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找到你了
夜半，迷糊中的夏至被遠處漆黑夜空下忽現的一抹璀璨亮光驚醒。
「是白天看見的那個聚集地的方向，怎麼現在大半夜了還燈火通明，之前都沒這麼亮來著。」
他揉了揉眼睛，再仔細朝著那片亮光看去。
不是燈火，是火光！火光之中依稀還能看見四處逃竄的人群。
下午的時候，夏至在觀察鐵甲牛時，就看見了不遠處的聚集地，但當時天色已經臨近黃昏，他決定還是先把眼前的獵物到手了再說，準備明天一早再去聚集地看看情況。
「距離不算太遠，可能只有幾公里左右的樣子，速度快點的話，十幾分鐘就可以過去。」
夏至心中稍作思量，決定現在就過去看看，現在他對於自己的實力有了一定信心，只要對方不是有熱武器在手，冷兵器對拼，三五個成年人根本不能對他造成太大的威脅，況且現在十九已經初步學會了弓箭，可以遠程掩護他，自保也算有餘，可以大膽一些去接觸更多的當地人。
他快速收拾好行李，把分好的肉塊和水都放在了自己的包里，然後把剩下的黑膏和一些雜物塞進了狗蛋那個較小的物資包中，準備讓十九背著。
「唔…天亮了？」被叫醒的十九睡眼惺忪，沒什麼精神。
「十九，那邊有個鎮子失火了，我們過去看看。」夏至把包遞給十九，順手撿起一根品相還不錯的木棍，勉強充當武器應個急，那把湛藍匕首雖然鋒利無比，但畢竟太短了，所謂一寸短一寸險，有時候還是棍棒好使一些。
隨著兩人的靠近，火光比遠看時更加猛烈。
聚集地一角，熊熊燃燒的火焰映紅了天際，風卷著炙熱的氣息撲面而來，空氣中瀰漫著灼燒的焦糊味，木屋在烈焰中發出哀鳴，樑柱崩塌，火舌如惡獸般吞噬著街道的每一角落。
人群如潮水般向四處奔散，混亂的腳步聲和急促的喘息聲在火光中此起彼伏，夾雜著人們撕心裂肺的呼喊。
但那些呼喊似乎不是因為這場大火，而是另外一個東西。
「跑啊，快跑啊！」
「救命啊，不，不要過來！」
「嗚嗚嗚，媽媽，媽媽。」
「厄墮！那個白眼狼變成厄墮了！」
夏至定睛一看，只見火光中一個人影晃動，他渾身浴火，整個人只剩下了半個皮囊，跳動的心臟暴露在破爛的胸腔里。
他身形高大，就算佝僂著身子也有足足有三米高，雙臂拖地，十指划過地面，留下一道道灼燒的印記。
那張破碎的面孔上空洞的眼眶閃著兇狠的白光，嘴裡喃喃低語，一直重複著什麼。
夏至心中一驚，之前他在實驗室的記事本上有看到過這種生物的信息。
厄墮，也就是與蛻靈者截然相反的一種存在，被地厄侵染後發生的負向畸變。
人類變為厄墮之後，作為人的意識會快速消失，最終變成只剩下本能的怪物，而厄誕誕生之初也會和蛻靈者一樣，有概率會覺醒其靈魂核心中的天賦能力。
夏至腳下的步伐減慢，沒有繼續上前，繼續觀察著眼前的厄墮。
此時厄墮並沒有太多攻擊性，只是在街道上遊蕩，似乎在找什麼東西，但所經之處，火焰迅速蔓延，焚盡每一個角落。
街道盡頭，幾個手持槍矛和弩箭的護衛把厄墮圍住，把他往城牆邊上趕，儘可能的遠離人群，還有幾個居民拿著水桶試圖撲滅他身上的火焰，但水一潑上去，瞬間就被汽化為陣陣水氣，消失殆盡。
為首的護衛身穿白衣，看上去像是領隊，腰間還別著一把黑色手槍。
他看見有人澆水試圖滅火，揮手制止道：「不要澆水！水會刺激他，你們離遠一點，去城門口。」
人群愈加混亂，紛紛湧向聚集地的城門口，沒人再敢上前。
夏至和十九這時也混入了人群當中，聽到一陣陣憤怒的竊語。
「他就是老秦撿的那個孤兒，我就說他不正常，當初就該早點把他趕走。」
「對呀，平時他看人那雙眼睛呀，冷冰冰的，根本不像人，就像…就像…對，像狼。」
「那老秦昨天剛死，今天就出了這事，說不定老秦就是被那白眼狼殺的！」
「咦，別說了，別說了，那怪物看過來了。」
就在此時，一個矮胖的老人從街道的陰影處往人群衝來，他剛一現身，厄墮的目光就跟著望了過來，發出憤怒的咆哮，身上火焰燃燒地更加劇烈，高溫的熱氣再次撲鼻而來。
厄墮雙手一揮，掀起一股熱浪沖翻了離他最近的兩個護衛，兩人的衣服剛沾上了幾粒火星就迅速燃燒起來。
「火！火，快幫我滅火，好燙！」
「脫衣服！快把衣服脫掉！」
白衣男子顧不上著火的那兩個護衛，掏出腰間的手槍朝著厄墮連開幾槍，口中大喊：「快，弓弩，射擊，不要讓他衝到人群里去，限制住他的行動」
「厄墮剛誕生的時候力量最強，之後會逐漸變得虛弱。」
白衣男子顯然對厄墮有著一定的了解，看樣子也不是第一次和厄墮戰鬥，雖說臉上還是有些緊張，但比起其他慌亂的護衛，已經是好太多了。
箭矢和子彈穿破火焰射中了厄墮，可厄墮大半的身子都成了枯骨，箭矢和子彈打在骨頭上不痛不癢，根本沒有對他造成傷害。
厄墮完全不懼這些攻擊，徑直突破了護衛們的防線，朝著人群走來。
白衣男子不敢直面火焰，退到了牆邊再次射擊，瞄準了厄墮的頭部和心臟還有血肉覆蓋的地方，砰砰砰子彈入體，厄墮這次有了反應，哀嚎一聲，身上的火焰也減弱了幾分。
有效！血肉覆蓋的地方還有痛覺！
他朝著手持弓弩的護衛們大喊：「朝他有血肉覆蓋的地方射擊！」
護衛們聽見白衣男子的命令，立馬搭弓射箭，離弦的箭矢精準的射入了厄墮血肉覆蓋的地方，其中一根箭矢定在了他的後腦勺上，厄墮劇痛之下一個踉蹌，龐大的身軀半跪在了地上，身上火焰瞬間萎靡黯淡下來，像是風中殘燭一般搖曳不定。
「好機會！一起上，朝著他的腦袋和心臟。」
白衣男子再次開槍，但幾聲空響，彈夾的子彈剛才已經被打光。
他收起手槍，拔出腰間另一側的長刀，和另外幾名拿著槍矛的護衛一併走向了地上的厄墮。
嗷！
厄墮仰天怒吼，身上的火焰猛然爆裂，烈焰暴漲，熱浪之下空氣扭曲翻湧。
距離最近的幾名護衛瞬間化作火團，掙扎著倒地，白衣男子也未能倖免，露出的皮膚在高溫下瞬間被灼成雪白，痛得慘叫連連。
「啊！我的手！」
「好痛，我的眼睛，我看不見了！」
厄墮四處張望，根本不顧周圍的動靜，在人群中搜尋著什麼。
霎時，他看見了那個從街道陰影里衝出來的矮胖老人，嘴角邪魅一笑，縱身一躍，倏地朝著人群跳來。
「快，散開！散開！」
「快跑！」
人群尖叫四散，而那個矮胖老人還沒反應過來身後的動靜，站在原地喘著粗氣，慶幸著自己終於逃了出來。
他唾了一口唾沫，低頭自語：「該死，那個狼崽子竟然就這樣成了厄墮，忒，還有他那個窮鬼爹，沒錢還治個屁，早就該死了。」
話音剛落，他看見剛才還聚在一起的人群怎麼就突然都跑開了，納悶道：「怎麼回事，這些人怎麼跑開了…好熱，怎麼這麼熱。」
他拉扯著自己衣領給自己降溫，本來就肥胖的他十分怕熱，剛才跑了幾步，背後就已經全被汗水浸濕了，現在突然感覺到身後灼熱的空氣，額頭的汗水更是像開閘的水龍頭一樣不停的往下掉。
這時，一個沙啞的聲音從他背後響起。
「我，找到你了，沈醫生。」
與此同時，夏至腦海中沉寂已久的古書竟突然有了感應。
它，在飢餓。
「是白天看見的那個聚集地的方向，怎麼現在大半夜了還燈火通明，之前都沒這麼亮來著。」
他揉了揉眼睛，再仔細朝著那片亮光看去。
不是燈火，是火光！火光之中依稀還能看見四處逃竄的人群。
下午的時候，夏至在觀察鐵甲牛時，就看見了不遠處的聚集地，但當時天色已經臨近黃昏，他決定還是先把眼前的獵物到手了再說，準備明天一早再去聚集地看看情況。
「距離不算太遠，可能只有幾公里左右的樣子，速度快點的話，十幾分鐘就可以過去。」
夏至心中稍作思量，決定現在就過去看看，現在他對於自己的實力有了一定信心，只要對方不是有熱武器在手，冷兵器對拼，三五個成年人根本不能對他造成太大的威脅，況且現在十九已經初步學會了弓箭，可以遠程掩護他，自保也算有餘，可以大膽一些去接觸更多的當地人。
他快速收拾好行李，把分好的肉塊和水都放在了自己的包里，然後把剩下的黑膏和一些雜物塞進了狗蛋那個較小的物資包中，準備讓十九背著。
「唔…天亮了？」被叫醒的十九睡眼惺忪，沒什麼精神。
「十九，那邊有個鎮子失火了，我們過去看看。」夏至把包遞給十九，順手撿起一根品相還不錯的木棍，勉強充當武器應個急，那把湛藍匕首雖然鋒利無比，但畢竟太短了，所謂一寸短一寸險，有時候還是棍棒好使一些。
隨著兩人的靠近，火光比遠看時更加猛烈。
聚集地一角，熊熊燃燒的火焰映紅了天際，風卷著炙熱的氣息撲面而來，空氣中瀰漫著灼燒的焦糊味，木屋在烈焰中發出哀鳴，樑柱崩塌，火舌如惡獸般吞噬著街道的每一角落。
人群如潮水般向四處奔散，混亂的腳步聲和急促的喘息聲在火光中此起彼伏，夾雜著人們撕心裂肺的呼喊。
但那些呼喊似乎不是因為這場大火，而是另外一個東西。
「跑啊，快跑啊！」
「救命啊，不，不要過來！」
「嗚嗚嗚，媽媽，媽媽。」
「厄墮！那個白眼狼變成厄墮了！」
夏至定睛一看，只見火光中一個人影晃動，他渾身浴火，整個人只剩下了半個皮囊，跳動的心臟暴露在破爛的胸腔里。
他身形高大，就算佝僂著身子也有足足有三米高，雙臂拖地，十指划過地面，留下一道道灼燒的印記。
那張破碎的面孔上空洞的眼眶閃著兇狠的白光，嘴裡喃喃低語，一直重複著什麼。
夏至心中一驚，之前他在實驗室的記事本上有看到過這種生物的信息。
厄墮，也就是與蛻靈者截然相反的一種存在，被地厄侵染後發生的負向畸變。
人類變為厄墮之後，作為人的意識會快速消失，最終變成只剩下本能的怪物，而厄誕誕生之初也會和蛻靈者一樣，有概率會覺醒其靈魂核心中的天賦能力。
夏至腳下的步伐減慢，沒有繼續上前，繼續觀察著眼前的厄墮。
此時厄墮並沒有太多攻擊性，只是在街道上遊蕩，似乎在找什麼東西，但所經之處，火焰迅速蔓延，焚盡每一個角落。
街道盡頭，幾個手持槍矛和弩箭的護衛把厄墮圍住，把他往城牆邊上趕，儘可能的遠離人群，還有幾個居民拿著水桶試圖撲滅他身上的火焰，但水一潑上去，瞬間就被汽化為陣陣水氣，消失殆盡。
為首的護衛身穿白衣，看上去像是領隊，腰間還別著一把黑色手槍。
他看見有人澆水試圖滅火，揮手制止道：「不要澆水！水會刺激他，你們離遠一點，去城門口。」
人群愈加混亂，紛紛湧向聚集地的城門口，沒人再敢上前。
夏至和十九這時也混入了人群當中，聽到一陣陣憤怒的竊語。
「他就是老秦撿的那個孤兒，我就說他不正常，當初就該早點把他趕走。」
「對呀，平時他看人那雙眼睛呀，冷冰冰的，根本不像人，就像…就像…對，像狼。」
「那老秦昨天剛死，今天就出了這事，說不定老秦就是被那白眼狼殺的！」
「咦，別說了，別說了，那怪物看過來了。」
就在此時，一個矮胖的老人從街道的陰影處往人群衝來，他剛一現身，厄墮的目光就跟著望了過來，發出憤怒的咆哮，身上火焰燃燒地更加劇烈，高溫的熱氣再次撲鼻而來。
厄墮雙手一揮，掀起一股熱浪沖翻了離他最近的兩個護衛，兩人的衣服剛沾上了幾粒火星就迅速燃燒起來。
「火！火，快幫我滅火，好燙！」
「脫衣服！快把衣服脫掉！」
白衣男子顧不上著火的那兩個護衛，掏出腰間的手槍朝著厄墮連開幾槍，口中大喊：「快，弓弩，射擊，不要讓他衝到人群里去，限制住他的行動」
「厄墮剛誕生的時候力量最強，之後會逐漸變得虛弱。」
白衣男子顯然對厄墮有著一定的了解，看樣子也不是第一次和厄墮戰鬥，雖說臉上還是有些緊張，但比起其他慌亂的護衛，已經是好太多了。
箭矢和子彈穿破火焰射中了厄墮，可厄墮大半的身子都成了枯骨，箭矢和子彈打在骨頭上不痛不癢，根本沒有對他造成傷害。
厄墮完全不懼這些攻擊，徑直突破了護衛們的防線，朝著人群走來。
白衣男子不敢直面火焰，退到了牆邊再次射擊，瞄準了厄墮的頭部和心臟還有血肉覆蓋的地方，砰砰砰子彈入體，厄墮這次有了反應，哀嚎一聲，身上的火焰也減弱了幾分。
有效！血肉覆蓋的地方還有痛覺！
他朝著手持弓弩的護衛們大喊：「朝他有血肉覆蓋的地方射擊！」
護衛們聽見白衣男子的命令，立馬搭弓射箭，離弦的箭矢精準的射入了厄墮血肉覆蓋的地方，其中一根箭矢定在了他的後腦勺上，厄墮劇痛之下一個踉蹌，龐大的身軀半跪在了地上，身上火焰瞬間萎靡黯淡下來，像是風中殘燭一般搖曳不定。
「好機會！一起上，朝著他的腦袋和心臟。」
白衣男子再次開槍，但幾聲空響，彈夾的子彈剛才已經被打光。
他收起手槍，拔出腰間另一側的長刀，和另外幾名拿著槍矛的護衛一併走向了地上的厄墮。
嗷！
厄墮仰天怒吼，身上的火焰猛然爆裂，烈焰暴漲，熱浪之下空氣扭曲翻湧。
距離最近的幾名護衛瞬間化作火團，掙扎著倒地，白衣男子也未能倖免，露出的皮膚在高溫下瞬間被灼成雪白，痛得慘叫連連。
「啊！我的手！」
「好痛，我的眼睛，我看不見了！」
厄墮四處張望，根本不顧周圍的動靜，在人群中搜尋著什麼。
霎時，他看見了那個從街道陰影里衝出來的矮胖老人，嘴角邪魅一笑，縱身一躍，倏地朝著人群跳來。
「快，散開！散開！」
「快跑！」
人群尖叫四散，而那個矮胖老人還沒反應過來身後的動靜，站在原地喘著粗氣，慶幸著自己終於逃了出來。
他唾了一口唾沫，低頭自語：「該死，那個狼崽子竟然就這樣成了厄墮，忒，還有他那個窮鬼爹，沒錢還治個屁，早就該死了。」
話音剛落，他看見剛才還聚在一起的人群怎麼就突然都跑開了，納悶道：「怎麼回事，這些人怎麼跑開了…好熱，怎麼這麼熱。」
他拉扯著自己衣領給自己降溫，本來就肥胖的他十分怕熱，剛才跑了幾步，背後就已經全被汗水浸濕了，現在突然感覺到身後灼熱的空氣，額頭的汗水更是像開閘的水龍頭一樣不停的往下掉。
這時，一個沙啞的聲音從他背後響起。
「我，找到你了，沈醫生。」
與此同時，夏至腦海中沉寂已久的古書竟突然有了感應。
它，在飢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