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夜梟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昏暗的房間。

  塞滿大小物件的房間透露出廉價和敷衍的氣息。燈光勉強支持著最後一絲光亮,但老舊的燈泡只能撒出黃灰的色調。

  幾隻罐頭在火上加熱著,不新鮮豆子的味道被濃郁的調料遮蓋。

  「如你所見,我是有超能力的人,但我所需要的能量也會比常人大得多,」小巴里狼吞虎咽地吃下幾份豆子,勉強恢復了點精神:「如果不能及時得到補充,就會像之前一樣餓暈過去。」

  羅夏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像一堵黑色的牆。

  小巴里仔細打量著這個沉默的男人,黑色圓頂禮帽,高領大衣,白色帶斑點的頭套。

  當他思考時,頭套上的黑色墨水像是有生命的活物一樣,呈現出各種複雜而對稱的圖案來。

  這個男人讓小巴里不由自主地拘謹起來,羅夏身上有著一種與小巴里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的氣質,薩索瑞爾身上常見的奸猾和逆閃電的暴虐幾乎在這個男人身上毫無體現。

  就像是……深淵,沒有人能夠窺見那張白色面具下的想法,他只是堅定地存在於那裡,無法改變,也無法逾越。

  這是一種極端的頑固,或者說,極端的堅定。

  這就是羅夏。

  小巴里被他盯得有些不適,連忙挖了幾大口豆子。

  自從來到了這個宇宙,小巴里的心裡就是一陣一陣的不適。

  這裡的人是麻木的,路上的行人穿著長款大衣,像是要把自己的一切保護在內。要不就是狂熱的,他們燃燒汽車,然後在邊上載歌載舞。像邪教或傻子一樣。

  一場名為「冷戰」的戰爭改變了一切。

  相比起來,反倒是羅夏稍微正常一點。

  兩人之間陷入了沉默。羅夏不是什麼健談的人,小巴里心中壓抑不想說話。

  他本想問問有沒有人見過薩索瑞爾,但轉念一想,薩索瑞爾是一隻骷髏,說出去誰會信?

  不被抓起來研究就算好的了。

  「你的超能力是什麼?」羅夏最終還是打破了寂靜。

  小巴里早就準備好了說辭,似乎從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就受到了薩索瑞爾的影響,不再那麼「淳樸」:

  「發電。」

  他簡單匯聚了一絲絲的神速力,在手指之間迸濺出幾個電火花。

  「我的朋友有時候會管我叫『雷人』。」

  雷人?羅夏臉上的墨水稍微顯現出一絲絲的變化,他當然不會相信這樣簡單的說辭,畢竟,他撿到這個小孩時,那道劃破天空的紅色閃電可是讓他印象深刻。

  他看出對方有所保留,但羅夏也不會強迫小巴里說出真相。

  在他心中,小巴里隱藏的東西,無非就是閃電更加強大一點,體力更好一點之類。

  至於神速力這種東西,這個宇宙從來沒有相關的記錄,羅夏自然聯想不到一塊。

  羅夏又沉默了。

  小巴里等了一會,發現對方依舊沒有任何開口說話的欲望,於是又從灶台上拿下一罐豆子,想了想,把另一罐遞給了羅夏。

  隨手又從柜子里取出兩罐,放到火上加熱。

  他不明白現在的情況,但先填飽肚子,確保自己有足夠的能量永遠是第一位。

  豆子確實不大好吃,畢竟是冷戰時期的產物,它們設計的初衷就是可以保存很長的時間,多少影響了口感。

  房門被打開了。

  進入屋內的是一位髮際線已經開始後移的男子,大約四十歲,戴著一副還沾著雨水的方框眼鏡。灰色的大衣整齊地穿戴著,顯出一副嚴謹溫和的樣子來。

  可以看出,這個人年輕時一定挺帥。

  「你好,丹尼爾。」羅夏絲毫沒有猶豫地開口:「我不問自取了這些豆子,希望你別在意。」

  「實際上,大部分是我吃的。」小巴里不好意思的說:「如果需要的話,我兜里十幾塊錢。」

  (大部分巴里艾倫被設定在1956年出生,此時的他十四歲,也就是1970年離開原宇宙,《守望者》故事發生在1985年,他的錢是可以在守望者宇宙使用的,不會出現「我只有未來的錢」這種情況。)

  夜梟丹尼爾沒有理會這些豆子,反而神情嚴肅地對羅夏說道:「你什麼時候開始從事人口拐賣了?」


  「人口拐賣?」小巴里發出一聲驚呼,他本來還覺得這個蒙面人挺好的。

  「這個孩子是哪裡來的?」夜梟追問。

  「這個孩子不是我拐來的,」羅夏言簡意賅地說道:「這是個超能力者,他暈倒在了街頭,我把他撿回來的。」

  「不是就好。」夜梟鬆了口氣,換上了一副輕快的語氣:

  「我看新聞說你襲警,怎麼回事?」

  顯然,這兩個人都沒把襲警看成什麼十分嚴重的事情,讓小巴里隱隱升起了一絲提防。

  他不清楚這些人什麼身份,不過聽起來不像是什麼好人。

  不過,這個白色頭套的異裝癖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人,不管是超級英雄,還是逆閃電那樣的反派,他們的消息至少都比普通人靈通,可以幫助他尋找薩索瑞爾。

  而且……這不是自己原本的宇宙,沒有人認識他,自然不太可能一見他就產生什麼惡意。

  同樣的,他們都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如果想跑,沒人攔得住他。

  羅夏隨口應付了夜梟,反手掏出一個黃色的徽章,那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黃色笑臉徽章,一塊深褐色的污漬給它帶來了一絲瑕疵。

  「這是豆子汁嗎?」

  「人類的豆子汁。」

  不等夜梟發問,羅夏直接開口解釋:「徽章是笑匠的,血跡也是。」

  「他死了。」

  「那個,」小巴里弱弱地發問:「笑匠是誰?」

  中年男子夜梟長吸一口氣,沒搭理小巴里的問題。

  「我們去樓下談吧。」

  羅夏點了點頭,轉身按住了剛起身的小巴里:「你呆在這裡。」

  兩人離開了房間,反手關緊了房門,向著地下室走去。

  小巴里無奈地笑了笑,要論跟蹤,沒有誰比的上極速者。

  金色的閃電開始在他周身浮現,這一次,他特地限制住了神速力能量的強度,僅僅只是在他身體裡流動,減少了溢出能量對周圍的破壞。

  他對神速力的控制沒有這麼強,但他現在太虛弱了,想要保持一個低能量輸出簡直易如反掌。

  他還沒有吃飽,幾罐豆子就想填飽極速者的胃,簡直是痴人說夢。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