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雨夜夢，前世今生
惱人的春雨綿綿密密，日頭一落山就開始，只能早早的躲進被窩裡。
因身份的轉變，張狄有了自己獨居的小院，雖有些逼仄，也好過跟一群師兄們擠著。又因年齡太小，夏虞過來作伴。
夏虞用干布擦乾淨地面，把張荻的鋪蓋和自己的鋪蓋放在一起，說道：「六郎，還是咱們惠明師叔心疼我。我這個歲數本該過午不食，師叔每天讓我和你們這些小師弟一起吃晚飯。這又跟你一起住單獨院。這日子真好。」
張荻在裡屋「嗯」了一聲。躺在被窩裡，兩隻眼睛借著月光看著房頂椽子上垂下的蛛絲，如盪鞦韆一樣晃蕩。說道：「師伯最是心善了，知道師兄晚上餓的睡不著，才破例呢。明日，到了莊子上，我讓二狗殺一頭鹿，讓師兄吃個飽。」
夏虞一聽有肉吃，連連點頭，嗯嗯好好的答應著，順手把油燈吹滅了，說道：『六郎，不看書，就把這燈滅了吧。咱們摸黑說話也好。』
張狄聽著夏虞喋喋不休的說著今天他在觀中看見所有事。心思早已飄到九霄雲外去，想起了久遠的上輩子的事情，真想回到那時候呀，雖然是社畜牛馬，也要比這裡的生活好一萬倍，這裡真是啥都沒有，想要過的好，啥都需要自己鼓搗，太離譜的東西自己害怕弄出來被覬覦，自己又沒有能力保護自己。幸好脫胎在一個小氏族家裡，社會地位還好。這要是投身在黔首，屁民家中那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就算是良民百姓家裡也是疾苦的日子，每天都要從事繁重的勞作，成年了還要去徭役。
聽說隋煬帝又在關中征徭役民夫了。看樣子馬上就要隋末天下大亂了，自己一定要訓練點家丁兵勇來保護自己，別被不開眼的亂兵盜匪殺了，雖然日子苦逼，但好死不如賴活。想到此處，張荻的頭皮發麻，不敢再想下去。
前世聽說這世間有一本神書羅盤經，能顛倒陰陽，時光穿梭，如果真能找到這本書就好了，早早的穿越回自己那個年代去，這個亂世一天也不想待。
想到此處深深的嘆氣，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不知不覺的進入夢中，一夢千年。
在霧氣白茫茫的中醒來，兩眼無神，只覺身處山中，對坐著一滿臉笑意的白髮老翁。說道：「孩子，你來了。」
張荻起身下意識的點點頭，沒有言語。
老翁話畢，在張荻額前寫了一個字，轉身消失。
見此情況，張荻有些惶恐。又見一披髮白衣女子飄來，引著張荻去往它處。
張荻心想著自己是不是死了，還是又穿進了哪位大神的小說里了，這神神鬼鬼的，真是好爛的故事。這種自嘲想法還沒散去，接著如電影轉場一般，下一個場景劇情又開始了。
心中感嘆如果這真是一場大夢，快讓我夢醒在初中英語老師課堂上吧。真希望一睜眼能看見漂亮的英語老師挺起豐滿的臀部彎腰寫著板書。
農村有一種說法，說這種狀態是遊魂，多數都是人在快死的時候，靈魂就會離開身體，到天下各處去看看，見見想見的人，了卻一些遺憾，跟這世間道別。也有說這種事叫過陰，不管是遊魂還是過陰，對張荻來說這也不是什麼好的體驗。
張荻如魂鬼般，百萬里，穿山過河，不知道要去哪，不知道在哪裡。當這一切都停下來的時候，張荻站在一條大河的左岸，月光清凌凌的灑向河面，明暗交替閃爍如誘人的寶石，引誘貪婪的人想擁有，不自覺的迎著河水反射的螢光向對岸走。
河水只過腳踝，卻冰涼刺骨，待到河中央，一雙小手從河中拉住腳踝，緊接著看見一個小腦袋從河水中探出，一個小孩子？張荻心中惶恐又驚懼，拉著孩子的手不自覺的顫抖著，想開口說話又發不出一點聲音。
孩子那雙黑漆漆的眼睛一眨不眨望著張荻，小孩說道：「你能看見我，你從哪來的，我找不到我阿娘了，這裡太冷了，可不可以帶我去岸邊？」
張荻「嗯」了一聲，就提起小孩子架在腋下，朝著對岸走去。百十米寬的河，幾步就跨到對岸，疑惑著回頭再去看那河水，只見那河水已變成素白縞素在漂蕩。
太多的驚懼，此時張荻已經不在意身後的河水變化了。把兩個小孩放下，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
只聽那孩子對著張荻。說道：「謝大先生馱我過河，那山上有路，熱鬧的很，你可以去看看。」
不等張荻回話，那小孩蹦蹦跳跳的消失在遠處霧氣中。
好詭異的夢呀，張荻不得不硬著頭皮走下去，趟著一條下山的水渠當路上山，直到山頂一座大院子裡面，水渠才消失。
只見滿院子矗立著密密麻麻石柱，每個石柱上都站著一個或兩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亂鬨鬨如菜市場一般吵鬧。
當張荻進入院中，他們吵鬧的對象就變成了張荻。
一人說：「嗨，快來看，一新來」
又一人說：「這人沒有碑」
又一人話：「嗨，你如何從碑上下來的，快說說，我也想下去鬆快鬆快」
一人又插嘴說：「看來是他家裡買不起碑」
一人又插嘴說：「沒碑，站著石頭也行，塵世的灰都沾腳上，還怎麼做人。」
張荻低頭看看自己的腳，腳下踏著水渠的水，哪來的灰，莫名其妙。想抬頭呵斥這些瞎說的鬼話，抬頭一看，石柱上的人都變成了一個個沒有人氣的鬼魂，貓著腰低頭，沒有血色的雙手垂在身前。張荻啊的一聲大叫，摔倒在地，慌忙的往後退了幾步，才看清了那些石柱是一個個的刻著某某之墓的石碑。
張荻頭皮酥酥過電，頭髮立起，冷汗淋漓，心想自己這是跑到墓園裡面了。
一個拉力邋遢的老頭伸手拍了張荻一下，張荻差一點就昏死過去。只見那老頭伸手在自己面前，手中一隻雕刻精巧的木頭魚，對著張荻說道：「拿上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出去了把這個東西給月半紅。」
老頭使勁一推，張荻手裡握著木魚瞬間在一條木筏中醒來，坐起來慌忙向四周打量，呼呼的喘著氣汗水已經浸透了衣衫。
周圍灰濛濛一片，不分天地，無有晝夜之分，如荒漠，木筏沿著一條乾枯的河床朝著遠處的黑暗飄蕩著，木筏卻不是漂在水上的，是漂在黃沙之上。
此情此景張荻開始害怕了，他不知道自己是醒著還是在夢中，木筏的漂的方向根本看不見路盡頭，只是一種執念牽引———往前走，前面就是目的地。
一座雄偉漆黑大城在張荻眼前，城高入雲端，不見城頭，沒有人只有鬼。張荻無比恐懼，他知道這可能就是常說的地獄鬼城，想來自己真的是死了。
鬼城城門站著一位紅毛青面，虎眼獠牙，體壯似牛的鬼將軍。這鬼將軍手裡持著一條紅皮軟鞭，大吼一聲「開門」城門開，很多鬼魂被一個個的鬼差牽著入城，在城裡往外跑出很多似魚一樣的遊魂，遊走在那些官差腳踝處，有不老實到處飄蕩的，鬼將軍就鞭打那些不守規矩的。
城門外黃沙鋪路，離城百步有一青石台，台上一裸身無臉大漢舉刀砍頭，台下是排著隊等著上台上斬頭各種怪相的鬼。
刀起頭落，人血變成黃沙灑滿入城的路，人頭落地會變成一塊青石。被砍的鬼會第一時間，捧起自己的石頭，舉過肩膀排隊入城。看似血腥恐怖，都似無聲電影，只有鬼將軍的鞭聲如雷般響徹這一方天地。
張荻彳亍著不敢上前，默默的看著這詭異的一切，城中又有一隊鬼被放出。隊伍中有一身著火紅衣裳的女子，吸引住了張荻。只見那女子滿頭青絲用紅紗包裹，半掩著絕世美顏，靈動的眉毛下一雙帶著笑意如漆鳳眼般，雪白的脖頸只漏出一點點，衣服上用金線繡著牡丹，漏出一點雪錦做的小衣，小衣邊角上還繡著捲雲紋，腰帶搭扣是漢玉的，裙角還墜著金子，雲勾鹿皮靴子穿在腳上，真是妖嬈，美極了。
這女子漂然來到了張荻身旁，雙手輕輕放在胸前交叉，彎腰低頭行禮，起身把右手伸出，討要東西。
張荻錯愕的問道：「什麼？」
紅衣女子說道：「等你這許多年，終於來了，信物，快給我。」
張荻鬼使神差的把手中的木魚遞給她。
那女子嫣然一笑，說道：「勞煩先生，這個給你，算我報答你了。」
說話間那女子從頭上拔下一隻玉簪遞給張荻，翩然離去，回頭看張荻時，臉上的紗巾掉落，露出慌張的神色。慌忙扶著紗巾，就見兩個淺淺的酒窩，大大的丹鳳眼，長長的睫毛，婉然一笑，消失在眼前。
張荻心想真是個美人！就在張荻還沉浸在這女子絕世容顏時，鬼將軍一聲鞭響張荻夢中醒來。
一個鷂子翻身，穩穩得站住，汗水濕了裡衣，黏黏膩膩的，沾在身上。見自己還在松陽觀中，知道只是一場詭異春夢，深深的舒了口氣。
屋外呼呼啦啦，吹開緊閉的門窗，刮來含著塵土腥氣的風，細雨輕拍屋瓦的聲音被夏虞的喊聲淹沒。
張荻披上衣服來到窗前，感覺著窗外如絲如綿的雨，心情有些順達。
因身份的轉變，張狄有了自己獨居的小院，雖有些逼仄，也好過跟一群師兄們擠著。又因年齡太小，夏虞過來作伴。
夏虞用干布擦乾淨地面，把張荻的鋪蓋和自己的鋪蓋放在一起，說道：「六郎，還是咱們惠明師叔心疼我。我這個歲數本該過午不食，師叔每天讓我和你們這些小師弟一起吃晚飯。這又跟你一起住單獨院。這日子真好。」
張荻在裡屋「嗯」了一聲。躺在被窩裡，兩隻眼睛借著月光看著房頂椽子上垂下的蛛絲，如盪鞦韆一樣晃蕩。說道：「師伯最是心善了，知道師兄晚上餓的睡不著，才破例呢。明日，到了莊子上，我讓二狗殺一頭鹿，讓師兄吃個飽。」
夏虞一聽有肉吃，連連點頭，嗯嗯好好的答應著，順手把油燈吹滅了，說道：『六郎，不看書，就把這燈滅了吧。咱們摸黑說話也好。』
張狄聽著夏虞喋喋不休的說著今天他在觀中看見所有事。心思早已飄到九霄雲外去，想起了久遠的上輩子的事情，真想回到那時候呀，雖然是社畜牛馬，也要比這裡的生活好一萬倍，這裡真是啥都沒有，想要過的好，啥都需要自己鼓搗，太離譜的東西自己害怕弄出來被覬覦，自己又沒有能力保護自己。幸好脫胎在一個小氏族家裡，社會地位還好。這要是投身在黔首，屁民家中那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就算是良民百姓家裡也是疾苦的日子，每天都要從事繁重的勞作，成年了還要去徭役。
聽說隋煬帝又在關中征徭役民夫了。看樣子馬上就要隋末天下大亂了，自己一定要訓練點家丁兵勇來保護自己，別被不開眼的亂兵盜匪殺了，雖然日子苦逼，但好死不如賴活。想到此處，張荻的頭皮發麻，不敢再想下去。
前世聽說這世間有一本神書羅盤經，能顛倒陰陽，時光穿梭，如果真能找到這本書就好了，早早的穿越回自己那個年代去，這個亂世一天也不想待。
想到此處深深的嘆氣，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不知不覺的進入夢中，一夢千年。
在霧氣白茫茫的中醒來，兩眼無神，只覺身處山中，對坐著一滿臉笑意的白髮老翁。說道：「孩子，你來了。」
張荻起身下意識的點點頭，沒有言語。
老翁話畢，在張荻額前寫了一個字，轉身消失。
見此情況，張荻有些惶恐。又見一披髮白衣女子飄來，引著張荻去往它處。
張荻心想著自己是不是死了，還是又穿進了哪位大神的小說里了，這神神鬼鬼的，真是好爛的故事。這種自嘲想法還沒散去，接著如電影轉場一般，下一個場景劇情又開始了。
心中感嘆如果這真是一場大夢，快讓我夢醒在初中英語老師課堂上吧。真希望一睜眼能看見漂亮的英語老師挺起豐滿的臀部彎腰寫著板書。
農村有一種說法，說這種狀態是遊魂，多數都是人在快死的時候，靈魂就會離開身體，到天下各處去看看，見見想見的人，了卻一些遺憾，跟這世間道別。也有說這種事叫過陰，不管是遊魂還是過陰，對張荻來說這也不是什麼好的體驗。
張荻如魂鬼般，百萬里，穿山過河，不知道要去哪，不知道在哪裡。當這一切都停下來的時候，張荻站在一條大河的左岸，月光清凌凌的灑向河面，明暗交替閃爍如誘人的寶石，引誘貪婪的人想擁有，不自覺的迎著河水反射的螢光向對岸走。
河水只過腳踝，卻冰涼刺骨，待到河中央，一雙小手從河中拉住腳踝，緊接著看見一個小腦袋從河水中探出，一個小孩子？張荻心中惶恐又驚懼，拉著孩子的手不自覺的顫抖著，想開口說話又發不出一點聲音。
孩子那雙黑漆漆的眼睛一眨不眨望著張荻，小孩說道：「你能看見我，你從哪來的，我找不到我阿娘了，這裡太冷了，可不可以帶我去岸邊？」
張荻「嗯」了一聲，就提起小孩子架在腋下，朝著對岸走去。百十米寬的河，幾步就跨到對岸，疑惑著回頭再去看那河水，只見那河水已變成素白縞素在漂蕩。
太多的驚懼，此時張荻已經不在意身後的河水變化了。把兩個小孩放下，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
只聽那孩子對著張荻。說道：「謝大先生馱我過河，那山上有路，熱鬧的很，你可以去看看。」
不等張荻回話，那小孩蹦蹦跳跳的消失在遠處霧氣中。
好詭異的夢呀，張荻不得不硬著頭皮走下去，趟著一條下山的水渠當路上山，直到山頂一座大院子裡面，水渠才消失。
只見滿院子矗立著密密麻麻石柱，每個石柱上都站著一個或兩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亂鬨鬨如菜市場一般吵鬧。
當張荻進入院中，他們吵鬧的對象就變成了張荻。
一人說：「嗨，快來看，一新來」
又一人說：「這人沒有碑」
又一人話：「嗨，你如何從碑上下來的，快說說，我也想下去鬆快鬆快」
一人又插嘴說：「看來是他家裡買不起碑」
一人又插嘴說：「沒碑，站著石頭也行，塵世的灰都沾腳上，還怎麼做人。」
張荻低頭看看自己的腳，腳下踏著水渠的水，哪來的灰，莫名其妙。想抬頭呵斥這些瞎說的鬼話，抬頭一看，石柱上的人都變成了一個個沒有人氣的鬼魂，貓著腰低頭，沒有血色的雙手垂在身前。張荻啊的一聲大叫，摔倒在地，慌忙的往後退了幾步，才看清了那些石柱是一個個的刻著某某之墓的石碑。
張荻頭皮酥酥過電，頭髮立起，冷汗淋漓，心想自己這是跑到墓園裡面了。
一個拉力邋遢的老頭伸手拍了張荻一下，張荻差一點就昏死過去。只見那老頭伸手在自己面前，手中一隻雕刻精巧的木頭魚，對著張荻說道：「拿上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出去了把這個東西給月半紅。」
老頭使勁一推，張荻手裡握著木魚瞬間在一條木筏中醒來，坐起來慌忙向四周打量，呼呼的喘著氣汗水已經浸透了衣衫。
周圍灰濛濛一片，不分天地，無有晝夜之分，如荒漠，木筏沿著一條乾枯的河床朝著遠處的黑暗飄蕩著，木筏卻不是漂在水上的，是漂在黃沙之上。
此情此景張荻開始害怕了，他不知道自己是醒著還是在夢中，木筏的漂的方向根本看不見路盡頭，只是一種執念牽引———往前走，前面就是目的地。
一座雄偉漆黑大城在張荻眼前，城高入雲端，不見城頭，沒有人只有鬼。張荻無比恐懼，他知道這可能就是常說的地獄鬼城，想來自己真的是死了。
鬼城城門站著一位紅毛青面，虎眼獠牙，體壯似牛的鬼將軍。這鬼將軍手裡持著一條紅皮軟鞭，大吼一聲「開門」城門開，很多鬼魂被一個個的鬼差牽著入城，在城裡往外跑出很多似魚一樣的遊魂，遊走在那些官差腳踝處，有不老實到處飄蕩的，鬼將軍就鞭打那些不守規矩的。
城門外黃沙鋪路，離城百步有一青石台，台上一裸身無臉大漢舉刀砍頭，台下是排著隊等著上台上斬頭各種怪相的鬼。
刀起頭落，人血變成黃沙灑滿入城的路，人頭落地會變成一塊青石。被砍的鬼會第一時間，捧起自己的石頭，舉過肩膀排隊入城。看似血腥恐怖，都似無聲電影，只有鬼將軍的鞭聲如雷般響徹這一方天地。
張荻彳亍著不敢上前，默默的看著這詭異的一切，城中又有一隊鬼被放出。隊伍中有一身著火紅衣裳的女子，吸引住了張荻。只見那女子滿頭青絲用紅紗包裹，半掩著絕世美顏，靈動的眉毛下一雙帶著笑意如漆鳳眼般，雪白的脖頸只漏出一點點，衣服上用金線繡著牡丹，漏出一點雪錦做的小衣，小衣邊角上還繡著捲雲紋，腰帶搭扣是漢玉的，裙角還墜著金子，雲勾鹿皮靴子穿在腳上，真是妖嬈，美極了。
這女子漂然來到了張荻身旁，雙手輕輕放在胸前交叉，彎腰低頭行禮，起身把右手伸出，討要東西。
張荻錯愕的問道：「什麼？」
紅衣女子說道：「等你這許多年，終於來了，信物，快給我。」
張荻鬼使神差的把手中的木魚遞給她。
那女子嫣然一笑，說道：「勞煩先生，這個給你，算我報答你了。」
說話間那女子從頭上拔下一隻玉簪遞給張荻，翩然離去，回頭看張荻時，臉上的紗巾掉落，露出慌張的神色。慌忙扶著紗巾，就見兩個淺淺的酒窩，大大的丹鳳眼，長長的睫毛，婉然一笑，消失在眼前。
張荻心想真是個美人！就在張荻還沉浸在這女子絕世容顏時，鬼將軍一聲鞭響張荻夢中醒來。
一個鷂子翻身，穩穩得站住，汗水濕了裡衣，黏黏膩膩的，沾在身上。見自己還在松陽觀中，知道只是一場詭異春夢，深深的舒了口氣。
屋外呼呼啦啦，吹開緊閉的門窗，刮來含著塵土腥氣的風，細雨輕拍屋瓦的聲音被夏虞的喊聲淹沒。
張荻披上衣服來到窗前，感覺著窗外如絲如綿的雨，心情有些順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