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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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變故

  漆黑無邊的通道?不對,這是深淵的壁壘!閃爍著詭異的綠光和莫名痛苦的心理壓力,在一瞬間又變得透明而不可見,在似要清醒的剎那湧出大腦的刺痛。我這是穿過那深淵的烈焰了嗎?不,還沒有,一切都還是黑暗的,在這詭異籠罩的深淵,我看不到更多了,隱約中我聽到了刺耳的尖叫和驚慌的呼喊……

  不對!這不是夢境!一股清流從腦海中閃過,即刻清醒並帶著雙眼的瞬間睜開。

  「嗚嗚嗚,嗚嗚嗚,啊啊啊,啊啊啊。有沒有人啊!!!」

  肖旺丹的尖叫突破重重阻隔刺進我的耳道。

  我就知道不是夢!

  我閃身翻下床,顧不得帶上瓦罐就衝到門外。

  二樓!不,不在二樓!

  一樓!不,一樓沒有人!

  我從一樓往三樓跑,正好看到虞檬也正從二樓往三樓跑。到了三樓,肖旺丹癱在李沐白的房門前面,無力地敲著房門,大狗在門前狂吠,不停地用爪子撓門,用頭撞門。但是!房間內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這怎麼了?」虞檬扶起肖旺丹,面色有些紅漲,聲音顫抖,問道。

  「我不知道!」肖旺丹靠著虞檬抽泣,「我是被白姐的狗狗叫起來的,它一直拍我的房門,我起來之後它就一直在拍白姐的門,我叫了好久你們才上來…」

  嗯……叫了好久嗎……看肖旺丹一開始是癱在門口的,應該是這樣的,還是喝了太多酒啊,我居然才醒,喝酒太誤事了……

  上樓梯的聲音越來越近,應該是鳥少或者蕭慕霖上來了。

  「來了來了,備用鑰匙!」鳥少踉踉蹌蹌地跑上樓來,慌裡慌張地把鑰匙插進門鎖,費勁地擰了擰,打開了房門。與此同時,蕭慕霖也走到了房門前。

  窗簾是拉上的,格擋住了陽光而給予了房間昏暗之感,十分適合睡眠,且帶有一絲絲的溫馨。房間中有著淡淡的香水味,很助眠,清新而素雅柔和的味道讓我有些恍惚。而李沐白卻也只是靜靜地躺在床上。

  鳥少慌慌張張地,剛打開門就大喊:「白姐,白姐你沒事吧。」然後就衝到窗邊,猛地一扯,把窗簾拽開,陽光在一瞬間湧入房間,驅散了房間內的黑暗。

  「沒脈搏了!而且,身體是冰冷的。」蕭慕霖走到李沐白的床前,用手摸了一下脈搏,有些無力地宣告李沐白的死亡。

  我看著昨天還生龍活虎,而現在卻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的李沐白,我的喉嚨里仿佛有什麼堵住了一般,十分難受。

  「臉有點發綠,頸部好像有點屍僵,也沒有明顯的勒痕,面部並沒有很痛苦扭曲的表情,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房間又是很整潔,根本沒有反抗的痕跡,有可能是服毒自盡。」蕭慕霖接著說到。

  「不,首先應該排除自盡的選項,昨天白姐和我聊天的時候還充滿了對生活的希望,是絕對不可能有自盡的念頭的!」我直接一口否定了蕭慕霖的判斷。

  「難道白姐是被別人殺的?!」肖旺丹面色蒼白,倒在虞檬肩膀上。

  「難不成是意外嗎?」我已經感到我的額頭在掉黑線了。

  「奇怪,窗戶沒有鎖上。」鳥少檢查了一下房間,「床頭柜上的水和睡眠誘導劑也還是好好的。」

  「那不是更奇怪了,昨天晚上明明喝了那麼多酒,為什麼還要服用睡眠誘導劑?」虞檬顯得很疑惑。

  「沒有的,沒有的,昨天白姐根本沒有喝酒,她身體不好,不能抽菸也不能喝酒。」肖旺丹回答到。

  「不管怎麼說,先離開這裡吧,別破壞了現場。」虞檬說著就攙扶著肖旺丹走了出去。

  這時,鳥少的大鳥飛到了他的肩膀上,瓮聲瓮氣地說了一句:「你小心一點。」

  鳥少的臉在那一瞬間耷拉下來,面色蒼白而陰沉,降低聲音問了一句:「我小心什麼?」

  也許是因為李沐白的死給了他太大衝擊,他居然連自己都忘了他的大鳥是不可能回答他的。他的大鳥像是複讀機一樣,不斷重複著「你小心一點」這五個字,加之鳥少的呆萌反應,蕭慕霖竟然不顧這緊張的氣氛笑出了聲,不過這樣也好,這嚴肅的氣氛總算是緩和一點了。

  客廳,八人桌。

  蕭慕霖的身上盤著他的銀環蛇,那條蛇應該是感受到了氣氛的嚴肅,很安靜,沒有吐出它的信子,僅僅只是簡單地蠕動著。肖旺丹抱著兔子,不停地順著她兔子的毛,她臉色有些發白,嘴唇也有些發紫,身子不停地顫抖著,明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看得出來,她的內心正在承受巨大的恐懼。鳥少的鸚鵡依舊站在他的肩膀上,但是卻停止了念叨「你小心一點」這五個字,腦袋一會往這邊探探,一會往那邊探探,甚至有時用它的嘴輕輕地啄著鳥少的腦袋。虞檬的猴子占據了一把椅子,正津津有味地吃著香蕉,而虞檬本人的臉色卻是有點發黑,陰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現在可以確定的是,白姐一定是被毒殺的,按照老李的說法,是他殺。」蕭慕霖說著,撥開蛇的腦袋,畫了一張圖,「從現場來看,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沒有衣櫃等可以藏人的地方,那當我們發現的時候,兇手是一定不在現場的。」

  圖上面畫著李沐白房間的基本布局,一張床,床的旁邊有一張桌子,桌子是靠窗放的,進門左手邊就是衛生間和浴室,李沐白的大狗被栓在門外的門把手上。

  「你這不是說了一堆廢話嗎!還有現在是發生了兇殺案啊,你們你們為什麼那麼冷靜啊!現在是你們玩推理偵探遊戲的時候嗎!幼不幼稚啊!」肖旺丹顯得十分激動,面色也有了一點紅。

  「恁冷靜點!這深山老林滴,還能有別的瓜娃子?就咱幾個,如果咱白姐真是被別人害咯,肯定就是咱五個裡頭的娃子下的刀子,恁好好想想俺說的對不?」虞檬沉聲說到,「沒人會想發生這樣天殺的事。」

  「不完全對,或許會有一些在暗處的東西。」鳥少摸了摸下巴說到。

  我抬起手就是一巴掌下去,「幹什麼,唯物主義社會沒有飄的,建國之後也不允許成精不知道啊。還在暗處的東西,恐怖遊戲玩多了吧你。」

  「啊啊啊啊啊,你們都是一群瘋子,肯定就是你們害死了白姐,我要出去!!!讓我回家!!!」肖旺丹的精神明顯崩潰了,站起來就朝大門小跑過去,但令我們毛骨悚然的是,無論她怎麼擺弄那個鎖,都無法把大門打開。

  「被鎖上了?!」蕭慕霖有些吃驚,「我昨天根本就沒有鎖門!」

  聽到蕭慕霖的驚呼,我的心瞬間降到了冰點,「為什麼盒子裡沒有鑰匙!」我看著空空如也的盒子,回憶起昨天聽到的鑰匙入盒的聲音,大腦仿佛受到了錘子的重擊,一片空白。

  蕭慕霖過去一陣擺弄,爆了一句粗口。不得不說門的質量真好,蕭慕霖那麼暴力地搖晃還是沒有什麼動靜,紋絲不動。「是從外面鎖上的,裡面打不開。」他用力甩了一下鎖,又罵了一句,「不會是漣搞的鬼吧。」

  「出不去的話,還不如老老實實坐下來分析目前的情況和問題,整理整理細節。」我聳了聳肩。

  肖旺丹心灰意冷,又走了回來。蕭慕霖一踹椅子,也坐了下來,但是卻把虞檬的猴嚇得跳了起來,咿咿呀呀嘶叫得不停。眾人又重新圍坐桌邊。

  「先復盤一下吧,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最早走的是猴哥和鳥少,然後是我和老李還有白姐到林子裡散步去了,丹丹是最後收拾了昨天的殘局,然後早上看到陽台很整潔,也就是說,這是按照既定軌跡運行的,紕漏不大。」蕭慕霖說完轉頭看我,「現在出的問題是鑰匙不見了,而且門還鎖住了,但是我們離開的時候,很明顯鑰匙是還在的,而且我很確定把鑰匙放回了原處。」

  「我覺得我應該是可以作證的,走的時候是蕭慕霖帶走了鑰匙,還很幼稚地擱那玩鑰匙,我回屋的時候確確實實也聽到了鑰匙落入盒中的聲音。我回屋的時候還聽到了鳥少和猴哥的鼾聲,和雷聲一樣響來著。」我緊皺眉頭,總覺得有些蹊蹺。

  「我回屋之後就睡了很死的一覺,直到被丹丹的尖叫聲喚醒。」蕭慕霖思考了一下回道。

  等等!鑰匙在入盒之後並不是沒有人在客廳了!我還去了客廳,雖然我並沒有拿走鑰匙,但是……白姐!白姐那個時候還在客廳!我只在乎廚房的瓦罐,我根本就沒有去看看鑰匙是否還在原處,是否被白姐拿走!而且……白姐…白姐她死了!

  不,這根本就不對,我很清楚我沒有害死白姐,我不可能害她,但是鑰匙沒了,白姐在客廳,但是我沒有拿走鑰匙,白姐拿走了鑰匙,但是白姐是受害人……

  一大團疑點勻在我的腦海里,我的大腦似乎受到了電擊,又麻又酥,我感覺我的思維陷入了泥沼,根本無法思考。

  「白姐都門是鎖著的,但是為什麼不把狗狗也帶進房間裡面啊,白姐養狗狗不就是為了保護她嗎,如果狗狗也在房間裡的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吧……」肖旺丹說著,帶著隱約的抽泣。

  「窗簾是拉上的,但是窗戶卻沒有上鎖,這不對吧,白姐她沒喝酒,按照她那麼精緻的生活方式是不可能不鎖窗戶的。」虞檬把猴子抓回了懷裡,一邊用兩個拳頭懟猴子的腦袋一邊發出疑問。

  「白姐的臉有點發綠,我沒有在白姐身上看到明顯的傷口,頸部出現屍僵應該是被害有一段時間了,綜合我目前看到的情況我覺得應該是服毒自盡,但是老李堅定地認為白姐不可能服毒……」蕭慕霖面露難色,「房間裡又沒有可供兇手藏身的地方,而且房間很整潔沒有反抗的痕跡……很難辦啊……」


  「浴室呢!浴室有沒有檢查過?!」鳥少發現了一個漏洞,顯得非常激動。

  「看了,除了一些正常的用具以外,我沒發現什麼問題。反正就是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都沒有。」蕭慕霖回道。

  「等等!睡眠誘導劑是沖泡型的,水裡面可不可能混入了氰化鉀一類的劇毒物質?」虞檬懟完猴子之後發出了疑問。

  「我覺得可能性不大,因為如果有氰化物一類的物質,是會有很明顯的苦杏仁味的,但是我在白姐房間並沒有聞到。」我看向虞檬。

  「接下來就是我們下來之後發現大門被鎖了而且鑰匙不翼而飛這件事,不過客廳的窗戶這麼大,我們中任何一人都可以翻出去上鎖,然後丟掉鑰匙。」蕭慕霖看向窗戶,摸了摸下巴。

  鳥少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拍腦殼發出「啪」的一大聲,問道「鑰匙有插在門鎖上嗎?」

  「沒有,從客廳的這個窗戶就可以看到啊。」肖旺丹回答道,眼眶泛紅,現在算是情緒穩定下來了。

  「一點信息都沒有啊……」蕭慕霖用他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桌面發出「噠噠噠」的悶響。

  「我現在挺疑惑的,兇手作案的動機究竟是什麼,兇手為什麼單單把白姐殺了,而不是其他人。」虞檬的舌頭像是毒蛇一樣吐出又縮回,舔了一下嘴唇,說道。

  「還真沒有思路,如果是丹丹就有可能是嫉妒?如果是老李頭可能就是為了謀財?而我和鳥少可能就是見色起意。」蕭慕霖打了個哈哈,「但如果再綜合考慮一下我們幾個人的近況,還真有可能是老李頭為了謀財而害了白姐呢,畢竟現在我們幾個當中只有老李頭手頭緊而且沒有工作呢。」

  「滾一邊去吧你,如果真是我乾的,你怎麼不說是為了給你們帶來一場偵探推理遊戲而害了白姐,我是那麼無聊的人嗎,這樣才更符合我的性格好吧。」我表現得很惱火,但是實際上我的牙齒在不停打顫,心跳得飛快,我能感到自己有一些語無倫次。

  也許現在嫌疑最大的確實是我吧……我是不是該隱藏起來?

  「所以呢,現在又回到原點了?毫無頭緒,毫無頭緒啊。」鳥少為他的大鳥順毛,一邊搖頭說道,顯得十分老態。

  「不,至少現在思路清晰多了,我覺得現在還得再次檢查一下白姐的杯子,鑰匙的位置,還有白姐的遺體……」蕭慕霖摸著他假裝有鬍子的下巴,思考了一下說道:「檢查遺體的事交給丹丹可以嗎,還有白姐的一些物品也要檢查,儘管這樣不太尊重。」

  「我可以和丹丹一起去檢查白姐的東西,還有我認為漣的房間也必須檢查,那邊有我們房間的備用鑰匙,沒準也有大門的備用鑰匙。」我抓了抓頭髮,略微有些掩蓋內心慌張的意思,說道。

  「那從現在開始統一行動吧,放止有人偷偷出去做手腳,如果漣不在——我是說確確實實是去出差的話,兇手只可能在我們五個人之中。」蕭慕霖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

  「等等!如果漣是兇手的話,他會不會還在這個房子裡,是不是有可能現在就在某個地方監視著我們!」鳥少說完,突然猛地一下把腦袋往桌子下一探,驚飛了他肩膀上的大鳥。他的腦袋在桌子底下轉了幾圈後又繞出來,「桌子下面沒有監聽器,安全!不過不知道桌子裡面有沒有。」

  「那按你這麼說,這棟房子是不是還要有一個機關,機關打開之後就是一個密室,裡面可以住一個人。」我扶額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起來又給鳥少來了一下,「你以為這裡是中村青司的時計館啊,那麼多機關。」

  「誒!不管怎麼說這種可能性不可以被排除吧,萬一這裡還有一個地下室呢,然後漣現在就在裡面看著我們!」鳥少的臉瞬間漲紅,有些氣惱地反駁道。

  「好了,別吵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證據,沒有證據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測。」虞檬壓了壓手,「走吧,上樓去。」

  我們沒有繼續反駁,站起身來,和虞檬一起朝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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