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荒誕者的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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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陰沉,雨水落在馬路上,又被汽車輪胎濺起。

  石頭雕刻的天使無言地佇立,灰暗的雨水滑落臉頰,像是淚。

  她窄小的羽翼後,是一片孤寂的墓碑,承載著無人在意的故事。

  天使的翅膀遮蓋了謊言,星條旗覆蓋的棺材終是掩入塵埃。

  這就是看透世界的荒誕者,最後的下場。

  人們稱之為,笑匠的葬禮。

  可是,薩索瑞爾在哪裡?

  。

  。

  。

  「事情就是這樣,」薩索瑞爾躺在一具棺材裡,身下壓著的是一具穿著制服的屍體:「這本來是你的葬禮,我卻不請自來。」

  進入這個宇宙,因為小巴里和薩索瑞爾都已經力竭,兩人隨著世界本身的邏輯,落入了最適合他們呆的地方。

  小閃電俠不知道落在了哪裡,但他的體力已經消耗殆盡,身上的閃電俠制服完全由他的神速力編織而成,這會兒應該無力維持,露出裡面的常服,應該不會被當作怪人。

  至於薩索瑞爾這具骷髏……棺材才是他應該呆的地方。

  外面有人,他不想引起太多的注意,只能靜靜地躺在屍體邊上,裝作一具真正的骷髏,等到他感應不到周圍的生命時再破土而出。

  至於這具棺材的原主人……額,雖然對方頗為魁梧,但棺材的空間也挺大,湊合湊合倒也裝得下。

  只是小巴里……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

  。

  。

  「戰爭很快就要爆發了。」

  「上百萬的人會在疾病和痛苦中死去。」

  「為什麼一個人的死會比這百萬人更加重要?」

  「因為其中有好人和壞人。」

  「壞人必須得到懲罰。」

  「即使面對世界末日。」

  「我也絕不會妥協。」

  【一日前,美國街頭】

  笑匠被人刺殺了,年老力衰的舊日英雄被人從高樓之上扔下,血液浸染了黃色笑臉徽章,像是無言的嘲笑。

  只會以暴制暴的英雄終是被暴力所殺。

  羅夏走在大街上,墨水在他的白色面具上遊蕩著,顯示其變幻莫測的心情。

  1940年,包括笑匠和羅夏在內的第一批超級英雄登上了世界舞台,可隨著日本投降,盛極一時的英雄們也逐漸走向衰亡。

  他們組織的超級英雄聯盟,「守望者」,形存實亡。

  超級英雄「帳單」被旋轉門夾住披風,最終慘死於歹徒槍下。

  飛蛾俠因酗酒被送入精神病院。

  側影被殺死於家中。

  在尼克森主導的《基恩法案》影響下,英雄們要不成為政府的走狗,要不默默隱退。

  正義?

  公正?

  不過是鏡花水月。

  這就是美國夢。

  這就是……正義不再。

  就在幾天前,昔日的英雄,最初的民兵小隊成員之一的笑匠被殺死在家中,為了尋求真相,羅夏連夜潛入案發現場,卻和留守的警察發生衝突。

  擊倒一人脫身後,本就身份敏感的超級英雄羅夏成了聯邦調查局的通緝犯。

  但是他不會妥協,他絕不會委曲求全,亦或者改變初心。

  他要尋找笑匠被殺的真相。

  即使暴風雨如何猛烈,閃電如何肆意地宣洩,他也絕不會妥協。

  轟!

  隨著一道巨大的紅色閃電划過天際,沉默的雨夜被無情地撕成碎片。那閃電從遙遠到不可觀測的天際劃來,又漸漸地淡去,像是用盡燃料的太空飛行器,一頭扎在了人行道的石磚上。

  羅夏警惕地將手從口袋裡抽出,攥成拳頭。

  那碎石子和磚塊揚起的煙塵緩緩散去,一個稚氣未脫的身影橫躺在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細密的紅色閃電在他的胸口閃爍著,又一點一點地鑽入身軀里。這個年輕人像是經過了大量的運動,如同爛泥一樣癱軟。


  這是一個超能力者。

  羅夏的心裡有些驚訝,卻沒有太過詫異。有曼哈頓博士這樣的超能力者作為隊友,他對於超能力的接受度是比較高的。

  他謹慎地接近躺在地上的男孩,卻聽見那人嘴裡好像在嘟囔著什麼,但他的喘氣頻率太快,聽不清具體。

  似乎是f開頭的某個詞,好像是……「food」?

  那男孩大口呼吸了幾下,這才喘勻了氣。見到羅夏走上前來,求助式地開口道:

  「食物,救命,謝謝。」

  羅夏沒有輕舉妄動,那男孩嘴裡還在說著什麼 f開頭的詞語,但力道卻越來越小,幾乎聽不見。

  羅夏靠近了對方,才聽到男孩努力地擠出一句話來:

  「Fuck you Sauriel .」

  這個人不是羅夏認識的任何超級英雄之一,但對方胸口的紅色電弧卻顯示出他的不凡,這讓羅夏又憑添了幾份警惕。

  軍方的實驗體?政府的秘密部隊?還是說……蘇聯的間諜?

  就在羅夏腦中的思緒發散的時候,眼前的年輕人卻是乾淨利落地昏迷過去。

  羅夏的白面具上,墨水團幾度變換,最終他還是走向前去,小心地測了測神秘人的脈搏。

  男孩沒有明顯外傷,腦袋上也沒有被擊打的痕跡。羅夏不可思議地得出結論,這個人是因脫力而昏迷。

  同時,也可以說是餓暈的。

  他扛起小巴里的身軀,他終究還算是個英雄,沒有辦法對一個昏迷的孩子坐視不管。

  而且……白色頭套回想起那道仿佛將整個天空裂成兩半的紅色閃電,這樣強大的力量,不能隨意的流落在外。

  他已經見證了足夠多的悲劇。他不希望這個擁有強大力量的孩子走上同樣的道路。

  不論是基恩法案下的一條走狗,亦或者是秘密基地里的一具實驗體。

  兩人消失在了雨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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