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慎重綢繆未雨時
「你在監視我？」吳臨衣弓起身子，死死盯著神宮寺瑞樹，隨時打算向後廚奪路而逃。
貼在他左太陽穴上的透明矽脂電子薄膜微微發熱。這種非侵入式的腦機交互件，可以讀取吳臨衣思維中形成的生物電信號，但由於要滿足隱藏的需要，因此功能非常簡陋，並不能傳遞具體的語義信息，只能發送固定的警示信號給特定的用戶。
電子薄膜搭載的發熱功能是反饋模組，意味著吳臨衣的警示信號已經成功發送給遊方在外的悟汪大師。
【真不巧，恰好是悟汪大師去遊方的時候...】
「沒有。」神宮寺解釋道，「只是灶君您常用的搜尋引擎「問道」，也是由我們工作室運維的。」
「在決定找您之前，我調取了六腑廟這邊IP的一些訪問記錄，這個我要向您道歉。」神宮寺瑞樹繼續說，「只是為了提高合同的成功率，並非特意監視某些用戶。」
擔心其他食客聽見，吳臨衣聲音壓得極低，微不可聞：「但你憑什麼確定未央宮的線索可以打動我？」
「只是走投無路下的一次嘗試，」神宮寺也輕聲回應，「只要合同完成，線索雙手奉上。」
近兩個月來，神宮寺作為美食的粉絲與吳臨衣建立起來的親近感被一句「未央宮」擊得粉碎。
吳臨衣不得不警覺。自從他在這個時代開始自己上網後，他確實搜索過很多信息。無論是「公元」、「謫仙」以及其他種種，吳臨衣都能略微搜索到一點消息，只有【未央宮】，就像在歷史中隱去了身形一般，在廣袤無邊的全球資訊網中不見一點端倪。
這個名詞，自來到這個時代之後，唯有自稱世尊親自點化的悟汪大師知道。但現在，一個公司的高管在逼仄的小飯店中又吐出了這個音節。
無論如何，這個音節所指代的籌碼確實已經足夠，吳臨衣不可能放棄這個機會。
「可以，我們成交，把你十級人情的電子合同發過來。「他看著神宮寺瑞樹，面無表情地說，「今晚凌晨五點，帶你女兒來六腑廟。」
即使對方手裡握著【未央宮】這麼大的一個魚餌，從始至終吳臨衣也壓根沒打算跟著他去其他地方。至少如果對方真有歹意，在六腑廟裡，還有鐵彌勒和小沙彌兩個AI，以及悟汪大師和吳臨衣一起布置的許多禁制。
「感謝一零灶君。」神宮寺瑞樹依然秉持著公司塑造出的極高效率，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望著神宮寺瑞樹遠去的背影，吳臨衣心情煩躁，衝著廟裡剩下的幾名食客吼了一聲：「本店今天打烊了，要吃都回去吃！」
坐在遠處廟門口的一位女食客聽見他的喊聲，抬頭看了看暴躁的吳臨衣，嘻嘻一樂：「這種大公司的大領導移情別戀很正常，分個手而已，灶君何必動怒？」
吳臨衣看著她那如同潑畫藝術般挑染成五顏六色的頭髮，直接被氣笑了：「知道別人分手心情不好還不快滾？」
「心情不好的話可以試試我們店裡的產品，正好我這裡有5.0 GA版本的《兔兒神乾乾無咎同參妙術》，精心打造的AI道侶，助您排解煩憂！是刻錄的光碟形式，不必擔心版權問題哦！」女食客打蛇隨棍上，唾沫橫飛地開始推銷，「實在喜歡實體感覺的話，我們也支持自定義性偶，不但可以整容成一模一樣的，還能夠自由選擇加裝一根或者是多根角先生——」
「哎哎哎，不用勞駕鎮廟彌勒動手，我滾就是了。」看著耐性快消耗殆盡的吳臨衣，女食客一邊往外走一邊還不忘推銷，「我叫杜不幾，我們店的名片已經發到貴廟的郵箱了，灶君要是有想法歡迎隨時下單！」
清理完店裡的人，開啟【打烊】禁法的吳臨衣，看著廟門口矗立的鐵彌勒，稍微有了一點安全感，他走到後廚，打開電腦，準備把具體發生了什麼告訴悟汪大師。
很快回信就發來了，還以《無垢淨光大陀羅尼經》算法進行了加密，足以體現出悟汪大師的重視。
「以貧僧的見識來看，在各大公司眼中，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未央宮】遠不如【謫仙】敏感，大體上應該無妨。天人正好可趁此機會，打探一波未央宮的信息，緣法說不定就在其中。貧僧尚需二三日才能回來，天人不放心的話，今夜可請娜塔莉亞施主前來護法。行事當百無禁忌，唯有一點，絕不可暴露謫仙身份，要緊，要緊！」
看著悟汪大師的回信，吳臨衣斟酌了一下，還是給娜塔莉亞發出了消息。
娜塔莉亞秒回了一個OK的手勢：「我下課就過來。」
吳臨衣又開始檢查各路禁制，對已有的防火牆進行升級。
折騰了兩三個小時之後，街道上傳來了娜塔莉亞的喊聲：「一零無，沒睡的話趕緊給老娘開門！」
吳臨衣看了一眼時間，凌晨4點整，娜塔莉亞果然是儒門學子，到達六腑廟的時間與約定的時間分毫不差。他解開打烊禁法，娜塔莉亞依然和往常一樣穿著棕灰色的風衣，背著那把巨型長刀，走進廟中，大馬金刀地坐在正中央的鐵蒲團之上。
和她每次單純來吃飯的時候不同，這次的娜塔莉亞拎著一個巨大的銀灰色金屬箱子。她將箱子往地板上一丟，「咚」的一聲，沉重的箱子直接砸碎兩塊地磚。也只有植入了人工經脈的武者，才能一隻手拎起這至少幾百公斤的鐵疙瘩而面不改色。
「我把傢伙事都帶過來了。」娜塔莉亞左手輕輕撫摸自己的長刀，仿佛那不是一把武器而是一隻寵物，「一零無你近來可真是發了筆橫財，這麼大的單子給我一個人吃，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她在腦海中調用了一下當前時間：「你和那個叫神宮寺瑞樹的公司高管約定的時間是五點吧？還有五十八分鐘，趕緊改一下我在你們這裡的身份識別權限，別一會萬一打起來這鎮店彌勒連我一起當成敵人錘了。」
吳臨衣按照行規，先轉了20%的信用點給娜塔莉亞。
娜塔莉亞看到信用點的數字之後，笑靨如花：「今天要打起來的話包你滿意，有我沒他！希望以後多多合作哈，畢竟我們這種討生活的窮苦青年教師，還是很需要這種外快的。」
貼在他左太陽穴上的透明矽脂電子薄膜微微發熱。這種非侵入式的腦機交互件，可以讀取吳臨衣思維中形成的生物電信號，但由於要滿足隱藏的需要，因此功能非常簡陋，並不能傳遞具體的語義信息，只能發送固定的警示信號給特定的用戶。
電子薄膜搭載的發熱功能是反饋模組，意味著吳臨衣的警示信號已經成功發送給遊方在外的悟汪大師。
【真不巧，恰好是悟汪大師去遊方的時候...】
「沒有。」神宮寺解釋道，「只是灶君您常用的搜尋引擎「問道」，也是由我們工作室運維的。」
「在決定找您之前，我調取了六腑廟這邊IP的一些訪問記錄，這個我要向您道歉。」神宮寺瑞樹繼續說，「只是為了提高合同的成功率，並非特意監視某些用戶。」
擔心其他食客聽見，吳臨衣聲音壓得極低，微不可聞：「但你憑什麼確定未央宮的線索可以打動我？」
「只是走投無路下的一次嘗試，」神宮寺也輕聲回應，「只要合同完成，線索雙手奉上。」
近兩個月來，神宮寺作為美食的粉絲與吳臨衣建立起來的親近感被一句「未央宮」擊得粉碎。
吳臨衣不得不警覺。自從他在這個時代開始自己上網後，他確實搜索過很多信息。無論是「公元」、「謫仙」以及其他種種，吳臨衣都能略微搜索到一點消息，只有【未央宮】，就像在歷史中隱去了身形一般，在廣袤無邊的全球資訊網中不見一點端倪。
這個名詞，自來到這個時代之後，唯有自稱世尊親自點化的悟汪大師知道。但現在，一個公司的高管在逼仄的小飯店中又吐出了這個音節。
無論如何，這個音節所指代的籌碼確實已經足夠，吳臨衣不可能放棄這個機會。
「可以，我們成交，把你十級人情的電子合同發過來。「他看著神宮寺瑞樹，面無表情地說，「今晚凌晨五點，帶你女兒來六腑廟。」
即使對方手裡握著【未央宮】這麼大的一個魚餌，從始至終吳臨衣也壓根沒打算跟著他去其他地方。至少如果對方真有歹意，在六腑廟裡，還有鐵彌勒和小沙彌兩個AI，以及悟汪大師和吳臨衣一起布置的許多禁制。
「感謝一零灶君。」神宮寺瑞樹依然秉持著公司塑造出的極高效率，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望著神宮寺瑞樹遠去的背影，吳臨衣心情煩躁，衝著廟裡剩下的幾名食客吼了一聲：「本店今天打烊了，要吃都回去吃！」
坐在遠處廟門口的一位女食客聽見他的喊聲，抬頭看了看暴躁的吳臨衣，嘻嘻一樂：「這種大公司的大領導移情別戀很正常，分個手而已，灶君何必動怒？」
吳臨衣看著她那如同潑畫藝術般挑染成五顏六色的頭髮，直接被氣笑了：「知道別人分手心情不好還不快滾？」
「心情不好的話可以試試我們店裡的產品，正好我這裡有5.0 GA版本的《兔兒神乾乾無咎同參妙術》，精心打造的AI道侶，助您排解煩憂！是刻錄的光碟形式，不必擔心版權問題哦！」女食客打蛇隨棍上，唾沫橫飛地開始推銷，「實在喜歡實體感覺的話，我們也支持自定義性偶，不但可以整容成一模一樣的，還能夠自由選擇加裝一根或者是多根角先生——」
「哎哎哎，不用勞駕鎮廟彌勒動手，我滾就是了。」看著耐性快消耗殆盡的吳臨衣，女食客一邊往外走一邊還不忘推銷，「我叫杜不幾，我們店的名片已經發到貴廟的郵箱了，灶君要是有想法歡迎隨時下單！」
清理完店裡的人，開啟【打烊】禁法的吳臨衣，看著廟門口矗立的鐵彌勒，稍微有了一點安全感，他走到後廚，打開電腦，準備把具體發生了什麼告訴悟汪大師。
很快回信就發來了，還以《無垢淨光大陀羅尼經》算法進行了加密，足以體現出悟汪大師的重視。
「以貧僧的見識來看，在各大公司眼中，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未央宮】遠不如【謫仙】敏感，大體上應該無妨。天人正好可趁此機會，打探一波未央宮的信息，緣法說不定就在其中。貧僧尚需二三日才能回來，天人不放心的話，今夜可請娜塔莉亞施主前來護法。行事當百無禁忌，唯有一點，絕不可暴露謫仙身份，要緊，要緊！」
看著悟汪大師的回信，吳臨衣斟酌了一下，還是給娜塔莉亞發出了消息。
娜塔莉亞秒回了一個OK的手勢：「我下課就過來。」
吳臨衣又開始檢查各路禁制，對已有的防火牆進行升級。
折騰了兩三個小時之後，街道上傳來了娜塔莉亞的喊聲：「一零無，沒睡的話趕緊給老娘開門！」
吳臨衣看了一眼時間，凌晨4點整，娜塔莉亞果然是儒門學子，到達六腑廟的時間與約定的時間分毫不差。他解開打烊禁法，娜塔莉亞依然和往常一樣穿著棕灰色的風衣，背著那把巨型長刀，走進廟中，大馬金刀地坐在正中央的鐵蒲團之上。
和她每次單純來吃飯的時候不同，這次的娜塔莉亞拎著一個巨大的銀灰色金屬箱子。她將箱子往地板上一丟，「咚」的一聲，沉重的箱子直接砸碎兩塊地磚。也只有植入了人工經脈的武者，才能一隻手拎起這至少幾百公斤的鐵疙瘩而面不改色。
「我把傢伙事都帶過來了。」娜塔莉亞左手輕輕撫摸自己的長刀，仿佛那不是一把武器而是一隻寵物，「一零無你近來可真是發了筆橫財，這麼大的單子給我一個人吃，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她在腦海中調用了一下當前時間：「你和那個叫神宮寺瑞樹的公司高管約定的時間是五點吧？還有五十八分鐘，趕緊改一下我在你們這裡的身份識別權限，別一會萬一打起來這鎮店彌勒連我一起當成敵人錘了。」
吳臨衣按照行規，先轉了20%的信用點給娜塔莉亞。
娜塔莉亞看到信用點的數字之後，笑靨如花：「今天要打起來的話包你滿意，有我沒他！希望以後多多合作哈，畢竟我們這種討生活的窮苦青年教師，還是很需要這種外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