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奪寶——萬事大吉？
車子遠遠地把人群拋在後面，小九打開一半車窗，長舒一口氣，一點點涼風讓人很舒服。
「哇，太棒了，這場演出真是精彩。」她挺起身，拳頭朝斜上方的空氣快速打出，收回手要和阿能碰拳，「我們倆真棒！」
阿能笑著伸手，準備開箱子看看裡面的東西。
小九靠回座位，緊接著跳起身從駕駛和副駕駛之間探出腦袋，轉頭看向兩邊：「阿良阿良，你沒事吧，還好有你擋著後面的車！還有阿堂，真是太帥啦！我們組織的又一大勝利，蕪湖~」
「沒事沒事。」阿良憋不住也笑起來，身子朝外側傾了傾，但幅度很小，大家都沒注意到，他自己也沒意識到。
雖然他身上還有點痛，但是在這樣的氛圍中，面對著剛到手的勝利果實，人很難不感到高興。
「這個給你。」阿良把手裡的短棍交給她，剛才上車時他沒有忘了拿這個。
「哦，對！」小九忽然想起，「你的槍。」
兩個人互換手裡的東西。
「哼哼，還是常用的東西拿在手上舒服。」小九拋起自己的棍子。
「那是自然，」阿堂沒轉頭，只是微微偏過腦袋靠近小九，「和燙燙的手感不一樣，短棍在手中涼滑涼滑的呢。」
聲音像濃稠的糖水一樣粘膩。
「呀——」小九仿佛受到一萬點驚嚇，「你在說什麼吖——」
阿良趕緊打斷她們：「快坐好，快坐好，前面要轉彎了。」
話音剛落，車子方向右打，路左邊是城市北面的一條河。
「誒，誒，誒——」小九沒抓住座椅靠背，伸手在空中亂揮，跌在阿能身上。
「不過可惜了，這次用掉的子彈比較多哦。」她仰面看著他們老大，略帶哀怨地說，「又要花很多錢買彈藥了~」
阿能臉上的汗滴還沒幹，頭髮像清晨掛著露水的一片麥茬，短短的，根根分明，很有精神。
他低頭，微笑，然後扶著小九的背讓她坐起來：「沒問題！」然後用手比出一個大大的耶。
「都是小錢！」阿良恢復鎮定，在前面宣布，「在討論這件事之前，我們得把這破壞掉，免得被他們追蹤。」
他抽出阿堂懷裡那把短刀，刺進車前控制台，一般來說，那裡裝著這種車輛的AI終端。
控制台里一陣刺啦聲，阿良看著後視鏡里的兩人和貨箱說：「有了這個東西，我們賺的錢肯定比現在多得多，哈哈哈。」臉上是忍不住露出的笑容。
「而且，」阿堂從懷裡掏出干擾彈，扔到後面，「沒有浪費這個。」
「太棒了，這就是槓桿原理——只需要一點點代價，就能翹起地球！」阿良難得這麼活泛，儘管他的比喻並不怎麼有意思。
「喂，我說，談起錢你怎麼這麼高興。」小九有些不滿意，嘟著嘴。
「哪有？哈哈哈哈。」阿良否認。
「大——財——迷——」小九不肯聽，只是朝他吐舌頭。
「那麼接下來，我們來看看，貨怎麼樣。」阿能咂著嘴，他剛用蠻力破壞掉鎖頭，這會正準備開箱，「千萬不要搶到一個空箱子，這可不是我瞎說的，上面的人經常幹這樣的事，騙了不少人，要說騙人的功夫，他們比我們懂得多……」
「不要烏鴉嘴——」小九搶著要趕緊打開箱子。
箱子裡有東西，但是和阿能預想的不太一樣——東西有兩個部分。
「阿良，這兒有神經適配器嗎？」阿能把箱子轉過去。
「左邊——」
「右邊那個是。」
阿良和阿堂分別說。
「蛤？我們大家沒人認識神經適配器嗎？」阿能也可以說受到了一萬點驚嚇，不過很顯然，他受到的驚嚇和小九受到的不是同一類。
「嘶。」阿良倒吸一口氣。
他很小的時候見過神經適配器，原本想著十幾年間這類東西外形和使用方法應該不會有很大變化，剛才阿能開箱問，他說了個自己看上去和記憶中最相似的，不過……
他轉頭看向阿堂，還沒開口，阿堂點點頭，好像已經看穿了他想問的話：「我知道。」
「那就好嘍。」阿能拿起適配器在手裡把玩，「這東西真有那麼好的效果？」
「誒，如果阿良都不確定，」小九發現了新大陸，語氣激動，「那就是說同行里我們是最先用這個東西的——」
「所以能賺很多錢的！」阿良接上她的話。
平時生意上主要是他在管，和別的幫派也有很多交往，的確沒有在他們那裡見過這些，可以說他們是最先在這片區域引入「神經適配器」的，一定能極大地提高用戶體驗。
阿良眼裡冒出小星星，好像看見自己帳戶里的數字越來越大。
「嘀——嘀——嘀——」，車裡忽然響起一陣拖長了的提示聲。
控制台上的液晶屏明明已經脫落一半，但還是再一次亮起來，上面的進度條充滿了十分之一，而且還在不斷增長。
「這什麼啊？」阿良意識到這輛車和普通警員的車不同，它內部似乎有一個離線系統，能夠不依賴雲端，自行分析、控制車輛。
車裡的智能系統正在重新激活，隨著滴滴聲同時還發出「商品狀態改變，檢測入侵」、「即將展開反擊」一類的聲音。
幾個人暫時安靜下來，阿良稍作分析，猜測控制台里應該還有另一塊晶片。
他拿起那把短刀，在顯示屏背後尋找起來。
車外已是深夜，不見星星，只有死魚眼一樣的月亮偶爾能透過雲層，在河水上映出漆黑而詭異的光。
河道靜靜流淌在路的右邊，不發出一點聲響，也好像死亡一般。
「阿良，快。」阿堂的語氣中隱約存在著恐懼，阿良正費勁往控制台里瞅，一抬眼，儀錶盤上的指針壓在最右邊，一動不動。
阿堂踩死剎車，但是——
沒有用。
車速在提升。
不斷提升。
而前面六公里的地方是一棟摩天大樓。
這棟樓最下面二十多層，全被澆築了高強度混凝土，完全可以等同於一根實心柱子。
人們把這種樓稱為「柱天」，意思是他的強度能撐得起天。
也就是說，他們現在，是正在以時速一百六十公里的速度撞向天柱。
而且，還在不斷提速。
后座兩人意識到不對，剛想說話，卻被提速產生的加速度壓向靠背。
看來那根進度條，不是智能系統接管汽車的進度條，而是——
毀滅他們的進度條。
「哇，太棒了，這場演出真是精彩。」她挺起身，拳頭朝斜上方的空氣快速打出，收回手要和阿能碰拳，「我們倆真棒！」
阿能笑著伸手，準備開箱子看看裡面的東西。
小九靠回座位，緊接著跳起身從駕駛和副駕駛之間探出腦袋，轉頭看向兩邊：「阿良阿良，你沒事吧，還好有你擋著後面的車！還有阿堂，真是太帥啦！我們組織的又一大勝利，蕪湖~」
「沒事沒事。」阿良憋不住也笑起來，身子朝外側傾了傾，但幅度很小，大家都沒注意到，他自己也沒意識到。
雖然他身上還有點痛，但是在這樣的氛圍中，面對著剛到手的勝利果實，人很難不感到高興。
「這個給你。」阿良把手裡的短棍交給她，剛才上車時他沒有忘了拿這個。
「哦，對！」小九忽然想起，「你的槍。」
兩個人互換手裡的東西。
「哼哼，還是常用的東西拿在手上舒服。」小九拋起自己的棍子。
「那是自然，」阿堂沒轉頭，只是微微偏過腦袋靠近小九，「和燙燙的手感不一樣，短棍在手中涼滑涼滑的呢。」
聲音像濃稠的糖水一樣粘膩。
「呀——」小九仿佛受到一萬點驚嚇，「你在說什麼吖——」
阿良趕緊打斷她們：「快坐好，快坐好，前面要轉彎了。」
話音剛落，車子方向右打，路左邊是城市北面的一條河。
「誒，誒，誒——」小九沒抓住座椅靠背，伸手在空中亂揮，跌在阿能身上。
「不過可惜了，這次用掉的子彈比較多哦。」她仰面看著他們老大，略帶哀怨地說，「又要花很多錢買彈藥了~」
阿能臉上的汗滴還沒幹，頭髮像清晨掛著露水的一片麥茬，短短的，根根分明，很有精神。
他低頭，微笑，然後扶著小九的背讓她坐起來：「沒問題！」然後用手比出一個大大的耶。
「都是小錢！」阿良恢復鎮定，在前面宣布，「在討論這件事之前，我們得把這破壞掉，免得被他們追蹤。」
他抽出阿堂懷裡那把短刀，刺進車前控制台，一般來說，那裡裝著這種車輛的AI終端。
控制台里一陣刺啦聲，阿良看著後視鏡里的兩人和貨箱說：「有了這個東西，我們賺的錢肯定比現在多得多，哈哈哈。」臉上是忍不住露出的笑容。
「而且，」阿堂從懷裡掏出干擾彈，扔到後面，「沒有浪費這個。」
「太棒了，這就是槓桿原理——只需要一點點代價，就能翹起地球！」阿良難得這麼活泛，儘管他的比喻並不怎麼有意思。
「喂，我說，談起錢你怎麼這麼高興。」小九有些不滿意，嘟著嘴。
「哪有？哈哈哈哈。」阿良否認。
「大——財——迷——」小九不肯聽，只是朝他吐舌頭。
「那麼接下來，我們來看看，貨怎麼樣。」阿能咂著嘴，他剛用蠻力破壞掉鎖頭，這會正準備開箱，「千萬不要搶到一個空箱子，這可不是我瞎說的，上面的人經常幹這樣的事，騙了不少人，要說騙人的功夫，他們比我們懂得多……」
「不要烏鴉嘴——」小九搶著要趕緊打開箱子。
箱子裡有東西，但是和阿能預想的不太一樣——東西有兩個部分。
「阿良，這兒有神經適配器嗎？」阿能把箱子轉過去。
「左邊——」
「右邊那個是。」
阿良和阿堂分別說。
「蛤？我們大家沒人認識神經適配器嗎？」阿能也可以說受到了一萬點驚嚇，不過很顯然，他受到的驚嚇和小九受到的不是同一類。
「嘶。」阿良倒吸一口氣。
他很小的時候見過神經適配器，原本想著十幾年間這類東西外形和使用方法應該不會有很大變化，剛才阿能開箱問，他說了個自己看上去和記憶中最相似的，不過……
他轉頭看向阿堂，還沒開口，阿堂點點頭，好像已經看穿了他想問的話：「我知道。」
「那就好嘍。」阿能拿起適配器在手裡把玩，「這東西真有那麼好的效果？」
「誒，如果阿良都不確定，」小九發現了新大陸，語氣激動，「那就是說同行里我們是最先用這個東西的——」
「所以能賺很多錢的！」阿良接上她的話。
平時生意上主要是他在管，和別的幫派也有很多交往，的確沒有在他們那裡見過這些，可以說他們是最先在這片區域引入「神經適配器」的，一定能極大地提高用戶體驗。
阿良眼裡冒出小星星，好像看見自己帳戶里的數字越來越大。
「嘀——嘀——嘀——」，車裡忽然響起一陣拖長了的提示聲。
控制台上的液晶屏明明已經脫落一半，但還是再一次亮起來，上面的進度條充滿了十分之一，而且還在不斷增長。
「這什麼啊？」阿良意識到這輛車和普通警員的車不同，它內部似乎有一個離線系統，能夠不依賴雲端，自行分析、控制車輛。
車裡的智能系統正在重新激活，隨著滴滴聲同時還發出「商品狀態改變，檢測入侵」、「即將展開反擊」一類的聲音。
幾個人暫時安靜下來，阿良稍作分析，猜測控制台里應該還有另一塊晶片。
他拿起那把短刀，在顯示屏背後尋找起來。
車外已是深夜，不見星星，只有死魚眼一樣的月亮偶爾能透過雲層，在河水上映出漆黑而詭異的光。
河道靜靜流淌在路的右邊，不發出一點聲響，也好像死亡一般。
「阿良，快。」阿堂的語氣中隱約存在著恐懼，阿良正費勁往控制台里瞅，一抬眼，儀錶盤上的指針壓在最右邊，一動不動。
阿堂踩死剎車，但是——
沒有用。
車速在提升。
不斷提升。
而前面六公里的地方是一棟摩天大樓。
這棟樓最下面二十多層，全被澆築了高強度混凝土，完全可以等同於一根實心柱子。
人們把這種樓稱為「柱天」，意思是他的強度能撐得起天。
也就是說，他們現在，是正在以時速一百六十公里的速度撞向天柱。
而且，還在不斷提速。
后座兩人意識到不對，剛想說話，卻被提速產生的加速度壓向靠背。
看來那根進度條，不是智能系統接管汽車的進度條，而是——
毀滅他們的進度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