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第一反骨仔
當祁平生在莊園門口迎接到蒯恩時，發現隊伍少了七八人，剩下的也都大部分帶著傷。
「蒯恩，發生了什麼事？」
「公子，我們途中遇到半年前那伙人，我已將賊人全部誅殺。不過有幾名奴僕，也於亂戰中喪命，屍體在牛車中。」蒯恩說到最後，情緒低落。
這些人平時都是他在親手調教，忽然間就死了，他很自責。
祁平生冷聲道：「無需愧疚，要怪就怪他們學藝不精，怪他們生在這亂世！」
話雖這麼說，他還是安排劉忠將人妥善安葬，並為受傷的人醫治。
不過經此一事，奴僕們訓練時，也開始格外認真。
...
「如此說來，當初截殺是偶然碰上，並非有人故意針對。」祁平生聽完蒯恩稟報後，放下心來。
「對，我專門留下活口審訊過。」說到這裡，蒯恩語氣有些凝重，「不過隊伍每月運錢之事，已被有心人獲悉，那賊人便是通過尋陽眼線傳遞消息，攔截於我等。」
「你未曾在尋陽逗留，這消息是如何先於你們傳至匪人之耳？」祁平生有些驚訝，這時代又沒有無線通訊，傳訊全靠人力。
「想必是以鴿鳥送訊。」蒯恩肯定道。
祁平生恍然大悟，居然把如此重要的方式忘記了，這也提醒他要訓練一些信鴿，以備不時之需。
「既然運錢之事已暴露，今後再添兩艘船，每次兩隊人護送，一般劫匪便不敢妄動。」祁平生旋即又道，「日常訓練再嚴厲些，平時不用功，臨陣需命償！」
「是，公子。」蒯恩深以為然。
「對了，這是謝氏公子的信。」說著他自懷中取出一封信。
祁平生這才留意到，蒯恩胸前衣服有一個破洞，他接過信件後，詢問：「你受傷了？」
「無妨，被暗箭射中，幸好護心鏡抵擋了一下。」說著，他掀開胸前皮甲。
內里圓形鐵片已被洞穿，胸口大片內衫被染紅，以嚼碎樹葉覆蓋的血洞，還不時滲血。
見傷勢如此嚴重，祁平生立即吩咐秋月去取來米酒、熱水、草木灰，為蒯恩消毒包紮好，並讓他回去休息三日。
「公子，這點小傷無妨。」蒯恩推辭不肯。
「這是命令。你助我除此大患，理應獎賞，修養時間加長至七日，外加十斤牛肉，勿要再言！」祁平生強勢安排，不容蒯恩反駁。
蒯恩感動無比地離去。
祁平生必須加緊收納人心，現今能完全信任的僅有老夫人、獐兒、來福和常貴四人，蒯恩幾人他要在細節之處，多上心才行。
隨後，他翻看謝混的回信。
依舊是問候開頭，並且這次客氣很多，叫他「平生兄」，想來在謝混心中又將他拔高一截。
信中倒沒再請教詩賦，而是直奔主題。
言近日有風聞，王恂將接任王凝之任江州刺史，王凝之則被調回朝中任中軍護軍。其中，最關鍵之處，王愉還將都督江州及豫州四郡軍事。最後依舊詢問見解。
風聞？
朝廷之事從來不會有風聞。
所有消息，都是有心人的試探罷了。畢竟任何消息不會憑空而生，而且還如此言之鑿鑿，連職位業已明確下來。
「司馬道子這是在作死啊！」祁平生喃喃道。
他這話沒有說錯，司馬道子居然要將豫州四郡軍事權劃給王恂，相當於去庾楷的鍋里搶食，這不是逼庾楷清君側嗎？
恭、殷、庾、桓四人現在可是同穿一條褲子，牽一髮動全身，只要有一人帶頭，其餘三人立馬就會響應，打擊相黨。
要不是王恭最後被劉牢之這個「東晉第一反骨仔」跳反，此次司馬道子的狗頭鐵定保不住。
為啥劉牢之只算東晉第一，因為此時的鮮卑後燕，還有一個連他都要甘拜下風的「魏晉第一反骨仔」——慕容麟。
告發親父慕容垂出逃前秦。
告發親兄慕容令致其被誅。
故意輕敵致親兄慕容寶兵敗。
圖謀親兄慕容寶皇位。
反叛親叔慕容德最終被殺。
這一樁樁，就問你怕不怕。
祁平生想了想，決定回一句：觀望即可。
之所以如此，是因王恭第二次叛亂，除卻劉牢之外，還會出現一個關鍵人物，司馬道子之子——司馬元顯。
這也是個不甘寂寞的能人，後面不但直接奪了其父司馬道子的權勢，還因施政不動腦子，直接促成孫恩在三吳之地起義。最後被桓玄所殺。
這裡面太過複雜，不是三言兩語能給謝混講清楚的，而且參與其中那幾人皆沒有好下場，自然是觀望最合適。
不過，謝混的信倒是提醒了祁平生，在王凝之離任之前，得趕去尋陽一趟。
「公子，郭太守前日到任，老奴已親自將錢送去。」劉忠前來匯報。
祁平生點點頭，這事之前就定好的。
劉忠卻並未離開，略微躊躇後，說道：「公子，我覺得郭太守會為難祁氏。」
「何出此言？」祁平生不解。
「當日我送錢時，未曾見到郭太守，但隨後熊氏前去時，卻被其接見。明顯郭太守對我等有看法。」劉忠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錢沒送夠？」
「應該是的。」
祁平生沉思片刻，覺得還是不要與之起嫌隙為好：「那就再送十萬銖。」
...
豫章郡府，郭昶之正忙著清點收穫。
他命人將一箱箱五銖錢，田契，糧食等，搬至後院。
此次，攏共收到大大小小几十家士族「進獻」：錢幣近百萬銖，良田數百畝，糧食百石，美婢兩人，奴僕十人，此外還有二十來名護衛。
可謂大豐收。
不過那祁氏不太懂事，開始居然想以區區十萬銖錢，將他給打發了。雖然後面又補送十萬，可哪夠？
他上任之前就已知曉，如今被大晉各士族追捧的牙膏、香皂，皆出自這祁平生之手。以市面價格，他粗略估算過，祁氏每月至少進帳百萬銖。
才二十萬銖，明顯不將他郭大人放在眼裡。
想到這裡，郭昶之心中不忿。
「來人！去將統管稅賦的楊少府給我叫來。」
「是，大人。」
小吏匆匆出門。
一刻鐘後，郡少府楊成復趕至。
「郭大人，您喚下官有何吩咐？」楊成復忐忑不安，新任郡太守的品性他絲毫不了解，現在忽然被召見，生怕惹其不快。
郭昶之一副問責的模樣，質問道：「楊少府，本官且問你，祁氏送往尋陽貨物，稅幾何？」
時值一月嚴寒天，楊成復居然被郭昶之這句話，嚇得冷汗涔涔。
見楊成復懼怕不已，許久不開口，郭昶之冷笑：「本官問你話，你為何不答，還是說我這太守，管不了你？」
楊成復只能結巴回道：「大...大人，祁氏並...並未交稅。」
說完這句話，他似被抽乾力氣，聳拉著腦袋，不敢去看郭昶之。
「呵呵，在我大晉，居然有商賈不納稅，誰許的特權？你楊大人？」
「非非非...下官，是前太守應允的。」楊成復當即把責任推給前任太守，反正人都走了，郭昶之也不可能去把人給追回來。
郭昶之譏諷道：「少糊弄本官，你負責稅賦，敢說沒從中貪墨，收那祁氏錢財？」
楊成復噗通跪地求饒：「下官知錯，求郭大人饒恕！」
「起來吧，這是你與前任太守的腌臢事，本官管不著。但我既然來到這豫章，就得按我郭昶之的規矩辦事！」郭昶之霸氣側漏，不了解的，還以為他是天王老子。
「從今日起，對祁氏按常徵稅，不得有誤！」
「下官遵命！」
...
轉眼正月底。
「不好了，公子。郡府楊少府派人堵在碼頭，不准到彥之和常貴送貨去尋陽。」來福慌忙找到祁平生。
送往建康的貨物一般是每月底交接，本月輪到常貴和到彥之共同護送。
「為何，以前不是好好的？」祁平生升起一股不祥預感。
「楊少府說，郭太守有令，必須交付航埭稅、關津稅，才准走。」
祁平生驟然升起一股無名怒火。
這狗日的郭昶之，貪得無厭！
可他想了想，還是決定隱忍，親自找郭昶之談談，畢竟這稅賦不是一筆小數目。
與來福快馬來到郡府。
詢問小吏，卻被告知郭昶之剛外出，去巡視各縣了，也未曾說過多久回來。
祁平生氣得差點破口大罵。
有心想去找謝氏余管事，或者謝道韞幫忙，可郭昶之收稅乃是依律令行事，就是鬧到王凝之甚至司馬道子那裡，他郭昶之也是「正義」的一方。
這部分稅款，謝氏也不可能承擔，因為約定之初，並未提到過負責豫章稅賦。祁平生想到豫章是自己的大本營，便也沒在意。
哪知這郭昶之不安常理出牌。
此事無解，只能等郭昶之回來。
好在其它合作士族都是上門提貨，也給豫章足額繳納稅賦，這部分倒沒什麼影響。
不過，考慮到郭昶之歸期不定，又不能失信於謝氏，祁平生只能捏著鼻子交稅三十萬。
半月後，郭昶之姍姍回府。
得到消息的祁平生，第一時間登門拜訪。
「郭大人，您可真是勤勉於政！」祁平生開口就毫不客氣暗諷。
郭昶之端起茶杯，吹吹茶沫，呷了一口，慢條斯理道：「自當如此，郭某作為一郡父母官，怎敢不勤於政事。」
「蒯恩，發生了什麼事？」
「公子，我們途中遇到半年前那伙人，我已將賊人全部誅殺。不過有幾名奴僕，也於亂戰中喪命，屍體在牛車中。」蒯恩說到最後，情緒低落。
這些人平時都是他在親手調教，忽然間就死了，他很自責。
祁平生冷聲道：「無需愧疚，要怪就怪他們學藝不精，怪他們生在這亂世！」
話雖這麼說，他還是安排劉忠將人妥善安葬，並為受傷的人醫治。
不過經此一事，奴僕們訓練時，也開始格外認真。
...
「如此說來，當初截殺是偶然碰上，並非有人故意針對。」祁平生聽完蒯恩稟報後，放下心來。
「對，我專門留下活口審訊過。」說到這裡，蒯恩語氣有些凝重，「不過隊伍每月運錢之事，已被有心人獲悉，那賊人便是通過尋陽眼線傳遞消息，攔截於我等。」
「你未曾在尋陽逗留，這消息是如何先於你們傳至匪人之耳？」祁平生有些驚訝，這時代又沒有無線通訊，傳訊全靠人力。
「想必是以鴿鳥送訊。」蒯恩肯定道。
祁平生恍然大悟，居然把如此重要的方式忘記了，這也提醒他要訓練一些信鴿，以備不時之需。
「既然運錢之事已暴露，今後再添兩艘船，每次兩隊人護送，一般劫匪便不敢妄動。」祁平生旋即又道，「日常訓練再嚴厲些，平時不用功，臨陣需命償！」
「是，公子。」蒯恩深以為然。
「對了，這是謝氏公子的信。」說著他自懷中取出一封信。
祁平生這才留意到，蒯恩胸前衣服有一個破洞，他接過信件後，詢問：「你受傷了？」
「無妨，被暗箭射中，幸好護心鏡抵擋了一下。」說著，他掀開胸前皮甲。
內里圓形鐵片已被洞穿，胸口大片內衫被染紅，以嚼碎樹葉覆蓋的血洞，還不時滲血。
見傷勢如此嚴重，祁平生立即吩咐秋月去取來米酒、熱水、草木灰，為蒯恩消毒包紮好，並讓他回去休息三日。
「公子，這點小傷無妨。」蒯恩推辭不肯。
「這是命令。你助我除此大患，理應獎賞，修養時間加長至七日，外加十斤牛肉，勿要再言！」祁平生強勢安排，不容蒯恩反駁。
蒯恩感動無比地離去。
祁平生必須加緊收納人心，現今能完全信任的僅有老夫人、獐兒、來福和常貴四人，蒯恩幾人他要在細節之處，多上心才行。
隨後，他翻看謝混的回信。
依舊是問候開頭，並且這次客氣很多，叫他「平生兄」，想來在謝混心中又將他拔高一截。
信中倒沒再請教詩賦，而是直奔主題。
言近日有風聞，王恂將接任王凝之任江州刺史，王凝之則被調回朝中任中軍護軍。其中，最關鍵之處，王愉還將都督江州及豫州四郡軍事。最後依舊詢問見解。
風聞？
朝廷之事從來不會有風聞。
所有消息，都是有心人的試探罷了。畢竟任何消息不會憑空而生，而且還如此言之鑿鑿，連職位業已明確下來。
「司馬道子這是在作死啊！」祁平生喃喃道。
他這話沒有說錯，司馬道子居然要將豫州四郡軍事權劃給王恂，相當於去庾楷的鍋里搶食，這不是逼庾楷清君側嗎？
恭、殷、庾、桓四人現在可是同穿一條褲子，牽一髮動全身，只要有一人帶頭，其餘三人立馬就會響應，打擊相黨。
要不是王恭最後被劉牢之這個「東晉第一反骨仔」跳反，此次司馬道子的狗頭鐵定保不住。
為啥劉牢之只算東晉第一，因為此時的鮮卑後燕，還有一個連他都要甘拜下風的「魏晉第一反骨仔」——慕容麟。
告發親父慕容垂出逃前秦。
告發親兄慕容令致其被誅。
故意輕敵致親兄慕容寶兵敗。
圖謀親兄慕容寶皇位。
反叛親叔慕容德最終被殺。
這一樁樁，就問你怕不怕。
祁平生想了想，決定回一句：觀望即可。
之所以如此，是因王恭第二次叛亂，除卻劉牢之外，還會出現一個關鍵人物，司馬道子之子——司馬元顯。
這也是個不甘寂寞的能人，後面不但直接奪了其父司馬道子的權勢，還因施政不動腦子，直接促成孫恩在三吳之地起義。最後被桓玄所殺。
這裡面太過複雜，不是三言兩語能給謝混講清楚的，而且參與其中那幾人皆沒有好下場，自然是觀望最合適。
不過，謝混的信倒是提醒了祁平生，在王凝之離任之前，得趕去尋陽一趟。
「公子，郭太守前日到任，老奴已親自將錢送去。」劉忠前來匯報。
祁平生點點頭，這事之前就定好的。
劉忠卻並未離開，略微躊躇後，說道：「公子，我覺得郭太守會為難祁氏。」
「何出此言？」祁平生不解。
「當日我送錢時，未曾見到郭太守，但隨後熊氏前去時，卻被其接見。明顯郭太守對我等有看法。」劉忠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錢沒送夠？」
「應該是的。」
祁平生沉思片刻，覺得還是不要與之起嫌隙為好：「那就再送十萬銖。」
...
豫章郡府，郭昶之正忙著清點收穫。
他命人將一箱箱五銖錢，田契，糧食等，搬至後院。
此次，攏共收到大大小小几十家士族「進獻」：錢幣近百萬銖，良田數百畝，糧食百石，美婢兩人，奴僕十人，此外還有二十來名護衛。
可謂大豐收。
不過那祁氏不太懂事，開始居然想以區區十萬銖錢，將他給打發了。雖然後面又補送十萬，可哪夠？
他上任之前就已知曉，如今被大晉各士族追捧的牙膏、香皂，皆出自這祁平生之手。以市面價格，他粗略估算過，祁氏每月至少進帳百萬銖。
才二十萬銖，明顯不將他郭大人放在眼裡。
想到這裡，郭昶之心中不忿。
「來人！去將統管稅賦的楊少府給我叫來。」
「是，大人。」
小吏匆匆出門。
一刻鐘後，郡少府楊成復趕至。
「郭大人，您喚下官有何吩咐？」楊成復忐忑不安，新任郡太守的品性他絲毫不了解，現在忽然被召見，生怕惹其不快。
郭昶之一副問責的模樣，質問道：「楊少府，本官且問你，祁氏送往尋陽貨物，稅幾何？」
時值一月嚴寒天，楊成復居然被郭昶之這句話，嚇得冷汗涔涔。
見楊成復懼怕不已，許久不開口，郭昶之冷笑：「本官問你話，你為何不答，還是說我這太守，管不了你？」
楊成復只能結巴回道：「大...大人，祁氏並...並未交稅。」
說完這句話，他似被抽乾力氣，聳拉著腦袋，不敢去看郭昶之。
「呵呵，在我大晉，居然有商賈不納稅，誰許的特權？你楊大人？」
「非非非...下官，是前太守應允的。」楊成復當即把責任推給前任太守，反正人都走了，郭昶之也不可能去把人給追回來。
郭昶之譏諷道：「少糊弄本官，你負責稅賦，敢說沒從中貪墨，收那祁氏錢財？」
楊成復噗通跪地求饒：「下官知錯，求郭大人饒恕！」
「起來吧，這是你與前任太守的腌臢事，本官管不著。但我既然來到這豫章，就得按我郭昶之的規矩辦事！」郭昶之霸氣側漏，不了解的，還以為他是天王老子。
「從今日起，對祁氏按常徵稅，不得有誤！」
「下官遵命！」
...
轉眼正月底。
「不好了，公子。郡府楊少府派人堵在碼頭，不准到彥之和常貴送貨去尋陽。」來福慌忙找到祁平生。
送往建康的貨物一般是每月底交接，本月輪到常貴和到彥之共同護送。
「為何，以前不是好好的？」祁平生升起一股不祥預感。
「楊少府說，郭太守有令，必須交付航埭稅、關津稅，才准走。」
祁平生驟然升起一股無名怒火。
這狗日的郭昶之，貪得無厭！
可他想了想，還是決定隱忍，親自找郭昶之談談，畢竟這稅賦不是一筆小數目。
與來福快馬來到郡府。
詢問小吏，卻被告知郭昶之剛外出，去巡視各縣了，也未曾說過多久回來。
祁平生氣得差點破口大罵。
有心想去找謝氏余管事，或者謝道韞幫忙，可郭昶之收稅乃是依律令行事，就是鬧到王凝之甚至司馬道子那裡，他郭昶之也是「正義」的一方。
這部分稅款，謝氏也不可能承擔，因為約定之初，並未提到過負責豫章稅賦。祁平生想到豫章是自己的大本營，便也沒在意。
哪知這郭昶之不安常理出牌。
此事無解，只能等郭昶之回來。
好在其它合作士族都是上門提貨，也給豫章足額繳納稅賦，這部分倒沒什麼影響。
不過，考慮到郭昶之歸期不定，又不能失信於謝氏，祁平生只能捏著鼻子交稅三十萬。
半月後，郭昶之姍姍回府。
得到消息的祁平生，第一時間登門拜訪。
「郭大人，您可真是勤勉於政！」祁平生開口就毫不客氣暗諷。
郭昶之端起茶杯，吹吹茶沫，呷了一口，慢條斯理道：「自當如此，郭某作為一郡父母官，怎敢不勤於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