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孑然無依
暗夜中的黎州城，腐味瀰漫，群屍亂舞。
兄弟四人瞬間被四面八方湧出的死屍所圍困。一個死屍朝著雲舟撲了上去，四哥本能的伸手為他擋住，二哥和三哥則是抄起地上的木頭杆子，向一旁驅趕死屍。
四人好容易逃到城門外，見死屍並未追來，便在原地休整喘息。
三哥倚著城牆坐了下來，從懷裡掏出錢袋：「小五，接著！」
說罷，伸手一拋，將錢袋扔給雲舟，雲舟接住錢袋後不解道：「三哥這是？」
三哥笑道：「一直以來都是由我保管著錢，以後就交給你了！」
「三哥你這話到底什麼意思！」
「是啊老三！」
三哥撐著牆站了起來，拍了拍二哥和的四哥肩膀，又摸了摸雲舟的頭，道：「能送你們出城，也算是我完成任務了。」
說著，拉下衣領，轉了過去，背上赫然一道血紅的齒痕，鮮血還在從齒痕中向外淌著。
三兄弟驚愕的看著三哥的後背，不覺間，都濕了眼眶。
老二一把抓住三哥的雙肩道：「沒事的老三，那只是一道咬痕而已，你現在不是好端端的嗎？或許在你身上根本不起作用！」
「對！二哥說的對！」雲舟也握住三哥的手臂道：「咱們現在有銀子，等天亮了，咱們去找大夫，大夫一定會把你治好的。」
老四流著淚走了過來，道：「三哥，被咬了，就一定會死的嗎？」
三哥看著眼前的三位親人，有此至親，足矣！
三哥伸開手臂，抱住三位兄弟：「這輩子，能遇上你們，是我最大的福分，只可惜，不能一起同你們參加仙武會試了，我的夢想，就交由你們來幫我實現吧！」
說罷，將懷中三人向前一推，轉身朝著城裡跑去，與此同時，城中的死屍正在朝著城門處跑來，三哥回身之時，用盡了畢生所有的力氣關上城門。
城門合上之際，一側坦然，一側破碎，一側直墮地獄，一側哭喊連連。
今夜的天際沒有明月，也沒有星光，晦暗的如同此時此刻三兄弟的心境一般。
他們聽話的收好錢，聽話的逃出黎州城，他們還想聽話的再做些什麼，但是沒有人告訴他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他們只知道不停的前行，不停的奔跑，終於，有一個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老四！你沒事吧！」
聽到二哥的喊聲，雲舟趕忙回過頭來，四哥在二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渾身戰慄道：「沒、沒事，就...就是太冷了！」
二哥聽著四哥說話聲音不太尋常，便伸手摸了摸四哥的額頭：「怎麼這麼燙！老四你發燒了！」
四哥道：「沒關係，小病而已，跑兩下，發發汗就沒事了！」
說著便掙脫了二人的攙扶，可他剛走沒幾步，就徹底的暈倒在地上。
二人攙扶著四哥，摸索著，找到了一間破廟。
在確保破廟安全後，三人打算在這破廟中過夜。
破廟外有一條小溪，雲舟將包銅錢的帕子濕了濕，遞給了二哥，二哥耐心的為四哥擦拭著手臉，希望能熬過這個晚上，待天一亮，便去尋大夫。
二哥一邊擦拭著，一邊回憶著三哥的事，突然，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二哥呆立著閃爍著眼皮，雲舟本想接過帕子再去洗洗，卻看到了一動不動的二哥。
「怎麼了？二哥？」雲舟好奇的詢問著，見二哥不語，便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二哥手中被擦拭的手臂上，有一道同三哥一模一樣的齒痕，然而，這齒痕已然開始化膿腫脹。
恍然間，雲舟想起方才在城中，四哥為了保護自己，伸手擋了一下，這齒痕怕是在那個時候留下的。
此時，四哥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一睜眼便看到三哥和雲舟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低頭一看，手臂被掀起了袖子，此時正握在二哥的手中。
四哥瞬間一激靈，趕忙將胳膊抽回，放下袖子，他眼神慌亂的不知看向何處，口中結巴的岔開話題：「我、我已經好多了，咱們、咱們繼續趕路吧！」
二哥站了起來，道：「你這傷是在黎州城內被咬的嗎？」
四哥趕忙爬了起來，抓住二哥的手道：「我不是有意要瞞著你和小五的，我沒想到會這麼嚴重，我也沒有三哥的勇氣，我太害怕了，我我......」
四哥激動的說不上話，二哥俯下身子，抓住他的雙肩，道：「別怕，老四，慢慢講，我們不會放棄你的，一定會有辦法救你的！」
「對對！」此時的四哥呼吸粗重，窒息感頻頻，他斷斷續續道：「一定...一定會有辦法的...小五有銀子...你們幫我請大夫...我...我不想死啊！」
說著，便嚎啕大哭起來，可氣息的不勻，使得他哭著哭著便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緊接著，一口血吐了出來，他趴在草甸上，俯下身子咳嗽到停不下來。
於此同時，一根根青筋在脖頸間生出，在所有人不知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蔓延至整個面部
雲舟看著地上的四哥急道：「二哥，怎麼辦啊！」
二哥為四哥拍著後背，將帕子遞給雲舟道：「你再去濕濕帕子吧！」
雲舟接過帕子便往外走，一隻腳剛跨出門口，便聽到身後傳來二哥的一聲驚叫。
回頭一看，只見四哥將二哥壓在身子底下，隨著二哥慘痛叫出，四哥直起了身子，抬頭看向門口的雲舟。
不知何時，四哥竟變得同黎州城的死屍別無二致，純白的眼仁死死的盯著他，鮮血淋漓的口中咀嚼著二哥的血肉。
雲舟回身便要阻止四哥，卻見倒在地上的二哥爬了起來，一把抱住四哥，對著雲舟大聲喊道：「小五，快跑啊！」
懷中的四哥開始瘋狂的掙紮起來，雲舟真的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二哥送死，搖頭道：「不行，我不能丟下你！」
「別管我！我活不成了！跑啊！」
這一刻，雲舟真的哭了，他崩潰的喊著：「我就剩下你了，二哥！我不想孤獨一人！就讓四哥連我一起咬了吧！」
二哥竭力的抱著四哥喊道：「你必須活下去，連帶著我們的份！好好活！」
說罷，二哥用力將四哥扔到一邊，朝著雲舟跑了過去，一把將他推出門外，轉手將房門關緊，門內傳來二哥最後的一句話——「跑！小五！趕緊跑！去洪荒谷——」
這一次，雜耍班子的人又聽話了，聽話的跑，一直跑，只是，這次只剩下一個人，剩下了孑然無依、年歲最小的的雲舟。
他不知洪荒谷在何處，只知腳步不能停下來，他想筋疲力竭，全身虛脫，想以自己粗重的喘息聲，去淹沒耳邊那些哥哥們一句句不斷重複著的——「快跑啊！」
終於，在一處被一塊石頭絆倒，落地之後，便再也沒有爬起。
當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映入眼帘的是一間茅草屋，雖然陳舊了些，但煙火的味道，令雲舟感受到了活人的氣息。
他撐著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土炕邊上的灶火前，有一位滿頭白髮的老婦人，此時，正在燒著柴火，灶火上的木質鍋蓋，不時的往外溢出一縷縷熱氣。
老婦人見他醒了，放下燒火棍走了過來，慈祥的臉上，露著關懷的笑容，道：「孩子，你醒了？」
雲舟望著老婦人半晌後，道：「是你救了我？」
老婦人在土炕邊上坐了下來，道：「你已經昏迷三天了，三天前我去打柴，半路上遇到你暈倒在路邊，你這孩子也是命大，這麼冷的天，得虧遇上我，要不然早就沒命了！」
「多謝婆婆救命之恩！」雲舟說著，爬起來便要磕頭，卻被老婦人攔住。
雲舟問道：「此處是什麼地方？」
老婦人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粥，遞給雲舟，道：「這裡是陳家村，整個村子裡的人沒有外姓，你喚我陳阿婆吧!你要去何處？看你年歲也不大，你家人呢？怎麼沒有同你一起？」
被陳阿婆這麼一問，昨日之事皆呈現在眼前，霎時，鼻子酸澀的說不出話來。
眼眶溫熱的他將臉別向窗外，茅草屋坐落在湖水的附近，所處位置向陽，雲舟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總算是壓下心頭的浪潮。
他轉過頭，看著陳阿婆笑道：「遭災了，家裡人都沒了！」
雲舟風輕雲淡的說完之後，馬上轉頭看向湖面，日光照亮了湖面，也照亮了他下巴上的淚滴。
他不想在外人面前輕易示弱，於是攥緊拳頭，憋上一口氣，強烈的窒息感致使他頭暈目眩，而後他大口的喘著氣，猛烈的呼吸，又令的心疼了極致，疼到他分不清究竟是為何而疼。
陳阿婆同情的嘆了口氣道：「哎！也是苦命的人」
此時此刻，雲舟的世界則是無盡的黑暗，而哥哥們進入洪荒谷的夙願，便是這黑暗中的一縷曙光，指引著他一路前行。
他抬頭對陳阿婆道：「阿婆，你可聽說過一個名叫洪荒谷的地方？」
陳阿婆道：「洪荒谷？當然知道了！出了陳家村一里地外便是洪荒谷，近的很！」
——居然不知不覺中來到了洪荒谷！看來，連天都在指引我！
記憶中，洪荒谷的仙武會試就在這兩日，這麼說來，我還能趕上。
太好了！兄長們的遺志，我勢必要完成！
隔日，雲舟感覺身體無大礙後，便向陳阿婆辭行，臨行前，將三哥交給的銀子全部給了陳阿婆，自己則踏上去洪荒谷的路。
兄弟四人瞬間被四面八方湧出的死屍所圍困。一個死屍朝著雲舟撲了上去，四哥本能的伸手為他擋住，二哥和三哥則是抄起地上的木頭杆子，向一旁驅趕死屍。
四人好容易逃到城門外，見死屍並未追來，便在原地休整喘息。
三哥倚著城牆坐了下來，從懷裡掏出錢袋：「小五，接著！」
說罷，伸手一拋，將錢袋扔給雲舟，雲舟接住錢袋後不解道：「三哥這是？」
三哥笑道：「一直以來都是由我保管著錢，以後就交給你了！」
「三哥你這話到底什麼意思！」
「是啊老三！」
三哥撐著牆站了起來，拍了拍二哥和的四哥肩膀，又摸了摸雲舟的頭，道：「能送你們出城，也算是我完成任務了。」
說著，拉下衣領，轉了過去，背上赫然一道血紅的齒痕，鮮血還在從齒痕中向外淌著。
三兄弟驚愕的看著三哥的後背，不覺間，都濕了眼眶。
老二一把抓住三哥的雙肩道：「沒事的老三，那只是一道咬痕而已，你現在不是好端端的嗎？或許在你身上根本不起作用！」
「對！二哥說的對！」雲舟也握住三哥的手臂道：「咱們現在有銀子，等天亮了，咱們去找大夫，大夫一定會把你治好的。」
老四流著淚走了過來，道：「三哥，被咬了，就一定會死的嗎？」
三哥看著眼前的三位親人，有此至親，足矣！
三哥伸開手臂，抱住三位兄弟：「這輩子，能遇上你們，是我最大的福分，只可惜，不能一起同你們參加仙武會試了，我的夢想，就交由你們來幫我實現吧！」
說罷，將懷中三人向前一推，轉身朝著城裡跑去，與此同時，城中的死屍正在朝著城門處跑來，三哥回身之時，用盡了畢生所有的力氣關上城門。
城門合上之際，一側坦然，一側破碎，一側直墮地獄，一側哭喊連連。
今夜的天際沒有明月，也沒有星光，晦暗的如同此時此刻三兄弟的心境一般。
他們聽話的收好錢，聽話的逃出黎州城，他們還想聽話的再做些什麼，但是沒有人告訴他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他們只知道不停的前行，不停的奔跑，終於，有一個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老四！你沒事吧！」
聽到二哥的喊聲，雲舟趕忙回過頭來，四哥在二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渾身戰慄道：「沒、沒事，就...就是太冷了！」
二哥聽著四哥說話聲音不太尋常，便伸手摸了摸四哥的額頭：「怎麼這麼燙！老四你發燒了！」
四哥道：「沒關係，小病而已，跑兩下，發發汗就沒事了！」
說著便掙脫了二人的攙扶，可他剛走沒幾步，就徹底的暈倒在地上。
二人攙扶著四哥，摸索著，找到了一間破廟。
在確保破廟安全後，三人打算在這破廟中過夜。
破廟外有一條小溪，雲舟將包銅錢的帕子濕了濕，遞給了二哥，二哥耐心的為四哥擦拭著手臉，希望能熬過這個晚上，待天一亮，便去尋大夫。
二哥一邊擦拭著，一邊回憶著三哥的事，突然，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二哥呆立著閃爍著眼皮，雲舟本想接過帕子再去洗洗，卻看到了一動不動的二哥。
「怎麼了？二哥？」雲舟好奇的詢問著，見二哥不語，便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二哥手中被擦拭的手臂上，有一道同三哥一模一樣的齒痕，然而，這齒痕已然開始化膿腫脹。
恍然間，雲舟想起方才在城中，四哥為了保護自己，伸手擋了一下，這齒痕怕是在那個時候留下的。
此時，四哥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一睜眼便看到三哥和雲舟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低頭一看，手臂被掀起了袖子，此時正握在二哥的手中。
四哥瞬間一激靈，趕忙將胳膊抽回，放下袖子，他眼神慌亂的不知看向何處，口中結巴的岔開話題：「我、我已經好多了，咱們、咱們繼續趕路吧！」
二哥站了起來，道：「你這傷是在黎州城內被咬的嗎？」
四哥趕忙爬了起來，抓住二哥的手道：「我不是有意要瞞著你和小五的，我沒想到會這麼嚴重，我也沒有三哥的勇氣，我太害怕了，我我......」
四哥激動的說不上話，二哥俯下身子，抓住他的雙肩，道：「別怕，老四，慢慢講，我們不會放棄你的，一定會有辦法救你的！」
「對對！」此時的四哥呼吸粗重，窒息感頻頻，他斷斷續續道：「一定...一定會有辦法的...小五有銀子...你們幫我請大夫...我...我不想死啊！」
說著，便嚎啕大哭起來，可氣息的不勻，使得他哭著哭著便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緊接著，一口血吐了出來，他趴在草甸上，俯下身子咳嗽到停不下來。
於此同時，一根根青筋在脖頸間生出，在所有人不知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蔓延至整個面部
雲舟看著地上的四哥急道：「二哥，怎麼辦啊！」
二哥為四哥拍著後背，將帕子遞給雲舟道：「你再去濕濕帕子吧！」
雲舟接過帕子便往外走，一隻腳剛跨出門口，便聽到身後傳來二哥的一聲驚叫。
回頭一看，只見四哥將二哥壓在身子底下，隨著二哥慘痛叫出，四哥直起了身子，抬頭看向門口的雲舟。
不知何時，四哥竟變得同黎州城的死屍別無二致，純白的眼仁死死的盯著他，鮮血淋漓的口中咀嚼著二哥的血肉。
雲舟回身便要阻止四哥，卻見倒在地上的二哥爬了起來，一把抱住四哥，對著雲舟大聲喊道：「小五，快跑啊！」
懷中的四哥開始瘋狂的掙紮起來，雲舟真的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二哥送死，搖頭道：「不行，我不能丟下你！」
「別管我！我活不成了！跑啊！」
這一刻，雲舟真的哭了，他崩潰的喊著：「我就剩下你了，二哥！我不想孤獨一人！就讓四哥連我一起咬了吧！」
二哥竭力的抱著四哥喊道：「你必須活下去，連帶著我們的份！好好活！」
說罷，二哥用力將四哥扔到一邊，朝著雲舟跑了過去，一把將他推出門外，轉手將房門關緊，門內傳來二哥最後的一句話——「跑！小五！趕緊跑！去洪荒谷——」
這一次，雜耍班子的人又聽話了，聽話的跑，一直跑，只是，這次只剩下一個人，剩下了孑然無依、年歲最小的的雲舟。
他不知洪荒谷在何處，只知腳步不能停下來，他想筋疲力竭，全身虛脫，想以自己粗重的喘息聲，去淹沒耳邊那些哥哥們一句句不斷重複著的——「快跑啊！」
終於，在一處被一塊石頭絆倒，落地之後，便再也沒有爬起。
當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映入眼帘的是一間茅草屋，雖然陳舊了些，但煙火的味道，令雲舟感受到了活人的氣息。
他撐著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土炕邊上的灶火前，有一位滿頭白髮的老婦人，此時，正在燒著柴火，灶火上的木質鍋蓋，不時的往外溢出一縷縷熱氣。
老婦人見他醒了，放下燒火棍走了過來，慈祥的臉上，露著關懷的笑容，道：「孩子，你醒了？」
雲舟望著老婦人半晌後，道：「是你救了我？」
老婦人在土炕邊上坐了下來，道：「你已經昏迷三天了，三天前我去打柴，半路上遇到你暈倒在路邊，你這孩子也是命大，這麼冷的天，得虧遇上我，要不然早就沒命了！」
「多謝婆婆救命之恩！」雲舟說著，爬起來便要磕頭，卻被老婦人攔住。
雲舟問道：「此處是什麼地方？」
老婦人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粥，遞給雲舟，道：「這裡是陳家村，整個村子裡的人沒有外姓，你喚我陳阿婆吧!你要去何處？看你年歲也不大，你家人呢？怎麼沒有同你一起？」
被陳阿婆這麼一問，昨日之事皆呈現在眼前，霎時，鼻子酸澀的說不出話來。
眼眶溫熱的他將臉別向窗外，茅草屋坐落在湖水的附近，所處位置向陽，雲舟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總算是壓下心頭的浪潮。
他轉過頭，看著陳阿婆笑道：「遭災了，家裡人都沒了！」
雲舟風輕雲淡的說完之後，馬上轉頭看向湖面，日光照亮了湖面，也照亮了他下巴上的淚滴。
他不想在外人面前輕易示弱，於是攥緊拳頭，憋上一口氣，強烈的窒息感致使他頭暈目眩，而後他大口的喘著氣，猛烈的呼吸，又令的心疼了極致，疼到他分不清究竟是為何而疼。
陳阿婆同情的嘆了口氣道：「哎！也是苦命的人」
此時此刻，雲舟的世界則是無盡的黑暗，而哥哥們進入洪荒谷的夙願，便是這黑暗中的一縷曙光，指引著他一路前行。
他抬頭對陳阿婆道：「阿婆，你可聽說過一個名叫洪荒谷的地方？」
陳阿婆道：「洪荒谷？當然知道了！出了陳家村一里地外便是洪荒谷，近的很！」
——居然不知不覺中來到了洪荒谷！看來，連天都在指引我！
記憶中，洪荒谷的仙武會試就在這兩日，這麼說來，我還能趕上。
太好了！兄長們的遺志，我勢必要完成！
隔日，雲舟感覺身體無大礙後，便向陳阿婆辭行，臨行前，將三哥交給的銀子全部給了陳阿婆，自己則踏上去洪荒谷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