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重啟
眼看安檢處就在前方，張木那抓著袋裝狗糧的手已然有些酸軟。是的，那個關鍵的「王冠」和硬碟就藏在半袋狗糧之中。所幸之前有王曉彤主管幫打了一下掩護才沒被查出來，不然那兩個安保人員要強行檢查狗糧，他們兩個也只能趕在在兩位大漢制服他們之前把「王冠」和硬碟毀掉。雖然二人躲過了一劫，但張木對情急之下把毫不知情的王主管推出來擋刀的這種行為還是心懷愧疚。
「對不起了王主管，這都是為了人類未來的命運，犧牲小你，成全大我……不是，成全這個世界！好像也不對，但不久的將來，她應該會在「冥冥之中」領悟我們的良苦用心的吧？只能以後找機會報答她了。如果她還能重獲自由的話。」走出公司大廳的張木滿懷深情地回頭看了一眼公司大樓，剛好看見在二樓電梯間旁邊的窗台邊，王主管半倚著窗台，閉眼沐浴陽光。實在不敢想像她以後坐牢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別發呆了，把狗糧給我！」高濤扯了一下回頭出神的張木，將他手中的狗糧拿了過來。
正巧看見小金毛用它那驚人的社交能力，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裡就征服了幾位安保，一位安保人員正蹲著搓揉它的腦袋，其他幾位或半蹲或抱手在旁，滿臉笑意。高濤將半袋狗糧打開，儘可能將狗糧顆粒往上堆，將拆開的「王冠」和硬碟往下藏，他也滿臉笑意地湊上前去，在安保人員的旁邊停下並把手從狗糧袋中拿出來，手中握著一把狗糧，用狗糧逗小金毛。小金毛搖著螺旋槳般的尾巴，滿臉討好地圍著高濤左右晃了晃，然後埋頭勢要舔乾淨高濤的每一個手指。之前還在搓揉小金毛的安保笑罵了一聲，似乎場面輕鬆又愉快。張木也在高濤逗小金毛的同時走向了安檢門，本來抱手站著的一位安保見狀便拿上了檢測器給張木檢查。
之前搓揉小金毛的安保明顯和高濤的關係友好一些，主動開口問道：「這麼快就交接完了？下一步準備去哪高就啊？」
高濤將狗糧袋放在地上，順手又拿出了一些狗糧，另一隻手不斷地撫摸小金毛。依舊目不轉睛地看著小金毛舔食手上的狗糧顆粒，看似不經意地回答道：「交接工作已經差不多了，又有王主管幫忙之後的事，能快點脫離苦海就快點走唄。這裡實在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至於下一步，有公司給那麼多的補償，先過了這幾年的脫密期再說吧。」
安保人員笑了笑，回道：「那倒也是。」於此同時，安檢室內的安檢員向外示意，張木和高濤的離職通過已經核驗完畢。張木也就順利地通過了檢查，那位檢查的安保人員回頭看了看高濤。高濤見狀站起身，將手往褲子上拍了拍，擦乾淨手上細小的狗糧末和小金毛的口水。之後便將遛狗繩交到身旁的安保人員的手裡，走向了安檢處。二人的身上除了手機什麼都沒有攜帶，自然沒有檢測出什麼，高濤也順利通過了。那位手上牽著小金毛的安保站起身來，看見高濤落在地上的袋裝狗糧便順手提起，牽著小金毛往安檢門走去。渾身裝備的安保人員牽著小金毛，提著狗糧通過了安檢門。「滴」安檢門響起警報，眾人沒有在意。安保笑著將小金毛的遛狗繩和狗糧一起交到高濤手裡，說道：「慢走！不說再見了，走出這個門的就沒有那個真的想要回來的。」眾人聞言也是一笑。「王冠」和硬碟以這種意想不到的方式，順利地通過了安檢門，開啟逃亡的一生。
走出一段距離的兩人總算是順利離開了公司。驚魂未定的張木剛想說什麼，剛巧兩聲汽車鳴笛聲傳來，往對面看去，原來是寵物醫院的車。高濤掛斷剛打過來的電話，揮手示意，車輛便靠了過來，車上下來者滿口抱歉並打開車門，裡面的籠子裡滿是貓貓狗狗和一些其他的寵物。他表示路上遇到點意外堵了一段時間，這才來晚了。高濤笑著表示沒關係，如果不是他遲到了那他們才更麻煩了呢。司機不明所以，但還是快速地打開其中一個籠子，用幾顆將小金毛拐了進去。他接到了金毛表示還有其他的工作，所以就不繼續和二人客套了，發動車子揚長而去。張木看著寵物車駛走後在拐彎處一輛警車駛來，心裡咯噔了一下，但還是強行讓自己不去想這件事。再看向高濤時，高濤晃了晃手裡那半袋狗糧，二人相視無言。高濤想了一下，還是掏出了車鑰匙，拋給張木說：「去你家。」
張木便跟著高濤去取車，一路上張木好奇地問高濤是怎麼敢賭他不會檢查狗糧的，又問了高濤許多在國外的事，高濤都是隨便找了點理由糊弄過去。張木知道是自討沒趣了，便不再提問。
二人正要上車之際，王曉彤的聲音卻從身後傳來：「這是要去哪？」
高濤、張木被這突入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公司的人追了過來，沒想到一回頭看見只有王曉彤一人騎著共享電車停在旁邊。
張木欣喜地問道：「你是怎麼出得來的？」
王曉彤被張木這個問題搞得有點莫名其妙，怎麼自己就出不來了？
張木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還以為因為上午的問題她要去坐牢了，王曉彤嫣然一笑，回答道：「就算真的是這樣，那我又不是不賠，我又不是胡攪難纏，我又不是不配合，再退一步講，他的這些損失最起碼也得鑑定吧？現在什麼結果都沒有，他把我困在公司里能幹什麼？我把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好當然就要回家等！通！知！啦！不然呢？非法拘禁我嗎？」
張木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剛剛還看見有輛警車開過來，我還以為是你……」
王曉彤突然滿臉難過，驚慌失措地說：「哎呀，我要被報警抓起來了，那怎麼辦啊？說不定我會把你們偷偷把「王冠」藏在狗糧里的事情都坦白出來呢……我可是最害怕被逼問的呢……」
兩人聞言臉上便是一凝，正當二人因為王曉彤的話語陷入瘋狂的思維風暴想要怎麼辦的時候，王曉彤突然多雲轉晴，打趣道：「還真是啊，你們可真大膽。反正我們現在也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你們不會就這樣讓我去蹲苦窯吧？我剛剛還替你們打掩護來著……真是傷透我心啊。」
張木看向高濤，高濤也是一臉吃了蒼蠅的樣子，沒想到看起來乾淨利索的王主管在私下居然是這樣的人。沒辦法，不管怎麼說，王主管現在惹下的麻煩再加上他們的事，如果真的任由她被牽連，以她對二人的熟悉，可能還沒出市，就被圍捕了。現在最關鍵的，就是要與時間賽跑。於是高濤也同意帶上王曉彤。王曉彤聽罷便把小電車一扔，熟練地拉開車門坐到后座上。張木疑惑地看了一眼高濤，高濤解釋道：「我們都是住員工宿舍的，她沒買車之前都是蹭我車的……」張木將信將疑，高濤和王曉彤年紀其實差不多，比張木年長几歲，不由地多想了一下，高濤不理他，打開車門上了車。張木心裡不免感慨，真是壯年多金啊。發動車子時他才反應過來，為什麼就他沒有能分配宿舍？
張木的出租屋裡面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零件結構和實驗品。但在凌亂中又驚人地存在能夠滿足一名單身人類的活動需求。走在高濤後面的王曉彤整個人都被張木的「家」給震驚到了。如果不是裡面只有屬於這些電子設備的金屬味道和一些燃油的味道而沒有某些令人作嘔的奇怪味道的話，他們寧死也不會走進來一步。還好，王曉彤和高濤勉強能理解張木這種正是希望自己大有作為的年紀所特有的隨意。雖然並不是所有的理工男都這樣，但她又看了眼在清理空間的張木，覺得這才是終極版本的理工男：單身、沒錢、愛機械。
王曉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放鬆了一直緊繃的心，他們三個終於離開了那家公司。她相信，當公司發現他們三個和「意識捕抓器」的原型機一起失蹤之後，用不了多長時間，她肯定會和這兩個人一起被通緝的，可能……不，就算是他，面對她闖下的那麼大的禍，肯定也保不了她。
高濤此時正忙著將設備重新連接好，他必須要對「張木」重新編程，最重要的機器人三大定律必須要補上去，還有那個關鍵的硬體應急預案。而張木正在房內尋找著能夠儘可能兼容「張木」的伺服器並且擴容的硬體。
王曉彤現在對這些已經完全沒有興趣了，也是心大，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開始打量起房內的各種試驗品，很快就被一個靠在插座邊上的半人高的一個試驗品吸引住了。這應該說是一個半成品的機器人。機器人被設計成滾輪的盒子狀，讓她想起了《機器人總動員》里的瓦力。與瓦力不同的是，占據機器人主要部分的是電池和一雙設計精密的手，似乎它的處理器也放在雙手上，因為他的散熱器太明顯了，也就是說，這個機器人有兩個「大腦」。王曉彤仔細地看了看，很快就找到了電源開關。
張木發現王曉彤對這個半成品機器人很感興趣，過來解釋道：「這個是那麼多個失敗品里最接近成功的一個了。雖然沒有辦法解決能源續航的硬性問題，還有兩個處理器的協調同步問題，也就是說，他的兩隻手各忙各的，哈哈哈……這個我倒是想讓高濤幫解決的，可一直沒有機會……」
王曉彤看著啟動後嗡嗡作響的散熱器和一動不動的機器人，有點疑惑地看向了張木。「為什麼要叫失敗品？你所研發的成功品是什麼？」張木這下有點更尷尬了，轉頭拿出了一個遙控器。繼續解釋道：「他的晶片壞了，只能靠遙控來工作，充滿電能夠支持他工作30分鐘。一般我靠他來取快遞……」王曉彤敲了敲它那擺設性的扁平腦袋，有點揶揄的意思：「我猜它也不會說話吧？」
「哎！那你就錯了！」張木快速地跑到客廳的桌子上打開了藍牙音響，以這個速度在這種環境裡沒個磕磕碰碰的真是奇蹟。
「滴滴噔噔噔，藍牙音箱已啟動……正在連接……設備已連接……我是苦力怕，我來取快遞……」
「嘿嘿嘿。」張木有點得意，王曉彤有點無語。很明顯這就是張木提前錄好的聲音。與此同時高濤已經完成了設備的連接，叫了一聲「可以了。」兩人聞聲趕去，王曉彤不忘把苦力怕關掉，免得吵耳。
「設備已斷開連接……」
張木剛剛已經從某件試驗品上面拆下了一個比較舊的存儲器，在另一台電腦上一邊把它格式化一邊看高濤的操作。王曉彤則聚精會神地盯著運行著「張木」的電腦，畢竟這是她最接近「人工智慧」的一次。高濤摁下了電源鍵。
意料之中的啟動界面沒有打開，反而是出現了黑屏。高濤檢查了一下，各設備都在正常工作，張木過來在鍵盤上敲下檢查程序的快捷鍵可同樣沒有反應。正當眾人疑惑不解的時候，王曉彤驚訝地發現高濤隨手連接上了攝像頭。那一個紅點瞬間讓眾人極其不安，因為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想起了一部電影：《2001太空漫遊》。
「你沒有連麥克風吧？」張木有點害怕，身後格式化完成的提示音都能把他嚇一跳。高濤聽到張木的問題，輕輕搖了搖頭。
突然，黑屏的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窗口，那正是高濤編寫的語義表達關聯程序的表達部分，但卻沒有出現任何字符，光標在不斷的跳動著，攝像頭上的紅點也在不停地跳動著。就像在引誘著充滿恐懼的人向他發出內心深處的疑問。
啪！
王曉彤把攝像頭掰了過去，對著一堆「破銅爛鐵」。
「怎麼了，我不信你們不害怕！」王曉彤看見兩人的充滿責怪眼神差點嚇了一跳，趕緊尷尬地盯著屏幕。
高濤也有些顫抖著輸入了上次的問題：
「你是誰？」
「對不起了王主管，這都是為了人類未來的命運，犧牲小你，成全大我……不是，成全這個世界！好像也不對，但不久的將來，她應該會在「冥冥之中」領悟我們的良苦用心的吧？只能以後找機會報答她了。如果她還能重獲自由的話。」走出公司大廳的張木滿懷深情地回頭看了一眼公司大樓，剛好看見在二樓電梯間旁邊的窗台邊，王主管半倚著窗台，閉眼沐浴陽光。實在不敢想像她以後坐牢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別發呆了，把狗糧給我！」高濤扯了一下回頭出神的張木，將他手中的狗糧拿了過來。
正巧看見小金毛用它那驚人的社交能力，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裡就征服了幾位安保，一位安保人員正蹲著搓揉它的腦袋，其他幾位或半蹲或抱手在旁，滿臉笑意。高濤將半袋狗糧打開，儘可能將狗糧顆粒往上堆，將拆開的「王冠」和硬碟往下藏，他也滿臉笑意地湊上前去，在安保人員的旁邊停下並把手從狗糧袋中拿出來，手中握著一把狗糧，用狗糧逗小金毛。小金毛搖著螺旋槳般的尾巴，滿臉討好地圍著高濤左右晃了晃，然後埋頭勢要舔乾淨高濤的每一個手指。之前還在搓揉小金毛的安保笑罵了一聲，似乎場面輕鬆又愉快。張木也在高濤逗小金毛的同時走向了安檢門，本來抱手站著的一位安保見狀便拿上了檢測器給張木檢查。
之前搓揉小金毛的安保明顯和高濤的關係友好一些，主動開口問道：「這麼快就交接完了？下一步準備去哪高就啊？」
高濤將狗糧袋放在地上，順手又拿出了一些狗糧，另一隻手不斷地撫摸小金毛。依舊目不轉睛地看著小金毛舔食手上的狗糧顆粒，看似不經意地回答道：「交接工作已經差不多了，又有王主管幫忙之後的事，能快點脫離苦海就快點走唄。這裡實在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至於下一步，有公司給那麼多的補償，先過了這幾年的脫密期再說吧。」
安保人員笑了笑，回道：「那倒也是。」於此同時，安檢室內的安檢員向外示意，張木和高濤的離職通過已經核驗完畢。張木也就順利地通過了檢查，那位檢查的安保人員回頭看了看高濤。高濤見狀站起身，將手往褲子上拍了拍，擦乾淨手上細小的狗糧末和小金毛的口水。之後便將遛狗繩交到身旁的安保人員的手裡，走向了安檢處。二人的身上除了手機什麼都沒有攜帶，自然沒有檢測出什麼，高濤也順利通過了。那位手上牽著小金毛的安保站起身來，看見高濤落在地上的袋裝狗糧便順手提起，牽著小金毛往安檢門走去。渾身裝備的安保人員牽著小金毛，提著狗糧通過了安檢門。「滴」安檢門響起警報，眾人沒有在意。安保笑著將小金毛的遛狗繩和狗糧一起交到高濤手裡，說道：「慢走！不說再見了，走出這個門的就沒有那個真的想要回來的。」眾人聞言也是一笑。「王冠」和硬碟以這種意想不到的方式，順利地通過了安檢門，開啟逃亡的一生。
走出一段距離的兩人總算是順利離開了公司。驚魂未定的張木剛想說什麼，剛巧兩聲汽車鳴笛聲傳來，往對面看去，原來是寵物醫院的車。高濤掛斷剛打過來的電話，揮手示意，車輛便靠了過來，車上下來者滿口抱歉並打開車門，裡面的籠子裡滿是貓貓狗狗和一些其他的寵物。他表示路上遇到點意外堵了一段時間，這才來晚了。高濤笑著表示沒關係，如果不是他遲到了那他們才更麻煩了呢。司機不明所以，但還是快速地打開其中一個籠子，用幾顆將小金毛拐了進去。他接到了金毛表示還有其他的工作，所以就不繼續和二人客套了，發動車子揚長而去。張木看著寵物車駛走後在拐彎處一輛警車駛來，心裡咯噔了一下，但還是強行讓自己不去想這件事。再看向高濤時，高濤晃了晃手裡那半袋狗糧，二人相視無言。高濤想了一下，還是掏出了車鑰匙，拋給張木說：「去你家。」
張木便跟著高濤去取車，一路上張木好奇地問高濤是怎麼敢賭他不會檢查狗糧的，又問了高濤許多在國外的事，高濤都是隨便找了點理由糊弄過去。張木知道是自討沒趣了，便不再提問。
二人正要上車之際，王曉彤的聲音卻從身後傳來：「這是要去哪？」
高濤、張木被這突入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公司的人追了過來，沒想到一回頭看見只有王曉彤一人騎著共享電車停在旁邊。
張木欣喜地問道：「你是怎麼出得來的？」
王曉彤被張木這個問題搞得有點莫名其妙，怎麼自己就出不來了？
張木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還以為因為上午的問題她要去坐牢了，王曉彤嫣然一笑，回答道：「就算真的是這樣，那我又不是不賠，我又不是胡攪難纏，我又不是不配合，再退一步講，他的這些損失最起碼也得鑑定吧？現在什麼結果都沒有，他把我困在公司里能幹什麼？我把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好當然就要回家等！通！知！啦！不然呢？非法拘禁我嗎？」
張木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剛剛還看見有輛警車開過來，我還以為是你……」
王曉彤突然滿臉難過，驚慌失措地說：「哎呀，我要被報警抓起來了，那怎麼辦啊？說不定我會把你們偷偷把「王冠」藏在狗糧里的事情都坦白出來呢……我可是最害怕被逼問的呢……」
兩人聞言臉上便是一凝，正當二人因為王曉彤的話語陷入瘋狂的思維風暴想要怎麼辦的時候，王曉彤突然多雲轉晴，打趣道：「還真是啊，你們可真大膽。反正我們現在也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你們不會就這樣讓我去蹲苦窯吧？我剛剛還替你們打掩護來著……真是傷透我心啊。」
張木看向高濤，高濤也是一臉吃了蒼蠅的樣子，沒想到看起來乾淨利索的王主管在私下居然是這樣的人。沒辦法，不管怎麼說，王主管現在惹下的麻煩再加上他們的事，如果真的任由她被牽連，以她對二人的熟悉，可能還沒出市，就被圍捕了。現在最關鍵的，就是要與時間賽跑。於是高濤也同意帶上王曉彤。王曉彤聽罷便把小電車一扔，熟練地拉開車門坐到后座上。張木疑惑地看了一眼高濤，高濤解釋道：「我們都是住員工宿舍的，她沒買車之前都是蹭我車的……」張木將信將疑，高濤和王曉彤年紀其實差不多，比張木年長几歲，不由地多想了一下，高濤不理他，打開車門上了車。張木心裡不免感慨，真是壯年多金啊。發動車子時他才反應過來，為什麼就他沒有能分配宿舍？
張木的出租屋裡面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零件結構和實驗品。但在凌亂中又驚人地存在能夠滿足一名單身人類的活動需求。走在高濤後面的王曉彤整個人都被張木的「家」給震驚到了。如果不是裡面只有屬於這些電子設備的金屬味道和一些燃油的味道而沒有某些令人作嘔的奇怪味道的話，他們寧死也不會走進來一步。還好，王曉彤和高濤勉強能理解張木這種正是希望自己大有作為的年紀所特有的隨意。雖然並不是所有的理工男都這樣，但她又看了眼在清理空間的張木，覺得這才是終極版本的理工男：單身、沒錢、愛機械。
王曉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放鬆了一直緊繃的心，他們三個終於離開了那家公司。她相信，當公司發現他們三個和「意識捕抓器」的原型機一起失蹤之後，用不了多長時間，她肯定會和這兩個人一起被通緝的，可能……不，就算是他，面對她闖下的那麼大的禍，肯定也保不了她。
高濤此時正忙著將設備重新連接好，他必須要對「張木」重新編程，最重要的機器人三大定律必須要補上去，還有那個關鍵的硬體應急預案。而張木正在房內尋找著能夠儘可能兼容「張木」的伺服器並且擴容的硬體。
王曉彤現在對這些已經完全沒有興趣了，也是心大，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開始打量起房內的各種試驗品，很快就被一個靠在插座邊上的半人高的一個試驗品吸引住了。這應該說是一個半成品的機器人。機器人被設計成滾輪的盒子狀，讓她想起了《機器人總動員》里的瓦力。與瓦力不同的是，占據機器人主要部分的是電池和一雙設計精密的手，似乎它的處理器也放在雙手上，因為他的散熱器太明顯了，也就是說，這個機器人有兩個「大腦」。王曉彤仔細地看了看，很快就找到了電源開關。
張木發現王曉彤對這個半成品機器人很感興趣，過來解釋道：「這個是那麼多個失敗品里最接近成功的一個了。雖然沒有辦法解決能源續航的硬性問題，還有兩個處理器的協調同步問題，也就是說，他的兩隻手各忙各的，哈哈哈……這個我倒是想讓高濤幫解決的，可一直沒有機會……」
王曉彤看著啟動後嗡嗡作響的散熱器和一動不動的機器人，有點疑惑地看向了張木。「為什麼要叫失敗品？你所研發的成功品是什麼？」張木這下有點更尷尬了，轉頭拿出了一個遙控器。繼續解釋道：「他的晶片壞了，只能靠遙控來工作，充滿電能夠支持他工作30分鐘。一般我靠他來取快遞……」王曉彤敲了敲它那擺設性的扁平腦袋，有點揶揄的意思：「我猜它也不會說話吧？」
「哎！那你就錯了！」張木快速地跑到客廳的桌子上打開了藍牙音響，以這個速度在這種環境裡沒個磕磕碰碰的真是奇蹟。
「滴滴噔噔噔，藍牙音箱已啟動……正在連接……設備已連接……我是苦力怕，我來取快遞……」
「嘿嘿嘿。」張木有點得意，王曉彤有點無語。很明顯這就是張木提前錄好的聲音。與此同時高濤已經完成了設備的連接，叫了一聲「可以了。」兩人聞聲趕去，王曉彤不忘把苦力怕關掉，免得吵耳。
「設備已斷開連接……」
張木剛剛已經從某件試驗品上面拆下了一個比較舊的存儲器，在另一台電腦上一邊把它格式化一邊看高濤的操作。王曉彤則聚精會神地盯著運行著「張木」的電腦，畢竟這是她最接近「人工智慧」的一次。高濤摁下了電源鍵。
意料之中的啟動界面沒有打開，反而是出現了黑屏。高濤檢查了一下，各設備都在正常工作，張木過來在鍵盤上敲下檢查程序的快捷鍵可同樣沒有反應。正當眾人疑惑不解的時候，王曉彤驚訝地發現高濤隨手連接上了攝像頭。那一個紅點瞬間讓眾人極其不安，因為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想起了一部電影：《2001太空漫遊》。
「你沒有連麥克風吧？」張木有點害怕，身後格式化完成的提示音都能把他嚇一跳。高濤聽到張木的問題，輕輕搖了搖頭。
突然，黑屏的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窗口，那正是高濤編寫的語義表達關聯程序的表達部分，但卻沒有出現任何字符，光標在不斷的跳動著，攝像頭上的紅點也在不停地跳動著。就像在引誘著充滿恐懼的人向他發出內心深處的疑問。
啪！
王曉彤把攝像頭掰了過去，對著一堆「破銅爛鐵」。
「怎麼了，我不信你們不害怕！」王曉彤看見兩人的充滿責怪眼神差點嚇了一跳，趕緊尷尬地盯著屏幕。
高濤也有些顫抖著輸入了上次的問題：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