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沒有「檔案」
「你放什麼？」楊期後腰一片冰涼。
「別大驚小怪，再給你加個裝備，雙刃戰鬥匕首。」
男孩拍了拍楊期腰部，確定匕首卡好位置，不會掉落。
「哥哥，匕首顏值放心，我把過關，做了雕花。切記儘量偷襲，這刀只能用三次。」
「武器最重要的作用是殺死敵人，為顏值放棄耐久，不划算。」
楊期背手，摸索刃首位置，喃喃自語問道：「如果，匕首沒刺中那算不算次數？」
「當然算。次數消耗完它就會碎掉。」
男孩斬釘截鐵答道：
「不過放心，我給匕首加了個命中即死的屬性，用的時候要珍惜哦。」
楊期確認完匕首的位置，看著男孩不停瞄向胸前懷表的動作，問道：「你這是要走了？」
男孩點點頭，隨即伸出手，準備打響指。
「等一下。」楊期出聲阻止，「你幫了我這麼大個忙，我還不知道你名字。」
聽到此話，男孩眼睛一亮，朗聲道，「我叫零號，不用你還人情。」
楊期微微一笑，學著零號的敬禮動作，彎腰低頭，向零號回敬了個禮，「謝謝你，零號。」
男孩俏皮一笑，摘帽回以敬禮：「不用謝，我們會有再見的機會。」
響指聲響起，像是一層波瀾盪開，穿過楊期身體。
肩膀上忽然多了些重量，楊期回頭一看，才知野山那條變長的手臂垂了下來，此刻已趴在他肩頭。
「楊兄弟，你的靈諭是啥？」野山喘著氣問道。
按照野山說法，列車上的每個人都有靈諭，不說肯定不行。
楊期思考片刻，將黑焰展示於野山。
「這個好啊！這個好啊！」
野山仰頭大笑，像找到了寶藏，熱烈拍打著楊期的肩背。
「唉！就是可惜這列車內部有防火塗層，沒個大半天時間燒不穿。」
「車間裡又有煙霧警報器，直通列車頭廂。真要燒，怕是還沒燒穿，就要被執行局，那幫披著人皮的雜種抓住，到時你我二人肯定生不如死……」
說著說著，野山揉動起肩膀，不解道：「我擦嘞，肩膀怎麼這麼酸？跟舉了小半天似的。」
聞言，楊期一愣，小心翼翼側頭看去，發現木門、陽光、零號……一切都以消失才放下心來。
「可能是錯覺吧。」楊期打馬虎眼，「既然列車有防火漆層，火燒行不通，野山你有什麼方法？」
「禁間鐵欄關下只要扣動機關，開啟卻還要一把鑰匙。每天給你們發放盒飯的胖子腰上是不是掛著串鑰匙？」野山問。
楊期點頭，表示肯定。
「列車人員幾十個，禁間鑰匙就兩把，他一把，看守列車的執行局局員一把。」
野山側身趴在地下，手臂輕輕一扭變得細長。
「等天亮胖子過來送飯，你拖延時間，我吊在頂上待他鬆懈，我抓住機會把他拍暈。」
野山說著，手臂穿過鐵欄，然後抬起，展開五指，反覆扣著側牆的銀質鑰匙口。
列車頭廂，燈火通明。
白熾燈下，黑衣青年解開風衣，仰身，一頭倒在絲絨沙發里。
「舒服~」黑衣青年神情享受。
「林左執行員大人，這是他們的檔案，我按號碼整理好了。」
一個身著白襯衫的青年抱著一摞牛皮紙文件袋快步走到沙發前。
「嗯。」林左伸手拿過文件袋，問道：「車上現在什麼情況？有沒有人效仿十三號逃跑。」
青年搖頭，低聲道：
「大概是因為盒飯比他們平時吃的好，再加上又不知道是斷頭飯，所以大部分人都很安分。」
「大部分？」林左加重鼻音問道，「那還有少部分在幹嘛？逃跑？」
青年遲疑片刻，低聲回答道：「他們在計劃未來，計劃去到礦山如何壓榨自己最多體力以換取更高薪水……抓耳撓腮想法子偷礦倒賣的也不少。」
「他們還真相信礦山這回事。」語氣不屑，林左手扶額頭，搖頭輕笑。
「林左大人誰說不是呢？以前我一直以為這種沒頭沒尾的東西只能騙三歲小孩。」
青年嗅到了林左語氣中對自己的驕傲與對那幫囚徒的不屑，於是順應奉承說道。
「我三歲也不信這樣的鬼話，我比他們聰明，我父母都是A級。」林左下巴上揚說道。
說完話，林左坐起，熟練地點下身前列車操作板上的綠色按鈕。
「嘶」一聲響起，列車操作板上一塊十二寸大，常熄的屏幕立時亮了起來。
屏幕裡面顯示的是列車除了禁間以外，各車廂的此刻畫面。
夜已經很深了，車廂里僅靠幾盞小燈維持光亮明顯不夠，微弱的燈光灑在每個人的頭上，又淋在了少部分人肩部。
車廂里，有的人獨自蹲在角落、一口一口品味著盒飯，有的人肩腳相擠、爭取靠近中心、多得到點亮光，有的人三五成群、坐在地上、手舞足蹈規劃猜想著未來。
看著屏幕里的這一幕，林左勾笑，眼神中流露出一種好奇和興奮混雜的奇怪感情，那不是對未知事實的純粹好奇，而更像人類看見螞蟻築巢，想給它們降場熱雨的感情。
「明天到站，這幾天你有沒有看到流浪歌團的蹤影。」林左忽然收起笑容，問道。
「沒有。」
青年否定後，思考片刻又補充道：
「大人，按在下經驗，流浪歌團出現時基本上不會藏著掖著。他們這幫怪人和自己的名字一樣，在靠近目標時會演奏些難聽樂曲。」
「白鹿山呢？」
林左翻看著檔案袋問道，「聽送飯的胖子說他們也會從我們手上搶人，有時還會殺完列車人員，留輛空車回去。」
青年點頭，說道：
「胖子沒說錯。白鹿山也會過來搶人。但他們搶人大部分是用來耕地種田」
「我已經半年沒看到他們搶人了，大概是夠種地了。畢竟城區外可耕種的土地也不多，就那麼點……至於，殺列車人員這事我不清楚。」
林左嗯了一聲，縮回沙發，開始翻閱起檔案袋。
不一會，林左難壓翹起嘴角，笑說道：
「這都是什麼靈諭？放屁巨臭、手指發光、人眼近遠鏡……就這群人有什麼反抗的能力，還需要我監管？」
「執行官大人，列車上還是有部分人的靈諭具有攻擊性。」
青年說道，「八號的靈諭熊背，就能讓使用者短時間膨脹成為一個二百斤的壯漢。」
「熊背。」
林左聽完點點頭，心中默默記下八號這個人，手上繼續翻閱起檔案。
突然，林左的手停住了。
林左發現十二號檔案後緊接著十四號檔案。
十三號檔案消失了？
「十三號的檔案不在裡面？」
林左詢問的同時粗略地翻了翻後面檔案，仍是不見十三號檔案蹤影。
「十三號沒有檔案。」
青年平靜的解釋道。
「這人是作為流浪者，無父無母，也查不到別的親人，從小到大一直在紅山織衣廠上班，吃城區食堂長大」
「這列車上跟他一樣的，還有二個，不過就他沒有靈諭。」
「沒有靈諭？」林左面露不解問道，「他血統等級怎麼低？」
「不是。看電子信息十三號的血統等級為B級上等。」青年攤開雙手，「至於，為什麼會沒有靈諭我不知道。」
「沒有靈諭？」
林左雙眉皺起，喃喃一句後抬頭看向窗外，遠方山峰的邊緣已泛起了一道淺淺晨光……天快亮了。
「別大驚小怪，再給你加個裝備，雙刃戰鬥匕首。」
男孩拍了拍楊期腰部，確定匕首卡好位置，不會掉落。
「哥哥，匕首顏值放心，我把過關，做了雕花。切記儘量偷襲，這刀只能用三次。」
「武器最重要的作用是殺死敵人，為顏值放棄耐久，不划算。」
楊期背手，摸索刃首位置，喃喃自語問道：「如果，匕首沒刺中那算不算次數？」
「當然算。次數消耗完它就會碎掉。」
男孩斬釘截鐵答道：
「不過放心，我給匕首加了個命中即死的屬性，用的時候要珍惜哦。」
楊期確認完匕首的位置，看著男孩不停瞄向胸前懷表的動作，問道：「你這是要走了？」
男孩點點頭，隨即伸出手，準備打響指。
「等一下。」楊期出聲阻止，「你幫了我這麼大個忙，我還不知道你名字。」
聽到此話，男孩眼睛一亮，朗聲道，「我叫零號，不用你還人情。」
楊期微微一笑，學著零號的敬禮動作，彎腰低頭，向零號回敬了個禮，「謝謝你，零號。」
男孩俏皮一笑，摘帽回以敬禮：「不用謝，我們會有再見的機會。」
響指聲響起，像是一層波瀾盪開，穿過楊期身體。
肩膀上忽然多了些重量，楊期回頭一看，才知野山那條變長的手臂垂了下來，此刻已趴在他肩頭。
「楊兄弟，你的靈諭是啥？」野山喘著氣問道。
按照野山說法，列車上的每個人都有靈諭，不說肯定不行。
楊期思考片刻，將黑焰展示於野山。
「這個好啊！這個好啊！」
野山仰頭大笑，像找到了寶藏，熱烈拍打著楊期的肩背。
「唉！就是可惜這列車內部有防火塗層，沒個大半天時間燒不穿。」
「車間裡又有煙霧警報器，直通列車頭廂。真要燒，怕是還沒燒穿，就要被執行局，那幫披著人皮的雜種抓住，到時你我二人肯定生不如死……」
說著說著，野山揉動起肩膀，不解道：「我擦嘞，肩膀怎麼這麼酸？跟舉了小半天似的。」
聞言，楊期一愣，小心翼翼側頭看去，發現木門、陽光、零號……一切都以消失才放下心來。
「可能是錯覺吧。」楊期打馬虎眼，「既然列車有防火漆層，火燒行不通，野山你有什麼方法？」
「禁間鐵欄關下只要扣動機關，開啟卻還要一把鑰匙。每天給你們發放盒飯的胖子腰上是不是掛著串鑰匙？」野山問。
楊期點頭，表示肯定。
「列車人員幾十個，禁間鑰匙就兩把，他一把，看守列車的執行局局員一把。」
野山側身趴在地下，手臂輕輕一扭變得細長。
「等天亮胖子過來送飯，你拖延時間，我吊在頂上待他鬆懈，我抓住機會把他拍暈。」
野山說著，手臂穿過鐵欄，然後抬起，展開五指，反覆扣著側牆的銀質鑰匙口。
列車頭廂，燈火通明。
白熾燈下，黑衣青年解開風衣，仰身，一頭倒在絲絨沙發里。
「舒服~」黑衣青年神情享受。
「林左執行員大人，這是他們的檔案，我按號碼整理好了。」
一個身著白襯衫的青年抱著一摞牛皮紙文件袋快步走到沙發前。
「嗯。」林左伸手拿過文件袋，問道：「車上現在什麼情況？有沒有人效仿十三號逃跑。」
青年搖頭，低聲道：
「大概是因為盒飯比他們平時吃的好，再加上又不知道是斷頭飯，所以大部分人都很安分。」
「大部分？」林左加重鼻音問道，「那還有少部分在幹嘛？逃跑？」
青年遲疑片刻，低聲回答道：「他們在計劃未來，計劃去到礦山如何壓榨自己最多體力以換取更高薪水……抓耳撓腮想法子偷礦倒賣的也不少。」
「他們還真相信礦山這回事。」語氣不屑，林左手扶額頭，搖頭輕笑。
「林左大人誰說不是呢？以前我一直以為這種沒頭沒尾的東西只能騙三歲小孩。」
青年嗅到了林左語氣中對自己的驕傲與對那幫囚徒的不屑，於是順應奉承說道。
「我三歲也不信這樣的鬼話，我比他們聰明，我父母都是A級。」林左下巴上揚說道。
說完話，林左坐起，熟練地點下身前列車操作板上的綠色按鈕。
「嘶」一聲響起，列車操作板上一塊十二寸大，常熄的屏幕立時亮了起來。
屏幕裡面顯示的是列車除了禁間以外，各車廂的此刻畫面。
夜已經很深了，車廂里僅靠幾盞小燈維持光亮明顯不夠，微弱的燈光灑在每個人的頭上，又淋在了少部分人肩部。
車廂里，有的人獨自蹲在角落、一口一口品味著盒飯，有的人肩腳相擠、爭取靠近中心、多得到點亮光，有的人三五成群、坐在地上、手舞足蹈規劃猜想著未來。
看著屏幕里的這一幕，林左勾笑，眼神中流露出一種好奇和興奮混雜的奇怪感情，那不是對未知事實的純粹好奇，而更像人類看見螞蟻築巢，想給它們降場熱雨的感情。
「明天到站，這幾天你有沒有看到流浪歌團的蹤影。」林左忽然收起笑容，問道。
「沒有。」
青年否定後，思考片刻又補充道：
「大人，按在下經驗，流浪歌團出現時基本上不會藏著掖著。他們這幫怪人和自己的名字一樣，在靠近目標時會演奏些難聽樂曲。」
「白鹿山呢？」
林左翻看著檔案袋問道，「聽送飯的胖子說他們也會從我們手上搶人，有時還會殺完列車人員，留輛空車回去。」
青年點頭，說道：
「胖子沒說錯。白鹿山也會過來搶人。但他們搶人大部分是用來耕地種田」
「我已經半年沒看到他們搶人了，大概是夠種地了。畢竟城區外可耕種的土地也不多，就那麼點……至於，殺列車人員這事我不清楚。」
林左嗯了一聲，縮回沙發，開始翻閱起檔案袋。
不一會，林左難壓翹起嘴角，笑說道：
「這都是什麼靈諭？放屁巨臭、手指發光、人眼近遠鏡……就這群人有什麼反抗的能力，還需要我監管？」
「執行官大人，列車上還是有部分人的靈諭具有攻擊性。」
青年說道，「八號的靈諭熊背，就能讓使用者短時間膨脹成為一個二百斤的壯漢。」
「熊背。」
林左聽完點點頭，心中默默記下八號這個人，手上繼續翻閱起檔案。
突然，林左的手停住了。
林左發現十二號檔案後緊接著十四號檔案。
十三號檔案消失了？
「十三號的檔案不在裡面？」
林左詢問的同時粗略地翻了翻後面檔案，仍是不見十三號檔案蹤影。
「十三號沒有檔案。」
青年平靜的解釋道。
「這人是作為流浪者，無父無母，也查不到別的親人，從小到大一直在紅山織衣廠上班，吃城區食堂長大」
「這列車上跟他一樣的，還有二個，不過就他沒有靈諭。」
「沒有靈諭？」林左面露不解問道，「他血統等級怎麼低？」
「不是。看電子信息十三號的血統等級為B級上等。」青年攤開雙手，「至於，為什麼會沒有靈諭我不知道。」
「沒有靈諭？」
林左雙眉皺起，喃喃一句後抬頭看向窗外，遠方山峰的邊緣已泛起了一道淺淺晨光……天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