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保密協議
一夜無夢，梁錦埮久違地睡了個好覺，自然醒時才七點。
從巫山回來後，每天早上四五點就醒，趕著早去老李的書店查閱，昨天收穫頗豐改善了他的心理狀態。
在床上又躺了會兒的梁錦埮，去酒店餐廳悠閒用完早餐後才八點半，退房後前往停車場取車。
上車後，在他打算發信息問問許靈波住哪兒，準備過去接她的時候，耳邊傳來了敲擊身側車玻璃的聲音。
梁錦埮偏過頭，是拎著兩個煎餅呲著牙笑的許靈波。
許靈波坐上後排系好安全帶後，咬了一口煎餅嘴裡塞得鼓鼓囊囊，大方地給梁錦埮遞去另一個。
梁錦埮表示自己已經吃過了，許靈波一臉對他無福消受的惋惜。
因為知道了公司在松江，梁錦埮也沒急著問具體地址，不打擾她吃早餐，直接啟動了車輛。
約莫二十分鐘後，許靈波一人吃完了兩個煎餅，拉開她的背包取出一盒牛奶插上喝了一口又拍拍胸口，明顯是噎到了。
「吃這麼多不怕暈車嗎？」梁錦埮有心逗逗她。
許靈波瞪了她一眼，回擊道:「我身體好著呢，才不會暈車，還不是因為給你帶了一個，不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說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她拿出手機點了幾下。
梁錦埮隨即收到信息，是她發來了公司的位置信息，看後不由驚嘆財大氣粗，在松江寸土寸金的商業中心區里也算黃金地段，她們公司占了三層寫字樓。
「嗯，爺爺你放心啦，我在回去報導的路上了，張哥挺關照我的，沒受委屈。」
聽到許靈波在給她爺爺發語音，梁錦埮才想到昨天都忘了問問她的情況了。
在許靈波發完後，梁錦埮才開口問道:「你今年多大了？沒在上學嗎？」
許靈波一臉嫌棄，不過還是沒避諱地答道:
「沒人跟你說過問女孩子年齡是不禮貌的嗎？不過我是不介意啦，本姑娘芳齡十九，在松江交大讀大二。」
「那你要叫我一聲學長了，讀什麼專業啊？」梁錦埮對於許靈波和自己同校有些驚喜，又接著問道。
「歷史系。」許靈波被他說得有點懵，有些呆萌地回答道。
「嗯，還是直系學長。」梁錦埮笑道，隨後感覺有什麼不對又追問道:
「大二那你怎麼不待在學校里上課？」
「我爺爺向學院裡給我請了假啦。」見梁錦埮還是一臉困惑，許靈波補充道:
「昨天和你說過越限者的事了吧，我們家就是術士世家之一哦，和公司不止管理、被管理的關係，還有些合作的意思。我們這些家族裡的小輩無論加不加入公司，成年後都要參與一定數量和等級的行動任務。」
「張哥，那晚也在的，你應該知道說的誰吧，正好接了個卜算科發布的C級任務，隊伍沒滿員，以為很簡單，就賣我爺爺一個人情，把我塞進去咯。」
「是挺簡單的，簡單到你們差點交代在那兒。」梁錦埮揶揄道。
許靈波也氣鼓鼓道：「張哥回來寫報告的時候就把卜算科罵了一通，幸虧到地方觀察了兩天，張哥覺得可能有變數，正巧又遇到了呂爺，就請他一道幫忙，不然真真兇多吉少了。」
「任務等級大概能推測什麼意思，呂爺是那晚穿睡衣的吧，看著和我差不多大啊，為什麼叫爺？」梁錦埮順著她的話提出疑問。
「不清楚，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呂爺。回來後我問過爺爺，爺爺沒多講，但也叫呂爺前輩呢。」許靈波撓了撓頭說道。
開上高速後，梁錦埮讓許靈波困就眯會兒，等到松江了再叫她，許靈波應了聲便戴上耳機。
工作日上午的高速上一路通暢，11點多梁錦埮就出了高速口駛入松江境內，從後視鏡里看到許靈波呼吸均勻睡得正香，估計昨天晚上也不知道去哪兒玩了沒早睡，就先沒叫她。
越接近市區，車流明顯增加，寬敞的八車道也只能龜速挪動。
在距公司最後一個交通燈等紅燈的時候，梁錦埮才對著后座喊道：「許靈波起床了，馬上到公司了。」
「嗯。」許靈波還有些捨不得睜開眼，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感覺到車停下時才睜開眼。
她看了眼車窗外的環境，打開門下車蹦了幾下活動身子，在梁錦埮下車後學著交警指揮的手勢示意他出發，隨後走在前面領路。
進入名為玉蘭廣場的老牌高檔寫字樓後，許靈波在閘機前翻了半天背包才找到她的臨時員工卡，才帶著梁錦埮進入電梯。
公司位於大樓最高的86到88三層，電梯都坐了好一會兒才抵達86層，許靈波介紹說公司要求物業設置了電梯只能按到86層，再上面兩層的按鈕從86層才能使用，樓梯也是一樣，只能到86層。
出了電梯後，映入眼帘的是牆上「明鏡諮詢公司（華東區分公司）」幾個內嵌的金字和一面漢制規矩鏡的標誌，許靈波在玻璃自動門前對著人臉識別，開門後招呼梁錦埮跟上。
一路上沒見到什麼人，公司第一層大廳的布局類似接待處，有幾個和許靈波打招呼的年輕女員工，並對梁錦埮投來打量的目光。
梁錦埮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許靈波小聲對他解釋道：「這會兒人少應該是去吃飯了，這幾個姐姐減肥不吃午飯，這裡很少來大客戶之外的生人，她們好奇你的身份，不用在意。」
再往裡進入辦公區後，是一間間關著門的辦公室，門上有標著字母和人名組合的牌子，跟著許靈波來到標著「B張梟」的辦公室門前，許靈波伸出手重重地拍了三下門。
「小許進來吧。」門內傳來深沉的男中音。
許靈波聽到後打開門走了進去，好奇地問道：「老大你怎麼知道是我的？我就猜你在辦公室里。」
「除了你沒人這麼敲我這門。」張梟伏案寫著什麼，頭也沒抬地說道。
許靈波吐舌對著張梟做了個鬼臉，然後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水，發現梁錦埮還站在門外，對著他招手道：「傻站著幹嘛，進來啊。」
梁錦埮這才帶上門走進去，和已經算熟悉的許靈波不同，面對著那晚又一個越限者、術士，他不免有些緊張。
許靈波看出他的侷促，起身把他拉到沙發邊坐下，朝他擠眉弄眼示意別擔心，然後對著張梟說道：
「老大，昨天微信上跟你說過情況了，你看，人家不也沒跑嘛，我沒看錯人吧！趕緊的簽個協議吧，我們還沒吃飯呢。」
張梟這才抬起頭，對著梁錦埮點頭致意：「梁先生你好，小許和我說過情況了，麻煩你來一趟。」
然後起身取出一份共三頁的合同，拿起一隻黑色水性筆，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對著梁錦埮做了「請」的手勢，接著又回到辦公桌前繼續工作。
「我讓您別慌吧，說了沒事，老大人很好的。」許靈波在梁錦埮耳邊低聲說道。
梁錦埮拿起面前的合同看了看條款，和許靈波說的基本一致，無非是一些細節需要注意，總而言之就是他們普通人不得向任何人透露保密事項。
公司會給出一筆不菲的錢作為補償，但違約需要數倍賠償，並且視造成後果的情況保留追究其他責任的權利。
梁錦埮答應了許靈波，看合同也沒什麼問題，就乾脆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許靈波在他簽完後，拿過合同確認了簽字無誤，獻寶似的送到張梟的桌上，然後拉著梁錦埮就要離開，頭也不回地對著張梟說道：「老大沒其他事我們先走了啊，餓死了餓死了，吃飯去。」
梁錦埮被她拖著往外走，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想著反正能領到公司的補償金，自己和許靈波也挺投緣的，作為獨生子女的他已經有點拿她當妹妹來看了，再請她吃頓大餐也無妨。
在他們倆走到辦公室門口時，張梟停下了手裡的工作，蓋好筆對著梁錦埮說道：「梁先生請留步。」
從巫山回來後，每天早上四五點就醒，趕著早去老李的書店查閱，昨天收穫頗豐改善了他的心理狀態。
在床上又躺了會兒的梁錦埮，去酒店餐廳悠閒用完早餐後才八點半，退房後前往停車場取車。
上車後，在他打算發信息問問許靈波住哪兒，準備過去接她的時候，耳邊傳來了敲擊身側車玻璃的聲音。
梁錦埮偏過頭，是拎著兩個煎餅呲著牙笑的許靈波。
許靈波坐上後排系好安全帶後，咬了一口煎餅嘴裡塞得鼓鼓囊囊，大方地給梁錦埮遞去另一個。
梁錦埮表示自己已經吃過了，許靈波一臉對他無福消受的惋惜。
因為知道了公司在松江，梁錦埮也沒急著問具體地址，不打擾她吃早餐，直接啟動了車輛。
約莫二十分鐘後，許靈波一人吃完了兩個煎餅，拉開她的背包取出一盒牛奶插上喝了一口又拍拍胸口，明顯是噎到了。
「吃這麼多不怕暈車嗎？」梁錦埮有心逗逗她。
許靈波瞪了她一眼，回擊道:「我身體好著呢，才不會暈車，還不是因為給你帶了一個，不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說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她拿出手機點了幾下。
梁錦埮隨即收到信息，是她發來了公司的位置信息，看後不由驚嘆財大氣粗，在松江寸土寸金的商業中心區里也算黃金地段，她們公司占了三層寫字樓。
「嗯，爺爺你放心啦，我在回去報導的路上了，張哥挺關照我的，沒受委屈。」
聽到許靈波在給她爺爺發語音，梁錦埮才想到昨天都忘了問問她的情況了。
在許靈波發完後，梁錦埮才開口問道:「你今年多大了？沒在上學嗎？」
許靈波一臉嫌棄，不過還是沒避諱地答道:
「沒人跟你說過問女孩子年齡是不禮貌的嗎？不過我是不介意啦，本姑娘芳齡十九，在松江交大讀大二。」
「那你要叫我一聲學長了，讀什麼專業啊？」梁錦埮對於許靈波和自己同校有些驚喜，又接著問道。
「歷史系。」許靈波被他說得有點懵，有些呆萌地回答道。
「嗯，還是直系學長。」梁錦埮笑道，隨後感覺有什麼不對又追問道:
「大二那你怎麼不待在學校里上課？」
「我爺爺向學院裡給我請了假啦。」見梁錦埮還是一臉困惑，許靈波補充道:
「昨天和你說過越限者的事了吧，我們家就是術士世家之一哦，和公司不止管理、被管理的關係，還有些合作的意思。我們這些家族裡的小輩無論加不加入公司，成年後都要參與一定數量和等級的行動任務。」
「張哥，那晚也在的，你應該知道說的誰吧，正好接了個卜算科發布的C級任務，隊伍沒滿員，以為很簡單，就賣我爺爺一個人情，把我塞進去咯。」
「是挺簡單的，簡單到你們差點交代在那兒。」梁錦埮揶揄道。
許靈波也氣鼓鼓道：「張哥回來寫報告的時候就把卜算科罵了一通，幸虧到地方觀察了兩天，張哥覺得可能有變數，正巧又遇到了呂爺，就請他一道幫忙，不然真真兇多吉少了。」
「任務等級大概能推測什麼意思，呂爺是那晚穿睡衣的吧，看著和我差不多大啊，為什麼叫爺？」梁錦埮順著她的話提出疑問。
「不清楚，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呂爺。回來後我問過爺爺，爺爺沒多講，但也叫呂爺前輩呢。」許靈波撓了撓頭說道。
開上高速後，梁錦埮讓許靈波困就眯會兒，等到松江了再叫她，許靈波應了聲便戴上耳機。
工作日上午的高速上一路通暢，11點多梁錦埮就出了高速口駛入松江境內，從後視鏡里看到許靈波呼吸均勻睡得正香，估計昨天晚上也不知道去哪兒玩了沒早睡，就先沒叫她。
越接近市區，車流明顯增加，寬敞的八車道也只能龜速挪動。
在距公司最後一個交通燈等紅燈的時候，梁錦埮才對著后座喊道：「許靈波起床了，馬上到公司了。」
「嗯。」許靈波還有些捨不得睜開眼，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感覺到車停下時才睜開眼。
她看了眼車窗外的環境，打開門下車蹦了幾下活動身子，在梁錦埮下車後學著交警指揮的手勢示意他出發，隨後走在前面領路。
進入名為玉蘭廣場的老牌高檔寫字樓後，許靈波在閘機前翻了半天背包才找到她的臨時員工卡，才帶著梁錦埮進入電梯。
公司位於大樓最高的86到88三層，電梯都坐了好一會兒才抵達86層，許靈波介紹說公司要求物業設置了電梯只能按到86層，再上面兩層的按鈕從86層才能使用，樓梯也是一樣，只能到86層。
出了電梯後，映入眼帘的是牆上「明鏡諮詢公司（華東區分公司）」幾個內嵌的金字和一面漢制規矩鏡的標誌，許靈波在玻璃自動門前對著人臉識別，開門後招呼梁錦埮跟上。
一路上沒見到什麼人，公司第一層大廳的布局類似接待處，有幾個和許靈波打招呼的年輕女員工，並對梁錦埮投來打量的目光。
梁錦埮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許靈波小聲對他解釋道：「這會兒人少應該是去吃飯了，這幾個姐姐減肥不吃午飯，這裡很少來大客戶之外的生人，她們好奇你的身份，不用在意。」
再往裡進入辦公區後，是一間間關著門的辦公室，門上有標著字母和人名組合的牌子，跟著許靈波來到標著「B張梟」的辦公室門前，許靈波伸出手重重地拍了三下門。
「小許進來吧。」門內傳來深沉的男中音。
許靈波聽到後打開門走了進去，好奇地問道：「老大你怎麼知道是我的？我就猜你在辦公室里。」
「除了你沒人這麼敲我這門。」張梟伏案寫著什麼，頭也沒抬地說道。
許靈波吐舌對著張梟做了個鬼臉，然後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水，發現梁錦埮還站在門外，對著他招手道：「傻站著幹嘛，進來啊。」
梁錦埮這才帶上門走進去，和已經算熟悉的許靈波不同，面對著那晚又一個越限者、術士，他不免有些緊張。
許靈波看出他的侷促，起身把他拉到沙發邊坐下，朝他擠眉弄眼示意別擔心，然後對著張梟說道：
「老大，昨天微信上跟你說過情況了，你看，人家不也沒跑嘛，我沒看錯人吧！趕緊的簽個協議吧，我們還沒吃飯呢。」
張梟這才抬起頭，對著梁錦埮點頭致意：「梁先生你好，小許和我說過情況了，麻煩你來一趟。」
然後起身取出一份共三頁的合同，拿起一隻黑色水性筆，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對著梁錦埮做了「請」的手勢，接著又回到辦公桌前繼續工作。
「我讓您別慌吧，說了沒事，老大人很好的。」許靈波在梁錦埮耳邊低聲說道。
梁錦埮拿起面前的合同看了看條款，和許靈波說的基本一致，無非是一些細節需要注意，總而言之就是他們普通人不得向任何人透露保密事項。
公司會給出一筆不菲的錢作為補償，但違約需要數倍賠償，並且視造成後果的情況保留追究其他責任的權利。
梁錦埮答應了許靈波，看合同也沒什麼問題，就乾脆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許靈波在他簽完後，拿過合同確認了簽字無誤，獻寶似的送到張梟的桌上，然後拉著梁錦埮就要離開，頭也不回地對著張梟說道：「老大沒其他事我們先走了啊，餓死了餓死了，吃飯去。」
梁錦埮被她拖著往外走，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想著反正能領到公司的補償金，自己和許靈波也挺投緣的，作為獨生子女的他已經有點拿她當妹妹來看了，再請她吃頓大餐也無妨。
在他們倆走到辦公室門口時，張梟停下了手裡的工作，蓋好筆對著梁錦埮說道：「梁先生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