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章，血明礬與三國笏板存疑
曹恩青懷揣著珍貴的血明礬包，渾然不知這物在華容道已被傳成能治癒中風血梗的神藥。撥通古壽殼的電話，聲音因激動微微發顫：「姐夫，我拿到血明礬了！你現在方便嗎？剛才聽到王二牛大聲嚷嚷，是不是在談要緊事？等你忙完，我馬上給你送過去。」
「老妹，快到我辦公室來。軒明酒店正在進行重要商討，別管王二牛那大嗓門。」古壽殼興奮得嗓音都變了調，腦海中財富的幻影不斷膨脹，仿佛首富之位已觸手可及。他匆匆掛斷電話，轉頭看向滿臉疑惑的王二牛，信誓旦旦地保證：「二牛兄弟，你還信不過我古壽殼？咱姨妹曹恩青拿到血明礬樣品了。只要檢測出成分，咱們馬上註冊生產，到時候，財富還不是滾滾而來！」
王二牛眼睛瞬間瞪得滾圓，滿是期待地問道：「古哥，真能成嗎？我也能跟著分一杯羹？」
「當然！之前你二話不說拿插旗岩石廠參股，這份情我銘記於心。這麼大的好事，肯定少不了你！」古壽殼用力拍著王二牛的肩膀，眼神中透著志在必得的狂熱。
這時，辦公室門被推開，曹恩青和姐姐曹恩慶走進來。曹恩青將4包滲著暗紅色血跡的小毛巾包往桌上一放說：「姐夫，任務完成！往後就看你的本事了，這可是咱們翻身的寶貝。」
「老妹，幹得漂亮！配方拿到了嗎？」古壽殼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藥包，急切問道。
「別提了，在胡丑和與醫果果那兒受盡刁難，才拿到這幾包。想從醫果果手裡搞到配方，根本不可能。」曹恩青無奈地搖頭。
「醫果果不懂事，胡丑和他老爹肯定知道配方。你得想辦法跟胡丑和搞好關係。」古壽殼皺著眉頭，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姐夫，你又不是不知道，胡老鬼向來對我橫眉冷對，從他嘴裡撬出配方，比登天還難。」曹恩青仿佛提到胡老鬼就聞到了一股難聞的老年氣味。
曹恩慶見兩人爭執不下，趕忙打圓場：「行了，先研究這藥包是不是治好咱爸的那種。要是確定了，找配方的事往後再說。對了，壽殼，咱爸身體好多了，打算回海城老家修養三個月，有啥事兒明年再說。」
「這可不行！現在是關鍵時期，恩青和范憨憨接手插旗岩石廠，好多手續得她親自辦。而且我還想著搞垮馬國慶的光明芥菜廠，你不在華容，誰去盯著？沒證據，315能理咱們嗎？」古壽殼一聽，急得額頭青筋暴起，極力勸阻。
「插旗岩石廠轉讓，讓范憨憨簽字就行。還沒接手就有幾百萬銀行債務，正好讓他背，逼他老爹拿黃金輩分冊來換，這不是你設局的目的嗎？光明芥菜廠都停產了，沒啥可盯的。你要是發現新情況，拍照、寫報告傳給我，我再轉給發小，效果一樣。我和妹妹在這兒乾等著也沒用。」曹恩慶雙臂抱胸，態度堅決。
曹恩青見姐夫被說得啞口無言，拉著姐姐的胳膊說：「老姐，我不陪你了。縣人民醫院的余院長還等著我這血明礬呢。得跟他們白紙黑字寫清楚，不然我可撈不著好處。」
「老妹，看你這麼有幹勁，姐姐也放心了。希望你一切順利。」曹恩慶輕輕摸了摸曹恩青的臉頰，眼神里滿是關切。
古壽殼不敢耽擱，神色凝重地吩咐：「二牛，這血明礬價值連城，一旦成功，財富不可估量。我和熊二黑得趕緊去省城。家裡的事就全靠你了。」
「古哥，放心吧！有你放權，我保證把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王二牛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
古壽殼滿心都是財富的誘惑，撥通熊二胖子的電話：「二叔，神藥血明礬到手了。您能不能抽空和我們去省城？這事兒成敗就靠您了。」
「古總，你和二黑先去。我剛得知曹恩青要去縣醫院簽協議，我得留在這兒看看余院長怎麼處理。」熊二胖子在電話那頭不緊不慢地說。
「二叔，縣醫院不是有現成病人嗎？直接試試藥不就知道效果了？」古壽殼疑惑地問。
「對，試藥有效果再送去檢測，檢測費可不便宜，得為大家考慮。」熊二胖子壓低聲音回應。
「行，二叔，我和二黑在省城等您。有您內參，咱們肯定能搶先註冊。」
與此同時，在縣人民醫院院長辦公室，曹恩青和余院長完成公證協議，正式交貨。隨後，余院長和熊二胖子召集眾人召開緊急擴大會議。一番激烈討論後，余院長站起身，神色凝重地宣布：「同志們，這血明礬幾天就治好了曹老局長的重度中風血梗。經過慎重考慮，我們決定：第一，由熊亮教授牽頭，帶領團隊研究血明礬藥效；第二，藥效證實後，檢測藥物成分可能面臨經費短缺，為避免進程延遲，我們決定與市醫院聯合研製共享。」
熊二胖子接著補充：「市醫院的周主任對這個項目很感興趣，他經驗豐富、專業知識深厚，有他加入，項目成功的把握更大。」
周主任接到邀請後，迅速交接手頭業務。這時，插旗鎮書記賈文勇找到他，一臉焦急地說：「周主任，不瞞你說，我一激動就容易中風血梗。聽說老家華容出了神藥，治好的曹老局長跟我有交情，他說這藥能根治我的病，我想去試試，死馬當活馬醫也好。」
「賈書記，您的心情可以理解。我這次去華容就是為了血明礬，您想去的話，得和華容縣醫院協商，畢竟要綜合考慮很多因素。」
「周主任，你清楚我的病情，我去試藥再合適不過。還商量啥？我好歹也是縣常委，面子還是有的吧？」賈文勇微微揚起下巴，透露出一絲不容拒絕的傲慢。
「賈書記，那我盡全力協調。」周主任拍了拍賈文勇的肩膀，臉上掛著職業性的微笑。
回華容前，賈文勇找到同病房的汪老二，坐到床邊，語重心長地說：「老二啊，哥跟你說個事兒。我回華容試特效藥，順便幫你落實光明芥菜廠那300萬扶助金。但醜話說在前頭，事成之後，你家祖傳的三國笏板可得按約定給我。這也算等價交換，你要是覺得不踏實，咱現在就把話講清楚。」
汪老二聽後，內心掙扎不已，雙手緊緊攥著床單，咬咬牙說：「我知道這三國笏板價值連城，可我是個外行，根本不知道怎麼變現，放手裡就是個擺設。現在芥菜廠危在旦夕，成都糖酒食品會是最後的翻身機會。書記，這扶助金能不能到手，全看您一句話。只要您幫我拿到，我肯定把笏板給您送去。」
賈文勇滿意地點點頭，意味深長地說：「老二啊，生意和生命一樣，得像華容道上的車馬，順暢起來才有生機。」
賈文勇回到華容後，順利加入血明礬臨床試驗隊伍。
周主任一到縣醫院，就全身心投入工作。他拿著血明礬，虛心向熊二胖請教：「熊老，我仔細研究了這血明礬，怎麼看著全像是螞蝗啊？」
熊二胖點點頭，肯定地說：「沒錯。上星期曹老局長吃的藥，胡丑和把藥渣都處理得乾乾淨淨，好在電飯煲里還殘留一點氣味，和這一模一樣。這螞蝗包也是胡丑和提供的。」
周主任微微皺眉，疑惑道：「螞蝗雖能治中風血梗，但聽余院長描述，這血明礬藥效神乎其神，螞蝗應該沒這麼大功效吧？」
「周主任，我親眼見證了曹老局長用藥的過程，效果確實驚人。」熊二胖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仍覺得不可思議，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驚嘆。
周主任若有所思，追問道：「熊老，您的意思是，這包里還有別的藥引？」
「有可能，但沒檢測之前不好說。不如先按治曹局長的方法給賈書記用藥試試，賈書記病情沒那麼嚴重，等有了結果，再用高科技手段檢測成分也不遲。」熊二胖有條不紊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周主任思索片刻，建議道：「熊老，用核磁共振光譜法能精準鑑定藥物成分，是不是更好些？」
「先觀察療效，檢測的事兒往後放放。」熊二胖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沉穩。
兩人回到病房，密切觀察賈文勇的身體反應，詳細記錄每一個數據。然而，意外卻接踵而至。賈文勇時而發熱，時而乏力，異常反應讓整個試驗團隊緊張起來。醫生們緊急會診，商討應對方案。熊二胖眉頭緊皺，盯著檢測報告，焦急地問周主任：「周主任，這情況不對勁啊，按曹老局長的經驗，不該這樣。」
周主任神色凝重，沉思片刻後說：「血明礬是新物質，我們了解有限。也許這是藥物適應過程中的正常反應，再觀察一段時間。」
隨著時間推移，血明礬的試驗結果逐漸明晰。賈文勇的病情雖未徹底治癒，但症狀得到了顯著緩解。
可這樣的結果讓所有人都大失所望。余院長滿臉沮喪，一拳砸在桌上：「怎麼會這樣？我還指望血明礬能為醫學做貢獻，讓醫院聲名遠揚呢，沒想到效果這麼普通。」
熊二胖子眯著眼，冷冷一笑：「看來胡丑和在耍我們。幸好消息沒傳開，不然咱們就成笑話了。余院，得找曹女士好好談談，要是不行，只能從民族大義的角度，直接和胡丑和交涉，看能不能有轉機。」
「行，找個環境好點的茶餐廳，好好聊聊。」
賈文勇病情好轉後，撥通老友陳小傑的電話：「陳局，我在醫院幾個月，外面的事一概不知。今天聽說咱縣出了個三國笏板，是不是真的？」
「上個月就傳開了。這笏板是潘家汪家兄弟祖宗汪文醫官的上奏笏板，他倆不識貨，差點當爛骨頭扔了，被醫果果撿去當玩具，後來被魚市完小湯主任發現，當時鬧得沸沸揚揚，縣裡還責令我督察過，省專家熊胖子也來鑑定過，基本認定是三國赤壁之戰時的古物。賈書記，要不找個時間，我去看看你，咱哥倆好好聊聊？」
「那必須得聚聚，我就知道個大概，見面你可得給我詳細講講。」
掛了電話，賈文勇心中有了盤算。權衡利弊後，他利用關係為汪老二落實了300萬扶助金。汪老二也信守承諾，將三國笏板寄給了賈文勇。
賈文勇深知這三國笏板是給上級送禮的絕佳物品。為保險起見，他約了文化局局長陳小傑。
兩人一見面，賈文勇就拿出三國笏板，直奔主題：「老陳，我這兒有個祖傳物件，你在文化局，能不能幫我找個權威人士鑑定一下？」
陳小傑看到笏板，驚訝得合不攏嘴：「賈兄，這東西怎麼在你這兒？省考古學家熊教授不是帶到省里去鑑定了嗎？」
「這事兒說來話長。咱縣裡有沒有靠譜的鑑定人？」
「要想鑑定准，得找湯主任的父親湯老頭，當時他和古壽殼也參與過鑑定。」
「那就麻煩老兄給牽個線。」
「湯老頭以前在省馬王堆幹過，後來出了些事兒，現在租了生資公司倉庫的兩間門面收廢品。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問問他，看請他出山得花多少錢。」
「有勞了，最好能把湯老頭請來，我也好擺個宴席招待招待。」
沒多久，湯老頭為了報酬匆匆趕來。他接過笏板，反覆端詳，臉色逐漸凝重：「賈書記，這笏板可真是命運多舛。我都鑑定三次了，之前古壽殼從醫果果手裡花150萬買走，怎麼又回到汪老二手裡了？」
「湯老，中間的事兒我也不清楚，我可是花了300萬才拿到的。您是行家，可得給仔細瞧瞧。」
「我可不敢妄下定論。初步看，像是三國醫官汪文的上奏笏板，但沒有科學鑑定，真假難辨。」
湯老頭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澆滅了賈文勇的希望。
賈文勇臉色鐵青，難以置信地問：「湯老，那去哪兒能鑑定呢？」
「大城市有專業鑑定機構。不過這物件已經存檔，在湖南境內鑑定，恐怕會被收繳。要是非得鑑定，得另想辦法。拿了您的錢，我可把話都說到了。先告辭了。」
賈文勇冷靜下來後，對陳小傑說：「老陳，湯老頭這話模稜兩可，是不是暗示這是個仿品？汪老二沒這本事，古壽殼嫌疑可不小。我在公安系統幹過，了解他，這人膽大心黑、詭計多端。」
陳小傑見賈文勇氣得咬牙切齒，趕忙勸道：「古壽殼在我們單位就不靠譜。要是他真搗鬼，憑您的人脈，還怕治不了他？今天我請客，先不想這些煩心事。以後有事儘管找我，多叫幾個靠得住的人，讓古壽殼知道，民不與官斗。」
此時的古壽殼還在長沙做著發財夢，整日幻想財富到手後的奢靡生活，絲毫不知即將到來的危機。突然，熊二胖子的電話打破了他的幻想：「古總，停止血明礬的一切開支運行，馬上回華容道。你手上的神藥，恐怕只是胡丑和給的一場鬧劇。」
「什麼意思？我連夜回華容，找曹恩青問清楚！」古壽殼的聲音里，充滿了慌亂與不安。
「老妹，快到我辦公室來。軒明酒店正在進行重要商討，別管王二牛那大嗓門。」古壽殼興奮得嗓音都變了調，腦海中財富的幻影不斷膨脹，仿佛首富之位已觸手可及。他匆匆掛斷電話，轉頭看向滿臉疑惑的王二牛，信誓旦旦地保證：「二牛兄弟，你還信不過我古壽殼？咱姨妹曹恩青拿到血明礬樣品了。只要檢測出成分，咱們馬上註冊生產，到時候，財富還不是滾滾而來！」
王二牛眼睛瞬間瞪得滾圓，滿是期待地問道：「古哥，真能成嗎？我也能跟著分一杯羹？」
「當然！之前你二話不說拿插旗岩石廠參股，這份情我銘記於心。這麼大的好事，肯定少不了你！」古壽殼用力拍著王二牛的肩膀，眼神中透著志在必得的狂熱。
這時，辦公室門被推開，曹恩青和姐姐曹恩慶走進來。曹恩青將4包滲著暗紅色血跡的小毛巾包往桌上一放說：「姐夫，任務完成！往後就看你的本事了，這可是咱們翻身的寶貝。」
「老妹，幹得漂亮！配方拿到了嗎？」古壽殼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藥包，急切問道。
「別提了，在胡丑和與醫果果那兒受盡刁難，才拿到這幾包。想從醫果果手裡搞到配方，根本不可能。」曹恩青無奈地搖頭。
「醫果果不懂事，胡丑和他老爹肯定知道配方。你得想辦法跟胡丑和搞好關係。」古壽殼皺著眉頭，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姐夫，你又不是不知道，胡老鬼向來對我橫眉冷對，從他嘴裡撬出配方，比登天還難。」曹恩青仿佛提到胡老鬼就聞到了一股難聞的老年氣味。
曹恩慶見兩人爭執不下，趕忙打圓場：「行了，先研究這藥包是不是治好咱爸的那種。要是確定了，找配方的事往後再說。對了，壽殼，咱爸身體好多了，打算回海城老家修養三個月，有啥事兒明年再說。」
「這可不行！現在是關鍵時期，恩青和范憨憨接手插旗岩石廠，好多手續得她親自辦。而且我還想著搞垮馬國慶的光明芥菜廠，你不在華容，誰去盯著？沒證據，315能理咱們嗎？」古壽殼一聽，急得額頭青筋暴起，極力勸阻。
「插旗岩石廠轉讓，讓范憨憨簽字就行。還沒接手就有幾百萬銀行債務，正好讓他背，逼他老爹拿黃金輩分冊來換，這不是你設局的目的嗎？光明芥菜廠都停產了，沒啥可盯的。你要是發現新情況，拍照、寫報告傳給我，我再轉給發小，效果一樣。我和妹妹在這兒乾等著也沒用。」曹恩慶雙臂抱胸，態度堅決。
曹恩青見姐夫被說得啞口無言，拉著姐姐的胳膊說：「老姐，我不陪你了。縣人民醫院的余院長還等著我這血明礬呢。得跟他們白紙黑字寫清楚，不然我可撈不著好處。」
「老妹，看你這麼有幹勁，姐姐也放心了。希望你一切順利。」曹恩慶輕輕摸了摸曹恩青的臉頰，眼神里滿是關切。
古壽殼不敢耽擱，神色凝重地吩咐：「二牛，這血明礬價值連城，一旦成功，財富不可估量。我和熊二黑得趕緊去省城。家裡的事就全靠你了。」
「古哥，放心吧！有你放權，我保證把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王二牛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
古壽殼滿心都是財富的誘惑，撥通熊二胖子的電話：「二叔，神藥血明礬到手了。您能不能抽空和我們去省城？這事兒成敗就靠您了。」
「古總，你和二黑先去。我剛得知曹恩青要去縣醫院簽協議，我得留在這兒看看余院長怎麼處理。」熊二胖子在電話那頭不緊不慢地說。
「二叔，縣醫院不是有現成病人嗎？直接試試藥不就知道效果了？」古壽殼疑惑地問。
「對，試藥有效果再送去檢測，檢測費可不便宜，得為大家考慮。」熊二胖子壓低聲音回應。
「行，二叔，我和二黑在省城等您。有您內參，咱們肯定能搶先註冊。」
與此同時，在縣人民醫院院長辦公室，曹恩青和余院長完成公證協議，正式交貨。隨後，余院長和熊二胖子召集眾人召開緊急擴大會議。一番激烈討論後，余院長站起身，神色凝重地宣布：「同志們，這血明礬幾天就治好了曹老局長的重度中風血梗。經過慎重考慮，我們決定：第一，由熊亮教授牽頭，帶領團隊研究血明礬藥效；第二，藥效證實後，檢測藥物成分可能面臨經費短缺，為避免進程延遲，我們決定與市醫院聯合研製共享。」
熊二胖子接著補充：「市醫院的周主任對這個項目很感興趣，他經驗豐富、專業知識深厚，有他加入，項目成功的把握更大。」
周主任接到邀請後，迅速交接手頭業務。這時，插旗鎮書記賈文勇找到他，一臉焦急地說：「周主任，不瞞你說，我一激動就容易中風血梗。聽說老家華容出了神藥，治好的曹老局長跟我有交情，他說這藥能根治我的病，我想去試試，死馬當活馬醫也好。」
「賈書記，您的心情可以理解。我這次去華容就是為了血明礬，您想去的話，得和華容縣醫院協商，畢竟要綜合考慮很多因素。」
「周主任，你清楚我的病情，我去試藥再合適不過。還商量啥？我好歹也是縣常委，面子還是有的吧？」賈文勇微微揚起下巴，透露出一絲不容拒絕的傲慢。
「賈書記，那我盡全力協調。」周主任拍了拍賈文勇的肩膀，臉上掛著職業性的微笑。
回華容前，賈文勇找到同病房的汪老二，坐到床邊，語重心長地說：「老二啊，哥跟你說個事兒。我回華容試特效藥，順便幫你落實光明芥菜廠那300萬扶助金。但醜話說在前頭，事成之後，你家祖傳的三國笏板可得按約定給我。這也算等價交換，你要是覺得不踏實，咱現在就把話講清楚。」
汪老二聽後，內心掙扎不已，雙手緊緊攥著床單，咬咬牙說：「我知道這三國笏板價值連城，可我是個外行，根本不知道怎麼變現，放手裡就是個擺設。現在芥菜廠危在旦夕，成都糖酒食品會是最後的翻身機會。書記，這扶助金能不能到手，全看您一句話。只要您幫我拿到，我肯定把笏板給您送去。」
賈文勇滿意地點點頭，意味深長地說：「老二啊，生意和生命一樣，得像華容道上的車馬，順暢起來才有生機。」
賈文勇回到華容後，順利加入血明礬臨床試驗隊伍。
周主任一到縣醫院，就全身心投入工作。他拿著血明礬，虛心向熊二胖請教：「熊老，我仔細研究了這血明礬，怎麼看著全像是螞蝗啊？」
熊二胖點點頭，肯定地說：「沒錯。上星期曹老局長吃的藥，胡丑和把藥渣都處理得乾乾淨淨，好在電飯煲里還殘留一點氣味，和這一模一樣。這螞蝗包也是胡丑和提供的。」
周主任微微皺眉，疑惑道：「螞蝗雖能治中風血梗，但聽余院長描述，這血明礬藥效神乎其神，螞蝗應該沒這麼大功效吧？」
「周主任，我親眼見證了曹老局長用藥的過程，效果確實驚人。」熊二胖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仍覺得不可思議，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驚嘆。
周主任若有所思，追問道：「熊老，您的意思是，這包里還有別的藥引？」
「有可能，但沒檢測之前不好說。不如先按治曹局長的方法給賈書記用藥試試，賈書記病情沒那麼嚴重，等有了結果，再用高科技手段檢測成分也不遲。」熊二胖有條不紊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周主任思索片刻，建議道：「熊老，用核磁共振光譜法能精準鑑定藥物成分，是不是更好些？」
「先觀察療效，檢測的事兒往後放放。」熊二胖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沉穩。
兩人回到病房，密切觀察賈文勇的身體反應，詳細記錄每一個數據。然而，意外卻接踵而至。賈文勇時而發熱，時而乏力，異常反應讓整個試驗團隊緊張起來。醫生們緊急會診，商討應對方案。熊二胖眉頭緊皺，盯著檢測報告，焦急地問周主任：「周主任，這情況不對勁啊，按曹老局長的經驗，不該這樣。」
周主任神色凝重，沉思片刻後說：「血明礬是新物質，我們了解有限。也許這是藥物適應過程中的正常反應，再觀察一段時間。」
隨著時間推移，血明礬的試驗結果逐漸明晰。賈文勇的病情雖未徹底治癒，但症狀得到了顯著緩解。
可這樣的結果讓所有人都大失所望。余院長滿臉沮喪，一拳砸在桌上：「怎麼會這樣？我還指望血明礬能為醫學做貢獻，讓醫院聲名遠揚呢，沒想到效果這麼普通。」
熊二胖子眯著眼，冷冷一笑：「看來胡丑和在耍我們。幸好消息沒傳開，不然咱們就成笑話了。余院，得找曹女士好好談談，要是不行，只能從民族大義的角度，直接和胡丑和交涉，看能不能有轉機。」
「行，找個環境好點的茶餐廳，好好聊聊。」
賈文勇病情好轉後，撥通老友陳小傑的電話：「陳局，我在醫院幾個月，外面的事一概不知。今天聽說咱縣出了個三國笏板，是不是真的？」
「上個月就傳開了。這笏板是潘家汪家兄弟祖宗汪文醫官的上奏笏板，他倆不識貨，差點當爛骨頭扔了，被醫果果撿去當玩具，後來被魚市完小湯主任發現，當時鬧得沸沸揚揚，縣裡還責令我督察過，省專家熊胖子也來鑑定過，基本認定是三國赤壁之戰時的古物。賈書記，要不找個時間，我去看看你，咱哥倆好好聊聊？」
「那必須得聚聚，我就知道個大概，見面你可得給我詳細講講。」
掛了電話，賈文勇心中有了盤算。權衡利弊後，他利用關係為汪老二落實了300萬扶助金。汪老二也信守承諾，將三國笏板寄給了賈文勇。
賈文勇深知這三國笏板是給上級送禮的絕佳物品。為保險起見，他約了文化局局長陳小傑。
兩人一見面，賈文勇就拿出三國笏板，直奔主題：「老陳，我這兒有個祖傳物件，你在文化局，能不能幫我找個權威人士鑑定一下？」
陳小傑看到笏板，驚訝得合不攏嘴：「賈兄，這東西怎麼在你這兒？省考古學家熊教授不是帶到省里去鑑定了嗎？」
「這事兒說來話長。咱縣裡有沒有靠譜的鑑定人？」
「要想鑑定准，得找湯主任的父親湯老頭，當時他和古壽殼也參與過鑑定。」
「那就麻煩老兄給牽個線。」
「湯老頭以前在省馬王堆幹過，後來出了些事兒，現在租了生資公司倉庫的兩間門面收廢品。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問問他，看請他出山得花多少錢。」
「有勞了，最好能把湯老頭請來，我也好擺個宴席招待招待。」
沒多久，湯老頭為了報酬匆匆趕來。他接過笏板，反覆端詳，臉色逐漸凝重：「賈書記，這笏板可真是命運多舛。我都鑑定三次了，之前古壽殼從醫果果手裡花150萬買走，怎麼又回到汪老二手裡了？」
「湯老，中間的事兒我也不清楚，我可是花了300萬才拿到的。您是行家，可得給仔細瞧瞧。」
「我可不敢妄下定論。初步看，像是三國醫官汪文的上奏笏板，但沒有科學鑑定，真假難辨。」
湯老頭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澆滅了賈文勇的希望。
賈文勇臉色鐵青，難以置信地問：「湯老，那去哪兒能鑑定呢？」
「大城市有專業鑑定機構。不過這物件已經存檔，在湖南境內鑑定，恐怕會被收繳。要是非得鑑定，得另想辦法。拿了您的錢，我可把話都說到了。先告辭了。」
賈文勇冷靜下來後，對陳小傑說：「老陳，湯老頭這話模稜兩可，是不是暗示這是個仿品？汪老二沒這本事，古壽殼嫌疑可不小。我在公安系統幹過，了解他，這人膽大心黑、詭計多端。」
陳小傑見賈文勇氣得咬牙切齒，趕忙勸道：「古壽殼在我們單位就不靠譜。要是他真搗鬼，憑您的人脈，還怕治不了他？今天我請客，先不想這些煩心事。以後有事儘管找我，多叫幾個靠得住的人，讓古壽殼知道，民不與官斗。」
此時的古壽殼還在長沙做著發財夢，整日幻想財富到手後的奢靡生活，絲毫不知即將到來的危機。突然，熊二胖子的電話打破了他的幻想：「古總，停止血明礬的一切開支運行，馬上回華容道。你手上的神藥，恐怕只是胡丑和給的一場鬧劇。」
「什麼意思？我連夜回華容，找曹恩青問清楚！」古壽殼的聲音里，充滿了慌亂與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