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定莽荒
海天倒轉，萬象歸一，位於陽間最東方的莽荒世界，此刻就如同一頭活物一般，蠕動著掙扎著咆哮著，想要爬向東方那無邊無際的瀛海天際。
但可惜的是，因為只復活了三分之一，所以祂剩下那大半身體依然維持著陸地的姿態，牢牢的釘在天地之間紋絲不動。
「該死！」看到這一幕，第一個到此的姬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原因無他，這怪物實在是太大了。即便他此刻身處萬丈高空，也難以看清其全貌。
他粗略估算了一下，這怪物大約有十數萬里長，其樣貌是一條極具混亂美感的大蟒，祂已活化的那部分身體現都變成了混雜到統一的元素，每片細鱗都是一片廣袤的混色平原。
「聯手吧！」後至的無歧見此情形，馬上做出決斷提議道：「先把莽荒和其他世界隔絕開。」
「好，」姬鴻點頭應允，而後他二人將神域重疊展開，於是一瞬間，星空冥海便將整個莽荒包裹起來。而後姬鴻調動地脈，封住活體與陸地的連接之處，阻止了莽荒進一步活化。
而後，姜鴞與眾人一起到達，在進入神域後，不同於其他被眼前嚇到的人，其立刻詢問姬鴻道：「有攔住人了嗎？」
「沒有，」姬鴻有些鬱悶的回道：「他們跑的太快了，我來之前便走了。」
「我把人先轉移到其他地方吧！」從震驚中回過神後，孫悟空立刻注意到了莽荒眾生的慘狀。
先不提那已被同化吸收的三分之一，光在這三分之二剩下的土地上。所有生靈，不論是草木魚蟲，還是人鬼鳥獸，皆是出現了元素化的狀況。樹木生出蛇鱗，魚蟲生出蛇牙。人鬼鳥獸更是渾身長滿蛇目蛇信，神智全失靈性愚蒙，都陷入了徹底的癲狂。
「不要，」攔住孫悟空後，姜鴞冷漠的解釋道：「他們都被古神污染了，轉移到其他地方還會污染他人。」
「……，」聽完他的解釋，孫悟空看著莽荒眾生的慘狀，心底不由得生起一股無力感。而後，便是針對天庭仙佛的滔天怒火。他沒想到這幫仙佛居然如此沒有底線，為了取得勝利，他們竟然不顧世間安危，復活了這足以毀滅諸世的混沌古神。
「好了，這邊我們三個就夠了。」見人都到齊了，無歧馬上分配道：「你們都去雲荒吧！不要讓那邊也復活了。」
「你們不需要幫忙嗎？」因為眼前這古神實在過於駭人，所以林默有些擔心他們。
「不用，」無歧解釋安慰道：「古神是混沌力量的具現化，其能吸收同化一切事物，這其中也包括你們的力量。而且他現在沒有深淵加持和大群擁護，連復活都不完全，對我們三個沒威脅的。」
「那好吧！」聽他這麼說，眾人只得聽話離開。只有明舒待著沒動，留了下來。
「噫？」見她沒走，無歧有些納悶。
「我有一部分神王之力，」見他看自己，明舒便簡略解釋了一下。而後她來到一臉專注的姜鴞身旁，問道：「你怎麼了？」
「這傢伙有點奇怪，」姜鴞目不轉睛的盯著莽荒古神，很是納悶的回道：「他居然在怕我們？」
「啊！？」
聽他這麼一說，無歧和姬鴻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根據他們從外神那裡得到的信息，古神作為混沌的原初造物，其應該也和外神一樣，沒有這些細化的情緒啊！
「會不會是你們那位祖神留下的手段，」因為見多識廣，明舒馬上有了猜測，她舉例道：「我有一個長輩，他就能給深淵古神賦予感情和人性，然後將其轉變為類神中的維度領主。」
「還能這樣玩？」聽到她的推測，姜鴞三人直接愣住了。畢竟他們在穿越前殺的外神也不少了，但卻從未想過還有這種解決辦法。
而事實也正如明舒所猜測的那樣，這位莽荒古神在被殺之前，確實被陷入喪妻之痛的天皇伏羲，賦予了恐懼、怯悔、憂愧、惶恐等多種負面情緒。
而伏羲之所以會這種手段，卻是從他父親燧人那裡學來的。燧皇燧人曾在世界初創之時，從源光深淵中吊出古神華胥。而後他賦予華胥情感人心，一步一步將其改造為神祇，然後與其生下了伏羲和女媧。
因此，當伏羲想要折磨這頭害死自己妻子的古神時，便也用上了這種手段，然後將其一點一點殺死改造成莽荒。而也正是他用了這種有些墨跡的手段，所以天庭才能聯繫本地邪神，通過獻祭生靈將這頭古神復活。
和他相比，後世那位黑帝顓頊就要狠多了，其在殺死趁天崩入侵的古神時，直接將其生機全部滅絕。以至於直到現在，那位古神所化的蠻荒依舊極其貧瘠，甚至比後來的息荒都要荒涼。所以無歧在安排防守時，才直接跳過了蠻荒和已有主神的息荒，讓所有人都去了雲荒。
「算了，」見這莽荒古神確實沒啥底牌，無歧便對姜鴞姬鴻說道：「動手吧！」
「嗯，」點了點頭，姜鴞直接顯化牛角六臂的萬丈面相，然後一躍而起跳到那莽荒古神的頭上，喚出一把長矛奮力插了下去。
「轟隆隆！！！」
雖然在體型上和莽荒古神相比，萬丈高的姜鴞不過是只「螞蟻」。但極其詭異的是，姜鴞這隻「螞蟻」竟然在力量上占了絕對的優勢。
他直接用那如同天柱一般的炎矛，直接將莽荒古神的蛇頭一擊釘進了冥海。這場景就像是兩顆星球碰撞似的，隨著蛇頭砸入冥海，一圈足以滅世的巨浪炸了起來。高達天穹的海嘯大浪，直接淹沒了莽荒那些還未活化的大陸，將山脈拍平大陸砸裂。
而遭此重擊，莽荒古神驚悚痛苦到了極點，祂當即奮力掙扎扭動蛇軀，將冥海攪得天翻地覆波濤無數，想要甩脫姜鴞炎矛的壓制。
「還挺有勁，」感覺到手下傳來的震動，姜鴞當即又加了把勁。他展開神域喚出踆鴉，用周圍億兆噸的冥海水提煉出了數十條鎖鉤，將莽荒古神的蛇軀分段綁起，進一步壓制了祂的行動能力。
而後，天上的無歧顯出鯤鵬面相，化作一隻遮星蔽空的巨鷹撲了下來，朝著莽荒古神的七寸發動猛攻，想要摧毀祂的神核。
接著，姬鴻也駕車喚出無盡大軍，衝到莽荒古神與大陸的連接處，放出一連串貫穿海天的巨大雷霆開始猛劈，逐步瓦解蛇軀的活性，將其重新變回陸地。
在他們三個這一連串堪稱行雲流水的操作下，莽荒古神徹底放棄了所有念想，直接開始擺爛等死。畢竟姜鴞他們三個就算是單拎出來，身軀完整深淵大群俱在的莽荒古神都不一定能幹得過。就更別說祂現在半死不活的樣子了，這還是「武德」極其充沛的聯手圍攻。
見祂確實已經沒有反抗之力了，明舒便沒有下去，而是直接喚出長弓靈鴞，張弓搭箭指向一處虛空之地，喝道：「出來！」
「還是這麼敏銳啊！」一道令她感到厭惡的輕浮聲音響起，那處虛空憑空生出一道盤旋的黑色煙霧，發出嘲諷道：「真讓人感到噁心。」
「無常，」箭尖燃起月火，明舒語氣凜然的問道：「這是你乾的嗎？」
「呵，」那黑煙滿是戲謔的挑釁道：「你猜啊？」
「嗖」的一聲，明舒直接射出一線銀光作為回應，這支月矢穿透黑煙劃破天際，毫無意外的沒能命中目標。
「你這個瘋子，」見她再度搭箭準備射出，黑煙很是不爽的罵道：「是變成啞巴了嗎？」
「回答問題，」冷冷的回了一句後，明舒又射出一箭，和上一箭相同的是，這一箭也沒能命中目標。但與上一箭不同的是，她這下一箭肯定能命中目標。
「好吧！我認輸，」眼見明舒又搭一箭，那黑煙果斷認慫，回答道：「這事是小膿瘡和一個白衣仙人幹的，小膿瘡想藉此重生，那白衣仙人想掌控這大蛇。」
「那你呢？」明舒收起弓箭，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們？」
「因為沒得選啊！」黑色煙霧的解釋道：「我的世界毀滅了，所以我總得找一處容身之地吧！」
「別撒這種謊了，」明舒冷笑道：「你可以創造世界的，無常。」
「不要，」黑煙有些嫌棄的拒絕道：「那種事情太沒意思了，簡直無聊透頂了。」
「那真可惜，」明舒佯裝惋惜道：「你兄弟的傳承者沒人幫忙，怕是維持不了多久了。」
「你說什麼？」黑色煙霧被精準破防，他厲聲道：「什麼傳承者？」
「就像他們這樣的傳承者，」明舒一指下方的姜鴞，引來他的注意力，向這邊瞥了一眼。
「嘶，哈，嘶，哈～，」看了一眼姜鴞他們，那黑煙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而後又馬上平復下來。然後，他連招呼都沒打一個，便便原地消失直接離開了。
「呼，」確定他離開之後，明舒總算鬆了一口氣。因為在她看來，這傢伙才是真正的威脅，還是那種極不穩定的恐怖瘋子。
而就在黑煙離開此世之後不久，重鑄神格的左聖終於趕到了這裡。他掃視莽荒打量了一下情況，發現姜鴞他們三人已將那古神重新殺死，此時正在那裡一邊收拾破碎的莽荒一邊發愁。
於是他便趕忙飛身上前，打招呼道：「三位，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
見來人是他，變成十萬里巨鯨的無歧探出頭來，認真問道：「左先生願意駐守此界？」
「是的，」左聖點頭道：「我與此界神性相合，所以願意為此效力。」
聽見這話，將神域與面相結合，變得身高萬里的姜鴞，在將最後一塊大陸碎片拼接好之後，變回本相勸道：「你不必如此的，我們當初已經約定好了，你只管做好自己的本職就行了。」
「神主，」見他如此看重約定，左聖便笑著勸道：「我們當初也沒說我不能換職位啊！事情總要有人做的，所以您不必死守約定。」
「那好吧！」聽他這麼說，姜鴞便放下心來，對一旁的姬鴻說道：「把歲星權能給左先生吧！順便幫他連通一下地脈。」
「哦，」姬鴻應聲飛了過來，抬手將太歲權能融入左聖神格，而後勾連地脈將其與莽荒連接起來。
「這還真是一塌糊塗啊！」在連通地脈後，左聖哪怕心有預料，也被莽荒這糟糕的情況嚇了一跳。像元氣枯竭、水土破碎這種問題都還算小的，最重要的是，因元素化而得以倖存的億萬莽荒眾生，現在因為古神的感染，一個個都變成了混沌污染源。
看出他的為難，姜鴞挺身道：「這個我來解決吧！你只管修復水土就行了。」
言罷，他也不等左聖回話，便直接喚出一把匕首，刨開了自己的胸膛，將那顆灼熱的心臟掏了出來。接著他喚出一隻踆鴉，讓其帶著心臟飛入日景，將太陽染成了血紅色。
「咚！咚！咚！」
隨著血日像心臟一樣開始搏動，莽荒眾生身上的元素症狀開始消退，那些在大戰中死去的智慧生靈也在陽光照射下，宛如時光倒流一般復活了。
「可惜了，」待心臟重生長好後，姜鴞有些虛弱的自責道：「那些被同化的人救不回來了，我應該更快一些找到人的。」
「夠了，」飛下來的明舒聽到這話，不由憐惜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能做的你都已經做了，就別再苛責自己了。」
但可惜的是，因為只復活了三分之一，所以祂剩下那大半身體依然維持著陸地的姿態，牢牢的釘在天地之間紋絲不動。
「該死！」看到這一幕，第一個到此的姬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原因無他，這怪物實在是太大了。即便他此刻身處萬丈高空，也難以看清其全貌。
他粗略估算了一下，這怪物大約有十數萬里長，其樣貌是一條極具混亂美感的大蟒，祂已活化的那部分身體現都變成了混雜到統一的元素，每片細鱗都是一片廣袤的混色平原。
「聯手吧！」後至的無歧見此情形，馬上做出決斷提議道：「先把莽荒和其他世界隔絕開。」
「好，」姬鴻點頭應允，而後他二人將神域重疊展開，於是一瞬間，星空冥海便將整個莽荒包裹起來。而後姬鴻調動地脈，封住活體與陸地的連接之處，阻止了莽荒進一步活化。
而後，姜鴞與眾人一起到達，在進入神域後，不同於其他被眼前嚇到的人，其立刻詢問姬鴻道：「有攔住人了嗎？」
「沒有，」姬鴻有些鬱悶的回道：「他們跑的太快了，我來之前便走了。」
「我把人先轉移到其他地方吧！」從震驚中回過神後，孫悟空立刻注意到了莽荒眾生的慘狀。
先不提那已被同化吸收的三分之一，光在這三分之二剩下的土地上。所有生靈，不論是草木魚蟲，還是人鬼鳥獸，皆是出現了元素化的狀況。樹木生出蛇鱗，魚蟲生出蛇牙。人鬼鳥獸更是渾身長滿蛇目蛇信，神智全失靈性愚蒙，都陷入了徹底的癲狂。
「不要，」攔住孫悟空後，姜鴞冷漠的解釋道：「他們都被古神污染了，轉移到其他地方還會污染他人。」
「……，」聽完他的解釋，孫悟空看著莽荒眾生的慘狀，心底不由得生起一股無力感。而後，便是針對天庭仙佛的滔天怒火。他沒想到這幫仙佛居然如此沒有底線，為了取得勝利，他們竟然不顧世間安危，復活了這足以毀滅諸世的混沌古神。
「好了，這邊我們三個就夠了。」見人都到齊了，無歧馬上分配道：「你們都去雲荒吧！不要讓那邊也復活了。」
「你們不需要幫忙嗎？」因為眼前這古神實在過於駭人，所以林默有些擔心他們。
「不用，」無歧解釋安慰道：「古神是混沌力量的具現化，其能吸收同化一切事物，這其中也包括你們的力量。而且他現在沒有深淵加持和大群擁護，連復活都不完全，對我們三個沒威脅的。」
「那好吧！」聽他這麼說，眾人只得聽話離開。只有明舒待著沒動，留了下來。
「噫？」見她沒走，無歧有些納悶。
「我有一部分神王之力，」見他看自己，明舒便簡略解釋了一下。而後她來到一臉專注的姜鴞身旁，問道：「你怎麼了？」
「這傢伙有點奇怪，」姜鴞目不轉睛的盯著莽荒古神，很是納悶的回道：「他居然在怕我們？」
「啊！？」
聽他這麼一說，無歧和姬鴻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根據他們從外神那裡得到的信息，古神作為混沌的原初造物，其應該也和外神一樣，沒有這些細化的情緒啊！
「會不會是你們那位祖神留下的手段，」因為見多識廣，明舒馬上有了猜測，她舉例道：「我有一個長輩，他就能給深淵古神賦予感情和人性，然後將其轉變為類神中的維度領主。」
「還能這樣玩？」聽到她的推測，姜鴞三人直接愣住了。畢竟他們在穿越前殺的外神也不少了，但卻從未想過還有這種解決辦法。
而事實也正如明舒所猜測的那樣，這位莽荒古神在被殺之前，確實被陷入喪妻之痛的天皇伏羲，賦予了恐懼、怯悔、憂愧、惶恐等多種負面情緒。
而伏羲之所以會這種手段，卻是從他父親燧人那裡學來的。燧皇燧人曾在世界初創之時，從源光深淵中吊出古神華胥。而後他賦予華胥情感人心，一步一步將其改造為神祇，然後與其生下了伏羲和女媧。
因此，當伏羲想要折磨這頭害死自己妻子的古神時，便也用上了這種手段，然後將其一點一點殺死改造成莽荒。而也正是他用了這種有些墨跡的手段，所以天庭才能聯繫本地邪神，通過獻祭生靈將這頭古神復活。
和他相比，後世那位黑帝顓頊就要狠多了，其在殺死趁天崩入侵的古神時，直接將其生機全部滅絕。以至於直到現在，那位古神所化的蠻荒依舊極其貧瘠，甚至比後來的息荒都要荒涼。所以無歧在安排防守時，才直接跳過了蠻荒和已有主神的息荒，讓所有人都去了雲荒。
「算了，」見這莽荒古神確實沒啥底牌，無歧便對姜鴞姬鴻說道：「動手吧！」
「嗯，」點了點頭，姜鴞直接顯化牛角六臂的萬丈面相，然後一躍而起跳到那莽荒古神的頭上，喚出一把長矛奮力插了下去。
「轟隆隆！！！」
雖然在體型上和莽荒古神相比，萬丈高的姜鴞不過是只「螞蟻」。但極其詭異的是，姜鴞這隻「螞蟻」竟然在力量上占了絕對的優勢。
他直接用那如同天柱一般的炎矛，直接將莽荒古神的蛇頭一擊釘進了冥海。這場景就像是兩顆星球碰撞似的，隨著蛇頭砸入冥海，一圈足以滅世的巨浪炸了起來。高達天穹的海嘯大浪，直接淹沒了莽荒那些還未活化的大陸，將山脈拍平大陸砸裂。
而遭此重擊，莽荒古神驚悚痛苦到了極點，祂當即奮力掙扎扭動蛇軀，將冥海攪得天翻地覆波濤無數，想要甩脫姜鴞炎矛的壓制。
「還挺有勁，」感覺到手下傳來的震動，姜鴞當即又加了把勁。他展開神域喚出踆鴉，用周圍億兆噸的冥海水提煉出了數十條鎖鉤，將莽荒古神的蛇軀分段綁起，進一步壓制了祂的行動能力。
而後，天上的無歧顯出鯤鵬面相，化作一隻遮星蔽空的巨鷹撲了下來，朝著莽荒古神的七寸發動猛攻，想要摧毀祂的神核。
接著，姬鴻也駕車喚出無盡大軍，衝到莽荒古神與大陸的連接處，放出一連串貫穿海天的巨大雷霆開始猛劈，逐步瓦解蛇軀的活性，將其重新變回陸地。
在他們三個這一連串堪稱行雲流水的操作下，莽荒古神徹底放棄了所有念想，直接開始擺爛等死。畢竟姜鴞他們三個就算是單拎出來，身軀完整深淵大群俱在的莽荒古神都不一定能幹得過。就更別說祂現在半死不活的樣子了，這還是「武德」極其充沛的聯手圍攻。
見祂確實已經沒有反抗之力了，明舒便沒有下去，而是直接喚出長弓靈鴞，張弓搭箭指向一處虛空之地，喝道：「出來！」
「還是這麼敏銳啊！」一道令她感到厭惡的輕浮聲音響起，那處虛空憑空生出一道盤旋的黑色煙霧，發出嘲諷道：「真讓人感到噁心。」
「無常，」箭尖燃起月火，明舒語氣凜然的問道：「這是你乾的嗎？」
「呵，」那黑煙滿是戲謔的挑釁道：「你猜啊？」
「嗖」的一聲，明舒直接射出一線銀光作為回應，這支月矢穿透黑煙劃破天際，毫無意外的沒能命中目標。
「你這個瘋子，」見她再度搭箭準備射出，黑煙很是不爽的罵道：「是變成啞巴了嗎？」
「回答問題，」冷冷的回了一句後，明舒又射出一箭，和上一箭相同的是，這一箭也沒能命中目標。但與上一箭不同的是，她這下一箭肯定能命中目標。
「好吧！我認輸，」眼見明舒又搭一箭，那黑煙果斷認慫，回答道：「這事是小膿瘡和一個白衣仙人幹的，小膿瘡想藉此重生，那白衣仙人想掌控這大蛇。」
「那你呢？」明舒收起弓箭，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們？」
「因為沒得選啊！」黑色煙霧的解釋道：「我的世界毀滅了，所以我總得找一處容身之地吧！」
「別撒這種謊了，」明舒冷笑道：「你可以創造世界的，無常。」
「不要，」黑煙有些嫌棄的拒絕道：「那種事情太沒意思了，簡直無聊透頂了。」
「那真可惜，」明舒佯裝惋惜道：「你兄弟的傳承者沒人幫忙，怕是維持不了多久了。」
「你說什麼？」黑色煙霧被精準破防，他厲聲道：「什麼傳承者？」
「就像他們這樣的傳承者，」明舒一指下方的姜鴞，引來他的注意力，向這邊瞥了一眼。
「嘶，哈，嘶，哈～，」看了一眼姜鴞他們，那黑煙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而後又馬上平復下來。然後，他連招呼都沒打一個，便便原地消失直接離開了。
「呼，」確定他離開之後，明舒總算鬆了一口氣。因為在她看來，這傢伙才是真正的威脅，還是那種極不穩定的恐怖瘋子。
而就在黑煙離開此世之後不久，重鑄神格的左聖終於趕到了這裡。他掃視莽荒打量了一下情況，發現姜鴞他們三人已將那古神重新殺死，此時正在那裡一邊收拾破碎的莽荒一邊發愁。
於是他便趕忙飛身上前，打招呼道：「三位，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
見來人是他，變成十萬里巨鯨的無歧探出頭來，認真問道：「左先生願意駐守此界？」
「是的，」左聖點頭道：「我與此界神性相合，所以願意為此效力。」
聽見這話，將神域與面相結合，變得身高萬里的姜鴞，在將最後一塊大陸碎片拼接好之後，變回本相勸道：「你不必如此的，我們當初已經約定好了，你只管做好自己的本職就行了。」
「神主，」見他如此看重約定，左聖便笑著勸道：「我們當初也沒說我不能換職位啊！事情總要有人做的，所以您不必死守約定。」
「那好吧！」聽他這麼說，姜鴞便放下心來，對一旁的姬鴻說道：「把歲星權能給左先生吧！順便幫他連通一下地脈。」
「哦，」姬鴻應聲飛了過來，抬手將太歲權能融入左聖神格，而後勾連地脈將其與莽荒連接起來。
「這還真是一塌糊塗啊！」在連通地脈後，左聖哪怕心有預料，也被莽荒這糟糕的情況嚇了一跳。像元氣枯竭、水土破碎這種問題都還算小的，最重要的是，因元素化而得以倖存的億萬莽荒眾生，現在因為古神的感染，一個個都變成了混沌污染源。
看出他的為難，姜鴞挺身道：「這個我來解決吧！你只管修復水土就行了。」
言罷，他也不等左聖回話，便直接喚出一把匕首，刨開了自己的胸膛，將那顆灼熱的心臟掏了出來。接著他喚出一隻踆鴉，讓其帶著心臟飛入日景，將太陽染成了血紅色。
「咚！咚！咚！」
隨著血日像心臟一樣開始搏動，莽荒眾生身上的元素症狀開始消退，那些在大戰中死去的智慧生靈也在陽光照射下，宛如時光倒流一般復活了。
「可惜了，」待心臟重生長好後，姜鴞有些虛弱的自責道：「那些被同化的人救不回來了，我應該更快一些找到人的。」
「夠了，」飛下來的明舒聽到這話，不由憐惜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能做的你都已經做了，就別再苛責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