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來龍去脈
南水城，是江松市市民們對南江區最為繁華熱鬧的一片街道的統稱。
這裡矗立著曾經江松市最高端奢華的樓盤——南水社區，本地的富豪們紛紛在此購置房產，以彰顯身份與地位。
社區周邊錯落有致地坐落著三座大型商城，購物者穿梭其中，盡享繁華；還有兩大高端辦公樓，白領們步履匆匆，忙碌其間。眾多知名美食品牌也紛紛入駐，空氣中瀰漫著誘人的食物香氣。
周圍的馬路上，車水馬龍，擁堵的交通已然成為這裡每日習以為常的風景，喇叭聲、引擎聲交織成一曲獨特的都市樂章。
今日，姜楠和宋睿約好在這邊的日料店見面。
店門外，宋睿百無聊賴地玩著小遊戲。一抬頭，發現姜楠正邁著輕快的步伐朝他這邊跑來。
姜楠今日身著一件棕色制服外套，那質地看起來柔軟而有質感，內搭一件潔白如雪的襯衫，領口處繫著一個精緻的暗紅色領結。
肩上背著一款黑色小皮包，小巧玲瓏，為她的整體裝扮增添了幾分俏皮。下半身是一條深棕色制服短裙，裙擺隨著她的跑動輕輕搖曳，洋溢著青春的活力。
蓬鬆質感的披肩發柔順地垂落在雙肩，搭配上清新淡雅的清水妝，眉眼間盡顯少女的純真與靈動氣質。
宋睿一直以來都很好奇，她究竟擁有一個多大的衣櫃，才能每次約會都變換出如此風格各異的裝扮。兩人從大學開始交往至今，每一次約會，她的穿著風格都不太一樣，仿佛是一款讓人著迷的換裝遊戲的女主角一般，每次登場都能帶來全新的視覺驚喜。
「嘿！」姜楠跑到宋睿身前，輕盈地停下腳步，然後原地轉了一個圈，歪頭俏皮一笑，嘴角上揚的弧度恰似月牙，「怎麼樣，好看嗎？」
「好看。」宋睿好像還沒有從剛才的驚艷中回過神來，木訥地回應了一句，那簡短的兩個字，聽起來毫無修飾，卻又帶著幾分真心實意。
「這就完了？」姜楠聽聞，原本明亮的眼眸瞬間黯淡了幾分，有些鬱悶地白了他一眼，「切，臭直男。」
「走，進去說。」宋睿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白眼，他心裡清楚，讓自己從空空如也的腦子裡搜出一堆華麗的形容詞來描繪她的美麗，還不如直接拿刀自我了斷來得痛快。所以每當遇到這種情況，他就會使出慣用的「伎倆」，強行轉換話題。
他們早在來之前就預訂好了位置，進店之後，宋睿禮貌地報上自己的名字，服務員立刻滿臉笑容，非常客氣地帶領兩人來到了包間。兩人簡單商量了幾句，在一份情侶套餐的基礎上，又加了一份宋睿最愛的烤鰻魚。
「真被你說中了，那個女人是被害者的前女友。」服務員走後，宋睿沒有絲毫拖沓，開門見山地聊起了案件，眼神中透著幾分感慨，似乎對案件的曲折仍心有餘悸。
姜楠一聽，臉上瞬間綻放出驕傲的笑容，驕傲地拍了拍胸脯說道：「所以你看，我都說了，辦案的時候要偷偷帶上我嘛。」
「但你又……」宋睿剛要開口，重複那不知說過多少遍的話。
「我又不是警察，我知道。」這話姜楠不知聽過多少遍了，根本不用等宋睿說完，就搶先一步搶答了。
「還是說說她是怎麼招供的吧。」她迫不及待地向前探了探身子，眼神中滿是好奇與急切，仿佛一個等待聽故事的孩子。
正說著，服務員如同踩著精準的節拍，把一盤盤精緻的菜品端了上來。
「當我們拿著新證據和魯米諾實驗結果再審問白雪的時候，她就全都招了。」宋睿邊不緊不慢地攪拌著醬油汁里的山葵和蘿蔔泥，邊繪聲繪色地說道，「她說她和楊承志在大學剛入學的時候就在一起了。後來楊承志想讓她陪著考研，結果她沒考上，楊承志就表示讓她留在北沈等自己學成回去。可是沒過多久，這個渣男就出軌了，然後和她提出了分手。她說她太愛楊承志了，想要弄清楚對方為什麼提出分手，就輾轉來到了江松市。她記得楊承志特別愛吃牛肉麵，如果在楊承志的學校食堂煮麵一定會遇到他。結果她在那幹了一年都沒有見到對方。」
說到這兒，服務員又端來了剩下的菜品。宋睿確認服務員走遠後，端起果汁，輕輕抿了一口，潤了潤喉嚨，才繼續開口。
「後來她得知楊承志辦理了休學，和張婕出去玩了一整年。楊承志和張婕分手後，錢不夠花了，才又吃起了食堂，這才在檔口見到了白雪。」
楊承志見到白雪後，不但沒有絲毫愧疚，反而因為對方的身份，急切地想要和對方劃清界限。
於是在6日那天，楊承志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後，找上了白雪。
白雪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中愛恨交織，最後，絕望戰勝了理智，她給死者煮了碗牛肉麵，偷偷在裡面放了安眠藥，和對方說只要他吃了這碗面，自己就不再糾纏他。
等死者吃了面，逐漸失去意識之後，她就痛下殺手，結束了死者的生命。然後在衛生間放了一夜的血。
第二天一早，等家屬樓里的人都出門忙碌去了，她便開始進行分屍。
晚上，趁著夜色，她穿上死者的雨衣，挖坑把骨頭埋了。
最後，趁著兩個採購員交接工作期間，她以幫忙搬東西為由，偷偷把準備好的肉塊放到了車上，試圖混淆警方視線。
「那為什麼要留下一隻手呢？」姜楠聽得入神，手中的筷子無意識地夾起一塊鰻魚，放入口中輕輕咀嚼，又喝了一口清酒。
「她說她不想讓死者就這樣人間蒸發，她心中還有一絲扭曲的執念，計劃讓這隻手曝光，讓死者家屬知道他已經遭遇不測，而不是一直抱著希望，在外面四處張貼尋人啟事。戒指是她送給死者的定情信物，所以她拿了回來。只是因為戒指尺寸偏大，所以去冷庫取食材的時候不小心掉到了地上。後來我們又仔仔細細地查看了監控，戒指確實是先掉的，白雪才又撿起來的，之前是我們疏忽了。」
「那李斌呢？他怎麼說的。」姜楠夾了一塊鮮嫩的鰻魚放到宋睿的盤子裡，然後問道。
「他見白雪都交代了，自己也就泄了氣。」
李斌說自己有狐臭，別人都嫌棄他，除了白雪。所以他慢慢喜歡上了白雪。說來也巧，6日那天，他開著小貨車過橋的時候，剛好發現了死者和他的現任女友。為了勸白雪放棄，他故意放慢車速，用數碼攝像機錄下了後視鏡上和車裡面兩個人的一舉一動。
這才造成了那場別車的戲。
宋睿夾起一片三文魚，蘸了些醬汁，輕輕放在姜楠的盤子後，繼續娓娓道來：「他說自己被辭退那天，他聽到了隔壁的爭吵。第二天夜裡他又看到了白雪在樓下挖坑埋東西。他非常好奇，於是等白雪走了以後，又下去把東西挖了出來，發現是一堆人骨，裡面缺少了頭骨和一隻手。之後就明白了怎麼回事。所以他撬了白雪的鎖，把沒丟掉的屍塊用雨衣裝好後，都帶走了，但是他沒有發現兇器。為了製造迷霧，他又把那隻手丟到菜市場。本來想著等自己逃到外省，然後再匿名報警說自己住所冰箱裡有頭顱，然後將嫌疑都攬到自己身上，這樣他和白雪都不會有事。」
「沒有了嗎？」姜楠邊吃邊問。
「有些不太好現在說。」宋睿微微皺眉，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神色。
「說嘛，怕什麼。」姜楠好奇心爆棚，哪裡肯輕易放過，催促道。
「那我再給你說詳細點，看你還能不能好好吃東西。」宋睿突然想起白雪在自述的時候說到的一件事，那畫面太過血腥，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白雪把楊承志肢解了之後，用他的肉給自己煮了碗面，還一直讚美味道好極了。如果不是家裡的冰箱太小放不下，她真希望自己一點點把他吃完。」
姜楠才剛夾了一塊牛肉粒放進嘴裡，正津津有味地咀嚼著，聽到宋睿這麼一說，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差點沒吐出來。趕快又灌下一杯清酒，喝完咳了兩聲，滿臉嫌棄地抱怨道：「咳咳，你給我閉嘴，你小心我把你殺掉做成豚骨拉麵。」
宋睿見勢不妙，識趣地沒有繼續說，姜楠也不想再問了，免得糟蹋了這一桌好酒好菜，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只有餐具偶爾碰撞的輕微聲響。
吃完飯，宋睿紳士地起身出去結帳。姜楠似是喝多了，眼神迷離，暈暈乎乎地站起來，腳步虛浮，卻被門口經過的人撞回到座位上。
來人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很不好意思地說了句「抱歉」，姜楠醉眼朦朧地打量這個人，暈暈乎乎間憑著模糊的印象喊出了對方的名字：「陳鳴？」
陳鳴這才看清，自己撞到的是姜楠，於是也向她打了聲招呼，臉上掛著禮貌性的微笑。
此時陳鳴手裡抱著一捧玫瑰，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顯得格外精神帥氣。他抬手看了看左手腕上戴著的那塊略顯可愛的手錶，和姜楠表示自己約了人，時間緊迫，來不及多聊了，然後就匆匆走進了里側的包間。
跟著一位身著紅色禮服的女孩也裊裊婷婷地朝相同方向走去。
宋睿回來看到半躺著的姜楠，連忙快步上前去扶。姜楠不急不緩地從包里拿出車鑰匙，塞給宋睿，然後站起身，身體微微搖晃，貼著他的耳邊，吐氣如蘭地說：「去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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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著前段時間那些事，姜楠坐在沙發上，眉頭微蹙，眼神中透著幾分思索，一時半會兒實在摸不透陳志豪的意圖。
他提及的穿越一說，太過離奇，姜楠自是不會認同。自己暗中協助調查，劉明猜到也就罷了，可陳志豪竟能精準地知道她在哪個環節提供了關鍵信息，這讓她滿心疑惑。
「我知道，你不一定相信我。」見姜楠久久沉默，陳志豪率先打破僵局，聲音在安靜的屋內格外突兀。他伸出手指向門口，優雅地做了個「請」的基本動作，「如果沒什麼事情委託我調查的話……」
姜楠從未如此困惑，以往的機靈勁兒此刻全然沒了用武之地。她心中滿是不甘與好奇。轉念想到他之前的話，姜楠強壓下心底的種種情緒，緩緩起身，丟下一句「沒事，你說的嘛，幾個月後，我們還得再見。」便穩步離開了。
出了門，姜楠想起一個人，拿出手機翻了半天，才發現自己沒有他的聯繫方式。於是決定去新生心理諮詢工作室碰碰運氣。
這裡矗立著曾經江松市最高端奢華的樓盤——南水社區，本地的富豪們紛紛在此購置房產，以彰顯身份與地位。
社區周邊錯落有致地坐落著三座大型商城，購物者穿梭其中，盡享繁華；還有兩大高端辦公樓，白領們步履匆匆，忙碌其間。眾多知名美食品牌也紛紛入駐，空氣中瀰漫著誘人的食物香氣。
周圍的馬路上，車水馬龍，擁堵的交通已然成為這裡每日習以為常的風景，喇叭聲、引擎聲交織成一曲獨特的都市樂章。
今日，姜楠和宋睿約好在這邊的日料店見面。
店門外，宋睿百無聊賴地玩著小遊戲。一抬頭，發現姜楠正邁著輕快的步伐朝他這邊跑來。
姜楠今日身著一件棕色制服外套，那質地看起來柔軟而有質感，內搭一件潔白如雪的襯衫，領口處繫著一個精緻的暗紅色領結。
肩上背著一款黑色小皮包，小巧玲瓏，為她的整體裝扮增添了幾分俏皮。下半身是一條深棕色制服短裙，裙擺隨著她的跑動輕輕搖曳，洋溢著青春的活力。
蓬鬆質感的披肩發柔順地垂落在雙肩，搭配上清新淡雅的清水妝，眉眼間盡顯少女的純真與靈動氣質。
宋睿一直以來都很好奇，她究竟擁有一個多大的衣櫃，才能每次約會都變換出如此風格各異的裝扮。兩人從大學開始交往至今，每一次約會，她的穿著風格都不太一樣，仿佛是一款讓人著迷的換裝遊戲的女主角一般，每次登場都能帶來全新的視覺驚喜。
「嘿！」姜楠跑到宋睿身前，輕盈地停下腳步，然後原地轉了一個圈，歪頭俏皮一笑，嘴角上揚的弧度恰似月牙，「怎麼樣，好看嗎？」
「好看。」宋睿好像還沒有從剛才的驚艷中回過神來，木訥地回應了一句，那簡短的兩個字，聽起來毫無修飾，卻又帶著幾分真心實意。
「這就完了？」姜楠聽聞，原本明亮的眼眸瞬間黯淡了幾分，有些鬱悶地白了他一眼，「切，臭直男。」
「走，進去說。」宋睿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白眼，他心裡清楚，讓自己從空空如也的腦子裡搜出一堆華麗的形容詞來描繪她的美麗，還不如直接拿刀自我了斷來得痛快。所以每當遇到這種情況，他就會使出慣用的「伎倆」，強行轉換話題。
他們早在來之前就預訂好了位置，進店之後，宋睿禮貌地報上自己的名字，服務員立刻滿臉笑容，非常客氣地帶領兩人來到了包間。兩人簡單商量了幾句，在一份情侶套餐的基礎上，又加了一份宋睿最愛的烤鰻魚。
「真被你說中了，那個女人是被害者的前女友。」服務員走後，宋睿沒有絲毫拖沓，開門見山地聊起了案件，眼神中透著幾分感慨，似乎對案件的曲折仍心有餘悸。
姜楠一聽，臉上瞬間綻放出驕傲的笑容，驕傲地拍了拍胸脯說道：「所以你看，我都說了，辦案的時候要偷偷帶上我嘛。」
「但你又……」宋睿剛要開口，重複那不知說過多少遍的話。
「我又不是警察，我知道。」這話姜楠不知聽過多少遍了，根本不用等宋睿說完，就搶先一步搶答了。
「還是說說她是怎麼招供的吧。」她迫不及待地向前探了探身子，眼神中滿是好奇與急切，仿佛一個等待聽故事的孩子。
正說著，服務員如同踩著精準的節拍，把一盤盤精緻的菜品端了上來。
「當我們拿著新證據和魯米諾實驗結果再審問白雪的時候，她就全都招了。」宋睿邊不緊不慢地攪拌著醬油汁里的山葵和蘿蔔泥，邊繪聲繪色地說道，「她說她和楊承志在大學剛入學的時候就在一起了。後來楊承志想讓她陪著考研，結果她沒考上，楊承志就表示讓她留在北沈等自己學成回去。可是沒過多久，這個渣男就出軌了，然後和她提出了分手。她說她太愛楊承志了，想要弄清楚對方為什麼提出分手，就輾轉來到了江松市。她記得楊承志特別愛吃牛肉麵，如果在楊承志的學校食堂煮麵一定會遇到他。結果她在那幹了一年都沒有見到對方。」
說到這兒，服務員又端來了剩下的菜品。宋睿確認服務員走遠後，端起果汁，輕輕抿了一口，潤了潤喉嚨，才繼續開口。
「後來她得知楊承志辦理了休學，和張婕出去玩了一整年。楊承志和張婕分手後，錢不夠花了，才又吃起了食堂，這才在檔口見到了白雪。」
楊承志見到白雪後，不但沒有絲毫愧疚，反而因為對方的身份，急切地想要和對方劃清界限。
於是在6日那天，楊承志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後，找上了白雪。
白雪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中愛恨交織，最後，絕望戰勝了理智，她給死者煮了碗牛肉麵，偷偷在裡面放了安眠藥，和對方說只要他吃了這碗面，自己就不再糾纏他。
等死者吃了面，逐漸失去意識之後，她就痛下殺手，結束了死者的生命。然後在衛生間放了一夜的血。
第二天一早，等家屬樓里的人都出門忙碌去了，她便開始進行分屍。
晚上，趁著夜色，她穿上死者的雨衣，挖坑把骨頭埋了。
最後，趁著兩個採購員交接工作期間，她以幫忙搬東西為由，偷偷把準備好的肉塊放到了車上，試圖混淆警方視線。
「那為什麼要留下一隻手呢？」姜楠聽得入神，手中的筷子無意識地夾起一塊鰻魚，放入口中輕輕咀嚼，又喝了一口清酒。
「她說她不想讓死者就這樣人間蒸發，她心中還有一絲扭曲的執念，計劃讓這隻手曝光，讓死者家屬知道他已經遭遇不測，而不是一直抱著希望，在外面四處張貼尋人啟事。戒指是她送給死者的定情信物，所以她拿了回來。只是因為戒指尺寸偏大，所以去冷庫取食材的時候不小心掉到了地上。後來我們又仔仔細細地查看了監控，戒指確實是先掉的，白雪才又撿起來的，之前是我們疏忽了。」
「那李斌呢？他怎麼說的。」姜楠夾了一塊鮮嫩的鰻魚放到宋睿的盤子裡，然後問道。
「他見白雪都交代了，自己也就泄了氣。」
李斌說自己有狐臭，別人都嫌棄他，除了白雪。所以他慢慢喜歡上了白雪。說來也巧，6日那天，他開著小貨車過橋的時候，剛好發現了死者和他的現任女友。為了勸白雪放棄，他故意放慢車速，用數碼攝像機錄下了後視鏡上和車裡面兩個人的一舉一動。
這才造成了那場別車的戲。
宋睿夾起一片三文魚，蘸了些醬汁，輕輕放在姜楠的盤子後，繼續娓娓道來：「他說自己被辭退那天，他聽到了隔壁的爭吵。第二天夜裡他又看到了白雪在樓下挖坑埋東西。他非常好奇，於是等白雪走了以後，又下去把東西挖了出來，發現是一堆人骨，裡面缺少了頭骨和一隻手。之後就明白了怎麼回事。所以他撬了白雪的鎖，把沒丟掉的屍塊用雨衣裝好後，都帶走了，但是他沒有發現兇器。為了製造迷霧，他又把那隻手丟到菜市場。本來想著等自己逃到外省，然後再匿名報警說自己住所冰箱裡有頭顱，然後將嫌疑都攬到自己身上，這樣他和白雪都不會有事。」
「沒有了嗎？」姜楠邊吃邊問。
「有些不太好現在說。」宋睿微微皺眉，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神色。
「說嘛，怕什麼。」姜楠好奇心爆棚，哪裡肯輕易放過，催促道。
「那我再給你說詳細點，看你還能不能好好吃東西。」宋睿突然想起白雪在自述的時候說到的一件事，那畫面太過血腥，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白雪把楊承志肢解了之後，用他的肉給自己煮了碗面，還一直讚美味道好極了。如果不是家裡的冰箱太小放不下，她真希望自己一點點把他吃完。」
姜楠才剛夾了一塊牛肉粒放進嘴裡，正津津有味地咀嚼著，聽到宋睿這麼一說，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差點沒吐出來。趕快又灌下一杯清酒，喝完咳了兩聲，滿臉嫌棄地抱怨道：「咳咳，你給我閉嘴，你小心我把你殺掉做成豚骨拉麵。」
宋睿見勢不妙，識趣地沒有繼續說，姜楠也不想再問了，免得糟蹋了這一桌好酒好菜，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只有餐具偶爾碰撞的輕微聲響。
吃完飯，宋睿紳士地起身出去結帳。姜楠似是喝多了，眼神迷離，暈暈乎乎地站起來，腳步虛浮，卻被門口經過的人撞回到座位上。
來人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很不好意思地說了句「抱歉」，姜楠醉眼朦朧地打量這個人，暈暈乎乎間憑著模糊的印象喊出了對方的名字：「陳鳴？」
陳鳴這才看清，自己撞到的是姜楠，於是也向她打了聲招呼，臉上掛著禮貌性的微笑。
此時陳鳴手裡抱著一捧玫瑰，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顯得格外精神帥氣。他抬手看了看左手腕上戴著的那塊略顯可愛的手錶，和姜楠表示自己約了人，時間緊迫，來不及多聊了，然後就匆匆走進了里側的包間。
跟著一位身著紅色禮服的女孩也裊裊婷婷地朝相同方向走去。
宋睿回來看到半躺著的姜楠，連忙快步上前去扶。姜楠不急不緩地從包里拿出車鑰匙，塞給宋睿，然後站起身，身體微微搖晃，貼著他的耳邊，吐氣如蘭地說：「去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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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著前段時間那些事，姜楠坐在沙發上，眉頭微蹙，眼神中透著幾分思索，一時半會兒實在摸不透陳志豪的意圖。
他提及的穿越一說，太過離奇，姜楠自是不會認同。自己暗中協助調查，劉明猜到也就罷了，可陳志豪竟能精準地知道她在哪個環節提供了關鍵信息，這讓她滿心疑惑。
「我知道，你不一定相信我。」見姜楠久久沉默，陳志豪率先打破僵局，聲音在安靜的屋內格外突兀。他伸出手指向門口，優雅地做了個「請」的基本動作，「如果沒什麼事情委託我調查的話……」
姜楠從未如此困惑，以往的機靈勁兒此刻全然沒了用武之地。她心中滿是不甘與好奇。轉念想到他之前的話，姜楠強壓下心底的種種情緒，緩緩起身，丟下一句「沒事，你說的嘛，幾個月後，我們還得再見。」便穩步離開了。
出了門，姜楠想起一個人，拿出手機翻了半天，才發現自己沒有他的聯繫方式。於是決定去新生心理諮詢工作室碰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