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遇襲
洗了把臉又躺回床上的梁錦埮，拿起手機看時間已經快4點了，許靈波還是沒回消息，刷了會兒朋友圈發現年乙清倒是發了一張自己在泡龍井的動態，照片裡是她的單手出鏡將茶盅里泡好的茶分入杯中。
梁錦埮給她點了個贊並評論道：「年教授雅興。」年乙清也很快給他回復了一個抱拳的表情。
回味了一下剛才內容相當豐富的夢境，自己心口的字應該和那口鎛鐘有著密切的聯繫，白衣女子是什麼身份，以及為什麼過了這麼多天又在夢裡回到了那處虛無的空間。
剛對現實里存在的越限者、術士和明鏡諮詢公司有所了解，梁錦埮還沒捂熱這些在普通人世界裡的秘密信息，不知來由的夢又拋給他更多的困惑。
他點開許靈波的頭像，思索再三後還是以模糊的方式發問道：「許靈波，你會解夢嗎？」
發完信息後，放下手機，現在的時間不早不晚，梁錦埮看了眼屋子決定簡單做個打掃，房東周阿姨對他這個長租客的生活習慣與衛生狀況一直很滿意。
開啟掃地機器人後，梁錦埮自己也開始了擦桌子，撣撣家具的灰之類的活兒。
忙活了約半小時，完事後梁錦埮有了幾分餓意，想到不翼而飛的蛋糕，感到好奇的同時還有些好笑。
在梁錦埮考慮晚上吃什麼，要不要點個外賣就不出門了的時候，微信來電的聲音從臥室里響起。
梁錦埮小跑著走進去看著來電人是許靈波，接通後立刻傳來了她哀怨的聲音：「梁錦埮救命！上次任務等級修正到A-，中午吃完飯我去公司突然被告知實習暫時結束了，爺爺還給我把學校里請的假消了！我馬不停蹄地滾去學校補作業一直補到現在。」
「那不挺好的，上學不比上班輕鬆多了。」梁錦埮聽到許靈波的話後，笑著答道。
「好什麼好，正好趕著要交作業，補了半天還有好多！」許靈波反駁道。
「那你加油哦~」梁錦埮捏著聲音有些欠地給她鼓勁。
「你你你，」許靈波被氣得結巴，接著像是想起了打過來的目的似的：「對了，你問的都是什麼問題，什麼跟什麼啊，要不要來母校看看，我請你吃食堂。」
「你有這麼大方嗎，是不是想讓我幫你補作業？」梁錦埮一副看穿一切的口吻。
許靈波那邊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然後撒嬌道：「學長幫幫忙嘛，江湖救急~」
梁錦埮有些招架不住，妥協道：「行行行，幫就是了，正好我也有點懷念食堂里的口味了。」
「好耶！梁錦埮你真是大好人。」許靈波毫不吝嗇地發去好人卡，緊跟著發了一個碰頭的位置信息。
松江交大歷史系所在的校區離梁錦埮的住處並不遠，快到晚上下班交通高峰期了，所以他並沒有開車，而是在樓下掃了一輛共享電動車。
在擁堵的車流旁的非機動車道里，戴著頭盔的梁錦埮擰著電門一路火花帶閃電般飛馳，十幾分鐘就抵達了學校。
梁錦埮混在下課進出校園的人流里進入了校園，校外電動車沒法進入被他臨時鎖在了門口，進學校還沒走幾步就看到了校內投放的共享電動車。
騎著換乘的電動車，梁錦埮來到了許靈波發的位置，她的宿舍樓下，天色漸晚，雖然梁錦埮現在的視力並不會受到這種程度的明暗變化影響，但是來往的都是年齡、身材差不多的學生，要找許靈波還是有些費勁，更何況也不確定她有沒有下來。
梁錦埮發去消息：「我到你樓下了，人呢人呢？」
看著身邊青春洋溢的學生們，梁錦埮剛想感慨一聲「大學生活好啊」來緬懷自己的學生時代，就感覺電動車的后座一沉，接著便傳來許靈波的聲音道：
「看上哪個美女了，我給你介紹。」
「你嚇死我了，怎麼不吭聲？」梁錦埮拍了拍自己差點岔氣的胸口。
「心裡有鬼，哼，」許靈波吐槽後不忘解釋道：「你忘了手上還有我那串紅繩啦，我早發現你到了，你發消息之前我就朝這邊走咯。」
「小姑奶奶你不提我都忘了，跟監外執行的電子腳鐐似的，您趕緊給我摘了。」梁錦埮向後伸過手去。
「說的我像變態一樣，我很忙的好嗎？」許靈波圈住他的手腕往外一推將紅繩取下，沒帶背包，穿著裙子也沒口袋，她乾脆當尋常飾品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出發，目的地翠園食堂！」許靈波抓緊梁錦埮的衣角發號施令道。
「學妹你打算盡地主之誼請我吃什麼呀？」校園裡放緩騎行速度的梁錦埮，看著熟悉的校園建築和陌生的學生面孔，感觸良多。
「一家子東北人開的老燕都麻辣香鍋，可好吃了！」許靈波熱情地介紹道。
很快到了食堂門外，等梁錦埮停好車後，兩人並排走進了進去，這家店的窗口位置在翠園一層的東北角。
一路上零星遇到一些認識許靈波的同她打招呼，許靈波都熱情地回應，其中不乏有對梁錦埮投來好奇目光的，他禮貌微笑致意，神經比較大條的許靈波則不做解釋與介紹，一心朝著麻辣香鍋走去。
到地方後，許靈波熟練地拿起兩個小鍋和夾子，遞給梁錦埮其中一套，道：「葷素分開放，儘管拿，許公子買單。」
梁錦埮接過時不忘做出一副崇拜的樣子，拍馬屁道：「為我刷卡的女孩子真帥。」
兩人選好菜後，許靈波和梁錦埮排隊等稱重，到他們時，許靈波對著看上去年齡35左右老闆娘問候道:「姨，就你跟叔在啊，我可想死這口了，還是重麻重辣。」
說完才想看向梁錦埮詢問他口味問題，梁錦埮點頭示意可以。
老闆在裡面熱火朝天地加工著，老闆娘則負責稱重收菜和傳菜打包。
「是小許啊，公公婆婆回去看小孩兒做作業了，我說你可有日子沒來了，還以為你吃膩了呢。這是帶男朋友來了？」老闆娘認出小許後打趣道。
不等小許回答，梁錦埮開口道：「張姐這就不認識我了，我沒多大變化吧？」
老闆娘打量著梁錦埮，半晌拍了一下大腿，有些意外道:「是小梁啊，畢業有幾年了吧，我剛才真沒認出來！你們這是？」
「普通朋友，沒認識多久呢。」
「拿去喝，算我請你們的。」在許靈波貼完自己餘額小一萬的校園卡後，老闆娘打開冰箱取了兩瓶可樂遞過去，眼神里滿是對梁錦埮話里的質疑。
許靈波接過餐牌和校園卡，直到找位置坐下後還有些愣神，呆呆地問道：「你們認識啊？」
「很奇怪嗎？我是你直系學長啊，這家我也是常客。」梁錦埮笑道。
許靈波嘟著嘴沒有回話，打開可樂喝了一大口。
兩人開始吃的時候，許靈波如同昨天中午那餐一樣，布置好與周遭隔斷的陣法，進入正題道:
「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我下晚拿手機才看到兩個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問題。」
梁錦埮如實複述了冰箱裡神奇消失的蛋糕，許靈波聽後評價道：「確實不像遭賊。」
她夾起一塊午餐肉放入嘴裡咀嚼咽下後，繼續補充:「你講的妖魔鬼怪呢，是民間通俗說法，雖然我們術士界裡也常使用這種稱謂，但真要準確點說，精靈或者靈、靈族，一個意思啦，這確實是存在的，妖魔都可以被歸類到精靈里，鬼怪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
「東北那邊盛行的薩滿教民俗信仰知道吧，胡黃白柳灰幾類大仙就是動物修煉成精靈了。不過我也沒見過，上次巫山你不是親眼見到吉運財扔的一截枯枝了嗎，那就是樹妖的一部分，妖也是精靈的一種，我都沒看到呢。」
梁錦埮聽後若有所思，接著問道：「那咱們松江這兒，也有精靈嗎？」
「正常來說，越貼近自然的地方越可能誕生精靈。你應該聽過『建國後不准成精』吧，這可不是玩笑話，於天地有大功德的，哪怕是普通人，其話語也跟法旨一樣，現在新的精靈很難出現了，幾乎都是至少上百年修為的，它們也忌諱公司，遵守公司的規則，一般都趴在窩裡不會作亂，免得身死道消。」
「所以松江這種鋼筋水泥澆成的籠子裡，新誕生精靈的可能性非常小，其他地方的精靈未經公司允許也不會跨地區移動，更何況它們犯得著來偷吃你一塊蛋糕嗎？還有別問我什麼是功德，太玄乎了我也說不清，自己體會。」
看梁錦埮在消化她講的話的樣子，許靈波趁著空閒收尾吃完了碗裡的飯，放在碗筷後，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道：「吃飽了，活過來了，晚上繼續補作業！」
梁錦埮見她吃完摸出手機等自己，也趕緊打掃乾淨剩餘的部分，將餐具送到回收處後，兩人步行朝著許靈波寢室所在的宿舍樓走去。
「至於解夢我就不擅長了，有專精這一途的術士，但價格都挺貴的，你需要的話我幫你打聽打聽。」許靈波想起了還有一個問題沒回答，邊走邊說道。
「我就隨口一問，不用了，」梁錦埮本能地認為那兩次夢不能隨便透露，尤其是對術士，難保不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甚至危險，接著轉移話題道：「對了，不是要我幫忙補作業嗎？這次換我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了，拿來吧。」
「逗你玩的哈哈，我可是好學生，剛才寫了半天發發牢騷而已。叫你過來一是拿回紅繩，二是當面給你答疑解惑咯。」許靈波一蹦一跳地輕笑著答道。
到寢室樓下後，二人告別，梁錦埮目送許靈波走進樓內，剛準備轉身離開，只見她又折返回來，將自己拉到一旁神神秘秘地小聲說道：「老大邀請你加入公司的事，你好好考慮一下，我中午回公司看了上次任務的批覆報告，不能和你說太多，但可能還有其他問題，不知道會不會波及在場的你，你進入公司多少會安全一點。」
梁錦埮鄭重點頭道：「嗯，我再想想吧。」
許靈波這才又小跑著朝樓里走去，頭也不回地搖手與梁錦埮告別，嘴裡還自顧自念叨著：「沒覺睡咯，補作業補作業。」
梁錦埮走出校門後找到自己臨時上鎖的共享電動車，朝著住處返回。
經過老城區時，梁錦埮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兩旁的老式居民樓一片漆黑，沒有一盞亮燈，一路上除了幾輛停靠在路邊的汽車，一個行人也見不到，昏黃的路燈下是兩旁已經生出應季碩大樹冠的懸鈴木，晚風吹過發出沙沙聲，除此以外再無別的聲音，甚至蟲鳴都聽不到。
梁錦埮將把手擰到頭想著趕緊離開這條街，不巧的是共享電瓶車欠壓停電在此處罷工了。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梁錦埮沒忍住笑了一聲，架起車後打開手機準備上報異常結束用車。
在看到手機屏幕里顯示無信號，未接入網絡的時候，梁錦埮幾乎可以確認這裡有問題，他放好手機想到許靈波說的話，儘量保持自然地繼續步行往前走，同時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在走出了快200米後依舊無事發生，梁錦埮已經看到了不遠處路的盡頭有車輛駛過。
「虛驚一場，自己嚇自己，等明天就換張卡，什麼破運營商，又不是在山裡還能沒信號。」梁錦埮心裡吐槽道。
就在梁錦埮離邁出這條街道還差一步時，他頓感渾身冰涼，無法動彈，甚至張開嘴想要對著從他面前經過行人呼救時也發不出聲音，有行人的目光朝他所在的街道瞥視後，看反應似乎也沒有發現他的身影，只覺得瘮人，搖搖頭便快速離開了。
梁錦埮很快發現了造成自己異樣的成因，一條碗口粗、漆黑的鱗片在昏黃的燈光下反射出寒光的蛇尾緩緩顯示出自己身形，纏繞在他的身上。
梁錦埮給她點了個贊並評論道：「年教授雅興。」年乙清也很快給他回復了一個抱拳的表情。
回味了一下剛才內容相當豐富的夢境，自己心口的字應該和那口鎛鐘有著密切的聯繫，白衣女子是什麼身份，以及為什麼過了這麼多天又在夢裡回到了那處虛無的空間。
剛對現實里存在的越限者、術士和明鏡諮詢公司有所了解，梁錦埮還沒捂熱這些在普通人世界裡的秘密信息，不知來由的夢又拋給他更多的困惑。
他點開許靈波的頭像，思索再三後還是以模糊的方式發問道：「許靈波，你會解夢嗎？」
發完信息後，放下手機，現在的時間不早不晚，梁錦埮看了眼屋子決定簡單做個打掃，房東周阿姨對他這個長租客的生活習慣與衛生狀況一直很滿意。
開啟掃地機器人後，梁錦埮自己也開始了擦桌子，撣撣家具的灰之類的活兒。
忙活了約半小時，完事後梁錦埮有了幾分餓意，想到不翼而飛的蛋糕，感到好奇的同時還有些好笑。
在梁錦埮考慮晚上吃什麼，要不要點個外賣就不出門了的時候，微信來電的聲音從臥室里響起。
梁錦埮小跑著走進去看著來電人是許靈波，接通後立刻傳來了她哀怨的聲音：「梁錦埮救命！上次任務等級修正到A-，中午吃完飯我去公司突然被告知實習暫時結束了，爺爺還給我把學校里請的假消了！我馬不停蹄地滾去學校補作業一直補到現在。」
「那不挺好的，上學不比上班輕鬆多了。」梁錦埮聽到許靈波的話後，笑著答道。
「好什麼好，正好趕著要交作業，補了半天還有好多！」許靈波反駁道。
「那你加油哦~」梁錦埮捏著聲音有些欠地給她鼓勁。
「你你你，」許靈波被氣得結巴，接著像是想起了打過來的目的似的：「對了，你問的都是什麼問題，什麼跟什麼啊，要不要來母校看看，我請你吃食堂。」
「你有這麼大方嗎，是不是想讓我幫你補作業？」梁錦埮一副看穿一切的口吻。
許靈波那邊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然後撒嬌道：「學長幫幫忙嘛，江湖救急~」
梁錦埮有些招架不住，妥協道：「行行行，幫就是了，正好我也有點懷念食堂里的口味了。」
「好耶！梁錦埮你真是大好人。」許靈波毫不吝嗇地發去好人卡，緊跟著發了一個碰頭的位置信息。
松江交大歷史系所在的校區離梁錦埮的住處並不遠，快到晚上下班交通高峰期了，所以他並沒有開車，而是在樓下掃了一輛共享電動車。
在擁堵的車流旁的非機動車道里，戴著頭盔的梁錦埮擰著電門一路火花帶閃電般飛馳，十幾分鐘就抵達了學校。
梁錦埮混在下課進出校園的人流里進入了校園，校外電動車沒法進入被他臨時鎖在了門口，進學校還沒走幾步就看到了校內投放的共享電動車。
騎著換乘的電動車，梁錦埮來到了許靈波發的位置，她的宿舍樓下，天色漸晚，雖然梁錦埮現在的視力並不會受到這種程度的明暗變化影響，但是來往的都是年齡、身材差不多的學生，要找許靈波還是有些費勁，更何況也不確定她有沒有下來。
梁錦埮發去消息：「我到你樓下了，人呢人呢？」
看著身邊青春洋溢的學生們，梁錦埮剛想感慨一聲「大學生活好啊」來緬懷自己的學生時代，就感覺電動車的后座一沉，接著便傳來許靈波的聲音道：
「看上哪個美女了，我給你介紹。」
「你嚇死我了，怎麼不吭聲？」梁錦埮拍了拍自己差點岔氣的胸口。
「心裡有鬼，哼，」許靈波吐槽後不忘解釋道：「你忘了手上還有我那串紅繩啦，我早發現你到了，你發消息之前我就朝這邊走咯。」
「小姑奶奶你不提我都忘了，跟監外執行的電子腳鐐似的，您趕緊給我摘了。」梁錦埮向後伸過手去。
「說的我像變態一樣，我很忙的好嗎？」許靈波圈住他的手腕往外一推將紅繩取下，沒帶背包，穿著裙子也沒口袋，她乾脆當尋常飾品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出發，目的地翠園食堂！」許靈波抓緊梁錦埮的衣角發號施令道。
「學妹你打算盡地主之誼請我吃什麼呀？」校園裡放緩騎行速度的梁錦埮，看著熟悉的校園建築和陌生的學生面孔，感觸良多。
「一家子東北人開的老燕都麻辣香鍋，可好吃了！」許靈波熱情地介紹道。
很快到了食堂門外，等梁錦埮停好車後，兩人並排走進了進去，這家店的窗口位置在翠園一層的東北角。
一路上零星遇到一些認識許靈波的同她打招呼，許靈波都熱情地回應，其中不乏有對梁錦埮投來好奇目光的，他禮貌微笑致意，神經比較大條的許靈波則不做解釋與介紹，一心朝著麻辣香鍋走去。
到地方後，許靈波熟練地拿起兩個小鍋和夾子，遞給梁錦埮其中一套，道：「葷素分開放，儘管拿，許公子買單。」
梁錦埮接過時不忘做出一副崇拜的樣子，拍馬屁道：「為我刷卡的女孩子真帥。」
兩人選好菜後，許靈波和梁錦埮排隊等稱重，到他們時，許靈波對著看上去年齡35左右老闆娘問候道:「姨，就你跟叔在啊，我可想死這口了，還是重麻重辣。」
說完才想看向梁錦埮詢問他口味問題，梁錦埮點頭示意可以。
老闆在裡面熱火朝天地加工著，老闆娘則負責稱重收菜和傳菜打包。
「是小許啊，公公婆婆回去看小孩兒做作業了，我說你可有日子沒來了，還以為你吃膩了呢。這是帶男朋友來了？」老闆娘認出小許後打趣道。
不等小許回答，梁錦埮開口道：「張姐這就不認識我了，我沒多大變化吧？」
老闆娘打量著梁錦埮，半晌拍了一下大腿，有些意外道:「是小梁啊，畢業有幾年了吧，我剛才真沒認出來！你們這是？」
「普通朋友，沒認識多久呢。」
「拿去喝，算我請你們的。」在許靈波貼完自己餘額小一萬的校園卡後，老闆娘打開冰箱取了兩瓶可樂遞過去，眼神里滿是對梁錦埮話里的質疑。
許靈波接過餐牌和校園卡，直到找位置坐下後還有些愣神，呆呆地問道：「你們認識啊？」
「很奇怪嗎？我是你直系學長啊，這家我也是常客。」梁錦埮笑道。
許靈波嘟著嘴沒有回話，打開可樂喝了一大口。
兩人開始吃的時候，許靈波如同昨天中午那餐一樣，布置好與周遭隔斷的陣法，進入正題道:
「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我下晚拿手機才看到兩個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問題。」
梁錦埮如實複述了冰箱裡神奇消失的蛋糕，許靈波聽後評價道：「確實不像遭賊。」
她夾起一塊午餐肉放入嘴裡咀嚼咽下後，繼續補充:「你講的妖魔鬼怪呢，是民間通俗說法，雖然我們術士界裡也常使用這種稱謂，但真要準確點說，精靈或者靈、靈族，一個意思啦，這確實是存在的，妖魔都可以被歸類到精靈里，鬼怪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
「東北那邊盛行的薩滿教民俗信仰知道吧，胡黃白柳灰幾類大仙就是動物修煉成精靈了。不過我也沒見過，上次巫山你不是親眼見到吉運財扔的一截枯枝了嗎，那就是樹妖的一部分，妖也是精靈的一種，我都沒看到呢。」
梁錦埮聽後若有所思，接著問道：「那咱們松江這兒，也有精靈嗎？」
「正常來說，越貼近自然的地方越可能誕生精靈。你應該聽過『建國後不准成精』吧，這可不是玩笑話，於天地有大功德的，哪怕是普通人，其話語也跟法旨一樣，現在新的精靈很難出現了，幾乎都是至少上百年修為的，它們也忌諱公司，遵守公司的規則，一般都趴在窩裡不會作亂，免得身死道消。」
「所以松江這種鋼筋水泥澆成的籠子裡，新誕生精靈的可能性非常小，其他地方的精靈未經公司允許也不會跨地區移動，更何況它們犯得著來偷吃你一塊蛋糕嗎？還有別問我什麼是功德，太玄乎了我也說不清，自己體會。」
看梁錦埮在消化她講的話的樣子，許靈波趁著空閒收尾吃完了碗裡的飯，放在碗筷後，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道：「吃飽了，活過來了，晚上繼續補作業！」
梁錦埮見她吃完摸出手機等自己，也趕緊打掃乾淨剩餘的部分，將餐具送到回收處後，兩人步行朝著許靈波寢室所在的宿舍樓走去。
「至於解夢我就不擅長了，有專精這一途的術士，但價格都挺貴的，你需要的話我幫你打聽打聽。」許靈波想起了還有一個問題沒回答，邊走邊說道。
「我就隨口一問，不用了，」梁錦埮本能地認為那兩次夢不能隨便透露，尤其是對術士，難保不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甚至危險，接著轉移話題道：「對了，不是要我幫忙補作業嗎？這次換我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了，拿來吧。」
「逗你玩的哈哈，我可是好學生，剛才寫了半天發發牢騷而已。叫你過來一是拿回紅繩，二是當面給你答疑解惑咯。」許靈波一蹦一跳地輕笑著答道。
到寢室樓下後，二人告別，梁錦埮目送許靈波走進樓內，剛準備轉身離開，只見她又折返回來，將自己拉到一旁神神秘秘地小聲說道：「老大邀請你加入公司的事，你好好考慮一下，我中午回公司看了上次任務的批覆報告，不能和你說太多，但可能還有其他問題，不知道會不會波及在場的你，你進入公司多少會安全一點。」
梁錦埮鄭重點頭道：「嗯，我再想想吧。」
許靈波這才又小跑著朝樓里走去，頭也不回地搖手與梁錦埮告別，嘴裡還自顧自念叨著：「沒覺睡咯，補作業補作業。」
梁錦埮走出校門後找到自己臨時上鎖的共享電動車，朝著住處返回。
經過老城區時，梁錦埮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兩旁的老式居民樓一片漆黑，沒有一盞亮燈，一路上除了幾輛停靠在路邊的汽車，一個行人也見不到，昏黃的路燈下是兩旁已經生出應季碩大樹冠的懸鈴木，晚風吹過發出沙沙聲，除此以外再無別的聲音，甚至蟲鳴都聽不到。
梁錦埮將把手擰到頭想著趕緊離開這條街，不巧的是共享電瓶車欠壓停電在此處罷工了。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梁錦埮沒忍住笑了一聲，架起車後打開手機準備上報異常結束用車。
在看到手機屏幕里顯示無信號，未接入網絡的時候，梁錦埮幾乎可以確認這裡有問題，他放好手機想到許靈波說的話，儘量保持自然地繼續步行往前走，同時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在走出了快200米後依舊無事發生，梁錦埮已經看到了不遠處路的盡頭有車輛駛過。
「虛驚一場，自己嚇自己，等明天就換張卡，什麼破運營商，又不是在山裡還能沒信號。」梁錦埮心裡吐槽道。
就在梁錦埮離邁出這條街道還差一步時，他頓感渾身冰涼，無法動彈，甚至張開嘴想要對著從他面前經過行人呼救時也發不出聲音，有行人的目光朝他所在的街道瞥視後，看反應似乎也沒有發現他的身影，只覺得瘮人，搖搖頭便快速離開了。
梁錦埮很快發現了造成自己異樣的成因，一條碗口粗、漆黑的鱗片在昏黃的燈光下反射出寒光的蛇尾緩緩顯示出自己身形，纏繞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