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尊師重道的傢伙！
路小凡還沒有動作，教導主任口中就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嚎叫，猛地朝他奔跑過來。路小凡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跑還是該怎樣，但教導主任的樣子實在是嚇人，他想到了那些校園兇殺案的新聞，難不成教導主任是被不聽話的學生逼瘋了，轉而對學校里的同學痛下殺手，大家才會慌張地跑掉了？
這麼想著，路小凡也覺得不跑不行了，他剛邁開腿，但飢餓感再度襲來，他一個趔趄，軟綿綿地摔倒在了地上。沒等他爬起來，教導主任已經到了近處，嘴巴張得有半個腦袋那麼大，「昂」地一下就朝著他的脖子狠狠咬了下來。
「主任你幹什麼！」
路小凡又驚又怕，手腳並用地往後爬了幾步才勉強避開這一咬。教導主任撲了個空，趴在了地上，他懊惱地甩了甩頭，也不站起，就四肢著地朝著路小凡爬去。
於是詭異的一幕出現了，身穿校服的學生手腳並用、連屁股蛋都在用力地坐在地上不斷倒退爬行；身穿襯衫的禿頭教導主任四肢著地，嘴巴一張一合，像是推土機一樣不斷朝著學生靠近。他逃，他追，他插翅……
「主任主任主任你要幹嘛啊啊啊啊啊！！！」
路小凡爬得快崩潰了，兩條手臂抖個不停，瀕臨脫力。「咚」的一聲，他的腦袋撞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回頭一看，原來他已退至牆壁邊緣，退無可退。
可教導主任不肯罷休，嘴巴咬合不停，像是一條人形的惡犬。路小凡哪裡經歷過這場面，他就一普普通通的高中生，看個跳臉殺的恐怖片都能給嚇得半死那種——倒也不是真的那麼害怕，主要是在班上看恐怖電影時，他裝作害怕的模樣可以把楊雪兒逗得很開心——可眼前看到的場景卻是比任何一個恐怖片都來的真實。
「主任你別這樣，我放學以後就去剪頭髮，你別咬我頭……！」
連說完一整句話的時間都沒有，教導主任張嘴就朝著路小凡的臉咬去，他堪堪避過，眼睜睜地看著主任咬在身後的牆磚上，竟然直接把牙齒都給崩飛幾顆。路小凡這時終於明白，這不是什麼打鬧，不是什麼教師體罰學生，而是真真實實的、關乎生死的搏鬥。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路小凡明白最基本的道理，狗急還會跳牆、困獸還猶斗呢，他一個活生生的人，哪能就這樣等死不成？
「對不住了老師，我代表廣大對你心生怨氣的同學們給你一拳！」
說著，路小凡一記重拳打在主任的臉上，但「重」也只是「重」在了氣勢上而已，他都餓慘了，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這一拳打在主任臉上跟給他撓痒痒差不多。
果然，剛打完，路小凡就後悔了。他眼睜睜地看著教導主任偏過了頭，身子僵持了幾秒，然後像是不敢置信般地扭回頭凝視著自己，接著，從主任的口中發出了一聲刺耳到極致的嘶吼，路小凡只感覺到一股巨力傳來，他眼前的風景快速閃動，再次回過神，他已經被撲到了地上。
「咿呀！嗷，嗷吼——！」
教導主任不斷嘶吼著，要咬向路小凡的臉，被他艱難地用手阻擋著。他死死頂住主任的喉嚨不讓他再靠近，但只感覺雙手的力量越來越弱，像是勾到線頭的毛衣一樣一點點被扯了出去，毛衣越來越短，他的手也越來越軟，主任就越來越下壓。
其實從背面看去，還蠻像是色性大發的教導主任要猥褻可憐男學生的；不過從路小凡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一張扭曲的面孔以及那大張開的黑漆漆的嘴。他已經用盡了全力，甚至連呼吸都摒住了，可是還是不能阻擋教導主任分毫。
「老師啊，我……你……我操你媽，你這死肥佬……」
路小凡忍不住再次爆粗，他用力頂膝，頂在了主任的胯下，但主任像是根本沒有一樣，連動都不帶動一下。路小凡知道，再這樣下去，不出幾秒的時間，他絕對會被咬掉一塊肉的。
視線已經蔓延起了黑邊，路小凡發了狠，他可不想就這樣死去啊！他還有自己的夢想沒實現；還沒出國旅遊過；跟心愛的人還沒表白……等等，楊雪兒去哪裡了？她不會被教導主任吃掉了吧？
許多想法在路小凡腦海中一一閃過，他大吼一聲，腎上腺素瘋狂分泌，四肢重新充滿了力氣。死肥佬，你要吃我？老子就讓你吃！
路小凡不進反退，趁著教導主任動作停滯的瞬間一頭撞了上去。頭與頭撞擊在一起，發出了沉悶的響聲，路小凡只覺得眼冒金星。他強行壓下了這陣頭暈，膝蓋在主任的腹部用力一頂，把主任直接頂翻到了一邊去。
但是這還沒完，跑是跑不遠的，他直接站起身來到教導主任身邊，一手卡他脖一手抓他襠，竟然把肥胖的主任直接給舉了起來。然後，他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樓層邊緣，將主任給直接丟了出去。那一瞬間時間仿佛都慢放了，二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一個是劫後餘生的喜悅，一個是沒有品嘗到獵物血肉的貪婪與怨毒。
「嘭！」
主任的身體結結實實摔在了水泥地上，鮮血從他腦後緩緩流出，他再也沒了動靜。路小凡趴在護欄邊氣喘吁吁地往下看，漸漸冷靜下來之後，他這才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
他，一個念書的高中生，殺了自己學校的老師。
但剛剛的場面實在是危險，路小凡一邊看著樓下的場景一邊喃喃道：「老師啊，你也別說我欺師滅祖、不尊師重道，教育法都規定了不能體罰學生，你還整這齣，我這算是正當防衛……哎？」
話沒說完，路小凡愣住了。墜落的響聲發出以後，許多學生從暗處跑了出來，圍在教導主任身邊看個不停。路小凡心想壞了，難道這是什麼學校變裝活動，教導主任其實是在跟他開玩笑，他卻來了個過失殺人？
好在下一秒，這個想法就被他否決了。樓底下的學生們紛紛抬頭看去，一個個都是目光呆滯，臉上沾滿了血——那副模樣絕對不是活人能夠擁有的。路小凡看見了他們，他們也看見了路小凡，雙雙都叫出了聲，但各自含義顯然不一樣。
他們要吃了路小凡。
於是學生們紛紛跑進了樓梯間，路小凡知道壞事了，這下聽到動靜的人都要來追捕自己。
樓下的小賣部是去不成了，這一時半會兒也不知該往哪去，路小凡只能先往教室的方向跑。剛跑沒兩步他就摔在地上，腎上腺素的效果過去了，飢餓感和脫力的疲憊感一齊湧來，路小凡幾乎是動彈不得。
可是樓梯間的腳步越來越繁雜，那刺耳的嚎叫聲越來越大，路小凡知道，此時是絕對休息不得的。他擰了自己大腿一把，強迫自己站起身，必須趕在學生們發現自己之前回到教室。
腳步聲在拐角處響起的最後一秒，路小凡輕輕關上了教室門，雙方就此錯過。他躲在門後，看著毛玻璃外不斷奔跑而過的人影，心中是一陣後怕。他們奔跑的姿態實在是太詭異了，活人不可能是那樣的，不可能……
「搞什麼，《生化危機》嗎？一個個跟喪屍一樣……」
路小凡嘟囔著，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些什麼。他頓時愣住了，渾身汗毛倒豎，在炎熱的夏天教室內打了個很冷很冷的冷顫。如果是真的，大家都變成喪屍了，這也太……
「……事已至此，還是先吃點東西吧。」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路小凡在教室里翻翻找找，總算是在某個同學包里翻出了一袋麵包。只不過他剛咬了一口就感覺有點不對勁，這味道怎麼會這麼酸，跟變質了一樣？這才一個上午的時間啊？
路小凡只當是這款麵包口味獨特，他忍著反胃的噁心將麵包吞下，腹部如火燒般灼熱的飢餓感才暫時有所緩解。他坐在椅子上，望著空蕩的教室，想像著在他睡著的這節課里，學校究竟發生了什麼。
吃了東西就容易口渴，正當他想去拿水時，伸手那刻看到的景象卻是讓他待在了原地。
在他的小臂上，有一個很深的牙印。
這麼想著，路小凡也覺得不跑不行了，他剛邁開腿，但飢餓感再度襲來，他一個趔趄，軟綿綿地摔倒在了地上。沒等他爬起來，教導主任已經到了近處，嘴巴張得有半個腦袋那麼大，「昂」地一下就朝著他的脖子狠狠咬了下來。
「主任你幹什麼！」
路小凡又驚又怕，手腳並用地往後爬了幾步才勉強避開這一咬。教導主任撲了個空，趴在了地上，他懊惱地甩了甩頭，也不站起，就四肢著地朝著路小凡爬去。
於是詭異的一幕出現了，身穿校服的學生手腳並用、連屁股蛋都在用力地坐在地上不斷倒退爬行；身穿襯衫的禿頭教導主任四肢著地，嘴巴一張一合，像是推土機一樣不斷朝著學生靠近。他逃，他追，他插翅……
「主任主任主任你要幹嘛啊啊啊啊啊！！！」
路小凡爬得快崩潰了，兩條手臂抖個不停，瀕臨脫力。「咚」的一聲，他的腦袋撞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回頭一看，原來他已退至牆壁邊緣，退無可退。
可教導主任不肯罷休，嘴巴咬合不停，像是一條人形的惡犬。路小凡哪裡經歷過這場面，他就一普普通通的高中生，看個跳臉殺的恐怖片都能給嚇得半死那種——倒也不是真的那麼害怕，主要是在班上看恐怖電影時，他裝作害怕的模樣可以把楊雪兒逗得很開心——可眼前看到的場景卻是比任何一個恐怖片都來的真實。
「主任你別這樣，我放學以後就去剪頭髮，你別咬我頭……！」
連說完一整句話的時間都沒有，教導主任張嘴就朝著路小凡的臉咬去，他堪堪避過，眼睜睜地看著主任咬在身後的牆磚上，竟然直接把牙齒都給崩飛幾顆。路小凡這時終於明白，這不是什麼打鬧，不是什麼教師體罰學生，而是真真實實的、關乎生死的搏鬥。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路小凡明白最基本的道理，狗急還會跳牆、困獸還猶斗呢，他一個活生生的人，哪能就這樣等死不成？
「對不住了老師，我代表廣大對你心生怨氣的同學們給你一拳！」
說著，路小凡一記重拳打在主任的臉上，但「重」也只是「重」在了氣勢上而已，他都餓慘了，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這一拳打在主任臉上跟給他撓痒痒差不多。
果然，剛打完，路小凡就後悔了。他眼睜睜地看著教導主任偏過了頭，身子僵持了幾秒，然後像是不敢置信般地扭回頭凝視著自己，接著，從主任的口中發出了一聲刺耳到極致的嘶吼，路小凡只感覺到一股巨力傳來，他眼前的風景快速閃動，再次回過神，他已經被撲到了地上。
「咿呀！嗷，嗷吼——！」
教導主任不斷嘶吼著，要咬向路小凡的臉，被他艱難地用手阻擋著。他死死頂住主任的喉嚨不讓他再靠近，但只感覺雙手的力量越來越弱，像是勾到線頭的毛衣一樣一點點被扯了出去，毛衣越來越短，他的手也越來越軟，主任就越來越下壓。
其實從背面看去，還蠻像是色性大發的教導主任要猥褻可憐男學生的；不過從路小凡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一張扭曲的面孔以及那大張開的黑漆漆的嘴。他已經用盡了全力，甚至連呼吸都摒住了，可是還是不能阻擋教導主任分毫。
「老師啊，我……你……我操你媽，你這死肥佬……」
路小凡忍不住再次爆粗，他用力頂膝，頂在了主任的胯下，但主任像是根本沒有一樣，連動都不帶動一下。路小凡知道，再這樣下去，不出幾秒的時間，他絕對會被咬掉一塊肉的。
視線已經蔓延起了黑邊，路小凡發了狠，他可不想就這樣死去啊！他還有自己的夢想沒實現；還沒出國旅遊過；跟心愛的人還沒表白……等等，楊雪兒去哪裡了？她不會被教導主任吃掉了吧？
許多想法在路小凡腦海中一一閃過，他大吼一聲，腎上腺素瘋狂分泌，四肢重新充滿了力氣。死肥佬，你要吃我？老子就讓你吃！
路小凡不進反退，趁著教導主任動作停滯的瞬間一頭撞了上去。頭與頭撞擊在一起，發出了沉悶的響聲，路小凡只覺得眼冒金星。他強行壓下了這陣頭暈，膝蓋在主任的腹部用力一頂，把主任直接頂翻到了一邊去。
但是這還沒完，跑是跑不遠的，他直接站起身來到教導主任身邊，一手卡他脖一手抓他襠，竟然把肥胖的主任直接給舉了起來。然後，他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樓層邊緣，將主任給直接丟了出去。那一瞬間時間仿佛都慢放了，二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一個是劫後餘生的喜悅，一個是沒有品嘗到獵物血肉的貪婪與怨毒。
「嘭！」
主任的身體結結實實摔在了水泥地上，鮮血從他腦後緩緩流出，他再也沒了動靜。路小凡趴在護欄邊氣喘吁吁地往下看，漸漸冷靜下來之後，他這才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
他，一個念書的高中生，殺了自己學校的老師。
但剛剛的場面實在是危險，路小凡一邊看著樓下的場景一邊喃喃道：「老師啊，你也別說我欺師滅祖、不尊師重道，教育法都規定了不能體罰學生，你還整這齣，我這算是正當防衛……哎？」
話沒說完，路小凡愣住了。墜落的響聲發出以後，許多學生從暗處跑了出來，圍在教導主任身邊看個不停。路小凡心想壞了，難道這是什麼學校變裝活動，教導主任其實是在跟他開玩笑，他卻來了個過失殺人？
好在下一秒，這個想法就被他否決了。樓底下的學生們紛紛抬頭看去，一個個都是目光呆滯，臉上沾滿了血——那副模樣絕對不是活人能夠擁有的。路小凡看見了他們，他們也看見了路小凡，雙雙都叫出了聲，但各自含義顯然不一樣。
他們要吃了路小凡。
於是學生們紛紛跑進了樓梯間，路小凡知道壞事了，這下聽到動靜的人都要來追捕自己。
樓下的小賣部是去不成了，這一時半會兒也不知該往哪去，路小凡只能先往教室的方向跑。剛跑沒兩步他就摔在地上，腎上腺素的效果過去了，飢餓感和脫力的疲憊感一齊湧來，路小凡幾乎是動彈不得。
可是樓梯間的腳步越來越繁雜，那刺耳的嚎叫聲越來越大，路小凡知道，此時是絕對休息不得的。他擰了自己大腿一把，強迫自己站起身，必須趕在學生們發現自己之前回到教室。
腳步聲在拐角處響起的最後一秒，路小凡輕輕關上了教室門，雙方就此錯過。他躲在門後，看著毛玻璃外不斷奔跑而過的人影，心中是一陣後怕。他們奔跑的姿態實在是太詭異了，活人不可能是那樣的，不可能……
「搞什麼，《生化危機》嗎？一個個跟喪屍一樣……」
路小凡嘟囔著，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些什麼。他頓時愣住了，渾身汗毛倒豎，在炎熱的夏天教室內打了個很冷很冷的冷顫。如果是真的，大家都變成喪屍了，這也太……
「……事已至此，還是先吃點東西吧。」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路小凡在教室里翻翻找找，總算是在某個同學包里翻出了一袋麵包。只不過他剛咬了一口就感覺有點不對勁，這味道怎麼會這麼酸，跟變質了一樣？這才一個上午的時間啊？
路小凡只當是這款麵包口味獨特，他忍著反胃的噁心將麵包吞下，腹部如火燒般灼熱的飢餓感才暫時有所緩解。他坐在椅子上，望著空蕩的教室，想像著在他睡著的這節課里，學校究竟發生了什麼。
吃了東西就容易口渴，正當他想去拿水時，伸手那刻看到的景象卻是讓他待在了原地。
在他的小臂上，有一個很深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