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屁股開花
想了一圈，能爆金幣的，就只有爹媽了。
明說，那肯定不行。
雖然老娘也打個小麻將，可那就是娛樂，跟買足彩是兩碼事兒。
找親姐夫，好說不好聽，最後就是小舅子坑人，姐姐還得埋怨自己好幾年，有了隔閡，氣運可就不好借了。
其他人，三十五十好說，真成百過千的，自己眼下也沒那個人緣兒。
想了半天，重生還得從啃老開始。
回到補習班，把自己的前女友叫出來。
說前女友也不準確，倆人只是曖昧了幾個月，最終的窗戶紙一直沒捅破。
前一陣子，他四模成績下來，心態爆炸，給人冷暴力甩臉子，默認狀態，倆人已經算是分手。
呂嬌嬌吸引人的點，是皮膚，牛奶一樣白的發亮。
面相多少帶著點苦相，性格屬於I人，沒人主動說話的時候，常年跟個貓兒一樣往桌上一趴。
「找我幹啥，一上午沒來上課，你又作啥妖？」
從屁兜掏出來一板巧克力，撕開包裝紙，掰下兩塊，剩餘的塞進對方手裡。
「找你道歉唄，前一陣情緒不太好，這不請求你原諒麼？」
「滾蛋！」呂嬌嬌嫌棄的看了一眼，又丟還給他。
「別走，有正事兒，求你幫個忙！」他趕緊拉住對方的胳膊，少了這個配合，家裡可就爆不了金幣了。
「說吧，借錢不行，你不是跟人打撲克了吧？」
復讀生住校外，有愛玩的，經常搞點娛樂，輸贏也不小。
從呂嬌嬌的表情看，他覺得對方跟自己還是有感情的，起碼在著急，而不是幸災樂禍。
「是這麼回事兒，我需要買點師大附中的押題卷，想跟家裡要點錢。錢數不多，一份也就七百，可人家不單賣。啟東的、黃岡的、華師附中的、師大附中的、哈師附中的，一套三千。
我琢磨著，先買回來，到時候跟班裡的同學再分攤。
直接從家裡要，這事兒難成，他們一直以為我學習挺好呢。」
呂嬌嬌斜著眼睛看人，小眼神就跟片兒刀似的，閃著寒光。
帶著濃濃的疑問，「你說的真話？」
可不敢發誓，萬一被無常大爺記錄在案就不好了。
「你再信我一回，事成之後，我給你買九十九朵玫瑰，校門口接你！」
「那你需要我幹啥，幫你打證明，說你真是買題去了？」話問出來，她自己都覺得不對勁。
憋呲了半天，張一民非常靠近了，非常小聲的說：「我想跟家裡要一筆打胎費！」
這孩子腦瓜慢，聽了之後四五秒才反應過來。
鼻子猛的抽氣，攥起來小拳頭，對著他胳膊就是一拳。發覺打的手疼，改捶為掐，擰了好幾個地方。
張一民也不敢反抗，事以密成，言以泄敗。
要是再找第二個人，這事兒可更容易露餡。
「你他媽用我的名譽騙錢，張一民，你良心呢，虧我還把你當成個好人，你他媽簡直就是個畜生！」
好人也好，畜生也罷，活命最要緊。
借不到氣運，陽壽就只有這一個月，然後兩世的自己，可就都要煙消雲散了。
呂嬌嬌轉身要走，卻被他強硬的扳回來，懟在了牆上。
「嬌嬌，幫我這一次，要是考不上重點，我寧可去死。我可是放棄了南大復讀的，要是考砸了，讓人怎麼看！
幫幫我，求你了，就這一次好不好？」
兩張臉相距只有幾毫米，熱乎乎的喘氣噴在臉上，霎時讓人血脈噴張。
「你別這樣，快讓開！」
「嬌嬌，我求你了，幫幫我！」
尷尬又無助的呂嬌嬌，看著不遠處投來的目光，實在是沒辦法了。
「行，從此咱倆一刀兩斷！」
放開前女友，他咽了兩口吐沫，嗓子眼感覺有刀片在刮。
他媽媽的，差點破功，自己這次一定要成啊，否則在別人的記憶里，自己可就是個無恥大渣男了。
出校門，買票，回家。
復讀班就這點好，沒人管束，來去自由。
只要補習費和資料費交了，誰管你來不來上課。
從縣城到黃瓜營要五十分鐘，小村山清水秀，就是地少還不打糧，純屬富硒農業。
當下時節，正是農村種地的時候。
家裡沒人，院子裡只有雞鴨鵝，菜地里只有菠菜、生菜和大蔥能吃。
從一早上到現在，他還沒來得及墊肚子，餓的都快低血糖了。
中午十二點，老爸老媽才趕著牛車回來，一身塵土和疲憊，顯然種地種得異常辛苦。
「兒砸，你咋回來了，吃飯沒？」
儘管沒啥文化，爸媽永遠是最關心自己的人，冬天怕冷著，年節會問吃啥好東西沒。
「飯我都做好了，我幫著卸車，你們趕緊進屋洗手吃飯吧。」
老兩口臉上一陣欣喜，然後笑呵呵的進了屋，立馬換上了一副擔憂的神色。
「兒子不是在學校出啥事兒了吧，這也不是周末。」
吃完了飯，本應睡個午覺歇一氣兒。
兩口子心驚肉跳的，看兒子撿桌子刷碗掃地，哪還能睡得著。
「老兒子，進屋，有啥事兒你就跟爸媽直說吧！」
張一民心情忐忑，他剛才一頓收拾，已經把擀麵杖和鐵鍬都藏別處去了，現在順手的只有掃把和燒火棍。
進屋，撲通一聲，雙膝跪地。
「爸，媽，我作禍了！」
張一民想過，能今天拿走三千五的辦法，眼下就只有這一個。
為了陽壽，挨頓打值得。
「我處了個對象，沒把持住，然後.......。做了無痛，花了三千多，都是借的。馬上要考試了，人家都催著還！」
二老的神色從擔憂到氣憤，恨鐵不成鋼的玩意兒。
倆人一身正氣一輩子，怎麼造了這麼個孽！
老張堵門，老李抓掃把，小張撅屁股。
要是誰從房前屋後路過，還以為這家大中午馴牛呢，打的那叫一個響。
打累了，老張翻箱倒櫃，從不知哪個角落找出來一個鐵盒。
「拿著，這是四千，給人家姑娘買點營養品。家裡種完地了，我倆過去看看，要是你還有別的事兒，書你也別念了，老實兒回家種地。」
「記住了，張一民，你要是敢走歪道兒，我他麼拿刀剁了你！」
掃把已經打碎了，那東西使高粱扎的，中間塞著根兒木棍，木棍現在也碎了。
此時此刻，他的屁股一點也不疼，麻了，摸著都沒感覺。
從家裡走到車站，他都沒敢回頭，怕老爹啥時候追出來，飛給他一菜刀。
2002年，不是個爆金幣啃老的好年頭。
明說，那肯定不行。
雖然老娘也打個小麻將，可那就是娛樂，跟買足彩是兩碼事兒。
找親姐夫，好說不好聽，最後就是小舅子坑人，姐姐還得埋怨自己好幾年，有了隔閡，氣運可就不好借了。
其他人，三十五十好說，真成百過千的，自己眼下也沒那個人緣兒。
想了半天，重生還得從啃老開始。
回到補習班，把自己的前女友叫出來。
說前女友也不準確，倆人只是曖昧了幾個月，最終的窗戶紙一直沒捅破。
前一陣子，他四模成績下來，心態爆炸，給人冷暴力甩臉子，默認狀態，倆人已經算是分手。
呂嬌嬌吸引人的點，是皮膚，牛奶一樣白的發亮。
面相多少帶著點苦相，性格屬於I人，沒人主動說話的時候，常年跟個貓兒一樣往桌上一趴。
「找我幹啥，一上午沒來上課，你又作啥妖？」
從屁兜掏出來一板巧克力，撕開包裝紙，掰下兩塊，剩餘的塞進對方手裡。
「找你道歉唄，前一陣情緒不太好，這不請求你原諒麼？」
「滾蛋！」呂嬌嬌嫌棄的看了一眼，又丟還給他。
「別走，有正事兒，求你幫個忙！」他趕緊拉住對方的胳膊，少了這個配合，家裡可就爆不了金幣了。
「說吧，借錢不行，你不是跟人打撲克了吧？」
復讀生住校外，有愛玩的，經常搞點娛樂，輸贏也不小。
從呂嬌嬌的表情看，他覺得對方跟自己還是有感情的，起碼在著急，而不是幸災樂禍。
「是這麼回事兒，我需要買點師大附中的押題卷，想跟家裡要點錢。錢數不多，一份也就七百，可人家不單賣。啟東的、黃岡的、華師附中的、師大附中的、哈師附中的，一套三千。
我琢磨著，先買回來，到時候跟班裡的同學再分攤。
直接從家裡要，這事兒難成，他們一直以為我學習挺好呢。」
呂嬌嬌斜著眼睛看人，小眼神就跟片兒刀似的，閃著寒光。
帶著濃濃的疑問，「你說的真話？」
可不敢發誓，萬一被無常大爺記錄在案就不好了。
「你再信我一回，事成之後，我給你買九十九朵玫瑰，校門口接你！」
「那你需要我幹啥，幫你打證明，說你真是買題去了？」話問出來，她自己都覺得不對勁。
憋呲了半天，張一民非常靠近了，非常小聲的說：「我想跟家裡要一筆打胎費！」
這孩子腦瓜慢，聽了之後四五秒才反應過來。
鼻子猛的抽氣，攥起來小拳頭，對著他胳膊就是一拳。發覺打的手疼，改捶為掐，擰了好幾個地方。
張一民也不敢反抗，事以密成，言以泄敗。
要是再找第二個人，這事兒可更容易露餡。
「你他媽用我的名譽騙錢，張一民，你良心呢，虧我還把你當成個好人，你他媽簡直就是個畜生！」
好人也好，畜生也罷，活命最要緊。
借不到氣運，陽壽就只有這一個月，然後兩世的自己，可就都要煙消雲散了。
呂嬌嬌轉身要走，卻被他強硬的扳回來，懟在了牆上。
「嬌嬌，幫我這一次，要是考不上重點，我寧可去死。我可是放棄了南大復讀的，要是考砸了，讓人怎麼看！
幫幫我，求你了，就這一次好不好？」
兩張臉相距只有幾毫米，熱乎乎的喘氣噴在臉上，霎時讓人血脈噴張。
「你別這樣，快讓開！」
「嬌嬌，我求你了，幫幫我！」
尷尬又無助的呂嬌嬌，看著不遠處投來的目光，實在是沒辦法了。
「行，從此咱倆一刀兩斷！」
放開前女友，他咽了兩口吐沫，嗓子眼感覺有刀片在刮。
他媽媽的，差點破功，自己這次一定要成啊，否則在別人的記憶里，自己可就是個無恥大渣男了。
出校門，買票，回家。
復讀班就這點好，沒人管束，來去自由。
只要補習費和資料費交了，誰管你來不來上課。
從縣城到黃瓜營要五十分鐘，小村山清水秀，就是地少還不打糧，純屬富硒農業。
當下時節，正是農村種地的時候。
家裡沒人，院子裡只有雞鴨鵝，菜地里只有菠菜、生菜和大蔥能吃。
從一早上到現在，他還沒來得及墊肚子，餓的都快低血糖了。
中午十二點，老爸老媽才趕著牛車回來，一身塵土和疲憊，顯然種地種得異常辛苦。
「兒砸，你咋回來了，吃飯沒？」
儘管沒啥文化，爸媽永遠是最關心自己的人，冬天怕冷著，年節會問吃啥好東西沒。
「飯我都做好了，我幫著卸車，你們趕緊進屋洗手吃飯吧。」
老兩口臉上一陣欣喜，然後笑呵呵的進了屋，立馬換上了一副擔憂的神色。
「兒子不是在學校出啥事兒了吧，這也不是周末。」
吃完了飯，本應睡個午覺歇一氣兒。
兩口子心驚肉跳的，看兒子撿桌子刷碗掃地，哪還能睡得著。
「老兒子，進屋，有啥事兒你就跟爸媽直說吧！」
張一民心情忐忑，他剛才一頓收拾，已經把擀麵杖和鐵鍬都藏別處去了，現在順手的只有掃把和燒火棍。
進屋，撲通一聲，雙膝跪地。
「爸，媽，我作禍了！」
張一民想過，能今天拿走三千五的辦法，眼下就只有這一個。
為了陽壽，挨頓打值得。
「我處了個對象，沒把持住，然後.......。做了無痛，花了三千多，都是借的。馬上要考試了，人家都催著還！」
二老的神色從擔憂到氣憤，恨鐵不成鋼的玩意兒。
倆人一身正氣一輩子，怎麼造了這麼個孽！
老張堵門，老李抓掃把，小張撅屁股。
要是誰從房前屋後路過，還以為這家大中午馴牛呢，打的那叫一個響。
打累了，老張翻箱倒櫃，從不知哪個角落找出來一個鐵盒。
「拿著，這是四千，給人家姑娘買點營養品。家裡種完地了，我倆過去看看，要是你還有別的事兒，書你也別念了，老實兒回家種地。」
「記住了，張一民，你要是敢走歪道兒，我他麼拿刀剁了你！」
掃把已經打碎了，那東西使高粱扎的，中間塞著根兒木棍，木棍現在也碎了。
此時此刻，他的屁股一點也不疼，麻了，摸著都沒感覺。
從家裡走到車站，他都沒敢回頭，怕老爹啥時候追出來，飛給他一菜刀。
2002年，不是個爆金幣啃老的好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