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試探
手槍上膛時的機械結構碰撞發出脆響，張立胸口空落落。
為什麼空落落，因為已經沒心臟用來狂跳了啊。
「等等我是冤枉的......」
「停！」
程昭鬆開扣到一半的扳機，總隊小秘密道：
「說說看，你冤枉什麼了？」
等等我是願望的，你們不能願望一個文盲偷看機密文件。
張立嘴巴囁嚅，他能說剛才腦子一亂，嘴巴蹦出來的就是這句電影台詞嗎？
很可惜，這個世界好像並沒有那個演員，自然也沒了那部經典影片。
「我......我是受害者！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只知道一醒過來全家都死了，我惶恐，我害怕啊！我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帽子叔叔啊，為什麼，因為我相信你們！」
「結果相信換了什麼！是打斷手腳，是刑訊逼供啊！我只是個普通人，我怎麼知道什麼活屍鬼屍，我聽不懂，我不知道，我只想活下去啊！」
「好，好得很，你們說我不該存在這個世界上，要燒掉我，要用槍打爆我的頭！兇手沒完成的滅門由你們來完成，真實好得很啊！我TM只是個普通人，我只想活下去，難道連活下去也有錯嗎！！」
張立大聲嘶吼情緒激動，以至於到後面已經破音。
可哪怕聲音嘶啞，仍舊不斷叫嚷著：「我聽不懂有錯嗎？我只想活下去有錯嗎！！」
場面一時間有些沉悶，也不知道是那句話觸動人心，在場三人臉色各有不同。
「夠了！」
總隊怒喝一聲，張立嘶啞喊叫被瞬間壓制。
空曠房間內一片安靜，以至於總隊從煙盒摸出香菸的聲音都無比清晰。
叮~
煤油打火機蹦出火焰，香菸燃燒，濃烈煙霧從總隊口中噴出。
張立目光迷離，高高昂起的腦袋搖搖欲墜。
本想堅持一下，可強烈困意襲來，終究還是閉上了眼睛。
程昭伸手檢查，起身收回手槍。
總隊雙臂抱胸，香菸飄散的煙霧讓他雙目微眯。
......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立從昏睡中醒來。
入眼是潔白一片的天花板，翻身而起，一名看起來有些上年紀的醫生站在床邊。
老醫生淡笑上前：「你醒了？」
張立左右張望，這是一間乾淨整潔的醫院病房，身上也是同樣乾淨的條紋病服。
「這是......」
老醫生淡笑著推了推眼鏡：「有人發現以昏迷在路邊，還記得發生什麼事了嗎？」
張立皺眉沉思。
昏迷的時候好像做了個夢，自己在孤兒院長大，然後隨手一張彩票天降橫財。
可惜樂極生悲，兌獎後出去喝酒慶祝，一輛泥頭車迎面而來。
見他半天沒反應，老醫生出聲提醒：「你出車禍了，撞擊讓你腦神經受到損傷，可能會出現記憶丟失，低溫過低和不知痛覺等症狀。」
張立忽然抬頭，眼中滿是驚詫。
「怎麼了？是擔心以後生活會受到影響嗎？」
看著老醫生笑眯眯的樣子，張立思緒電轉。
穿越已經經歷過一次記憶融合了，記憶和編制出來的夢境他還是分得清的。
腦海中多出來的那段記憶看起來非常合理，可碎片化嚴重，和原本記憶拼接在一起後割裂感嚴重。
這是......洗腦？
他們這是......，想起以前看過的電影小說，張立忽然眼前一亮。
這是準備給自己清洗記憶後放走啊。
臉上瞬間綻放笑容：「謝謝醫生，請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只是老醫生掛在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沉悶。
張立咽了口唾沫：「怎......怎麼了？」
「你不對勁。」
「什麼？」
「你很不對勁。」
「有什麼問題嗎？醫生。」
「我說你神經受損失去痛覺，居然還笑得出來。」
「那個......嗯，能活著就挺好。」
「是嗎？」
「嗯。」
「呵。」老醫生冷笑醫生。「你的心臟怎麼辦？」
張立愣了一下，而後臉色突然大變：「糟，沒有血液流動，怎麼立起來！」
而後又是咯噔一聲，尷尬的看向面前的醫生。
「醫生，醫院能給配型移植嗎？」
老醫沒明白什麼意思他剛才那句話什麼意思，默默將右手放在耳後：「B方案。」
B計劃，什麼B計劃？
張立有種不好預感，本想順著他們的意放自己離開，可心臟沒了啊，好多功能丟失了。
病房大門突然打開，一身黑的陳昭走了進來，厚厚一本文件砸了過來，而後一支鋼筆遞來。
「簽字。」
張昭語氣不帶溫度，腰間漆黑反光的槍柄若隱若現。
張立擠出笑容：「領導你好。」
「果然在裝，簽字吧。」
不帶感情的聲音讓張立不妙的感覺越發重起來。
不自覺想到星爺電影裡快速簽字，然後扒衣服取菜刀拉去靶場的畫面。
「這是什麼？」
程昭雙眼微眯，右手向腰間抹去。
張立立馬搶過文件，看了眼標題上的《保密協議》四個大字，心中不安略有鬆懈。
找到簽字空白，迅速寫下自己的名字。
有件事不得不說，被他穿越的這具身體也叫張立，這也算是一種緣分。
房間只剩筆尖摩擦紙張的聲音，程昭放在腰間槍柄上的手也慢慢放下。
老醫生笑了笑：「不用每張都簽，到時候按手印就行。」
「不行！」張立滿臉倔強：「我媽教我，辦事一定要嚴謹妥當，文件這麼重要的東西必須仔仔細細。」
「你媽是這樣教你的？」
「那是當然！」
老醫生和程昭對視一眼，沒說什麼。
正義凌然的張立一邊簽字，目光一邊快速掃過文件上的內容。
文件字體密密麻麻，只能大概看出，這好像就是些警告和承諾之類的問題。
只是越往後翻，內容開始變得奇怪。
什麼自願將生命和忠誠交給人類共同體，什麼志願守護地球人類安定云云。
「快一點！」
簽字速度逐漸放慢的張立聽到催促，只能快速掠過後面的文字，在右下角簽下自己大名。
不久後，程昭把簽好的文件拿回去翻看，隨口問道：「知道簽的什麼嗎？」
「保密協議。」
「嗯，記得內容嗎？」
「額......」
張立磕磕絆絆道：「不......不該說的不說，不該看的不看......」
程昭點頭：「不該聽的不聽。」
說著，伸手摸向腰間。
看到腰上露出的半截槍柄，張立心頭一窒。
為什麼空落落，因為已經沒心臟用來狂跳了啊。
「等等我是冤枉的......」
「停！」
程昭鬆開扣到一半的扳機，總隊小秘密道：
「說說看，你冤枉什麼了？」
等等我是願望的，你們不能願望一個文盲偷看機密文件。
張立嘴巴囁嚅，他能說剛才腦子一亂，嘴巴蹦出來的就是這句電影台詞嗎？
很可惜，這個世界好像並沒有那個演員，自然也沒了那部經典影片。
「我......我是受害者！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只知道一醒過來全家都死了，我惶恐，我害怕啊！我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帽子叔叔啊，為什麼，因為我相信你們！」
「結果相信換了什麼！是打斷手腳，是刑訊逼供啊！我只是個普通人，我怎麼知道什麼活屍鬼屍，我聽不懂，我不知道，我只想活下去啊！」
「好，好得很，你們說我不該存在這個世界上，要燒掉我，要用槍打爆我的頭！兇手沒完成的滅門由你們來完成，真實好得很啊！我TM只是個普通人，我只想活下去，難道連活下去也有錯嗎！！」
張立大聲嘶吼情緒激動，以至於到後面已經破音。
可哪怕聲音嘶啞，仍舊不斷叫嚷著：「我聽不懂有錯嗎？我只想活下去有錯嗎！！」
場面一時間有些沉悶，也不知道是那句話觸動人心，在場三人臉色各有不同。
「夠了！」
總隊怒喝一聲，張立嘶啞喊叫被瞬間壓制。
空曠房間內一片安靜，以至於總隊從煙盒摸出香菸的聲音都無比清晰。
叮~
煤油打火機蹦出火焰，香菸燃燒，濃烈煙霧從總隊口中噴出。
張立目光迷離，高高昂起的腦袋搖搖欲墜。
本想堅持一下，可強烈困意襲來，終究還是閉上了眼睛。
程昭伸手檢查，起身收回手槍。
總隊雙臂抱胸，香菸飄散的煙霧讓他雙目微眯。
......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立從昏睡中醒來。
入眼是潔白一片的天花板，翻身而起，一名看起來有些上年紀的醫生站在床邊。
老醫生淡笑上前：「你醒了？」
張立左右張望，這是一間乾淨整潔的醫院病房，身上也是同樣乾淨的條紋病服。
「這是......」
老醫生淡笑著推了推眼鏡：「有人發現以昏迷在路邊，還記得發生什麼事了嗎？」
張立皺眉沉思。
昏迷的時候好像做了個夢，自己在孤兒院長大，然後隨手一張彩票天降橫財。
可惜樂極生悲，兌獎後出去喝酒慶祝，一輛泥頭車迎面而來。
見他半天沒反應，老醫生出聲提醒：「你出車禍了，撞擊讓你腦神經受到損傷，可能會出現記憶丟失，低溫過低和不知痛覺等症狀。」
張立忽然抬頭，眼中滿是驚詫。
「怎麼了？是擔心以後生活會受到影響嗎？」
看著老醫生笑眯眯的樣子，張立思緒電轉。
穿越已經經歷過一次記憶融合了，記憶和編制出來的夢境他還是分得清的。
腦海中多出來的那段記憶看起來非常合理，可碎片化嚴重，和原本記憶拼接在一起後割裂感嚴重。
這是......洗腦？
他們這是......，想起以前看過的電影小說，張立忽然眼前一亮。
這是準備給自己清洗記憶後放走啊。
臉上瞬間綻放笑容：「謝謝醫生，請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只是老醫生掛在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沉悶。
張立咽了口唾沫：「怎......怎麼了？」
「你不對勁。」
「什麼？」
「你很不對勁。」
「有什麼問題嗎？醫生。」
「我說你神經受損失去痛覺，居然還笑得出來。」
「那個......嗯，能活著就挺好。」
「是嗎？」
「嗯。」
「呵。」老醫生冷笑醫生。「你的心臟怎麼辦？」
張立愣了一下，而後臉色突然大變：「糟，沒有血液流動，怎麼立起來！」
而後又是咯噔一聲，尷尬的看向面前的醫生。
「醫生，醫院能給配型移植嗎？」
老醫沒明白什麼意思他剛才那句話什麼意思，默默將右手放在耳後：「B方案。」
B計劃，什麼B計劃？
張立有種不好預感，本想順著他們的意放自己離開，可心臟沒了啊，好多功能丟失了。
病房大門突然打開，一身黑的陳昭走了進來，厚厚一本文件砸了過來，而後一支鋼筆遞來。
「簽字。」
張昭語氣不帶溫度，腰間漆黑反光的槍柄若隱若現。
張立擠出笑容：「領導你好。」
「果然在裝，簽字吧。」
不帶感情的聲音讓張立不妙的感覺越發重起來。
不自覺想到星爺電影裡快速簽字，然後扒衣服取菜刀拉去靶場的畫面。
「這是什麼？」
程昭雙眼微眯，右手向腰間抹去。
張立立馬搶過文件，看了眼標題上的《保密協議》四個大字，心中不安略有鬆懈。
找到簽字空白，迅速寫下自己的名字。
有件事不得不說，被他穿越的這具身體也叫張立，這也算是一種緣分。
房間只剩筆尖摩擦紙張的聲音，程昭放在腰間槍柄上的手也慢慢放下。
老醫生笑了笑：「不用每張都簽，到時候按手印就行。」
「不行！」張立滿臉倔強：「我媽教我，辦事一定要嚴謹妥當，文件這麼重要的東西必須仔仔細細。」
「你媽是這樣教你的？」
「那是當然！」
老醫生和程昭對視一眼，沒說什麼。
正義凌然的張立一邊簽字，目光一邊快速掃過文件上的內容。
文件字體密密麻麻，只能大概看出，這好像就是些警告和承諾之類的問題。
只是越往後翻，內容開始變得奇怪。
什麼自願將生命和忠誠交給人類共同體，什麼志願守護地球人類安定云云。
「快一點！」
簽字速度逐漸放慢的張立聽到催促，只能快速掠過後面的文字，在右下角簽下自己大名。
不久後，程昭把簽好的文件拿回去翻看，隨口問道：「知道簽的什麼嗎？」
「保密協議。」
「嗯，記得內容嗎？」
「額......」
張立磕磕絆絆道：「不......不該說的不說，不該看的不看......」
程昭點頭：「不該聽的不聽。」
說著，伸手摸向腰間。
看到腰上露出的半截槍柄，張立心頭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