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憶往昔，星落
三人坐在地上等待著吳二的茶水，突然夏虞開口說道：『那年咱們去大興城給六郎他娘接生的時候也是，在這裡吃的餅，是吧丁先生。』
丁瞎子咳嗽了幾下子說，道：『夏虞怎麼突然想起這麼多年前的事。』
夏虞用手在自己的袍子上擦了擦，說道：『吃餅，突然就想起來了。六郎昨晚還問我許多年前的事，好多我都記不清了。』
張荻聽了夏虞這麼說，趕忙問道：『丁大先生，說說我阿爺和阿娘的事吧。這麼多年只有我大兄二兄來看過我，我未曾見過自己的父母大人。』
丁瞎子沉吟了一聲，說道：「這一晃都八九年了。當年你家可是真熱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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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業元年，六月
松陽觀中，丁瞎子小聲樣求著惠清道長，說道：『大兄你就帶我進大興城吧，我想去通義坊看看我閨女，好幾年沒她的信了。嗨。。。怕是有個好歹了，如果能見一面，免的總夢起她。』
惠清道長語氣放緩些，說道：「你就別去了，我替你到通義坊幫你打聽打聽，把她帶來，讓你父女見你一面。你這眼睛啥也看不見，這十幾里的路怎麼走呢。」
丁瞎子表情難堪，攥緊自己的竹仗，說道：「兄長，你就帶我去吧，她一個已經嫁人的女娘，夫家不會同意她出城來。這麼多年沒見她，還不知道能活多久了。還是我親自去見一見吧，嫁出去的姑娘出遠門不方便，別被夫家呵斥了，以後還要過日子呢。我也是想知道她過的好不好。」
惠清道長見丁瞎子堅決要去，看了看丁瞎子一身的破爛裝束，說道：『瞎子有乾淨的新衣服嗎？去城裡見自己的女兒，換一身乾淨整潔的衣服。』
丁瞎子有些不好意思，用自己漆黑的雙手摩挲了自己身上破衣服。
惠清道長看丁瞎子為難，搖搖頭從袖子口袋裡摳出一串銅錢，遞給夏虞。
惠清道長，說道：「夏虞你讓師兄帶你到山下買一身新衣新鞋，這錢給你。買回來後，先領著丁先生洗乾淨，修修須開開臉，再換上新衣新鞋。再到獵戶那弄點像樣的獵物當禮物，帶到城裡丁瞎子女兒家去。」
丁瞎子一聽趕忙制止惠清道長，說道：「兄長，使不得，我拿什麼還你？」
惠清道長笑了笑，說道：「這錢你是要還的，我的錢也不是平白無故來的。想來穿的整潔，帶點像樣的禮物，也不會被你親家看輕了，也能讓你女兒放心你獨自在終南山生活。」
丁瞎子平時雖然臉皮厚，但是這種接濟也讓自己感覺難堪，想當年自己也是出門有馬車隨從，頓頓有酒有肉，穿的是寬衣大衫，想起好多年前的事，悔不當初，羞愧的低著頭聽從惠清道長的安排。
這一通給丁瞎子拾掇。
轉天當道長三人來到大興城下時，淨街鼓已經快敲完一百零八下，城門口都是匆忙出城的百姓，城門只許出不許入。
大興城的宵禁已經開始了，當宵禁時這座城市就進入了軍管狀態。
待到翌日拂曉，雞鳴鼓響時才會再次打開城門。如果在這期間隨意出坊市被抓，輕則挨鞭子，重則會被關進武侯的大牢里蹲上十天半月。
此時城門處，百姓哭天搶地被武侯用鞭子趕出城門。那些在淨街鼓停止前出城門的隋朝百姓，一臉劫後餘生。待看見那些被打的狼嚎鬼叫的人時，嘲笑之餘也為自己感到慶幸沒有挨打。
夏虞牽著兩頭驢，傻乎乎的看著城門武侯打人的熱鬧。
惠清道長見城門進不去了，對著夏虞說道：「夏虞，咱們到城南小廟去過夜，明天待城門開了咱們再進城。」
夏虞哦了一聲，牽著毛驢戀戀不捨的看著城門大人的熱鬧，去往城南土地廟。
這土地廟是在興建大興城之前就存在的，位於大興城南二里處。這土地廟有一間五步寬的正殿，殿外還有個很大的院子，為了省錢旅人，錯過露宿的旅人都會在院子中湊合一宿，既能省下去驛館旅店的錢，又避免露宿野外被野獸騷擾。
惠清道長三人交替的貼在兩頭驢身體，把夏虞放在最中間，這樣深夜可以借著驢子的體溫取暖，免得拾柴生火。
上弦月最後的幾天天空總是比較亮，三人枕著爛木頭看著星空閃爍其華，夏虞時不時的會催丁瞎子講一段故。
躺在牆根最外面的惠清道長對著牆根最裡邊的丁瞎子，說道：「瞎子，你還記得你女兒的樣貌嗎？你這次看了女兒，也算是了了心事，就到松陽觀出家做道士吧。身份讀碟的事，我讓師兄幫著想辦法。」
丁瞎子半天沒有說話，嘆了口氣，說道：『我這一生都想成為道士，尋找登仙羽化之路，半生蹉跎一無是處，想想是自己錯了。現到如今做不做道士已經無所謂了，這些年也多虧你們照顧，每天都能尋到一口飽飯，已經很感激了，再為了我花精力和財力去辦讀碟，就沒必要了。在這紅塵中苦挨，也是一種大修行。』
惠清道長接著，說道：「你就是犟驢，如果你不這麼犟，何必混成今天這般田地。人家告訴你沒有神仙，羽化成仙只是個傳說，你就是不聽。現在人家勸你到道觀里生活，你又不去，你說這不是犟種嗎？」
夏虞在邊上插嘴說道：「道觀里有啥好的，每天除了掃地擦灰，就是劈柴燒飯，還是跟丁先生在茶館裡說書好。」
夏虞剛說完，就被師父用拂塵狠狠地抽了一下。這下打的有點疼，他往裡躲了躲再不敢插嘴。
三人沉默著將要進入夢鄉時，院外傳來了牛車的吱吱扭扭的聲音，伴隨著一個老漢的聲音。
一個老漢「喻」的一聲叫住拉扯的黃牛，對黃牛拉著的板車上的兩個女子說道：「小娘子大興城今天咱們進不去了，現在這個時辰城門早就關了，今天晚上咱們在這土地廟中休息一晚上，明日再進城吧。」
板車上年邁女僕人趕忙先下車，攙扶著一位年輕孕婦，用著尖酸刻薄語氣，說道：「小娘子您小心點，咱們不能再這麼著急趕路了，就在大興城住下，找個好點的穩婆在這大興城把孩子生了，養好身體再去洛陽。這個天殺的戴大郎，把小娘子一個人扔在西域，他把小娘子害慘了。」
可能路上聽這嬤嬤咒罵的話多了，臉上略帶愁容，習以為常，對著這個老婦人說道：『嬤嬤快別說了，事已至此，這都是命，我們到洛陽找到黛郎再說。興伯呀！這大興城幾時才能開城門呢。』
那叫興伯說道：「明日拂曉城中會擊鼓，到那時咱們就可以進城了，再到西市周邊的坊子裡找個院子安頓了。」
那女子慢慢的朝著土地廟中走去，被靠在牆根睡覺的三人嚇了一跳。待平復心情才發現，三個道士打扮的人正抱著兩頭驢子在睡覺。
惠清道長緊抱著驢子，手裡伸進驢背囊中抓住寶劍把手，如果有什麼不測第一時間抽出寶劍砍殺。
見進院的是兩個女人和一個老漢，都是良善百姓打扮才放下心來。
身在異地他鄉，陌生人是不會說話的，多數時候都是相互戒備彼此。
兩個女人和老漢坐在惠清道長三人對面，也靠著牆，拾柴生火，三人坐在胡櫈上準備烤著火度過一夜。
主僕三人也不說話，都好奇的盯著惠清道長三人，心想他們為啥要抱著兩頭驢睡覺。
一道明亮的光束划過天空，緊接著兩道三道四道以至無數道光束划過，天空開始下起了璀璨的流星雨。
夏虞躺在兩頭驢子中間，一直睜著眼睛數天上的星星，見到星如雨落，大叫道：「師父，師父，你快看看天上，是不是天上的星星碎了，掉了一地。」
夏虞的喊叫把院子中所有的人都嚇一跳，接著大家都仰著頭看天上的流星雨划過天際。還沒等流星雨滑落完，那個大肚子的小娘子就開始叫著肚子疼，緊接著淚水就從小肚子流出來。
兩個僕人見狀慌張，手忙腳亂的大喊大叫，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
那個年邁的女僕人，說道：「壞了，這是要生了，洋水都破了。怎麼這個時候要生，這啥也沒有，完了完了呀。」
那個興伯慌張的來回跺腳，嘴裡念叨著，說道：「怎麼辦，怎麼辦，我去附近的村子裡找一找人，來幫忙吧。」
那個年邁的女僕人，說道：「這深更半夜的去哪裡找人，咱們倆接生，這都是命，這都是命，這都是命。」
夏虞坐起身看著那邊混亂的三個人，指著要生了的孕婦，對著自己惠清道長，說道：「師父，那小娘子要生孩子了。咱們去幫幫忙。」
見自己這個傻徒弟又開始胡亂說話，拿著拂塵使勁抽了夏虞幾下。惠清道長對著夏虞，罵道：「你這蠢貨，胡亂講什麼話，快躺下睡覺，這女人生孩子的事，咱男人又不懂。」
夏虞被打了，也沒有躺下，還是好奇的看著對面三人忙活著。
興伯把牛車牽到土地廟門口，把那生孩子的小娘子打橫抱上了牛車。
丁瞎子咳嗽了幾下子說，道：『夏虞怎麼突然想起這麼多年前的事。』
夏虞用手在自己的袍子上擦了擦，說道：『吃餅，突然就想起來了。六郎昨晚還問我許多年前的事，好多我都記不清了。』
張荻聽了夏虞這麼說，趕忙問道：『丁大先生，說說我阿爺和阿娘的事吧。這麼多年只有我大兄二兄來看過我，我未曾見過自己的父母大人。』
丁瞎子沉吟了一聲，說道：「這一晃都八九年了。當年你家可是真熱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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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業元年，六月
松陽觀中，丁瞎子小聲樣求著惠清道長，說道：『大兄你就帶我進大興城吧，我想去通義坊看看我閨女，好幾年沒她的信了。嗨。。。怕是有個好歹了，如果能見一面，免的總夢起她。』
惠清道長語氣放緩些，說道：「你就別去了，我替你到通義坊幫你打聽打聽，把她帶來，讓你父女見你一面。你這眼睛啥也看不見，這十幾里的路怎麼走呢。」
丁瞎子表情難堪，攥緊自己的竹仗，說道：「兄長，你就帶我去吧，她一個已經嫁人的女娘，夫家不會同意她出城來。這麼多年沒見她，還不知道能活多久了。還是我親自去見一見吧，嫁出去的姑娘出遠門不方便，別被夫家呵斥了，以後還要過日子呢。我也是想知道她過的好不好。」
惠清道長見丁瞎子堅決要去，看了看丁瞎子一身的破爛裝束，說道：『瞎子有乾淨的新衣服嗎？去城裡見自己的女兒，換一身乾淨整潔的衣服。』
丁瞎子有些不好意思，用自己漆黑的雙手摩挲了自己身上破衣服。
惠清道長看丁瞎子為難，搖搖頭從袖子口袋裡摳出一串銅錢，遞給夏虞。
惠清道長，說道：「夏虞你讓師兄帶你到山下買一身新衣新鞋，這錢給你。買回來後，先領著丁先生洗乾淨，修修須開開臉，再換上新衣新鞋。再到獵戶那弄點像樣的獵物當禮物，帶到城裡丁瞎子女兒家去。」
丁瞎子一聽趕忙制止惠清道長，說道：「兄長，使不得，我拿什麼還你？」
惠清道長笑了笑，說道：「這錢你是要還的，我的錢也不是平白無故來的。想來穿的整潔，帶點像樣的禮物，也不會被你親家看輕了，也能讓你女兒放心你獨自在終南山生活。」
丁瞎子平時雖然臉皮厚，但是這種接濟也讓自己感覺難堪，想當年自己也是出門有馬車隨從，頓頓有酒有肉，穿的是寬衣大衫，想起好多年前的事，悔不當初，羞愧的低著頭聽從惠清道長的安排。
這一通給丁瞎子拾掇。
轉天當道長三人來到大興城下時，淨街鼓已經快敲完一百零八下，城門口都是匆忙出城的百姓，城門只許出不許入。
大興城的宵禁已經開始了，當宵禁時這座城市就進入了軍管狀態。
待到翌日拂曉，雞鳴鼓響時才會再次打開城門。如果在這期間隨意出坊市被抓，輕則挨鞭子，重則會被關進武侯的大牢里蹲上十天半月。
此時城門處，百姓哭天搶地被武侯用鞭子趕出城門。那些在淨街鼓停止前出城門的隋朝百姓，一臉劫後餘生。待看見那些被打的狼嚎鬼叫的人時，嘲笑之餘也為自己感到慶幸沒有挨打。
夏虞牽著兩頭驢，傻乎乎的看著城門武侯打人的熱鬧。
惠清道長見城門進不去了，對著夏虞說道：「夏虞，咱們到城南小廟去過夜，明天待城門開了咱們再進城。」
夏虞哦了一聲，牽著毛驢戀戀不捨的看著城門大人的熱鬧，去往城南土地廟。
這土地廟是在興建大興城之前就存在的，位於大興城南二里處。這土地廟有一間五步寬的正殿，殿外還有個很大的院子，為了省錢旅人，錯過露宿的旅人都會在院子中湊合一宿，既能省下去驛館旅店的錢，又避免露宿野外被野獸騷擾。
惠清道長三人交替的貼在兩頭驢身體，把夏虞放在最中間，這樣深夜可以借著驢子的體溫取暖，免得拾柴生火。
上弦月最後的幾天天空總是比較亮，三人枕著爛木頭看著星空閃爍其華，夏虞時不時的會催丁瞎子講一段故。
躺在牆根最外面的惠清道長對著牆根最裡邊的丁瞎子，說道：「瞎子，你還記得你女兒的樣貌嗎？你這次看了女兒，也算是了了心事，就到松陽觀出家做道士吧。身份讀碟的事，我讓師兄幫著想辦法。」
丁瞎子半天沒有說話，嘆了口氣，說道：『我這一生都想成為道士，尋找登仙羽化之路，半生蹉跎一無是處，想想是自己錯了。現到如今做不做道士已經無所謂了，這些年也多虧你們照顧，每天都能尋到一口飽飯，已經很感激了，再為了我花精力和財力去辦讀碟，就沒必要了。在這紅塵中苦挨，也是一種大修行。』
惠清道長接著，說道：「你就是犟驢，如果你不這麼犟，何必混成今天這般田地。人家告訴你沒有神仙，羽化成仙只是個傳說，你就是不聽。現在人家勸你到道觀里生活，你又不去，你說這不是犟種嗎？」
夏虞在邊上插嘴說道：「道觀里有啥好的，每天除了掃地擦灰，就是劈柴燒飯，還是跟丁先生在茶館裡說書好。」
夏虞剛說完，就被師父用拂塵狠狠地抽了一下。這下打的有點疼，他往裡躲了躲再不敢插嘴。
三人沉默著將要進入夢鄉時，院外傳來了牛車的吱吱扭扭的聲音，伴隨著一個老漢的聲音。
一個老漢「喻」的一聲叫住拉扯的黃牛，對黃牛拉著的板車上的兩個女子說道：「小娘子大興城今天咱們進不去了，現在這個時辰城門早就關了，今天晚上咱們在這土地廟中休息一晚上，明日再進城吧。」
板車上年邁女僕人趕忙先下車，攙扶著一位年輕孕婦，用著尖酸刻薄語氣，說道：「小娘子您小心點，咱們不能再這麼著急趕路了，就在大興城住下，找個好點的穩婆在這大興城把孩子生了，養好身體再去洛陽。這個天殺的戴大郎，把小娘子一個人扔在西域，他把小娘子害慘了。」
可能路上聽這嬤嬤咒罵的話多了，臉上略帶愁容，習以為常，對著這個老婦人說道：『嬤嬤快別說了，事已至此，這都是命，我們到洛陽找到黛郎再說。興伯呀！這大興城幾時才能開城門呢。』
那叫興伯說道：「明日拂曉城中會擊鼓，到那時咱們就可以進城了，再到西市周邊的坊子裡找個院子安頓了。」
那女子慢慢的朝著土地廟中走去，被靠在牆根睡覺的三人嚇了一跳。待平復心情才發現，三個道士打扮的人正抱著兩頭驢子在睡覺。
惠清道長緊抱著驢子，手裡伸進驢背囊中抓住寶劍把手，如果有什麼不測第一時間抽出寶劍砍殺。
見進院的是兩個女人和一個老漢，都是良善百姓打扮才放下心來。
身在異地他鄉，陌生人是不會說話的，多數時候都是相互戒備彼此。
兩個女人和老漢坐在惠清道長三人對面，也靠著牆，拾柴生火，三人坐在胡櫈上準備烤著火度過一夜。
主僕三人也不說話，都好奇的盯著惠清道長三人，心想他們為啥要抱著兩頭驢睡覺。
一道明亮的光束划過天空，緊接著兩道三道四道以至無數道光束划過，天空開始下起了璀璨的流星雨。
夏虞躺在兩頭驢子中間，一直睜著眼睛數天上的星星，見到星如雨落，大叫道：「師父，師父，你快看看天上，是不是天上的星星碎了，掉了一地。」
夏虞的喊叫把院子中所有的人都嚇一跳，接著大家都仰著頭看天上的流星雨划過天際。還沒等流星雨滑落完，那個大肚子的小娘子就開始叫著肚子疼，緊接著淚水就從小肚子流出來。
兩個僕人見狀慌張，手忙腳亂的大喊大叫，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
那個年邁的女僕人，說道：「壞了，這是要生了，洋水都破了。怎麼這個時候要生，這啥也沒有，完了完了呀。」
那個興伯慌張的來回跺腳，嘴裡念叨著，說道：「怎麼辦，怎麼辦，我去附近的村子裡找一找人，來幫忙吧。」
那個年邁的女僕人，說道：「這深更半夜的去哪裡找人，咱們倆接生，這都是命，這都是命，這都是命。」
夏虞坐起身看著那邊混亂的三個人，指著要生了的孕婦，對著自己惠清道長，說道：「師父，那小娘子要生孩子了。咱們去幫幫忙。」
見自己這個傻徒弟又開始胡亂說話，拿著拂塵使勁抽了夏虞幾下。惠清道長對著夏虞，罵道：「你這蠢貨，胡亂講什麼話，快躺下睡覺，這女人生孩子的事，咱男人又不懂。」
夏虞被打了，也沒有躺下，還是好奇的看著對面三人忙活著。
興伯把牛車牽到土地廟門口，把那生孩子的小娘子打橫抱上了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