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置之死地而後快（1）
馬文才在公堂上名正言順重打盧仲綸五十大板，出了一口怨氣。但他作為一縣太爺被轄下的一個草民如此捉弄，想想都心有不甘，耿耿於懷，欲置盧仲綸死地而後快。
七月十三這天，馬文才微服出巡，當他路過水東寨時，發現譚寨主今天與在上任那天認識的譚寨主相比，簡直判若兩人：那天意氣風發、口若懸河的譚寨主，現在竟變得面容憔悴，雙目失神。
譚寨主一眼認出了馬文才，便快步上前打招呼：「馬太爺，您好！」
馬文才還禮道：「譚寨主…...」
馬文才的話還未說完，只見譚寨主搶上前來，「撲鼕」一聲，在馬文才的面前跪了下來，叩了三個響頭後，連連叫道：「馬太爺，希望您施展大恩大德，救救我們村裡的人和我的寶貝兒子。」
「什麼？」這件事發生得也太突然了，馬文才似丈八金剛——摸不著頭腦，連忙上前將譚寨主扶了起來，說，「您別這樣，有話慢慢說。」
旁邊一個商人模樣的人望著馬文才敘述：昨天，我去東圩趕集，順便去水東寨拜訪譚寨主。誰知剛到他家門口，只見他全家人抱成一團，呼天喊地放聲痛哭……那悽慘的哭喊聲，像可怕的幽靈一樣，在寨上空迴蕩，催人同情落淚……我進去問起原因，才知道他們村和他家中有大難。
那人敘述完後，又道：「大老爺，看您有沒有辦法替譚寨主一家消災解難。」
事情來得太突然了，馬文才大惑不解：「不知譚寨主他家中有什麼大難求他？」
譚寨主嘆了一口大氣，道：「馬太爺，你聽我將詳情講來。」
「好，譚寨主，先進寨裡頭，再慢慢說。」馬文才安慰著說。
譚寨主請馬文才進了寨內，從祠堂處搬來一張竹椅，讓馬文才坐了下來。
寨文書到裡邊倒了兩杯熱茶，遞給了譚寨主和馬文才。
譚寨主呷了一口熱茶，長長地嘆了一聲，然後將他所求的緣由講了出來。
原來，譚寨主所在的水東寨前，有一個深不可測的無底深潭，南海龍王敖光的一個小兒子盤踞在此，由於道德敗壞，不能成龍，只是一條褐色的大蛇。
這傢伙身大如水缸，有十餘丈長，憑藉他父親南海龍王的勢力，驅使蝦兵蟹將，從南海之濱，鑿一條通道，剛巧到水東寨的地方穿出了地面，成一深潭，它就經常從這裡出來為害當地群眾。
每當它要吃東西時，蛇頭就伸出水面，張開血盆大口，吸一口氣，搖擺幾下身子，就頓時狂風大作，天昏地暗，潭裡水花四起，濁浪翻騰，把周圍十餘尺之內的禽畜、行人都吸到肚子裡去。
這時，如果沒有人畜接近這裡，它還會飛出潭外覓食，人畜又要遭殃了。當地一帶的人都談「龍」色變，不敢隨便走動，不少人為此而遠走他鄉。
馬文才的前任知縣，曾召集當地紳耆，專門討論對策，並一致決定尋找武功高強的人降服孽龍，讓人們過上太平無憂的日子。於是就派人到處尋找武功高強的人除妖。
有一天，一個巫師聞訊來到新州縣衙，滿有把握地說：「它成精，我有法治它，只要我一念咒語作法，哪怕蛇精千變萬化，厲害無比，也要伏法身亡！」
知縣信以為真，就發動一些大膽的人在潭邊點燃香燭，讓巫師作法。
這時候，那巫師身穿皂底八卦長袍，頭戴「∧」型皂帽，左手持桃木劍，唱著誰也聽不懂的歌兒，右手搖著法鈴，裝模作樣地繞行三周以後，煞有其事地停了下來當著眾人說：「原來此物是南海龍王敖光的小兒子，我的法力只能制服一般妖魔，卻管不了龍種。不過我已同它訂立了協議，確保這裡平安。」
知縣急問：「什麼協議？你快快道來。」
巫師說：「平時每月給它供奉兩頭肥大的性畜；在每年七月十四（鬼節）這天，要送童男童女各一人去侍候小龍，它以後就不再出來傷害人畜了。」
知縣聽了以後認為，雖然每年要犧牲兩個小孩和二十多頭牲口，但可以大大減少各村群眾的災難，於是就根據巫師的意見，決定在每年端午節前按寨輪流抽籤的辦法來決定供奉小龍的童男童女，每月供奉的牲口，則按寨輪值送給。
今年七月十四節前幾天，抽籤剛好抽到譚寨主的兒子，他年過半百才在三年前生下了這麼一個寶貝兒子。
眼看著過幾天就是七月節了，自己的兒子就要被推下潭裡餵妖蛇，在將要生離死別時，全家人抱成一團，呼天喊地放聲痛哭。就在這時，馬文才微服出巡恰巧讓剛從家裡出來的譚寨主認出來了……
譚寨主含著一眶淚水，一五一十地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馬文才聽後，義憤填膺地說：「世上還有這等怪事，那個前任竟也聽信巫師之言，每年要用兩個小孩和二十多頭牲口去供奉妖蛇，簡直糊塗之極！」
他心裡憤憤不平之餘，竟然生出一條借刀殺人之計，那雙小眼睛骨碌一轉，看向譚寨主，說道：「素聞沙村盧仲綸智勇雙全，你以全寨之名前去重金請他，孽龍定能降服。」
譚寨主見是馬文才舉薦的人是扭計師爺盧仲綸，如夢初醒般地向馬知縣叩謝後，帶著重金急急腳趕去沙村請盧仲綸降龍。
盧仲綸的娘親李金花帶著白花花的銀元前來，想起兒子過去曾除去過水怪，這次定能收得服這條妖蛇的，於是，開口說道：「綸兒，既然譚寨主上門求你，事關重大，你也不妨前去察看，了解實情，傾盡所能，收服妖蛇，為民除害。」
譚寨主向李氏深深地鞠了一躬，道：「伯母，您真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的化身，在這裡，我代表我兒子和全寨子裡的人向您致謝了。」
李金花也顧不了與譚寨主說客套話，只見她伸出左手，屈指一算，大驚道，「呀！不好，明天就是七月節了，譚寨主，你的家人和那個童女的全家，現在在家裡一定一籌莫展，說不定縣衙已把人接走了。綸兒，你趕快隨譚寨主前去，化解這場災難吧。」
盧仲綸不知是馬文才之計，望著李金花：「好！娘親，我這就隨譚寨主前去。」
七月十三這天，馬文才微服出巡，當他路過水東寨時，發現譚寨主今天與在上任那天認識的譚寨主相比，簡直判若兩人：那天意氣風發、口若懸河的譚寨主，現在竟變得面容憔悴，雙目失神。
譚寨主一眼認出了馬文才，便快步上前打招呼：「馬太爺，您好！」
馬文才還禮道：「譚寨主…...」
馬文才的話還未說完，只見譚寨主搶上前來，「撲鼕」一聲，在馬文才的面前跪了下來，叩了三個響頭後，連連叫道：「馬太爺，希望您施展大恩大德，救救我們村裡的人和我的寶貝兒子。」
「什麼？」這件事發生得也太突然了，馬文才似丈八金剛——摸不著頭腦，連忙上前將譚寨主扶了起來，說，「您別這樣，有話慢慢說。」
旁邊一個商人模樣的人望著馬文才敘述：昨天，我去東圩趕集，順便去水東寨拜訪譚寨主。誰知剛到他家門口，只見他全家人抱成一團，呼天喊地放聲痛哭……那悽慘的哭喊聲，像可怕的幽靈一樣，在寨上空迴蕩，催人同情落淚……我進去問起原因，才知道他們村和他家中有大難。
那人敘述完後，又道：「大老爺，看您有沒有辦法替譚寨主一家消災解難。」
事情來得太突然了，馬文才大惑不解：「不知譚寨主他家中有什麼大難求他？」
譚寨主嘆了一口大氣，道：「馬太爺，你聽我將詳情講來。」
「好，譚寨主，先進寨裡頭，再慢慢說。」馬文才安慰著說。
譚寨主請馬文才進了寨內，從祠堂處搬來一張竹椅，讓馬文才坐了下來。
寨文書到裡邊倒了兩杯熱茶，遞給了譚寨主和馬文才。
譚寨主呷了一口熱茶，長長地嘆了一聲，然後將他所求的緣由講了出來。
原來，譚寨主所在的水東寨前，有一個深不可測的無底深潭，南海龍王敖光的一個小兒子盤踞在此，由於道德敗壞，不能成龍，只是一條褐色的大蛇。
這傢伙身大如水缸，有十餘丈長，憑藉他父親南海龍王的勢力，驅使蝦兵蟹將，從南海之濱，鑿一條通道，剛巧到水東寨的地方穿出了地面，成一深潭，它就經常從這裡出來為害當地群眾。
每當它要吃東西時，蛇頭就伸出水面，張開血盆大口，吸一口氣，搖擺幾下身子，就頓時狂風大作，天昏地暗，潭裡水花四起，濁浪翻騰，把周圍十餘尺之內的禽畜、行人都吸到肚子裡去。
這時，如果沒有人畜接近這裡，它還會飛出潭外覓食，人畜又要遭殃了。當地一帶的人都談「龍」色變，不敢隨便走動，不少人為此而遠走他鄉。
馬文才的前任知縣，曾召集當地紳耆，專門討論對策，並一致決定尋找武功高強的人降服孽龍，讓人們過上太平無憂的日子。於是就派人到處尋找武功高強的人除妖。
有一天，一個巫師聞訊來到新州縣衙，滿有把握地說：「它成精，我有法治它，只要我一念咒語作法，哪怕蛇精千變萬化，厲害無比，也要伏法身亡！」
知縣信以為真，就發動一些大膽的人在潭邊點燃香燭，讓巫師作法。
這時候，那巫師身穿皂底八卦長袍，頭戴「∧」型皂帽，左手持桃木劍，唱著誰也聽不懂的歌兒，右手搖著法鈴，裝模作樣地繞行三周以後，煞有其事地停了下來當著眾人說：「原來此物是南海龍王敖光的小兒子，我的法力只能制服一般妖魔，卻管不了龍種。不過我已同它訂立了協議，確保這裡平安。」
知縣急問：「什麼協議？你快快道來。」
巫師說：「平時每月給它供奉兩頭肥大的性畜；在每年七月十四（鬼節）這天，要送童男童女各一人去侍候小龍，它以後就不再出來傷害人畜了。」
知縣聽了以後認為，雖然每年要犧牲兩個小孩和二十多頭牲口，但可以大大減少各村群眾的災難，於是就根據巫師的意見，決定在每年端午節前按寨輪流抽籤的辦法來決定供奉小龍的童男童女，每月供奉的牲口，則按寨輪值送給。
今年七月十四節前幾天，抽籤剛好抽到譚寨主的兒子，他年過半百才在三年前生下了這麼一個寶貝兒子。
眼看著過幾天就是七月節了，自己的兒子就要被推下潭裡餵妖蛇，在將要生離死別時，全家人抱成一團，呼天喊地放聲痛哭。就在這時，馬文才微服出巡恰巧讓剛從家裡出來的譚寨主認出來了……
譚寨主含著一眶淚水，一五一十地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馬文才聽後，義憤填膺地說：「世上還有這等怪事，那個前任竟也聽信巫師之言，每年要用兩個小孩和二十多頭牲口去供奉妖蛇，簡直糊塗之極！」
他心裡憤憤不平之餘，竟然生出一條借刀殺人之計，那雙小眼睛骨碌一轉，看向譚寨主，說道：「素聞沙村盧仲綸智勇雙全，你以全寨之名前去重金請他，孽龍定能降服。」
譚寨主見是馬文才舉薦的人是扭計師爺盧仲綸，如夢初醒般地向馬知縣叩謝後，帶著重金急急腳趕去沙村請盧仲綸降龍。
盧仲綸的娘親李金花帶著白花花的銀元前來，想起兒子過去曾除去過水怪，這次定能收得服這條妖蛇的，於是，開口說道：「綸兒，既然譚寨主上門求你，事關重大，你也不妨前去察看，了解實情，傾盡所能，收服妖蛇，為民除害。」
譚寨主向李氏深深地鞠了一躬，道：「伯母，您真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的化身，在這裡，我代表我兒子和全寨子裡的人向您致謝了。」
李金花也顧不了與譚寨主說客套話，只見她伸出左手，屈指一算，大驚道，「呀！不好，明天就是七月節了，譚寨主，你的家人和那個童女的全家，現在在家裡一定一籌莫展，說不定縣衙已把人接走了。綸兒，你趕快隨譚寨主前去，化解這場災難吧。」
盧仲綸不知是馬文才之計，望著李金花：「好！娘親，我這就隨譚寨主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