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真兇現身
宋睿把姜楠送回學校後，片刻不敢耽擱，急忙趕回警局。剛路過審訊室，就聽裡面傳出陣陣問詢聲。他心頭一動，循聲而去，正好看到劉志和劉明在審問白雪，於是放輕腳步，悄然進去旁聽。
「所以，你在大學期間一直和死者是戀人關係嗎？」劉志拿起死者的照片質問。
「是的，畢業沒多久他就和我分手了。」白雪微微低頭，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似是沉浸在往昔的痛苦回憶之中，眼眶也微微泛紅。
「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科技大學？」劉志緊接著追問，語氣中帶著幾分質疑，身體微微前傾，不放過白雪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我放不下他，我知道他最喜歡吃牛肉麵，所以就想在食堂親手為他煮麵吃。」白雪委屈地咬著下唇，雙手不安地相互揉捏，那模樣仿佛受盡了世間委屈，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憫。
「死者出事的時候，你為什麼剛好請假一整天不在食堂？」劉志步步緊逼不給白雪絲毫喘息的機會。
「我身體不好，一來月經，就疼得起不來床……」白雪說著，雙手下意識地捂住腹部。
「那你怎麼解釋這個？」劉明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到白雪面前，「啪」的一聲，把一張照片重重拍在她面前的桌子上。照片裡，一把卷了刃的剁肉刀格外醒目，這是他們在白雪家裡搜到的。
「前幾天，我家的防盜門不知道被誰撬開了，然後家裡就多了這把刀，我真的不知道它是從哪裡來的。」白雪驚恐地瞪大雙眼，看著照片，身體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
「你說你家被撬了，有誰能證明嗎？」劉明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修鎖的工人可以嗎？我看到門鎖壞了，就找了上門修鎖的。」白雪急切地說道。
「那只能證明你的鎖壞了，不能說明鎖不是你自己弄壞的。」劉明毫不留情地反駁道。
這時，二隊隊員高天急匆匆地推開門進來，神色激動，對劉明和劉志喊道：「大劉、小劉，別審了，李斌招了。」
「什麼？」劉明、劉志和宋睿三人聞言，同時驚呼出聲，臉上滿是震驚與疑惑，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
宋睿下意識地看向白雪，只見她嘴角有一瞬間不自覺地微微揚起，那弧度稍縱即逝，快得如同夏夜划過天際的流星，隨後又迅速恢復了一臉悲傷的神色，仿佛剛才那一抹笑意從未出現過。
在走廊里，高天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向三人大致講述了剛剛發生的事情：「李斌剛才全都說了，當天發生刮蹭之後，死者發現他是學校的員工，就把他投訴了。當天晚上他把人約到家屬樓，說想賠償對方一些錢財，請對方和學校說說好話。但等人一到，他就把人給掐死了，這和法醫童倩給出的死亡時間完全吻合。殺完人後，他繞過監控，在貨車裡把人給拆解了，骨頭埋在了樹底下，肉第二天和新買的一起放到了冷庫里。他想起自己有狐臭，那天他在樓道里待了很久，期間還有人路過，如果被人聞到他的味道，就能找到他，所以他覺得不如自己坦白從寬。他還說，他之前為了脫罪，撬開了鄰居的家，把兇器藏在了鄰居家裡。」
宋睿聽完，眉頭緊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他沉思片刻，問道：「那手呢？為什麼剩下一隻手要藏到菜市場？」
「這個我問了，他說他早就看那家肉鋪老闆不順眼了，剛好嫁禍給他。」高天連忙回答，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我明白你的意思，戒指已經拿去化驗了。」
恰好此時，趙海龍從辦公室大步走了出來，看到幾個人在走廊里討論案情，便走上前，又給他們分享了最新情況：「在李斌的出租屋冰箱裡，找到了死者的頭顱和那件黑色雨衣。」
此刻，證據鏈和證詞看起來基本完全吻合，仿佛拼圖的最後幾塊被依次歸位，案子似乎差不多可以結案了……
臨下班前，辦公室里再次傳來好消息，監控視頻拍到了李斌深夜開車接近家屬樓以及離開的畫面，雖然車開進了監控死角，並沒有拍攝到他運屍的動作，但時間與他交代的一般無二。
同時，痕檢那邊在車子裡發現了大量劈砍過的痕跡，這些痕跡之前被車內凍成的冰所掩蓋。
夜幕如墨，悄然籠罩大地。
宋睿回到家，開門的瞬間，屋裡傳出電子遊戲那熟悉的嘈雜聲。
他心中一動，猜到一定是姜楠又來了。推開門一看，果不其然，姜楠正像只慵懶的小貓，愜意地坐在沙發上，全神貫注地玩一款叫《刑事快打》的動作遊戲。
聽到開門聲，姜楠按下暫停鍵，回頭看到是宋睿回來了，眼睛一亮，像個歡快的小兔子，連拖鞋都沒穿就小跑著迎上去，幫他把脫下來的警服掛在衣架上，還故意獻殷勤地說：「歡迎警官大人回家。」那語氣，甜得膩人。
「能不能好好說話。」宋睿滿臉無奈，抬手輕輕揉了揉太陽穴，「我不是送你回學校了嗎？」
「什麼？我嗎？是警官大人把人家抓過來的不是嗎？說人家冒充警察。」每次看到宋睿露出那種拿她沒辦法的表情，姜楠就更是得寸進尺，這次又裝作被欺負的樣子，「還說要把人家脫光光，好壞的，可我也沒辦法，犯了錯，只能認罰。」
說著，她雙手舉過頭頂，做投降狀，那模樣煞是可愛。
姜楠上半身只穿著宋睿的襯衫，胸口的扣子松松垮垮地敞著，一隻白皙的肩膀若隱若現，襯衫下擺剛剛遮住大腿根部，動作幅度稍大，差點就春光乍泄。
宋睿見狀，臉頰微微泛紅，連忙伸手把她的手按下去，眼神中透著幾分窘迫。
姜楠似乎也察覺到了剛才的尷尬情況，眼珠一轉，又開始調皮搗蛋，耍起流氓：「怕什麼，你又不是沒見過，要不要猜猜是什麼顏色的。」
宋睿徹底無語了，他白了姜楠一眼，滿心無奈地走到沙發邊坐下，重重地嘆了口氣。
「好了，不逗你了。」姜楠見好就收，換回正常的語氣，表情也收斂了一些，拉著宋睿坐到沙發上，開始求證，「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
「那個採購員李斌，他自首了。」宋睿無奈地說，眉頭依然緊鎖，「但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怎麼可能，跟那個採購員有什麼關係。」姜楠聽聞，驚訝地瞪大雙眼，嘴巴微張，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趙隊急著結案，不想讓我們繼續查了。」宋睿攤開雙手，很是無奈。
高天當時把李斌招供的消息帶給還在審訊的大小劉的時候，宋睿就有些不太高興，那樣一來，白雪就算是扛不住壓力，也不會再交代了。
宋睿一想到反正趙隊已經宣布結案了，就按照兩人的約定，把李斌交代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又說了一遍。
「還真是個聰明的人呢。」聽完宋睿的講述，姜楠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感嘆道。
「什麼意思？」宋睿疑惑地看著她，眼神里滿是探究，迫切想知道姜楠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這個李斌呀，在運送肉類的車裡拆解屍體，根本無法考證啊。再說了，既然都把屍體帶到車上了，為什麼不把屍體拋遠一點？還以狐臭會暴露行蹤為理由編造了一個自首的心理。」說著，她站起身，邁著輕盈的步伐朝臥室走去，「你和他接觸過，他有多臭，能臭多遠，這麼遠嗎？」她停下腳步，回頭丈量著自己和宋睿的距離，「還是更遠？」
「停。」宋睿喊了一聲，「大概就這個距離吧，目測也有五米左右，不過還好不是很持久。」
「那一個有狐臭的男人，穿著不透氣的雨衣，挖坑，會不會更臭？」姜楠歪著腦袋，拋出問題。
「你的意思是……」宋睿腦海中靈光一閃，目擊者說樓道里有臭味，而沒有說經過那個人的時候聞到有臭味，也就是說，他繼續推論道：「當時李斌其實是在樓道里，一起看到了埋屍的過程。」
「有可能哦。而且我在想……」姜楠又開始發揮她那天馬行空的想像力，「如果白雪是真兇，那就是情殺，但如果不是李斌做的，他為什麼要認罪呢。」
好像想到了什麼關鍵之處，姜楠一下子撲倒在宋睿的腿上，然後像個調皮的小賊，開始翻他的口袋，找到宋睿的手機。迅速給高天發了條消息。
很快，對方回復了消息：李斌是看到白雪被帶到警局才突然招供的。
「看來李斌和白雪之間有某種關聯，所以李斌才想頂罪。」姜楠坐起身，分析道，眼神中透著幾分篤定，仿佛已經揭開了案件的神秘面紗。
「按照你的推測，白雪殺了人分屍，被李斌看到了，李斌為了保護她，所以出來頂罪，那撬鎖可能是為了轉移她藏起來的沒處理掉的屍塊。這就解釋了為什麼兇器在她家裡，而頭顱和雨衣在李斌家的冰箱裡。」宋睿順著她的話繼續說。
「可是要怎麼翻案呢，兇器上沒有任何人的指紋，戒指白雪說是在冷庫里撿到的。」宋睿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眉頭緊鎖，努力想找出突破口。他實在是太累了，過了很久，他的嘴裡傳出了輕輕的呼嚕聲。
「我去，大哥你可真行。」姜楠小聲嘀咕了一句，生怕把他吵醒。她輕輕起身，拿了條毯子，小心翼翼地給宋睿蓋上。
第二天一早，宋睿就去找了趙海龍，把自己和姜楠的猜測詳細地告訴了他。
然而，猜測終究只是猜測，如同空中樓閣，需要實實在在的證據來支撐才能站穩腳跟。
「叮咚」，一個簡訊提示音響了起來，兩人同時下意識地拿出自己的手機查看。
消息是宋睿收到的，打開手機，發現是姜楠發來的消息，內容是：對了，昨天忘了說，我問白雪問題的時候，她還時不時地捂著肚子，後來我跟蹤她去了洗手間，發現她月經還沒過去，正常來說一個女生的月經不可能持續三周這麼久。
「如果四周的監控一整天都沒有她的出入記錄，那她可能是在家裡分屍。」宋睿看完姜楠給他發的簡訊內容，腦海中瞬間如同被一道閃電照亮，思路變得清晰無比，他和趙海龍分析道，「那天排查監控的時候，把所有出現在家屬樓的居民都問過了，但當時確實沒有發現白雪的身影，所以我們可以去她家裡做一個魯米諾實驗！」
正當兩人討論出新的結論時，痕檢那邊也傳來了重磅消息，他們對貨車內的痕跡和兇器做了詳細對比，發現那些痕跡根本與兇器不吻合。
「差點著了這個李斌的道！」趙海龍暗罵一聲，隨後又說出了自己的質疑，「我昨天就在想，他為什麼不把屍體拋遠一點，現在算是明白了！」
宋睿則是暗自搖頭，不禁懷念起自己的師父，當初師父還在的時候，從不會武斷地結案。如今趙海龍這急功近利的表現，不知會造成多少冤案。
當警方將新證據擺在白雪面前時，她終於承受不住壓力，防線徹底崩潰，最終還是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案子告破，局裡一片歡騰。
經局裡領導研究決定，一旦本案的法院判決下來，就提拔宋睿為一隊的副隊長，以表彰他在案件偵破中的卓越表現。
而按照宋睿和姜楠的約定，一旦案件結束，他就要把整個案件的詳細情況都毫無保留地講給她聽。
「所以，你在大學期間一直和死者是戀人關係嗎？」劉志拿起死者的照片質問。
「是的，畢業沒多久他就和我分手了。」白雪微微低頭，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似是沉浸在往昔的痛苦回憶之中，眼眶也微微泛紅。
「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科技大學？」劉志緊接著追問，語氣中帶著幾分質疑，身體微微前傾，不放過白雪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我放不下他，我知道他最喜歡吃牛肉麵，所以就想在食堂親手為他煮麵吃。」白雪委屈地咬著下唇，雙手不安地相互揉捏，那模樣仿佛受盡了世間委屈，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憫。
「死者出事的時候，你為什麼剛好請假一整天不在食堂？」劉志步步緊逼不給白雪絲毫喘息的機會。
「我身體不好，一來月經，就疼得起不來床……」白雪說著，雙手下意識地捂住腹部。
「那你怎麼解釋這個？」劉明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到白雪面前，「啪」的一聲，把一張照片重重拍在她面前的桌子上。照片裡，一把卷了刃的剁肉刀格外醒目，這是他們在白雪家裡搜到的。
「前幾天，我家的防盜門不知道被誰撬開了，然後家裡就多了這把刀，我真的不知道它是從哪裡來的。」白雪驚恐地瞪大雙眼，看著照片，身體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
「你說你家被撬了，有誰能證明嗎？」劉明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修鎖的工人可以嗎？我看到門鎖壞了，就找了上門修鎖的。」白雪急切地說道。
「那只能證明你的鎖壞了，不能說明鎖不是你自己弄壞的。」劉明毫不留情地反駁道。
這時，二隊隊員高天急匆匆地推開門進來，神色激動，對劉明和劉志喊道：「大劉、小劉，別審了，李斌招了。」
「什麼？」劉明、劉志和宋睿三人聞言，同時驚呼出聲，臉上滿是震驚與疑惑，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
宋睿下意識地看向白雪，只見她嘴角有一瞬間不自覺地微微揚起，那弧度稍縱即逝，快得如同夏夜划過天際的流星，隨後又迅速恢復了一臉悲傷的神色，仿佛剛才那一抹笑意從未出現過。
在走廊里，高天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向三人大致講述了剛剛發生的事情：「李斌剛才全都說了，當天發生刮蹭之後，死者發現他是學校的員工，就把他投訴了。當天晚上他把人約到家屬樓，說想賠償對方一些錢財，請對方和學校說說好話。但等人一到，他就把人給掐死了，這和法醫童倩給出的死亡時間完全吻合。殺完人後，他繞過監控，在貨車裡把人給拆解了，骨頭埋在了樹底下，肉第二天和新買的一起放到了冷庫里。他想起自己有狐臭，那天他在樓道里待了很久，期間還有人路過，如果被人聞到他的味道，就能找到他，所以他覺得不如自己坦白從寬。他還說，他之前為了脫罪，撬開了鄰居的家，把兇器藏在了鄰居家裡。」
宋睿聽完，眉頭緊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他沉思片刻，問道：「那手呢？為什麼剩下一隻手要藏到菜市場？」
「這個我問了，他說他早就看那家肉鋪老闆不順眼了，剛好嫁禍給他。」高天連忙回答，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我明白你的意思，戒指已經拿去化驗了。」
恰好此時，趙海龍從辦公室大步走了出來，看到幾個人在走廊里討論案情，便走上前，又給他們分享了最新情況：「在李斌的出租屋冰箱裡，找到了死者的頭顱和那件黑色雨衣。」
此刻，證據鏈和證詞看起來基本完全吻合，仿佛拼圖的最後幾塊被依次歸位，案子似乎差不多可以結案了……
臨下班前，辦公室里再次傳來好消息，監控視頻拍到了李斌深夜開車接近家屬樓以及離開的畫面，雖然車開進了監控死角，並沒有拍攝到他運屍的動作，但時間與他交代的一般無二。
同時，痕檢那邊在車子裡發現了大量劈砍過的痕跡，這些痕跡之前被車內凍成的冰所掩蓋。
夜幕如墨，悄然籠罩大地。
宋睿回到家，開門的瞬間，屋裡傳出電子遊戲那熟悉的嘈雜聲。
他心中一動，猜到一定是姜楠又來了。推開門一看，果不其然，姜楠正像只慵懶的小貓，愜意地坐在沙發上，全神貫注地玩一款叫《刑事快打》的動作遊戲。
聽到開門聲，姜楠按下暫停鍵，回頭看到是宋睿回來了，眼睛一亮，像個歡快的小兔子，連拖鞋都沒穿就小跑著迎上去，幫他把脫下來的警服掛在衣架上，還故意獻殷勤地說：「歡迎警官大人回家。」那語氣，甜得膩人。
「能不能好好說話。」宋睿滿臉無奈，抬手輕輕揉了揉太陽穴，「我不是送你回學校了嗎？」
「什麼？我嗎？是警官大人把人家抓過來的不是嗎？說人家冒充警察。」每次看到宋睿露出那種拿她沒辦法的表情，姜楠就更是得寸進尺，這次又裝作被欺負的樣子，「還說要把人家脫光光，好壞的，可我也沒辦法，犯了錯，只能認罰。」
說著，她雙手舉過頭頂，做投降狀，那模樣煞是可愛。
姜楠上半身只穿著宋睿的襯衫，胸口的扣子松松垮垮地敞著，一隻白皙的肩膀若隱若現，襯衫下擺剛剛遮住大腿根部，動作幅度稍大，差點就春光乍泄。
宋睿見狀，臉頰微微泛紅，連忙伸手把她的手按下去，眼神中透著幾分窘迫。
姜楠似乎也察覺到了剛才的尷尬情況，眼珠一轉，又開始調皮搗蛋，耍起流氓：「怕什麼，你又不是沒見過，要不要猜猜是什麼顏色的。」
宋睿徹底無語了，他白了姜楠一眼，滿心無奈地走到沙發邊坐下，重重地嘆了口氣。
「好了，不逗你了。」姜楠見好就收，換回正常的語氣，表情也收斂了一些，拉著宋睿坐到沙發上，開始求證，「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
「那個採購員李斌，他自首了。」宋睿無奈地說，眉頭依然緊鎖，「但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怎麼可能，跟那個採購員有什麼關係。」姜楠聽聞，驚訝地瞪大雙眼，嘴巴微張，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趙隊急著結案，不想讓我們繼續查了。」宋睿攤開雙手，很是無奈。
高天當時把李斌招供的消息帶給還在審訊的大小劉的時候，宋睿就有些不太高興，那樣一來，白雪就算是扛不住壓力，也不會再交代了。
宋睿一想到反正趙隊已經宣布結案了，就按照兩人的約定，把李斌交代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又說了一遍。
「還真是個聰明的人呢。」聽完宋睿的講述，姜楠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感嘆道。
「什麼意思？」宋睿疑惑地看著她，眼神里滿是探究，迫切想知道姜楠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這個李斌呀，在運送肉類的車裡拆解屍體，根本無法考證啊。再說了，既然都把屍體帶到車上了，為什麼不把屍體拋遠一點？還以狐臭會暴露行蹤為理由編造了一個自首的心理。」說著，她站起身，邁著輕盈的步伐朝臥室走去，「你和他接觸過，他有多臭，能臭多遠，這麼遠嗎？」她停下腳步，回頭丈量著自己和宋睿的距離，「還是更遠？」
「停。」宋睿喊了一聲，「大概就這個距離吧，目測也有五米左右，不過還好不是很持久。」
「那一個有狐臭的男人，穿著不透氣的雨衣，挖坑，會不會更臭？」姜楠歪著腦袋，拋出問題。
「你的意思是……」宋睿腦海中靈光一閃，目擊者說樓道里有臭味，而沒有說經過那個人的時候聞到有臭味，也就是說，他繼續推論道：「當時李斌其實是在樓道里，一起看到了埋屍的過程。」
「有可能哦。而且我在想……」姜楠又開始發揮她那天馬行空的想像力，「如果白雪是真兇，那就是情殺，但如果不是李斌做的，他為什麼要認罪呢。」
好像想到了什麼關鍵之處，姜楠一下子撲倒在宋睿的腿上，然後像個調皮的小賊，開始翻他的口袋，找到宋睿的手機。迅速給高天發了條消息。
很快，對方回復了消息：李斌是看到白雪被帶到警局才突然招供的。
「看來李斌和白雪之間有某種關聯，所以李斌才想頂罪。」姜楠坐起身，分析道，眼神中透著幾分篤定，仿佛已經揭開了案件的神秘面紗。
「按照你的推測，白雪殺了人分屍，被李斌看到了，李斌為了保護她，所以出來頂罪，那撬鎖可能是為了轉移她藏起來的沒處理掉的屍塊。這就解釋了為什麼兇器在她家裡，而頭顱和雨衣在李斌家的冰箱裡。」宋睿順著她的話繼續說。
「可是要怎麼翻案呢，兇器上沒有任何人的指紋，戒指白雪說是在冷庫里撿到的。」宋睿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眉頭緊鎖，努力想找出突破口。他實在是太累了，過了很久，他的嘴裡傳出了輕輕的呼嚕聲。
「我去，大哥你可真行。」姜楠小聲嘀咕了一句，生怕把他吵醒。她輕輕起身，拿了條毯子，小心翼翼地給宋睿蓋上。
第二天一早，宋睿就去找了趙海龍，把自己和姜楠的猜測詳細地告訴了他。
然而，猜測終究只是猜測，如同空中樓閣，需要實實在在的證據來支撐才能站穩腳跟。
「叮咚」，一個簡訊提示音響了起來，兩人同時下意識地拿出自己的手機查看。
消息是宋睿收到的，打開手機，發現是姜楠發來的消息，內容是：對了，昨天忘了說，我問白雪問題的時候，她還時不時地捂著肚子，後來我跟蹤她去了洗手間，發現她月經還沒過去，正常來說一個女生的月經不可能持續三周這麼久。
「如果四周的監控一整天都沒有她的出入記錄，那她可能是在家裡分屍。」宋睿看完姜楠給他發的簡訊內容，腦海中瞬間如同被一道閃電照亮，思路變得清晰無比，他和趙海龍分析道，「那天排查監控的時候，把所有出現在家屬樓的居民都問過了，但當時確實沒有發現白雪的身影，所以我們可以去她家裡做一個魯米諾實驗！」
正當兩人討論出新的結論時，痕檢那邊也傳來了重磅消息，他們對貨車內的痕跡和兇器做了詳細對比，發現那些痕跡根本與兇器不吻合。
「差點著了這個李斌的道！」趙海龍暗罵一聲，隨後又說出了自己的質疑，「我昨天就在想，他為什麼不把屍體拋遠一點，現在算是明白了！」
宋睿則是暗自搖頭，不禁懷念起自己的師父，當初師父還在的時候，從不會武斷地結案。如今趙海龍這急功近利的表現，不知會造成多少冤案。
當警方將新證據擺在白雪面前時，她終於承受不住壓力，防線徹底崩潰，最終還是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案子告破，局裡一片歡騰。
經局裡領導研究決定，一旦本案的法院判決下來，就提拔宋睿為一隊的副隊長，以表彰他在案件偵破中的卓越表現。
而按照宋睿和姜楠的約定，一旦案件結束，他就要把整個案件的詳細情況都毫無保留地講給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