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章，十年情斷因藥引，貪婪慾念破真心
曹老局長的康復速度堪稱奇蹟，沒幾天便能在病房中穩健走動。這天，余院長前來查房，曹老局長滿臉疑惑，問道：「余院長，年初我首次中風，住了兩個月才見起色，這次更嚴重，難道真靠胡丑和幾副草藥湯就能治好？太不可思議了。」
余院長微微欠身，誠懇說道：「老局長，從醫學角度來講，確實如此。您能康復，醫院僅起輔助作用，胡丑和的藥才是關鍵。只是這藥的成分未明，市醫院十分重視，周主任正在密切關注研究結果。」
曹恩青目光銳利如鷹，追問道：「余院長，只有藥卻沒有配方，藥效會怎樣？」
余院長扶了扶眼鏡，耐心解釋：「仍有一定作用。但要達到最佳藥效，需耗費大量時間研究，大概率比不上有原配方的時候。」
「既然這樣，直接找胡丑和買藥，不就解決問題了？」曹恩青不假思索地說道。
余院長嘆了口氣，苦笑道：「這胡丑和，其家族或許有嚴格訓誡，用藥後從不留藥渣。為弄清成分，我們用頂尖儀器檢測他的電飯煲。不瞞您說，能花十萬買到一包，都算是運氣極佳，這藥堪稱奇方。」
「十萬一包？真能拿到十萬？」曹恩青眼中瞬間閃過興奮的光芒。
「生命至上，若能說服他轉讓配方自然最好。實在不行，弄到一包成品藥也行。但得先測試藥效，若有效，就按約定支付辛苦費。您若有把握，我立刻通知周主任，前往公證處簽訂協議。」
「好，一言為定！」曹恩青斬釘截鐵地回應。
熊胖子見曹恩青如此果斷，心中滿是疑惑。一出病房便問余院長：「余院，為何不直接找胡丑和面談？這不是更為直接嗎？」
余院長拍了拍熊胖子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熊老，您有所不知，曹恩青是胡丑和的紅顏知己。若沒有這層關係，血明礬恐怕難以進入我們的視野。直接交易，效果未必理想。枕邊風有時比我們直接出面更具效力。」
「余院，您說得在理。胡丑和若想靠藥發財，早就行動了。他堅守至今，必定有自己的原則和信仰。自古紅顏多是禍水，也許曹女士出面，真能以最小代價獲取最大利益。」熊胖子點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眾人離開後，曹恩青拉著姐姐曹恩慶快步走進洗手間，壓低聲音說：「老姐，這胡丑和簡直像從原始社會來的。我們交往快十年了，我都沒見他添幾件新衣服。他手握神藥，醫院肯定找他談過，可他不為所動，真像個視金錢如糞土的怪物。姐夫給出十萬買成品藥，配方另議。現在醫院也有需求，反正都是生意，我打算接下來。老姐，你覺得如何？」
曹恩慶眉頭緊皺，嚴肅說道：「老妹，咱倆是親姐妹，我就直說了。你沒有正經單位和門店，一直在社會邊緣徘徊。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盡力去做便是。」
「老姐，放心！走，咱去逛街。我現在也算個小富婆了，給你買過冬衣服。」曹恩青挽著姐姐的胳膊撒嬌道。
「老妹，你先把華容的事處理好。我再過段時間肚子就顯懷了。你姐夫如曹操轉世，生性多疑，肯定瞞不住。」曹恩慶輕撫肚子，眼神中既有擔憂又有母性的溫柔。
「行，月底前回海城老家。北方冬天寒冷，回去挑些厚實的衣服，可別把自己凍著。」
「老妹，別跟你姐夫說回去生孩子。就說去個把月，實際上一年多都回不來。這期間吃穿用度需要不少錢。」
「老姐，別發愁。你的開銷我全包了。你就安心養胎，其他的別操心。不過這幾天要小心古壽殼，他生性多疑，千萬別讓他看出你懷孕了。等孩子生下來，就說是收養的，他就算懷疑也無可奈何。」
「唉，要是古壽殼鬧起來，大不了一拍兩散。對我來說，也好過孤老無依。」曹恩慶語氣中帶著無奈與決絕。
姐妹倆商定計劃後，出門朝商業街走去。
一路上，曹恩青不停地撥打胡丑和的電話。終於，電話那頭傳來疲憊又無奈的聲音。曹恩青說道：「丑和哥，為什麼不接我電話？是不是想拉黑我？分手這話，近十年我說了多少次？這次看來真要絕交了，必須見最後一面，說清底線。」
胡丑和招架不住，無奈妥協：「行吧，總這麼躲著你，我心裡也不好受。但咱們都有家庭，得為家人考慮，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好，那就定在軒明酒店208號包房，不見不散！這是咱們最後一次相聚，你一定要來。」
「軒明酒店？離我家太遠了。我家正準備房子基建，手續、材料、工人等一堆事情，實在抽不出時間。能不能換個近點的地方？你知道我現在分身乏術。」
「遠什麼遠？打車幾分鐘就到。我不過是想和你吃頓最後的晚餐，給十年感情畫個句號，留個念想。就滿足我這最後一個心愿，行不行？」曹恩青語氣中帶著撒嬌與懇求。
見胡丑和沉默不語，曹恩青接著說：「丑和哥，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我在那兒等你，別讓我失望。」
不知不覺，姐妹倆來到金利來品牌店。剛進門，曹恩青便徑直走向男裝區，把曹恩慶晾在一旁。曹恩慶不滿地說：「老妹，不是陪我買過冬衣服嗎？你倒好，自己看起男裝來了。咱爸一向節儉，你給他買這麼貴的衣服，回去不但得不到表揚，反而要聽他憶苦思甜地念叨節儉的道理。」
曹恩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想給胡丑和買幾件。這裡的衣服動不動就幾千塊，說實話，我有點捨不得。畢竟錢不是大風颳來的。」
「給胡丑和買？你看他現在，哪還有年輕時的帥氣。整天愁眉苦臉，瘦得皮包骨頭，跟干農活的沒啥兩樣。給他穿這麼好的衣服，簡直是浪費。隨便買件合身、實惠的就行。」
「老姐，你說得對。等會兒去別的店，給他挑件性價比高的。聽說高仿羊皮衣幾百塊就能買到質量不錯的，既保暖又實用。」
最終，曹恩青聽從姐姐的建議，花300元給胡丑和買了一件高仿帶內膽的羊皮拉鏈服。購置完衣物，兩人返回軒明酒店。
古壽殼得知胡丑和答應赴約，覺得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他立刻把曹恩慶叫進辦公室，關上門，神色凝重地說：「老婆，這可是個難得的好機會。咱們得抓住胡丑和的把柄，讓老妹掌控。這樣以後咱們就有主動權，想怎麼拿捏他都行。」
曹恩慶一臉疑惑：「胡丑和能有什麼把柄？他雖然古怪，但沒做過壞事啊。」
「老婆，這事兒簡單。胡丑和來了肯定要和老妹吃最後晚餐。咱軒明酒店能有今天，靠走正規渠道能行嗎？我準備了特製的酒，他喝了肯定把持不住。老妹稍微引導後，但一定要自律，把視頻保存下來，這不就有鐵證了？說不定還能促成黃金輩分冊的交易。」古壽殼眼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
「你的意思是引誘後又拒絕？」曹恩慶面露為難之色，眉頭擰成了「川」字。
「就是這意思，老妹一定要有自知之明，今非昔比，要的就是違背婦女意志的保存視頻。」
「那胡丑和也有自律呢？」
「那就前功盡棄，只當一場遊戲，一場夢。不過按常理，胡丑和在激情燃燒的時刻能急流勇退，除非他察覺了這是陷阱。」
「你說的有道理，你這真缺德。」
「老婆，你怎麼這麼糊塗？胡丑和跟老妹暗中來往多年，做這種事比正常夫妻還頻繁。雖然老妹有點拒絕，夫妻間不常有的事嗎？胡丑和是沒有顧忌的。這次咱們是為老妹好。不然她浪費十年青春，最後卻啥都得不到，你忍心嗎？咱們這是幫她維權。」古壽殼循循善誘，試圖說服妻子。
「怎麼又扯到黃金輩分冊交易上了？」曹恩慶追問道。
「這黃金輩分冊是醫果果祖傳，范老憨憨只是暫時保管。醫果果是胡丑和老爹認定的胡家童養女婿，這黃金輩分冊和胡丑和關聯緊密。要是老妹跟胡丑和撕破臉，現在嚴打還沒結束，胡丑和若不想進勞改農場，受害方提出用黃金輩分冊私了，他父親肯定會權衡。這不就增加了咱們成功的籌碼？」古壽殼得意地解釋道。
曹恩慶心中十分糾結，想到家庭未來的安穩和妹妹的物質保障，她動搖了：「你說的好像有道理。我去跟老妹商量，她要是不願意，咱們也別強迫。畢竟這種事得她自願。」
「那是當然。她要是同意，你就在監控室盯著。事情一結束，你把視頻拷貝下來，刪掉其他無關內容，確保沒有問題，這不就沒事了？」古壽殼補充道。
「這樣也行。以後老妹感情上要是過不去，有了這個把柄，也能找胡丑和討說法，不至於太吃虧。」曹恩慶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古壽殼，你這一連串折騰，真讓我們姐妹的道德觀念都扭曲了。要不是光明芥菜廠你虧損了5百萬，銀行催著討債，我還真不同意。這事過後，真得金盆洗手，安穩過日子。」
曹恩慶找到曹恩青，把古壽殼的計劃如實相告。曹恩青聽後咬咬牙說：「老姐，就按姐夫說的辦。我和胡丑和的感情走到盡頭已成定局，不如趁機為自己爭取點實際的東西。」
到了約定時間，胡丑和如約來到軒明酒店208房。曹恩青看到他進來，招呼服務員把早已點好的酒菜端上桌。
兩人都清楚這是最後一面，往後將形同陌路，但十年的感情又哪能說斷就斷。剛見面時，兩人陷入沉默，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過了好一會兒，曹恩青率先打破僵局。她拿起特製酒，給自己倒滿一杯，一飲而盡，緩緩開口：「今天過後，咱們為了各自的家庭，徹底了斷。以後在街上碰見，就當不認識。但今天，咱們要不醉不歸。醜話說在前頭，你得給我弄幾包血明礬藥，有配方更好，否則這事不算完。這是我最後的請求。」
「恩青，這血明礬我獲取都得去求別人，更別說配方了。但制好的藥品我倒可以想想辦法。之前范華腦袋受傷，我送過幾包，我去問問他還有沒有剩下的。要是沒有，我就跟輝輝說，讓醫果果幫忙再配幾包。等我見到輝輝就給你答覆。對了，恩青，你之前說要告訴我底線，現在能說了嗎？」胡丑和真誠地看著她。
曹恩青眉頭微皺，眼神閃躲：「等你把血明礬給我之後再說。」
於是，兩人懷著各自的心思默默喝酒。幾杯酒下肚，話漸漸多了起來。
此時胡丑和臉色泛紅、呼吸急促、渾身燥熱，問道：「恩青，我這是怎麼了？感覺身體不受控制。」
曹恩青故作鎮定：「怎麼，你醉了？我比你喝得多兩杯，都還沒事。是不是這酒勁兒太大了？」
胡丑和苦笑著搖頭：「我也不知道，女人喝酒，男人還真比不過。這酒勁兒太大了，我難受，感覺整個人都要燒起來。」
曹恩青思索片刻，說道：「那去開個鐘點房，你去休息會兒，等酒醒了再走。你這樣子，我不放心你就這麼離開。」
胡丑和點頭同意。
進入房間後，胡丑和見曹恩青要走，心中慌亂，拉住她的手：「恩青，你別走。我心裡難受，感覺像掉進了深淵，你陪陪我，就一會兒。」
曹恩青嘴角上揚，嘲諷道：「你不是說要斷得乾淨嗎？怎麼說一套做一套？我可不會再被你忽悠了。」
胡丑和無奈嘆氣：「自從我回歸家庭，丁美蘭把我當仇人，每晚都讓我睡地板，我簡直就像個苦行僧。」
此時的胡丑和已難以自控。然而，他沒想到曹恩青已不是從前的她。他試圖進一步行動時，曹恩青激烈反抗。儘管她全力抵抗，但男女力量懸殊，最終還是沒能抵擋胡丑和的侵犯。
胡丑和與百姓打交道慣了，毫無防範之心。他根本沒想到這是古壽殼設下的陷阱。
待胡丑和清醒過來，曹恩青已不見蹤影。他收拾好後，前往范華住的軒明酒店501房。
范華已如常人，正痴迷地看著《葫蘆金剛娃》。
「憨憨，你爸媽走了？」
「早回魚市老家了，那破舊屋子也不知他們有啥好守的。」
「我送你的兩包草藥還有嗎？」
「不知道，得問老爹。」
胡丑和知道再問也是白問，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轉身離開。他沒有回家，直接守在女兒學校門口。
女兒胡輝輝見到父親，第一句話便稱讚道：「老爸，您穿這新羊皮衣，讓我在同學面前都特有面子。今天來有啥事？」
「還不是血明礬的事。」
「老爸，醫果果是學生，不能無故曠課，星期天跟你去捉幾條螞蟥打成包，行嗎？」
「這血明礬神藥就幾條螞蟥？」
「不信你問醫果果。」
和胡輝輝形影不離的醫果果當即證實：「老爸，真的是螞蟥，用毛巾包好捶爛就行。騙你我同學都得笑話我，我還算什麼男子漢？」
「醫果果是男子漢，哪有父親不信兒子的。你倆在校要好好讀書，別打架，螞蟥包的事兒我自己解決。」胡丑和感慨道，「隔行如隔山，原來血明礬就是螞蟥，在農村一文不值。」
第二天，胡丑和按約定將血明礬藥交給曹恩青。
曹恩青接過藥，得意一笑。胡丑和望著她，眼神中充滿期待與疑惑：「現在，你總可以告訴我你的底線到底是什麼了吧？」
曹恩青冷笑一聲，眼神冷漠：「其實很簡單，咱們這十年感情，不過是各取所需。我從你身上得到了情感慰藉，你在我這兒找到了新鮮感。現在，一切都還沒結束，得先檢測這幾包藥的藥效，要是和治我老爸的一樣，我再告訴你。」
胡丑和如遭雷擊，呆立當場。他沒想到，自己真心付出的十年感情，在曹恩青眼中只是一場交易。他心中的悶氣再也忍不住，說道：「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我對你可是一片真心啊。」
「胡丑和，這就是現實。我天真地跟了你近十年，要不是你提醒，我到死都會陷在這沒有結局的感情漩渦里。廢話少說，拜拜。」曹恩青轉身便走，右手高舉不停搖擺，一副得意忘形的樣子。
余院長微微欠身，誠懇說道：「老局長，從醫學角度來講，確實如此。您能康復，醫院僅起輔助作用，胡丑和的藥才是關鍵。只是這藥的成分未明，市醫院十分重視，周主任正在密切關注研究結果。」
曹恩青目光銳利如鷹，追問道：「余院長，只有藥卻沒有配方，藥效會怎樣？」
余院長扶了扶眼鏡，耐心解釋：「仍有一定作用。但要達到最佳藥效，需耗費大量時間研究，大概率比不上有原配方的時候。」
「既然這樣，直接找胡丑和買藥，不就解決問題了？」曹恩青不假思索地說道。
余院長嘆了口氣，苦笑道：「這胡丑和，其家族或許有嚴格訓誡，用藥後從不留藥渣。為弄清成分，我們用頂尖儀器檢測他的電飯煲。不瞞您說，能花十萬買到一包，都算是運氣極佳，這藥堪稱奇方。」
「十萬一包？真能拿到十萬？」曹恩青眼中瞬間閃過興奮的光芒。
「生命至上，若能說服他轉讓配方自然最好。實在不行，弄到一包成品藥也行。但得先測試藥效，若有效，就按約定支付辛苦費。您若有把握，我立刻通知周主任，前往公證處簽訂協議。」
「好，一言為定！」曹恩青斬釘截鐵地回應。
熊胖子見曹恩青如此果斷，心中滿是疑惑。一出病房便問余院長：「余院，為何不直接找胡丑和面談？這不是更為直接嗎？」
余院長拍了拍熊胖子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熊老，您有所不知，曹恩青是胡丑和的紅顏知己。若沒有這層關係，血明礬恐怕難以進入我們的視野。直接交易，效果未必理想。枕邊風有時比我們直接出面更具效力。」
「余院，您說得在理。胡丑和若想靠藥發財，早就行動了。他堅守至今，必定有自己的原則和信仰。自古紅顏多是禍水，也許曹女士出面，真能以最小代價獲取最大利益。」熊胖子點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眾人離開後，曹恩青拉著姐姐曹恩慶快步走進洗手間，壓低聲音說：「老姐，這胡丑和簡直像從原始社會來的。我們交往快十年了，我都沒見他添幾件新衣服。他手握神藥，醫院肯定找他談過，可他不為所動，真像個視金錢如糞土的怪物。姐夫給出十萬買成品藥，配方另議。現在醫院也有需求，反正都是生意，我打算接下來。老姐，你覺得如何？」
曹恩慶眉頭緊皺，嚴肅說道：「老妹，咱倆是親姐妹，我就直說了。你沒有正經單位和門店，一直在社會邊緣徘徊。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盡力去做便是。」
「老姐，放心！走，咱去逛街。我現在也算個小富婆了，給你買過冬衣服。」曹恩青挽著姐姐的胳膊撒嬌道。
「老妹，你先把華容的事處理好。我再過段時間肚子就顯懷了。你姐夫如曹操轉世，生性多疑，肯定瞞不住。」曹恩慶輕撫肚子，眼神中既有擔憂又有母性的溫柔。
「行，月底前回海城老家。北方冬天寒冷，回去挑些厚實的衣服，可別把自己凍著。」
「老妹，別跟你姐夫說回去生孩子。就說去個把月，實際上一年多都回不來。這期間吃穿用度需要不少錢。」
「老姐，別發愁。你的開銷我全包了。你就安心養胎，其他的別操心。不過這幾天要小心古壽殼，他生性多疑，千萬別讓他看出你懷孕了。等孩子生下來，就說是收養的，他就算懷疑也無可奈何。」
「唉，要是古壽殼鬧起來，大不了一拍兩散。對我來說，也好過孤老無依。」曹恩慶語氣中帶著無奈與決絕。
姐妹倆商定計劃後，出門朝商業街走去。
一路上，曹恩青不停地撥打胡丑和的電話。終於，電話那頭傳來疲憊又無奈的聲音。曹恩青說道：「丑和哥，為什麼不接我電話？是不是想拉黑我？分手這話，近十年我說了多少次？這次看來真要絕交了，必須見最後一面，說清底線。」
胡丑和招架不住，無奈妥協：「行吧，總這麼躲著你，我心裡也不好受。但咱們都有家庭，得為家人考慮，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好，那就定在軒明酒店208號包房，不見不散！這是咱們最後一次相聚，你一定要來。」
「軒明酒店？離我家太遠了。我家正準備房子基建，手續、材料、工人等一堆事情，實在抽不出時間。能不能換個近點的地方？你知道我現在分身乏術。」
「遠什麼遠？打車幾分鐘就到。我不過是想和你吃頓最後的晚餐，給十年感情畫個句號，留個念想。就滿足我這最後一個心愿，行不行？」曹恩青語氣中帶著撒嬌與懇求。
見胡丑和沉默不語，曹恩青接著說：「丑和哥，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我在那兒等你，別讓我失望。」
不知不覺，姐妹倆來到金利來品牌店。剛進門，曹恩青便徑直走向男裝區，把曹恩慶晾在一旁。曹恩慶不滿地說：「老妹，不是陪我買過冬衣服嗎？你倒好，自己看起男裝來了。咱爸一向節儉，你給他買這麼貴的衣服，回去不但得不到表揚，反而要聽他憶苦思甜地念叨節儉的道理。」
曹恩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想給胡丑和買幾件。這裡的衣服動不動就幾千塊，說實話，我有點捨不得。畢竟錢不是大風颳來的。」
「給胡丑和買？你看他現在，哪還有年輕時的帥氣。整天愁眉苦臉，瘦得皮包骨頭，跟干農活的沒啥兩樣。給他穿這麼好的衣服，簡直是浪費。隨便買件合身、實惠的就行。」
「老姐，你說得對。等會兒去別的店，給他挑件性價比高的。聽說高仿羊皮衣幾百塊就能買到質量不錯的，既保暖又實用。」
最終，曹恩青聽從姐姐的建議，花300元給胡丑和買了一件高仿帶內膽的羊皮拉鏈服。購置完衣物，兩人返回軒明酒店。
古壽殼得知胡丑和答應赴約，覺得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他立刻把曹恩慶叫進辦公室，關上門，神色凝重地說：「老婆，這可是個難得的好機會。咱們得抓住胡丑和的把柄，讓老妹掌控。這樣以後咱們就有主動權，想怎麼拿捏他都行。」
曹恩慶一臉疑惑：「胡丑和能有什麼把柄？他雖然古怪，但沒做過壞事啊。」
「老婆，這事兒簡單。胡丑和來了肯定要和老妹吃最後晚餐。咱軒明酒店能有今天，靠走正規渠道能行嗎？我準備了特製的酒，他喝了肯定把持不住。老妹稍微引導後，但一定要自律，把視頻保存下來，這不就有鐵證了？說不定還能促成黃金輩分冊的交易。」古壽殼眼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
「你的意思是引誘後又拒絕？」曹恩慶面露為難之色，眉頭擰成了「川」字。
「就是這意思，老妹一定要有自知之明，今非昔比，要的就是違背婦女意志的保存視頻。」
「那胡丑和也有自律呢？」
「那就前功盡棄，只當一場遊戲，一場夢。不過按常理，胡丑和在激情燃燒的時刻能急流勇退，除非他察覺了這是陷阱。」
「你說的有道理，你這真缺德。」
「老婆，你怎麼這麼糊塗？胡丑和跟老妹暗中來往多年，做這種事比正常夫妻還頻繁。雖然老妹有點拒絕，夫妻間不常有的事嗎？胡丑和是沒有顧忌的。這次咱們是為老妹好。不然她浪費十年青春，最後卻啥都得不到，你忍心嗎？咱們這是幫她維權。」古壽殼循循善誘，試圖說服妻子。
「怎麼又扯到黃金輩分冊交易上了？」曹恩慶追問道。
「這黃金輩分冊是醫果果祖傳，范老憨憨只是暫時保管。醫果果是胡丑和老爹認定的胡家童養女婿，這黃金輩分冊和胡丑和關聯緊密。要是老妹跟胡丑和撕破臉，現在嚴打還沒結束，胡丑和若不想進勞改農場，受害方提出用黃金輩分冊私了，他父親肯定會權衡。這不就增加了咱們成功的籌碼？」古壽殼得意地解釋道。
曹恩慶心中十分糾結，想到家庭未來的安穩和妹妹的物質保障，她動搖了：「你說的好像有道理。我去跟老妹商量，她要是不願意，咱們也別強迫。畢竟這種事得她自願。」
「那是當然。她要是同意，你就在監控室盯著。事情一結束，你把視頻拷貝下來，刪掉其他無關內容，確保沒有問題，這不就沒事了？」古壽殼補充道。
「這樣也行。以後老妹感情上要是過不去，有了這個把柄，也能找胡丑和討說法，不至於太吃虧。」曹恩慶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古壽殼，你這一連串折騰，真讓我們姐妹的道德觀念都扭曲了。要不是光明芥菜廠你虧損了5百萬，銀行催著討債，我還真不同意。這事過後，真得金盆洗手，安穩過日子。」
曹恩慶找到曹恩青，把古壽殼的計劃如實相告。曹恩青聽後咬咬牙說：「老姐，就按姐夫說的辦。我和胡丑和的感情走到盡頭已成定局，不如趁機為自己爭取點實際的東西。」
到了約定時間，胡丑和如約來到軒明酒店208房。曹恩青看到他進來，招呼服務員把早已點好的酒菜端上桌。
兩人都清楚這是最後一面，往後將形同陌路，但十年的感情又哪能說斷就斷。剛見面時，兩人陷入沉默，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過了好一會兒，曹恩青率先打破僵局。她拿起特製酒，給自己倒滿一杯，一飲而盡，緩緩開口：「今天過後，咱們為了各自的家庭，徹底了斷。以後在街上碰見，就當不認識。但今天，咱們要不醉不歸。醜話說在前頭，你得給我弄幾包血明礬藥，有配方更好，否則這事不算完。這是我最後的請求。」
「恩青，這血明礬我獲取都得去求別人，更別說配方了。但制好的藥品我倒可以想想辦法。之前范華腦袋受傷，我送過幾包，我去問問他還有沒有剩下的。要是沒有，我就跟輝輝說，讓醫果果幫忙再配幾包。等我見到輝輝就給你答覆。對了，恩青，你之前說要告訴我底線，現在能說了嗎？」胡丑和真誠地看著她。
曹恩青眉頭微皺，眼神閃躲：「等你把血明礬給我之後再說。」
於是，兩人懷著各自的心思默默喝酒。幾杯酒下肚，話漸漸多了起來。
此時胡丑和臉色泛紅、呼吸急促、渾身燥熱，問道：「恩青，我這是怎麼了？感覺身體不受控制。」
曹恩青故作鎮定：「怎麼，你醉了？我比你喝得多兩杯，都還沒事。是不是這酒勁兒太大了？」
胡丑和苦笑著搖頭：「我也不知道，女人喝酒，男人還真比不過。這酒勁兒太大了，我難受，感覺整個人都要燒起來。」
曹恩青思索片刻，說道：「那去開個鐘點房，你去休息會兒，等酒醒了再走。你這樣子，我不放心你就這麼離開。」
胡丑和點頭同意。
進入房間後，胡丑和見曹恩青要走，心中慌亂，拉住她的手：「恩青，你別走。我心裡難受，感覺像掉進了深淵，你陪陪我，就一會兒。」
曹恩青嘴角上揚，嘲諷道：「你不是說要斷得乾淨嗎？怎麼說一套做一套？我可不會再被你忽悠了。」
胡丑和無奈嘆氣：「自從我回歸家庭，丁美蘭把我當仇人，每晚都讓我睡地板，我簡直就像個苦行僧。」
此時的胡丑和已難以自控。然而，他沒想到曹恩青已不是從前的她。他試圖進一步行動時，曹恩青激烈反抗。儘管她全力抵抗，但男女力量懸殊，最終還是沒能抵擋胡丑和的侵犯。
胡丑和與百姓打交道慣了，毫無防範之心。他根本沒想到這是古壽殼設下的陷阱。
待胡丑和清醒過來，曹恩青已不見蹤影。他收拾好後，前往范華住的軒明酒店501房。
范華已如常人，正痴迷地看著《葫蘆金剛娃》。
「憨憨，你爸媽走了？」
「早回魚市老家了，那破舊屋子也不知他們有啥好守的。」
「我送你的兩包草藥還有嗎？」
「不知道，得問老爹。」
胡丑和知道再問也是白問，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轉身離開。他沒有回家，直接守在女兒學校門口。
女兒胡輝輝見到父親，第一句話便稱讚道：「老爸，您穿這新羊皮衣，讓我在同學面前都特有面子。今天來有啥事？」
「還不是血明礬的事。」
「老爸，醫果果是學生，不能無故曠課，星期天跟你去捉幾條螞蟥打成包，行嗎？」
「這血明礬神藥就幾條螞蟥？」
「不信你問醫果果。」
和胡輝輝形影不離的醫果果當即證實：「老爸，真的是螞蟥，用毛巾包好捶爛就行。騙你我同學都得笑話我，我還算什麼男子漢？」
「醫果果是男子漢，哪有父親不信兒子的。你倆在校要好好讀書，別打架，螞蟥包的事兒我自己解決。」胡丑和感慨道，「隔行如隔山，原來血明礬就是螞蟥，在農村一文不值。」
第二天，胡丑和按約定將血明礬藥交給曹恩青。
曹恩青接過藥，得意一笑。胡丑和望著她，眼神中充滿期待與疑惑：「現在，你總可以告訴我你的底線到底是什麼了吧？」
曹恩青冷笑一聲，眼神冷漠：「其實很簡單，咱們這十年感情，不過是各取所需。我從你身上得到了情感慰藉，你在我這兒找到了新鮮感。現在，一切都還沒結束，得先檢測這幾包藥的藥效，要是和治我老爸的一樣，我再告訴你。」
胡丑和如遭雷擊，呆立當場。他沒想到，自己真心付出的十年感情，在曹恩青眼中只是一場交易。他心中的悶氣再也忍不住，說道：「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我對你可是一片真心啊。」
「胡丑和，這就是現實。我天真地跟了你近十年，要不是你提醒，我到死都會陷在這沒有結局的感情漩渦里。廢話少說，拜拜。」曹恩青轉身便走，右手高舉不停搖擺，一副得意忘形的樣子。