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求助
如果把高考看成是人生賽場上最激烈、最關鍵的衝刺階段，是同學們全力拼搏、向著夢想發起衝擊的重要時刻，那麼中考就像是這場漫長賽程的起跑點，是為後續全力奔跑築牢根基、積攢能量的關鍵時刻。
然而，長期遭受家暴陰霾籠罩的奕心，在中考考場上發揮失常，最終被和平區的一所普通高中錄取。
和平區，名字聽起來滿是安寧祥和，實則與現實狀況相去甚遠。
近些年來，本地政府大力投資建設北江區，如此一來，其他區域的資金投入便大幅縮減。
這使得原本治安就令人擔憂的和平區變得更加不太平，街頭巷尾小混混攔路搶劫學生的惡性事件頻頻發生。
奕心剛剛踏入高中校園，便遭遇了重重難題。由於先前基礎薄弱，新知識如同一座座高山，橫亘在她面前，學習起來愈發吃力。但相較而言，這還不是此刻最讓她焦頭爛額的問題。
她本就天生麗質，只不過之前因長期遭受家暴的折磨，營養不良才導致面色蠟黃。好在經過一年調養，氣色逐漸好轉，整個人完成了從醜小鴨到白天鵝的驚艷蛻變。而這隻剛剛振翅欲飛的「白天鵝」，卻不幸被聚集在校外、遊手好閒的黃毛混混們給盯上了。
學校為守護學生安危，也報過很多次警。可這些混混沒有真正實施過犯罪，警察也囿於執法規範，不能隨意抓人，每次都只能將他們驅散了事。但沒過幾天，他們就又會重新在校外聚集。
這些小混混整日無所事事，專盯著那些放學獨自回家的女學生，以尾隨調戲她們為樂。
前幾天，同班同學神色慌張地跑來告訴奕心，有小混混在四處打聽她的消息，看樣子她是被盯上了，提醒她務必小心。
這消息讓奕心驚恐萬分，她連續躲了好幾天，整日提心弔膽。
可她心裡明白，躲避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奕心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身影，那時曾經在黑暗時刻向她伸出援手的陳鳴，於是趕忙給他發了簡訊。
「鳴哥哥，救救我。」陳鳴收到這條求助簡訊後，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出那個曾給奕心帶來噩夢的男人——李濤。
「發生什麼事了？他又回來了？」陳鳴迅速回復。
「不是他，是遇到些麻煩，你能來接我放學嗎？」
「可以，地址發給我。」陳鳴沒有絲毫猶豫。
「和平區太平街59號和平中學。」
緊接著，對方立刻又發來一條「謝謝你。」
看到陳鳴答應來接自己放學，奕心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有了著落。她在心底默默念叨，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可靠。
放學鈴聲清脆響起，打破了校園的寧靜，奕心的手機同時收到一條簡訊：門口最高的那顆樹下等你。
陳鳴沒想到奕心放學會這麼晚，直到夜裡20點30分，才看見學生們陸續走出校門。他在人群中仔細搜尋奕心的身影。突然，他感覺手臂被人輕輕挽住，下意識側頭一看，正是滿臉欣喜的奕心。
陳鳴記憶力很好，可剛剛卻愣是沒發現奕心已經走到身邊。
主要是這一年時間，她的變化實在太大，而且上次見面時，陳鳴也沒有仔細觀察過她的面容。
這次，陳鳴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奕心一番。只見她一張鵝蛋臉柔美動人，扎著高馬尾，額前兩縷稍長的劉海乖巧地分在左右，細細彎彎的髮絲，像是靈動的畫筆，巧妙地修飾了她的下顎線條，使得五官愈發精緻突出，活脫脫一個美人胚子。此時，她正仰起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自己，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神情。
「還好你來了。」奕心邊說邊探頭往他身後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麼人的蹤跡，眼神中透著幾分緊張。
「一會兒帶你看場好戲。」陳鳴嘴角上揚，露出神秘一笑，目光堅定地直視前方，並未回頭。
其實，傍晚時分，陳鳴就敏銳地注意到了身後的那群混混。那個時候，他們還沒完全聚在一起，期間還發生了很多有趣的小插曲。
他並未過多理會這些人，只是自然地從奕心背後摘下書包，輕輕背在自己肩上，任由她緊緊挽著自己的手臂，帶著她不緊不慢地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那群小混混交頭接耳、一陣嘀咕後，迅速分成兩撥，開始分頭行動，一撥佯裝若無其事地跟在陳鳴二人身後，另一撥則拐進了旁邊的巷子。
剛一離開學校的管轄範圍，兩撥小混混就前後一起將兩人團團包圍起來。
為首的混混滿臉橫肉，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陳鳴一番，見他身形修長，外表文質彬彬，心中暗自鄙夷，覺得他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青年，於是又將目光轉向奕心，色眯眯地盯著她，嘴裡還陰陽怪氣地叫嚷：「你不是挺能躲嗎？哥幾個找了你好幾天，怎麼今天不躲了？還叫人來了。」
「我們二哥給你面子，想讓你做二嫂，別不識抬舉。還有旁邊那小子，我勸你趕緊滾遠點，別耽誤事。」旁邊一個穿黑衣服的小弟也跟著狐假虎威，開始威脅他們倆。
「就是，當二嫂，哥們都罩著你，多好的事兒。」身後的小弟們也跟著起鬨，笑聲粗俗刺耳。
奕心嚇得花容失色，身體微微顫抖，緊緊地抱住陳鳴的手臂，呼吸急促，感覺心提到了嗓子眼，仿佛下一秒就要蹦出來。
陳鳴卻鎮定自若，不慌不忙地開口問道：「哪個是你們二哥？」
「怎麼的，想單挑啊？」一個穿著紅色皮夾克、滿臉戾氣的混混大步走了出來，手裡還拎著根木棍，在空中揮舞了一下。
「原來你就是他們二哥，那大哥就是你了？」陳鳴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看似隨意地問為首的那個混混。
「你哪那麼多廢話，快滾！」為首的混混瞪大雙眼，高聲恐嚇道。
「我今天在校門口看到一個穿著藍色牛仔外套、紅色T恤、黑色皮褲，染著一頭紫發的女生……」陳鳴故意放慢語速，一字一頓，同時敏銳地觀察著每個人的表情變化。
「怎麼的，拿我們大嫂威脅我們？」一個小弟反應最快，率先開口，眾人也恍然大悟，他形容的正是大哥的女朋友。
「大嫂？」陳鳴故作驚訝地瞪大雙眼，隨後意味深長地說，「我還以為是二嫂呢。」
「你他媽什麼意思？」為首的混混滿臉狐疑，上前一步質問。
「哦，沒什麼，我就是看到那個女生今天傍晚挽著一個穿紅夾克的人，那人從兜里掏出些錢給了她，然後她親了一口那人就跑去超市了。」說這些的時候，陳鳴的視線一直在這兩位「主角」之間來回遊移。只見紅色夾克的眼神一直在閃躲，不敢直視眾人，而為首的混混臉色鐵青。
「你他媽放屁！」穿紅色夾克的混混抄起棍子就朝陳鳴氣勢洶洶地走過來，卻被大哥一下拽住了衣領。
「大哥，那小子胡說……」紅色夾克見勢不妙，急忙開口解釋，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搞我馬子？媽的，我早就看你倆不對勁了。」大哥氣血上涌，怒目圓睜，完全不聽他的解釋，揮起戴著指虎的拳頭，照著他的臉就狠狠揮了過去。
紅色夾克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拳直接掀翻在地，捂著流淌鮮血的嘴，在地上痛苦地翻滾、呻吟。
「媽的，給我干他！」大哥陷入癲狂，指揮著小弟們，一群人把紅色夾克圍在中間，拳腳相加，一通暴打。
陳鳴見狀，趁機拉起奕心的胳膊，迅速離開現場。
走遠後，奕心一直懸著的心也漸漸平靜了下來，可心中的疑惑卻如潮水般湧來，她不解地問他：「怎麼這麼巧，都被你看到了？」
「哪有什麼巧合。」陳鳴嘴角掛著壞笑，一臉得意地說：「我今天就只看到那個女生跟那個頭頭倆人在學校旁邊吵架，聽上去像是那個頭頭懷疑女生腳踩兩條船。當我形容那個女生裝扮的時候，那些小弟都在思考我說的話，只有那個穿紅夾克的不斷偷瞄那個頭頭。等我說到紫頭髮的時候，那群小弟才明白我在形容誰，而他明顯早就知道。所以我推測，除非那個女生只有那一套衣服，不然她倆今天肯定是見過面。這個年紀的人本就衝動易怒，隨便添油加醋講講故事，就很容易放棄思考直接動手。」
「啊，你也太厲害了，就憑這一點就能讓他們打起來。」奕心滿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隨後又擔憂地問：「那以後怎麼辦啊？他們要是發現你騙他們，不是還會再找我們麻煩的嗎？」
「放心，這第一，後來我在形容紅夾克和那女生親昵行為的時候，從他的微表情來分析，他們倆確實有類似的關係。」
「這第二，他們要抓你當二嫂，現在二哥自保都是問題，還找什麼二嫂。」陳鳴打趣地說道，臉上露出壞壞的笑容，試圖緩解奕心的擔憂。
「哎呀，別拿我開玩笑了。」奕心臉頰緋紅，狠狠掐了一把陳鳴的手臂，然後低下頭有些扭捏地問，「那如果我真被抓去給他們做……，你會不會難過？」
其實自從上次的事件結束之後，奕心有時還是會夢見當初挨打的場景，每次夢裡陳鳴都會出現拯救她。她早就把他當做最重要的人，可一直沒機會表達自己的想法，所以剛好借著這個機會委婉地求證對方的心思。
「啊……啊？」陳鳴一時沒反應過來，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懵了，尷尬地撓了撓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那如果你今天沒看到他們吵架怎麼辦？」奕心怕他看穿自己的心思，趕快轉移話題。
「動手唄。」陳鳴輕描淡寫地回答，仿佛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這種街頭混混最是欺軟怕硬，打他們一頓，保證不會再回來惹事。」
「啊——？那他們那麼多人……」奕心沒有把話說說完，眼中滿是擔憂。
「怎麼，不相信我？」
「沒有沒有，就是有點害怕。」
兩人一路歡聲笑語，在奕心的引領下，來到了她和母親新租住的地方。然而，奕心並沒有直接帶陳鳴進入單元樓，而是拉著他的手臂，走向了旁邊的一家燒烤店。
「不回家嗎？」陳鳴疑惑地問道。
「哎呀，進去就知道了。」奕心說著，又加大了幾分拉他的力氣，臉上浮現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然而，長期遭受家暴陰霾籠罩的奕心，在中考考場上發揮失常，最終被和平區的一所普通高中錄取。
和平區，名字聽起來滿是安寧祥和，實則與現實狀況相去甚遠。
近些年來，本地政府大力投資建設北江區，如此一來，其他區域的資金投入便大幅縮減。
這使得原本治安就令人擔憂的和平區變得更加不太平，街頭巷尾小混混攔路搶劫學生的惡性事件頻頻發生。
奕心剛剛踏入高中校園，便遭遇了重重難題。由於先前基礎薄弱，新知識如同一座座高山，橫亘在她面前，學習起來愈發吃力。但相較而言，這還不是此刻最讓她焦頭爛額的問題。
她本就天生麗質，只不過之前因長期遭受家暴的折磨，營養不良才導致面色蠟黃。好在經過一年調養，氣色逐漸好轉，整個人完成了從醜小鴨到白天鵝的驚艷蛻變。而這隻剛剛振翅欲飛的「白天鵝」，卻不幸被聚集在校外、遊手好閒的黃毛混混們給盯上了。
學校為守護學生安危，也報過很多次警。可這些混混沒有真正實施過犯罪，警察也囿於執法規範，不能隨意抓人，每次都只能將他們驅散了事。但沒過幾天，他們就又會重新在校外聚集。
這些小混混整日無所事事，專盯著那些放學獨自回家的女學生，以尾隨調戲她們為樂。
前幾天，同班同學神色慌張地跑來告訴奕心，有小混混在四處打聽她的消息，看樣子她是被盯上了，提醒她務必小心。
這消息讓奕心驚恐萬分，她連續躲了好幾天，整日提心弔膽。
可她心裡明白，躲避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奕心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身影，那時曾經在黑暗時刻向她伸出援手的陳鳴，於是趕忙給他發了簡訊。
「鳴哥哥，救救我。」陳鳴收到這條求助簡訊後，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出那個曾給奕心帶來噩夢的男人——李濤。
「發生什麼事了？他又回來了？」陳鳴迅速回復。
「不是他，是遇到些麻煩，你能來接我放學嗎？」
「可以，地址發給我。」陳鳴沒有絲毫猶豫。
「和平區太平街59號和平中學。」
緊接著，對方立刻又發來一條「謝謝你。」
看到陳鳴答應來接自己放學，奕心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有了著落。她在心底默默念叨，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可靠。
放學鈴聲清脆響起，打破了校園的寧靜，奕心的手機同時收到一條簡訊：門口最高的那顆樹下等你。
陳鳴沒想到奕心放學會這麼晚，直到夜裡20點30分，才看見學生們陸續走出校門。他在人群中仔細搜尋奕心的身影。突然，他感覺手臂被人輕輕挽住，下意識側頭一看，正是滿臉欣喜的奕心。
陳鳴記憶力很好，可剛剛卻愣是沒發現奕心已經走到身邊。
主要是這一年時間，她的變化實在太大，而且上次見面時，陳鳴也沒有仔細觀察過她的面容。
這次，陳鳴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奕心一番。只見她一張鵝蛋臉柔美動人，扎著高馬尾，額前兩縷稍長的劉海乖巧地分在左右，細細彎彎的髮絲，像是靈動的畫筆，巧妙地修飾了她的下顎線條，使得五官愈發精緻突出，活脫脫一個美人胚子。此時，她正仰起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自己，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神情。
「還好你來了。」奕心邊說邊探頭往他身後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麼人的蹤跡，眼神中透著幾分緊張。
「一會兒帶你看場好戲。」陳鳴嘴角上揚，露出神秘一笑，目光堅定地直視前方，並未回頭。
其實，傍晚時分，陳鳴就敏銳地注意到了身後的那群混混。那個時候，他們還沒完全聚在一起，期間還發生了很多有趣的小插曲。
他並未過多理會這些人，只是自然地從奕心背後摘下書包，輕輕背在自己肩上，任由她緊緊挽著自己的手臂，帶著她不緊不慢地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那群小混混交頭接耳、一陣嘀咕後，迅速分成兩撥，開始分頭行動，一撥佯裝若無其事地跟在陳鳴二人身後，另一撥則拐進了旁邊的巷子。
剛一離開學校的管轄範圍，兩撥小混混就前後一起將兩人團團包圍起來。
為首的混混滿臉橫肉，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陳鳴一番，見他身形修長，外表文質彬彬，心中暗自鄙夷，覺得他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青年，於是又將目光轉向奕心，色眯眯地盯著她，嘴裡還陰陽怪氣地叫嚷：「你不是挺能躲嗎？哥幾個找了你好幾天，怎麼今天不躲了？還叫人來了。」
「我們二哥給你面子，想讓你做二嫂，別不識抬舉。還有旁邊那小子，我勸你趕緊滾遠點，別耽誤事。」旁邊一個穿黑衣服的小弟也跟著狐假虎威，開始威脅他們倆。
「就是，當二嫂，哥們都罩著你，多好的事兒。」身後的小弟們也跟著起鬨，笑聲粗俗刺耳。
奕心嚇得花容失色，身體微微顫抖，緊緊地抱住陳鳴的手臂，呼吸急促，感覺心提到了嗓子眼，仿佛下一秒就要蹦出來。
陳鳴卻鎮定自若，不慌不忙地開口問道：「哪個是你們二哥？」
「怎麼的，想單挑啊？」一個穿著紅色皮夾克、滿臉戾氣的混混大步走了出來，手裡還拎著根木棍，在空中揮舞了一下。
「原來你就是他們二哥，那大哥就是你了？」陳鳴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看似隨意地問為首的那個混混。
「你哪那麼多廢話，快滾！」為首的混混瞪大雙眼，高聲恐嚇道。
「我今天在校門口看到一個穿著藍色牛仔外套、紅色T恤、黑色皮褲，染著一頭紫發的女生……」陳鳴故意放慢語速，一字一頓，同時敏銳地觀察著每個人的表情變化。
「怎麼的，拿我們大嫂威脅我們？」一個小弟反應最快，率先開口，眾人也恍然大悟，他形容的正是大哥的女朋友。
「大嫂？」陳鳴故作驚訝地瞪大雙眼，隨後意味深長地說，「我還以為是二嫂呢。」
「你他媽什麼意思？」為首的混混滿臉狐疑，上前一步質問。
「哦，沒什麼，我就是看到那個女生今天傍晚挽著一個穿紅夾克的人，那人從兜里掏出些錢給了她，然後她親了一口那人就跑去超市了。」說這些的時候，陳鳴的視線一直在這兩位「主角」之間來回遊移。只見紅色夾克的眼神一直在閃躲，不敢直視眾人，而為首的混混臉色鐵青。
「你他媽放屁！」穿紅色夾克的混混抄起棍子就朝陳鳴氣勢洶洶地走過來，卻被大哥一下拽住了衣領。
「大哥，那小子胡說……」紅色夾克見勢不妙，急忙開口解釋，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搞我馬子？媽的，我早就看你倆不對勁了。」大哥氣血上涌，怒目圓睜，完全不聽他的解釋，揮起戴著指虎的拳頭，照著他的臉就狠狠揮了過去。
紅色夾克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拳直接掀翻在地，捂著流淌鮮血的嘴，在地上痛苦地翻滾、呻吟。
「媽的，給我干他！」大哥陷入癲狂，指揮著小弟們，一群人把紅色夾克圍在中間，拳腳相加，一通暴打。
陳鳴見狀，趁機拉起奕心的胳膊，迅速離開現場。
走遠後，奕心一直懸著的心也漸漸平靜了下來，可心中的疑惑卻如潮水般湧來，她不解地問他：「怎麼這麼巧，都被你看到了？」
「哪有什麼巧合。」陳鳴嘴角掛著壞笑，一臉得意地說：「我今天就只看到那個女生跟那個頭頭倆人在學校旁邊吵架，聽上去像是那個頭頭懷疑女生腳踩兩條船。當我形容那個女生裝扮的時候，那些小弟都在思考我說的話，只有那個穿紅夾克的不斷偷瞄那個頭頭。等我說到紫頭髮的時候，那群小弟才明白我在形容誰，而他明顯早就知道。所以我推測，除非那個女生只有那一套衣服，不然她倆今天肯定是見過面。這個年紀的人本就衝動易怒，隨便添油加醋講講故事，就很容易放棄思考直接動手。」
「啊，你也太厲害了，就憑這一點就能讓他們打起來。」奕心滿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隨後又擔憂地問：「那以後怎麼辦啊？他們要是發現你騙他們，不是還會再找我們麻煩的嗎？」
「放心，這第一，後來我在形容紅夾克和那女生親昵行為的時候，從他的微表情來分析，他們倆確實有類似的關係。」
「這第二，他們要抓你當二嫂，現在二哥自保都是問題，還找什麼二嫂。」陳鳴打趣地說道，臉上露出壞壞的笑容，試圖緩解奕心的擔憂。
「哎呀，別拿我開玩笑了。」奕心臉頰緋紅，狠狠掐了一把陳鳴的手臂，然後低下頭有些扭捏地問，「那如果我真被抓去給他們做……，你會不會難過？」
其實自從上次的事件結束之後，奕心有時還是會夢見當初挨打的場景，每次夢裡陳鳴都會出現拯救她。她早就把他當做最重要的人，可一直沒機會表達自己的想法，所以剛好借著這個機會委婉地求證對方的心思。
「啊……啊？」陳鳴一時沒反應過來，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懵了，尷尬地撓了撓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那如果你今天沒看到他們吵架怎麼辦？」奕心怕他看穿自己的心思，趕快轉移話題。
「動手唄。」陳鳴輕描淡寫地回答，仿佛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這種街頭混混最是欺軟怕硬，打他們一頓，保證不會再回來惹事。」
「啊——？那他們那麼多人……」奕心沒有把話說說完，眼中滿是擔憂。
「怎麼，不相信我？」
「沒有沒有，就是有點害怕。」
兩人一路歡聲笑語，在奕心的引領下，來到了她和母親新租住的地方。然而，奕心並沒有直接帶陳鳴進入單元樓，而是拉著他的手臂，走向了旁邊的一家燒烤店。
「不回家嗎？」陳鳴疑惑地問道。
「哎呀，進去就知道了。」奕心說著，又加大了幾分拉他的力氣，臉上浮現出一抹神秘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