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計劃
趙媛的電話接通後，陳鳴深吸一口氣，率先開口，聲音瞬間變得冷峻威嚴：「你好，趙媛嗎？」
電話那邊明顯遲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回答：「是。」
「你好，這裡是群西分局，我是今天的執勤民警，問一下你家是不是住在頂新小區7棟3單元306？」陳鳴故意打著官腔，每個字都說得字正腔圓，透著不容置疑的權威感。
「沒錯、怎、怎麼了麼？」電話那邊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透著深深的擔憂。
「是這樣的，今天有人報案稱你家屋子裡發生暴力事件，一個初中女孩死在家中，經周圍鄰居辨認，死者應該是你女兒奕心。」陳鳴面不改色，依舊打著官腔，聲音冷硬得像冰碴。
「什麼？怎麼可能？！」電話那邊瞬間傳來了震驚到極點的聲音。
「你現在在什麼地方？希望你可以回來辨認一下屍體。」陳鳴沒有絲毫感情波動，依舊語氣冰冷，機械地複述著台詞。
電話那邊沒有回答陳鳴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那、那我老公呢，他不可能留我女兒一個人在家的。」
「你說的老公指的是李濤嗎？」陳鳴不緊不慢，依舊冷靜地引導對方。
「對，他叫李濤。」電話那邊帶著哭腔答道。
「根據你家鄰居所提供的線索來看，我們現在有理由懷疑，這是一起由家庭暴力引發的死亡事件，李濤已經被我們列為重要嫌疑人，現在處於在逃狀態，如果他聯繫你，你一定要第一時間聯繫警方。」陳鳴的語氣愈發威嚴。
「怎麼可能，他一直都很喜歡我女兒，不可能是他幹的，他不是那種人，一定是你們搞錯了。」電話那頭在拼命地辯解，聲音裡帶著崩潰的哭腔，顯然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根據你家鄰居的口供顯示，這一年來總能聽到你家裡傳來女孩的哭喊聲，和男人的罵聲，你怎麼解釋？」陳鳴毫不留情，繼續向對面施壓，不給她絲毫喘息的機會。
「我……我不知道，這一年多我都沒回去過。我怎麼……」電話那端，聲音顫抖不已。
趙媛完全沒想到會突然接到這樣一個電話，一種不安的感覺在心底蔓延開來。
陳鳴毫不心軟，出言打斷：「最近有沒有接到家裡的電話，尤其是你女兒打來的？」
「有，不過都是李濤給我打電話，說他和女兒過得很好。只是最近女兒似乎早戀了，不太好管教。我女兒她沒有手機，她沒……」電話那邊陷入了沉默。
趙媛腦海中突然像閃電划過，回憶起兩周前女兒曾用李濤的手機給她打電話，哭訴自己被家暴。當時她以為女兒只是因早戀不服管，與李濤鬧彆扭亂說的，並沒有當回事。畢竟，她一直很相信李濤的為人，可萬萬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結果。
見電話那頭許久不說話，陳鳴隨即重複先前的問話：「你在什麼地方？需要你回來辨認屍體。」
「我……我在臨江市，警察同志，我這就去買票，我……」趙媛的聲音帶著慌亂與急切。
「好。」陳鳴見目的已然達成，也不多言，直接打斷她道：「不用著急，坐明天早上最早的火車回來就行，明天中午之前我會再聯繫你。還有，你家已被封鎖，不要回去破壞現場。」
從臨江市坐火車到江松市最多不到三個小時，而從江松火車站到頂新小區也不過二十多分鐘。
陳鳴知道奕心這些日子擔驚受怕，身心俱疲，他想讓奕心踏踏實實地睡個安穩覺，所以不能讓趙媛太早回來。
還沒等那邊回復，陳鳴就果斷掛斷了電話。
他心裡清楚，自己不是真正的警察，並不熟悉警察的具體辦案流程，說得越多，破綻就越容易暴露。
在他的盤算之中，即便趙媛不相信自己，也會第一時間給李濤打電話確認，而那時……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趙媛給李濤打了幾遍電話，手機里卻只傳出這一種冰冷的音效，她的心仿佛墜入了無底深淵，慌亂與恐懼徹底將她淹沒。
為防止計劃出現紕漏，陳鳴在李濤家樓下蹲守了一夜。而這一夜，李濤家的窗戶內都未亮起過燈光。
天已大亮，清晨出門活動的老人們悠悠然地踱步、鍛鍊，而後又陸陸續續回了家，街巷漸漸恢復了平靜。
陳鳴抬手揉了揉酸澀腫脹的眼睛，看了看表，快八點了，他強打起精神，起身去附近找早餐店。
不多時，他拎著一袋熱氣騰騰的包子和粥回來了，徑直來到頂新旅店，站在206門前，掏出手機，撥通了奕心的手機。
「開門。」陳鳴對著電話那頭輕聲說道，聲音透著疲憊。
「來了。」奕心迅速掛斷電話，小跑著過去打開了房間門。
「早餐，給你。」陳鳴將裝著包子的塑膠袋遞給奕心，臉上擠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謝謝你。」奕心雙手接過袋子，抬眼望著一臉憔悴的陳鳴，眼中滿是關切，忍不住問道：「你一晚沒休息嗎？」
幾乎在奕心開口的同時，陳鳴也張嘴問道：「休息得還好嗎？」
兩人先是一愣，都下意識地等對方開口回復，一時間，空氣像是凝固了，安靜了幾秒鐘。
隨後，兩人又像是心有靈犀般同時開口：「很好」、「沒有」。
「先吃東西吧。」陳鳴走到桌前，輕輕拉出一把椅子，示意奕心坐下。
「你吃過了嗎？」奕心關心地問。
「嗯，買的時候就先吃了。」陳鳴點點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些。
「要不要先休息一會，我看你似乎很累了。」奕心看著陳鳴疲憊不堪的神情，想起自己曾經無數個怕得整夜睡不著覺的夜晚，臉上也曾有過這般濃重的倦意，不由得心疼起來。
「不問問事情怎麼樣了？」陳鳴凝視著對方的眼睛，目光里透著幾分欣慰。
「我相信你。」奕心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輕聲回答道。
陳鳴心頭一暖，也沒再多說什麼，用手機定了一個十點的鬧鐘，躺到床上，不一會兒，就沉沉睡了過去。這一夜的疲憊終於在此刻得到了些許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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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啪」，爐火中時不時炸響幾聲，火星四濺。
一個女人緊挨著爐子蹲坐，雙手機械地將一根根柴火往爐子裡塞，爐子裡的火苗被勁風拉扯著，瘋狂舞動。
爐子上架著一口大鍋，鍋里的菜餚隨著溫度升高，「咕嚕咕嚕」翻滾著，白色的蒸汽裊裊升騰，模糊了女人的面容，可那緊蹙的眉頭與疲憊的神情卻依舊清晰可辨，她似乎在專注燒菜，又好似被心事重重纏繞。
屋外，狂風裹挾著暴雪，肆意呼嘯，仿佛要將這天地間的一切都吞噬。
微弱昏黃的燈光在屋內艱難地撐開一小片光亮，屋裡的設施簡陋至極，除了一張斑駁破舊的書桌孤零零地立在牆角，再難覓其他像樣的家具。
書桌旁是一張土炕，炕上一個小小的身影瑟縮在角落，如同受驚的幼獸，在黑暗中默默顫抖。那究竟是誰？為什麼身影那麼模糊，像是隔著一層迷霧，讓人看不真切。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一陣急促的手機鬧鐘聲驟然打破屋內的寂靜，陳鳴猛地一顫，仿佛從混沌的夢境中被硬生生拽回現實，他抬手一把抓起手機，迅速關閉了鬧鐘，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
「你醒了。」奕心不知何時已悄然坐在床邊，目光一直鎖定著躺在床上的陳鳴，見他醒來，隨即輕聲開口，頓了頓，又關切地問道：「確定不再多睡會兒嗎？」
「不了。」陳鳴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疲憊都驅散，邊回答邊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眼神中透著一抹堅定，繼續說：「還有最後一步沒做完。」
陳鳴拿起手機，手指微微顫抖著撥通了趙媛的電話。剛響一聲，那邊便迫不及待地接了起來。
「喂，警察同志，我現在要去哪找你們？」還沒等陳鳴開口，趙媛焦急的聲音便透過聽筒傳了過來。
「你現在在什麼位置？」陳鳴沉穩地反問，聲音里透著不容置疑的冷靜。
「我在家附近，我女兒她……」
陳鳴果斷再次打斷了她的話，語速飛快地說道：「頂新旅店206，到了敲門。」隨後毫不猶豫地掛了電話，不給對方絲毫追問的機會。
趙媛握著手機，心中滿是疑惑，眉頭緊鎖，暗自思忖：為什麼會有警察把屍體放在旅店裡，這旅店還怎么正常營業？可現在女兒生死未卜，她心急如焚，顧不上多想，念頭一轉，想著旅店就在附近，大不了拉著旅店老闆一起上去，好歹有個見證，看看究竟是什麼情況。
念及至此，她便匆匆動身前往那裡。
為減少不必要的麻煩，製造出恰到好處的時機，陳鳴算準時間，腳步匆匆上到三樓的公共衛生間。
他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後，迅速將幾卷衛生紙塞到馬桶里，看著馬桶里的水逐漸上升，直至溢出，這才滿意地離開，最後再叫老闆上來修理下水。
電話那邊明顯遲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回答：「是。」
「你好，這裡是群西分局，我是今天的執勤民警，問一下你家是不是住在頂新小區7棟3單元306？」陳鳴故意打著官腔，每個字都說得字正腔圓，透著不容置疑的權威感。
「沒錯、怎、怎麼了麼？」電話那邊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透著深深的擔憂。
「是這樣的，今天有人報案稱你家屋子裡發生暴力事件，一個初中女孩死在家中，經周圍鄰居辨認，死者應該是你女兒奕心。」陳鳴面不改色，依舊打著官腔，聲音冷硬得像冰碴。
「什麼？怎麼可能？！」電話那邊瞬間傳來了震驚到極點的聲音。
「你現在在什麼地方？希望你可以回來辨認一下屍體。」陳鳴沒有絲毫感情波動，依舊語氣冰冷，機械地複述著台詞。
電話那邊沒有回答陳鳴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那、那我老公呢，他不可能留我女兒一個人在家的。」
「你說的老公指的是李濤嗎？」陳鳴不緊不慢，依舊冷靜地引導對方。
「對，他叫李濤。」電話那邊帶著哭腔答道。
「根據你家鄰居所提供的線索來看，我們現在有理由懷疑，這是一起由家庭暴力引發的死亡事件，李濤已經被我們列為重要嫌疑人，現在處於在逃狀態，如果他聯繫你，你一定要第一時間聯繫警方。」陳鳴的語氣愈發威嚴。
「怎麼可能，他一直都很喜歡我女兒，不可能是他幹的，他不是那種人，一定是你們搞錯了。」電話那頭在拼命地辯解，聲音裡帶著崩潰的哭腔，顯然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根據你家鄰居的口供顯示，這一年來總能聽到你家裡傳來女孩的哭喊聲，和男人的罵聲，你怎麼解釋？」陳鳴毫不留情，繼續向對面施壓，不給她絲毫喘息的機會。
「我……我不知道，這一年多我都沒回去過。我怎麼……」電話那端，聲音顫抖不已。
趙媛完全沒想到會突然接到這樣一個電話，一種不安的感覺在心底蔓延開來。
陳鳴毫不心軟，出言打斷：「最近有沒有接到家裡的電話，尤其是你女兒打來的？」
「有，不過都是李濤給我打電話，說他和女兒過得很好。只是最近女兒似乎早戀了，不太好管教。我女兒她沒有手機，她沒……」電話那邊陷入了沉默。
趙媛腦海中突然像閃電划過，回憶起兩周前女兒曾用李濤的手機給她打電話，哭訴自己被家暴。當時她以為女兒只是因早戀不服管，與李濤鬧彆扭亂說的，並沒有當回事。畢竟，她一直很相信李濤的為人，可萬萬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結果。
見電話那頭許久不說話，陳鳴隨即重複先前的問話：「你在什麼地方？需要你回來辨認屍體。」
「我……我在臨江市，警察同志，我這就去買票，我……」趙媛的聲音帶著慌亂與急切。
「好。」陳鳴見目的已然達成，也不多言，直接打斷她道：「不用著急，坐明天早上最早的火車回來就行，明天中午之前我會再聯繫你。還有，你家已被封鎖，不要回去破壞現場。」
從臨江市坐火車到江松市最多不到三個小時，而從江松火車站到頂新小區也不過二十多分鐘。
陳鳴知道奕心這些日子擔驚受怕，身心俱疲，他想讓奕心踏踏實實地睡個安穩覺，所以不能讓趙媛太早回來。
還沒等那邊回復，陳鳴就果斷掛斷了電話。
他心裡清楚，自己不是真正的警察，並不熟悉警察的具體辦案流程，說得越多，破綻就越容易暴露。
在他的盤算之中，即便趙媛不相信自己，也會第一時間給李濤打電話確認，而那時……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趙媛給李濤打了幾遍電話，手機里卻只傳出這一種冰冷的音效，她的心仿佛墜入了無底深淵，慌亂與恐懼徹底將她淹沒。
為防止計劃出現紕漏，陳鳴在李濤家樓下蹲守了一夜。而這一夜，李濤家的窗戶內都未亮起過燈光。
天已大亮，清晨出門活動的老人們悠悠然地踱步、鍛鍊，而後又陸陸續續回了家，街巷漸漸恢復了平靜。
陳鳴抬手揉了揉酸澀腫脹的眼睛，看了看表，快八點了，他強打起精神，起身去附近找早餐店。
不多時，他拎著一袋熱氣騰騰的包子和粥回來了，徑直來到頂新旅店，站在206門前，掏出手機，撥通了奕心的手機。
「開門。」陳鳴對著電話那頭輕聲說道，聲音透著疲憊。
「來了。」奕心迅速掛斷電話，小跑著過去打開了房間門。
「早餐，給你。」陳鳴將裝著包子的塑膠袋遞給奕心，臉上擠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謝謝你。」奕心雙手接過袋子，抬眼望著一臉憔悴的陳鳴，眼中滿是關切，忍不住問道：「你一晚沒休息嗎？」
幾乎在奕心開口的同時，陳鳴也張嘴問道：「休息得還好嗎？」
兩人先是一愣，都下意識地等對方開口回復，一時間，空氣像是凝固了，安靜了幾秒鐘。
隨後，兩人又像是心有靈犀般同時開口：「很好」、「沒有」。
「先吃東西吧。」陳鳴走到桌前，輕輕拉出一把椅子，示意奕心坐下。
「你吃過了嗎？」奕心關心地問。
「嗯，買的時候就先吃了。」陳鳴點點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些。
「要不要先休息一會，我看你似乎很累了。」奕心看著陳鳴疲憊不堪的神情，想起自己曾經無數個怕得整夜睡不著覺的夜晚，臉上也曾有過這般濃重的倦意，不由得心疼起來。
「不問問事情怎麼樣了？」陳鳴凝視著對方的眼睛，目光里透著幾分欣慰。
「我相信你。」奕心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輕聲回答道。
陳鳴心頭一暖，也沒再多說什麼，用手機定了一個十點的鬧鐘，躺到床上，不一會兒，就沉沉睡了過去。這一夜的疲憊終於在此刻得到了些許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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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啪」，爐火中時不時炸響幾聲，火星四濺。
一個女人緊挨著爐子蹲坐，雙手機械地將一根根柴火往爐子裡塞，爐子裡的火苗被勁風拉扯著，瘋狂舞動。
爐子上架著一口大鍋，鍋里的菜餚隨著溫度升高，「咕嚕咕嚕」翻滾著，白色的蒸汽裊裊升騰，模糊了女人的面容，可那緊蹙的眉頭與疲憊的神情卻依舊清晰可辨，她似乎在專注燒菜，又好似被心事重重纏繞。
屋外，狂風裹挾著暴雪，肆意呼嘯，仿佛要將這天地間的一切都吞噬。
微弱昏黃的燈光在屋內艱難地撐開一小片光亮，屋裡的設施簡陋至極，除了一張斑駁破舊的書桌孤零零地立在牆角，再難覓其他像樣的家具。
書桌旁是一張土炕，炕上一個小小的身影瑟縮在角落，如同受驚的幼獸，在黑暗中默默顫抖。那究竟是誰？為什麼身影那麼模糊，像是隔著一層迷霧，讓人看不真切。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一陣急促的手機鬧鐘聲驟然打破屋內的寂靜，陳鳴猛地一顫，仿佛從混沌的夢境中被硬生生拽回現實，他抬手一把抓起手機，迅速關閉了鬧鐘，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
「你醒了。」奕心不知何時已悄然坐在床邊，目光一直鎖定著躺在床上的陳鳴，見他醒來，隨即輕聲開口，頓了頓，又關切地問道：「確定不再多睡會兒嗎？」
「不了。」陳鳴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疲憊都驅散，邊回答邊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眼神中透著一抹堅定，繼續說：「還有最後一步沒做完。」
陳鳴拿起手機，手指微微顫抖著撥通了趙媛的電話。剛響一聲，那邊便迫不及待地接了起來。
「喂，警察同志，我現在要去哪找你們？」還沒等陳鳴開口，趙媛焦急的聲音便透過聽筒傳了過來。
「你現在在什麼位置？」陳鳴沉穩地反問，聲音里透著不容置疑的冷靜。
「我在家附近，我女兒她……」
陳鳴果斷再次打斷了她的話，語速飛快地說道：「頂新旅店206，到了敲門。」隨後毫不猶豫地掛了電話，不給對方絲毫追問的機會。
趙媛握著手機，心中滿是疑惑，眉頭緊鎖，暗自思忖：為什麼會有警察把屍體放在旅店裡，這旅店還怎么正常營業？可現在女兒生死未卜，她心急如焚，顧不上多想，念頭一轉，想著旅店就在附近，大不了拉著旅店老闆一起上去，好歹有個見證，看看究竟是什麼情況。
念及至此，她便匆匆動身前往那裡。
為減少不必要的麻煩，製造出恰到好處的時機，陳鳴算準時間，腳步匆匆上到三樓的公共衛生間。
他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後，迅速將幾卷衛生紙塞到馬桶里，看著馬桶里的水逐漸上升，直至溢出，這才滿意地離開，最後再叫老闆上來修理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