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拜師
羨慕。
除了羨慕，還是羨慕。
陸少羽看著不過二十四五歲，便能神劍御雷，引得九天雷動。這修為到底得有多高？
金丹？
元嬰？
難怪有個說法，天下劍道，瓊華獨占三分。
李義軒眼神熾熱而貪婪，這通天術法，終有一天要為我所用！
劍氣攪開了半天雨幕，明月從雲層中探出腦袋。
沖天的劍陣終究要平靜下來，蛇妖沒了動靜，陸少羽踩著劍光飄然落地。
過了良久，平復好情緒，這位年輕劍修才開口問道：「少俠，這般手段，可還滿意？」
李義軒沒有直接作答，朝陣中瞥了一眼，反問道：「我只是疑惑，你為什麼要執著於救它？它有恩於你？」
雖然這蛇妖看起來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陸少羽微微點頭，開始說起了往事。
「我本就是這浮槎山中村戶人家，七歲入山採藥時，救了它一命。」
「當時它行功出錯，跌落山澗。我看它可憐，幫它包紮了傷口，抱回水中。」
「後來入山，便經常與它相見。別看它今日兇狠，其實膽小得很，每次只有我獨自上山才敢出來。」
似是回憶起什麼美好之事，陸少羽神色緬懷，笑意溫和。
「熟稔之後，它為了報恩，教會我吐納之法，助我引氣入體，這才走上修行道路。」
「它於我來說，有傳道之恩。所以懇請少俠能網開一面。」
聽完這番故事，李義軒不再責難，點頭說道：
「它這副模樣，還能活命？」
「如果是人嘛，在劫難逃，對它來說卻是不難。」
「我引雷法鎮壓它，既是讓它受到責罰，知曉錯誤，亦是藉助天威，盪去它的嗜血妖性，助它化形。」
「那株靈藥，還望李兄歸還於它，再加上雷法之威，化形應該沒有問題。」
李義軒差點忘了這茬，幸虧大戰之前一腳將它踢入山林。一番尋找後，帶著那八葉紫蘇來到青染身邊。
陸少羽布置了一個簡易陣法，將紫蘇置於青染口中。蛇頭與殘餘的一小截軀體在靈氣的催化下，開始一點點化為人形。
「多謝了！它這化形大概需要三五日時間，少俠若有事，可自行離去。」
「且慢，我還有個要求。若是不答應，我照樣殺它！」
「哦？」陸少羽有些詫異，事到臨了才提出來，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李兄請講。」
「待它化形之後，拜我為師，做我的學生！」
陸少羽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就沒想過會有這麼奇葩的要求。
「這是何意？」
「今天放它一條生路，日後它若再暴起傷人，該如何算？我難辭其咎！」
「它不是說，不教而誅是為虐麼，那我來教他做人！如果將來有一天再次兵刃相見，好叫它死個無怨無悔！」
「哈哈哈哈！李兄，你可真是...真是個妙人！」陸少羽聽到此話，只覺得心中暢快無比，這年輕人值得他高看一眼。
「李兄，你有此心，甚合我瓊華門風！你有所不知，這番舉動，你幫了我大忙！」
「此話怎解？」
「我與青染互有恩情，來日我渡心魔劫，這便是大忌。」
「若有人因它而死，如你所說，我良心不安，求不得道心圓滿。」
「若它死於他人...亦或死於我之手，又愧對恩情，怕是心魔難解，甚至有身死道消之險。」
「今日你主動接了這因果，於我來說，大道通明，當開懷暢飲！」
陸少羽取出腰間葫蘆，舉手相碰，卻見對方甚是窘迫。
呃，活著都很艱難了，他一個窮光蛋，哪兒來的買酒錢。
難得見這個三分桀驁，不卑不亢的年輕人如此神態，他更是歡喜，哈哈大笑道：
「無妨，來嘗嘗我瓊華仙釀！」
李義軒接過葫蘆，狠狠灌了幾口。白嫖的酒水，他可不會錯過。
「咳咳咳~」
「哈哈哈哈~」
「李兄，瞧你面相，也就十七八歲...」見他沒有反駁，陸少羽繼續道：
「愚兄痴長几歲，自稱一聲兄長。」
「義軒，此番恩情，於我，於青染，皆非小可。」
「礙於門規，法不可輕傳。除此之外，你有什麼需求，儘管開口。」
「若你有心，我亦可幫你引薦入瓊華宗。當然，能不能行，最終還要掌門真人點頭。」
這番話語，隨便扔到哪個州城，都是能讓人搶破頭的好意。
李義軒也折服於他的魅力，認了這位兄長，但卻拒絕了他的心意。
「假如真有一天，我入了瓊華宗門，那也一定是我自己走上去的。大道，就在腳下！」
「好！好一個大道就在腳下！」
「那為兄就在這裡，預祝義軒，他日證道長生，大道同行！」
......
這三日來，兩人便在這片林間空地，一邊等候青染化形結束，一邊替李義軒講解修行中的基礎事宜。
「靈氣，乃自然之氣，滋潤世間生靈，催發萬般景象。風雨，雷電，流水，焰火，皆由靈氣所生。」
「元氣，則是修士吸收轉化靈氣後，留存於人身小天地之氣息。元氣可以養育神魂，助長道行，與靈氣並非完全等同。」
「事實上，所有的道法、陣法、符籙、劍氣，放出體外，皆需靈氣支撐。有些術法靠施法者將元氣轉為靈氣，有些則是用元氣調動自然靈氣，來護己禦敵。」
「不過義軒也不必太過執著，術法一途乃小道，登天之路，首重修心。」
......
「練氣、築基兩境你已知曉，之後便是金丹境。古語有云：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到了此境，便可御劍極游，可壽兩百歲。」
「若是進入元嬰境，即可雄踞一方，任何勢力都會奉你為座上賓。此境修士，世間亦稱為地仙，可壽三百歲。」
「我？如今我金丹有成，尚未元嬰。大道之上，義軒可要迎頭追趕了！」
......
時光倏然而逝，之前李義軒全靠一本大路貨色的《上清練氣真決》懵懵懂懂修煉，無人教導。如今終於補齊了修行路上的常識，對他來說分外珍貴。
青染已接近化形的尾聲，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原本巨大的蛇妖，化形之後竟然是個三尺高的童子模樣。
此時青染已經醒來，搞不清當下情形。
「我...？」
原本習慣遊走的他，從未使用過雙腿，站起時「撲通」一聲摔了個狗啃泥。
「我沒死？」
「我化形了？」
「我怎麼這麼矮？？？」
待他定睛一看，旁邊坐著兩個人，一個差點殺死他，一個殺得他生不如死，嚇得趕緊往林間逃竄。結果不擅跑路，連滾帶爬躲到一顆大樹身後。
「出來吧，若要殺你，哪需要等到現在。」
磨蹭了半天，青染才戰戰兢兢爬出來。
這該死的腿！
陸少羽將拜師之事詳細說來，青染翻著白眼大聲抗議，
「我？拜他為師？那我幾十年豈不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嗯？你不願意？」
看著那個不是善茬的年輕人皺起眉頭，雖然算是築基成功修為大漲，青染還是下意識縮了縮脖子，他還記得腦子開竅是什麼滋味。
「我是說...你們說了算...」
青染囁嚅著，活活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
「既然如此，我離開宗門數日，也該回去稟報了。」
陸少羽準備離開，臨行前囑咐道：
「這柄長槍是由青染煉化，他天性屬水，槍尖帶著寒氣，挺適合你。」
「青染這副身高，也用不得此槍了。我擊碎了你的朴刀，正好借花獻佛，抹了槍上的印記，你可拿去打造兵器。」
青染聽到這話，睜大了眼睛。他怎麼都想不明白，一個人為什麼能把無恥的話說得這麼理所當然。
這就是做人的滋味嗎，可以光明正大地無恥至極？
「另外，如今他算是修為精進，怕你應對不來，我且贈你一縷劍氣，你上前來。」
李義軒稍微猶豫，立刻大大方方站了過去。
陸少羽雙指凝氣，朝他腹部一指，渡過去一道凌厲的劍氣。
「咦，你這情況...」
剛渡過去的劍氣，進入李義軒丹田氣海，盤旋片刻便只剩下一小半，其餘盡數消失。
「義軒，平日你體內元氣都聚於何處？」
李義軒有些不明就裡，老實答道：
「就藏在各處竅穴中，方便用時隨時激發。」
青染忍不住插嘴，「你腦子有病嗎，元氣不藏在丹田氣海？還隨時激發呢，元氣流轉一息千里，哪需要搶這點蠅頭小利！」
看著陸少羽也是一幅深以為然的模樣，李義軒終於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藏於氣海，那不漏了嗎？」
「漏？你這用詞，著實形象。」
陸少羽也很是費解，世人修行，氣海異象千奇百怪，各有機緣。饒是如此，他也從未聽說過會漏元氣的氣海。
青染倒是在一旁幸災樂禍，「廢了！你這人廢了！」
「所謂氣海，元氣匯聚而成海，你這下面卻是個無底洞，不如叫氣漏吧！哈哈，有趣！有趣！」
陸少羽賞了蛇妖一個腦瓜崩，寬慰道：「義軒無需擔憂，待我回去查明典籍，瓊華千年積攢，定能查個明白。」
「至於這劍氣，我將其藏於竅穴中吧。會有些疼，忍住了。」
見他點頭，陸少羽再次凝氣為劍，指向額頭上方的神庭穴。
李義軒沒料到動靜會如此之大，肉身上的疼痛倒在其次，他的神魂劇烈震顫，好像思緒要剝離肉體一般。
「靜心凝神，聚氣於穴！」
在陸少羽的提醒下，李義軒調動元氣源源不斷穩固住神庭穴，足足過了兩刻鐘，不安分的劍氣才認命一般靜下來。
「我怕氣息太盛，你撐不下來，這縷劍氣僅相當於築基大成的修士全力一擊，中期以下，皆可斬之。」
「那麼義軒，山高水闊，就此別過！」
難得有人真心實意地牽掛他，李義軒生出幾分感激之情，抱拳作別道，
「兄長情義，李義軒定不辜負！」
陸少羽御劍而起，直飛天際。他回頭看了一眼跟在李義軒身後，顫顫巍巍學走路的小蛇妖，心中嘆息一聲。
此番煞費苦心，望你好好做人。
除了羨慕，還是羨慕。
陸少羽看著不過二十四五歲，便能神劍御雷，引得九天雷動。這修為到底得有多高？
金丹？
元嬰？
難怪有個說法，天下劍道，瓊華獨占三分。
李義軒眼神熾熱而貪婪，這通天術法，終有一天要為我所用！
劍氣攪開了半天雨幕，明月從雲層中探出腦袋。
沖天的劍陣終究要平靜下來，蛇妖沒了動靜，陸少羽踩著劍光飄然落地。
過了良久，平復好情緒，這位年輕劍修才開口問道：「少俠，這般手段，可還滿意？」
李義軒沒有直接作答，朝陣中瞥了一眼，反問道：「我只是疑惑，你為什麼要執著於救它？它有恩於你？」
雖然這蛇妖看起來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陸少羽微微點頭，開始說起了往事。
「我本就是這浮槎山中村戶人家，七歲入山採藥時，救了它一命。」
「當時它行功出錯，跌落山澗。我看它可憐，幫它包紮了傷口，抱回水中。」
「後來入山，便經常與它相見。別看它今日兇狠，其實膽小得很，每次只有我獨自上山才敢出來。」
似是回憶起什麼美好之事，陸少羽神色緬懷，笑意溫和。
「熟稔之後，它為了報恩，教會我吐納之法，助我引氣入體，這才走上修行道路。」
「它於我來說，有傳道之恩。所以懇請少俠能網開一面。」
聽完這番故事，李義軒不再責難，點頭說道：
「它這副模樣，還能活命？」
「如果是人嘛，在劫難逃，對它來說卻是不難。」
「我引雷法鎮壓它，既是讓它受到責罰，知曉錯誤，亦是藉助天威，盪去它的嗜血妖性，助它化形。」
「那株靈藥，還望李兄歸還於它，再加上雷法之威，化形應該沒有問題。」
李義軒差點忘了這茬，幸虧大戰之前一腳將它踢入山林。一番尋找後，帶著那八葉紫蘇來到青染身邊。
陸少羽布置了一個簡易陣法，將紫蘇置於青染口中。蛇頭與殘餘的一小截軀體在靈氣的催化下，開始一點點化為人形。
「多謝了！它這化形大概需要三五日時間，少俠若有事，可自行離去。」
「且慢，我還有個要求。若是不答應，我照樣殺它！」
「哦？」陸少羽有些詫異，事到臨了才提出來，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李兄請講。」
「待它化形之後，拜我為師，做我的學生！」
陸少羽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就沒想過會有這麼奇葩的要求。
「這是何意？」
「今天放它一條生路，日後它若再暴起傷人，該如何算？我難辭其咎！」
「它不是說，不教而誅是為虐麼，那我來教他做人！如果將來有一天再次兵刃相見，好叫它死個無怨無悔！」
「哈哈哈哈！李兄，你可真是...真是個妙人！」陸少羽聽到此話，只覺得心中暢快無比，這年輕人值得他高看一眼。
「李兄，你有此心，甚合我瓊華門風！你有所不知，這番舉動，你幫了我大忙！」
「此話怎解？」
「我與青染互有恩情，來日我渡心魔劫，這便是大忌。」
「若有人因它而死，如你所說，我良心不安，求不得道心圓滿。」
「若它死於他人...亦或死於我之手，又愧對恩情，怕是心魔難解，甚至有身死道消之險。」
「今日你主動接了這因果，於我來說，大道通明，當開懷暢飲！」
陸少羽取出腰間葫蘆，舉手相碰，卻見對方甚是窘迫。
呃，活著都很艱難了，他一個窮光蛋，哪兒來的買酒錢。
難得見這個三分桀驁，不卑不亢的年輕人如此神態，他更是歡喜，哈哈大笑道：
「無妨，來嘗嘗我瓊華仙釀！」
李義軒接過葫蘆，狠狠灌了幾口。白嫖的酒水，他可不會錯過。
「咳咳咳~」
「哈哈哈哈~」
「李兄，瞧你面相，也就十七八歲...」見他沒有反駁，陸少羽繼續道：
「愚兄痴長几歲，自稱一聲兄長。」
「義軒，此番恩情，於我，於青染，皆非小可。」
「礙於門規，法不可輕傳。除此之外，你有什麼需求，儘管開口。」
「若你有心，我亦可幫你引薦入瓊華宗。當然，能不能行，最終還要掌門真人點頭。」
這番話語，隨便扔到哪個州城，都是能讓人搶破頭的好意。
李義軒也折服於他的魅力，認了這位兄長，但卻拒絕了他的心意。
「假如真有一天，我入了瓊華宗門，那也一定是我自己走上去的。大道，就在腳下！」
「好！好一個大道就在腳下！」
「那為兄就在這裡，預祝義軒，他日證道長生，大道同行！」
......
這三日來，兩人便在這片林間空地，一邊等候青染化形結束，一邊替李義軒講解修行中的基礎事宜。
「靈氣，乃自然之氣，滋潤世間生靈，催發萬般景象。風雨，雷電，流水，焰火，皆由靈氣所生。」
「元氣，則是修士吸收轉化靈氣後，留存於人身小天地之氣息。元氣可以養育神魂，助長道行，與靈氣並非完全等同。」
「事實上，所有的道法、陣法、符籙、劍氣，放出體外，皆需靈氣支撐。有些術法靠施法者將元氣轉為靈氣，有些則是用元氣調動自然靈氣，來護己禦敵。」
「不過義軒也不必太過執著，術法一途乃小道，登天之路，首重修心。」
......
「練氣、築基兩境你已知曉，之後便是金丹境。古語有云：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到了此境，便可御劍極游，可壽兩百歲。」
「若是進入元嬰境，即可雄踞一方，任何勢力都會奉你為座上賓。此境修士，世間亦稱為地仙，可壽三百歲。」
「我？如今我金丹有成，尚未元嬰。大道之上，義軒可要迎頭追趕了！」
......
時光倏然而逝，之前李義軒全靠一本大路貨色的《上清練氣真決》懵懵懂懂修煉，無人教導。如今終於補齊了修行路上的常識，對他來說分外珍貴。
青染已接近化形的尾聲，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原本巨大的蛇妖，化形之後竟然是個三尺高的童子模樣。
此時青染已經醒來，搞不清當下情形。
「我...？」
原本習慣遊走的他，從未使用過雙腿，站起時「撲通」一聲摔了個狗啃泥。
「我沒死？」
「我化形了？」
「我怎麼這麼矮？？？」
待他定睛一看，旁邊坐著兩個人，一個差點殺死他，一個殺得他生不如死，嚇得趕緊往林間逃竄。結果不擅跑路，連滾帶爬躲到一顆大樹身後。
「出來吧，若要殺你，哪需要等到現在。」
磨蹭了半天，青染才戰戰兢兢爬出來。
這該死的腿！
陸少羽將拜師之事詳細說來，青染翻著白眼大聲抗議，
「我？拜他為師？那我幾十年豈不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嗯？你不願意？」
看著那個不是善茬的年輕人皺起眉頭，雖然算是築基成功修為大漲，青染還是下意識縮了縮脖子，他還記得腦子開竅是什麼滋味。
「我是說...你們說了算...」
青染囁嚅著，活活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
「既然如此，我離開宗門數日，也該回去稟報了。」
陸少羽準備離開，臨行前囑咐道：
「這柄長槍是由青染煉化，他天性屬水，槍尖帶著寒氣，挺適合你。」
「青染這副身高，也用不得此槍了。我擊碎了你的朴刀，正好借花獻佛，抹了槍上的印記，你可拿去打造兵器。」
青染聽到這話，睜大了眼睛。他怎麼都想不明白，一個人為什麼能把無恥的話說得這麼理所當然。
這就是做人的滋味嗎，可以光明正大地無恥至極？
「另外，如今他算是修為精進，怕你應對不來，我且贈你一縷劍氣，你上前來。」
李義軒稍微猶豫，立刻大大方方站了過去。
陸少羽雙指凝氣，朝他腹部一指，渡過去一道凌厲的劍氣。
「咦，你這情況...」
剛渡過去的劍氣，進入李義軒丹田氣海，盤旋片刻便只剩下一小半，其餘盡數消失。
「義軒，平日你體內元氣都聚於何處？」
李義軒有些不明就裡，老實答道：
「就藏在各處竅穴中，方便用時隨時激發。」
青染忍不住插嘴，「你腦子有病嗎，元氣不藏在丹田氣海？還隨時激發呢，元氣流轉一息千里，哪需要搶這點蠅頭小利！」
看著陸少羽也是一幅深以為然的模樣，李義軒終於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藏於氣海，那不漏了嗎？」
「漏？你這用詞，著實形象。」
陸少羽也很是費解，世人修行，氣海異象千奇百怪，各有機緣。饒是如此，他也從未聽說過會漏元氣的氣海。
青染倒是在一旁幸災樂禍，「廢了！你這人廢了！」
「所謂氣海，元氣匯聚而成海，你這下面卻是個無底洞，不如叫氣漏吧！哈哈，有趣！有趣！」
陸少羽賞了蛇妖一個腦瓜崩，寬慰道：「義軒無需擔憂，待我回去查明典籍，瓊華千年積攢，定能查個明白。」
「至於這劍氣，我將其藏於竅穴中吧。會有些疼，忍住了。」
見他點頭，陸少羽再次凝氣為劍，指向額頭上方的神庭穴。
李義軒沒料到動靜會如此之大，肉身上的疼痛倒在其次，他的神魂劇烈震顫，好像思緒要剝離肉體一般。
「靜心凝神，聚氣於穴！」
在陸少羽的提醒下，李義軒調動元氣源源不斷穩固住神庭穴，足足過了兩刻鐘，不安分的劍氣才認命一般靜下來。
「我怕氣息太盛，你撐不下來，這縷劍氣僅相當於築基大成的修士全力一擊，中期以下，皆可斬之。」
「那麼義軒，山高水闊，就此別過！」
難得有人真心實意地牽掛他，李義軒生出幾分感激之情，抱拳作別道，
「兄長情義，李義軒定不辜負！」
陸少羽御劍而起，直飛天際。他回頭看了一眼跟在李義軒身後，顫顫巍巍學走路的小蛇妖，心中嘆息一聲。
此番煞費苦心，望你好好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