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巫女
清晨，光線透過樹葉照射在山間的霧氣上，產生丁達爾效應。
艾琳經過這幾天的熟悉，加上易怒煩躁的老爵士的教導，她基本已經能熟練的駕馭自己的小馬。兩個人就這樣在林間的小道繼續趕路。
「我們大概過一段時間，我們要渡過慈母河，進入荒涼之地，因為要帶著兩馬，我們就不能坐船。我們需要走石橋鎮。」
老爵士聲音依嘶啞。艾琳猜測可能是因為用聲過度、或者吸入過量灰塵，所以導致了咽部的慢性炎症。
簡單了解過花園地理的公主不解地問道：
「冰凍地之與豐饒之地不是接壤嗎？為什麼還要走荒涼之地？」
對於公主的問題，拿布倫爵士皺緊眉頭無奈道：
「小姐，那你知不知道冰凍之地與豐饒之地在近十年摩擦不斷，危險不說，而且如果要走豐饒之地與冰凍之地接壤的被稱為鼻山的北翡翠山脈，那我們至少要在冰雪原走大半年才能到巨人城。如果我們這斜插荒涼地的話，兩個月就能到巨人城旁邊的林海。
只不過荒涼之地地理位置特殊，他的東北兩面被慈母河包圍，西南兩個方向則被綠牆封鎖，所以相對於其他國家比較封閉。而且我們這次從豐饒之地可以走石橋鎮到荒涼地，但是從荒涼之地到冰凍之地，也可以坐船，不過慈母河上游湍急，風險太大，我們儘量走銀蟒雪山。」
「石橋鎮，聽起來有點熟悉哎。那是哪個家族的封地？」
艾琳感覺明明在哪裡聽過石橋鎮的名字，可一下子，愣是記不起來。公主猜可能是因為這幾天自己壓力過大，導致的記憶力衰退。
老爵士笑的聲音相當誇張，就像是用木棍敲擊鐵皮。
「費斯家族你都沒有聽過。」
「不對呀，如果一定要走荒涼之地，為什麼還要來豐饒之地繞一個圈子？」她恍然大悟，又賊兮兮說道：「不會是你想趁機回趟家吧？」
「荒涼之地接壤的大多是沃倫疊伽的封臣，我們繞路都能碰到他的手下，你還想讓我們直接去他老窩。」拿布倫皺起的眉頭，像兩條彎曲著的短粗毛毛蟲，老爵士繼續補充道：
「小姐，我並不想跟我哥哥再有什麼瓜葛，所以我們會直接穿過石橋鎮，不會在那裡停歇。」
拿布倫的表情嚴肅。
突然，一聲尖銳的嚎叫吸引了小姑娘的注意。她在離他們不遠處的斜坡發現一隻牝鹿被卡在了濃密的灌木中，艾琳看見小鹿小而尖的腦袋和不斷掙扎的前腿。可憐的樣子讓她動了惻隱之心。
公主看向拿布倫爵士希望他去解救那個可憐的小傢伙，可她突然意識到拿布倫爵士並不是我的下屬，自己更沒有資格去命令他。
於是她翻身下馬，幸好換了酒吧老闆女兒的衣服，如果穿著自己的公主長裙，裙子的後擺差不多會被泥巴裹成破麻袋，像縛地靈一樣拽著自己。
看著艾琳走向小鹿，拿布倫笑著調侃，
「我們的小姑娘是打算去抓住那隻鹿做晚餐嗎？」
公主沒有理會他，看著這隻倒霉的小傢伙，她坐在地上，雙手抓住它的前肢體，可當她向外拉的時候，居然沒有感受到一點阻力。直接把這隻牝鹿抱進懷裡，可當公主抱著它的那一刻。她隱隱感覺不對勁，同一時間，在她的身後傳來了拔劍的聲音。
「謝謝你救了我，可愛的小姑娘。」
一個蒼老尖銳的聲音，在艾琳耳邊響起，並帶著潮濕的風。
艾琳轉頭看到了一個醜陋到難以形容的臉，皮膚像是發青的土豆，像是兩條又粗又短的蟲子一樣的眉毛下，是一雙細長的眼睛。鼻子巨大而尖銳，鼻尖上長滿了疙瘩，一張誇張的嘴，幾乎要咧到耳根。她的灰白長發稀疏得很，看起來格外恐怖。
艾琳可以發誓自從她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就沒有發出過如此悽厲的慘叫聲。
「小姑娘，我以森林的名義發誓，我不會傷害你的。」
那個面目可憎的人聽到艾琳的慘叫後，就緊忙從她身上離開，拿布倫爵士再次擋在了公主的身前，用劍指著來歷不明的傢伙問道：
「女士，您是想做什麼？」
艾琳這時才注意到她身上披著的棕色皮斗篷的時候，她猜這個人可能就是我剛才救下牝鹿。
老婦人雙手提起拖地的斗篷，雙膝微微下蹲，並做點頭的動作。
「尊敬的大人，我是這片森林的女巫，很久以前被我的妹妹關在這裡。感謝這美麗小姑娘搭救。」
拿布倫即使已經知道老婦人是個女巫，但還是將劍收回鞘中，左手扶著右胸，微微鞠躬還禮致敬。
「很好，希望您沒有別的企圖。現在，我和這位小姑娘該離開了。」
「這怎麼行？我應該報答。」
女巫一邊說話。，舉動忽然變得奇怪，她突然走到拿布倫的身側，艾琳公主與拿布倫爵士實在沒有想到她那佝僂的身軀居然能有這麼快的速度，幸好女巫並沒有動手，只是指了指拿布倫爵士劍，又指了指艾琳。神經兮兮的說道：
「看來您與這把劍，都不屬於花園。」
拿布倫對嗤之以鼻，不屑道：
「我還以為除了冰凍地外所有的女巫都被燒死了。」
女巫看著艾琳的眼睛，繼續說道：
如果「兩位是要去寒冷的地方的話，可以到我的小屋，我可以為二位占卜，當做報答。我的小屋這裡並不遠。」
雖然艾琳知道這是一個有魔法的世界，但可愛的小鹿變成老太太給這個原本就不怎麼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帶來的心理衝擊實在有些大。
公主看向拿布倫爵士，畢竟他實實在在和魔法生物有過接觸。
老爵士注意到艾琳在看他，神情有些複雜。
「小姐，這件事你可以自己拿主意。」
思考片刻之後，好奇心還是戰勝了恐懼。
騎士尊重女士的選擇，他跑回小路，將馬拴在路旁的樹幹上。然後才回到我們身邊。
正如老女巫所言，她的小屋確實不遠。
當他們一行翻過一個長滿奇怪花草的小土丘後，女巫就讓她們轉身。這個時候艾琳才知道她所謂的「小屋」，就是把小土丘挖空，僅一個面安上門。
艾琳不由驚嘆這個土丘的承重能力，而且她還注意到這個小屋僅有的一扇不知道用什麼木頭做的門，上面已經長滿青苔。
女巫從棕色斗篷里掏出一根應該是魔杖的樹根一樣的東西，去捅木門的鑰匙眼。結果門格外給面子，直接倒下。
女巫有些尷尬地抽出魔杖，踩著她的門，走進她的小屋。艾琳和拿布倫緊隨其後。
她的小屋雖然沒有窗戶，但裡面卻十分光亮。我左右環顧發現是在一張破爛床鋪旁邊的坩堝的正上方，一個用草根綁住的手提燈裡面閃爍著絢麗的火光。
看著頭上交錯的草根，公主想應該是這種草茂盛的根莖保護了她的小屋不會坍塌。
拿布倫爵士進來之後臉色出奇的差，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盞手提燈。
「那是龍的火焰對嗎？」
拿布倫爵士突然向女巫詢問。
「沒錯，不過，您不必擔心，這團火焰的主人，不是在你臉上留下傷痕的那個。」
「這盞火焰是我母親送給我的禮物，想想已經好多年了。」
女巫的聲音和她的房間一樣潮濕陰冷。
「您打算怎麼占卜？」
艾琳看著古怪的女巫和局促不安的拿布倫爵士，心中有些後悔來到這裡。
「能給我你一根頭髮嗎？」
女巫一臉諂媚的看著小公主。
艾琳輕輕扯下一根頭髮，遞給了她。
她恭敬的雙手來接，然後把艾琳的頭髮塞進了她嘴裡。
學過營養學的艾琳嚴重懷疑她是因為身體缺鋅造成的異食癖。
女巫笑嘻嘻的問我，「尊貴的女孩兒，你可以隨便提一個和你自己有關的問題。」
「我的未來是什麼樣子？」
艾琳問了一個抽象的問題。
女巫愣了愣，然後從床底掏出一顆水晶球。
她把水晶球抱著懷裡，球體內似雲似霧的其他在不斷變化。
「你將得到權力，但你會失去自由。你愛的人和愛你的人，都會離你而去。你的血親都會先你離開，等你也離開這裡，封印這個世界的枷鎖，也會隨之被打開。」
女巫的聲音很平緩，但聽起來卻駭人聽聞。
「小姐，我們該離開了。」
拿布倫爵士警惕的盯著女巫。
「謝謝您的占卜，我們該走了。」
公主儘量的保持得體的禮貌，在艾琳和老爵士走出女巫所謂的「小屋」後，她和拿布倫爵士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多呆。
「除了那堆丑頭髮，她和我長得真像。」
這是艾琳聽到的，女巫的最後一句呢喃。
艾琳經過這幾天的熟悉，加上易怒煩躁的老爵士的教導，她基本已經能熟練的駕馭自己的小馬。兩個人就這樣在林間的小道繼續趕路。
「我們大概過一段時間，我們要渡過慈母河，進入荒涼之地，因為要帶著兩馬，我們就不能坐船。我們需要走石橋鎮。」
老爵士聲音依嘶啞。艾琳猜測可能是因為用聲過度、或者吸入過量灰塵，所以導致了咽部的慢性炎症。
簡單了解過花園地理的公主不解地問道：
「冰凍地之與豐饒之地不是接壤嗎？為什麼還要走荒涼之地？」
對於公主的問題，拿布倫爵士皺緊眉頭無奈道：
「小姐，那你知不知道冰凍之地與豐饒之地在近十年摩擦不斷，危險不說，而且如果要走豐饒之地與冰凍之地接壤的被稱為鼻山的北翡翠山脈，那我們至少要在冰雪原走大半年才能到巨人城。如果我們這斜插荒涼地的話，兩個月就能到巨人城旁邊的林海。
只不過荒涼之地地理位置特殊，他的東北兩面被慈母河包圍，西南兩個方向則被綠牆封鎖，所以相對於其他國家比較封閉。而且我們這次從豐饒之地可以走石橋鎮到荒涼地，但是從荒涼之地到冰凍之地，也可以坐船，不過慈母河上游湍急，風險太大，我們儘量走銀蟒雪山。」
「石橋鎮，聽起來有點熟悉哎。那是哪個家族的封地？」
艾琳感覺明明在哪裡聽過石橋鎮的名字，可一下子，愣是記不起來。公主猜可能是因為這幾天自己壓力過大，導致的記憶力衰退。
老爵士笑的聲音相當誇張，就像是用木棍敲擊鐵皮。
「費斯家族你都沒有聽過。」
「不對呀，如果一定要走荒涼之地，為什麼還要來豐饒之地繞一個圈子？」她恍然大悟，又賊兮兮說道：「不會是你想趁機回趟家吧？」
「荒涼之地接壤的大多是沃倫疊伽的封臣，我們繞路都能碰到他的手下，你還想讓我們直接去他老窩。」拿布倫皺起的眉頭，像兩條彎曲著的短粗毛毛蟲，老爵士繼續補充道：
「小姐，我並不想跟我哥哥再有什麼瓜葛，所以我們會直接穿過石橋鎮，不會在那裡停歇。」
拿布倫的表情嚴肅。
突然，一聲尖銳的嚎叫吸引了小姑娘的注意。她在離他們不遠處的斜坡發現一隻牝鹿被卡在了濃密的灌木中，艾琳看見小鹿小而尖的腦袋和不斷掙扎的前腿。可憐的樣子讓她動了惻隱之心。
公主看向拿布倫爵士希望他去解救那個可憐的小傢伙，可她突然意識到拿布倫爵士並不是我的下屬，自己更沒有資格去命令他。
於是她翻身下馬，幸好換了酒吧老闆女兒的衣服，如果穿著自己的公主長裙，裙子的後擺差不多會被泥巴裹成破麻袋，像縛地靈一樣拽著自己。
看著艾琳走向小鹿，拿布倫笑著調侃，
「我們的小姑娘是打算去抓住那隻鹿做晚餐嗎？」
公主沒有理會他，看著這隻倒霉的小傢伙，她坐在地上，雙手抓住它的前肢體，可當她向外拉的時候，居然沒有感受到一點阻力。直接把這隻牝鹿抱進懷裡，可當公主抱著它的那一刻。她隱隱感覺不對勁，同一時間，在她的身後傳來了拔劍的聲音。
「謝謝你救了我，可愛的小姑娘。」
一個蒼老尖銳的聲音，在艾琳耳邊響起，並帶著潮濕的風。
艾琳轉頭看到了一個醜陋到難以形容的臉，皮膚像是發青的土豆，像是兩條又粗又短的蟲子一樣的眉毛下，是一雙細長的眼睛。鼻子巨大而尖銳，鼻尖上長滿了疙瘩，一張誇張的嘴，幾乎要咧到耳根。她的灰白長發稀疏得很，看起來格外恐怖。
艾琳可以發誓自從她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就沒有發出過如此悽厲的慘叫聲。
「小姑娘，我以森林的名義發誓，我不會傷害你的。」
那個面目可憎的人聽到艾琳的慘叫後，就緊忙從她身上離開，拿布倫爵士再次擋在了公主的身前，用劍指著來歷不明的傢伙問道：
「女士，您是想做什麼？」
艾琳這時才注意到她身上披著的棕色皮斗篷的時候，她猜這個人可能就是我剛才救下牝鹿。
老婦人雙手提起拖地的斗篷，雙膝微微下蹲，並做點頭的動作。
「尊敬的大人，我是這片森林的女巫，很久以前被我的妹妹關在這裡。感謝這美麗小姑娘搭救。」
拿布倫即使已經知道老婦人是個女巫，但還是將劍收回鞘中，左手扶著右胸，微微鞠躬還禮致敬。
「很好，希望您沒有別的企圖。現在，我和這位小姑娘該離開了。」
「這怎麼行？我應該報答。」
女巫一邊說話。，舉動忽然變得奇怪，她突然走到拿布倫的身側，艾琳公主與拿布倫爵士實在沒有想到她那佝僂的身軀居然能有這麼快的速度，幸好女巫並沒有動手，只是指了指拿布倫爵士劍，又指了指艾琳。神經兮兮的說道：
「看來您與這把劍，都不屬於花園。」
拿布倫對嗤之以鼻，不屑道：
「我還以為除了冰凍地外所有的女巫都被燒死了。」
女巫看著艾琳的眼睛，繼續說道：
如果「兩位是要去寒冷的地方的話，可以到我的小屋，我可以為二位占卜，當做報答。我的小屋這裡並不遠。」
雖然艾琳知道這是一個有魔法的世界，但可愛的小鹿變成老太太給這個原本就不怎麼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帶來的心理衝擊實在有些大。
公主看向拿布倫爵士，畢竟他實實在在和魔法生物有過接觸。
老爵士注意到艾琳在看他，神情有些複雜。
「小姐，這件事你可以自己拿主意。」
思考片刻之後，好奇心還是戰勝了恐懼。
騎士尊重女士的選擇，他跑回小路，將馬拴在路旁的樹幹上。然後才回到我們身邊。
正如老女巫所言，她的小屋確實不遠。
當他們一行翻過一個長滿奇怪花草的小土丘後，女巫就讓她們轉身。這個時候艾琳才知道她所謂的「小屋」，就是把小土丘挖空，僅一個面安上門。
艾琳不由驚嘆這個土丘的承重能力，而且她還注意到這個小屋僅有的一扇不知道用什麼木頭做的門，上面已經長滿青苔。
女巫從棕色斗篷里掏出一根應該是魔杖的樹根一樣的東西，去捅木門的鑰匙眼。結果門格外給面子，直接倒下。
女巫有些尷尬地抽出魔杖，踩著她的門，走進她的小屋。艾琳和拿布倫緊隨其後。
她的小屋雖然沒有窗戶，但裡面卻十分光亮。我左右環顧發現是在一張破爛床鋪旁邊的坩堝的正上方，一個用草根綁住的手提燈裡面閃爍著絢麗的火光。
看著頭上交錯的草根，公主想應該是這種草茂盛的根莖保護了她的小屋不會坍塌。
拿布倫爵士進來之後臉色出奇的差，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盞手提燈。
「那是龍的火焰對嗎？」
拿布倫爵士突然向女巫詢問。
「沒錯，不過，您不必擔心，這團火焰的主人，不是在你臉上留下傷痕的那個。」
「這盞火焰是我母親送給我的禮物，想想已經好多年了。」
女巫的聲音和她的房間一樣潮濕陰冷。
「您打算怎麼占卜？」
艾琳看著古怪的女巫和局促不安的拿布倫爵士，心中有些後悔來到這裡。
「能給我你一根頭髮嗎？」
女巫一臉諂媚的看著小公主。
艾琳輕輕扯下一根頭髮，遞給了她。
她恭敬的雙手來接，然後把艾琳的頭髮塞進了她嘴裡。
學過營養學的艾琳嚴重懷疑她是因為身體缺鋅造成的異食癖。
女巫笑嘻嘻的問我，「尊貴的女孩兒，你可以隨便提一個和你自己有關的問題。」
「我的未來是什麼樣子？」
艾琳問了一個抽象的問題。
女巫愣了愣，然後從床底掏出一顆水晶球。
她把水晶球抱著懷裡，球體內似雲似霧的其他在不斷變化。
「你將得到權力，但你會失去自由。你愛的人和愛你的人，都會離你而去。你的血親都會先你離開，等你也離開這裡，封印這個世界的枷鎖，也會隨之被打開。」
女巫的聲音很平緩，但聽起來卻駭人聽聞。
「小姐，我們該離開了。」
拿布倫爵士警惕的盯著女巫。
「謝謝您的占卜，我們該走了。」
公主儘量的保持得體的禮貌，在艾琳和老爵士走出女巫所謂的「小屋」後，她和拿布倫爵士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多呆。
「除了那堆丑頭髮，她和我長得真像。」
這是艾琳聽到的，女巫的最後一句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