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無巧不成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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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曉黛發現，人真的是有運氣一說，前些日子那叫一個倒霉，什麼事都不順心，不過，貌似壞運氣已經走遠了。
外婆出院了，醫生說她恢復得很好，但回去還得繼續養傷。
回家裡療養畢竟方便些，也不用費錢，一家人為此都樂呵不少，曉黛自然也是安心許多，這次多虧有陸凌燁幫上幫下，還給付了所有費用……
今早接到男人的電話，說他母親約她明天晚上一起吃飯，她當時立馬就打了個冷戰。
她的人生陷入一個怪圈，她的人生劇本里不斷重複著某些相同的橋段，儘管結果可能不同，但……前車之鑑令她依舊心存陰影。
那個，陸凌燁的母親會不會提前來會會她？
陸凌燁有沒跟家人報備，她可是離過婚的女人……
還有，這一次，自己是認真的麼？如果真遇上之前的有損自尊心的麻煩，她會堅持、還是退縮？
腦子裡帶著滿滿的困惑與疑問，她不算輕鬆地度過了一天。
還好，陸母並沒有提前出現。
……
第二天，她穿了件自認最顯氣質的蕾絲裙，外面配個黑色短西裝外套，將一直「雪藏」的心愛名牌高跟鞋套在了腳上，那可是第一次拿工資時忍痛為自己買的唯一一件名牌貨。
站在鏡子前，她左看右看，足足看了半小時，然後，她換了一套普通的衣裙，又將名牌高跟鞋放回了鞋盒裡……
為什麼？她也不知道。
只是，突然沒有勇氣了，沒有勇氣高調，沒有勇氣抱太大希望。
也許，隨便點的裝束會令自己壓力小些……
傍晚六點半，陸凌燁準時出現在影樓門口，一身深灰色手工西裝，簡潔又不失精細，將男人的身材與氣質襯托得越發淋漓盡致。
杜曉黛有些窘迫地埋怨起自己，自己這麼隨意的打扮，會不會讓人感覺沒禮貌？畢竟，這是第一次見面……
男人卻顯然毫不在意這方面，一路上都神采奕奕，隨意地講些笑話，這讓曉黛原本頗為緊張的神經舒緩了不少。
吃飯的地點選在一家普通的西餐廳，甚至連包廂也不訂，這是陸凌燁安排的，為的就是營造一個輕鬆隨意的家庭氛圍，因為今晚上除了父親，其他家庭成員都會到場，曉黛畢竟是第一次見他們，太過隆重反而會讓人拘束。
……
因為路上塞車，他們到的時候，其他人已然坐在餐桌邊等著了。
曉黛感覺自己的手心冒著汗，不過看了眼餐桌上的人，倒也沒那麼緊張了，那四個人里，陸凌志、陸凌璃和艷芸她都見過了，而端坐在中間的陸家女主人雖氣場強勢，但臉上那親切和藹的微笑，倒也與自己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
她禮貌地逐一打了招呼，之後才落座，就在坐下的一瞬，她感覺到身邊的陸凌燁握住了她的手。
一股暖流隨之升起，臉頰也微微泛紅……
沒有過多客套，大家點完餐後便隨意聊起了天，陸家女主人始終保持微笑，一家子看起來與平時就餐一般隨和。
曉黛一直懸著的心也慢慢放下了，她就坐在陸凌燁和陸凌璃之間，對面就是陸母，而凌璃這丫頭話多，一直嘰嘰喳喳，倒也不會有冷場的尷尬。
陸家女主人始終一臉和藹，但卻寡言少語，用餐時的動作十分講究，舉手投足都很優雅。
本以為這種場面，作為家長定會詢問某些問題，諸如家境或工作什麼的，然而，陸母卻什麼也不問，聊的也是些普通的話題，給人的感覺既不會顯得冷淡，卻也談不上熱情。
但曉黛已經很知足了，比起程母和蔣母，陸母已然是天使級形象了……
如果沒有接下來的狀況，杜曉黛會認為這次見面還算順利，起碼沒有預想中那般坐立難安……然而，偏偏事與願違，人生有些際遇，真是可謂無巧不成書……
而這一次巧合，卻令她好不容易勉強築起的尊嚴防線再一次脆弱地坍塌。
久未見面的蔣文盛，竟然在此刻出現了，而他的身邊，赫然站著一個女人——橘子！
也許僅僅是路過，但他們在見到杜曉黛的一瞬，都不約而同停住了腳步，用怪異的眼神打量著她身邊的陸凌燁，甚至是這一桌子人。
曉黛自認是個後知後覺的人，就在這一刻，她還自作多情地用微笑作為打招呼的方式，卻不知，對方眼裡閃著的火光已然足以燃燒。
「杜小姐，看來好事將近了啊？」
這是蔣文盛第一次稱她為杜小姐，也是第一次以如此鄙視和冰冷的語氣面對她……
也是這一句話，令她瞬間覺醒！
原來，早已回不到過去了……她、他、還有她……回不去了……
一桌子人都停止了交談，除了她，其他人都莫名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當然，包括陸凌燁。
「你的朋友？」陸凌燁輕聲開口。
她點點頭，剛要說什麼，卻被人打斷了。
「她的字典里應該沒有所謂的朋友吧，就算有，那也沒有『錢』字來得重要吧……」蔣文盛似笑非笑地望著她，陌生的眼神里是失望透頂的冰冷，就如同他此刻的語氣：「準確來講，我只是她N個追求者中普通的一個，因為實在太普通，所以被率先淘汰了。」
所有人都一臉愕然。
「杜曉黛，我慶幸自己被你傷得徹底，胸口要沒有挨這一刀，我或許還會痴痴傻傻地再為你賠上下半輩子吧……」
說罷，男人牽起身邊女人的手，毅然轉身走出了他們的視線……
她愣在當場，事實上，一桌子人都愣在當場。
她沒有看見，陸家女主人在緩過神之後，給了自己大兒子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雖意味不明，但那眼神卻是嚴肅而不可抵抗的。
接下去，儘管陸凌璃和陸凌志竭力尋求緩和氣氛的話題，但大家明顯都心不在焉，最終草草收場。
……
陸凌燁沒有直接送曉黛回家，而是去了家咖啡店，靠著窗坐，點了兩杯卡布奇諾。
杜曉黛直到現在還滿臉恍惚……
也許潛意識裡只有一個念頭——砸了，今晚搞砸了。
「對不起。」許久的沉默後，她對對面的男人說道，儘管不知為何脫口而出的話便是這三個字。
男人皺起眉頭：「跟你沒關係。」
「怎麼可能無關？」她沮喪地耷拉著眼皮：「我想應該給你解釋，但……現在腦子裡亂的很，我不知該怎麼說……我不知道……他們原來這麼恨我……」
這應該就叫語無倫次吧……她在心裡苦笑。
「那些都是你的過去，你不用刻意解釋什麼，再說，我相信你不是他們認為的那種人就好，有些誤會，需要時間慢慢消解，別太介意。」男人的聲音毫無波瀾，跟平時一樣沉穩隨和。
她抬起泛紅的雙眸，有些驚訝、有些難堪、有些感動……
當然，她知道這只是安慰，畢竟事實擺在眼前，今晚的見面，肯定不會有好的結局。
好像看出她的擔憂，男人語氣輕鬆地繼續安慰她：「好了，別苦著一張臉了，就當那只是個小插曲，談談咱們的事兒吧，這婆家人也見了，接下去，你沒打算安排未來老公跟未來岳父岳母吃頓飯聯絡感情？」
也許這話真不適合安慰此刻的杜曉黛，有點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嫌疑……
她幾乎想也沒想便回道：「還有必要麼？」
「為什麼沒必要？不會是嫌我帶不出門吧？」男人竟然還繼續開玩笑。
「你知道我的意思……」她卻不想開玩笑，也不想解釋什麼了。
她的生活就是一個怪圈，繞來繞去，結局似乎都一樣，也許這次，她真該看清現實，認命了吧？
男人笑著的臉漸漸恢復平靜，深邃的雙眸看不出任何情緒，他沒有再就這個問題說下去，因為知道某人需要冷靜、需要平復心緒。
陸凌燁送杜曉黛回家，目送著她上了樓道，然後，他掏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簡訊發送。
「傻瓜王子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叫傻瓜了，因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愛上個傻瓜公主，他不傻也不行了……可我愛你，我的傻瓜公主……」
……
杜曉黛看著手機屏幕，突然笑了……然後又哭了……
很難受、很難受，從來沒有這麼難受過。
很多很多的情緒夾雜在一起，折磨著她的神經，摧殘著她的理智。
她知道自己錯了，但……至於這樣麼？
最不想傷害的人，如今給她最深的傷害，那些話或許只是氣話，卻將她一把推進冰窖。
別人怎麼看怎麼想她可以忽略、可以假裝沒看到沒聽到，但是，她在乎的那個人，竟然反過來安慰她？他說他相信她？
可笑……
他憑什麼相信她？
有人說，在她的字典里，『錢』這個字比什麼都重要，記得這不是第一次被這麼赤裸裸地揭露吧？現在，連她自己也相信了，她就是那麼一個人，任何掩飾與解釋都沒用了……
而他，還要相信她什麼呢？
懸崖勒馬，或許，他也該慶幸自己醒悟得早才是啊……
將手機關機，將屋裡的燈都滅掉，她蜷著身子窩在沙發上，意圖將腦袋放空，然而，可能麼？
黑暗與夜融為一體，無邊無際、無休無止……
就像她胸口的黑洞，再也填不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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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曉黛發現，人真的是有運氣一說，前些日子那叫一個倒霉，什麼事都不順心，不過，貌似壞運氣已經走遠了。
外婆出院了，醫生說她恢復得很好，但回去還得繼續養傷。
回家裡療養畢竟方便些，也不用費錢，一家人為此都樂呵不少，曉黛自然也是安心許多，這次多虧有陸凌燁幫上幫下，還給付了所有費用……
今早接到男人的電話，說他母親約她明天晚上一起吃飯，她當時立馬就打了個冷戰。
她的人生陷入一個怪圈，她的人生劇本里不斷重複著某些相同的橋段，儘管結果可能不同，但……前車之鑑令她依舊心存陰影。
那個，陸凌燁的母親會不會提前來會會她？
陸凌燁有沒跟家人報備，她可是離過婚的女人……
還有，這一次，自己是認真的麼？如果真遇上之前的有損自尊心的麻煩，她會堅持、還是退縮？
腦子裡帶著滿滿的困惑與疑問，她不算輕鬆地度過了一天。
還好，陸母並沒有提前出現。
……
第二天，她穿了件自認最顯氣質的蕾絲裙，外面配個黑色短西裝外套，將一直「雪藏」的心愛名牌高跟鞋套在了腳上，那可是第一次拿工資時忍痛為自己買的唯一一件名牌貨。
站在鏡子前，她左看右看，足足看了半小時，然後，她換了一套普通的衣裙，又將名牌高跟鞋放回了鞋盒裡……
為什麼？她也不知道。
只是，突然沒有勇氣了，沒有勇氣高調，沒有勇氣抱太大希望。
也許，隨便點的裝束會令自己壓力小些……
傍晚六點半，陸凌燁準時出現在影樓門口，一身深灰色手工西裝，簡潔又不失精細，將男人的身材與氣質襯托得越發淋漓盡致。
杜曉黛有些窘迫地埋怨起自己，自己這麼隨意的打扮，會不會讓人感覺沒禮貌？畢竟，這是第一次見面……
男人卻顯然毫不在意這方面，一路上都神采奕奕，隨意地講些笑話，這讓曉黛原本頗為緊張的神經舒緩了不少。
吃飯的地點選在一家普通的西餐廳，甚至連包廂也不訂，這是陸凌燁安排的，為的就是營造一個輕鬆隨意的家庭氛圍，因為今晚上除了父親，其他家庭成員都會到場，曉黛畢竟是第一次見他們，太過隆重反而會讓人拘束。
……
因為路上塞車，他們到的時候，其他人已然坐在餐桌邊等著了。
曉黛感覺自己的手心冒著汗，不過看了眼餐桌上的人，倒也沒那麼緊張了，那四個人里，陸凌志、陸凌璃和艷芸她都見過了，而端坐在中間的陸家女主人雖氣場強勢，但臉上那親切和藹的微笑，倒也與自己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
她禮貌地逐一打了招呼，之後才落座，就在坐下的一瞬，她感覺到身邊的陸凌燁握住了她的手。
一股暖流隨之升起，臉頰也微微泛紅……
沒有過多客套，大家點完餐後便隨意聊起了天，陸家女主人始終保持微笑，一家子看起來與平時就餐一般隨和。
曉黛一直懸著的心也慢慢放下了，她就坐在陸凌燁和陸凌璃之間，對面就是陸母，而凌璃這丫頭話多，一直嘰嘰喳喳，倒也不會有冷場的尷尬。
陸家女主人始終一臉和藹，但卻寡言少語，用餐時的動作十分講究，舉手投足都很優雅。
本以為這種場面，作為家長定會詢問某些問題，諸如家境或工作什麼的，然而，陸母卻什麼也不問，聊的也是些普通的話題，給人的感覺既不會顯得冷淡，卻也談不上熱情。
但曉黛已經很知足了，比起程母和蔣母，陸母已然是天使級形象了……
如果沒有接下來的狀況，杜曉黛會認為這次見面還算順利，起碼沒有預想中那般坐立難安……然而，偏偏事與願違，人生有些際遇，真是可謂無巧不成書……
而這一次巧合，卻令她好不容易勉強築起的尊嚴防線再一次脆弱地坍塌。
久未見面的蔣文盛，竟然在此刻出現了，而他的身邊，赫然站著一個女人——橘子！
也許僅僅是路過，但他們在見到杜曉黛的一瞬，都不約而同停住了腳步，用怪異的眼神打量著她身邊的陸凌燁，甚至是這一桌子人。
曉黛自認是個後知後覺的人，就在這一刻，她還自作多情地用微笑作為打招呼的方式，卻不知，對方眼裡閃著的火光已然足以燃燒。
「杜小姐，看來好事將近了啊？」
這是蔣文盛第一次稱她為杜小姐，也是第一次以如此鄙視和冰冷的語氣面對她……
也是這一句話，令她瞬間覺醒！
原來，早已回不到過去了……她、他、還有她……回不去了……
一桌子人都停止了交談，除了她，其他人都莫名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當然，包括陸凌燁。
「你的朋友？」陸凌燁輕聲開口。
她點點頭，剛要說什麼，卻被人打斷了。
「她的字典里應該沒有所謂的朋友吧，就算有，那也沒有『錢』字來得重要吧……」蔣文盛似笑非笑地望著她，陌生的眼神里是失望透頂的冰冷，就如同他此刻的語氣：「準確來講，我只是她N個追求者中普通的一個，因為實在太普通，所以被率先淘汰了。」
所有人都一臉愕然。
「杜曉黛，我慶幸自己被你傷得徹底，胸口要沒有挨這一刀，我或許還會痴痴傻傻地再為你賠上下半輩子吧……」
說罷，男人牽起身邊女人的手，毅然轉身走出了他們的視線……
她愣在當場，事實上，一桌子人都愣在當場。
她沒有看見，陸家女主人在緩過神之後，給了自己大兒子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雖意味不明，但那眼神卻是嚴肅而不可抵抗的。
接下去，儘管陸凌璃和陸凌志竭力尋求緩和氣氛的話題，但大家明顯都心不在焉，最終草草收場。
……
陸凌燁沒有直接送曉黛回家，而是去了家咖啡店，靠著窗坐，點了兩杯卡布奇諾。
杜曉黛直到現在還滿臉恍惚……
也許潛意識裡只有一個念頭——砸了，今晚搞砸了。
「對不起。」許久的沉默後，她對對面的男人說道，儘管不知為何脫口而出的話便是這三個字。
男人皺起眉頭：「跟你沒關係。」
「怎麼可能無關？」她沮喪地耷拉著眼皮：「我想應該給你解釋，但……現在腦子裡亂的很，我不知該怎麼說……我不知道……他們原來這麼恨我……」
這應該就叫語無倫次吧……她在心裡苦笑。
「那些都是你的過去，你不用刻意解釋什麼，再說，我相信你不是他們認為的那種人就好，有些誤會，需要時間慢慢消解，別太介意。」男人的聲音毫無波瀾，跟平時一樣沉穩隨和。
她抬起泛紅的雙眸，有些驚訝、有些難堪、有些感動……
當然，她知道這只是安慰，畢竟事實擺在眼前，今晚的見面，肯定不會有好的結局。
好像看出她的擔憂，男人語氣輕鬆地繼續安慰她：「好了，別苦著一張臉了，就當那只是個小插曲，談談咱們的事兒吧，這婆家人也見了，接下去，你沒打算安排未來老公跟未來岳父岳母吃頓飯聯絡感情？」
也許這話真不適合安慰此刻的杜曉黛，有點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嫌疑……
她幾乎想也沒想便回道：「還有必要麼？」
「為什麼沒必要？不會是嫌我帶不出門吧？」男人竟然還繼續開玩笑。
「你知道我的意思……」她卻不想開玩笑，也不想解釋什麼了。
她的生活就是一個怪圈，繞來繞去，結局似乎都一樣，也許這次，她真該看清現實，認命了吧？
男人笑著的臉漸漸恢復平靜，深邃的雙眸看不出任何情緒，他沒有再就這個問題說下去，因為知道某人需要冷靜、需要平復心緒。
陸凌燁送杜曉黛回家，目送著她上了樓道，然後，他掏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簡訊發送。
「傻瓜王子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叫傻瓜了，因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愛上個傻瓜公主，他不傻也不行了……可我愛你，我的傻瓜公主……」
……
杜曉黛看著手機屏幕，突然笑了……然後又哭了……
很難受、很難受，從來沒有這麼難受過。
很多很多的情緒夾雜在一起，折磨著她的神經，摧殘著她的理智。
她知道自己錯了，但……至於這樣麼？
最不想傷害的人，如今給她最深的傷害，那些話或許只是氣話，卻將她一把推進冰窖。
別人怎麼看怎麼想她可以忽略、可以假裝沒看到沒聽到，但是，她在乎的那個人，竟然反過來安慰她？他說他相信她？
可笑……
他憑什麼相信她？
有人說，在她的字典里，『錢』這個字比什麼都重要，記得這不是第一次被這麼赤裸裸地揭露吧？現在，連她自己也相信了，她就是那麼一個人，任何掩飾與解釋都沒用了……
而他，還要相信她什麼呢？
懸崖勒馬，或許，他也該慶幸自己醒悟得早才是啊……
將手機關機，將屋裡的燈都滅掉，她蜷著身子窩在沙發上，意圖將腦袋放空，然而，可能麼？
黑暗與夜融為一體，無邊無際、無休無止……
就像她胸口的黑洞，再也填不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