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堂主殞命
李雲鶴在屋內踱步思索道：「當初你二人在河邊要殺我，老孫前來阻止，怪不得你們會放了我……」
「原來你沒有死，還合夥訛詐了李仁三十兩銀子……」
王有金道：「那三十兩銀子已被被狗官判給你了。」
李雲鶴點點頭道：「原來那不是什麼天降橫財，原本就是李家的銀子，判給我也算又回到李家……」
「對了！」李雲鶴問道，「王大哥，你是怎麼活過來的？當初怎麼騙過仵作？『竹葉青』是誰？」
王有金剛要說話，卻被孫金環攔住，說道：「有金哥……此事不可同他人言語。」
李雲鶴急於尋求真相，見二人這般反應，便問道：「兩位莫非不信任李某？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但講無妨，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當初二位不殺我，如今二位有難，我自當竭力周全。」
王有金道：「雲鶴兄弟，我也不瞞你，我二人這次來，是為救一個人。倘若你能救出這個人，我二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雲鶴脫口而出道：「老孫？」
王有金道：「正是，岳父攤了官司，我二人打聽得陳知縣好財，又知道他今日要辦生日，所以跟著戲班子混了進去，盜出銀子來，保岳父性命。」
李雲鶴思慮半晌道：「不可！大老爺今日破了大財，正到處抓人，你又平白無故出錢保他，無異於自投羅網。」
孫金環道：「依相公所言，該當如何？」
李雲鶴道：「實不相瞞，老孫蒙遭冤獄，李某難辭其咎，如今也在考慮周全他，此事最宜智取，斷不可輕舉妄動。」
孫金環要掙紮起身，卻被王有金勸住，孫金環只得躺下道：「李相公大恩大德，我二人沒齒難忘，倘若能救爹爹出來，情願做牛做馬，報答相公恩情。」
李雲鶴道：「那倒不必，此事當從長計議，當務之急，是你有傷在身，亟需醫治，你二人在城內可有接應？」
王有金道：「戲班子裡都是我們的人，可以給妹子治傷。」
李雲鶴道：「如此最好，事不宜遲，你二人即刻動身，先於他們會合。」
李雲鶴找了件長馬褂給孫金環穿了，趁晚飯時分，差役們或吃飯，或吃煙，鬆懈懶散時，二人出了二里村，來到梨花巷子。
原來這戲班子的掌班名叫黃大寶，見二人攙扶而來，驚道：「你們怎麼還敢回來？官府正到處抓你們呢！」
王有金道：「環妹受了傷，黃大哥，快救救她！」
不多時，出去打探消息的二人回來，見了黃大寶，眼淚「唰」地一下就流了下來，哭喪道：「黃大哥，郝堂主被官府抓了，正關在站籠里示眾，恐怕是……恐怕是活不成了！」
三人俱是一驚，不禁悲從中來，其餘人聽見說話也圍了上來，得知郝堂主生死未卜，俱是咬牙切齒。
一人說道：「黃老大，你發話罷，我們一同去救郝堂主出來！」
「對！一起去！跟他們拼了！」
黃大寶抽了一口菸袋，低聲喝道：「拼什麼？拿什麼拼？就我們這幾個人，敵得過洋槍麼？你別急，先說清楚怎麼回事？」
打探消息的人道：「郝堂主和四哥本來是去尋他二人，哪知半途遇著姓趙的典史，盤問不過，便要拿人，郝堂主給四哥斷後，跟他們拼在一起，四哥要上前拼命，被我拉了回來……」
「我對不起郝堂主……」
一人說道：「黃大哥，教里的兄弟出來時，說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今郝堂主危在旦夕，我們若不救他，怎麼對他們的家人交待？叫人知道了，更是有損白蓮教的威名。」
原來這一夥戲班子的人，都是白蓮教的教眾，平日以兄弟姐妹相稱，按年齡排了大小級次，這次本是為了營救孫大勝而來，不曾想事情敗露，孫金環受了傷，連同郝堂主也被抓住。
黃大寶道：「你們就在這裡，哪也不准去，老三，你把藥箱拿出來，給九妹治傷，我出去探探消息，明日一早，我若回不來，你們便化了妝分頭出城，莫要久留。」
縣衙門前，一隻站籠立在布告欄旁，郝堂主立在站籠里，脖頸卡在籠子上，腳下墊了一塊磚，上不能上，下不能下，雙目緊閉，雙手扶在籠身上，已是奄奄一息。
黃大寶心知有人看守，恐怕暴露行跡，便不敢走近，只遠遠看著郝堂主，心裡萬分焦急。
他拐進巷子，見一孩童遠遠走來，便從懷裡取出幾顆花生，原是在縣太爺宴席上隨便抓了放在身上的，此時卻派上用場，他俯下身對孩童說道：「小娃娃，想吃花生不想？」
孩童眼巴巴地望著他答道：「想！」
「好娃娃，爺爺要你去做件事，這幾顆花生就給你吃。」
小娃娃歪著頭道：「什麼事？」
黃大寶道：「看著那個籠子沒？你過去踢它幾下，問問裡面的人叫甚麼名字，回來告訴我。」
小娃娃問道：「他要是不說話呢？」
黃大寶道：「若是不說話，你也來告訴我，我把花生給你。」
小娃娃跑上前去，用力踢著籠子，喊道：「喂！你叫什麼名字？」
籠子裡的郝堂主一言不發，小娃娃又踢了幾腳，依舊沒有回答，這時衙門裡出來一個衙役，喊道：「哪來的小娃娃，快走開！再不走時，把你抓起來打一百板子！」
小娃娃嚇得哇哇大哭，跑回巷子裡找黃大寶要花生，卻哪裡見得一個人影？只有幾顆花生擺在地上，便撿起來就往嘴裡塞。
黃大寶返回梨花巷子，告知眾人郝堂主已經遇害，眾人無不落淚，老四伸出一隻手自打耳光，說道：「都是我害了郝堂主！我這就去給他報仇！」
「混帳！」黃大寶一巴掌將他打了個天旋地轉，說道，「這個仇一定要報！但不是去白白送死！」
「如今郝堂主遇害，要我說，誰殺了那個姓趙的，誰就是山西分堂的堂主！」
「原來你沒有死，還合夥訛詐了李仁三十兩銀子……」
王有金道：「那三十兩銀子已被被狗官判給你了。」
李雲鶴點點頭道：「原來那不是什麼天降橫財，原本就是李家的銀子，判給我也算又回到李家……」
「對了！」李雲鶴問道，「王大哥，你是怎麼活過來的？當初怎麼騙過仵作？『竹葉青』是誰？」
王有金剛要說話，卻被孫金環攔住，說道：「有金哥……此事不可同他人言語。」
李雲鶴急於尋求真相，見二人這般反應，便問道：「兩位莫非不信任李某？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但講無妨，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當初二位不殺我，如今二位有難，我自當竭力周全。」
王有金道：「雲鶴兄弟，我也不瞞你，我二人這次來，是為救一個人。倘若你能救出這個人，我二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雲鶴脫口而出道：「老孫？」
王有金道：「正是，岳父攤了官司，我二人打聽得陳知縣好財，又知道他今日要辦生日，所以跟著戲班子混了進去，盜出銀子來，保岳父性命。」
李雲鶴思慮半晌道：「不可！大老爺今日破了大財，正到處抓人，你又平白無故出錢保他，無異於自投羅網。」
孫金環道：「依相公所言，該當如何？」
李雲鶴道：「實不相瞞，老孫蒙遭冤獄，李某難辭其咎，如今也在考慮周全他，此事最宜智取，斷不可輕舉妄動。」
孫金環要掙紮起身，卻被王有金勸住，孫金環只得躺下道：「李相公大恩大德，我二人沒齒難忘，倘若能救爹爹出來，情願做牛做馬，報答相公恩情。」
李雲鶴道：「那倒不必，此事當從長計議，當務之急，是你有傷在身，亟需醫治，你二人在城內可有接應？」
王有金道：「戲班子裡都是我們的人，可以給妹子治傷。」
李雲鶴道：「如此最好，事不宜遲，你二人即刻動身，先於他們會合。」
李雲鶴找了件長馬褂給孫金環穿了，趁晚飯時分，差役們或吃飯，或吃煙，鬆懈懶散時，二人出了二里村，來到梨花巷子。
原來這戲班子的掌班名叫黃大寶，見二人攙扶而來，驚道：「你們怎麼還敢回來？官府正到處抓你們呢！」
王有金道：「環妹受了傷，黃大哥，快救救她！」
不多時，出去打探消息的二人回來，見了黃大寶，眼淚「唰」地一下就流了下來，哭喪道：「黃大哥，郝堂主被官府抓了，正關在站籠里示眾，恐怕是……恐怕是活不成了！」
三人俱是一驚，不禁悲從中來，其餘人聽見說話也圍了上來，得知郝堂主生死未卜，俱是咬牙切齒。
一人說道：「黃老大，你發話罷，我們一同去救郝堂主出來！」
「對！一起去！跟他們拼了！」
黃大寶抽了一口菸袋，低聲喝道：「拼什麼？拿什麼拼？就我們這幾個人，敵得過洋槍麼？你別急，先說清楚怎麼回事？」
打探消息的人道：「郝堂主和四哥本來是去尋他二人，哪知半途遇著姓趙的典史，盤問不過，便要拿人，郝堂主給四哥斷後，跟他們拼在一起，四哥要上前拼命，被我拉了回來……」
「我對不起郝堂主……」
一人說道：「黃大哥，教里的兄弟出來時，說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今郝堂主危在旦夕，我們若不救他，怎麼對他們的家人交待？叫人知道了，更是有損白蓮教的威名。」
原來這一夥戲班子的人，都是白蓮教的教眾，平日以兄弟姐妹相稱，按年齡排了大小級次，這次本是為了營救孫大勝而來，不曾想事情敗露，孫金環受了傷，連同郝堂主也被抓住。
黃大寶道：「你們就在這裡，哪也不准去，老三，你把藥箱拿出來，給九妹治傷，我出去探探消息，明日一早，我若回不來，你們便化了妝分頭出城，莫要久留。」
縣衙門前，一隻站籠立在布告欄旁，郝堂主立在站籠里，脖頸卡在籠子上，腳下墊了一塊磚，上不能上，下不能下，雙目緊閉，雙手扶在籠身上，已是奄奄一息。
黃大寶心知有人看守，恐怕暴露行跡，便不敢走近，只遠遠看著郝堂主，心裡萬分焦急。
他拐進巷子，見一孩童遠遠走來，便從懷裡取出幾顆花生，原是在縣太爺宴席上隨便抓了放在身上的，此時卻派上用場，他俯下身對孩童說道：「小娃娃，想吃花生不想？」
孩童眼巴巴地望著他答道：「想！」
「好娃娃，爺爺要你去做件事，這幾顆花生就給你吃。」
小娃娃歪著頭道：「什麼事？」
黃大寶道：「看著那個籠子沒？你過去踢它幾下，問問裡面的人叫甚麼名字，回來告訴我。」
小娃娃問道：「他要是不說話呢？」
黃大寶道：「若是不說話，你也來告訴我，我把花生給你。」
小娃娃跑上前去，用力踢著籠子，喊道：「喂！你叫什麼名字？」
籠子裡的郝堂主一言不發，小娃娃又踢了幾腳，依舊沒有回答，這時衙門裡出來一個衙役，喊道：「哪來的小娃娃，快走開！再不走時，把你抓起來打一百板子！」
小娃娃嚇得哇哇大哭，跑回巷子裡找黃大寶要花生，卻哪裡見得一個人影？只有幾顆花生擺在地上，便撿起來就往嘴裡塞。
黃大寶返回梨花巷子，告知眾人郝堂主已經遇害，眾人無不落淚，老四伸出一隻手自打耳光，說道：「都是我害了郝堂主！我這就去給他報仇！」
「混帳！」黃大寶一巴掌將他打了個天旋地轉，說道，「這個仇一定要報！但不是去白白送死！」
「如今郝堂主遇害，要我說，誰殺了那個姓趙的，誰就是山西分堂的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