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鎛鍾
看著聊天窗口裡兩三分鐘還沒收到許靈波的回覆，許靈波可能在忙，梁錦埮此時也沒有剛才那麼困了，喝完倒好的烏龍茶後走向衛生間打算先沖個澡。
梁錦埮閉著眼任由花灑中的熱水澆在頭上，淋浴間裡很快升騰起霧氣。
把頭移過水流的方向，梁錦埮習慣般地低頭看向心口位置，浮在皮下的未知字符果然又出現了，勾勒它的紅色線條仿佛血管一般隨著心臟的跳動也同步鼓動。
不痛不癢，除了從視覺看上去的異樣，幾乎沒有任何感覺。
雖然不清楚它的成因，但明顯與那晚的事有關，儘管同許靈波與張梟接觸下來，梁錦埮可以初步判斷他們對自己沒有惡意。
但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萬一主動透露，被他們控制起來研究呢，反正目前自己也沒感到不適。
沖完澡用浴巾擦拭身體的時候，梁錦埮在洗手池上方的鏡子裡發現了剛才在霧氣里沒注意到的東西。
胸口的紅色字符隨著體溫降低到正常值已經消失，但在字符位置的周圍有著呈三角狀分布的三顆很淡的黑痣。
不仔細看可能都不會注意到，這也得益於他現在過人的視力，梁錦埮巫山行前就獲得提升的感官能力也原因不明，但之後經歷的事更加匪夷所思，所以他都默認了這種改變沒再多想。
他一手輕撫著今早因為昨晚睡得太放鬆，反而起來後忘了剃已經長出來的胡茬，另一隻手按了按三顆淡痣所在的位置。
梁錦埮很確定自己二十幾年來，原先是沒有這幾顆痣的，直接略過後天生出痣的諸多可能成因，思索片刻後梁錦埮似乎有了自己的推斷。
那晚過後，途中偶遇的雲遊修士贈與的三角符紙就不翼而飛了，梁錦埮起初以為是落在山裡，但上午聽張梟的說法，事後公司對現場做了清理，不是許靈波昨天報告，他們並沒有發現自己的存在。
以公司的專業程度，應該不會遺漏，而且符紙並不在那裡，現在想來那位雲遊修士大概率是一位術士，而符紙的消失是被消耗保了自己的平安。
「心口的字符也許並不是無害，而是符紙化成的三顆黑痣進行了化解嗎？」梁錦埮如是想著。
擦了一把頭髮後，梁錦埮回到臥室里打開電腦，準備把這兩天的收穫進行整理，其中當然包括從N大古籍研究所帶回來的資料。
將U盤裡的資料複製到自己加密後的硬碟里後，記著於慶的叮囑，梁錦埮將U盤放入抽屜里鎖好。
梁錦埮瀏覽著帶著大量批註關聯其他資料與註解的電子版資料，其中不乏命理術數方面的深入研究和一些類似茅山術的法術介紹。
「要不是遇到許靈波，這些資料雖然也很有價值，但自己還是會像無頭蒼蠅啊。」梁錦埮輕輕滑著滑鼠的滾輪時心裡想道。
等到頭髮自然風乾後，梁錦埮打了個哈欠，關掉電腦，拉上遮光性極佳的窗簾，躺回了床上。
扯過被子一角蓋在肚子上，看了眼洗澡前放在床頭櫃充電的手機，許靈波還是沒回消息。
將手機放回後，梁錦埮伸了個懶腰，又是一個哈欠，閉上眼很快沉沉睡去。
「隆隆——隆隆——」
一陣深邃綿長的金屬碰撞聲喚起了梁錦埮的意識。
映入視野中的是一口古意森然的青銅鎛鍾，沒有任何連接與支撐憑依，鎛鍾立於虛空之中，周遭空無一物。
仔細看鎛鐘上除了繁複的澆築花紋外，還有著諸多文字，梁錦埮雖然讀的是歷史系，但對於古文字還是有些研究的，但他卻認不出任何一個上面的金文。
很快意識到自己在夢中的梁錦埮，嘗試著借著意念來到了鎛鐘的另一面，與在先前位置看到的不同，鎛鐘的另一面浸在一團灰色濃霧裡。
只能看到它輪廓的梁錦埮禁不住好奇鎛鐘的背面是什麼，依著剛才變換位置的經驗，他心念起便拉近了自己與鎛鐘的距離。
在意識接觸到那團灰霧的時候，「隆隆——隆隆——」的鐘聲又起，梁錦埮眼前的灰霧隨之波動。
鐘聲停止後，梁錦埮發覺自己已經到了另一個並不陌生的場景。
寂靜、虛無，極遠處是點點流光，緩緩划過。
陡然破空闖入了另一個一襲白衣的女子，她立定身形，似乎有些好奇地打量周遭的環境。
看不出年齡的女子，在剛見識過靈動少女許靈波和氣質御姐年乙清兩種各有特色的漂亮異性後，她在梁錦埮眼裡，依舊美得不可方物，要不是此時發不出聲音，他覺得自己甚至會下意識地問一句：「你是妖怪嗎？」
女子一頭長髮以垂雲髻盤在腦後，身穿米黃色先秦貴族款式的袍服，在袖口和交領處紋著紅褐色的規則紋樣，膚色在米色的袍服映襯下反而更顯白皙，光著腳踩踏在虛空之上。
她似乎感覺不到梁錦埮的存在，環顧四周後一臉平靜朝著深處走去。
陡然間風起，梁錦埮瞬間回憶起上次在此處的遭遇，想對著女子警告卻無能為力，甚至自己的身形也不再能隨著意志變換位置，被限制在原處。
果然在女子身前的虛無中，數座被灰霧縈繞的石像緩緩現出輪廓，這次作為旁觀者的梁錦埮沒有立即被風撕碎，他發覺女子似乎並不意外此時的變故。
風漸息後，其中一座石像周遭的霧氣散去，是梁錦埮上次看清的位於高座之上的鳥身人面像。
只見石像上美得極具侵略感的女性面部，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金色的瞳孔溢滿了難以言喻的神性。
女子見狀從袖中抬起自己的雙手立於身前，修長靈巧的十指翻動著，對面前的石像嚴陣以待。
霎時間風又起，從四面八方如利箭一般擊打在女子周圍的球型區域上，震盪起陣陣漣漪。
鳥身人面者看著女子仍安然無恙，梁錦埮從它的金色雙眸中感受到了一絲意外？
一道白光打向高座之上的鳥身人面者，只是被此時遍布這片空間裡的風場扭曲了方向，沒能擊中它，而是在它身側的石座上留下了一道深痕。
鳥身人面者振翅飛離石座，似乎對女子有了幾分認可要動真格，如同傳說中的鳳鳥般的尾部拖在身後，讓梁錦埮不禁生起了想要跪拜的衝動。
女子也瞬間閃動了身形，周身覆蓋著一層淡淡的白光抵擋仍在肆虐的風刃，朝著鳥身人面者接近。
她一手掐著指訣，另一隻手空握著，一柄同樣包裹著白光看不清樣式的長劍顯現出身形。
女子刺劍，鳥神人面者未避，以一翼接之。
一擊過後，鳥身人面者接劍的單翼被洞穿，如同液態黃金般的血液從孔洞處滲出，很快又癒合如初。
似乎是威嚴受到了挑釁，它金色的雙瞳中光芒更甚，在原處以難以形容的姿勢開始起舞。
風刃漸停，出劍後回到原處拉開距離的女子，臉上神色並不輕鬆。
與先前構成風刃的勁風不同，以鳥身人面者為起點，緩和的微風很快充斥了整個空間。
女子身上的白光在微風中逐步消解，握劍的右手一松，劍體同步消失，兩手並用似乎在施術對抗。
然而她並沒能阻止微風侵蝕她護身的白光，很快她就完全暴露了身形。
微風拂過，她的髮絲與袍服輕動，似乎並沒有進攻性。
鳥身人面者完成了舞蹈，飛回自己的石座後，金色眼眸漠視地凝視著女子，像是在看一具屍體。
異變很快在女子身上發生，濃密的頭髮被微風輕撫後成片脫落，裸露在外原本的滑嫩小臂變得乾枯到皮膚皸裂，美麗的臉上也生出密集的膿瘡。
不止如此，原本寬鬆的袍服逐漸鼓起，撐破後露出顆顆腫大的肉瘤。
梁錦埮的意識在一旁看著女子身上的變化，如果可以他應該已經在嘔吐了。
女子自覺無力抵抗、逆轉在身上的變化，伸出已經開始脫落皮肉的右手，併攏食指與中指抬起。
兩根手指只剩白骨，筋肉通過皮膚連著垂在手背。
不知是不是女子最後使用的術，她的身體由內而外透著白光，又隨著光點的消散一起消失。
石座上的鳥身人面者緩緩閉上眼，身形緩緩回歸灰霧，直至消失於虛無中。
梁錦埮的意識在女子消失後，視野中的畫面回到了那口鎛鍾前。
意識恢復了自由，但已無須他拉近距離進入灰霧。
鎛鍾背面的霧氣正在自行散去，很快梁錦埮就看清了。
鐘身背面是精美的饕餮紋，並且只澆築了一個金文。
儘管梁錦埮依舊不認識，然而卻很熟悉，因為它就是自己心口的字符。
沒有給他太多愣神的時間，在看清鎛鍾背面後，鐘鳴再起，直至碎裂。
鑄著那個字的碎塊徑直飛向梁錦埮，他的意識變得模糊直到消失。
從床上睜開眼醒來的梁錦埮，掀開被子猛地起身，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天仍大亮，這次的夢很長卻沒睡太久。
打開窗，一陣風吹到身上，梁錦埮先是一驚，發覺安然無恙後，才緩過神來這是現實。
梁錦埮閉著眼任由花灑中的熱水澆在頭上，淋浴間裡很快升騰起霧氣。
把頭移過水流的方向，梁錦埮習慣般地低頭看向心口位置，浮在皮下的未知字符果然又出現了，勾勒它的紅色線條仿佛血管一般隨著心臟的跳動也同步鼓動。
不痛不癢，除了從視覺看上去的異樣，幾乎沒有任何感覺。
雖然不清楚它的成因，但明顯與那晚的事有關，儘管同許靈波與張梟接觸下來，梁錦埮可以初步判斷他們對自己沒有惡意。
但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萬一主動透露，被他們控制起來研究呢，反正目前自己也沒感到不適。
沖完澡用浴巾擦拭身體的時候，梁錦埮在洗手池上方的鏡子裡發現了剛才在霧氣里沒注意到的東西。
胸口的紅色字符隨著體溫降低到正常值已經消失，但在字符位置的周圍有著呈三角狀分布的三顆很淡的黑痣。
不仔細看可能都不會注意到，這也得益於他現在過人的視力，梁錦埮巫山行前就獲得提升的感官能力也原因不明，但之後經歷的事更加匪夷所思，所以他都默認了這種改變沒再多想。
他一手輕撫著今早因為昨晚睡得太放鬆，反而起來後忘了剃已經長出來的胡茬，另一隻手按了按三顆淡痣所在的位置。
梁錦埮很確定自己二十幾年來，原先是沒有這幾顆痣的，直接略過後天生出痣的諸多可能成因，思索片刻後梁錦埮似乎有了自己的推斷。
那晚過後，途中偶遇的雲遊修士贈與的三角符紙就不翼而飛了，梁錦埮起初以為是落在山裡，但上午聽張梟的說法，事後公司對現場做了清理，不是許靈波昨天報告，他們並沒有發現自己的存在。
以公司的專業程度，應該不會遺漏，而且符紙並不在那裡，現在想來那位雲遊修士大概率是一位術士，而符紙的消失是被消耗保了自己的平安。
「心口的字符也許並不是無害，而是符紙化成的三顆黑痣進行了化解嗎？」梁錦埮如是想著。
擦了一把頭髮後，梁錦埮回到臥室里打開電腦，準備把這兩天的收穫進行整理，其中當然包括從N大古籍研究所帶回來的資料。
將U盤裡的資料複製到自己加密後的硬碟里後，記著於慶的叮囑，梁錦埮將U盤放入抽屜里鎖好。
梁錦埮瀏覽著帶著大量批註關聯其他資料與註解的電子版資料，其中不乏命理術數方面的深入研究和一些類似茅山術的法術介紹。
「要不是遇到許靈波，這些資料雖然也很有價值，但自己還是會像無頭蒼蠅啊。」梁錦埮輕輕滑著滑鼠的滾輪時心裡想道。
等到頭髮自然風乾後，梁錦埮打了個哈欠，關掉電腦，拉上遮光性極佳的窗簾，躺回了床上。
扯過被子一角蓋在肚子上，看了眼洗澡前放在床頭櫃充電的手機，許靈波還是沒回消息。
將手機放回後，梁錦埮伸了個懶腰，又是一個哈欠，閉上眼很快沉沉睡去。
「隆隆——隆隆——」
一陣深邃綿長的金屬碰撞聲喚起了梁錦埮的意識。
映入視野中的是一口古意森然的青銅鎛鍾，沒有任何連接與支撐憑依，鎛鍾立於虛空之中，周遭空無一物。
仔細看鎛鐘上除了繁複的澆築花紋外，還有著諸多文字，梁錦埮雖然讀的是歷史系，但對於古文字還是有些研究的，但他卻認不出任何一個上面的金文。
很快意識到自己在夢中的梁錦埮，嘗試著借著意念來到了鎛鐘的另一面，與在先前位置看到的不同，鎛鐘的另一面浸在一團灰色濃霧裡。
只能看到它輪廓的梁錦埮禁不住好奇鎛鐘的背面是什麼，依著剛才變換位置的經驗，他心念起便拉近了自己與鎛鐘的距離。
在意識接觸到那團灰霧的時候，「隆隆——隆隆——」的鐘聲又起，梁錦埮眼前的灰霧隨之波動。
鐘聲停止後，梁錦埮發覺自己已經到了另一個並不陌生的場景。
寂靜、虛無，極遠處是點點流光，緩緩划過。
陡然破空闖入了另一個一襲白衣的女子，她立定身形，似乎有些好奇地打量周遭的環境。
看不出年齡的女子，在剛見識過靈動少女許靈波和氣質御姐年乙清兩種各有特色的漂亮異性後，她在梁錦埮眼裡，依舊美得不可方物，要不是此時發不出聲音，他覺得自己甚至會下意識地問一句：「你是妖怪嗎？」
女子一頭長髮以垂雲髻盤在腦後，身穿米黃色先秦貴族款式的袍服，在袖口和交領處紋著紅褐色的規則紋樣，膚色在米色的袍服映襯下反而更顯白皙，光著腳踩踏在虛空之上。
她似乎感覺不到梁錦埮的存在，環顧四周後一臉平靜朝著深處走去。
陡然間風起，梁錦埮瞬間回憶起上次在此處的遭遇，想對著女子警告卻無能為力，甚至自己的身形也不再能隨著意志變換位置，被限制在原處。
果然在女子身前的虛無中，數座被灰霧縈繞的石像緩緩現出輪廓，這次作為旁觀者的梁錦埮沒有立即被風撕碎，他發覺女子似乎並不意外此時的變故。
風漸息後，其中一座石像周遭的霧氣散去，是梁錦埮上次看清的位於高座之上的鳥身人面像。
只見石像上美得極具侵略感的女性面部，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金色的瞳孔溢滿了難以言喻的神性。
女子見狀從袖中抬起自己的雙手立於身前，修長靈巧的十指翻動著，對面前的石像嚴陣以待。
霎時間風又起，從四面八方如利箭一般擊打在女子周圍的球型區域上，震盪起陣陣漣漪。
鳥身人面者看著女子仍安然無恙，梁錦埮從它的金色雙眸中感受到了一絲意外？
一道白光打向高座之上的鳥身人面者，只是被此時遍布這片空間裡的風場扭曲了方向，沒能擊中它，而是在它身側的石座上留下了一道深痕。
鳥身人面者振翅飛離石座，似乎對女子有了幾分認可要動真格，如同傳說中的鳳鳥般的尾部拖在身後，讓梁錦埮不禁生起了想要跪拜的衝動。
女子也瞬間閃動了身形，周身覆蓋著一層淡淡的白光抵擋仍在肆虐的風刃，朝著鳥身人面者接近。
她一手掐著指訣，另一隻手空握著，一柄同樣包裹著白光看不清樣式的長劍顯現出身形。
女子刺劍，鳥神人面者未避，以一翼接之。
一擊過後，鳥身人面者接劍的單翼被洞穿，如同液態黃金般的血液從孔洞處滲出，很快又癒合如初。
似乎是威嚴受到了挑釁，它金色的雙瞳中光芒更甚，在原處以難以形容的姿勢開始起舞。
風刃漸停，出劍後回到原處拉開距離的女子，臉上神色並不輕鬆。
與先前構成風刃的勁風不同，以鳥身人面者為起點，緩和的微風很快充斥了整個空間。
女子身上的白光在微風中逐步消解，握劍的右手一松，劍體同步消失，兩手並用似乎在施術對抗。
然而她並沒能阻止微風侵蝕她護身的白光，很快她就完全暴露了身形。
微風拂過，她的髮絲與袍服輕動，似乎並沒有進攻性。
鳥身人面者完成了舞蹈，飛回自己的石座後，金色眼眸漠視地凝視著女子，像是在看一具屍體。
異變很快在女子身上發生，濃密的頭髮被微風輕撫後成片脫落，裸露在外原本的滑嫩小臂變得乾枯到皮膚皸裂，美麗的臉上也生出密集的膿瘡。
不止如此，原本寬鬆的袍服逐漸鼓起，撐破後露出顆顆腫大的肉瘤。
梁錦埮的意識在一旁看著女子身上的變化，如果可以他應該已經在嘔吐了。
女子自覺無力抵抗、逆轉在身上的變化，伸出已經開始脫落皮肉的右手，併攏食指與中指抬起。
兩根手指只剩白骨，筋肉通過皮膚連著垂在手背。
不知是不是女子最後使用的術，她的身體由內而外透著白光，又隨著光點的消散一起消失。
石座上的鳥身人面者緩緩閉上眼，身形緩緩回歸灰霧，直至消失於虛無中。
梁錦埮的意識在女子消失後，視野中的畫面回到了那口鎛鍾前。
意識恢復了自由，但已無須他拉近距離進入灰霧。
鎛鍾背面的霧氣正在自行散去，很快梁錦埮就看清了。
鐘身背面是精美的饕餮紋，並且只澆築了一個金文。
儘管梁錦埮依舊不認識，然而卻很熟悉，因為它就是自己心口的字符。
沒有給他太多愣神的時間，在看清鎛鍾背面後，鐘鳴再起，直至碎裂。
鑄著那個字的碎塊徑直飛向梁錦埮，他的意識變得模糊直到消失。
從床上睜開眼醒來的梁錦埮，掀開被子猛地起身，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天仍大亮，這次的夢很長卻沒睡太久。
打開窗，一陣風吹到身上，梁錦埮先是一驚，發覺安然無恙後，才緩過神來這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