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睚眥必報
此時，雲舟的體內仿佛點起了無數根火把，熊熊燃燒在身體的每一處，熱能貫通了每一根筋脈，充斥著每一寸皮膚。
火熱的力量在他的體內以迅猛之勢不斷的充盈，暴漲的力量無處宣洩，他像一顆即將要爆炸的火藥一般，緊握鐵鏈，聲嘶力竭大吼一聲，黑色的瞳仁瞬間變得金黃。
與此同時，腹中驚現一道耀眼金光，金光順著身體向上流轉，通過手臂導入鐵鏈之中，霎時，鐵鏈像被火燒紅一般，同地面摩擦之時迸發出火花。
雲舟被突如其來充斥的力量迷掉了心智，他像一隻發瘋的野獸一般，揮舞起通紅的鐵鏈，在波及到死屍的瞬間，火焰四起，將死屍團團圍住，眨眼間化為焦炭。
暗夜被死屍身上的火光照亮，大街之上，充斥著濃濃的燒焦味。
火紅的鏈子，在漆黑的夜空里劃出一道道美麗的弧度，卻在又一次的飛躍而起之時，戛然而止。
眼前走來兩個黑色的身影，一個頭髮雜亂，身軀佝僂，另一個，身材矮小，手中握有一張紙。
他們是——老爹？大哥？
雲舟金色的瞳孔瞬間暗了下去。
失神之際，二人從他的兩側擦身而過，突然，其中一人身上掉下來一物，順著自己的手臂滾落到地上。
借著火光看去，那是自己親手餵給老爹的蜜餞，他...他真的是老爹！
雲舟猛地回頭看去，二人依舊不疾不徐的走著，火光照亮了兩個熟悉的背影，也照亮了大哥手中那張寫有「仙武會試」的告示。
「老爹！大哥！」
雲舟再也忍不住的喊了出來，他期待著二人的驀然回首，也期待著眼前的一切統統皆為夢。
只是，熟悉的臉不再熟悉，眼前二人聽到聲音後，回過頭來，目光里閃爍著對於獵物的欲望，向著自己奔來。
可雲舟卻站著不動，他不知自己在期盼著什麼，只是在恍惚間，一隻手突然伸了出來，拉著自己朝相反方向跑去......
徐四斷了一根手指後也沒耽誤他喝花酒，酒過三巡後，摟著翠紅樓的花魁搖搖擺擺朝著徐府走去。
暈暈乎乎時，看到了不遠處火光漫天，徐四以為自己花了眼，揉揉眼睛一看，確實走水不假，指著火光樂道：「極寒之境...居...居然能著大火？嘿嘿...」
他抬著臉看著火光，隨著前行，視線漸漸變亮，與此同時，滿大街站立不動的人，令徐四感到十分的詫異。
徐四好奇的走到一人身邊醉醺醺道：「你、你們就這麼幹...瞅著也不救火，是等...著取火種嘛！」
可那人卻並未理睬，徐四正想著，誰這麼膽大，敢不理他徐爺。
可當轉到正面時，他和花魁都驚呆了，瞬間酒意全無。
眼前乃是一具燒黑的焦屍，失去了眼皮的白色瞳仁，就這麼幹巴巴的看著眼前二人。
頓時，徐四和花魁同時叫出，這麼一叫，前方緩緩行走的人們齊齊回過頭來。
一個個神態異樣且面色恐怖的人們皆朝著自己奔來，被嚇得魂飛魄散的二人，連滾帶爬的轉身逃跑。
在他們逃跑的同時，身後的死屍緊追不捨，眼看即將被屍群淹沒，徐四伸手一推，將身旁的花魁推至屍群中，這才將身後的死屍攔住。
被推過去的花魁驚叫一聲，接著，驚叫變為慘叫，徐四聽著身後的悽厲之聲，想哭的心都有。
正當他極力的向前逃跑之時，聽著花魁在身後喊道：「徐爺！救我啊！徐爺！」
我明明不是將她推到怪物群里了嗎？為何她還在我身後，而且她說話的聲音有些怪異，好像是極度的口齒不清。
徐四一遍跑著，一邊回過頭看了一眼，這一看，瞬間連褲子都濕了。
只見花魁渾身鮮血在他的身後跑著，那張妖嬈的臉被生生的撕掉一半，被撕掉的那半張臉上，眼球連著神經耷拉在下巴上，鮮紅的牙齦和雪白的牙齒就這麼猙獰的暴露在外......
待雲舟回過神來之時，方才看清，眼前是他的三位兄長。
兄弟四人暫時在一個小巷裡躲著。
三哥抓住雲舟的雙肩，上下打量著，見雲舟沒事，便輕輕的捶了他一拳，道：「你小子，嚇死我們了，聽說你自個跑到徐府去報仇了，膽子真不小，而且，你也太不把我們當兄弟了，老爹和大哥又不是你一個人的，憑什麼你去不帶上我們！」
四哥走向前來，道：「不管怎麼說，人沒事就好，他有沒有傷你？」
聽四哥這麼一問，雲舟突然想起，低頭一看，傷口和斷了的腿竟在不知不覺間癒合了，仿佛從未受過傷一般。
一時間，他深感恍惚，莫不是被凍的出現了幻覺？
「我...我沒事」雲舟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說，轉而又想起老爹和大哥，道：「方才我看到老爹和大哥了！」
二哥皺著眉道：「老爹和大哥已經走了，你看到的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的怪物罷了！」
三哥道：「今早徐府傳出消息，說你昨夜入府刺殺徐四，我們三個就在徐府附近一直等著，想到夜裡把你救出來，可還沒等到救你，就出現了這些怪物。大街上的活人都被這些人咬了，而且他們就像自身帶著瘟疫一般，活人一旦被咬，也會變成同他們一樣的怪物。」
三哥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帕子遞給雲舟，雲舟不解的接過後打開帕子，裡面竟是自己換蜜餞用的那個銅板，上面依舊還拴著紅繩。
「三哥，這個不是被我花掉了嗎？」
三哥笑著拍著他的肩膀道：「我把我的流星錘當了！」
雲舟驀地抬起頭：「那可是你最擅長的雜耍兵器了，你怎麼能給當了呢？」
三哥沒理雲舟的茬，道：「你別說，那個不起眼的錘子還當了不少銀子，本來想著用來安葬老爹和大哥，可是現在或許用不上了。」
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個鼓囊囊的錢袋，道：「看樣子，黎州城應該是淪陷了，這個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咱們逃出黎州城吧！只要家人都在，哪裡都是家！」
其餘三兄弟聽著三哥的話，瞬間紅了眼眶，四人一拍即合，趁著夜色悄悄的向城門溜去。
半路突然聽到一陣殺豬般的叫聲，緊接著，便是大部隊人馬的奔跑聲，伴隨著聲音越來越近，最後在一個十字路口，那道聲音同兄弟四人相遇。
徐四一愣，眼前正是他最最痛恨的雜耍四兄弟，而那個差點殺了他的雲舟居然好模好樣的站在眼前，可此時在他的眼裡，這些仇家就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可即便這種境遇下，徐四依舊喘著粗氣、頤指氣使道：「快！快替我把他們擋住...爺、爺賞你們免除保護費！」
二哥不覺冷笑一聲：「喲！徐爺今兒個這麼大方？」
徐爺一聽他們吃這一套，嘴一樂，露出了兩顆黃金做得門牙：「是啊是啊！滿意吧！」
「滿意啊！我很是滿意！」雲舟站到了徐四的面前，猛地向前一探頭，徐四被嚇的肥碩的腮幫子不由得抖動了一下，還以為又要咬他的手指。
雲舟被他滑稽的縮頭烏龜樣不由得逗樂，道：「不如，送佛送到西，就讓我們把徐爺送到安全的地方可否？」
徐四一拍大腿樂道：「哎呀！甚好甚好！」
平日雜耍表演時，雲舟最擅長的便是九節鞭。此時手中握著的鐵鏈猛地甩了出去，鏈子的那一頭順著徐四纏繞幾周。
徐四錯愕道：「你、你這是在做什麼！」
「做什麼？」雲舟啖人血肉的眼神直刺俆四，道：「都說了送佛送到西，不就是去西天嗎！」
說罷，鏈子一揮，徐四被倏地甩了起來，伴隨著驚恐的叫聲，掉在死屍群中。
眾死屍瞬間朝著徐四圍了上來，一人一口之下，徐四瞬間變成一個血人。
他掙扎著揮舞著手臂試圖想逃出來，卻被兩側的死屍向著相反方向生拉硬扯。
「嘭！」
血肉筋骨被扯斷的聲音在兩側同時響起，徐四的那條手臂就這麼被硬生生的撕了下來，鮮血瞬間在兩側噴發出來。
徐四倒在地上狂叫著扭動著身子，眼睜睜的看著死屍如品味珍饈一般，啃咬著被撕下來的手臂。
「雲舟！你這個挨千刀的，你同你那死去的大哥一樣，都他媽的賤，老子就應該把你們哥兒四個一塊踹死——」
話未講完，纏在身上的鐵鏈一緊，整個人從屍群中扯了出來，摔在兄弟四人面前。
雲舟冷冷道：「你都這番模樣了，還嘴硬？你常年欺男霸女，欺凌我們這些街頭商販，害死了多少人！怎就這般不知悔過！」
徐四喘著粗氣，夾帶著顫音道：「賤民就是賤民，我徐爺動動手指就能碾死你們這群螻蟻，還妄想讓我給你們悔過？呸！做夢！」
雲舟雙目充斥著怒意，一字一句道：「這對手臂全當為了祭奠我大哥！」
說罷，再一次將徐四拋進屍群中，隨著撕扯的聲音響起，雲舟再一次收回鏈子時，摔落在眼前血人已被死屍扯掉了雙腿，血淋淋的身上，露著森森的肋骨。
缺了四肢的徐四，只留下圓滾滾的身子和肥碩的腦袋，看上去，猶如一條巨型肉蟲。
此時的他虛弱的不知在說些什麼，耳邊傳來雲舟鏗鏘卻又略微顫抖的聲音——「這雙腿...是為了祭奠我老爹！你的身子...」
正說著，傳來了徐四虛弱的聲音：「我錯了！我錯了！你們饒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喊各位爺爺了，我給各位爺爺磕頭......」
徐四一邊說著，一邊蠕動著身子，朝一旁拼命點頭。
瞬間，雲舟失笑了：「你居然還能知道錯？呵呵...晚了！」
說罷，伸手一揮，咆哮道：「你的身子，你的命！是為了祭奠我們整個雜耍班子！」
隨著徐四被高高拋起，群屍興奮的望著頭上飛來的獵物，一位身材妖嬈，且失了半張臉的死屍率先跳了起來，一把抱住球狀的徐四，鋒利的尖牙深深的刺進他的脖頸，貪婪的享受著眼前的一切。
火熱的力量在他的體內以迅猛之勢不斷的充盈，暴漲的力量無處宣洩，他像一顆即將要爆炸的火藥一般，緊握鐵鏈，聲嘶力竭大吼一聲，黑色的瞳仁瞬間變得金黃。
與此同時，腹中驚現一道耀眼金光，金光順著身體向上流轉，通過手臂導入鐵鏈之中，霎時，鐵鏈像被火燒紅一般，同地面摩擦之時迸發出火花。
雲舟被突如其來充斥的力量迷掉了心智，他像一隻發瘋的野獸一般，揮舞起通紅的鐵鏈，在波及到死屍的瞬間，火焰四起，將死屍團團圍住，眨眼間化為焦炭。
暗夜被死屍身上的火光照亮，大街之上，充斥著濃濃的燒焦味。
火紅的鏈子，在漆黑的夜空里劃出一道道美麗的弧度，卻在又一次的飛躍而起之時，戛然而止。
眼前走來兩個黑色的身影，一個頭髮雜亂，身軀佝僂，另一個，身材矮小，手中握有一張紙。
他們是——老爹？大哥？
雲舟金色的瞳孔瞬間暗了下去。
失神之際，二人從他的兩側擦身而過，突然，其中一人身上掉下來一物，順著自己的手臂滾落到地上。
借著火光看去，那是自己親手餵給老爹的蜜餞，他...他真的是老爹！
雲舟猛地回頭看去，二人依舊不疾不徐的走著，火光照亮了兩個熟悉的背影，也照亮了大哥手中那張寫有「仙武會試」的告示。
「老爹！大哥！」
雲舟再也忍不住的喊了出來，他期待著二人的驀然回首，也期待著眼前的一切統統皆為夢。
只是，熟悉的臉不再熟悉，眼前二人聽到聲音後，回過頭來，目光里閃爍著對於獵物的欲望，向著自己奔來。
可雲舟卻站著不動，他不知自己在期盼著什麼，只是在恍惚間，一隻手突然伸了出來，拉著自己朝相反方向跑去......
徐四斷了一根手指後也沒耽誤他喝花酒，酒過三巡後，摟著翠紅樓的花魁搖搖擺擺朝著徐府走去。
暈暈乎乎時，看到了不遠處火光漫天，徐四以為自己花了眼，揉揉眼睛一看，確實走水不假，指著火光樂道：「極寒之境...居...居然能著大火？嘿嘿...」
他抬著臉看著火光，隨著前行，視線漸漸變亮，與此同時，滿大街站立不動的人，令徐四感到十分的詫異。
徐四好奇的走到一人身邊醉醺醺道：「你、你們就這麼幹...瞅著也不救火，是等...著取火種嘛！」
可那人卻並未理睬，徐四正想著，誰這麼膽大，敢不理他徐爺。
可當轉到正面時，他和花魁都驚呆了，瞬間酒意全無。
眼前乃是一具燒黑的焦屍，失去了眼皮的白色瞳仁，就這麼幹巴巴的看著眼前二人。
頓時，徐四和花魁同時叫出，這麼一叫，前方緩緩行走的人們齊齊回過頭來。
一個個神態異樣且面色恐怖的人們皆朝著自己奔來，被嚇得魂飛魄散的二人，連滾帶爬的轉身逃跑。
在他們逃跑的同時，身後的死屍緊追不捨，眼看即將被屍群淹沒，徐四伸手一推，將身旁的花魁推至屍群中，這才將身後的死屍攔住。
被推過去的花魁驚叫一聲，接著，驚叫變為慘叫，徐四聽著身後的悽厲之聲，想哭的心都有。
正當他極力的向前逃跑之時，聽著花魁在身後喊道：「徐爺！救我啊！徐爺！」
我明明不是將她推到怪物群里了嗎？為何她還在我身後，而且她說話的聲音有些怪異，好像是極度的口齒不清。
徐四一遍跑著，一邊回過頭看了一眼，這一看，瞬間連褲子都濕了。
只見花魁渾身鮮血在他的身後跑著，那張妖嬈的臉被生生的撕掉一半，被撕掉的那半張臉上，眼球連著神經耷拉在下巴上，鮮紅的牙齦和雪白的牙齒就這麼猙獰的暴露在外......
待雲舟回過神來之時，方才看清，眼前是他的三位兄長。
兄弟四人暫時在一個小巷裡躲著。
三哥抓住雲舟的雙肩，上下打量著，見雲舟沒事，便輕輕的捶了他一拳，道：「你小子，嚇死我們了，聽說你自個跑到徐府去報仇了，膽子真不小，而且，你也太不把我們當兄弟了，老爹和大哥又不是你一個人的，憑什麼你去不帶上我們！」
四哥走向前來，道：「不管怎麼說，人沒事就好，他有沒有傷你？」
聽四哥這麼一問，雲舟突然想起，低頭一看，傷口和斷了的腿竟在不知不覺間癒合了，仿佛從未受過傷一般。
一時間，他深感恍惚，莫不是被凍的出現了幻覺？
「我...我沒事」雲舟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說，轉而又想起老爹和大哥，道：「方才我看到老爹和大哥了！」
二哥皺著眉道：「老爹和大哥已經走了，你看到的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的怪物罷了！」
三哥道：「今早徐府傳出消息，說你昨夜入府刺殺徐四，我們三個就在徐府附近一直等著，想到夜裡把你救出來，可還沒等到救你，就出現了這些怪物。大街上的活人都被這些人咬了，而且他們就像自身帶著瘟疫一般，活人一旦被咬，也會變成同他們一樣的怪物。」
三哥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帕子遞給雲舟，雲舟不解的接過後打開帕子，裡面竟是自己換蜜餞用的那個銅板，上面依舊還拴著紅繩。
「三哥，這個不是被我花掉了嗎？」
三哥笑著拍著他的肩膀道：「我把我的流星錘當了！」
雲舟驀地抬起頭：「那可是你最擅長的雜耍兵器了，你怎麼能給當了呢？」
三哥沒理雲舟的茬，道：「你別說，那個不起眼的錘子還當了不少銀子，本來想著用來安葬老爹和大哥，可是現在或許用不上了。」
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個鼓囊囊的錢袋，道：「看樣子，黎州城應該是淪陷了，這個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咱們逃出黎州城吧！只要家人都在，哪裡都是家！」
其餘三兄弟聽著三哥的話，瞬間紅了眼眶，四人一拍即合，趁著夜色悄悄的向城門溜去。
半路突然聽到一陣殺豬般的叫聲，緊接著，便是大部隊人馬的奔跑聲，伴隨著聲音越來越近，最後在一個十字路口，那道聲音同兄弟四人相遇。
徐四一愣，眼前正是他最最痛恨的雜耍四兄弟，而那個差點殺了他的雲舟居然好模好樣的站在眼前，可此時在他的眼裡，這些仇家就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可即便這種境遇下，徐四依舊喘著粗氣、頤指氣使道：「快！快替我把他們擋住...爺、爺賞你們免除保護費！」
二哥不覺冷笑一聲：「喲！徐爺今兒個這麼大方？」
徐爺一聽他們吃這一套，嘴一樂，露出了兩顆黃金做得門牙：「是啊是啊！滿意吧！」
「滿意啊！我很是滿意！」雲舟站到了徐四的面前，猛地向前一探頭，徐四被嚇的肥碩的腮幫子不由得抖動了一下，還以為又要咬他的手指。
雲舟被他滑稽的縮頭烏龜樣不由得逗樂，道：「不如，送佛送到西，就讓我們把徐爺送到安全的地方可否？」
徐四一拍大腿樂道：「哎呀！甚好甚好！」
平日雜耍表演時，雲舟最擅長的便是九節鞭。此時手中握著的鐵鏈猛地甩了出去，鏈子的那一頭順著徐四纏繞幾周。
徐四錯愕道：「你、你這是在做什麼！」
「做什麼？」雲舟啖人血肉的眼神直刺俆四，道：「都說了送佛送到西，不就是去西天嗎！」
說罷，鏈子一揮，徐四被倏地甩了起來，伴隨著驚恐的叫聲，掉在死屍群中。
眾死屍瞬間朝著徐四圍了上來，一人一口之下，徐四瞬間變成一個血人。
他掙扎著揮舞著手臂試圖想逃出來，卻被兩側的死屍向著相反方向生拉硬扯。
「嘭！」
血肉筋骨被扯斷的聲音在兩側同時響起，徐四的那條手臂就這麼被硬生生的撕了下來，鮮血瞬間在兩側噴發出來。
徐四倒在地上狂叫著扭動著身子，眼睜睜的看著死屍如品味珍饈一般，啃咬著被撕下來的手臂。
「雲舟！你這個挨千刀的，你同你那死去的大哥一樣，都他媽的賤，老子就應該把你們哥兒四個一塊踹死——」
話未講完，纏在身上的鐵鏈一緊，整個人從屍群中扯了出來，摔在兄弟四人面前。
雲舟冷冷道：「你都這番模樣了，還嘴硬？你常年欺男霸女，欺凌我們這些街頭商販，害死了多少人！怎就這般不知悔過！」
徐四喘著粗氣，夾帶著顫音道：「賤民就是賤民，我徐爺動動手指就能碾死你們這群螻蟻，還妄想讓我給你們悔過？呸！做夢！」
雲舟雙目充斥著怒意，一字一句道：「這對手臂全當為了祭奠我大哥！」
說罷，再一次將徐四拋進屍群中，隨著撕扯的聲音響起，雲舟再一次收回鏈子時，摔落在眼前血人已被死屍扯掉了雙腿，血淋淋的身上，露著森森的肋骨。
缺了四肢的徐四，只留下圓滾滾的身子和肥碩的腦袋，看上去，猶如一條巨型肉蟲。
此時的他虛弱的不知在說些什麼，耳邊傳來雲舟鏗鏘卻又略微顫抖的聲音——「這雙腿...是為了祭奠我老爹！你的身子...」
正說著，傳來了徐四虛弱的聲音：「我錯了！我錯了！你們饒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喊各位爺爺了，我給各位爺爺磕頭......」
徐四一邊說著，一邊蠕動著身子，朝一旁拼命點頭。
瞬間，雲舟失笑了：「你居然還能知道錯？呵呵...晚了！」
說罷，伸手一揮，咆哮道：「你的身子，你的命！是為了祭奠我們整個雜耍班子！」
隨著徐四被高高拋起，群屍興奮的望著頭上飛來的獵物，一位身材妖嬈，且失了半張臉的死屍率先跳了起來，一把抱住球狀的徐四，鋒利的尖牙深深的刺進他的脖頸，貪婪的享受著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