支小隊，包括百夫長在內，3分之2都死在了戰場上，而你不知道是上天眷顧還是祖墳冒青煙，竟然奇蹟般的活到了最後。現在百夫長前來挑人，把你們這些肢體還算健全的重新編入隊伍。你聽到其中一位長官的口音特別熟悉，試探者用家鄉話問了一句老翔，那百夫長聽到後也是一愣愣，隨後露出驚喜的神色，大手一揮，直接把你拉進他的小隊。當天晚上拎著酒壺跑跑，和你敘閒話，拉拉家常，你們一到才發現你家竟竟然還有驚喜。小時候還見過面的百夫長借著酒拍著胸脯說，兄弟，你放心，今天起有我一口口吃的就有你一口。你也激動的站紅了臉，哥哥哥哥，短的叫個沒完。有了這座靠山，你不僅不會再被人欺負，甚至還能享受優待了。吃飯時不用自己張口，別人就上趕著孝敬你。麵餅和稀粥睡覺時也自動讓出最溫暖的位置，派別人去守門口。武器棉衣也必須你先挑完，別人才敢領。在老鄉的照顧下，你的小日子混得風生水起，沒多長時間居然長胖了幾斤，身材都有些魁梧挺拔起來。別說是在這塞外苦寒之地，就算是在老家，你何嘗享受過這樣的待遇，這哪裡還是軍營，分明就是天堂啊。自然而然的，你開始的老鄉言聽計從，為他馬首是瞻。打仗時也同進同退，為他擋刀擋劍。同鄉之前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你知道自己今天的一切全憑人家照著。他要是倒了，你又得淪落為低的炮灰了。老鄉因為作戰勇猛，而且有隱社會，辦事時受將軍軍師，沒多久便提拔為校尉，而你也算是被提拔為百夫長。你老鄉老鄉的手段，刻意拉攏照顧家鄉下屬，很快也獲得了一批忠心耿耿、對你言聽計從的好兄弟，小日子混得愈加風生水起。不久後，大將軍召集將士們說，出庭出了個奸臣，蒙蔽聖上，禍國殃民，我要帶你們進京勤王，剷除奸臣，不保江山社稷。你們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因為將軍手裡沒有虎符，按理說只有駐兵布防的權利，不能私自調兵，你們也應該只認虎符不認人，拒絕調遣，否則，所以離開駐地可是殺頭的罪過。手下的兄弟們紛紛看向你，愣頭愣腦的說，大哥，我們可不管什麼虎符不虎符的，你說怎麼辦咱就怎麼辦，絕無二話。你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於是轉頭對老鄉說，我這條命都是哥哥你給的，我聽你的，你說怎麼辦我就怎麼辦。老鄉看向遠處的將軍說，不管怎麼說，我今天的第一位財富全都拜將軍所賜，當然得聽將軍的。就這樣，你們在沒有見到虎符的情況下，毅然開拔，向都城的方向進發。然而走著走著，你就發現情況似乎有些不對，沿途的城池竟然沒有一個主動開城迎接你們，反而全都大門緊閉。派重兵防守縣城的勢勢力已經到如此地步了嗎？既然控制了這麼多城市，這麼多軍隊，戰鬥中你聽到敵方將領一邊衝鋒一邊大喊，叛臣賊子，速來受死。叛臣賊子是在說我們嗎？這又是什麼情況？他們不才是犯上作亂的叛軍嗎？到最後那個所謂的京城已經被你們斬殺了，將軍卻仍然不肯收兵，而是下令讓你們攻打皇宮。直到這時，所有人才如夢方醒，鬧了半天，原來叛軍竟是我自己。將軍不是帶你們來清軍撤的，而是來清軍的。醒悟過來的你不禁驚出一身冷汗。皇宮內有全副武裝的御林軍，東城外有十幾萬救援大軍正在從各地飛速趕來，你們被夾在中間，腹背受敵，要多難受有多難受。扭頭看去，你發現將軍的臉色也是微微泛白，眼神里也露出一絲焦急和慌亂。完蛋了，這下徹底完蛋了，搞不好你們這幾萬人今天都要受命於此，給這個老傢伙陪葬。可現在放下武器去跟皇帝他老人家賠罪，說你們即使是受了蒙蔽，不是有意犯上作亂，還來得及嗎？皇上會饒過你們嗎？事已至此，已經沒有退路了，唯一的活命機會就是在援軍趕來前拿下皇宮，改朝換代。你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握緊了手中的長矛，高聲喊道，兄弟們，打起精神來。榮華富貴還是禍滅九族，就看今天的了。兄弟們當然也明白怎麼回事，眼神全都兇狠拒絕起來。你們卯足了力氣，在將軍的指揮下發起一次又一次猛攻，漫天燃燒的劍雨劃破長空，將黑夜點亮，撞成車一下下轟擊在宮門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衝鋒的戰士成排成排的倒下，一轉眼又被後面的隊伍淹沒。御林軍確實強悍，可你們這些久居塞北、長期與湖人廝殺的鐵血部隊又豈是吃素的？何況現在又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在你們悍不畏死的衝鋒下，宮門那頭很快就撐不住了，爆發了內亂，慘叫聲、謾罵聲、求救哀嚎聲亂作一團。不一會兒，宮門被緩緩打開，一個滿臉鮮血的御林軍將一個同樣沾滿鮮血的絲綢包裹丟到將軍腳下，隨後啪的一下跪倒在地表示臣服。將軍掀開包裹一腳快速看了一眼，隨即就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這時天邊剛好泛起魚肚白，你沿著朝陽的方向，不然抹去臉上的血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你知道自己的前程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