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震怒
嶺南，湘西地帶。
在綠意盎然的群山之間，古老的村寨零星分布。雖已是丑時，其中最大的苗寨依然燈火通明。
一群人聚集在寨子中間的高台下，肅穆的歌樂響起，高台上巫女們虔誠的舞動著，台下信眾們匍匐在地禱告著，這是一場盛大的巫祭活動。
高台上的一個身穿蛇身鳥羽牛角圖案服飾的老者用力敲了敲拐杖，慢慢的，剛才宏偉的場面變得壓迫無聲。所有苗民們仰望著他，部落的大祭司，仡羋骨。
仡羋骨佝僂的身影走到了高台的最前方，明明有些瘦小的他，給人感覺卻如同浩瀚的海洋，深邃且廣闊，他有著極高的威信和號召力，引領著部落所有人的目光。
「我得到了神諭，天上的日月星辰即將隕落，生息過的江河湖泊面臨乾枯，繁衍過的平原沃壤也會死寂！」仡羋骨聲音並不大，也不快，卻給所有人帶來了極大的恐懼。
死寂一般的平靜過後，台上巫女們輕輕啜泣，台下苗民們匍匐的身影顫抖。從他們苗寨有歷史開始，神諭的啟示還從來沒有錯過。
仡羋骨看著族人們的惶恐，皺紋深深刻在他的額頭和兩側，低聲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希望，我們九乞部能夠渡過這次劫難。」
江南省，南恆縣，李府。
李原在他意識到這件事情有巨大危險後又想了很久。但他還遲遲沒有做出決定。
李原這個人，有些正義，也有原則，卻有著一些小富即安的心態，作為南恆縣百年來最年輕的縣尉，他已是很滿足了，並沒有繼續往上爬的心思。他很清楚的知道他是捕房出身，並未讀過什麼孔孟之道，在這個讀書人當權的世界天然就受到不小的排斥。
正在思索之際，一道敲門聲響起伴隨著老管家李春的聲音：「老爺，丑時了，該歇息了。」
李原一看沙漏，發現竟已經丑時，而且沒多久就要寅時了，給他睡覺的時間只有一個多時辰了，可他自己還沒有給自己一個答案。
思索了一下，李原對門外說道：「春爺爺，你進來吧，我有事情想請教您。」李原決定向老管家春爺爺尋求答案。
滿頭銀髮的李春推門慢步走進了房屋，他身材有些佝僂，但那雙明亮的眼睛卻充滿了力量，歲月的痕跡在他臉上留下了深深的皺紋，卻無法掩蓋他眼中的那份智慧。
「老爺，您有什麼吩咐。」李春恭敬的詢問。
「春爺爺，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老爺！當年我爺爺是捕頭的時候，您是他老人家的結拜兄弟，我爸和我都是您看著長大的，我爸失蹤之前就跟我過說要我對待爺爺一樣侍奉您老人家養老，您這樣我將來怎麼好去見我爸。」李原連忙站起，三步作兩步的過去扶著李春坐下。
李春慢慢坐下來，堅定的說道：「這是規矩，老爺。而且老爺您已經對我很好了。」
李原聽到沒有再說，類似的對話在生活中已經重複了無數次，自從他當上了縣尉，換了新宅子，本來想讓僕人們服侍春爺爺，春爺爺卻打發走了所有人，自己當起了管家，把整個家裡管理的井井有條，再也沒有了最開始的僕人小偷小摸，門房瞧不起人等富貴人家常有的現象。
李原聽說春爺爺當時也是南恆縣有名的江湖人物，與爺爺因為某件事情而成為了結拜兄弟，從此便住在了李家，春爺爺一生未娶，無兒無女，對李原的父親和李原極好。
李原將春爺爺叫進房間，便是想問問這位老江湖面對這樣的事情會如何抉擇。
隨即他將剛才李四兒的講述大致重複了一遍，並說出了自己的一些思考，包括李四兒可能的隱瞞和詭異事情可能牽扯初更大事情的可能。
在他心中，春爺爺是值得信任的。
李春耐心的聽完後也有些因為這詭秘之極的案子而驚訝，他這種老江湖，當年跟隨李原的爺爺也大大小小見過不少迷案，但像這次一樣撲朔迷離的確實是聞所未聞。
李春思索了一番道：「老爺您想的很多我都沒有想到，比如李四兒可能隱瞞，只有老爺您說起思考的過程，我才覺得很有道理。」
李春頓了頓，話音又起：「在我看來，老爺您的擔心存粹是杞人憂天。按照老爺您的方法，我們先做一種假設，假如這件「河神」案件真的只是要李四兒的貨物。那這個案件就到此為止，貨物歹人已經拿走，老爺您追查下去也不會惹到太多預知之外的麻煩。」
李原聽完點了點頭，李春說的沒錯，如果案件到此為止，歹人肯定已經遠遁，不在南恆縣地界了，自己稍微追查一下，並不會有什麼危險。
李春看到李原點頭後，又說道：「那按照老爺您之前的猜測，我們再做另一種假設，這件事情背後有一個巨大陰謀，「河神」案只是它的冰山一角，那麼，從李四兒踏入這個房門的那一刻，老爺您就已經入局了，知曉了如此之多內情的您，如何又能置身事外了。」
李原聽完一愣，然後一陣恍然，對呀，如果是一個「河神」案都當不了案件主體的巨大陰謀，一定是一些可怕的大人物才能謀劃出來的，在這種人物眼裡，一旦有隱患出在自己這個小小的縣尉身上，哪裡會讓自己活著。
原來，自己早就已經別無選擇了。
突然，李原似是想到了什麼，李春也想到了什麼，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糟糕，李四兒，王二，那些船夫。」
如果真如他們第二個假設，那麼，李四兒，王二，甚至那些船夫，都有著巨大的危險！
大梁國都，盛京，皇宮御書房外。
一群太監想進去提醒萬歲爺該歇息了又不敢，就只能在門外焦躁不安的等著，並聽著計時沙漏滴滴的聲音和越來越淺的夜色，太陽已是快出來了。
燭火映照間，一個人呆呆地站著，桌上散亂擺放著一本又一本攤開的奏摺和塘報。
「都該殺，都是奸逆，都該殺！」
「朕要誅你們九族！」
「殺，都是賊人！」
大梁年輕的天子，景泰皇帝拿著劍在御書房亂揮，被劍割到散落的紙張和竹簡飛的漫天都是。
良久的發泄之後他才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父皇應天廣運仁聖文武皇帝在位期間提倡勤儉，時任皇后孝淑皇后也就是現在的當朝太后甚至帶頭和宮女們一起織布以貼補府庫，成為一時美談，皇宮府庫滿盈，傳位於他之時皇宮內庫更是達到了驚人的一千三百萬兩。這已經是大梁開國近兩百年來最多的數字。甚至超過了開國之時的內庫存量。
可等他繼位之後，內庫存銀日益減少，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先是匈奴撕毀盟約，重開戰爭，讓祥和了四十多年的邊境又起烽火，再是天災不斷，在大旱嚴重的地方已經有了百姓易子而食的慘象，內部亂民起義愈演愈烈。
他不明白，在他父皇在位期間還被成為廣運盛世的國家，怎麼一轉眼就有了皇朝末世的情形。
去年他在見了塞西的使者演示的新式武器後，終於下定決心，在不經朝會商議的情況下，與工部尚書，兵部尚書私下討論後，決定秘密斥巨資大量購買新式武器組建新軍。
內庫積蓄消耗一空，加上兵部工部湊齊兩千三百萬兩白銀用以這件事情。其中一千三百萬兩為購買武器的花費，兩百萬兩為遠航的花費，剩下近八百萬兩為賄賂塞西國高層的花費。畢竟這種叫做「火槍」的武器，在塞西也是剛剛出現，威力強大，堪稱劃時代的武器，輕易不可能大量販賣給其他國家。
如此巨大的花費，負責運送轉運更是小心謹慎，由兵部，內務府擬票，製造出數十口巨大的玄鐵箱子，每個箱子鑰匙共有兩把，一把在塞西購買武器後，負責打開玄鐵箱，打開後立即銷毀，另一把則保存在皇宮之中，等武器到達盛京，再為打開。
負責運送的也是由青龍衛閣領肖遙率領的大梁最為精銳的五百青龍衛。
青龍衛閣領肖遙久經沙場，升任青龍衛閣領後更是負責了不少護送，押送任務，經驗豐富，青龍衛又位於皇宮四衛之首，每一個都是軍中的好手。
景泰帝想不明白，如此謹慎的部署，特別是這次購買軍備的時間等具體信息更是絕密，本應該午時之前到達的船隊為何現在也沒有任何消息。
海口是距離盛京最近的一個出海口，到達盛京只需通過逆湘江而上，進入龍江主航道再航行不到一天即可抵達，總計時間怎麼也不會超過三天。路上水匪這些烏合之眾更不可能是青龍衛的對手。
究竟問題出在了哪裡？
此時窗外天上，東方已經泛白，遠處的公雞開始打鳴，正是第二天的清晨已經來臨。景泰帝一夜未眠，卻還沒有一點頭緒。
兵部和皇宮內衛已經派了不少船隻沿轉運船隊的航道逆行，希望能在航道上發現這隻消失的船隊。
景泰帝清楚的知道，耗盡國庫的這些武器是大梁的國運，只有這些新式武器才能輕易打退匈奴，讓大梁可以集中精力應對國內近年來連連不斷的天災。
他現在也只能期待這些人能帶來有效的線索，希望這些武器還能夠找回。
在綠意盎然的群山之間，古老的村寨零星分布。雖已是丑時，其中最大的苗寨依然燈火通明。
一群人聚集在寨子中間的高台下，肅穆的歌樂響起，高台上巫女們虔誠的舞動著，台下信眾們匍匐在地禱告著，這是一場盛大的巫祭活動。
高台上的一個身穿蛇身鳥羽牛角圖案服飾的老者用力敲了敲拐杖，慢慢的，剛才宏偉的場面變得壓迫無聲。所有苗民們仰望著他，部落的大祭司，仡羋骨。
仡羋骨佝僂的身影走到了高台的最前方，明明有些瘦小的他，給人感覺卻如同浩瀚的海洋，深邃且廣闊，他有著極高的威信和號召力，引領著部落所有人的目光。
「我得到了神諭，天上的日月星辰即將隕落，生息過的江河湖泊面臨乾枯，繁衍過的平原沃壤也會死寂！」仡羋骨聲音並不大，也不快，卻給所有人帶來了極大的恐懼。
死寂一般的平靜過後，台上巫女們輕輕啜泣，台下苗民們匍匐的身影顫抖。從他們苗寨有歷史開始，神諭的啟示還從來沒有錯過。
仡羋骨看著族人們的惶恐，皺紋深深刻在他的額頭和兩側，低聲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希望，我們九乞部能夠渡過這次劫難。」
江南省，南恆縣，李府。
李原在他意識到這件事情有巨大危險後又想了很久。但他還遲遲沒有做出決定。
李原這個人，有些正義，也有原則，卻有著一些小富即安的心態，作為南恆縣百年來最年輕的縣尉，他已是很滿足了，並沒有繼續往上爬的心思。他很清楚的知道他是捕房出身，並未讀過什麼孔孟之道，在這個讀書人當權的世界天然就受到不小的排斥。
正在思索之際，一道敲門聲響起伴隨著老管家李春的聲音：「老爺，丑時了，該歇息了。」
李原一看沙漏，發現竟已經丑時，而且沒多久就要寅時了，給他睡覺的時間只有一個多時辰了，可他自己還沒有給自己一個答案。
思索了一下，李原對門外說道：「春爺爺，你進來吧，我有事情想請教您。」李原決定向老管家春爺爺尋求答案。
滿頭銀髮的李春推門慢步走進了房屋，他身材有些佝僂，但那雙明亮的眼睛卻充滿了力量，歲月的痕跡在他臉上留下了深深的皺紋，卻無法掩蓋他眼中的那份智慧。
「老爺，您有什麼吩咐。」李春恭敬的詢問。
「春爺爺，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老爺！當年我爺爺是捕頭的時候，您是他老人家的結拜兄弟，我爸和我都是您看著長大的，我爸失蹤之前就跟我過說要我對待爺爺一樣侍奉您老人家養老，您這樣我將來怎麼好去見我爸。」李原連忙站起，三步作兩步的過去扶著李春坐下。
李春慢慢坐下來，堅定的說道：「這是規矩，老爺。而且老爺您已經對我很好了。」
李原聽到沒有再說，類似的對話在生活中已經重複了無數次，自從他當上了縣尉，換了新宅子，本來想讓僕人們服侍春爺爺，春爺爺卻打發走了所有人，自己當起了管家，把整個家裡管理的井井有條，再也沒有了最開始的僕人小偷小摸，門房瞧不起人等富貴人家常有的現象。
李原聽說春爺爺當時也是南恆縣有名的江湖人物，與爺爺因為某件事情而成為了結拜兄弟，從此便住在了李家，春爺爺一生未娶，無兒無女，對李原的父親和李原極好。
李原將春爺爺叫進房間，便是想問問這位老江湖面對這樣的事情會如何抉擇。
隨即他將剛才李四兒的講述大致重複了一遍，並說出了自己的一些思考，包括李四兒可能的隱瞞和詭異事情可能牽扯初更大事情的可能。
在他心中，春爺爺是值得信任的。
李春耐心的聽完後也有些因為這詭秘之極的案子而驚訝，他這種老江湖，當年跟隨李原的爺爺也大大小小見過不少迷案，但像這次一樣撲朔迷離的確實是聞所未聞。
李春思索了一番道：「老爺您想的很多我都沒有想到，比如李四兒可能隱瞞，只有老爺您說起思考的過程，我才覺得很有道理。」
李春頓了頓，話音又起：「在我看來，老爺您的擔心存粹是杞人憂天。按照老爺您的方法，我們先做一種假設，假如這件「河神」案件真的只是要李四兒的貨物。那這個案件就到此為止，貨物歹人已經拿走，老爺您追查下去也不會惹到太多預知之外的麻煩。」
李原聽完點了點頭，李春說的沒錯，如果案件到此為止，歹人肯定已經遠遁，不在南恆縣地界了，自己稍微追查一下，並不會有什麼危險。
李春看到李原點頭後，又說道：「那按照老爺您之前的猜測，我們再做另一種假設，這件事情背後有一個巨大陰謀，「河神」案只是它的冰山一角，那麼，從李四兒踏入這個房門的那一刻，老爺您就已經入局了，知曉了如此之多內情的您，如何又能置身事外了。」
李原聽完一愣，然後一陣恍然，對呀，如果是一個「河神」案都當不了案件主體的巨大陰謀，一定是一些可怕的大人物才能謀劃出來的，在這種人物眼裡，一旦有隱患出在自己這個小小的縣尉身上，哪裡會讓自己活著。
原來，自己早就已經別無選擇了。
突然，李原似是想到了什麼，李春也想到了什麼，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糟糕，李四兒，王二，那些船夫。」
如果真如他們第二個假設，那麼，李四兒，王二，甚至那些船夫，都有著巨大的危險！
大梁國都，盛京，皇宮御書房外。
一群太監想進去提醒萬歲爺該歇息了又不敢，就只能在門外焦躁不安的等著，並聽著計時沙漏滴滴的聲音和越來越淺的夜色，太陽已是快出來了。
燭火映照間，一個人呆呆地站著，桌上散亂擺放著一本又一本攤開的奏摺和塘報。
「都該殺，都是奸逆，都該殺！」
「朕要誅你們九族！」
「殺，都是賊人！」
大梁年輕的天子，景泰皇帝拿著劍在御書房亂揮，被劍割到散落的紙張和竹簡飛的漫天都是。
良久的發泄之後他才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父皇應天廣運仁聖文武皇帝在位期間提倡勤儉，時任皇后孝淑皇后也就是現在的當朝太后甚至帶頭和宮女們一起織布以貼補府庫，成為一時美談，皇宮府庫滿盈，傳位於他之時皇宮內庫更是達到了驚人的一千三百萬兩。這已經是大梁開國近兩百年來最多的數字。甚至超過了開國之時的內庫存量。
可等他繼位之後，內庫存銀日益減少，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先是匈奴撕毀盟約，重開戰爭，讓祥和了四十多年的邊境又起烽火，再是天災不斷，在大旱嚴重的地方已經有了百姓易子而食的慘象，內部亂民起義愈演愈烈。
他不明白，在他父皇在位期間還被成為廣運盛世的國家，怎麼一轉眼就有了皇朝末世的情形。
去年他在見了塞西的使者演示的新式武器後，終於下定決心，在不經朝會商議的情況下，與工部尚書，兵部尚書私下討論後，決定秘密斥巨資大量購買新式武器組建新軍。
內庫積蓄消耗一空，加上兵部工部湊齊兩千三百萬兩白銀用以這件事情。其中一千三百萬兩為購買武器的花費，兩百萬兩為遠航的花費，剩下近八百萬兩為賄賂塞西國高層的花費。畢竟這種叫做「火槍」的武器，在塞西也是剛剛出現，威力強大，堪稱劃時代的武器，輕易不可能大量販賣給其他國家。
如此巨大的花費，負責運送轉運更是小心謹慎，由兵部，內務府擬票，製造出數十口巨大的玄鐵箱子，每個箱子鑰匙共有兩把，一把在塞西購買武器後，負責打開玄鐵箱，打開後立即銷毀，另一把則保存在皇宮之中，等武器到達盛京，再為打開。
負責運送的也是由青龍衛閣領肖遙率領的大梁最為精銳的五百青龍衛。
青龍衛閣領肖遙久經沙場，升任青龍衛閣領後更是負責了不少護送，押送任務，經驗豐富，青龍衛又位於皇宮四衛之首，每一個都是軍中的好手。
景泰帝想不明白，如此謹慎的部署，特別是這次購買軍備的時間等具體信息更是絕密，本應該午時之前到達的船隊為何現在也沒有任何消息。
海口是距離盛京最近的一個出海口，到達盛京只需通過逆湘江而上，進入龍江主航道再航行不到一天即可抵達，總計時間怎麼也不會超過三天。路上水匪這些烏合之眾更不可能是青龍衛的對手。
究竟問題出在了哪裡？
此時窗外天上，東方已經泛白，遠處的公雞開始打鳴，正是第二天的清晨已經來臨。景泰帝一夜未眠，卻還沒有一點頭緒。
兵部和皇宮內衛已經派了不少船隻沿轉運船隊的航道逆行，希望能在航道上發現這隻消失的船隊。
景泰帝清楚的知道，耗盡國庫的這些武器是大梁的國運，只有這些新式武器才能輕易打退匈奴，讓大梁可以集中精力應對國內近年來連連不斷的天災。
他現在也只能期待這些人能帶來有效的線索，希望這些武器還能夠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