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往事
在官方的宣傳中，預備役的作用舉足輕重；他們是聯盟後備力量的重要組成部分，為聯盟的安全和穩定貢獻力量。
後備力量的意思是，當現在的力量足夠，他們就派不上用場。
除了年紀大、快退休的軍官，或者是在政治鬥爭失敗的軍官，否則鮮有把年輕人編入預備役的先例；尤其是剛畢業的軍官，他們的軍旅生活剛剛開始，一個個都摩拳擦掌，正想建功立業。
進預備役幾乎可以等同於養老了。
梅爾認真地說：「我需要一個解釋。否則我們不會放這麼一個青年走。如果你們一定要執行，我會更改成績，讓他留級一年。」
「你對維亞的家庭了解嗎？」
「他父親是一個鐵匠，母親好像……怎麼了？」
「維亞的母親是伊莉莎白·斯旺；他母親的爸爸是愛德華·斯旺。」
「這……這有什麼關係？」
「恐怕您不是奧澤福芬人吧？不對，我們杜蘇頓人都知道那件事。您怎麼會不知道？」
梅爾是帝國人，他確實對聯盟的歷史懂的沒那麼多，但此話在這會兒又怎能說出去呢。
「夠了！」梅爾吼道，「我不想管他爸是誰，他媽是誰，他爺爺是誰，他姥是誰——我就問你，為什麼把維亞編入預備役？」
梅爾就是因為自己的出身，所以一直得不到信任，只是讓他在學校一批又一批的教學生；他實在不願自己的學生又落得自己今天的地步，搓搓坨坨，轉眼已經中年。
梅爾不知不覺動作大起來，雙手抓住馬斯的領口。
馬斯眼神中閃過一絲怒色，反手把梅爾的手拉下去，然後敬了個禮。
「下官也是奉命行事。如果閣下有疑惑，可發函到我參謀部！」
說罷，馬斯就帶領邊防軍眾人走去。
「我是不會讓你們把維亞帶走的。」
遠遠地飄來一句話：「卡梅隆校長是同意的。」
梅爾眼神中閃過一絲愕然，「校長……」
……
……
4月15日，三年學生幾乎走完了。學生們嘰嘰喳喳討論邊防軍和達卡地區。興沖沖討論邊防軍應該採用何種戰略，又應該如何禦敵。他們還沒到擔心是否能在戰場上存活的時候，對血肉橫飛充滿憧憬。
卡梅隆在辦公室的窗前注釋外面的學生，他每次看到年輕人，都覺得自己仿佛也年輕許多。他已到了退休年齡，聯盟的總參謀部給予他相當高的退休規格——以中將身份退休。
他這種拿著保溫杯、在窗戶面前發呆的校長和邊防軍或獅心軍那種掌握軍權宰制一方的封疆大臣肯定沒法比。可肩膀上金色麥穗確實是實實在在的。
本來是他心情大好的一天，只是看到對面沙發上坐著的梅爾，死纏爛打就是不走，難免心中一股鬱氣。
卡梅隆又問道：「梅爾，你到底是什麼事？」
梅爾只是冷笑道：「下官無事，特意來拜訪恩師，學習高端戰略。」
「你！」卡梅隆也拿這個人無奈，「我最後問一遍，你再這樣，我可走了啊。」
「下官確實無事。」
卡梅隆絲毫不慣著他，兩手一拍：「來人！」
外面兩名警衛員響亮應一聲到，轉眼就進房間。
「有事，有事有事，有事。」梅爾匆忙忙說道，「你讓他們先出去。」
卡梅隆一揮手，兩名警衛重新回到門口戒備。
待兩名警衛員出去後，梅爾才說道：「恩師，我身為帝國人，卻因為練習黑魔法被帝國軍隊追殺，這您是知道的。您救了我，又把我納入麾下，有多少年了？」
「有……有十一二年了吧。」
梅爾搖搖頭：「恩師，足足十五年了。十五年來，我可有對不起聯盟？」
「這是什麼話！」
「那我可有對不起議會？」
「行了行了。」卡梅隆截住他的話頭，「其實你一進來我就猜到了。你是為了維亞的事來的吧？我明確告訴你，這件事誰也改不了，這是他十五歲時進學校就定下的。」
梅爾仿佛遭受晴天霹靂，「啊！？」
「我知道這件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梅爾一下站起來了：「就這樣讓他到預備役了？！」
「嗯，是的。」
「恩師，您能不能再想想辦法？」
卡梅隆嘆口氣：「你知不知道他家庭是什麼。」
梅爾猶豫道：「好像是什麼斯旺。」
「他媽媽是伊莉莎白·斯旺；而他爸爸叫愛德華·斯旺。」
說完這句話，卡梅隆扶著梅爾的肩，讓梅爾坐會沙發上。他也坐回自己真皮座椅，點上一根雪茄，深深吸進肺里，又用力吐出來。
「你如果真想聽前因後果，那這個故事有點長，要從20年前說起。」
梅爾執拗道：「您如果不告訴我原因，我是一定不會走的。」
卡梅隆又深吸一口煙，沉默一小會兒，似乎不知道從哪說起。
「說起來，那段歷史我也是親身經歷者。呵呵，轉眼過去這麼久了。
「在二十年前，聯盟還分為上議院和下議院。兩個議院各有一個議長，他們職責分工不同，權力地位對等；但是後來，上議院決定取消下議院的存在。所以聯盟走向分裂的邊緣。」
剛講到這裡，梅爾驚訝道：「這麼大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卡梅隆沒理會梅爾，只是繼續道：「當時我還只是『卡梅隆』中校，在中央軍第三師第二突擊團任騎兵團長。」
「中央軍？」
「中央軍已經被撤銷編號了；以前聯盟也是五個軍，而且被議會統一領導。那時的議會權力比現在還大，上、下議會都可以直接控制軍隊——你先聽我繼續說。」卡梅隆繼續抽一口雪茄。
「今年是七七四年了吧？時間過的真快啊。那是七五四年的夜晚，應該沒到夏天吧。我記得很清楚。值夜的衛兵叫醒我，說『司令部來信，十萬火急。』我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話，『速來司令部』這句話後面有我們師長簽字，背面被印上五個紅紅的星星，這已經是最高級別的催促。十萬火急。
「我來不及集合部隊，穿上衣服就帶著衛隊就出發了，我留下一道命令，讓杜克集合部隊，之後帶著隊跟過來——我們團級單位是分開駐紮，騎馬到師級的司令部大概要30分鐘，那天還下著雨，即使心急如焚，我也沒敢跑太快。萬一馬蹄打滑摔斷馬腿，誤了任務，那可就麻煩了。
「我到了之後，發現師部一片混亂，到處都是人，還有成列的火把源源不斷湧來。有的喊道：『打倒獨裁者莫德！』另外我也聽到有人在喊：『愛德華要造反啦！』——對了，莫德你肯定知道是誰吧？現任議長莫德。愛德華就是下議院的議長——本該維持秩序的軍官也亂成一團。甚至我看到兩名軍官打了起來。我也顧不上這裡混亂的局勢，讓衛隊先留門口，我趕緊到司令部集合。
「我進去後，看到中高級軍官還是比較鎮定，我到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了。有的好像知道發生什麼，臉色不是很好；有的和我一樣，一臉茫然。就在這時，我的長官布特中將出來了，我們統一起來敬禮，布特說了聲坐。但是他自己卻不坐，也沒等我們坐下來，他就直接開口道：『我接到命令，讓我們去包圍下議院』。
「這話一出來，一石激起千層浪。因為我們就是受下議院領導的，下議院難道自己包圍自己？
「我那會兒實在忍不住，開口道：『長官，請問是誰發出的命令？』
布特回答我：『命令來自上議院。』」
後備力量的意思是，當現在的力量足夠，他們就派不上用場。
除了年紀大、快退休的軍官，或者是在政治鬥爭失敗的軍官，否則鮮有把年輕人編入預備役的先例；尤其是剛畢業的軍官，他們的軍旅生活剛剛開始，一個個都摩拳擦掌，正想建功立業。
進預備役幾乎可以等同於養老了。
梅爾認真地說：「我需要一個解釋。否則我們不會放這麼一個青年走。如果你們一定要執行，我會更改成績，讓他留級一年。」
「你對維亞的家庭了解嗎？」
「他父親是一個鐵匠，母親好像……怎麼了？」
「維亞的母親是伊莉莎白·斯旺；他母親的爸爸是愛德華·斯旺。」
「這……這有什麼關係？」
「恐怕您不是奧澤福芬人吧？不對，我們杜蘇頓人都知道那件事。您怎麼會不知道？」
梅爾是帝國人，他確實對聯盟的歷史懂的沒那麼多，但此話在這會兒又怎能說出去呢。
「夠了！」梅爾吼道，「我不想管他爸是誰，他媽是誰，他爺爺是誰，他姥是誰——我就問你，為什麼把維亞編入預備役？」
梅爾就是因為自己的出身，所以一直得不到信任，只是讓他在學校一批又一批的教學生；他實在不願自己的學生又落得自己今天的地步，搓搓坨坨，轉眼已經中年。
梅爾不知不覺動作大起來，雙手抓住馬斯的領口。
馬斯眼神中閃過一絲怒色，反手把梅爾的手拉下去，然後敬了個禮。
「下官也是奉命行事。如果閣下有疑惑，可發函到我參謀部！」
說罷，馬斯就帶領邊防軍眾人走去。
「我是不會讓你們把維亞帶走的。」
遠遠地飄來一句話：「卡梅隆校長是同意的。」
梅爾眼神中閃過一絲愕然，「校長……」
……
……
4月15日，三年學生幾乎走完了。學生們嘰嘰喳喳討論邊防軍和達卡地區。興沖沖討論邊防軍應該採用何種戰略，又應該如何禦敵。他們還沒到擔心是否能在戰場上存活的時候，對血肉橫飛充滿憧憬。
卡梅隆在辦公室的窗前注釋外面的學生，他每次看到年輕人，都覺得自己仿佛也年輕許多。他已到了退休年齡，聯盟的總參謀部給予他相當高的退休規格——以中將身份退休。
他這種拿著保溫杯、在窗戶面前發呆的校長和邊防軍或獅心軍那種掌握軍權宰制一方的封疆大臣肯定沒法比。可肩膀上金色麥穗確實是實實在在的。
本來是他心情大好的一天，只是看到對面沙發上坐著的梅爾，死纏爛打就是不走，難免心中一股鬱氣。
卡梅隆又問道：「梅爾，你到底是什麼事？」
梅爾只是冷笑道：「下官無事，特意來拜訪恩師，學習高端戰略。」
「你！」卡梅隆也拿這個人無奈，「我最後問一遍，你再這樣，我可走了啊。」
「下官確實無事。」
卡梅隆絲毫不慣著他，兩手一拍：「來人！」
外面兩名警衛員響亮應一聲到，轉眼就進房間。
「有事，有事有事，有事。」梅爾匆忙忙說道，「你讓他們先出去。」
卡梅隆一揮手，兩名警衛重新回到門口戒備。
待兩名警衛員出去後，梅爾才說道：「恩師，我身為帝國人，卻因為練習黑魔法被帝國軍隊追殺，這您是知道的。您救了我，又把我納入麾下，有多少年了？」
「有……有十一二年了吧。」
梅爾搖搖頭：「恩師，足足十五年了。十五年來，我可有對不起聯盟？」
「這是什麼話！」
「那我可有對不起議會？」
「行了行了。」卡梅隆截住他的話頭，「其實你一進來我就猜到了。你是為了維亞的事來的吧？我明確告訴你，這件事誰也改不了，這是他十五歲時進學校就定下的。」
梅爾仿佛遭受晴天霹靂，「啊！？」
「我知道這件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梅爾一下站起來了：「就這樣讓他到預備役了？！」
「嗯，是的。」
「恩師，您能不能再想想辦法？」
卡梅隆嘆口氣：「你知不知道他家庭是什麼。」
梅爾猶豫道：「好像是什麼斯旺。」
「他媽媽是伊莉莎白·斯旺；而他爸爸叫愛德華·斯旺。」
說完這句話，卡梅隆扶著梅爾的肩，讓梅爾坐會沙發上。他也坐回自己真皮座椅，點上一根雪茄，深深吸進肺里，又用力吐出來。
「你如果真想聽前因後果，那這個故事有點長，要從20年前說起。」
梅爾執拗道：「您如果不告訴我原因，我是一定不會走的。」
卡梅隆又深吸一口煙，沉默一小會兒，似乎不知道從哪說起。
「說起來，那段歷史我也是親身經歷者。呵呵，轉眼過去這麼久了。
「在二十年前，聯盟還分為上議院和下議院。兩個議院各有一個議長，他們職責分工不同，權力地位對等；但是後來，上議院決定取消下議院的存在。所以聯盟走向分裂的邊緣。」
剛講到這裡，梅爾驚訝道：「這麼大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卡梅隆沒理會梅爾，只是繼續道：「當時我還只是『卡梅隆』中校，在中央軍第三師第二突擊團任騎兵團長。」
「中央軍？」
「中央軍已經被撤銷編號了；以前聯盟也是五個軍，而且被議會統一領導。那時的議會權力比現在還大，上、下議會都可以直接控制軍隊——你先聽我繼續說。」卡梅隆繼續抽一口雪茄。
「今年是七七四年了吧？時間過的真快啊。那是七五四年的夜晚，應該沒到夏天吧。我記得很清楚。值夜的衛兵叫醒我，說『司令部來信，十萬火急。』我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話，『速來司令部』這句話後面有我們師長簽字，背面被印上五個紅紅的星星，這已經是最高級別的催促。十萬火急。
「我來不及集合部隊，穿上衣服就帶著衛隊就出發了，我留下一道命令，讓杜克集合部隊，之後帶著隊跟過來——我們團級單位是分開駐紮，騎馬到師級的司令部大概要30分鐘，那天還下著雨，即使心急如焚，我也沒敢跑太快。萬一馬蹄打滑摔斷馬腿，誤了任務，那可就麻煩了。
「我到了之後，發現師部一片混亂，到處都是人，還有成列的火把源源不斷湧來。有的喊道：『打倒獨裁者莫德！』另外我也聽到有人在喊：『愛德華要造反啦！』——對了，莫德你肯定知道是誰吧？現任議長莫德。愛德華就是下議院的議長——本該維持秩序的軍官也亂成一團。甚至我看到兩名軍官打了起來。我也顧不上這裡混亂的局勢，讓衛隊先留門口，我趕緊到司令部集合。
「我進去後，看到中高級軍官還是比較鎮定，我到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了。有的好像知道發生什麼，臉色不是很好；有的和我一樣，一臉茫然。就在這時，我的長官布特中將出來了，我們統一起來敬禮，布特說了聲坐。但是他自己卻不坐，也沒等我們坐下來，他就直接開口道：『我接到命令，讓我們去包圍下議院』。
「這話一出來，一石激起千層浪。因為我們就是受下議院領導的，下議院難道自己包圍自己？
「我那會兒實在忍不住，開口道：『長官，請問是誰發出的命令？』
布特回答我：『命令來自上議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