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降貴人
果然如老婦人所言一般，洪荒谷距離陳家村很近，沒多久，雲舟便來到谷里。
一入谷中，映入眼帘的便是數不勝數的仙武會試遴選者，排在最後的自己，朝著前方望去，隊伍曲折蜿蜒，根本望不到頭。
排著長隊的雲舟百無聊賴的等著，耳邊不時傳來前面排隊人的對話——
甲：「據說，這兩日洪荒谷都已經收了近千名弟子，但凡有點靈根的都留下了。」
乙：「世道兇險，妖魔百出，根本殺不完啊，每一次降妖圍剿，都會折損不少弟子，收上幾千人，不多！不多！」
眼前二人，一個骨瘦如柴，皮膚蠟黃，另一個病態的浮腫，面色蒼白如紙，不時的還用帕子遮掩著口鼻咳嗽著。
雲舟心想，這樣的病秧子都能來參選，自己從小雜耍賣藝，武藝雖稱不上高超，但也算是半個練家子，倘若他們也能被選上的話，自己當真是沒什麼問題。
他聽著二人的對話後才了解到，近些年，妖魔橫行，意外隕落的修士數不勝數，修真這條路雖極為兇險，但只要能入的了這行，便會獲取無盡的財富，光是獵殺妖物獲得的內丹，一顆便抵萬金。
當然，最為關鍵的，便是世人所求的長生不老和無邊的法力。
因此，但凡哪些宗門廣招弟子，世人皆會擠破腦袋往裡進。
人都會有貪慾，作為滄海一粟的雲舟，曾經的想法也同他人並無不同，直至黎州城這一劫難之後，改變了他的想法，他想拜師修行，想要除盡這世間的奸邪！
此次的遴選門檻比較低，雲舟更是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幾個時辰過去之後，雲舟終於看到了測驗靈根的弟子。
只見有一身著弟子服的成年男子，手持一個銅製羅盤，每測驗一人，那人若有靈根，身體則會自動散發銀色光暈，羅盤之上會顯示出自身所帶的屬性。反之，則一片死寂。
即將輪到雲舟時，現下測驗的正是那個骨瘦如柴之人，只見那人在羅盤之下瞬間閃出微弱的銀光，羅盤上立著一個虛化的「水」字。
測驗之人高喊一聲：「水系之身，過！」
接下來，是那個虛胖之人，測驗之人又喊道：「火系之身，過！」
——「下一個！」
這都能過！門檻也太低了！
雲舟一邊暗嘆，一邊走向前去，面向羅盤立定之後，心中依舊不免忐忑起來，他倒不是擔心自己過不了，而是好奇自己是哪個屬性的。
可站立了片刻，羅盤之上卻悄然一片。
測試的弟子走了過來，打量著雲舟，伸手擺弄了一下羅盤，親自托舉著對準雲舟，可羅盤依舊無響應。
弟子搖了搖頭，道：「沒有靈根，未通過！」
「什麼！我怎麼會沒有呢！」雲舟頓感晴天霹靂，他一步跨向弟子，激動道：「我從小賣藝，底子不錯的，怎麼會沒有靈根呢！會不會是羅盤出問題了，拜託你再幫我測一下吧！」
一旁輔助測試的弟子將他拉到一邊道：「靈根不是人人都有，沒有靈根是很正常的，羅盤不會有問題，還是請回吧！」
雲舟不甘心的指著那些瘦弱的病秧子們道：「他們一個個風一吹就倒的都能過，我身強體壯的怎麼就不行，你們就留下我吧，沒準練著練著就有靈根了！」
弟子有些許不耐煩，「靈根是天生的，跟身體強不強壯沒關係，你趕緊走吧！」
雲舟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他無力的拖著雙腿朝谷外走著，身後不時傳來一個又一個通過的消息，仿佛像一隻手，牽制著自己的心不斷的下降。
他低著頭，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該走向何處，也不知走到何處才是個頭。
就這麼走啊走啊，突然，眼前一陣暈眩，他及時的剎住腳步。
雲舟竟不知不覺間走到了山崖的邊緣，倘若再向前一步，便是萬丈深淵。
他定定的俯瞰著腳下深淵，心中忍不住顫抖，回憶這一生命運多舛，從未順利，好容易組建的「雜耍六人組」，也一個個離開自己。
此時的黎州城已然成為一片死城，老爹和四位哥哥們相繼成為死屍，作為兒子，作為弟弟的他，生前未能盡孝，死後都無法殯葬，甚至連香都未能給上一柱。
為人子，為人弟竟失敗至此，可他的人生卻更加失敗，那些被自己輕看的人都能通過，自己卻沒有半點靈根。
山巔無路亦是路！
眼前的萬丈深淵，或許便是蒼天指給自己最後的路吧！
就讓一切到此為止吧！
閉眼，張開雙臂，如落葉歸根般直墜深淵......
疾風在耳邊呼嘯，身子在無限下落，體內那股熟悉的灼熱感再一次蔓延至四肢百骸，而後像火焰噴發一般，他仿佛能感受到每一根手指，每一根頭髮絲都在燃燒，他試圖想看一眼，可沉重的眼皮無法睜開。
最終，還未能感受到同大地的劇烈碰撞時，便失去意識。
再一次睜眼，眼前的一切熟悉到令雲舟彈坐起來。
眼前依舊是那間茅草屋，寬大的土炕，土炕一頭，老婦人依舊在燒柴火。
怎麼又是這裡，我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何又回到了茅草屋？
此時，老婦人聽到了動靜，放下燒火棍走了過來，面帶笑容道：「孩子，你醒了？」
雲舟瞬間瞪大了眼，莫非之前的一切都是夢？
他試探性的問出：「陳阿婆...是你救了我？」
陳阿婆笑道：「哪是我啊！是洪荒谷的仙人救了你！你說你這孩子怎麼就想不開了呢？那會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一出村就去尋死呢！」
「我......」雲舟只覺一言難盡。
此時，一位身著白袍的道人走了進來，此人鶴髮童顏，潔白的鬍鬚，為他增摸了幾分祥和之色。
仙人手持拂塵，看上去極有仙風道骨的樣子，可一開口卻如同市井裡破口大罵之人的大嗓門：「臭小子！你才從娘胎里出來幾天就想著死？讓我們這些歲數大的人情何以堪！」
望著眼前一言不合就開罵的仙人，雲舟突然想起了平日裡愛罵罵咧咧的老爹，一時間，不由得紅了眼眶。
陳阿婆一看，趕忙走向前，道：「哎呀！仙人，你就別數落他了，畢竟是一個孩子！」
陳阿婆一邊解圍，一邊端著熱茶遞給他道：「其實仙人說的也沒錯，人，生來不是為了結果，而是這個過程，正如所有愛你的人，都會希望你能好好的活著，享受人生這一程。」
接過熱茶的雲舟不由大顆大顆的落下了淚，這一刻的破防，也使得他多日來的壓抑得以宣洩。
待痛哭之後，又將自己在黎州城的遭遇和到洪荒谷遴選失敗，事無巨細的講與眼前二人。
仙人捋著鬍鬚，面色凝重道：「黎州城的事情，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給百姓們一個交代！置於你——」
仙人說著看向雲舟，雲舟則一臉認真的等著仙人的下句，萬萬沒想到的等來卻是一記有力的彈指。
只聽「啪」的一聲，雲舟齜牙咧嘴的捂著腦門嘶道。
「嘶你個頭！」仙人破口罵道：「死都不怕，你還怕疼？」
這洪荒谷的仙人都這麼跳脫嗎？莫不是遇上假的了？
只聽著仙人依舊滔滔不絕道：「這世道，能活著就是本事，你可弄清楚了，你是踩著你的親人活下來的，若是讓他們知道你就這麼輕易的死了，就是到了地獄，都不會放過你的。」
說罷後，仙人長舒一口氣，看樣子是罵舒坦了，挺直腰背道：「怎麼著，你是要打算賴在陳阿婆家不走了？」
突然這麼一問，雲舟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陳阿婆趕忙道：「不打緊的！」
仙人道：「你到底還死不死了，不死的話，就同我回谷吧！」
雲舟倏地抬起了頭，他想確認一下，自己是否聽錯。
仙人一看他呆頭呆腦的樣，氣不打一處來：「我救你的時候，你還沒著地呢！腦子不至於摔傻，別裝模作樣的，趕緊跟我走！」
剛向前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了什麼，回身道：「我乃谷中長老，可破例收你入谷，但谷中的規矩不能壞，你只能成為外門弟子，我有一處藥園需要人打理，你可願意？」
雲舟心下一熱，趕忙下地朝著仙人磕頭道：「我願意！我願意！」
「啪！」又一計彈指。
「啊！」雲舟吃痛道。
「我什麼我，既入谷，便要自稱弟子！」
「哦...弟子...弟子願意...只是不知該如何稱呼仙人？」
仙人負手一邊邁著門檻，一邊道：「就喚我師父吧！」
於雲舟而言，這位仙人便是天降貴人。
原來，自己所跳的山崖腳下便是陳家村，自己還真是命大，跳崖時，恰逢仙人看到，自己才被救。
陰差陽錯還真就入了谷，成為了谷中弟子，雖為外門弟子，學不了太多的東西，但，好歹也算是個不錯的歸宿。
一時間，雲舟失落的情緒得以安撫，這，也算是一個好的開始吧！
一入谷中，映入眼帘的便是數不勝數的仙武會試遴選者，排在最後的自己，朝著前方望去，隊伍曲折蜿蜒，根本望不到頭。
排著長隊的雲舟百無聊賴的等著，耳邊不時傳來前面排隊人的對話——
甲：「據說，這兩日洪荒谷都已經收了近千名弟子，但凡有點靈根的都留下了。」
乙：「世道兇險，妖魔百出，根本殺不完啊，每一次降妖圍剿，都會折損不少弟子，收上幾千人，不多！不多！」
眼前二人，一個骨瘦如柴，皮膚蠟黃，另一個病態的浮腫，面色蒼白如紙，不時的還用帕子遮掩著口鼻咳嗽著。
雲舟心想，這樣的病秧子都能來參選，自己從小雜耍賣藝，武藝雖稱不上高超，但也算是半個練家子，倘若他們也能被選上的話，自己當真是沒什麼問題。
他聽著二人的對話後才了解到，近些年，妖魔橫行，意外隕落的修士數不勝數，修真這條路雖極為兇險，但只要能入的了這行，便會獲取無盡的財富，光是獵殺妖物獲得的內丹，一顆便抵萬金。
當然，最為關鍵的，便是世人所求的長生不老和無邊的法力。
因此，但凡哪些宗門廣招弟子，世人皆會擠破腦袋往裡進。
人都會有貪慾，作為滄海一粟的雲舟，曾經的想法也同他人並無不同，直至黎州城這一劫難之後，改變了他的想法，他想拜師修行，想要除盡這世間的奸邪！
此次的遴選門檻比較低，雲舟更是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幾個時辰過去之後，雲舟終於看到了測驗靈根的弟子。
只見有一身著弟子服的成年男子，手持一個銅製羅盤，每測驗一人，那人若有靈根，身體則會自動散發銀色光暈，羅盤之上會顯示出自身所帶的屬性。反之，則一片死寂。
即將輪到雲舟時，現下測驗的正是那個骨瘦如柴之人，只見那人在羅盤之下瞬間閃出微弱的銀光，羅盤上立著一個虛化的「水」字。
測驗之人高喊一聲：「水系之身，過！」
接下來，是那個虛胖之人，測驗之人又喊道：「火系之身，過！」
——「下一個！」
這都能過！門檻也太低了！
雲舟一邊暗嘆，一邊走向前去，面向羅盤立定之後，心中依舊不免忐忑起來，他倒不是擔心自己過不了，而是好奇自己是哪個屬性的。
可站立了片刻，羅盤之上卻悄然一片。
測試的弟子走了過來，打量著雲舟，伸手擺弄了一下羅盤，親自托舉著對準雲舟，可羅盤依舊無響應。
弟子搖了搖頭，道：「沒有靈根，未通過！」
「什麼！我怎麼會沒有呢！」雲舟頓感晴天霹靂，他一步跨向弟子，激動道：「我從小賣藝，底子不錯的，怎麼會沒有靈根呢！會不會是羅盤出問題了，拜託你再幫我測一下吧！」
一旁輔助測試的弟子將他拉到一邊道：「靈根不是人人都有，沒有靈根是很正常的，羅盤不會有問題，還是請回吧！」
雲舟不甘心的指著那些瘦弱的病秧子們道：「他們一個個風一吹就倒的都能過，我身強體壯的怎麼就不行，你們就留下我吧，沒準練著練著就有靈根了！」
弟子有些許不耐煩，「靈根是天生的，跟身體強不強壯沒關係，你趕緊走吧！」
雲舟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他無力的拖著雙腿朝谷外走著，身後不時傳來一個又一個通過的消息，仿佛像一隻手，牽制著自己的心不斷的下降。
他低著頭，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該走向何處，也不知走到何處才是個頭。
就這麼走啊走啊，突然，眼前一陣暈眩，他及時的剎住腳步。
雲舟竟不知不覺間走到了山崖的邊緣，倘若再向前一步，便是萬丈深淵。
他定定的俯瞰著腳下深淵，心中忍不住顫抖，回憶這一生命運多舛，從未順利，好容易組建的「雜耍六人組」，也一個個離開自己。
此時的黎州城已然成為一片死城，老爹和四位哥哥們相繼成為死屍，作為兒子，作為弟弟的他，生前未能盡孝，死後都無法殯葬，甚至連香都未能給上一柱。
為人子，為人弟竟失敗至此，可他的人生卻更加失敗，那些被自己輕看的人都能通過，自己卻沒有半點靈根。
山巔無路亦是路！
眼前的萬丈深淵，或許便是蒼天指給自己最後的路吧！
就讓一切到此為止吧！
閉眼，張開雙臂，如落葉歸根般直墜深淵......
疾風在耳邊呼嘯，身子在無限下落，體內那股熟悉的灼熱感再一次蔓延至四肢百骸，而後像火焰噴發一般，他仿佛能感受到每一根手指，每一根頭髮絲都在燃燒，他試圖想看一眼，可沉重的眼皮無法睜開。
最終，還未能感受到同大地的劇烈碰撞時，便失去意識。
再一次睜眼，眼前的一切熟悉到令雲舟彈坐起來。
眼前依舊是那間茅草屋，寬大的土炕，土炕一頭，老婦人依舊在燒柴火。
怎麼又是這裡，我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何又回到了茅草屋？
此時，老婦人聽到了動靜，放下燒火棍走了過來，面帶笑容道：「孩子，你醒了？」
雲舟瞬間瞪大了眼，莫非之前的一切都是夢？
他試探性的問出：「陳阿婆...是你救了我？」
陳阿婆笑道：「哪是我啊！是洪荒谷的仙人救了你！你說你這孩子怎麼就想不開了呢？那會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一出村就去尋死呢！」
「我......」雲舟只覺一言難盡。
此時，一位身著白袍的道人走了進來，此人鶴髮童顏，潔白的鬍鬚，為他增摸了幾分祥和之色。
仙人手持拂塵，看上去極有仙風道骨的樣子，可一開口卻如同市井裡破口大罵之人的大嗓門：「臭小子！你才從娘胎里出來幾天就想著死？讓我們這些歲數大的人情何以堪！」
望著眼前一言不合就開罵的仙人，雲舟突然想起了平日裡愛罵罵咧咧的老爹，一時間，不由得紅了眼眶。
陳阿婆一看，趕忙走向前，道：「哎呀！仙人，你就別數落他了，畢竟是一個孩子！」
陳阿婆一邊解圍，一邊端著熱茶遞給他道：「其實仙人說的也沒錯，人，生來不是為了結果，而是這個過程，正如所有愛你的人，都會希望你能好好的活著，享受人生這一程。」
接過熱茶的雲舟不由大顆大顆的落下了淚，這一刻的破防，也使得他多日來的壓抑得以宣洩。
待痛哭之後，又將自己在黎州城的遭遇和到洪荒谷遴選失敗，事無巨細的講與眼前二人。
仙人捋著鬍鬚，面色凝重道：「黎州城的事情，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給百姓們一個交代！置於你——」
仙人說著看向雲舟，雲舟則一臉認真的等著仙人的下句，萬萬沒想到的等來卻是一記有力的彈指。
只聽「啪」的一聲，雲舟齜牙咧嘴的捂著腦門嘶道。
「嘶你個頭！」仙人破口罵道：「死都不怕，你還怕疼？」
這洪荒谷的仙人都這麼跳脫嗎？莫不是遇上假的了？
只聽著仙人依舊滔滔不絕道：「這世道，能活著就是本事，你可弄清楚了，你是踩著你的親人活下來的，若是讓他們知道你就這麼輕易的死了，就是到了地獄，都不會放過你的。」
說罷後，仙人長舒一口氣，看樣子是罵舒坦了，挺直腰背道：「怎麼著，你是要打算賴在陳阿婆家不走了？」
突然這麼一問，雲舟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陳阿婆趕忙道：「不打緊的！」
仙人道：「你到底還死不死了，不死的話，就同我回谷吧！」
雲舟倏地抬起了頭，他想確認一下，自己是否聽錯。
仙人一看他呆頭呆腦的樣，氣不打一處來：「我救你的時候，你還沒著地呢！腦子不至於摔傻，別裝模作樣的，趕緊跟我走！」
剛向前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了什麼，回身道：「我乃谷中長老，可破例收你入谷，但谷中的規矩不能壞，你只能成為外門弟子，我有一處藥園需要人打理，你可願意？」
雲舟心下一熱，趕忙下地朝著仙人磕頭道：「我願意！我願意！」
「啪！」又一計彈指。
「啊！」雲舟吃痛道。
「我什麼我，既入谷，便要自稱弟子！」
「哦...弟子...弟子願意...只是不知該如何稱呼仙人？」
仙人負手一邊邁著門檻，一邊道：「就喚我師父吧！」
於雲舟而言，這位仙人便是天降貴人。
原來，自己所跳的山崖腳下便是陳家村，自己還真是命大，跳崖時，恰逢仙人看到，自己才被救。
陰差陽錯還真就入了谷，成為了谷中弟子，雖為外門弟子，學不了太多的東西，但，好歹也算是個不錯的歸宿。
一時間，雲舟失落的情緒得以安撫，這，也算是一個好的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